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煙雲中氣十足,呼救完畢,歹徒冷笑看着樑煙雲,果真讓這個歹徒給一語成讖。樑煙雲叫破了喉嚨,果然是沒有人來救自己。
天助自助者,樑煙雲看看今天流年不利,心道財不外露,一定是剛剛給人散銀子,讓這個歹徒目光炯炯的盯上了自己,樑煙雲的目光望着這個人。
“你要錢,我給你錢就是了,這個荷包,我分文不取,都是你的,給你。”樑煙雲一邊說,一邊將荷包高高的舉案齊眉,然後高高的用力的“嗖”的一聲丟開了,這麼高,這麼遠。
嘿嘿,你要是想要得到荷包,我可就撒丫子走人了,你要是想要得到我,荷包可就沒有,真是一個兩難的選擇啊。
你想要握着我的手追荷包嗎?不好意思,我是一個孕婦,跑不動的啦,眼看荷包的方向是一條大路,那裡等着從天而降餡餅的人多了去了。
兩眼一邊腦補,一邊想着等會兒用什麼樣的辦法離開這裡,纔是上上之舉,不過……樑煙雲好像要失望了,這個歹徒自備跳遠與跳高裝備,只見這人縱身一躍,身體幾乎如同彈簧一樣,已經拔地而起。
簡直好像是武俠中的泰斗級人物,伸手,這荷包已經握住了,然後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一臉“你奈我何”的樣子。
這次換做樑煙雲呆了,樑煙雲兩眼瞪圓了,望着眼前的人,此人不過是微微獰笑,“現在,我想我要帶着你到我那邊去走一走。”
“我不去,我不去,我一個婦道人家,我不去,路遙知馬力,我不去,我不去!我走不動。”樑煙雲的理由多多,不過抵不過這大漢的手腕,一把伸過來就要握住樑煙雲,樑煙雲此際想要逃離簡直已經沒有任何的途徑。
忽然之間,兩人中間多了一個人,樑煙雲鬆口氣,“趙赫哥哥,你總算是來了。”樑煙雲看着趙赫。
“聽見你呼救,就來了。”他一邊說,一邊從腰際握住了自己的長劍,這把劍看起來做工精良,冷颼颼明晃晃簡直好像一泓秋水一樣,這歹徒冷笑一聲,“真是不自量力!”
“荷包給她,我放你走。”
“你以爲你什麼人,在爺臺眼前大吼小叫,爺臺先整治你,再去玩弄小娘子。”一邊說,一邊色眯眯的望着樑煙雲,樑煙雲找一個地方坐下來,好整以暇的看着趙赫。
趙赫可是鎮南將軍的兒子啊,從趙赫那自信力爆棚的眼睛以及那神出鬼沒的身影樑煙雲已經知道了,絲毫不用擔心啊,眼前不停叫囂的人簡直如同閻良文丑一樣,一個回合,就會力斬馬下啊。
呵呵。樑煙雲看着,在袖口中摸摸摸,摸出來一包蜜餞,好像看戲一樣的看着兩個人,這兩個人的行動快的簡直好像是閃電一樣,那種快,簡直到了讓人眼花繚亂的地步,樑煙雲只看到一團刀光劍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落敗了一個人勝利了,落敗的人吭哧吭哧的喘氣,將手中的荷包丟過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以後,趙赫已經握在手中。
然後丟給了樑煙雲,小心翼翼的。
這人要走,樑煙雲立即到這人的眼前,大馬金刀的樣子,“你這個豆芽菜,告訴我,究竟是什麼人要你犯上作亂,你剛剛是太歲頭上動土,你知道不知道啊。”
“這……”這人望着樑煙雲,剛剛還想樑煙雲是一個好欺負的,但是現在知道了,樑煙雲不好欺負啊,至少樑煙雲身旁的這一位,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
剛剛,他雖然過招了,不過趙赫的拳腳功夫有多麼厲害,簡直讓人眼花繚亂,雖然,現在還是心有餘悸,趙赫並沒有斬盡殺絕的樣子,不過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放了這個歹徒也不是趙赫的作風。
“說吧。”
“說。”樑煙雲施加壓力,杏眼圓瞪,柳眉倒豎,一看就是氣咻咻的模樣,這歹徒思忖了很久,這才上前一步,“是……一個女子。”
“一個女子。”樑煙雲纔不會相信,這人來勢洶洶居然是一個女子安排過來的,騙鬼呢吧!樑煙雲皺眉,望着這個人,“那麼,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子,還是一個半老徐娘。”
“是……”這歹徒想不到樑煙雲居然這樣子厲害,好像未卜先知一樣,立即說道:“是一個半老徐娘!”媽媽咪的,居然敢騙人,簡直吹牛皮都不帶打草稿的,她原本以爲是墨琛派過來的人。
不過顯然,墨琛在乎的是自己的腹中胎兒,那麼絕無可能那樣讓一個蓋叫天過來折騰自己,那麼!說明眼前的傢伙是另外一個人派過來的,知道樑煙雲出走的人並不多,而左曉月就是一個。
