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記下了,可是……”文青羽低頭,無辜地戳着手指:“青羽就要嫁人了。”
“噗。”賀青好懸沒吐出口老血,恨不能衝上去把她腦子砍開,看看裡面是不是塞的都是水。
見過笨的沒見過這麼笨的,叫她記着皇上的好,誰叫她以身相許了?“皇上很欣賞玉世子,如今難得玉世子對青羽小姐另眼相看。所以,青羽小姐見了玉世子,不該多提提皇上的好麼?”
“哦!”
文青羽將尾音高高揚起,原來連胤打的是這個主意,放她出來就是是爲了拉攏玉世子,拉攏濟安王府的勢力。
“青羽記下了,賀總管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了,哀家事忙,告辭。”賀青旋風般消失。
文青羽嘴角一抽,跑這麼快乾什麼?她有那麼可怕?
“哼。”
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冷哼,接着就是一道低悅慵懶的嗓音,慵懶的如同沒長骨頭,處處透着醉人的奢靡。
如同最醇烈的酒,不過散出了一絲味道,就叫人無端端沉醉其中,再不想回頭。
“小羽兒還真是招人疼,居然連堂堂一品內侍總管都拜倒在石榴裙下。難怪的如此樂不思蜀。”
文青羽深深吸口氣,隨即便不由自主磨了磨牙。
“洛妖孽,你不擠兌人,會死不?會不。”
洛夜痕鳳眸中一片暗沉,似乎凝聚着狂怒的風暴,薄脣卻勾起了一個淡笑,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邪肆的狂魅。
文青羽下意識地往後靠一靠,心裡多少有些後悔,這男人貌似神經不大正常,稍不注意就能炸了毛,今天這不知又抽的什麼風,沒道理讓自己做了他的出氣筒。
“你退什麼?”洛夜痕湊近她,低悅的嗓音貼着她的耳朵傳來:“你膽子不是大的很麼?”
文青羽閉眼,不跟他計較。
“一會兒的功夫,險些就成了怡親王府的側妃?是看我榮王府的門楣配不上你的尊貴麼,小羽兒?”
文青羽噌一下睜開眼,清眸中跳動着火焰。她不吭聲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卻並不代表她怕了這個男人。
這傢伙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步步緊逼,泥人也能惹出兩分氣性來。
“洛夜痕你敢監視我?”
文青羽怒目圓睜,如果沒有記錯,這貨今天不在宮裡吧。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宮裡發生的事情,那一口一個小羽兒叫的,恨不能咬下兩塊肉來?
“飛翩!”文青羽一聲怒喝。
她今日進宮表面上什麼人都沒有帶,但是飛翩卻是隱身在暗處一直跟着她的,能夠將宮裡發生的事情告訴洛夜痕的,除了飛翩還有誰?
飛翩不聲不響出現在馬車前。
“瓊林苑周圍有強大的隱衛氣息,飛翩沒有把握一擊即中救出主子,只有搬來王爺。”
飛翩俏麗的臉上不變的淡漠,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你……”文青羽咬咬牙:“若是有下一次,你就回去吧。我就是死,也不要這個男人來救。”
洛夜痕臉色越發陰沉,他是誰?他是蜀榮王,想當年萬馬叢中過,談笑間叫敵軍灰飛煙滅。
什麼時候被人這樣輕視過?如今,這個小女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的耐性。
是他太仁慈了吧!
“不叫爺來救,是要誰救?”瀲灩鳳眸中怒浪翻滾,如同深沉的漩渦:“是叫華淺笙,還是那個只會惹禍的連睿?”
“華淺笙怎麼了?連睿怎麼了?”
文青羽衝他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人家連睿比你性子好多了,他當時一直護在我身邊,他能陪我一起去京兆尹的大牢。你呢?你在哪呢?”
“我在哪?”洛夜痕一咬牙:“如果不是爺八百里加急的趕回來,你以爲你能這麼輕鬆地出宮?”
“我能出宮是因爲玉世子幫忙,跟你有關係麼?”
“文青羽,你……”
“洛夜痕!”文青羽清眸中一片決然:“我雖然需要你的幫助,但我文青羽不是非嫁你不可!”
洛夜痕薄脣緊抿,鳳眸中一片嗜血的狠歷,周身陡然間散發出的冷意叫他絕豔的臉龐看上去如同踏雪而來的地獄修羅。
“你想嫁給誰?”
洛夜痕一個字一個字說的極爲緩慢,卻愣是將每一個字說的好似都沾滿了血腥。
趕車的飛影縮了縮脖子,青羽小姐是越來越有種了,很久沒有見過他們爺這麼大動肝火。這個勢頭,聽起來就像青羽小姐提了誰的名字他就要去宰了誰一樣。
其實,他們爺有沒有發現,只有在青羽小姐面前,他才活的最真實?
