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家主提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坐在座位上,神情放鬆,面上覆着欣慰之色。
他果然沒看錯人,寧文今天露的這手,基本上可以確定能夠留在九名之列。
卻見場上的寧文左突右閃,身形矯健,看起來遊刃有餘。
那名攻擊他的參賽者已經被淘汰出局,五名之中還剩下四名,至於其他沒有把他當做攻擊目標的,則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
“臭小子,找死!”看出寧文意圖,四位代表着惱了,攻向寧文的攻勢頓時變得狠戾起來。
寧文琥珀瞳仁依舊淡定無波,面色平靜,看不出絲毫惱怒,見衆人攻勢襲來,依舊錶現得風淡雲輕。
“看來寧文管家是不會讓那幾人好過了。”
“這也正常,要是我,非讓他們脫一層皮不可。”
“哼哼,這叫自作自受,活該他們把寧文管家看做好欺負的,現在好了吧。”
溫府幾人冷哼,看着臺上四位被寧文反攻的代表者,忍不住幸災樂禍。
“寧文公子真厲害。”
“太帥氣了,那幾人要倒黴了。”
“打死他們,揍死他們,讓他們圍攻寧文公子。”
少女們尖叫,看着寧文反攻回去,一個個振奮不已,心中極度地亢奮激動着。
光是看着寧文那帥氣的身形便覺得是種享受。
就連四位代表者所在的家族少女也暗暗祈禱着寧文取勝。
“南宮小姐覺得寧兄現在如何?”溫煜目光掃及南宮離,問道。
南宮離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結果如何已經很明顯了,還需要說嗎?
“呵呵,問問,就是問問而已,沒事。”被南宮離帶着有色眼光的目光看着,溫煜摸摸鼻子,忍不住心虛。
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同南宮多聊聊,忍不住和她親近罷了。
如今被南宮離鄙視,頓時傷心得不行,早知道就不瞎湊熱鬧了。
南宮離無語,自動忽視他,目光重新落在臺上。
臺上的打鬥還在繼續,三十三位代表者,這會兒已經淘汰了不少,還剩下最後十六人堅持着。
只需再淘汰七人第一輪比拼算是落定。
攻擊寧文的五位代表者已經淘汰掉了兩人,還剩下三人依舊在臺上避閃堅持。
寧文手上的攻勢集中朝着三人射去,明明看起來不經意的一擊,卻含着無比的力道,三人在臺上躲閃得異常狼狽,頻頻處於下風。
南宮離的目光一直落在他們身上,忽然挑眉,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臺上的三名代表者之一被寧文擊中腹部,痛得整個身體都蜷縮了起來。
趁着那人痛苦之際,寧文又飛起一腳,那名代表者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被踹得倒飛了出去,轟地一聲華麗麗摔下臺。
嘶。
衆人抽氣,被眼前這幕十足給驚豔到了,這一腳,特麼霸氣了。
大家對寧文的印象再度刷新,這個年輕的小夥子,真不一般,真心不容小覷。
然而,讓南宮離注意到的並非寧文給了那人一腳,而是他周身波動的玄奧的能量波動。
總覺得他的身份很神秘,根本不似眼前看到的這般簡單。
“小心!”
忽然,破空聲響起,銀色的箭羽破空而去,直逼臺上的寧文。
衆人驚呼,嚇得心臟都漏跳了幾拍,臺上的寧文身形急轉,硬生生收住攻向那名代表者的攻擊之勢,堪堪避開箭羽。
“誰他媽這麼無恥,太卑鄙了。”
“鬥不贏就來陰的,真損。”
臺上觀衆不樂意了,銀色箭羽暗傷不成,激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憤怒。
整個現場霎時沸騰喧譁了起來。
“家主,這種事寒殿總不該不管吧?”
“他們想暗傷寧文管家,這件事,我們溫府不能不管。”
“沒錯,當衆打我們溫府的臉,企圖對溫府不利,我們應該反擊回去纔是。”
“最好讓我找到是誰在暗中搞鬼。”
溫府衆精英氣惱不已,垂於身側的手握緊成拳,恨得咬牙切齒,真心有種想要暴虐回去的衝動,可惜連誰在暗中下手都不知道。
“不急,這事就算我們不說,寒殿的人也會自動出手。”溫大家主單手伸手,制止衆人說話,脣角噙着意味深長的弧度。
呵,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舉動,也只有那種腦袋被門夾了的傻子纔會這樣。
別以爲人多混亂就能逃避寒殿人的目光,若是寒殿人那麼無能,便不會在神魔嶺高高在上這麼多年。
好在寧文沒受什麼傷,否則,他們溫府絕不善罷甘休。
衆人恍然,本來心中很是氣憤,被溫大家主這麼一安慰,頓時放下心來。
家主說的肯定不會有錯,寒殿的人那麼厲害,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那些搗蛋者的。
臺上的寧文脣角抿緊,眼底閃着寒光,目光幽幽盯着人羣中的某個方位。
南宮離的視線隨着寧文盯視的方向看去,什麼也沒看到。
場上的打鬥繼續,一刻鐘之後,終於決出最後九位。
其中還有兩名乃五位攻擊寧文的代表者之二。
第一輪落幕,繼續第二輪加賽,同樣比的各參賽方實力。
被唸到名字的不是實力等級特別高,就是有着不小的身份,等唸到溫府時,丹師名號一出,全場靜默了幾分,衆人均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來個實力等級特別高的靈者還好,偏偏是位丹者。
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靠,丹者,我沒聽錯吧?”
