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認識這隻白狼,正是上次救走風無邪的狼王。
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他懂。
武清河趁着混亂,拔出身後的羽箭,拉滿了弦將冰冷的箭尖對準了銀月的胸口。
嗖的一聲,羽箭射出。
可是半路卻被一隻突然跳起來的狼給截住,羽箭穿過狼腹,大狼摔落在地,臨死之前發出了一聲狼哞。
銀月似乎聽懂了它的警示,終於回過頭來,看向了武清河。
可是它並沒有離去,反而哞叫的更加響亮起來,武清河看着銀月不由的怒火中燒。
遂對着部下喊道:“殺死狼王者,賞黃金百兩。”
幾乎所有的人都把目標對準了銀月,畢竟一百兩黃金不是一個小數目。
嗖嗖嗖,幾百支羽箭同時往山上射去。
銀月輕靈的躲閃着,往更高的山頂上爬去,溝壑底下躺了一地的狼屍,狼羣的數量在急驟的減少,可它還沒有離去的意思。
武清河似乎發了狠,不殺死銀月誓不罷休,他命令所有的人都圍成一個圈,長槍向外,抵禦狼羣的襲擊。
然後讓一支小隊,往頂上爬去,對付銀月。
銀月遙望着清風寨的方向,哞叫淒厲而哀怨,怎麼這麼長時間,風無邪都沒有動靜呢?
如果它現在帶狼羣離開,絕對能逃脫。
最終銀月選擇留下來,在那小隊往上攀爬的時候,它的狼羣裡的幾頭大狼,也回到了它的身邊。
殺戮還在繼續,僅憑這些狼羣又怎麼能夠抵擋得住大軍,上次能夠成功完全是打的閃電戰。
可要論持久的話,狼羣是不佔上風的。
地上狼屍一片,死傷無數。
攀爬的士兵就近在眼前,森寒的刀尖離銀月已經不足三米……
風無邪此時卻在入定的狀態,她進入了靈泉空間,全然不知在她入空間的時候在發生着什麼。
靈泉中的血蓮已經隱隱的有了發芽的跡象,這對於風無邪來說,比什麼都要高興。
靈泉中的藥草長勢非常好,有的居然還開出了千年不遇的藥花,這些東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只有品相十分完美的藥材,在營養充沛的情況下,纔會開出藥花。
這些藥花是藥材中的精華,療效是普通藥材的百倍,十分之珍貴。
風無邪並沒有將之採下,而是任由它們繼續生長。
她這次進入空間,也只是爲了讓身體上的傷儘快的癒合。
在泡了大約有一個時辰,才感覺身體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整個身體有說不出的舒適感。
等到風無邪泡好了出來的時候,狼羣跟武清河軍隊的廝殺已經到了尾生。
所有的狼都被斬殺殆盡,除了銀月和護着它的三條大狼。
或許是知道自己命數已盡,又或者是在爲自己的戰友哀嚎,三條大狼齊齊的仰天長嘯。
聲音綿長飄出數十里,風無邪剛從靈泉空間出來的時候,便聽到了這聲狼哞。
她頓時感覺有些不妙。
狼哞沒有像以往那樣歡快,反而還帶着悲慼的痛苦,讓
人聽着不由的想要落淚。
風無邪穿好衣服,步出了屋子,對着守夜的人問道:“怎麼回事?”
守夜的也是一頭霧水,見到風無邪出來,急忙把剛纔聽到的狼哞聲稟告給了她。
風無邪聽後頓時怒火四起,狠狠一腳踢向守衛人的胸口:“混賬,你怎麼不早說?”
守衛被踢翻在地,風無邪剛剛那一腳看似厲害,可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她根本沒有用內力。
試問,一個沒有內力的女人,踢的能有多痛。
他從來沒有見到風無邪發這麼大的火,縱然是走投無路時,這個嬌小的女人也從未有過一絲慌亂。
但今天是怎麼了?
風無邪顧不上跟他們解釋,急忙清點了一支隊伍,只帶了黑風和白鳳夫婦,還有二十人騎了快馬衝出了寨子。
其餘的人則交由風清雲,留下來保護皇上。
風無邪騎着快馬跑的飛快,她的心從來都沒有這樣慌亂過,滿心都是自責。
如果自己的心再細一些,她會發現銀月是警告過她有危險的,如果她不是在關鍵時刻進入靈泉空間,銀月也不會用同歸於盡的方法,替她阻止敵人的大軍。
她的心裡好自責,從未流過眼淚的她在這一刻,卻是淚流滿面。
銀月,你千萬不要有事,等我。
駕,駕……
清冷的嗓音在山谷裡迴盪,二十幾匹馬轟隆隆的馳過,如悶雷在耳,馬背上女人白色的大氅迎風飛舞,更加襯得她的腰背筆直。
山樑上,幾名禁衛軍手持着刀劍,一步步逼近被圍困在角落的白狼,明明只剩下了它一個,可偏偏那股駭人的殺氣,卻逼的禁衛軍不敢上前。
武清河大爲惱火,直罵那幾名禁衛軍是廢物:“快,快把它殺死,一羣人連條狼都對付不了,要你們有何用?”
