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者一班衆學員冷嗤,不滿地瞪着她,眼底滿是厭惡嫌棄。
“我知道你們嫉妒,不過沒用,你們這樣的膽小鬼,師傅他老人家根本看不上眼。”南宮離繼續拉仇恨,滿臉的傲嬌得意,脣角勾起邪肆不羈的弧度,說她狂,她不介意更狂一些,這樣的一羣人,她不屑與之爲伍。
“導師,難道就這樣看着她離開?”靈者一班班長氣憤地說道。
“這個女人太狂了,必須得到該有的懲罰才行。”少女咬牙,滿眼的陰鷙嫉恨,心中很是不甘。
“呵呵,凌語導師也別見怪,丹老的徒弟,肯定是會有點兒個性的。”一名導師笑呵呵地安慰道,不過語氣怎麼聽怎麼都有點兒火上澆油的意味。
卻見凌語導師臉色暗沉,垂於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目光陰冷地盯着南宮離離開的方向,胸中鬱結着一股怒火。
“小王爺人呢?”回到天賦園後院,卻不見司徒桀的身影,南宮離不由好奇地問道。
“爺說累了想休息,不讓人打擾。”青衣僕人恭恭敬敬地回道。
累了?
南宮離眼底閃過一縷疑惑,大白天休息,貌似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把魔狼丟給他處理,南宮離又去了煉丹閣。
“丫頭來了,這次的新生訓練怎麼樣,沒有給爲師丟臉吧。”看着走進來的南宮離,丹老目光一亮,笑呵呵地問道。
南宮離乾咳,簡單地將自己以及司徒桀等人退出靈者一班的事兒交代了下。
“嗯,我堂堂丹老的徒弟,和那些人呆在一起,確實委屈了點兒。”南宮離腳下趔趄,額頭滑下一排黑線,貌似,這不是該關注的重點吧。
擦擦汗,南宮離又提出了過來的目的,這一次倒是輪到丹老驚訝:“你要這些草藥作何,煉丹一途需循序漸進,且不可操之過急。”
“之前意外得到了一份藥方,想試試運氣,師傅應該不會介意施捨徒兒一些草藥吧?”南宮離試探地問道,暫時還不想公佈煅髓精液一事。
“丫頭運氣不錯,不對,你會煉藥?”丹老單手撫須,復又猛然一震,目光灼熱地落在她身上。
“這很重要嗎?”南宮離眨眨眼,煉藥,毒藥算不算?
丹老無語,被這丫頭刺激到內傷,重要,能不重要嗎?
他原本只是以爲她剛剛覺醒了內焰,沒想到連藥都已經會煉製了,天啊,他丹老,到底收了個什麼寶貝?
“你老實跟我說,什麼時候覺醒的內焰?”如此年輕就會煉藥,那她覺醒內焰的時間,豈不是還要更早?
“差不多兩個月前吧。”
“什麼?”丹老低呼,氣息微喘,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才,兩個月?
才兩個月就能會煉藥?
丹老一副看怪物的表情,恨不得將這丫頭拆開看看,想當初,他從覺醒內焰到真正煉製出第一份丹藥,整整花了一年的時間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這個丫頭的天賦天資,簡直要逆天了。
“那個,要是師傅沒事兒的話,徒兒就拿着草藥先回去了啊。”南宮離說着,便打算拿着草藥開溜。
“回來!”丹藥一聲低喝,喚住了她。
“師傅還有什麼事兒嗎?”想到通天塔內的夜光草,南宮離頓時有點兒急切,迫不及待想要趕緊煉製。
“給你五天時間休息,五天之後,每天準時來煉丹閣報到,三個月之後,你代替東啓參加大陸最年輕丹者角逐。”
南宮離黑線,她本尊,其實已經二十四歲了好吧。
“行了,這件事兒就這樣定了,回去吧。”
南宮離張張嘴,師傅這樣一錘定音,真的好麼?
回了房間,閃身進入通天塔,一襲白袍,銀髮披肩的宮蕪迎了上來:“草藥已經幫你按照秩序擺在藥架上,可以直接煉製了。”
南宮離嘴角抽搐,說她急,看來有人比她更急。
極品煅髓精以夜光草爲主,另外還配有十二種副藥。
將煉製煅髓精液的藥方攤開,目光掃視,從上而下,靈魂之力一點點消耗,等到將整個藥方熟記於心,已經是一刻鐘之後。
宮蕪懸於半空,眯眼看着,見她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將藥方熟記,銀色眸底閃過一縷欣賞。
意念催動,指尖躍出一簇火苗,搖曳灼熱,璀璨奪目,襯得她小臉白皙如玉,清澈水眸微眯,渾身透着一股柔和的氣氛。
素手輕甩,彭地一聲,火焰在整個青爐盛大,張牙舞爪,開始劇烈地燃燒起來。
第一次煉製藥液,而且還是具有神奇功效的極品煅髓精液,南宮離心中激動,精緻滑嫩的小臉微微泛紅。
將一枚果殼類的草藥扔入丹爐,火焰瞬間爬了上去,將之團團包圍,不等她催動靈魂之力,那枚質地堅硬的果殼化爲灰燼,傳來焦臭,緊接着火焰也熄滅了下去。
南宮離挑眉,繼續催生火焰,扔入草藥。
這一次維持的時間稍微長了一些,不過依舊失敗。
南宮離毫無怨言,心態平靜得可怕,一次次失敗,一次次繼續投入,周而復始,藥架上大堆的草藥以看得見的速度銳減,即便是平靜如宮蕪,這一次也開始不淡定了。
這個丫頭,哪裡是在煉藥,分明就是在煉火嘛,一次兩次,十次百次,現在都近千次了,別說她還連第一枚草藥都煅化不了?
