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心付心流水

癡心付流水

毒妃狠絕色,癡心付流水

杜蘅歉然道:“出門時沒有知會父親,不好回得太晚。愛夾答列”

夏雪暗含喜悅:“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轉過身,拉了夏風的手:“三哥,我們走。”

夏風不死心:“一會我送你回家,嗯?”

杜蘅笑了笑,搖頭:“下次吧。”

“今天七夕,”夏風眼裡閃過失望,臉上的笑意有些澀:“若知道你與我一起,伯父當不至怪責於你。榻”

“哎呀,三哥~”夏雪嗔道:“人家不願意,你又何必強人所難?”

夏風神色黯然,自嘲一笑:“那好,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杜蘅婉言謝絕:“馬車就在街尾,走過去不過盞茶時分。彪”

“要的~”夏雪巴不得與南宮宸獨處,忽然間熱情無比:“怎能讓三嫂獨自夜行?三哥,還不快去!”

她前踞後恭,態度前後變化之大,令人咋舌,目的卻是昭然若揭。

杜蘅嘴角微微一抽,眼中閃過一絲嘲諷,隨即垂眸掩去。

跟十年後相比,眼前的她到底還稚嫩了些!

完全不懂掩飾,心中所想,一覽無遺。

她這一變化細微且迅速,旁人未及捕捉便已消失,卻已盡收南宮宸眼底。

他眸光一閃,饒有興致地看着她。

她似乎很討厭夏雪,對她自以爲聰明玩的小花招,很是不屑。

認識越久,越感覺她象個謎,怎麼也琢磨不透。

每次以爲看清她時,立刻又會蒙上一層薄霧,讓他推翻之前對她的所有看法。

稍早之前,他還以爲她對夏風有情,只礙於禮教,以及天生內斂,纔會表現得雲淡風輕。

可現在看來,她似乎真的對他們避之唯恐不及,並不象其他女人,口是心非,玩欲拒還迎的小把戲。

她有婚約在身,在他面前避嫌勉強說得過去,可是對夏風一樣不假詞色——完全沒道理啊!

忽然間,他很想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才能走進她的世界,讓她心生愛慕?

“潤卿~”那一日在佛堂,她含恨帶怨,泣血低喚的一幕,再次浮現腦海,不禁心頭一悸。愛夾答列

好吧,不管她在玩什麼把戲,他承認,她已成功挑起了他的好奇心兼征服欲。

“既然你堅持,”杜蘅微微一笑:“那我只好卻之不恭了。不過,只送到馬車那就行了。”

她自己想死,怎會不給她機會?

夏風黯淡的眸光突然一亮:“好,我送你上馬車。”

“三哥~”夏雪又是吃驚,又是不忿。

她有什麼好?從家世背景,到學識長相,幾乎沒有一樣配得上三哥!

然而,她不過對他稍假詞色,竟然令他興奮若廝?

這還是她印象中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三哥嗎?

兩人真要是成了親,豈非吃定了他?

“南宮,”夏風已顧不到她的情緒,滿懷興奮地道:“煩你照顧下雪兒,我去去就來。”

他打的如意算盤,南宮宸看得一清二楚,又怎麼會讓他如願?

南宮宸含笑調侃:“想撇開我們,跟二小姐單獨相處,這可有點不太厚道哦?”

夏風被當面拆穿心事,面上一熱,含笑看一眼杜蘅,索性大方承認:“我倒是想,可惜不放心把雪兒交給你。”

南宮宸似笑非笑,睨一眼夏雪:“怎麼,怕我把你如花似玉的妹妹給吃了?”

夏雪嬌羞無限,扭着腰道:“好好的,怎麼拿我說起嘴來?討厭!”

杜蘅面無表情,轉身朝樓下走去。

夏風緊走幾步,與她並肩,將她護在身側,以免人多發生碰撞。

一行人出了酒樓,順着街道往回走。

“不吃飯了?”初七很是奇怪。

“咱們買河燈去~”紫蘇忙哄她。

“好啊,好啊!”初七信以爲真:“我還想要那隻小銀狼,剛纔沒來得及說……”

夏風滿臉懊惱,壓低了聲音道:“都是我不好,害你連飯都沒吃~”

早知道,就該等她吃完飯再過去打招呼的。

杜蘅淡淡道:“我不餓,是初七想吃。”

夏風本想提議,到船上用些點心,聽了這話倒不好如何接茬了。

街上游人如織,兩人的交談淹沒在各種喧鬧聲中,卻瞞不過南宮宸的耳朵。

見夏風連連碰壁,心情突然好得無以復加,竟連那些嘈雜的叫賣聲,也覺得格外動聽。

含笑四顧,怡然而樂:“有美同遊,滋味果然不同~”

夏雪雪頸緋紅,一雙美眸更是含羞帶澀,眼波流轉,頃刻間引得無數人心肝亂顫。

“你騙人,沒有河燈了!”初七一聲吼,頓時大煞風景!

