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沒麼沒信心

毒妃狠絕色 怎麼,沒信心?

毒妃狠絕色,怎麼,沒信心?

辰時末,一輛青幔雲頭車,緩緩停在飄香酒樓之前。愛夾答列

車伕把腳踏放下,紫蘇從車裡跳下來,轉過身挑起簾子。

杜蘅彎着腰,從馬車裡鑽出來,搭着紫蘇的手,踩着腳踏下到地上。

擡起頭,只見街道兩旁酒肆林立,店鋪羅列,青樓畫閣,繡戶珠簾,身邊人流順流不息,寶馬香車竟道於行,好一副繁榮昌盛的熱鬧景象。

飄香樓恰好位於龍蟠路和榆樹街交匯處,地理位置絕佳,樓高三層,視野極爲開闊槊。

大堂寬敞明亮,剛一踏進去,立刻就有夥計迎了上來。

他好修養,初七穿着黑色勁裝,身背長劍,竟是目不斜視,面不改色:“小姐,幾位?”

杜蘅微微一笑:“謝掌櫃在嗎?騎”

夥計一愣,仔細打量她一臉,神色立刻變得極爲恭敬:“原來是東家小姐~謝掌櫃在畫屏閣恭候多時,小姐請隨我來。”

穿過店堂,只覺眼前一亮,眼前竟是一泓碧水,幾名青色衣裙的少女手撐竹篙,駕着幾葉輕舟在水面上捕魚。

她們素手輕揚,銀白的漁網高高飛起,劃出一個極美的弧度,整張網都泛着銀光,襯着水面上陽光反射的點點金光,炫人眼目。

她們進門的時候,恰好有一個少女拉起了手中的網。

幾尾鮮魚在網中翻轉跳躍,濺起的水花給陽光一照,好象整個水面都耀起了七彩的光華,襯着少女柔軟的腰肢,苗條的身材,俏麗的容貌,無疑已是一場豪華的視覺盛宴。

杜蘅不禁暗暗喝彩,如此別出心裁,難怪生意火爆,賺得盆滿砵滿。

隨着夥計穿過水榭,往前又走了二進院子,這才進到畫屏閣。

眼前風景,又是不同。

如果說前面看到的是溫柔迤邐的江南水鄉,那麼現在她已置身於朗闊大氣,厚重沉穩的北地庭院。

如此美麗的景緻,儘管是人工打造,卻着實令人生出嚮往之心——不得不承認,在這樣的地方吃飯,實在是種極致的享受!

難怪每月盈餘達二萬之多,如此大的手筆,這樣精美的設計,已完全顛覆了她對酒樓的固有概念。

吱呀一聲,門開了,從雅室裡,走出一位五旬的老者,青色長衫,相貌清矍,步伐十分穩健。

杜蘅還來不及說話,眼前黑影一閃,初七已經擋在了她的面前:“走開!”

“初七!”紫蘇忙拽住她的手腕,低聲喝叱:“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許惹事!”

初七雖不情不願地挪了二步,眼睛仍瞪着謝正坤,神色裡滿是警惕。

杜蘅打量他的同時,謝正坤也在暗地裡打量着她。

天水碧的纏枝花長衫,月白色的滾二指寬翠色邊的褙子,蔥黃色的碎花百褶裙,頭上梳了簡單的髮髻,插着一枝通體翠色的碧玉簪。

整個人看上去偏素淡,卻有一股出塵的氣質,令人不能忽視。1

“小人謝正坤,給小姐請安。”謝正坤抱拳,施了一禮。

杜蘅微微頜首:“謝掌櫃客氣。”

“幾位管事已經恭候小姐多時,請隨我來。”謝正坤微微退到一旁,示意杜蘅先行,自己落後半步,跟在她身後,緩步徐行。

到達門邊時,快走幾步,搶到她身前,親自拉開門:“小姐,請。”

屋裡八個男子或坐或站,本來正低頭相互交談,聽到聲音,忽地齊刷刷站了起來:“給東家小姐請安。”

初七嚇了一跳,猛地躥到杜蘅身前,將她護在身後。

幾人都是一愣,杜蘅卻習已爲常,含笑安撫:“這幾位都是朋友,不礙的。”

紫蘇俏臉微紅,狠狠瞪了她一眼:“再不聽話,餓你三天!”

