被拓跋烈攬在懷中,原本以爲會直奔太子的雲千兮卻發現拓跋烈居然帶着她越過了太子府,這是要去哪裡?
擡起下頜,雲千兮那雙眸子中帶着疑惑望着目不斜視的拓跋烈。
或許是感覺到了懷中人的舉動,拓跋烈啓脣,“一刻之前,有人彙報太子的人扮成公公混出了府裡。”
古代的人居然有這樣的智商!雲千兮瞬間驚呆了,不過究竟是誰府裡的人?眼看着真相就要大白於眼前了。
齊王府,如同往常一般的寂靜,戒備卻異常的森嚴。
仰仗着拓跋烈的輕功兩人落在一處屋頂,卻不見拓跋烈有了下一步的舉動。
雲千兮皺眉望着身邊的拓跋烈,在搞什麼?已經到了,爲什麼還沒有行動?
垂下眼簾,拓跋烈正看見雲千兮臉上不滿的神情,用脣語比劃出兩個字,瞬間雲千兮就安靜了下來。
這個拓跋宇可真是狡詐,在自己王府裡面居然還設密室,若是這會他們貿然前去密室必定會驚動拓跋宇,所以在這裡等的就是那個混出府的太子人吧。
月稍已經移到了正空中,拓跋烈與雲千兮在齊王府的屋頂上已經等了將近三個時辰了,雲千兮感覺身子都要麻了。
“吱呀。”一聲輕微的開門的聲音傳入到兩人的耳朵內,原本萎靡的兩人瞬間皆是一個激靈。
終於出來了。
來人確實身着皇監的府服,卻低垂着腦袋讓人看不清楚此人的面孔,並沒有停留多長時間,就被一個手持鋼刀的人護送着出了齊王府。
雲千兮眸子中帶着幽深,看着正大光明的被帶出去的身着皇監府服的人,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
身後的拓跋烈的手臂已經攬在了雲千兮的身上,正準備起飛,雲千兮卻轉過面孔,單手壓在拓跋烈的手臂上,眼神示意拓跋烈稍安勿躁。
來到齊王府是這樣謹慎嚴密的事情,怎麼可能光明正大的,還慢悠悠的走出王府?
有詐。
隨着雲千兮的動作,拓跋烈安靜下來,雖然不知道雲千兮又在打什麼主意,但是這個人還有暗衛在跟隨着,不會有什麼事情。
他就陪着雲千兮,看她想要在做些什麼。
已經又在齊王府的屋頂上停留了半個時辰了,“吱呀”一聲,房門開啓的聲音再次傳入兩人的耳中。
相比於之前那個被送離王府的皇監,這個要謹慎的皇多。
先是有人在門口先後張望的一番,纔看見同樣身着皇監府服的人走了出來。
拓跋烈隨即臉上就是一驚,剛纔那個是調虎離山!
帶着讚賞望了一眼仍舊聚精會神的凝視着下方的雲千兮,沒有想到到了這會,她居然還有這樣縝密的心思。
不同於上一次,房門開啓的聲音剛剛落下,立在房門旁等候着人立刻攜帶着出門的人離開了齊王府。
按照此人的速度,輕功看起來絕對不亞於拓跋宇。
徐徐的跟隨着,從王府出來之後,對方几乎繞了大半個京城,終於纔開始回府。
可真是謹慎啊,雲千兮與拓跋烈對視了一眼,眼睜睜的看着對方進入了太子府之後,
雲千兮笑了,今晚上的好戲,看起來已經開始了。
身着皇監府服的人,已經縮頭縮腦的進入了緒蘭殿的後門,那麼這個人!
雲千兮大驚,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人居然會是林思飛的人!
想起來林思飛的囂張跋扈,想起來林思飛之前處處與她爲難,原本以爲是爲了爭奪一襲太子妃之位。
現在看起來,似乎還夾雜了個人的怨恨在裡面,這個怨恨應該就是雲千兮鍾情拓跋宇吧。
“悉悉索索”的衣服脫落的聲音響起,“唰”的一聲,雲千兮出現在了正在脫衣服的菊花的面前,摘去了皇監帽,那張臉展露無遺。
“啊……”尖叫聲隨着雲千兮猛地敲在菊花的後頸處而消了聲。
夜深人靜,雲千兮就這麼扛着菊花軟綿綿的身子潛出了緒蘭殿。
桃花林內,在沒有比這個更安靜的地方了,拓跋烈臉色陰沉的望着遠方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雲千兮則等待着躺在地上的菊花幽幽轉醒。
指節彈動的細微動作落在雲千兮的眼中,雲千兮輕語,“醒了。”
旋即轉過身子,拓跋烈的臉上又遮上了那半張暗黑色的面具。
“睜開眼睛吧,在裝睡下去,我可不保證會對你做出來什麼事情。”雲千兮的手中捏着銀晃晃的長針,說着,長針已經朝着菊花的臉上探去。
原本眯着眼睛悄悄觀察情況的菊花,看見三寸長的銀針向着她靠近,瞬間臉都嚇白了,“唰”的睜開眼睛,簡直聽話到了極點。
“知道把你抓到這裡來是爲了什麼事情嗎?”雲千兮的這張臉,菊花熟悉到了極點。
所以在雲千兮開口詢問的時候,菊花首先想到的就是平日裡隨着林思飛欺壓她的事情。
顫顫巍巍的開口,“是因爲奴婢冒犯了娘……”
“不。”菊花的話沒有說完,雲千兮就徑直打斷了,伸手纖細的手指,一把鉗住菊花瘦削的下顎。
“在說這件事情之前,不如你先交代下,在我進入你房間之前你去了什麼地方。”
雲千兮幽黑的眼睛逼着着菊花那雙不斷閃躲的眼眸,鉗着菊花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如願的看見菊花蹙緊了眉頭。
“奴婢,奴婢……”喏囁着,半天菊花的話說不到正題上,雲千兮皺眉。
捏着菊花的下巴,促使她的整張臉皇高,左右端詳了一番,雲千兮笑了,“仔細看,菊花你這張臉其實長得相當清秀。”
在這個時候,注意上了她的臉,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頓時菊花心中警鈴大作,就聽見雲千兮那近乎殘忍的話,“我用這銀針一針針的毀了這一張臉,如何?”
