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飛端坐着,冷笑着看了一眼雲千兮和拓跋烈。拓跋宇的心底感覺到了一陣不好,覺得林思飛肯定是有什麼陰謀詭計的。
但是,此刻也不知道林思飛到底想要怎麼樣,也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
拓跋宇上前,坐在了林思飛的身邊。
“太醫,你倒是說說看吧,這個金國的夢蘿公主到底是中了什麼毒?”林思飛倨傲地問着跪着的太醫。
太醫戰戰兢兢地回答着,“慧妃娘娘,這個,夢蘿公主中的毒是較爲罕見的,下官一時之間也不能夠說出到底是什麼。”太醫有些爲難地承認自己醫術不精。
“是嗎?”林思飛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那麼,朝廷養你們何用?皇上養你們何用?嗯?”林思飛柔聲細語地說着,聲音不高,但是話語確是那麼的咄咄逼人。
“慧妃娘娘,身爲醫者,一時之間看不出來病人到底中的是什麼毒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是嗎?”雲千兮是最難過理解醫者的痛苦的。
尤其是醫術高明的醫者,一旦有什麼醫不好的病症,有什麼看不出來的疑難雜症,那麼便會被人質疑。
其實,醫生又不是上帝,哪裡可能做到每一次見到病人都妙手回春的?
“哦,那麼太子妃的意思就是本宮的錯了?”林思飛反問着雲千兮,言語不善。畢竟到了今時今日,敢這麼對林思飛說話的人也已經不多了。
拓跋烈哪裡能夠眼看着雲千兮吃虧?拓跋烈一把護住了雲千兮,“慧妃娘娘,千兮說的也是沒有錯的,要是你真的覺得太醫無能,那麼就請您自己去看看金國的夢蘿公主到底中了什麼毒好了。”
“你。”林思飛哪裡能夠想得到拓跋烈會對自己的態度那麼剛硬?自己竟然碰了一個釘子。
林思飛憤憤地瞪着拓跋烈,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堂下的人紛紛微微側目,看着拓跋烈,在看看林思飛,心裡面立馬對林思飛多了幾分畏懼,多了幾分討厭。可是,對拓跋烈和雲千兮卻是多了幾分尊重的。畢竟,能夠遇見如此寬容的主子,是不容易的。
“慧妃娘娘,太子殿下,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不如還是好好查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吧?要不然,到時候咱們也沒有辦法和皇上交代。”拓跋宇出聲向着拓跋烈和林思飛建議着,緩和着氣氛。
林思飛敢怒不敢言,知道自己盡失民心,讓拓跋烈佔盡了便宜,也只能夠生着悶氣了。
“嗯。”拓跋烈點頭,“太醫,既然你看不出來夢蘿公主中的是什麼毒,那麼大概是什麼症狀,或者說可能是什麼引起的,你能夠猜測得出來嗎?”
“這個。”太醫有些爲難,但是還是抱拳對着拓跋烈說着,“回太子殿下的話,夢蘿公主中的毒奇怪,中毒之後,整個人直接陷入了昏迷,沒有任何的痛苦,身上還帶着淡淡的幽香,像是杜衡的香味兒。”
“杜衡?”雲千兮蹙眉,心底立馬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了。杜衡本身無毒,但是,若是沾着了一絲曼陀羅,那可就是劇毒了,便會使人陷入昏迷當中。
這個方子,是自己隨手寫下的,應該沒有人知道
纔對,怎麼,就夢蘿公主中了這張方子的毒呢?
雲千兮百思不得其解,整個人陷入了沉思當中。到底,是誰偷了自己的方子,然後下毒來害夢蘿公主?
或者說,真正的意圖是嫁禍自己?
“杜衡的香味兒?”林思飛的嘴角揚起了笑容,“那豈不是就簡單了,直接查一查到底是誰的身上還有杜衡的香味兒不就行了?剛剛除了金國的人,沒有任何人能夠接近夢蘿公主,那麼,身上有杜衡香味兒的人,肯定就是下毒的,不是嗎?”
“也好,慧妃娘娘的這個法子確實不錯。”拓跋宇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林思飛的話。
拓跋烈冷哼了一聲,什麼都沒有多說。倒是看到了雲千兮有些發愣,喊醒了雲千兮,“兮兒,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呢?在想什麼呢?”
“沒有。”雲千兮笑着搖了搖頭,“這是怎麼了?要檢查什麼嗎?”
