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高貴的華麗宮裝,將南宮青鳶襯得高貴冷豔,她只是站着,便有無數人忍不住的膜拜。
華麗寬大的裙襬被玉箏與靈瑟托起,她們小心翼翼的跟在南宮青鳶的身後,走上那紅毯,要步入那高聳的殿堂。
“塵淵,你怔在一旁作何?本宮上殿,你自然要陪同,還是說,你覺得本宮不配與你一同進宮?”陌振瀾的安排讓人不恥,不知道是因爲他刻意的無視,還是因爲故意的疏忽,竟沒有爲陌塵淵準備他身爲三皇子的朝服,這樣赤裸裸的蔑視,讓人深切的體會到陌塵淵在這千璃國的地位。
“鳶兒……”張了張口,陌塵淵的眉眼間盡是苦澀,他道:“父皇並未安排我進殿,或許是不想讓我丟了他的臉吧,既然這般,我又何須進去討他嫌?”
虛弱蒼白的臉上全是痛苦,陌塵淵閉上了眸子,遮掩住眸中的一閃而過的幽深。
旁邊的宮人見此,在心中冷笑,即使是皇子又如何?還不是被皇上給丟棄了的棋子?縱使是攀上了夜羽國的公主又能如何?皇上現在還不是對他不屑一顧。
“塵淵,你是本宮未來的駙馬,你怎麼能如此沒有志氣?再者說了,你是本宮的人,本宮說什麼,你必須要聽!”南宮青鳶冷聲說道,那命令的口吻,讓陌塵淵頓時住口不言,乖乖的站在南宮青鳶的面前,一語不發。
那乖巧的模樣,就好似一個被訓斥的小廝,看的讓人忍不住的爲這位三皇子抹一把同情的淚。
是一個被皇上拋棄的皇子也就罷了,還被公主這般使喚命令,他身爲男子的尊嚴,怕是都被人給踩到腳底下了吧?
想着,那宮人眼底的不屑更加明顯了,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必要再對這三皇子客氣什麼了,該怎麼樣便怎麼樣。
“公主,時辰到了,您該進去了。”那宮女低眉順首的道,在看向陌塵淵的時候,神態瞬間倨傲起來,“塵王,您莫要這般墨跡了,若是讓皇上久等了,這罪責咱們可都承受不起啊。”
“大膽,誰準你這般對本宮的駙馬說話的?不過是個賤婢罷了,誰給你的膽子?即使塵淵不受寵,那也是你們千璃國的三皇子,塵王殿下,你一個賤丫頭,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南宮青鳶的神色驀地變冷,說出來的話好似冬日的冰凌,刺的那個宮女不敢說話。
“來人!”南宮青鳶不去看那瑟瑟發抖宮女,對着旁邊的護衛便是一通命令。
“請問公主有何事吩咐?”一個帶刀的護衛恭恭敬敬的對着南宮青鳶行了個禮,十分客氣有禮的詢問,話語之中,多少帶了一分對南宮青鳶的懼怕。
不管如何,南宮青鳶都是有可能成爲下一任夜羽國帝王的人,其手段和能力此時都是被衆人認可的,誰敢惹得她不快?
若是真的讓她不高興了,那這後果……他真是想都不敢想。
“這個賤婢竟敢蔑視皇家威嚴,給本宮拉出去砍了!”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對她而言,做錯了事情,便要接受懲罰,即使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公主饒命,饒命啊!奴婢知錯
,還求公主饒奴婢一命!”那宮女被嚇得登時跪下,不停的哭訴求饒,她沒有想到,一個夜羽國的公主,竟敢堂而皇之的在千璃國皇宮殺人,更低估了她在衆人面前的影響力。
“饒命?本宮爲何要饒你?你蔑視本宮的駙馬,那便是看不起本宮?要本宮饒你?你憑的什麼?”南宮青鳶冷笑,隨即雙手挽上陌塵淵的手臂,冷哼一聲,便要向大殿走去。
眼角的餘光看到兩個正往這邊走過來的身影,南宮青鳶的笑容加深。
一個巧笑倩兮,依偎在高大男子的身邊,笑靨如花,眸中滿含情義,一個身材高大,面含陰鷙,卻是滿臉不耐與急迫。
至於急迫什麼,或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住手!”眼見着那個宮女就要被拖出去,陌離殤遠遠的就開了口。
他大步走上前來,跟在他身邊的夏雪煙更是步步緊跟,那小小的身子追着陌離殤的模樣,也真是讓人覺得滑稽不已。
“這位是?”南宮青鳶掃了陌離殤一眼,面帶疑惑,似乎不認識這個人。
“公主,這位是我們的千璃國的大皇子,璃王。”旁邊的侍衛小聲的提醒道,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看的南宮青鳶嘴角的冷笑更深。
一個國家的皇子,王爺,別人在提到他的時候,心中只有懼怕,那隻能說明,這個人是惡事做多了,不然爲何人們對他沒有別的感情的呢?
