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雨停了下來,看墨瀲,似乎有些無奈,看她興致勃勃,不得不一刻不停地給她解說着她見到的稀奇,誰知正在提起興致時,她卻喊停說自己餓了。
“那我們去吃些東西吧,阡陌食府是爺名下的,這裡也比較安全。”
厲雨說着,心裡稍稍鬆鬆緊繃的弦,還好她並不是故意爲難,否則這一天可是有得受了,想到這裡,厲雨嚴冷的臉上稍稍有了一絲緩和。
有錢人就是懂得享受!
這是墨瀲一進阡陌食府就有的感覺,厲雨和掌櫃打好招呼就徑直帶着墨瀲來到了溫穆颺的私人廂房,廂房內豪華堂麗的裝潢竟和王府不相上下,也對,都是溫穆颺暫歇的地界兒,自然不能簡略。
“夫人,今日是阡陌食府每年一度的開業節,會請舞娘和樂師表演節目。”厲雨將墨瀲領到了一個視覺最佳的位置,看她似乎是有些興趣,纔將窗戶打開,又繼續說:“這是王爺常坐的位置,正對舞臺,視覺最好。”
墨瀲緩緩地看了一眼曠大地舞臺,視線又被厲雨遞過來的食譜吸引,或許是自己偏食,她快速的點了自己常吃的幾個菜,其他菜色,她沒興趣嚐鮮。
離節目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墨瀲細細地品着厲雨端過來的茶,略帶翠色的茶水蔓延在舌尖,正是自己喜歡的味道,看着白色茶盞中的嫩芽,她臉上不由的添了一絲緩和,依舊淡然,卻不再如往常冰冷。
“公子真是好品味!”
話音落地,一身白衣的男子便穿現在眼前,墨瀲不由的一怔,只是平靜的面容極好的掩飾了一閃而過的差異。
只見那人俊美絕倫,有棱有角的臉宛若細筆描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他的俊美不似溫穆颺的英氣冷冽,卻更添了一層嫵媚,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再看他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用紫玉金冠高高豎起,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脣這時卻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沾着晨露的祁紅嫩芽,以活流清泉溫煮,果然是茶之極品。”
來人站在廂房的窗外,嘆一聲,細細地盯着墨瀲,看墨瀲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臉上,眉眼之間飛起一片燦爛,接着說:“在下被一陣清香吸引至此,不知可否討得公子一杯酒喝?”
“公子可是說笑了。”墨瀲慢慢放下茶盞,如波的水眸之間,依舊是往常的淡然,不再看他,也並沒有打算請他進來,說道:“公子既懂得我所品是茶而非酒,又何來討酒之說?”
那人勾起嘴角,邪魅的桃花眼綻開一片笑意,擡起手伸過來,道:“如此,不如在下請公子喝一杯怎麼樣?”
“啪”的一聲,那人伸向墨瀲的手被厲雨打下,一瞬間,一柄短劍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是採花公子,花非樓!”
厲雨把墨瀲擋在身後,手上的劍抵在花非樓的頸上,絲毫不敢放鬆。
花非樓的大名,她是聽過的,他所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能逃過他的禁錮,更可怕的是,那些女人竟都是心甘情願,不管是小家碧玉的平凡女子還是大家閨秀的王侯小姐,雖然厲雨並不認爲傳言是多可信,但是,卻也不得不提防。
“原來花某的名聲已經這麼響亮了,想必漂亮姐姐也是花某的愛慕者呢,真是可愛極了~”
花非樓收回伸向墨瀲的手,轉身撫在了厲雨的臉上,厲雨沒想到他會如此,一驚,花非樓的脖子上便出現了一道細痕,血珠順着劍痕溢出,他卻依舊笑意盈盈,都沒有皺一下眉頭。
怔楞片刻,反手挑開花非樓的手,手中的短劍直衝花非樓的眉心。
墨瀲依舊坐在原來的位子,細細地品着茶,似乎厲雨和花非樓的兵戎相見都與她無關,不過,他們二人的神情和動作墨瀲卻一點都沒有忽略。
只簡單幾個回合,她便知道,厲雨絕對不是花非樓的對手,她沒有給厲雨任何吩咐,因爲她想知道花非樓,這個血煞調查了一年的人,究竟有何等本事能一次又一次地甩開血煞的跟蹤。
“你找死!”
厲雨連連失利,不由得氣急,手中的短劍欲狠一分,卻在手中還未來得及用力,手裡的劍就已經被花非樓打開脫離了她的手,而這時,厲雨一個站不穩便向桌子摔去,花非樓轉身,一隻手勾在厲雨的腰上,一隻手接起厲雨甩飛了的劍。
看着厲雨驚慌的眼神,花非樓邪魅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條線,嘴角揚起了弧度,湊近厲雨,輕聲道:“你摔了,我可會心疼的。”
“公子可是故意來找茬的?”
看着眼前的場景,墨瀲腦子裡生硬地充斥進來一些瑣碎的片段,心裡升起一絲厭惡,這樣的輕薄,讓她很討厭。
花非樓聽得墨瀲的話,不由的擡頭看她,如波的水眸中依舊如平常,只是,讓花非樓不由的心頭一緊,不禁放開了禁錮厲雨的手,厲雨趁機回到了墨瀲身邊,雖然知道自己並不是他的對手,但護主的她還是護在了墨瀲的身邊。
“我這裡沒有酒讓你討,你還是去別處吧。”
墨瀲手裡依舊握着剛纔的茶盞,眼睛朝着窗子外面,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都沒有再看花非樓一眼,傾城的臉上添染了一層陰冷。
阡陌食府已經有人陸陸續續進來了,看來,這開業節是很多人期待已久的,只是不知道是期待歌舞昇平的表演還是其他,總之,時間還早,卻已經將近客滿。
“看來,花某今日是無緣喝到這杯美酒了。”花非樓似是無奈地擺擺手,身影一晃便避開厲雨來到了墨瀲身邊,湊近她的耳朵,輕聲道:“不過,遲早有一天,花某定要從姑娘這裡討得這杯美酒。”
聽得他的話,墨瀲無波的水眸中閃過一絲異色,自己的女兒身竟被他輕易識破,探究一般看了花非樓一眼,伸手製止了厲雨的動作,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淺笑,道:“公子可知,有些人還是遠離比較好,否則惹火上身便不美了。”
------題外話------
花非樓:“說好的華麗出場呢?!”
溪,摳鼻:“從阡陌食府出場還不夠華麗?”
花非樓撓牆撲地:“乃不能這麼欺負人!”
溫穆颺不屑:“你個男配還要求那麼多,再華麗也註定是炮灰!”
火藥味兒漸濃,溪匍匐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