“開玩笑,丹者不應該去丹殿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就是,就憑一個小小的溫府,能夠供得起一名丹者?”
全場譁然,所有人強烈的不可置信,目光懷着深深的不信。
臺上的黑衣黑髮男子也愣了半秒,畢竟是寒殿的人,很快便恢復正常。
“不可能,溫府絕不可能有丹者。”其他各方參賽勢力不淡定了,大聲喧譁。
“沒錯,憑什麼他們說有丹者便有丹者,必須要讓在場的所有人信服才行。”
“真是丹者,何不上臺煉一爐丹藥看看。”
“對,對,煉一爐丹藥。”
喧譁聲此起彼伏,現場炸開了花,如同煮沸的油鍋,生水濺入,掀起軒然大波。
一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皆集中在溫府這裡,大有一副要立刻鑑定是否爲丹者的節奏。
“溫兄莫不是怕了,既然有丹者,何不讓大家都開開眼界,一同欣賞一下你們溫府丹者的風姿?”某方勢力代表笑着說着,面上看似風淡雲輕,說得隨意自然,然而,這話語中的意思,處處都透着諷刺。
分明就是不信溫府真的有丹者。
呵,靈界中的丹者可是稀罕職業,再加上丹殿做大,但凡丹者幾乎都被丹殿統一吸收去了,溫府即便再好的待遇,也絕對比不上在丹殿的晉升空間,傻子纔會棄丹殿而選擇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溫府。
和丹殿一比,溫府簡直不夠看。
“對啊,大夥可都好奇着呢,溫兄不是要掃大家的興吧。”如果說前面那位最多隻是諷刺,那麼後面這位則有點趕鴨子上架的節奏了。
不滿足大家的好奇就是掃興,這是特意給溫府拉仇恨呢。
“不知溫府丹者是哪位?”黑衣黑髮男子這個時候也不能再繼續沉默下去了,目光朝着溫府這邊看來,問道。
溫大家主眉頭蹙起,想到南宮離雖然能夠喚出內焰,但依舊不夠穩定,心情不由變得鬱悶起來。
要讓大家信服南宮離爲丹者,少不了要祭出火焰讓大家看看,可光祭出火焰完全不夠,不當場煉製一枚丹藥出來,這些人如何能夠放過?
眼下最大的問題還是南宮離連火焰都不能穩定祭出。
“難道真如他們所言,溫府並沒有丹者?”見無人迴應,黑衣黑髮男子眯眼,聲音不由提高了幾分。
溫大家主的目光復雜地投向南宮離,這個時候,不管是否能夠祭出火焰,都必須有人站出來,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就指出南宮離。
這種時刻,即便南宮離反悔也是很正常的,他並不想將她強行綁到溫府這條船上,一切決定,都交給她自己。
“我就是你們口中的那位丹者。”清脆好聽的聲音響起,一襲白衣,聖潔無暇的南宮離自座位上站了起來,目光淡定地同臺上的黑衣黑髮男子對視。
語氣利落直接,目光坦蕩平靜,那精緻絕美的面頰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分外晃眼,再加上那一身從容不迫的氣質,一站出,霎時驚豔四方,場上響起明顯的吸氣聲。
不少少年、男子暗自吞嚥了一口唾沫,心中着實意外了一把。
怎麼也沒有料到溫府真的有丹者,而且這位丹者不是年輕的男子,也不是垂垂老者,而是一名貌美年輕的女子。
天,一名女丹者?
靈界丹者本就少,女丹者更是少之又少,再加上南宮離長得漂亮,氣質不凡,這下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灼熱地落在她身上,一個個看什麼似得盯着她。
“這位丹者,請到臺上來。”黑衣黑髮男子對着南宮離恭敬邀請,態度很是客氣,畢竟她如今的身份乃一名丹者,但凡丹者都是值得敬佩的,雖然還未確定她的丹者身份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