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聽見?你剛剛不是說,不管如何,都會全力支持的麼?”南宮青鳶的神色微微暗了下去,她垂下了腦袋,似乎是極度委屈。
而在陌塵淵看不到的角度裡,南宮青鳶卻在暗自偷笑。
“鳶兒,爲夫的全力支持,自然只是對你有幫助的事情,偷看旁人洗澡這般事情,爲夫是萬不能做的,而且,爲夫這輩子,只會看鳶兒一人。”明明是表明立志的大好時機,卻偏偏被陌塵淵給弄成了深情告白,他說着,眸中深意又多了幾分。
“你……”南宮青鳶因陌塵淵的表白,小臉一片緋紅,但是在意識到什麼時候,猛地回過頭來,怒視着眼前的這個投機取巧的混蛋,“萬一對我有幫助的事情,便是看人洗澡呢?”
“那爲夫大可以貢獻出木頭呆瓜,對了還有百里瑾瑜和夏傑,他們誰去都可以,唯獨爲夫,要對鳶兒一人忠貞。”陌塵淵笑,脈脈含情。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些花言巧語了?倒是讓本宮刮目相看了。”南宮青鳶默默地開口,但是依然掩飾不了心中的甜蜜,可一想到陌塵淵的病情,南宮青鳶的心又沉了下去,看來有些事情,要提前去做了。
“塵淵,你覺得這千璃國如何?”南宮青鳶看着這繁鬧的街市,突然開口,話語當中竟有種說不出的陰鬱,是的,那種說不出的陰冷,竟讓人感受到一股陰森之氣。
“千璃國,國力強盛,雖君主不仁,卻不得不說,千璃國很強,與夜羽國有的一拼。”陌塵淵想了想,十分客觀的評價了一番,他不懂南宮青鳶爲何突然這般問起,但是還是乖乖的回答了。
“那你可知夏家在這朝堂之上,又是擁有怎麼樣的位置?”南宮青鳶繼續問,只是雙手卻忍不住的握緊,眸中陰冷更甚,身子竟有些發抖。
“不知。”陌塵淵搖了搖頭,他遠離千璃國十載,又如何知曉夏家在千璃國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他只知道,夏家在千璃國的威望極高,但是具體是什麼樣子的位置,他還當真不知。
南宮青鳶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迎着那刺目的日光,南宮青鳶竟覺得它有幾分慘淡,少了幾許輝煌,全是即將黯淡的滄桑。
“鳶兒,爲何這般問?”許久都未見南宮青鳶說話,陌塵淵頗有幾分好奇的詢問,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這或許是個很重要的事情。
“夏家有一支神秘的勢力,你可知曉?”南宮青鳶並未正面回答,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張口問道。
陌塵淵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因由,纔會讓南宮青鳶的神色變得這般肅殺冷厲。
世人皆知夏家有一神秘勢力,皇家怎麼可能不知曉?
不管是陌離殤還是陌振瀾,他們早就盯上了夏家,只是礙於夏家的勢力不敢動手,而她夏家的人向來處事都十分妥當,根本讓人抓不到錯處,所以一直在朝堂之上,佔據領導地位,是的,比起皇帝陌振瀾,夏家家主的聲望更高。
正因爲夏家總是以黎民百姓爲先,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爲萬民着
想,縱使心中不滿,陌振瀾也只得忍了,正是因此,千璃國纔會越發強盛,可惜,衆人皆是以爲這是帝王賢明的緣故,卻不知道,這點點滴滴皆是夏家之心血。
“因爲這勢力,陌振瀾懼怕我爹爹,只要是我爹爹的提議或者是要進諫的事情,不管陌振瀾願意與否,他都不會去反對,而那些事情,全部都對百姓甚好,爹爹身後有一批忠臣跟隨,自然是無比贊同,陌振瀾無法,只得忍了。所以說,這千璃國之所以有如此盛況,與我夏家的功勞是分不開的。”南宮青鳶回想着以往的事情,淡淡的開口,只是眸中的那一抹恨卻越發深厚。
滅家之恨,滿門血海,她如何能置之不顧?
