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蘇夢若被灌了一碗人蔘湯後纔有了點力氣,她睜大了眼睛,看着倌心和冬菱還有穩婆她們,只感覺腹部痛的撕心裂肺,她有氣無力的說道“倌心,倌心,去問問清楚,皇上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到現在,蘇夢若心心念唸的還是蕭乾慕,倌心一把抓住蘇夢若的手,顫聲道“娘娘,皇上乃是天子,自然會逢凶化吉的,娘娘,您現在只管把小皇子生下來,其他的暫時不要想。”
“安安?我的安安?”蘇夢若一聽,果然鎮定了不少,她白着一張臉,對產婆說“有勞了。”
產婆趕緊上前,給蘇夢若催生……
牧子綽沒有回蕭乾淵哪裡,聽不到蘇夢若平安的消息,他是不願意離開的。他神情黯淡的盯着地面,跪在姜太后面前,姜太后面上帶着薄怒,魏琰亦的視線也擱在了牧子綽身上,帶着審視。
“你說,你到底跟萱妃說了什麼?什麼叫皇上失蹤了?”姜太后強忍着怒氣,她起初聽到這個消息時也覺得心驚,她兒子出了事,她卻不知道,這到底算什麼?蕭乾淵現在監國,起初她是不同意蕭乾慕這麼做的,要不是蕭乾慕堅持,她根本就不會答應,現在到好了,出了這麼大的事,蕭乾淵還敢瞞着她們,這也就算了,竟然會讓牧子綽過來告訴蘇夢若,難道不曉得蘇夢若現在這種情況,根本就受不得半點刺激麼?
牧子綽沒有說話,滿心的擔憂與悔意,魏琰亦一聽,心裡咯噔一下,也愣了,他真沒想到是蕭乾慕出了事,剛纔從邊境傳來的消息,他還沒來得及看,就看到從宮裡出來的人告訴他蘇夢若出事了,原來竟然是這件事。
“哀家問你話呢,你爲何不答?”這下子姜太后再也沒忍住,直接拍了桌子,她看着牧子綽,冷聲道“去把淵王給哀家叫來。”
牧子綽終於擡起頭,看了姜太后一眼,給姜太后行禮後便奔了出去,而此時,蕭乾淵正在大殿憂心着蘇夢若的事。
牧子綽急急忙忙走進了大殿,蕭乾淵一看到他立刻走了過來,上前就是一耳光,牧子綽擡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面無表情的跪了下去。蕭乾淵一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沒再下的去手,並且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麼,蕭乾淵眯着眼睛,聲音冰冷的問“你喜歡她?”
牧子綽猛然擡起頭,瞪大了眼睛看着蕭乾淵,蕭乾淵瞬間就明白了牧子綽的意思,他不可抑制的冷笑了起來,聲音悽然道“本王真是沒有想到,我安插在她身邊的棋子,竟然會喜歡上她,但是,牧子綽你要記清楚了,所有的女人你都可以染指,唯獨她,你連想最好都不要想,你可別忘了,是你自己親手毀了她對你的信任,你爲什麼就不聽話,本王讓你不要告訴她,你竟然跑過去跟她說這件事,你不是不曉得這對她會有影響,你就不怕害死她麼?”
面對蕭乾淵的質問,牧子綽瞬間白了臉,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害蘇夢若而是他得知這個消息時也懵了,當他說完以後他就後悔了,可是現在就算是後悔也沒有用了。
牧子綽神情黯淡,聲音嘶啞“我知道我該死,王爺,您也是愛着她的,不要再傷害她了。”
蕭乾淵被氣笑了,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他精心培養的棋子會愛上他愛着的女人,而現在這個棋子卻來告訴他,他既然愛蘇夢若,就不要傷害她,真是可笑。如果他早知道這種結果,當初就應該讓牧子綽做真正的公公,斷了他心裡這種念頭。他若不是爲了保護蘇夢若,他絕對不可能接受監國一職,這個身份到底要揹負多少,他又不是不知道,難免會有風言風語,這些他都可以忍受,只爲了保護蘇夢若,可是現在,在所有人眼裡,都成了他一直在傷害蘇夢若了。是,他承認,從一開始他處心積慮的想要利用蘇夢若,傷害了蘇夢若很多,可是現在,他如何下的了手?
“她怎麼樣了?”蕭乾淵陰着一張臉,揹着光,但是牧子綽還是聽清了他話裡的擔憂,穩了穩心神,纔開口“怕是要早產,而且,太后讓您過去一趟,爲了皇上的事。”
蕭乾淵冷笑一下,轉過身來冷冷地斥責道“看看你乾的蠢事!”言罷,便甩袖而去,牧子綽愣了一下,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跟在蕭乾淵身後,一起往德陽殿走去。
德陽殿內,誰都沒有說話,每個人都沉着一張臉,蕭乾淵斂了斂心神,走到姜太后身前跪下,牧子綽跟在後面自然也跪了下來。緊接着就聽到了蕭乾淵聽不出感情的話“兒臣參見太后。”
雖然他不是很想承認,但是他畢竟是在姜太后身邊長大的,太后就是她的母后,即使他們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
“起來吧,淵王最好能給哀家一個解釋,爲什麼皇上出了那麼大的事,你還要欺瞞着哀家,皇上走時雖然留你監國,可是你不要忘了,南煌的天下之主始終是叫蕭乾慕而不是你蕭乾淵。”姜太后頭一次如此直白凌厲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愣,就連魏琰亦也沒有想到,雖然他知道姜太后並不是很喜歡蕭乾淵,可也待他甚是寬厚,從沒有如今日這般不留顏面,魏琰亦動了動嘴,想替蕭乾淵說話,最終還是忍住了,他畢竟只不過是個局外人,這天下無論是誰做皇弟也始終姓蕭,自然是輪不到他一個外人插手。
“兒臣不懂太后您在說什麼,這天下是蕭家的天下,這皇位是皇兄的皇位,從未有變,就是今後也不會,兒臣絕無非分之想。之所以隱瞞皇上失蹤的消息,只不過是怕引起混亂和不必要的麻煩,萱妃娘娘如今懷有龍嗣,受不了刺激,所以兒臣才自作主張隱瞞了下來,還望太后恕罪。”蕭乾淵態度不卑不亢,魏琰亦在心底冷笑,看來他的擔心太過於多餘了,蕭乾淵這個人城府太深了,也太會演戲了,何須他出手,蕭乾淵一人便可以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