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老遠,衣若嫣就看到熟悉的男人騎在高頭大馬之上,不急不緩地朝着青巖山騎進,衣若嫣心裡頓時起了疑惑,據她的推測,男人國事繁忙,最近又沒有外出涉獵請宴的活動,怎麼會帶着這麼少的人出現在這裡?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好奇心害死貓,更害死人。
心裡兩者比較下,衣若嫣決定跟上去看看,但她沒有想到,此次前去,她與肖莫寒,結下不共戴天之仇,再與任何機會迴轉。
朔月皇宮。
因爲肖莫寒外出皇宮的事沒有幾個人知道,包括攬月國公主君子琪以及皇后何淼。
居住在落水宮的君子琪心血來潮,來到御膳房,想親手做一頓燕窩給肖莫寒吃,帶着幾個宮女,她們就浩浩蕩蕩的來到御膳房。
當時,御膳房正好忙完早餐善後,空蕩蕩的御膳房沒有幾個人,君子琪走進去,也只有幾個人接駕,望着御膳房裡琳琅滿目的食材,君子琪有大幹一場的衝動,但苦於自己學會的也只有那幾樣,只好作罷。
君子琪做燕窩不想讓別人打擾她的興致,和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立刻明白過來,站在御膳房中央朝着周圍喊道:“公主要徵用御膳房,閒雜人等請回避。”
話音剛落,就有人上前,原是御膳房的副廚,專門掌管生食和御膳房秩序,看到宮女如此的態度,以及她身後所謂的公主和衆位宮女,立即明白過來,原是攬月國公主,要不然誰會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如此無理,公主的身份不是他一個御膳房副廚能夠得罪的,但是,皇后囑咐過他,一定要把好春花生菜這一道爲太皇太后研製而成的每一步。
眼看,春花生菜還差幾步就要完成了,辛辛苦苦一天,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
真是他的祖宗,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副廚道聽途說,說這位攬月公囂張拔扈,能把白的變成黑的,依仗自己的身份,行事無所顧忌,自三國盛宴結束後的短短一個星期,攬月公主君子琪就是衆人口中的一個禁詞,有人傳言,有個宮女侍候琪公主不周,最後
換得一身癱瘓,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總之,副廚很是猶豫,不知道怎麼開口。
"喂,你是御膳房的副廚吧,還不快讓他們退下。"說話的宮女走過來,對副廚說,因爲之前來過御膳房,認得副廚。
"公主,實在不好意思。"副廚很是無奈的說。
相比較於皇后和公主的身份,副廚還是以前者爲尊,寧願得罪君子琪,也不願意得罪皇后,丟了職位,丟了性命。
"你說什麼?公主的話你竟然不敢遵從,是不是嫌棄活的太長?"君子琪身邊派去的宮女跟她一個德行,仗着身後君子琪的身份,有點囂張,但宮女這是在君子琪面前表現自己,以期得到更多的嘉賞。
"不是,公主我"副廚還想解釋什麼但君子琪已經走了過來。
礙於身份尊卑,副廚不敢擡眼與君子琪對視,視線落下,裙襬下方秀着一朵朵怒放的馬蹄蓮盛開着妖嬈的顏色,如此和馬蹄蓮的聖潔完全不搭邊。
"啪"清脆的聲響迴盪在御膳房,副廚被打懵了,不敢置信的擡起頭。
"看什麼看,你一個狗奴才也敢與本公主對抗,是不是活膩了,信不信我告訴莫寒哥哥,現在就抄你九族!"君子琪盛氣凌人,不顧她和副廚之間身份有別,竟然當衆給副廚難堪。
一聲清脆,衆人紛紛擡頭,又迅速低頭,還是少惹是非爲妙。
在君子琪心裡,一個小小御膳房的副廚也敢和她作對,將來,她如何母儀天下,如果立根本?
褐色的肌膚上,留下了幾道鮮紅的指印,副廚隱忍着心底的怒氣,袖子底下的拳頭悄然握緊,低聲下氣道:"公主,皇后爲太皇太后準備的春花生菜今日必須完成,請公主諒解。"
皇后?君子琪尾眼翹起,豔紅的硃砂顯得格外妖媚,脣微微勾出一抹弧度,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讓人難以琢磨她內心的想法。
春花生菜?倒是不錯的菜名,用這道菜來討好那個老巫婆?何淼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可真是無所不用,很好很好。
君子琪的心裡暗暗謀
劃,怎麼能讓何淼的想法落空,最好能讓老巫婆失去對她的信任,哪怕一點點,對她也是極爲有利的。
"劉掌勺,皇后娘娘要的菜現在做的怎麼樣了?"有點熟悉的聲音從門那邊傳來,君子琪側頭,宮女打扮的年輕女子,踏了進來,見到這陣容,認出君子琪,她連忙行了個標準的宮禮,低着頭,頭上的宮花分外刺眼。
宮花分爲七品,一品爲最低級,根據品級不同,宮花的顏色也由淺到深。
替君子琪傳話的宮女立馬認出了向她們行禮的宮女,正是原本在衣若嫣宸妃身邊當值的宮女初星。
因爲衣若嫣失蹤,初星就被調在皇后何淼的身邊,替她跑前跑後,宮內幾乎一半的苦差事都落在她的身上。
這也是一種變相的懲罰凡是關於衣若嫣身邊的人,那些嫉妒她的妃子們,總是在背後暗中給她們使絆子,現在衣若嫣不再宮中,更是無所顧忌,明目張膽。
尤以何淼爲首,恨不得整死衣若嫣身邊的人,對衣若嫣有多恨,她就對衣若嫣身邊的人有多恨。
在何淼身邊當差,有點嬰兒肥的初星短短一個星期就瘦成了瓜子臉。有苦難言,主子失蹤,她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邁着緩慢的步伐,君子琪走到了初星的面前。
"擡起頭來。"君子琪的聲音高高在上充滿冰冷,不允許初星有任何拒絕。
初星低着頭,兩隻手環握在一起,微微顫抖,心中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擡起頭,一張清秀的小臉映入眼簾,君子琪凝視着這張清秀的小臉,眼眸中不帶任何感情,但心中卻在冷冷自嘲,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這張清秀的小臉倒是分外的可人。"君子琪伸出塗滿豆蔻的指甲,輕輕劃過初星的臉蛋,留下一道道血印。
初星終於忍不住皺眉,睫毛顫抖,我見猶憐。
看着她這幅樣子,君子琪就想到了衣若嫣,以前的她是不是也對她的莫寒哥哥,使出這樣的狐媚術,使莫寒哥哥再也看不到其她人的好,所以,心裡一直沒有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