“鳶兒,你的意思是說……”陌塵淵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眸中閃過一道精光,好似在算計着什麼。
“我什麼都沒說,只想看沒了夏家的千璃國,到底會如何發展。”南宮青鳶惡狠狠的開口,那咬牙切齒的模樣,讓陌塵淵心中的愛憐又多了幾分。
就這樣靜靜的盯着南宮青鳶,陌塵淵亦覺得十分幸福。
“好,那就讓我們一起見證吧。”陌塵淵將南宮青鳶摟入懷中,在她眉心落下輕柔一吻,充滿磁性的嗓音就這般傳入南宮青鳶的耳中,溫熱的呼吸噴灑到她的脖頸間,竟惹得她一陣顫慄。
“塵淵,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事情,你且在前面的茶館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南宮青鳶似是想起了什麼,眸中精光一閃,有些急切的對着陌塵淵說道,不等陌塵淵有所反映,便朝着一個方向急急而去。
陌塵淵不懂南宮青鳶想要去做什麼,但是還是聽從了她的話,去了前面的茶館,靜靜的等着她歸來。
南宮青鳶跑着跑着,猛地扶住旁邊的一棵樹,大口的喘着粗氣,剛剛她跑的甚快,險些岔氣,一片樹葉從枝條上飄落,落到了南宮青鳶的青絲上,她毫不在意,隨即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什麼人,她才閃身去了旁邊的小巷子裡。
“你是何人?爲何來此?”就在南宮青鳶要推開一個破舊的院落的大門的時候,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南宮青鳶的身後,他一身黑衣,手中拿着一把鋒利的寶劍,刀未出鞘,只是露出一截銀色刀身,銀光滑過,日光折射出來,映入了南宮青鳶的眼。
“我爲何來此,與你何干?”南宮青鳶笑笑,眸中閃過一絲暖意,但話語當中卻全是傲然。
有些事情已經發生她無法改變,但是她卻想知道,隨着那些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又會有多少人或事是不會改變的。
她想去相信的,只是,爲何,她卻不敢了呢?
是因爲懦弱,還是因爲害怕?
“姑娘,若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在下勸你還是早點離開的好,此處不是什麼安全之地,你一個姑娘家,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可不好。”本想將南宮青鳶轟走,但是想了想,那人還是放柔了聲音,輕聲勸道。
即使他聲音放柔了,那聲音依然冷硬不已。
“此處可是你的宅院?”南宮青鳶瞪了那黑衣一眼,頗爲不滿的問
道。
“不是。”這只是一處廢棄的宅院,如何算的上是他的?他只是奉命看守在這裡罷了。
“既然不是你的宅院,那你爲何要攔我?還是說,這裡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南宮青鳶繼續說道,那咄咄逼人的語氣,竟讓那黑衣人有些難以招架,顯然他是那種不擅長與人打交道的人。
“那這此處又可是姑娘的宅院?”那黑衣人聲音恢復了之前的冷硬,宛若寒風般刺骨的聲音,竟讓南宮青鳶隱隱有些懷念,多久沒有聽過這個聲音了?到底有多久了呢?
好似已經有許多年了吧,那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竟似經歷了許多個世紀。
可是她知道,那只是錯覺,她離開,不過幾月,甚至半年未到。
“不是。”南宮青鳶涼涼的回道,她倒要看看,這傢伙到底長進了多少。
“既然不是,那姑娘又如何能進去?”那人說這話的時候,也有些不自在,但是爲了打消南宮青鳶的念頭,他還是強撐着開口。
他有自己的職責,卻不能因此而連累無辜性命。
“既然這宅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不過是一廢墟,這般荒蕪,想必也無主吧?既然如此,那本姑娘爲何要聽你的,不能進去呢?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於我?”南宮青鳶冷聲說道,在看到那人糾結的模樣的時候,南宮青鳶苦澀一笑,不忍再爲難於他。
“夏黎,你當真不讓麼?”輕輕一問,南宮青鳶的聲音竟是前所未有的飄渺,那好似要隨風化去一般的模樣,讓那黑衣男子直接僵直了身子,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南宮青鳶,不懂,她爲何會知曉自己的名字。
“你是誰?”沉聲問道,夏黎的聲音竟是說不出的激動與……陰冷。
“我是誰你無須知道,你只要放我進去即可。”南宮青鳶自是不會再泄露自己的身份,即使這人是曾經跟隨了自己幾年的屬下。
“說,你到底是誰?”長劍一拔,那泛着銀光的寶劍便抵在了南宮青鳶的脖頸上,夏黎的聲音又冷硬幾分,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他的身子已經僵直的可怕,手也在微微顫抖。
他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誰,可是他卻知道,她定與那失蹤了許久的暗主有關,不然,她如何會知曉這個地方,如何會知曉自己的名字?
“夏黎有些事情,莫要追究到底,知道多了,反而不好,你只要知道,我是夏青鳶派來的人便好。”南宮青鳶淡淡的開口,既然已經重生,那夏青鳶便真的與世長辭了,再利用她的名號來行事也多有不變,所以,以後,便是她南宮青鳶來掌管暗殿的一切了。
“她……暗主她……她到底如何了?”支支吾吾的問出聲來,夏黎的聲音多了幾分顫抖。
那樣風華絕代不輸於男兒的女子,到底如何了?
“說了或許你不相信,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夏青鳶已經身殞,而我便是來爲她復仇的,她告知了我暗令所在地點,我既然能找到這裡,知曉你的名字,你覺得我是在說謊麼?”南宮青鳶直視着夏黎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