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殤前世就一心要她死,不然也不會故意騙的蕭若離帶走了長生衛,才叫連胤和風亦寒的計劃能夠成功,慘死在了重畫點。
可是,此生她與莫言殤再無交集,這人怎麼還是一心的要殺了她呢?
“你的腦子,總算清醒了一回。”洛夜痕清淡的聲音傳來。
文青羽猛然擡頭:“你知道是莫言殤?你造就知道是他了吧,那你還……?”
她只覺得很是無語,這貨明明什麼都知道。知道一切都是莫言殤動的手腳,卻偏偏要做出那麼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蕭若離。
這貨到底安的什麼居心?若不是她心志堅定,對蕭若離極度的信任,指定就要被他蠱惑了去。
話說,讓自己與蕭若離生了嫌隙,他就那樣的高興?
“恩。”洛夜痕卻並沒有否認,很痛快的點了點頭:“爺不過是看看,你是否能夠信任自己的手下。”
文青羽挑了挑眉,對他的話很是懷疑。
“不過,若非因爲蕭若離自作聰明將浮陽山莊給了你,莫言殤也不會聞着氣味猜出了真相。”
這一次文青羽沒有再反對,蕭若離是好心,卻不想好心辦了錯事。
“你說,寧北軍實際上,會不會是……鳳國的隱軍?”
文青羽聲音一沉,突然想到了這件非常令人不安的事情。
“不然,爲什麼貼身保護濟長安的會是鳳國暗衛?”
“該是不會。”洛夜痕搖了搖頭:“莫言殤與寧北軍的牽扯全在濟長安,他與濟長安是結拜的兄弟。你不知道,濟長安實際上是墨錦山莊的二當家麼?”
“墨錦山莊?”文青羽愣了一愣,卻也很快想起上次濟長安出現在暗月行會上,就是一墨錦山莊二當家的身份。
可是,墨錦山莊和莫言殤又有什麼關係?她腦中靈光一閃。
“你是說,墨錦山莊實際上是……莫言殤的底盤?”
這一次,如願看到洛夜痕淡淡點了點頭。
原來,當年莫言殤帶走了鳳國的精銳之後便在塵世間消失。竟是一手開創了墨錦山莊?
大隱隱於市,他果然隱藏的很好。天下間任誰也想不到,原來第一商號的主人,竟會是當年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一介武夫。
天下人,到底是都將莫言殤小瞧了去。
“不過,不排除莫言殤接近濟長安,就是爲了寧北軍。”洛夜痕淡淡說道。
“那就解釋不通了。”文青羽看了看他:“莫言殤想要幫着濟準殺了我,怎麼會反而是濟長安中了毒?”
“哼。”只聽到洛夜痕一聲低低冷笑:“莫言殤和濟準既然有膽子踩了爺的底線,爺又怎麼能不給他們張張記性?”
文青羽噎了一噎:“這麼說,濟長安身上的桃花醉是你叫人下的麼?”
“恩。”
好吧,文青羽默了。這貨果然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卻是誰都得罪不起。
他不但早就知道了濟準和莫言殤的打算,卻並沒有聲張,也不曾有過半點的防範。只管讓所有的事情按部就班的發生。
然後,在楚河來找她的時候,不聲不響給濟長安下了藥。之後,自己全然不知的去了濟長安的營帳。在之後,濟長安便在衆目睽睽之下藥性發作。
她就說,那貨當時怎麼就那麼巧能塞了個女子給濟長安,才叫濟長安順利鬆了手。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一早佈下的局。
只怕,在濟準帶着大隊人馬前來參觀的時候,帳篷被明珠曇花給震得崩塌都在他算計之內吧。
帳子塌了,他們都被改在了紗帳之下。自然就沒有看到濟長安原本是纏在她身上,也沒有人看到,濟長安懷裡的女人,是他塞過去的。
然後,火又着的恰到好處。叫濟準連問罪的心思都沒有了。
這樣的人,心思已經縝密到了怎樣的程度?
“轟。”她正神遊太虛,耳邊卻驟然傳來一聲巨響。
文青羽凝眸望去,卻是洛夜痕拋袖一揮,甩出了上古伏羲真經的純正內力。一下子轟在楚河的身上,眼看着楚河的屍身便給轟了的稀爛。
“言而無信的人,不該有全屍。”
文青羽噎了一噎,楚河該是跟洛夜痕有什麼交易。看這個意思,當是濟準要殺楚河滅口。然後洛夜痕救了他並且保護了他的家人。爲的,不過是叫他,將他心裡鳳國的秘密說給她聽。
可是,楚河出爾反爾。所以,洛大美人這是生氣了麼?
洛夜痕看着對面女子目光不住閃爍,脣角勾了一勾:“在想什麼?”
“我在想,幸好我不是你的敵人。”
洛夜痕眼底溢出一抹笑,順勢將她扯進懷中:“你自然不是爺的敵人,既然知道爺厲害,那便一輩子不要做爺的敵人。只做爺的愛人就好。”
文青羽聽的臉頰一紅:“好。”
洛夜痕一愣:“你說什麼?”