照她這樣下去,再多的草藥也不夠用,想及此,他不禁開始爲丹老同情,收了這麼個徒弟,註定了要破財。
一夜過去,等到南宮離靈魂之力消耗得差不多,藥架上的草藥除了夜光草以外,其它的全被她消耗乾淨,換做地上一堆的灰燼。
“看來還要再多那點兒草藥回來才行。”看着那堆灰燼,南宮離若有所思。
半空中的宮蕪嘴角抽搐,只怕拿再多的草藥都不夠她用。
第二天,南宮離要了好幾倍分量的草藥。
第三天,草藥分量又番了一番。
第四天,丹老藥架上的那些草藥全被她拿了個乾淨。
等到丹老看着被洗劫一空的煉丹閣,整個人懵在了原地,不光南宮離需要的那十幾位草藥被一掃而空,就連不少他珍藏的草藥也全都沒有逃過命運。
“臭丫頭……”丹老怒吼,暴跳如雷。
通天塔內,正專心煉化草藥的南宮離冷不丁打了噴嚏,火焰再一次華麗麗地滅了。
飯桌旁,司徒桀坐於主位,身後站着青衣僕人,小玄玉坐於側位,無聊地等待着,南宮離走進來,小傢伙兒目光一亮,黑瑪瑙般明亮的眼眸閃爍着迫不及待。
“二姐,二姐,就等你了,再不來,我都快餓死了。”
“快吃吧。”南宮離回答着,目光下意識朝司徒桀看去。
一段時間不見,感覺他的臉比之前更加蒼白,身體也越發虛弱。
“你沒事兒吧,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南宮離蹙眉,走近,條件反射地伸出手準備探向他的脈搏,眼底滿是擔憂之色。
“無礙,快吃吧!”司徒桀搖搖頭,反手將南宮離的整隻小手包住,乾燥的掌心傳來絲絲熱度,讓她的心莫名一悸。
司徒桀一觸即離,很快鬆開。
“對了,靈者一班,我自作主張幫你退了。”氣氛安靜得詭異,南宮離開口,打破道。
“娘子在哪兒,爲夫便在哪兒。”司徒桀白皙絕色的容顏忽然綻出一抹妖孽般的淺笑,聲音溫柔得似要滴出水來。
“噗……”南宮離含在口中的湯霎時噴了出來,因爲身體微斜,正對着司徒桀,於是噴得某人整臉。
司徒桀僵在原地,臉上的溼熱以及衣服上那斑斑點點提醒着他所發生的一切。
“南宮離……”一聲低吼,司徒桀臉色暗沉得嚇人,即便極力剋制心中的怒火,也依舊壓不住那渾身噴薄的寒氣,藍色幽眸冰冷得嚇人,似有狂風巨浪咆哮,要將她瞬間吞沒。
“咳咳,那啥,這是意外。”南宮離乾咳,趕緊起身,在青衣僕人以及小玄玉崇拜的目光中爲他擦拭乾淨臉上的湯水。
飯後,南宮離繼續前往煉丹閣,一走進,便看見丹老眯眼盯着她,整張臉暗沉得似要滴出墨來。
“額,師傅您老人家發生了什麼事兒嗎?”不然爲啥要擺出這副鬼樣子。
“臭丫頭,你還敢裝糊塗,我珍藏了這麼久的草藥就這樣被你洗劫一空……”丹老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臭丫頭,“說,那麼多草藥,都拿去幹嘛了?”
“珍藏,不至於吧?據我所知,師傅真正寶貝的東西,貌似都裝在你那隻壺裡。”
“快想辦法多給我準備一些草藥,三個月後的煉丹賽能不能表現優秀,就全看師傅您的能力有多大了。”南宮離眨眨眼,打劫道。
啥,還要?
丹老以爲自己聽錯了,這臭丫頭,才把整個煉丹閣的草藥洗劫一空,現在竟然還有膽子繼續問他要草藥?
“那點兒草藥根本不夠我塞牙縫,量變纔會有質變,師傅您老人家應該不想因爲吝嗇那點兒草藥而致使你徒弟永遠無法進步吧。”
丹老嘴角抽搐,心中鬱悶不已,得,他什麼都沒說,全讓這臭丫頭說了,還給他扣了一頂吝嗇的帽子,他這師傅,當得也太窩囊了吧。
“你師父也不是吝嗇,畢竟那些可不是草,用,就要用得有價值,而不能鋪張浪費。”丹老難得語重心長地說道,覺得有必要和這個丫頭好好談談。
“如果說,我五天之內煉成了止血丹呢?”南宮離脣角微揚,出聲打斷道。
丹老神情一震:“你說什麼,五天之內煉成了止血丹?”
這丫頭,沒有說胡話吧,五天之內煉成止血丹,開什麼玩笑?
真有她說的那麼簡單,全大陸的丹者豈不是要羞愧得一頭撞到牆上?
任何事情都有速成的可能,唯獨煉丹。
想要成功煉製出一枚丹藥,考慮的不僅僅有火候、靈魂操控,同時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東西,那便是熟悉度,想要成功煉製成一枚丹藥,沒有數以萬計的錘鍊,沒有日積月累的感悟體會,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