車廂內,文青羽並不懼怕洛夜痕的殘暴,脣角的笑容越發的譏諷。
“本小姐能嫁的人多了,華淺笙,怡親王,還有……”她腦海中閃過輪椅上的蕭若離,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完全沒注意到洛夜痕眸子中的一片赤紅。
“總之,嫁給誰都比嫁給你強。“
洛夜痕胸膛劇烈起伏,他是真的給氣着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他接近她完全是爲了玉鳴溪,他對她根本就不在意的。
可是當聽到飛翩說她有難的時候,他就萬分焦急的趕回了燕京。這會兒一見面,卻聽到她口口聲聲說着別的男人的好,說的他一文不值。
看着那花瓣樣粉潤的脣瓣開開合合,說的話句句誅心,他就一腦門子的火。
“閉嘴。”
“該閉嘴的是你,每次都是你先來招惹我。”
“啊……”
洛夜痕突然出手,一把攥住文青羽細瘦的手腕,微微一用力,文青羽嬌弱的身軀驟然間撞進了他的胸膛,就勢一番,將她緊緊壓在身下。
文青羽吃了一驚,雙手一撐,推向了他的胸膛。推了兩推,那男人胸膛卻鐵板一樣,紋絲不動。
一擡頭,卻是驟然放大的俊彥,下一刻,一張冰冷的脣壓在了她的脣上,車廂中瞬間安靜。
一股獨屬於洛夜痕的青草香瞬間撲滿了文青羽的鼻腔,她的腦袋嗡一聲就成了漿糊,什麼情況?
洛夜痕的脣瓣帶着霸道的懲罰,狠狠壓在文青羽的脣瓣上。起先,他真沒想那麼多,只是想通過這個法子叫那聒噪的女人閉嘴。
但,一旦兩脣相接,那柔軟的絲緞般的觸感叫他一下子就沉迷了進去。用力*,想要從那微微開啓的花瓣中嚐到更多的香甜。
更何況,身下女子不住推拒的一雙小手根本就毫無力道,說是推拒倒更像邀請。
他胸中一團火,就莫名其妙地點燃了。
於是,舌頭一頂,想要那女子張開嘴巴,文青羽卻倔強的緊閉着*,不給他進一步入侵的機會。
洛夜痕濃眉一顰,牙齒在文青羽下脣上用力一咬。
“嘶。”文青羽吃痛,輕輕吸口氣。卻給了那條靈舌可趁之機,滑入了她的檀口之中。
兩條舌頭,如同滑膩的游魚,開始了一場你追我趕的殊死糾纏。
文青羽一張臉瞬間紅透,手中銀芒一閃,一根銀針毫無徵兆刺入洛夜痕寬厚的肩頭。
洛夜痕一聲悶哼,刺痛叫他頭腦陡然清明,一把推開了文青羽,緊緊靠在車廂另一頭。一張臉孔黑的能滴出墨來,眸中的暗沉卻越發幽深了幾分。
“洛夜痕,你個色胚!”
“哼。”洛夜痕一聲冷哼,突然扭過頭去,再也不看文青羽一眼。
文青羽摸摸腫脹的脣瓣,媽的,咬的還真疼,指定留下傷口了吧。
“你是個狗麼?這麼喜歡咬人。”
“哼。”洛夜痕再次冷哼,眼風斜斜向上,留給文青羽一個高傲的後腦勺,卻還是叫文青羽眼尖的發現他耳廓爬上了一抹嫣紅。
文青羽一頭黑線,這貨這個樣子,是在傲嬌?你傲嬌個鬼啊?
貌似,剛纔是她被人壓了,也是她被人親了好吧。
要傲嬌,要害羞,要生氣也該是她文青羽!
怎麼,如今這個狀態倒像是他被人推到了一樣。
車廂裡驟然的寂靜終於叫文青羽想到了一些剛纔忽略的事情,貌似今天洛夜痕是被連胤支走去接待什麼貴客了。
洛妖孽又口口聲聲說是他趕回來才救她出的皇宮。可是救她出皇宮的,明明是那個連面都沒露過的牛叉玉世子。
難道說,妖孽去接待的貴客就是玉世子?是他求玉世子來幫的忙?
再看看一貫整潔乾淨的洛夜痕,髮髻明顯是有些凌亂的,鞋底上也沾了草屑。平日裡他絕不會這樣,明顯是匆忙間趕來的。
還有,正好出現在宮門口的馬車。顯然是洛妖孽不放心她一早就等在那裡了。
她心中略過一絲感動,接着就是酸楚,洛夜痕果然很愛玉鳴溪,爲了玉鳴溪這麼拼命的保護她的表妹。
“我說,”文青羽心中有着一絲歉疚,她剛纔說話的確是有些不走心了:“我剛纔態度不好,跟你道歉。”
洛夜痕低頭,鳳眸掃過文青羽紅腫脣瓣上淺淺的牙印,心情瞬間奇蹟般的好了。
“看樣子,用這法子對付你倒是不錯。”
文青羽一滯,那一丟丟的歉疚立刻就拋到了九霄雲外。洛妖孽絕不是個值得同情的傢伙。
“唔。”洛夜痕眉頭一皺,平靜下來的瞳眸當中再次爬上陰霾:“你給爺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