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不惜一切

又過了一個月,尚啓年又不在家,蘇夢若回來了,她把銀子放在柳玉茹面前,柳玉茹氣得全扔在了她臉上。她摸了摸臉,輕笑了下,帶着些苦澀。

“大娘,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你何必跟銀子過不去呢?”蘇夢若也沒動,就坐在那靜靜地看着柳玉茹,柳玉茹被氣的不輕,慢慢擡起手就指着她的臉,“滾!你給我滾出尚家。”

“蘇夢若,你不要臉,啓年還要,蘇家一向清白,現在全毀在了你手裡,你也不去聽聽,別人說的話有多難聽,小小年紀你不學好,你就不怕被人戳了脊樑骨嗎!”柳玉茹臉氣的青一陣白一陣的,說話也在顫抖,又隨手拿了旁邊的杯子扔向了蘇夢若。杯子掉到地上四分五裂,蘇夢若顯然也生氣了。

“我知道,從蘇家敗落的那一刻你就看不起我,可你也看看現在的你自己,除了這身傲氣,你還剩下什麼?識時務者爲俊傑,眼下這形式,您還看不清麼?弱肉強食,這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社會,你裝的再清高也無人理會。”蘇夢若諷刺的笑着,彎腰揀起了銀子放在桌子上。

“您照顧過我,這就當是回報了,別扔,幹嘛跟銀子過不去呀!”蘇夢若掩嘴笑了笑,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柳玉茹強勢了一輩子,何時受過這種氣,這話諷刺的她緩不過氣來,眼睛盯着蘇夢若離開的背影一直說“你,你……”然後竟然沒了氣息。

尚啓年回到家,發現地上碎了一個杯子,桌子上又留有銀兩,他知道蘇夢若回來過,心裡有幾分欣喜,再一看柳玉茹,躺在牀上沒動,就以爲她睡着了。他輕輕走過去想替柳玉茹蓋好被子,可在觸及到她的皮膚時嚇得往後退了幾步,坐在了地上。

“娘!”隨後反應過來的尚啓年吼了一聲,忙向牀邊爬去,“你醒醒啊娘,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蘇夢若,你爲什麼要這樣待我!”

此時的蘇夢若絕對想不到,柳玉茹在自己剛離開的時候被氣死了。她趕回花語樓的時候,平日裡伺候她的小丫頭送來一封信。

“夢姑娘,寫封信是一個叫許公子派人送來的,還有這個。”說着,小丫頭又拿出了個盒子,她打開來,裡面靜靜地躺在一對翡翠玉鐲。那是她兩個月前典當的玉鐲,看到這,她忙打開信來看。

明日午時玉滿樓,靜侯姑娘。落款是:許浮生

“是那家公子約的姑娘?”小丫頭把頭湊過來,一臉好奇的看着蘇夢若,蘇夢若臉微微紅了紅,也沒答話,但小丫頭在這種地方呆久了,什麼沒見過,即使蘇夢若不說,她也知道的清楚,那個姓許的公子定是她的心上人,而蘇夢若來花語樓也只是賣藝不賣身的,看來倒還真是愛着這公子。

“姑娘早些歇息,有事您喊我。”說着就退了出去。

蘇夢若看着那封信看了一夜,早就沒心思再睡覺了,她只想快些到天亮,好去見一見許浮生,這些日子以來,想他想的要命。

天剛微微亮,她就着裝打扮,精心細緻描眉,又替自己綰了一個流仙髻,穿上一襲白色浣紗,美若仙子,超塵脫俗。

她雖然焦急的想要見到他,但她卻努力剋制自己,硬貼上去的女人最不值錢,她明白這個道理。她掐好時間,在午時一刻的時候才姍姍來遲。

許浮生等在玉滿樓悠閒的喝着茶,蘇夢若一定會赴約,他胸有成竹,甚至很清楚蘇夢若愛他是有多癡迷,但過了約定的午時,他卻有些煩躁了。蘇夢若還沒有來,莫非是不想再見他?他心存疑問,可卻還是很淡定,臉上都沒變幻任何表情。坐在他對面一個精瘦的男主盯着他看了兩眼,還是猜不透他的想法,但也不敢出言得罪。

終於,在午時一刻的時候,許浮生聽到店小二清脆的喊了一句“蘇姑娘,您可算來了。”可不是嗎?店小二又得罪不起許浮生,他身邊那個男人又是魏國府的二爺,雖然不知道許浮生什麼身份,但魏二爺都客氣三分的人,他又怎敢造次?蘇夢若沒來,他就怕許浮生因爲被拂了面子而發火,這玉滿樓恐怕都不好過了。

蘇夢若沒理店小二,輕挪蓮步,緩緩地走上樓去。看到許浮生,臉上就嗔着七分笑,三分冷,還是原來的老地方,她突然記起當日所受的屈辱,臉上的表情突然有了變化,但很快就收斂了。她隨意地瞟了旁邊那個男子一眼,卻發現那個男子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奇怪的皺了下眉頭,有些不解。

“蘇姑娘如今名噪一時,想見你一面可真真是不容易,這午時過了,姑娘還未出現,我當是我許某人面子不夠,蘇姑娘不肯賞臉呢。”許浮生輕笑道,眼神有意無意在旁邊男子身上掃,那男子雖然淡定了些,但臉上激動的神色還是可以看的分明。

“許公子真是說笑了,誰的面子都可以不賣,您的當然不行。”蘇夢若看許浮生說話陰陽怪氣的,也就這樣冷冷地頂了回去,心裡卻不怎麼好受。

許浮生旁邊的男子還盯着她的臉看,看的她心裡直發毛,剛準備開口詢問。卻發現那男子低頭在許浮生耳邊說了些什麼,許浮生眼裡瞬間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他又回了男子的話,男子才稍稍安下心來。

“來,蘇姑娘,坐下說話。”許浮生說完,她才發現自己打從進來還一直站着呢。她剛準備坐下,卻發現許浮生在細細地打量她,眼裡都閃出了光芒。

蘇夢若的嘴角勾起一彎笑,媚的動人心魄,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青澀無味。

“蘇姑娘,爲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魏國公府的二少爺,魏琰亦。”顯然許浮生沒打算跟魏琰亦介紹她,必定是來之前就已經說清楚了,她突然有些無措,不知道許浮生這樣安排到底是何用意。

“聽聞姑娘的鳳凰傾城舞可是一絕,不知今日姑娘可否賞臉,讓在死人了下有幸一見呢?”魏琰亦臉上在笑,可蘇夢若總感覺帶了幾分邪氣,心來有些不自在起來。

“魏少爺可是說笑了,小女子何德何能讓魏少爺說出這樣的話來。”蘇夢若用絲帕掩住嘴角輕輕笑了起來,女子該有的嬌態從舉手投足間散發出,連許浮生都有一刻迷了心,但隨即就清醒了,他清楚自己叫蘇夢若來的目的,自然不能賠了自己的心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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