“今天人多,已經賣光了吧!”紫蘇頗爲遺憾。

可惜了那盞玉兔燈,都沒來得及仔細把玩,就成了一堆碎片。

那家的燈謎,可不是一般的難猜,價格也有些小貴,哪有這麼容易賣光?

杜蘅心中有數,冷冷看向夏雪。

此時的她,城俯雖然還未養成,惡毒的心腸,已經初顯端倪。

只不過是沒讓她如願買到那盞河燈,便遷怒於人,砸了人家飯碗,驕橫可見一斑。

夏雪被她看得一陣心虛氣悶,沒好氣地嚷:“看我做什麼?”

杜蘅微微一笑,駐足停步:“我到了,多謝幾位相送。”

夏風依依不捨,不覺脫口而出:“呀,這麼快~”

“哧!”紫蘇笑出聲來,立刻察覺不妥,忙搗拳捂住嘴巴。

南宮宸戲謔道:“這麼捨不得,如何忍到三年後?我看,不如干脆稟告了侯爺,早些娶回家得了!”

杜蘅俏臉一沉,當場就要發作。

夏風雖有此想法,看她表情卻也知絕無可能,搶着道:“南宮兄休要取笑!我既答應了阿蘅,莫說三年,就是十年,也一定會信守承諾。”

紫蘇生怕節外生枝,忙撩起了車簾:“小姐,上車吧。”

杜蘅一聲不吭,搭了她的手踏上腳踏,彎了腰往馬車上鑽。

忽見石南大馬金刀地坐在車裡,衝她彎脣而笑。

她微微一怔,動作不停,繼續鑽進馬車,淡定端坐。

石南咧脣,衝她豎了個大挴指。

杜蘅瞪他一眼,撇過頭去。

紫蘇緊接着跳上來,見了石南,正要尖叫,被石南捂住嘴,一把拽了進來。車簾垂下來,隔斷了所有視線,馬車很快絕塵而去。

“好大的架子!”夏雪目瞪口呆,怒道:“一言不合,竟然拂袖而去!”

“是本王無禮在先,不怪她生氣。”南宮宸看她一眼,淡淡道。

“玩笑都不能開了,她以爲自己是誰?”夏雪不忿。

夏風怔怔地目送着馬車駛離,漸漸消失在人海之中,再開口時神情冷淡:“她是你三嫂。”

“纔不是呢!”夏雪大發嬌嗔:“只要她沒嫁三哥,我就不認!”

夏風卻沒再看她,快步朝碼頭而行:“不是說要遊河?走吧~”

夏雪有心想賭氣回家,又捨不得好不容易盼來的與南宮宸相處的時光,猶豫片刻,夏風已去得遠了。

她又氣又羞,一跺足,追了上去:“三哥,等等我呀~”

馬車拐過彎,紫蘇用力掙脫石南的禁錮,圓睜了雙目罵道:“少爺,你自己不想活了,也別帶累我家小姐!這是什麼地方,竟敢胡來!”

“冤枉啊,我又不是神仙!”石南笑嘻嘻地攤開手:“早知道二小姐有夏公子和燕王相陪,我纔不會巴巴地來自討沒趣呢!”

紫蘇怒道:“我們小姐跟他們沒有半點關係,你別胡說八道,污我們小姐清白!”

石南望着杜蘅,意味深長一笑:“跟燕王沒關係就算了,小侯爺卻是二小姐明正言順的未婚夫,這樣說,未免太無情了吧?”

“有情也好,無情也罷,關你什麼事?”紫蘇沒好氣地喝叱。

石南臉上分明掛着看好戲的表情,嘴裡卻故做同情:“是不關我的事,我只是替小侯爺不值~可憐他一片癡心,恐怕終將要付諸流水……”

從頭到尾,他的聲線一直壓得極低,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紫蘇狐疑瞄他一眼:“你做什麼鬼鬼祟祟?”

石南指了指外面的車伕,笑而不語。

杜蘅眼裡閃過嘲諷,忽地提高了聲音:“初七!”

“什麼事?”初七立刻箭一樣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