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迴天鳳學府路上的草堂主渾身一個激靈,只覺後心騰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青衣男子直接被尹老帶到了府主大人面前,南宮離站在一側,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似乎對於眼下的結果並不意外。
這個當初被她打傷的男人,會選擇在草藥房報復,合情合理,只可惜人緣不怎麼好,關鍵時刻,只有被人出賣的命。
“府主大人,求求您,繞我一命,屬下下次不敢,不,沒有下次,一定不會有下次。”青衣男子雙腿打顫,看着上面的紫衣,整個人緊張到不行。
心中將他的那些兄弟全都怨上了,明明主意是大家一起琢磨出來的,結果出了事讓他一個人頂着,他們倒推得一乾二淨。
“不,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的錯,還有他們,對,要不是他們出主意,屬下定然想不到如此陷害宮離,求府主大人明察……”青衣男子說話已經開始變得語無倫次,慌亂、緊張、急於證明。
旁邊那些把他供出來的男子一聽自己又被扯了進來,頓時急了。
“府主大人,我們什麼都沒做,您可不要聽他瞎說。”
“對,我們當時還勸他不要亂來,結果他不聽,非要報復回來不可,現在倒冤枉起我們,府主大人您一定要還我們一個清白啊。”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搶着說道,瞬間又將青衣男子推向更遠的深淵,在他傷口戳痛,又撒上一把鹽。
上位的紫衣冷冷地看着,將衆人的表情盡收眼底,脣角始終勾着諷刺的弧度。
“廢掉一身修爲,趕出山,其他人等貶去內堂試藥!”紫衣一錘定音,直接決定了這些人的命運。
話落,兩名暗衛自虛空中閃了出來,直接押住地上的青衣男子,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青衣男子不僅修爲被廢,就連手筋腳筋也被挑斷,整人痛苦地蜷縮一團,額頭冷汗冒出,痛得猙獰無比。
不等圍觀衆人回過神,青衣男子直接被兩暗衛提着掠向山下。
剩下的幾位被貶入內堂試藥的男子身體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去了內堂,一旦做了藥人,幾乎和死沒什麼兩樣。
“府主,草堂主已經到了山下,馬上就要回來了。”一名護衛自門外掠了進來,對着上位的紫衣稟告道。
殿中衆人目光一亮,特別是鬼王,沒有瞳仁的雙目幽芒掠動,脣角噙着嗜血殘忍。
呵,終於回來了。
“接下來輪到他了。”紫衣冷笑,吩咐人將剩下幾位參與陷害南宮離的人送去內堂,起身,朝着殿外而去。
南宮離等人隨同,一起守在了內府入口處。
從山下上來的草堂主一直提心吊膽,眼皮跳動,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
不過見學府之內靜悄悄,不像是有事發生的樣子,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來,直道是自己多心了。
內府能量封印一顫,草堂主的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一襲暗紫衣袍,留着一把花白鬍須,看起來精神矍鑠。
一出現,鬼王的目光瞬間鎖定在他身上。
“唉喲!”草堂主下意識驚叫出聲,只覺精神海刺痛無比,擡頭,對上鬼王以及府主大人等人的瞬間,一臉見鬼的表情。
草堂主轉身,拔腿便跑,媽呀,怕什麼來什麼,這個鬼王魔尊,怎麼追到內府來了,想到他對宮離的維護,瞬間覺得兩條腿都不夠用了。
逃,趕緊逃,他纔不要成爲下一個禹治家主。
“還想跑!”鬼王冷笑,手一招,跑了一段距離的草堂主整個人被吸了回來,身體一點點朝着鬼王這邊逼近。
草堂主面色鉅變,慘白無比,心臟咚咚咚狂跳不停,空前的恐懼絕望襲上心頭……
百里蘇在一旁無聊地玩弄着指甲,已經差不多可以預見這個老東西慘死的樣子。
“饒,饒命……”草堂主聲音打顫,看着鬼王求饒道,早知這個男人等在這裡,打死他也不回來。
“饒命?”鬼王咀嚼着這兩個字,眼底冷意更盛。
意識放出,被控制在半空的草堂主慘叫連連,痛得扭曲猙獰,彷彿有成千上萬的釘子在扎他的頭,各種刺痛、撕扯。
鬼王冷笑,那種痛瞬間又被放大了無數倍,讓他的感官更加清晰敏感。
慘白的臉漲紅,額頭細汗滲出,接着細汗變成黃豆大小,不大一會,整個人汗水淋漓,瞬間成爲一個水人……
草堂主痛得死去活來,身體一半在水中,一半在火中,一半火辣辣的刺痛,一般涼颼颼的陰冷如冰刺,整個人冰火兩重天,極致地體驗了一把。
“求,求求你……”掙扎不得,掙脫不了,草堂主從一開始的猙獰怨恨到後面漸漸示弱,接着嘴中無意識求饒。
恨不得立馬逃離眼下的絕境,甚至有種想要一死解脫的奢求,寧願死,也不想繼續遭受那種非人的折磨。
痛苦,太痛苦了,再這樣下去,他整個人都會瘋的。
“敢要離兒的性命,這樣死太便宜你了。”鬼王說着,眼底幽芒掠動,閃爍着星星點點的蝕骨之光。
手一招,一縷靈氣刃飛射而出,直接在他褶皺的老臉上削下一塊,痛得草堂主又是一聲慘叫。
內府入口周圍早已聚集了不少人,全都是被草堂主的慘呼招來的。
特別是草堂那些人,此時看着懸在半空受刑的草堂主,所有人震驚了,各種驚駭恐慌,滿臉的不可置信。
一向高高在上,統管着整個草堂,甚至直接管着他們的草堂主,如今也有這種時候?
