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早就看着這兩人不對勁,一時間頗有針尖對麥芒的危險,樑煙雲的目光從墨琛那平靜無瀾的臉上微微移動,梭巡到了趙赫的臉上,趙赫面容緊繃。
那寬袍大袖幾乎在顫抖,是幾不可見的顫抖,這兩人究竟是什麼套路啊?還是不按照套路出牌呢?樑煙雲思忖片刻,趙赫畢竟還是低人一等,面對王爺的盛氣凌人,除了逆來順受好像很難以有所作爲。
樑煙雲的心好似一個鐘擺,頃刻間已經搖擺不定起來,究竟應該站在墨琛的身旁,像一株木棉樹一樣,還是應該站在趙赫的身旁,這個當口,人的立場是非常需要明白的。
“這是……”趙赫伸手,將那箭簇給握住了,冰冷的箭簇雖然剛剛從墨琛的手上丟在趙赫的手中,不過趙赫的眉宇還是微微一皺,這箭簇上沒有一丁點兒的殿,想要喝酒,事情處理完畢以後,外臣自然是會奉陪到底的。”
“那麼,本王就要看一看,趙將軍是如何處理這樣一個棘手的事情了。”一邊說,一邊微微咳嗽一聲,“王妃,你不要亂動。”
樑煙雲偏偏要亂動,墨琛越說,樑煙雲越是亂動,墨琛看到樑煙雲不安靜,伸手用那冷冰冰的爪子在樑煙雲的脖頸上撫摸了一下,樑煙雲瑟縮了一下,渾身立即打了一個寒噤。
媽啊,世界上怎麼會有大活人的手這樣子冷?樑煙雲一把就抓住了趙赫的手,“啊,好冷,好冷……好冷的樣子。”
墨琛自然不清楚自己的體溫有別於常人,聽到樑煙雲說“冷”還一連說了三個,明顯是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的意思,伸手,將樑煙雲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衣領中。
衆目睽睽之下,玉琅立即握住了奴良的手——“啊,那啥,我剛剛看到那邊有大麗花,我們去看一看。”暴風雨要來了,玉琅知道!
暴風雨眼看就要來了,奴良卻是絲毫不清楚的樣子,看到玉琅握住了自己的手,並且擠眉弄眼,是個人都知道這是要逃走,但是奴良是何等樣的高風亮節,哼一聲以後,說道:“不走,走什麼走,我要保護王妃。”
“王妃還需要你保護啊,走了。”握住了奴良的手,準備將奴良給拉走,奴良愣是沒有走,目光望着趙赫,又是望着墨琛,最後還是落在了樑煙雲的身上。
旁邊的長纓衛比玉琅都要聰明,奴才已經做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屬下在門口,王爺要是有什麼突發情況,招呼屬下一聲,屬下隨傳隨到,咳咳……”
這人一咳嗽,幾個人相繼咳嗽,最快的速度已經去了,屋子裡麪人走茶涼,一片絕對的安靜。
樑煙雲看到人也走了,自己也不用裝淑女了,立即將手從墨琛的胸口抽出來,“你們聊,你們聊,我出去透透風,大雁很多,很好看,天氣很好。”
“天都黑了,你這個時候出門去放風,你剛剛說手冷。”墨琛提醒一句,樑煙雲顯然明白,這是不要自己走了,只能苦哈哈的嘆口氣,“我說的冷,不是我自己冷,而是墨琛你,你摸一摸自己的手,好像一塊冰似的。”
“是嗎?”墨琛試了一下,覺得真的很冷。於是墨琛順理成章的抱住了樑煙雲,然後…然後將手慢慢的放入了樑煙雲的脖頸位置,再然後,將手放入了樑煙雲的胸口,樑煙雲遭罪的看着墨琛。
啊,耍流氓!啊!非禮啊!不過,畢竟樑煙雲只能將這些沸反盈天的申辯遏制好,怒目而視,用眼睛殺死墨琛,當然了,眼睛是不可以殺人的。
要是可以,現在樑煙雲的眼風已經將墨琛殺了一個千瘡百孔,樑煙雲的目光望着墨琛,墨琛的神色平靜,而最爲不平靜的則是趙赫。
原來這一切都是做出來讓趙赫看的,讓趙赫難堪的。
樑煙雲始終相信,算計他們的人不是趙赫,不是因爲樑煙雲真的那樣相信趙赫,而是因爲,樑煙雲心裡面對於事情已經有了一種見解,樑煙雲的思維能力是很強的,所以,你要如何就如何。
我要你無趣就好,樑煙雲的目光望着趙赫,趙赫低眸,看着地毯,一個字都沒有說,以前,他以爲樑煙雲是幸福的,但是現在,趙赫發現,樑煙雲絲毫不幸福,並且沒有一丁點兒幸福的還念。
那種感覺真是一言難盡啊,好像一根針不停的刺在了趙赫的心頭,趙赫的手指抽搐了一下,想要早早的將事情解決完畢以後,讓他們離開這裡。
“王妃好像不舒服的樣子,其實王爺您要是手冷,這裡有薰香暖爐,這暖爐取暖還是很不錯的,您應該試一試。”一邊說,一邊伸手,一隻雕刻着銅雀的薰香暖爐已經送到了墨琛的眼前。
不等墨琛有任何的舉動,樑煙雲已經伸手,將墨琛的手握住了,然後將那薰香銅雀的暖爐給了墨琛,“不雅觀,您換着玩。”
墨琛攥住了那薰香的銅爐,非常雅觀的玩起來,先是握住了這薰香的暖爐,一邊伸手在那銅雀的頭頂摸索,一邊旋轉,然後用力的擠壓,好像這薰香的暖爐是一塊饅頭一樣,玩弄完畢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