敬畏也好,敬佩也罷,唯獨一種害怕,纔是最能體現一個人的品質的。
“原來是璃王啊,真是失敬失敬,本宮竟不認識璃王,當真是本宮的錯,駙馬,見到你皇兄,你怎麼也不問候一聲?”南宮青鳶將一個霸道的公主展現的淋漓盡致,她話一出口,陌塵淵便道:“見過大皇兄,只是十年未見,皇弟竟不記得大皇兄的容顏了。”
陌塵淵淡淡的開口,似乎在訴說着自己的抱歉,可是任誰都聽出了話語當中的一絲無力,獨自被送到夜羽國當人質,一當就是十年,其間更是沒有人想起過他,這般,如何還能讓人想到這個被拋棄了的三皇子?
“當時你還小,不記得皇兄也是正常的,只是不知道公主你們這是意欲何爲,竟爲難一個宮女麼?”陌離殤隨口說了一句,瞬間便轉移到這個話題上來,看似溫和的笑,實則暗藏着與陌塵淵之間的較量。
“爲難,對於目中無人的宮女,本宮還真的要爲難,而且這代價還極大!”南宮青鳶毫不讓步,隨意的掃了那宮女一眼,看似淡然無波,實則滿含壓迫,“璃王,這宮女不將陌家權威放在眼中,竟對本宮駙馬不敬,本宮若是能忍了這口氣,那還是本宮麼?”
她南宮青鳶就是囂張,因爲她有囂張的資本!
她南宮青鳶就是任性,想要做什麼就要做什麼,想殺一個宮女,便要去殺!
“公主,這……”陌離殤沉吟了一下,有些爲難的開口:“不管如何這總歸是千璃國,公主這般,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了吧?”
南宮青鳶的身份再尊貴,那也不過是在夜羽國,而與他們千璃國沒有絲毫關係,最多,不過
是個客人罷了,既然是客人,如何能處置他們主人家的宮女?
“是麼?璃王是這般覺得的?”南宮青鳶鬆開挽着陌塵淵的手,轉頭與陌離殤對視,目光幽幽,卻添幾分鋒芒。
南宮青鳶話語平靜,可陌離殤卻感受到了一股咄咄逼人的感覺,他努力的讓自己自己的不舒服從心底消散,便道:“那是自然。”
說罷,陌離殤心中那詭異的感覺越發的濃厚,他不知道南宮青鳶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她問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無懈可擊。
“既然璃王覺得本宮不能越俎代庖,更覺得塵淵沒有資格處理這個事情,那便由您這個千璃國的大皇子來處置吧,這宮女以下犯上,是絕對的死罪,不知道璃王你要如何處置?”冷冷的開口,南宮青鳶與陌塵淵對視一眼,分別從對方的眸中看出了一絲笑意,隨即他們別開視線,紛紛收斂了眸中的笑,一個越發的沉斂,一個則是越發的狂傲。
“公主,這……”陌離殤沒有想到南宮青鳶會把這麼一個爛攤子丟給自己,他惡狠狠的瞪了那宮女一眼,心中憤恨不已,這樣只會惹事的女人,真是該死!
“不過是個宮女罷了,璃王莫非覺得很爲難?若是爲難的話,那便由本宮親自來賜死她,也好讓她死的其所!”眸子一眯,眼底閃過一抹冷光,南宮青鳶冷哼一聲,素手一伸,靈瑟便立刻將隨身的佩劍遞了過來。
本來進宮他們是不允許佩戴武器的,但陌振瀾覺得以南宮青鳶的身份自然是可以的佩戴的,因此便沒有讓他們收了武器。
“王爺救命啊,奴婢不想死,不想死……”那個宮女猛地跪倒在陌離殤的腳下,伸出雙手拽住陌離殤的衣襬,滿臉的祈求。
一張不甚美麗只能算得上清秀的臉入了陌離殤的眼,他隨即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冷聲道:“放手!”
一個宮女,竟也敢拽他的衣袍,真是反了天了!
“大皇子求求你救救奴婢,奴婢以後一定會好好聽話,好好聽話的!”那宮女哭訴着,抓着陌離殤衣袍的手握的更緊了,她不能扔開這個可以讓她活下去的浮木,絕對不能。
一旁的夏雪煙目光陰鷙的盯着那個宮女看了一眼,眼底閃過了厭惡的光。
陌離殤是她的男人,這樣的賤女人怎麼能褻瀆?
“公主,讓你見笑了!”陌離殤陰沉了臉,隨即一手抽開旁邊侍衛身上的刀,大手一揮,那拽着他的衣袍的雙臂瞬間落下,鮮血開始流淌,漸漸的染紅了南宮青鳶面前的地板。
“璃王,你這……”南宮青鳶似乎是被嚇到了,她有些結結巴巴的看了陌離殤一眼,神色慌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似乎已經被這場景嚇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啊!”那個宮女後知後覺的痛叫出聲,整個人蜷縮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陌離殤,她的雙臂……就這樣……就這樣……被……
搖着頭,那宮女瘋狂的笑,不可能的,她是在做夢!她怎麼可能遇到這樣的事情?
“來人,將這宮女拖出去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