雲千兮看了一眼大家都在不知道忙些什麼,好奇地問着。
“哦,慧妃要求查一下大家誰的身上有杜衡的香味兒,以此來斷定,是誰下的毒。”拓跋烈淡淡地說着,語氣當中帶着幾分不屑。
“杜衡的香味?”雲千兮重複了一句,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聞了聞自己的身上,一股淡淡的杜衡的香味兒。
雲千兮在心裡面大喊不好,但是,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雲千兮擡頭,看向了林思飛,卻看見林思飛在得意地笑着。林思飛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
剛剛,她領着自己出去,一則是可以到時候說自己先走了一步,有了下毒的時間。再則,把身上的杜衡的香味兒沾染到了自己的身上,讓自己百口莫辯。
雲千兮憤憤地瞪了一眼林思飛。
林思飛淡淡地笑着,一副勝利者的模樣。
“太子妃,太子殿下。”太醫走到了雲千兮和拓跋烈的身邊,微微行了個禮。
“嗯。”拓跋烈微微點了點頭,由着太醫查着。倒是雲千兮,臉色都變了,有些慘白。
“兮兒,你沒事兒吧?”拓跋烈關懷地問了雲千兮一句。雲千兮搖了搖頭。
太醫再三地聞着,想要確定,卻不敢,站在了拓跋烈和雲千兮的面前遲疑着。
“太醫,怎麼了?”拓跋烈的心裡面有了些不祥的預感。
“太醫,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有什麼話的話,直接說出來吧。”林思飛得意地說着。
拓跋宇看了一眼林思飛,心裡面也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根本就是這個林思飛搞的鬼,怕是林思飛想要陷害雲千兮的。
“是,回太子殿下,慧妃娘娘,齊王殿下的話,這太子妃娘娘的身上,有着杜衡的香味兒。”太醫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磕着頭說着。
“太醫你可是弄清楚了?”拓跋烈的眉頭一挑,有些不悅地看着太醫。
太醫戰戰兢兢地磕着頭,連一句話都不敢說了。畢竟,太子殿下對太子妃的心意大家都是清楚的,若是真的太子妃今個兒被懷疑了,那麼可是要出大事情的啊。
“微臣,微臣,弄清楚了。”太醫結結巴巴地說着,還不住地磕頭。太醫確實是
不敢說謊的,因爲雲千兮身上的那股味道真的很明顯。
拓跋烈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被雲千兮攔住了。
林思飛冷笑着,質疑着拓跋烈,“怎麼,太子殿下這是要包庇了太子妃的嗎?”
“你。”事情關乎雲千兮,拓跋烈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鎮定。拓跋烈瞪了一眼林思飛,眼神當中帶着殺意。“慧妃娘娘,若是兮兒少了一根頭髮絲,我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想,你的心理面是清楚的吧?後宮裡面的那些小把戲,還是不要在我的面前拿出來用得好,好好伺候着父皇纔是正道。”
“這,怎麼可能呢?太子妃向來親善,怕是誤會吧?”趙如煙出聲也爲雲千兮說着好話,算是在面子上面做着樣子。“其實,女人家的,有時候喜歡弄點兒香味兒在身上也是不足爲奇的,不用那麼大驚小怪的,不是嗎?”
拓跋宇也出聲替雲千兮說話,“這件事情,怕是有誤會吧。太醫,你再好好查查。”
關乎兩國,若是雲千兮真的坐實了給金國的夢蘿公主下毒的罪名,那可是不得了的。到時候,就算是太子想要保住雲千兮,自己也盡全力,怕是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雖然說把太子殿下搞垮確實對自己是大有益處的,但是,拓跋宇從心底捨不得雲千兮。
“誤會?呵呵,還有什麼好誤會的?”林思飛坐下,冷笑着,“太醫都明明白白地聞出來了,就太子妃的身上有着杜衡的香味兒,難不成,本宮還冤枉了她不成?”
“到底是不是冤枉的,本太子覺得,怕是沒有任何人比慧妃娘娘你的心裡面更加清楚了吧?”拓跋烈冷笑了兩聲,眼神凌冽地看着林思飛。
林思飛的手端着茶杯,有些不穩,畢竟,拓跋烈的眼神太過於嚇人了。
“到底是不是冤枉的,怕是隻有太子妃自己的心理面清楚吧?”林思飛好不容易故作鎮定,繼續不依不饒地說着。
“還有,查查夢蘿公主到底是哪一樣吃食當中被下了毒的。”林思飛擺明了要讓雲千兮坐實了罪名的。
此刻,雲千兮倒也不緊張了,就這麼看着林思飛,等着林思飛把這一齣戲給演全了的。
“是,慧妃娘娘。”太醫查了夢蘿公主的食物,拿出了一疊梅花糕蹙眉,“就是這梅花糕當中有毒的。”
“嗯,那去查一查,這一份梅花糕是經了誰的手的。”林思飛大刀闊斧地查着。
拓跋烈緊緊地握住了雲千兮的手掌,想要給雲千兮支持和溫暖,“兮兒,別擔心,別害怕,我不會讓你有事兒的。”
“嗯。”雲千兮重重地點了點頭,爲拓跋烈如此不問爲什麼的相信從心底感到了幸福,“謝謝你,烈。相信我,這件事情與我無關。”
“相信你,兮兒,我相信你這不是你做的,傻瓜。”拓跋烈視若無人地捏了捏雲千兮的鼻子,兩個人之間濃濃的愛意看得讓許多夫人都忍不住羞紅了臉。心裡面一個個那是怨啊,怎麼自己沒有那麼好的命,能夠得到太子殿下的如此垂青呢?
林思飛冷笑着,看着拓跋烈和雲千兮,心裡面暗暗地想着,都已經死到臨頭了,還親親我我,真的是不知死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