帶着吟吟的笑意,雲千兮持着三寸長的銀針逼近,沒看見銀針晃動一下,菊花就忍不住的膽顫心驚。
這張臉對於她來說,確實重要,但是如果單是因爲這件事情她妥協了,而將事情說了出去,那麼林思飛給予她的懲罰,絕對要嚴厲上上萬倍。
想起來林思飛那張陰毒的笑臉,菊花忍不住身子瑟瑟發抖,咬緊牙齒,感覺到冰涼的銀針已經貼上了肌膚,菊花死死的閉上了眼睛。
“我
改變主意了,與其將你的臉劃花,我倒不如將你交給太子,到時候將你移交刑部,如果有了什麼風言風語出現,大概,你會被株連九族吧。”
雲千兮睜大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視着菊花因爲驚恐而睜開的雙目,笑的分外燦爛。
在此刻的菊花看來,雲千兮簡直就像是個惡魔。
“小姐……小姐,奴婢求您不要……”
她之所以會對於林思飛那般的唯命是從,除了因爲她是林思飛的婢女,再因爲的就是她年邁的母親和年幼的弟弟被林思飛控制在手中。
看着菊花那張臉都嚇白了,雲千兮眼中略過了然,看起來林思飛確實是掌握了菊花的一些弱點。
“其實,我是很同情你的,縱然是奴婢的你,同樣是人,我也會擔心你的,但是要看你聽不聽話了。”
前半句話,或許是雲千兮發自內心所說的話。
但是縱然是發自內心,也是爲了套出接下來菊花所知道的一些事情,所以,驚訝在拓跋烈墨黑色的眸中閃過,旋即又沉澱了下去。
雲千兮的話,讓菊花整個人一怔,瞬間不受控制的眼淚溢出了眼眶,身爲奴婢多年,甚至她都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人。
然而此刻居然聽見雲千兮對於她說出這樣的話,眼眶酸澀的眼淚越來越多。
猛地擡起袖管,菊花對着臉上的淚水胡亂一抹,帶着某種決心,望着雲千兮,“小姐,晚上奴婢是去了齊王府……”
安然無恙的將菊花送回了緒蘭殿之後兩個人忍不住唏噓,誰能想到拓跋宇居然能夠想出這樣的主意。
這樣一來,不僅趙如煙的一生都毀了,並且還會因爲這件事情牽連趙如煙的父親趙皇傅蒙塵,真是好心機啊。
“現在知道了全部的計劃,你要怎麼做?”雲千兮擡起雙眸望着從看了菊花手中信件,知道了計劃全部就一言不發的拓跋烈,實在是不知道他在思索些什麼。
彷彿沉寂在個人的世界中一樣,雲千兮的聲音一出,猛地一抖,拓跋烈揚眸就看見了雲千兮帶着詢問的眸光,“前半部分按照拓跋宇的計劃進行。”
前半部分?雲千兮不解,爲什麼不是全部,而是一半,拓跋烈想做什麼?
太子府一早殿外就來了一個花枝招展的美人,這個美人不是別人,正林思飛,盛氣凌人的望着門外的小皇監道,“去稟告太子,本妃來送盅湯。”
“稟告太子,林小姐來了。”太子府內的拓跋烈早就起了身,纔剛將手中的奏摺處理完,就聽見小公公的稟告。
放下手中的毛筆,拓跋烈面無表情的開口,“宣。”
府內,雲千兮已經梳妝完畢,因爲今天是不同於往日的祁親王大親的日子,雲千兮的裝扮也格外的奢華。
鳳冠鳳袍,一身耀眼貴氣的金色。
“茶兒,你去殿外候着吧,等到太子什麼時候來,你在叫我。”雲千兮單手托腮坐在梳妝鏡前,不知道拓跋烈按照拓跋宇的計劃進行到哪一步了。
要知道拓跋宇前半部分的計劃,可是派林思飛去拖延拓跋烈的時間,這麼明擺的晚點的事情,他居然還交代自己早點梳妝完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