所有人癲狂了、錯亂了,覺得這個世界如此瘋狂,他們甚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不是草堂主嗎,這是怎麼回事?”少年少女們同樣錯愕不已,看着半空中一身狼狽的草堂主,不少人以爲看錯了。
“是啊,是草堂主沒錯,估計是犯了什麼錯,要不然府主大人也不會在這裡堵他。”其他衆人點點頭,心中各種揣測。
“那個男人是誰,太厲害了。”不少人的目光則集中在氣場全開的鬼王身上,一襲黑袍,面具罩臉,墨色眸子幽芒閃爍,詭異無比,看得衆人心顫不已,一種發自靈魂的畏懼,只覺得這個男人特麼的狂霸拽,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小羅羅能夠隨意招惹的。
衆人搖頭,一臉茫然,這麼牛逼的大人物,他們自然不認識。
鬼王揮出的靈力刃越來越密集,衆人只覺空氣扭曲撕裂,接着草堂主慘叫連連,身上的肉衆目睽睽下被一點點削了下來,過程殘忍,看得人心臟狂抽,各種膽寒畏懼。
太恐怖,這個男人,簡直就是惡魔,這樣懲罰人,簡直就是變態,他還能更殘忍一點麼?
就算有天大的仇也抵不過一死吧,連死都不願讓人來個痛快,手段太殘酷。
衆人默哀,下意識偏過頭,不忍目睹那殘忍血腥的一幕。
鬼王的目光眯起,脣角弧度拉大,半空中的草堂主依舊掙扎不開,下方地面已經堆積了不少削下來的肉片,鮮血一滴滴落下,空氣中散着濃烈的血腥味。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草堂主嘶吼,被他一刀又一刀折磨得瘋了。
痛,全身上下都痛,五識被這個男人刻意放大,能夠清晰而敏銳地感應到身體的每一處變化。
包括靈力刃刺破肌膚,割下肌肉,包括血水順着被割掉的地方滲出,一滴又一滴濺落在地。
刺鼻的血腥,周圍的唏噓議論,聽到草堂主耳中,無比刺耳,莫大的諷刺。
與其這樣一下又一下品嚐那股割肉之痛,不如來個乾脆徹底,他再也不想繼續下去了,殺了他吧。
“本王說話,不會就這樣便宜你,早在你傷害離兒的時候就該想到如今的後果。”鬼王笑了,扭頭,看向旁邊的南宮離,剛剛冷酷殘忍的表情剎那變得溫柔如水。
“乖,把你的那些藥粉藥液拿出來給本王玩玩。”鬼王盯着小女人,聲音柔得恨不得滴出水來,表情寵溺,那輕柔而又帶着討好親暱的話,落在衆人的耳中,頓如一記重雷原地炸響。
轟!
衆人腦海炸開了花,被鬼王前後的轉變雷得不輕。
媽媽喲,這真的還是剛剛的那個惡魔嗎,如此溫柔寵溺,他們沒看錯吧,怎麼有種前後兩個人的節奏?
衆人傻了眼,目光死死瞪着南宮離這邊,這不是剛進入內府沒多久的小子嘛,看樣子,他和這個大惡魔關係匪淺。
再想到這個大惡魔一系列的殘忍手段,所有人心中默默記下,以後絕對不能惹了那小子,否則他們可不敢保證這個大惡魔會不會以同樣殘忍的手段來對付他們。
南宮離嘴角抽搐,意念一動,從通天塔掏出各種藥粉藥液,扔給他玩。
百里蘇目光抖了抖,心中長長地嘆息一分,某些人,要繼續受罪了,接下來纔是真正的懲罰的開始。
鬼王接過藥粉藥液,身形一晃,飄至草堂主跟前,在所有少年少女們詫異不解的目光中,瓶塞開啓,將其中的一瓶藥粉倒在草堂主傷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