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紫蘇雖然嘴上這麼問着,卻感覺這樣問是在沒有意義,原本拔劍想要刺老人,卻又收了回來。
“我看啊,你是被拋棄了,去找你夫君說理,我說的可是?”老人問道。
紫蘇忽然感覺有人知道自己的痛處,像找到知音一般,眼淚霹靂啪啦的像雨滴一樣。
“你救我出來,我來幫你啊!!……”老人看着眼前的紫蘇,感覺她是會幫助自己的。
“你。。你怎麼活下來的?”紫蘇沒有回答她,卻想知道這老人被鐵欄關在洞裡,沒法出去,怎樣解決吃飯和喝水的問題,萬一是谷主在這裡設置故意攔住她的,豈不是太過倒黴。
“你不相信我,也是有道理的,當初關我的人或許也不知道我還沒能活下去。”說罷,伸出手放在嘴裡吹了一聲口哨,不一會兒,一隻半人高的老鷹銜着一隻被抓死的雞放到老人面前,老人用力把雞一點一點拉到動力,然後便很飢餓一般的咬了起來。
紫蘇忽然覺得從胃裡開始反上來什麼,頓時感覺很噁心。
“只要你能救出我,我就幫你,我這個人說一爲一,說二是二,但是有一點,日後你要叫我師父,幫你完成你的事情後,你要幫我一個忙。”老人停下口中的撕咬,問紫蘇道。
紫蘇想了想,感覺是一個交易,又問道:“你到時候不會讓我做辦不到的事吧。”
“放心,我不會爲難自己的徒兒。”老人擦了擦嘴角的血,笑了。
“你就不怕我到時候出爾反爾?”紫蘇也對老人笑道。
“那我就殺了你,我最恨的就是欺騙。”老人猛然間收起了笑,滿眼的嚴肅,目光好像劍一樣,刺的紫蘇全身都十足的恐懼。
“我怎麼救你?”紫蘇問道。
“把你的劍交給我啊!!……”老人道,紫蘇卻奇怪的想不出老人如何用一把劍就可以把洞口的門打開,紫蘇也想不明白老人像是被關了很久,爲什麼從來沒有找別的路人借過武器來掏出洞口呢?
正想着,老人大喝一聲:“閃開!”只見她拿着手中的劍用力一揮,頓時那鐵柵欄好像變了形,再看自己的劍,竟然已經發紅了。不由得感慨老人家好內力,想必
是一個武林高手,不小心淪落至此吧。
老人再一揮劍,厚厚的鐵柵欄也開始發紅了,聲音刺耳的讓紫蘇捂住耳朵也感覺到尖刺狠狠地扎進耳朵裡,紫蘇緊緊地皺着眉頭,感覺自己就要暈倒了。最後一聲更是讓紫蘇跑捂住耳朵跑的遠遠的,這聲卻不長,但很有力量,看着那老人從山洞口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這個時候紫蘇纔看得清楚她。
臉上是一塊被燒傷了的痕跡,連着眼睛,覆蓋了整整一半臉。
紫蘇看着發呆,老人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睛卻亮的就像小孩子的眼睛,紫蘇一時間很害怕,不知所措。
“你怕我吧?你以後只管喊我林夫人就好了啊!!……”那老人朝紫蘇微微一笑,卻更是嚇人。
“徒兒紫蘇拜見師父。”紫蘇不好盯着眼前這個叫做林夫人的老人,卻又覺得叫林夫人到底是有悖於當初的約定,生怕着眼前這位林夫人不願意幫助自己。
林夫人問紫蘇道:“可帶了足夠的盤纏?”
紫蘇馬上點了點頭,立馬明白老人的意思道:“我要去攬月國找人,勞煩師父了啊!!……”
紫蘇生來少有的恭敬卻讓老人感覺到她是一個順手的徒弟,可是紫蘇心裡卻很不舒服,想想爲了自己的目的,也算忍耐了。
正想着,這老人伸手在紫蘇白嫩的臉上打了一巴掌,嘴裡罵道:“別在我眼前轉你那滴流滴流的大眼睛,別在我這裡動你的鬼心思。”
這一巴掌打的狠了些,紫蘇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卻又急忙爬起來,道:“師父教訓的是啊!!……”尹鳳辰,爲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忍,只要我能得到你,讓衣若嫣離開你,或者讓她離開這個世界。
老人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好像十分的熟悉去攬月國的路線,紫蘇拿着還微微發燙的劍,緊緊地跟隨其後,心裡卻盤算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到攬月國,到的時候還來不來得及,不過看了看眼前的師父,想就算是來不及,就算是他們成了親那又怎麼樣。
嘴角浮起了一絲笑。
“從今日起,你只需知道我是你的師父,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徒兒,別的,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多問,該說的我自然會告訴你,不想說的我一個
字也不會透露。”老人在前面走着,紫蘇雖然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卻能從語氣中知道老人此時嚴肅的神情。
“是,徒兒記下了啊!!……”紫蘇說道。
轉眼間來到了攬月國的都城,紫蘇先帶老人買了一些布料,然後找了一家客棧,老人卻執意和紫蘇住在一間房間。紫蘇只得答應。
老人讓店家打來一盆熱水,又以洗澡爲由讓紫蘇去上街給她買一些金銀首飾。紫蘇無奈,卻只得答應着出去了。
走在街上,覺得一切都很陌生,她上次來大街上,自己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想着以前,她是冰塵谷的聖女,她可以每天無憂無慮。現在卻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可是不管發生什麼,自己都要堅持下去。
買了一些首飾給老人,又在街上買了些包子,回到客棧的時候,老人正在燈下縫製衣服。紫蘇看着他好像手法嫺熟,自己想幫忙卻又幫不了,老人此刻頭髮散開,在燭光下讓人覺得有一種悽慘的感覺。
“你叫什麼來着?”老人問道,此刻的聲音好像好聽了一些。
“紫蘇。”紫蘇回到道。
“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啊!!……”這時候,卻看到老人在衝她微笑,甚至傳達出一種很裡憐愛的模樣。
“多大了?”老人接着問道。
紫蘇好像一下子放鬆了警惕,將剛買來的包子遞給老人,回到道:“十八歲了啊!!……”
老人並沒有接過包子,只是嘴裡一直唸叨着:“十八歲。。。十八歲。。。”說罷,不顧及紫蘇遞過來的包子,猛然的抱住紫蘇,哭了起來,紫蘇看過去時,卻看不到眼淚。她讓她叫她林夫人,林夫人,一定曾經是一個雍容華貴的夫人,然後。。紫蘇低下頭看了看老人的臉,那未燒傷的那一半,仍然風韻猶存,可以看出年輕時候是多麼美的一個人。
“要是,要是,唉,十八年前!”老人嘴裡重複了幾遍,便放開了紫蘇,然後笑道:“哈哈,我竟然恍惚了,十八年了,十八年了,我整整關了十八年啊!”
紫蘇不忍心的喊了聲:“師父。”
深夜裡,老人繼續縫製着衣服,紫蘇打地鋪睡在牀底下,一宿都沒怎麼睡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