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蕭昱一直處於昏昏沉沉狀態,睡夢中,不停地做惡夢,嘴裡囈語,還嚷着莫顏的名字,語氣很害怕,不時發顫。
“看來,你們在山崖上摔下來的那瞬間,深深的刻印在他的腦海裡!”師洋靠在牀柱旁,沉聲說道。
莫顏用絲絹,輕輕擦拭蕭昱額上的汗水:“嗯!”一路滾下去的瞬間,那顆心彷彿停止跳動,重重往下墜之時,那心就好似快要從喉嚨裡蹦出來,那一幕她永遠都會記得。
“待會,我們的船會停靠在胤國碼頭,我要去見胤國的富商歐陽亞努,跟他談一筆生意。之後,我們再啓程北胤國!”師洋望着他說道。
她的手一頓:“嗯,好,我在船上等你們回來!”
“這一來一回,可能要半個月時間,你們先下船,到城鎮客棧住下,晚點,我再回來找你們!我留下百名暗衛保護你們!”
莫顏輕笑出聲:“行了,你還當我三歲小孩,不放心啊?”
師洋還想要說什麼,“爺,我們到岸了!”一名青衣男子站在門外打斷了他後面的話。
“知道了!莫顏,我先去安排他們下船的事”師洋點點頭,看了一眼牀上的人才是走出房外。
莫顏點點頭,然後推推牀上的男子,輕聲喚道:“蕭昱!我們要下船了”
牀榻上的男子,倏地睜開雙眼,興奮地跳起身:“太好了,終於能下船了!”立刻精神抖擻,穿上鞋子,欲要衝出房外!
“等等!”她一愣,反應敏捷拽住他的衣袖,嚴肅說道:“先易容,纔給下船!”
梳妝檯前,莫顏細心地替蕭昱敷上假面皮,嘴裡不停唸叨:“待會下船後,不許再叫娘,知道嗎?”再這樣叫下去,別人都會說他是個傻子,她不想聽到別人如此重傷他,讓他自尊心受損。
他擡起頭,奇怪地望着她:“娘,爲什麼?”
“叫莫顏……”她咬牙切齒瞪着他。
“娘……”
“莫顏……”
“娘……”
“莫顏……”
“娘……”
莫顏深深吸了一口氣,定定看着他,臉上露出很溫柔的笑容,說道:“叫娘子……”多一個字,就不一樣了。
“娘子……”他立刻快速叫道。
靠,變得這麼快,她現在非常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太可惡了,伸手便是輕捏他的臉蛋:“好了,我們一起下船!如果見到新奇玩意,有想要買的東西,偷偷在耳邊跟我說就好,不許嚷嚷知道嗎?”就怕他太興奮,露了底。
見他點點頭,她才帶他走出船艙,纔出來立刻看到一名男子站在師洋麪前不知講何事,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有不好的事發生。
“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嗎?”莫顏走到他的面前問道。
師洋展眉笑笑:“沒事,只是他那艘船上發生怪事情,這個半個月來,船上經常不見東西!”
“那可有丟失重要物品?”難道有內賊?
那名男子立刻回報:“莫主子,只是丟失一些食物,屬下想,或許只是老鼠在作怪!”
莫顏點點頭,身後的蕭昱立刻吵道:“娘子,我要下船!”
聽到蕭昱喊娘子,師洋錯愣地看着她:“他……”
她無奈的翻翻白眼:“是我讓他這麼叫的,總比叫娘好,對吧!”
他沒有意見的點點頭:“下船吧,我已派人包下這鎮上的整間客棧,你們就先到那住下!”
遠處,一雙又大又亮又調皮的眸子,正笑着,望着他們離去的身影。
莫顏他們離開之後不久,碼頭上,立刻有人前來鬧事,上百人個個武裝打扮,手拿大砍刀,凶神惡剎的模樣。
帶頭的男子大咳一聲,把口痰吐到地上,刀往肩上槓,大手往前一推,師洋的侍從師言頓時踉蹌倒退,男子大聲喝道:“你們不交保護費,就想把船停在這?”
師言微微一笑,拍拍身上的手印痕跡,和氣說道:“這位大爺,有話請好好說,這碼頭不是歸絕王爺管理嗎?
帶頭男子立刻呸的一聲:“絕王爺算個啥,如今,這裡都是歸我管!你們再不開走,我就讓人砸船!”
聽到砸船,在船裡頭幹活的上千船員,立刻挺身站出船艙外,上百艘船隻上,擠滿黑壓壓的人羣,頓時把那羣鬧事男子們,嚇得直哆嗦,頭子硬着頭皮,喊到:“別以爲,你們人多我們就怕了,告訴你,我們一樣可以叫這麼多人來,不給保護費,你們就等着被我們燒船。”
師言轉頭立刻大聲喝道:“你們都給我進船裡,都不許出來!”
命令一下,衆人立刻奔回船艙裡,當即給來鬧事的人長了威風。
師言回過頭,從懷裡拿出一千兩,作揖:“這些都是給大哥們喝喝小酒的!熱鬧熱鬧!”
帶頭男子望着他手裡的銀票,雙眼發直,忍不住吞吞口水,但還是擺起兇相,大手一揮,拍掉他手裡的銀票:“這點錢,還不夠老子們塞牙縫!我告訴你們,趕緊離開,不然……”
師言立刻明白他們有意要刁難,看來,他們的來意並不是要保護費,而是不許他們停船。
“誰在本王的碼頭鬧事?”冷寒的聲音,在他們的頭頂上傳來。
衆人擡頭一看,只見到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馬車上,背對日光,那強大的氣勢,暗暗往他們壓來。
師言一愣,其他人一驚。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糟,是絕王爺!”
衆人回神,先前囂張的氣勢全無,一個兩個揹着手灰溜溜跑走。
“你……”師言擡手遮住光線仰望,愣愣地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眼前的俊美男子一身華貴,緊抿薄脣,全身散發出凍人的寒氣,目光除了冰冷如箭,並無其他情緒。
“你們的船都必需到鎮上衙門蓋印,方可停留!”鳳御天淡睨一眼,淡淡說道。
師言回神,作揖:“謝謝絕王!”
就在這時,之前逃跑的一羣男子,再次涌了回來,分頭站立兩邊,開出一條小道,一名穿華貴錦鍛衣袍的俊溫男子走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