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您……”她嬌怯的咬住了嘴脣,因爲錯愕與震驚,臉色變得起來,而眼睛裡面很快的已經涌動一片感激的熱淚,很快就要滾落下來,墨琛看到左曉月醒過來,這才說道:“怎麼搞的,不知道照顧好自己嗎?”
“王爺,是不是我耽誤您什麼事情,您快去,您不用管我我這裡……我好着呢。”因用力過猛,她的頭很快暈眩起來,不過還是當着墨琛的面在強顏歡笑,墨琛如何就不知道現在的左曉月是痛苦的。
“算了,也沒有什麼大事情。”墨琛一邊說,一邊望着眼前的女子,“你好起來就好,昨晚一定是受了風寒,以後早點兒休息就是,想要吃什麼,我讓人去給你做。”
“王爺,您到底還是關心我的,您到底還是關心我的,對嗎?”左曉月感動了,一邊說,一邊不由分說的已經握住了墨琛的手,墨琛無言以對,良久以後,握住了左曉月的手,然後用力的掰開。
用一種冷漠的有別於剛剛的與其,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你不要會錯了意,本王對人人都好。”
“不,不,您對我與衆不同,與衆不同啊。”她還在自欺欺人,這邊,墨琛已經嘆口氣,:我對你,並沒有不一樣,與任何人也是一樣,毫無二致。”一邊說一邊又道:“好好休息,不要舊病復發。”
“是。”
這邊,墨琛終於還是去了,不過左曉月並沒有吃藥,也並沒有按照墨琛說的所謂“好好休息”,在墨琛去了以後,左曉月已經覆蓋得意的一笑,“夕月,謝謝你,你又一次幫助了我。”
現在,墨琛與樑煙雲的關係已經糟糕透頂,說真的,她經過這麼多年的爲非作歹企圖拆散她們兩個苦命鴛鴦,失敗了不計其數次,左曉月幾乎失望了,但是經過現在的很多事情以後,左曉月又是恢復了信心。
因爲,左曉月想,自己實在是沒有必要這樣子難過啊,現在有兩個方面,墨琛與樑煙雲已經快要走向極端了。
一個是,人人都擁護的墨琛,現在唯獨有一個不擁戴,那就是墨琛的岳父,這也是很奇怪的事情!還有一個則是,墨琛與樑煙雲的關係實在是已經壞到了不可救藥的程度,只需要自己稍微那麼……
以前,她找機會是那樣的困難,現在左曉月已經住在這裡,找一個機會是那樣的簡單,現在的左曉月已經與以前不同了,不過三年左右的王妃,多多少少還是有積威的,現在的她。
雖然已經不是說一不二之人,不過倒也是左右逢源起來,自從回來以後,沒有讓墨琛掃地出門,夕月就在幫助左曉月,本來,就連夕月也是以爲她們這一生都沒有機會了,並且樑煙雲那邊的孩子已經生出來。
這對於她們來說,是徹徹底底的扼殺了機會,但是實在是沒有想到,機會就那樣擺放在眼前,並且這麼快就來了。
一開始,夕月提醒左曉月的時候,左曉月就已經知道了,這一次必須要留下來墨琛,她不管不顧,在三月的晚上,在春寒料峭中,已經了蓮花池,沐浴完畢以後,就那樣溼淋淋的睡覺了。
第二天可想而知,身體就不好起來,她唯恐自己的演技不逼真,會讓你個墨琛看出來破綻,於是用力的扮演自己應該扮演的病怏怏病人的角色,終於還是扮演成功了,她清楚,這一次的事情,對樑煙雲與墨琛會有什麼影響。
也希望下一次的機會早早的過來,畢竟寄人籬下不是長久之計啊。
現在,夕月笑了,“您照顧好您自己的身體就好,這裡奴婢會找更好的機會,現在是讓他們決裂最好的時間點,奴婢幾曾讓您失望過。”
“是,是,並不曾,好夕月。”左曉月一邊說,一邊已經笑了,握住了夕月的手,有這樣一個刁奴,何愁大事不成。
“奴婢去忙了,您好好休息。”說完以後,夕月已經去了,這一次回來以後,不光夕月將自己方做了苦役犯,而且就連左曉月也是身體力行起來,將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了一個完滿。
樑煙雲今日心情比往常還要鬱卒,一邊抱着孩子哄孩子,一邊看着眼前的玉琅。“扯謊了,這是墨琛弄的,我現在終於不相信了,你不是想要喝湯,以後你自己想要喝湯就喝湯。”
“王爺沒有過來是有原因的,您不能冤枉奴婢,這確確實實是王爺那邊讓人給您送過來的,您自己看看。”玉琅一邊說,一邊將那罈子反過來,給她看了看。
果然後面的火漆是王府裡面的,樑煙雲看到這裡,就疑惑起來——“朝廷很忙,因爲赤眉軍的事情?這赤眉軍究竟是何方神聖,讓墨琛這麼乏術,趙赫哥哥呢,爲何幫一幫王爺呢?”