初七嚷道:“不可以,餓肚子很難受!”

衆人更加吃驚,眼睛都瞪得銅鈴似的。

紫蘇越發覺得難堪:“閉嘴,再說一句,餓七天!”

“我……”初七剛說了一個字,被她一瞪,意識到犯了錯誤,猛地捂住嘴巴。

“乖乖的,安靜地坐到結束,回頭獎你一盤雞腿。”紫蘇忍住笑,道。

初七喜出望外:“好啊!”

“初七的脾氣率真,不會胡亂傷人。”杜蘅含笑解釋。

“哈哈~”幾人相視一笑,紛紛道:“小姐這位護衛,倒是有趣得緊。”

“天真未泯,難得難得……”

原本有些尷尬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

“小姐請上坐。”謝正坤恭敬地請杜蘅入座。

杜蘅也不客氣,落落大方地居中坐了,並無絲毫扭捏之態:“幾位也別站着,都坐着吧。”

幾位管事暗地裡交換了一下眼神,很有默契地,各自找了座位坐下。

杜蘅暗中觀察,發現這九個人相互之間竟似十分熟捻,根本不需推讓,都是直奔座位,直接落座。

杜蘅心中一動,忽地開口:“幾位通常多久聚一次?”

謝正坤眼裡極快地掠過一絲驚訝,下意識向鶴年堂的掌櫃佟文衝瞄去。

佟文衝知他心中所疑,輕輕搖頭,示意並非自己泄漏。

知道他們九人相識並不難,稍加留心就能看到。但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發現他們九個人定期聚會,且語氣如此篤定,卻是十分難得了!

也許,這的確是一位值得期待的主子?

只可惜,到底是閨閣千金,稍嫌纖弱了些,不知能否擔當大任?

心裡轉着念頭,面上卻不露分毫,恭恭敬敬地答:“三個月一次。”

“是外祖在時就訂下的規矩,還是外祖逝後,你們纔開始聚會?”杜蘅又問。

看似輕描淡寫地隨意一問,實則暗藏玄機。

定期聚會,如果是顧洐之生前訂下的規矩,在他身死之後,無人監管的情況下,這九人仍然能嚴格遵守八年,則這份忠誠已經令人敬佩。

反之,如果是在顧洐之身死之後,九人瞞着主子私下做的決定,則有暗地勾結,欺騙主子的嫌疑。

謝正坤又驚又喜猛地擡眸,眼裡閃着激動的光芒,大聲道:“是老爺子生前訂下的規矩。”

如果說之前的杜蘅表現得差強人意,只因爲她冠着顧洐之的姓氏,而不得不從之。

那麼在這一問之後,謝正坤已經認可了她的能力,不僅從內心裡真正接受她做自己的主子,而且對她抱有極大的期望。嗯~”杜蘅點頭:“辛苦諸位了。”

沒有一字虛詞誇讚,卻道出了幾人數年堅持的艱辛。

九個人心裡俱是一熱,兩兩對視,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對主子的認可,八年的等待總算有了結果,遂挺起胸膛,齊聲道:“不辛苦!”

末了“哈哈”一笑,氣氛真正鬆快起來。

“初次相見,大傢伙都來自報家門,也算是在主子面前混個臉熟吧!”謝正坤笑道。

“我先來!”一名書生模樣,年約四旬上下的男子忙站起來:“小人聶正平,在通江路經營一家雍雅閣,主營古玩字畫。”

另一穿灰色長衫的男子緊接着站起來,道:“小人成宇翔,在秋濤路經營香茗居,是賣各種茶葉的。”