文青羽卻斜了他一眼,再不肯說了。
下一刻,天地顛倒。洛夜痕驟然將她壓在了軟榻之上,脣瓣便狠狠將她包裹住。
“洛……”文青羽臉色一沉,剛想喝止。不曾想,卻叫某人剎時撬開了她的脣瓣,接下來,便是兩條靈舌的共舞。
這一個吻,溫柔綿長。一朵朵緋紅桃花在文青羽玉白肌膚上綻放。
如玉長指靈蛇一般在文青羽腰間一抹,輕薄的衣料便蝴蝶一般散開。接下來,便印上了一個吻。
兩人的身軀,緊緊交纏在一起。直到胸口猛的一涼,文青羽迷離的清眸中驟然爬上一絲清明。
“洛夜痕,別。”
出口的聲音,軟糯的春水一般,聽在耳朵裡叫人瞬間能酥了半邊骨頭,當真是半分力道也無。
文青羽聽着自己的聲音,白玉般的面頰越發的薰紅。
“怎麼?”洛夜痕鳳眸中閃過一絲暗淡:“青青終究,還是不願意麼?”
“不是。”文青羽臉頰桃花一般:“這是在馬車裡。”
聲音細小的蚊子一般:“外面,好些人。”
洛夜痕皺了皺眉:“若不是馬車,就可以了麼?”
文青羽咬了咬脣,連脖子都紅透了,這人問的什麼話!
“不行。”
眼看着洛夜痕一張臉迅速便沉了下來:“青青,就這麼不想要爺麼?”
“額?”文青羽愣了一愣,這貨是不是誤會了些什麼?
如今,身邊男子銀色的錦袍鬆散,露出胸前大片肌膚。他的膚色極好,並不如尋常練武的男子一般成古銅色,卻也不似女子一般的細白。而是如明珠一般溫雅的白,瑩瑩發着明珠之輝。叫人看着,便忍不住想要上去摸上一摸。
文青羽狠狠嚥了咽口水,非常痛苦的抵抗着洛夜痕對她的吸引力。她不是不想,他們二人已然是夫妻。這些事情本也是無可厚非。
可是,如今地方不對。她可沒有興趣讓那麼多人子在外面聽臂角。於是,堅定搖了搖頭。
“不想!”
眼看着洛夜痕的眸色又深了幾分:“那青青想要誰?”
“噶?”文青羽一愣。
“是蕭若離麼?還是連睿?連胤?華淺笙?你不要告訴我是濟長安!”
某男咬牙切齒,眼底深處一片冷冽的肅殺。
文青羽的臉色瞬間黑了,她是說了不想要他。可是也沒說過想要別人好吧。
這人怎麼扯車到了蕭若離?還有連睿那些人。甚至還有濟長安?她能瞧得上濟長安?這人還能再幼稚些嗎?
文青羽的無言,叫洛夜痕認定自己是說中了她的心思。於是,心中的怒火越發的蓬勃,起來。
“莫非,是玉滄瀾?爺告訴你,玉滄瀾絕對不行,他……”
“嘭。”一把茶壺呼嘯而過,朝着洛夜痕面門毫不留情砸了過去。
洛夜痕偏了偏頭,茶壺砸在了馬車框上,碎了。
“洛夜痕,你再給老孃胡亂說話,這輩子都別妄想爬上老孃的牀!”
四下裡一片寂靜,聽着茶壺碎裂聲朝着馬車趕過來的寧芷寧寒和風止靈刃都頓了一頓。
所有人臉上都掛着一絲僵硬,身軀如同定在了地上一般,再挪不動半步。
起先聽着動靜,還以爲車上出了什麼變故。誰想剛到了車邊,便聽到王妃那麼一聲吼。
於是,子車世家的姑娘們淚了。
家主那樣神仙樣的男人,肖想一下都是對他的褻瀆。居然被人這樣粗暴的對待了麼?家主真是太可憐了!
靈刃們眼神飛快交錯,眼底裡分明寫着興奮。
公子太棒了,公子威武!子車家主那樣的男人,說不給上牀就不給上牀!
馬車裡,同樣一片死寂。
文青羽說了那句話之後,突然也意識到自己似乎豪放了一些。恨不能將舌頭咬下來。
她都說了些什麼啊,別妄想爬上她的牀?所以說,她實際上還是很希望他去爬她的牀的麼?
這一下,馬車裡的低氣壓瞬間消失。洛夜痕鳳眸中驟然間一片璀璨光華。
“無妨,到時,爺的牀給你爬。”
馬車周圍又響起了一陣抽氣聲。
子車家的姑娘們:家主真是太不容易了,爲了能讓夫人消氣。居然小心翼翼毫無尊嚴的求侍寢麼?
靈刃的漢子們:主子太牛叉了,看準時機,將榮王壓倒!
文青羽臉頰紅的熟透的蘋果一般,自然也聽到了馬車周圍故意壓低了氣息的有一羣人。
於是,一把掀開了車簾,然後,便是一聲怒吼。
“都在這裡幹什麼呢?若是閒的慌,本公子就想個法子叫你們永遠閒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