“還不僅僅是赤眉軍的事情,其實上一次王爺沒有過來是因爲……因爲…”玉琅不知道自己該說好,還是不該說好,就那樣默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樑煙雲本能的感覺到有事情。
她原本就是那種聰明過人的女子,從眼前玉琅的神色已經可以充分的看出來,事情還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很多呢,她就那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看着玉琅,玉琅果然就敗下陣來。
在正要說的時候,這邊奴良已經咳嗽一聲,玉琅警醒了,立即一笑,“啊,是啊,這些赤眉軍厲害的很,王爺現在爲了朝廷的事情,就……”
“爹爹呢,不幫助一下他嗎?”
“王妃,老爺與墨琛政見不合,現如今幾乎已經決裂了,您最好莫要在老爺的面前提起來這個。”玉琅說一句,又道:“您是聰明人,所以奴婢不是非要瞞着您,您也是會知道的。”
“那麼你說了就是。”其實,樑煙雲也猜測到了,一定是有什麼內幕的,現在,孩子也是睡着了,樑煙雲將孩子放好了以後,親一親孩子粉妝玉琢的臉,這才微微一笑,“你說啊,我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面對的,不想面對的,不可以面對的?”
“奴婢真的說了?”玉琅看着樑煙雲,這邊,奴良已經乾着急,“玉琅,不要胡言亂語,你沒有證據這就是空穴來風。”
“證據這東西,我還就有,我在王府中認識那樣多的人,有人終於還是看到了的,奴良,往常都是我阻擋你,今日希望你也不要阻擋我,這樣子瞞着王妃有什麼意思呢?”一邊說,一邊看着樑煙雲。
“您先做一個心理準備,奴婢纔敢說。”
“不需要什麼心理準備,你說就是了。”
“您還是做一個心理準備,真的,奴婢怕你。”聽到這裡樑煙雲的心跳跟着紊亂起來,呼吸變得亂了節奏,不經意之間,樑煙雲好像終於明白了,一把就發狂似的拉住了玉琅的手。
“你說,王爺呢,衣襟被傳戰死沙場,對嗎?對嗎?玉琅你說啊,你快哦告訴本妃。”看到樑煙雲這樣子,玉琅立即拍一拍樑煙雲的手,她發現樑煙雲的手是那樣的冰涼。
“不,不,王妃,沒有的事情,而是……而是……”到了這關口,玉琅又是不知道說什麼好,良久以後,玉琅這才舒口氣,“您聽了會不開心,不過不說出奴婢會不開心,既然奴婢知道,奴婢實在是不想要讓您蒙在鼓中。”
“你說。”
“她沒有來,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那天,左曉月病了,說是高燒不退,王爺準備過來的時候,兩件事情就那樣巧發奇中,您說真正是巧合,對嗎?左曉月也是早不病,晚不病,在你們要見面的時候,就病了這女人居心叵測,依照奴婢看,大概是自編自演自導的,您說呢?”
“她還沒有走?”樑煙雲實在是想不到,左曉月非但是沒有走,而且還好像是寄居蟹一樣,在墨琛那邊安家落戶起來,雖然墨琛對他的態度始終是不鹹不淡的,不過畢竟還是與墨琛在一起了。
這女人的手段可見一斑,現在又是變本加厲起來,“王爺根本就不喜歡她。”她說的那樣的斬釘截鐵,好像在說服自己一樣,這邊,玉琅已經立即點頭,“王爺是不喜歡她,她是一個狐媚子。”
“所以,我要重新約定王爺,你讓王爺明日再過來一次,要是明日還是不能過來,就後天,順延就是,我就不相信,她會知道我們約定的時間。”
“也好,奴婢這一次謹小慎微,務必不要讓別人知道了。”玉琅一邊說,一邊將罈子拿過去,“您吃點兒,這松茸是王爺一早上就在山上採摘下來的,是真正來之不易的東西,您不要浪費了王爺的一片苦心。”
“是,是了。”樑煙雲吃起來,不過味同嚼蠟。
趙赫與小麥過來看樑煙雲,樑煙雲剛剛吃完東西,小麥到了樑煙雲的屋子裡面,先是親吻一下熟睡中的嬰兒,這才甜蜜蜜的一笑,“阿雲,我過來向你辭行。”
“你又要走,不要啊,你走了,我們這一次又是在哪裡找你啊。”樑煙雲一邊說,一邊焦急的看着小麥,索性就那樣一把用力的抓住了小麥的手,以至於小麥現在想要走都沒有可能離開。
“天下之大,唯獨帝京是我們真正不能留下的地方,我與趙赫已經商量過了,我們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過那種男耕女織的,最爲平淡的,其實平平淡淡才真,我們早已厭倦紅塵中的爾虞我詐,所以,你是可以理解的,對嗎,阿雲?”
才說到這裡,樑煙雲的眼睛已經溼漉漉的,不捨,是,他不捨得讓小麥離開,他與小麥重修舊好,她們兩個人還沒有好好的聊一聊呢,她還沒有看到小麥的腹中胎兒安全的呱呱墜地呢,就這麼……
小麥與自己,趙赫與自己又是要雲散了嗎?儘管樑煙雲理解人各有志,儘管樑煙雲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但是樑煙雲的心還是沉痛,這一份沉痛讓樑煙雲沒有辦法用言語去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