九個人依年齡順序,依次做了一番簡單的介紹。

杜蘅來之前對九人的印象,都只源於薄薄一張紙上的文字。

這一輪之後,那些文字都找到了各自的主人,對號入座,瞬間立體鮮活了起來。

她發現,顧家雖已醫術聞名於世,名聲最響的也是鶴年堂,但是九人裡卻是以謝正坤爲首,唯他馬首是瞻。

這其中,似乎不僅僅因爲他年齡最大,亦不象是因爲飄香樓的盈利最高。

內裡,應該還有別的隱情。

因此,杜蘅在環顧衆人一番,目光最後落到謝正坤身上。

淡淡道:“今日召集大家一起見面,主要有幾件事情,要同大家商量一下。”

她話說得極客氣,語氣卻不容置疑。

謝正坤經營酒樓多年,識人無數,自然不會聽不出言外之意:“請小姐示下。”

“第一件事,是想跟大家打個招呼,也借這個機會讓你們相互認識一下,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要擰成一股繩,力往一處使。”說到這,杜蘅頓住,微微一笑:“這一點,其實大家已經做得很好。”

衆人相視而笑。

“第二件事,帶來了這個月的月銀,已經按花名冊上的名單,分處包好,幾位點算之後,如果沒有出入,則到紫蘇處簽字認領。”

杜藜這邊話剛落,紫蘇立刻從初七肩上,卸下一個包裹,從裡面掏出九隻荷包。

每隻荷包上,分別繡有店鋪,田莊的名字。

九個人這才知道,敢情這位傻乎乎的初七姑娘,竟然隨身攜帶了幾萬兩銀子,大刺刺地掛在肩上到處亂走!

紫蘇隨便拈起一隻荷包,念出店鋪名,掌櫃的便上前,打開,裡面放着一疊銀票,外加一張字條。

字條上列出名單,每人月銀,末尾統計出人員總數,以及銀錢總額。

一眼掃去,清清楚楚。

紫蘇每遞出一個,都要認真問:“看看對不對,人員有沒有錯漏?”

“很清楚,沒有一絲錯漏。”每個人都是心悅誠服,然而點算銀錢,立刻嚇了一跳:“錯了錯了,銀子整整多了一倍。”

紫蘇便抿脣一笑:“沒錯~小姐說了,第一次月銀髮雙俸,算是給大家的見面禮。”

幾個掌櫃面面相覷,暗叫一聲乖乖,一出手就賞出幾萬兩,不愧是顧洐之的孫女,好氣魄!

只不知,她從哪裡弄來這許多現銀?

想歸想,面上依舊不顯山不露水,異口同聲:“多謝小姐賞賜。”

“第三件事,”杜蘅等紫蘇把月銀分發完畢,接着道:“聽說飄香酒樓要擴建,總共需費三十萬?”

謝正坤立刻站起來:“小姐不必憂心……”

杜蘅打斷他:“我不擔心,不過,你必需列出一張詳細清單,把擴店所需各項費用,包括盤店,人工,材料等等預算,寫得清清楚楚,讓人一目瞭然,連同飄香樓最近三年的帳本,三日內交到我手裡。”

謝正坤微怔:“審查之後呢?”

杜老太太連月銀都不肯付,已徹底絕了她的後路,難不成她能憑空變出三十萬白銀來?

“若覈實無誤,確實有再投資的必要,我自然會撥銀給你。”杜蘅答得輕描淡寫。

話落,房裡鴉雀無聲,靜得針落可聞。

“怎麼,沒信心?”杜蘅挑眉。

謝正坤嚥了口口水,小心求證:“小姐,這可是三十萬,不是三萬兩!”

他知道顧氏的嫁妝已經交到了她的手上,但經過柳氏這麼多年的掏弄,值錢的物件定然早就變賣一空,剩下的,只怕都是些不好變現銀的,笨重的器木傢什了。

她上哪去弄這筆鉅款?

杜蘅微笑睨了他一眼,這一笑如前溫柔,然而在溫柔之外,卻突然生出幾分剛毅凌厲的氣韻!

似玩笑,更似警告:“所以,謝掌櫃的預算,最好能做到精準無誤,真實無欺,而且還能說服我,讓我相信你的這份報告,的確值三十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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