武清河的謾罵,終於激起了禁衛軍的士氣,他們大喝一聲舉起手裡的長槍就朝白狼的身上戳去。
而銀月此時已經退無可退,長時間的對峙消耗了它大量的體力,就在那刀槍快要捱到銀月的身上時。
卻突然聽到一聲長嘯劃破天際而來,那聲音尖銳刺耳,似帶着無盡的怒火,讓人聽着不由的心驚膽顫。
幾乎所有的人都被這聲音震的耳膜生疼,可還未等他們做出下一步反應,身體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飛了出去。
山樑上的禁衛軍,如皮球一般全都滾落到了山溝裡。
銀月一身是血,雪白的皮毛粘在一起失去了以往的光澤,胸口的傷口還在往外淌血。
它見到風無邪前來,幾次想要站起來,可是因爲失血過多,卻都失敗了。
鮮血從它的口中吐出,銀月嗚咽的叫了幾聲,風無邪心裡一酸,急忙上前一把抱住了它。
“對不起,我來晚了。”
大顆的淚從風無邪的臉上流下,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得先爲銀月止住血,治療傷口。
風無邪擦掉眼淚,從懷裡掏出治療外傷的藥液,交到了黑風和白鳳的手裡:“快找個地方給它包紮傷口。”
白鳳要接過銀月,可是銀月
卻緊緊的扒着風無邪的手不肯鬆開,風無邪心裡難受極了,但更多的卻是滔天的恨意。
她輕拍着銀月的皮毛,輕柔的道:“我知道,你是怕我有危險,你不要擔心,先前是你在保護我,現在換我該保護你了,乖,聽話。”
或許是真的聽懂了風無邪的話,又或許是銀月已經累到了極致,最終它鬆開了爪子。
白鳳這才抱着它走到了一處背風的岩石後面,給它處理起傷口來。
滾落到溝壑底下的禁衛軍,根本沒有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待到他們擡起頭時,只看見一名身披銀狐大氅的冷豔女子。
女子面色沒有一絲表情,但一雙冰冷的眸子卻如狼一般銳利,剛纔的那聲長嘯就是她發出的。
衆人都如看鬼一般看着風無邪,她竟能將幾名禁衛軍同時震落山下,她的內力該有多深厚。
“就是你們打傷銀月的?”風無邪的聲音說不出的冷酷,讓人如墜冰窖寒意噬骨。
那幾名禁衛軍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冰冷的女人,更可怕的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殺意,讓人心悸。
那幾名禁衛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有人硬着頭皮答道:“是,又怎麼……”
啊……
幾聲慘叫,幾個還沒有看清風無邪是如何出的招,只見眼前銀光一閃,便全都倒在了地上。
倒下的身體還在痙攣的抽搐,可是他們的眼睛卻已經失去了光彩,每個人的額頭中間,一顆黑紅的血珠赫然出現。
這些人全部死於淬了毒液的銀針之下。
風無邪的心狠手辣,讓人心驚膽顫,什麼毒這麼霸道,竟然眨眼之間便能取人性命?
武清河也被震的耳膜嗡嗡作響,他擡起頭來也看到了那名女子,眼眸不由的放大發出欣喜的光芒。
“風無邪,你刺殺皇上,還殺死朝廷士兵,你還不快快自首?”
“武清河,你一個小小的禁衛軍統領,也想拿住我?豈不是太不自量力?”
風無邪冷笑一聲,能這麼快被宮默然收買,恐怕給了他不少好處。
就算風無邪是清白的,武清河也會顛倒黑白,即然如此,還跟他費那麼多話幹嘛?
“要想拿我,就自己上來。”風無邪冷笑一聲,轉身朝着更高的山頭上飛去。
他們人多,風無邪自然不可能傻到跟幾千人對抗。
見到武清河不上當,風無邪故意停下來,冷笑道:“怎麼,是怕了我的毒?還是我手裡的暗器?”
風無邪晃了晃手裡的匕首,身材嬌小的她拿着把匕首,怎麼看都不像剛纔眨眼之間就毒殺了幾名禁衛軍的人。
在風無邪的再三刺激下,武清河終於繃不住了,雖知道風無邪故意如此。
但手下這麼多人看着呢,他要不去應戰豈不是讓人笑話。
“我今天就要讓你看看,我是如何取下你的腦袋。”武清河大喝一聲,命令士兵將所有的路口都封死。
今天就是耗,也要把風無邪耗死在這兒。
他不愧是禁衛軍的統領,雖然武大三粗,但輕功也不弱,只稍一提氣,便翻上了山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