未免夜長夢多,找幾個人對付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不過左曉月是一個什麼人啊!這樣一個女人簡直沒有可能是徐年半老,就算是夕月,可能性也不大。
但是……但是……但是,這個人居然說是一個半老徐娘!樑煙雲將鋼刀握住了,對着這個人的脖頸就砍了過去,然後看到這人大義凜然的閉上了眼睛,樑煙雲知道,這樣子的人心理坦蕩蕩。
這人雖然比較可惡,不過畢竟還不算是多麼喜歡扯謊的人,樑煙雲將刀收了回來,怒斥一聲“滾蛋”這人立即去了。
樑煙雲看着這個人去了,趙赫握住了樑煙雲手中的刀,“回去了,這人形跡可疑,往後你不要出來了,西市最亂。”
“有多亂,我看啊,沒有棒子麪粥亂。”樑煙雲一面說,一面微微的笑了,旁邊的趙赫也是一笑,“剛剛你聲音真是大。”
“我以前啊,聲音比這個還要大,有一種歌曲叫做海豚音,你知道的,就好像是海豚一樣,那叫嚷出來,整條街都聽得見。”樑煙雲這樣一說,後怕起來,立即握住了趙赫的手。
“不好,王爺要來了。”是啊,這幾天周邊都是巡邏隊,樑煙雲剛剛遭遇到了兇險,這纔不得已鳴叫一聲,但是剛剛的叫聲實在是過於大了,現在搞不好墨琛已經來了。
“你先上樓,我馬上就過來。”樑煙雲一邊說,一邊迅速的從衣袖中獎狗皮膏藥握住了,一分爲二,正要朝着自己的臉上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來的人是去而復返的奴良,奴良聽到一聲呼救聲,立即策馬狂奔,很快就到了這裡,但是這裡從什麼角度看都不像是事故現場,這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打鬥痕跡,老遠的,看到兩個人走了出來。
從巷口中走了出來,一個高高,一個稍微矮一點,不過兩個人並肩而行,到了這邊廂,奴良望着這兩個人。
“你們,剛剛有沒有聽到人叫救命?”樑煙雲心裡面咯噔一聲,暗忖,幸虧自己剛剛眼疾手快,現在已經遮蔽住了自己的本來面目,這樣子,就算是親孃看到自己都會認錯,更何況樑煙雲還是男兒裝。
更何況,眼前的傢伙並不是自己的親孃。
“咳咳……”樑煙雲咳嗽一聲,以便於混淆一絲男子漢的嗓音,畢竟自己的柔嗓想要矇混過關,可能性不大啊,樑煙雲望着馬上的奴良,“呼救?一個女子剛剛落水了,一個男人噗通一聲也是落水了。”
“果真如此?”奴良纔不要相信,“但是剛剛我分明聽到,呼救的聲音來自於這裡,你不會是有什麼事情隱瞞着我吧。”
“少俠,我這樣的人有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隱瞞您的。”奴良又被人叫做“少俠”不免心頭難過,瞪視着樑煙雲,過了兩秒以後,樑煙雲一縮脖子,握住了趙赫的手朝着前面去了。
奴良沒有差距到什麼怪異,霎時以後,越想越是奇怪,爲何這兩個人見到自己沒有任何的畏懼,有一些人看到自己可是畏懼的如同蛇蟲鼠蟻呢,奴良支頤,在馬背上思忖了一會兒立即明白了過來。
“不好!”奴良想起來剛剛那個人的小肚腩,立即轉過頭,奴良剛剛轉過頭,眼前就是一羣人,一羣嗷嗷待哺的乞丐,這些乞丐不用想,一定是樑煙雲安排過來的,奴良望着周邊。
人來人往,冠蓋飛揚,哪裡還有樑煙雲的鬼影子啊,樑煙雲真是膽子大,居然與自己這樣輕而易舉的就擦肩而過了,樑煙雲啊樑煙雲,奴良撥轉馬頭,正要在這邊去找一找,哪裡知道幾個臭要飯的已經一哄而上。
圍繞着奴良的馬匹開始唱起來蓮花落,奴良目瞪口呆,望着這羣人,只能慷慨解囊,將自己袖口裡面的散碎銀子全部都丟在了人羣中,這些人才一鬨而散,去撿碎銀子了。
奴良看着這些人,心道西市裡面的破落戶也是很多的,現在,人們將銀子全部都撿挖完畢,然後朝着前面的遠去的馬兒喊叫起來——“少俠保重,少俠再見。”
一天之類,奴良徹徹底底從一個姑娘變成了一個爺們,今天,她已經用盡了手段,不過一無所得,今天,他已經徹徹底底的尋找過了,但是樑煙雲還是與自己擦肩而過,她的心情是多麼的憤懣啊。
她雖然不敢肯定這人就是樑煙雲,不過從那匆忙離開的背影,還是看出來一點兒端倪,豈止是一點點啊,簡直……很多很多有木有。
奴良望着周邊,這是一條長街,長街兩邊是燈籠坊,剛剛立夏,作坊裡面的紙鳶還在半空中搖曳,並沒有收攏到屋子裡面去,一枚長長的蜈蚣一般的紙鳶在半空中飛舞,奴良看着這樣的紙鳶。
心道,樑煙雲真是快,腳底抹油已經去了,難道樑煙雲真的不喜歡王爺嗎?爲何要離家出走,到現在爲止,奴良心裡面也是不甚清楚,樑煙雲究竟去了什麼地方,究竟準備去什麼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