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好好的看一看。”一邊說,一邊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墨琛仍然是心有餘悸。“好在你們王妃對於毒很快就可以品鑑出來,不然現在恐怕已經一屍兩命。”那種最壞的結果,他並不敢想象。
真正是最毒婦人心。左曉月居然瞞着自己做出來那樣多的事情,墨琛用力的攥住了拳頭,一拳頭就砸在了旁邊的一株臭椿樹上,有夜孔雀飛出來,撩撥着夜色中最的和旋,他的目光望着前面的位置。
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後,這才又道:“你們是如何生存下來的。”看到他眼睛裡面那誠懇的心痛,那種迫切想要知道事情經過的願望,他只能上前一步。
“您還是應該跟着奴婢看一看,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奴婢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一邊說,一邊帶着墨琛往前走,到了一個菜畦,這裡的菜已經吃看一個一乾二淨,墨琛看着菜畦,看着看着辛酸的簡直不能自制。
自己離開了以後,原來樑煙雲日日吃的東西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嗎?這些菜以前是用來觀賞的,並沒有實際的意義,現如今,這菜居然讓樑煙雲與玉琅掃蕩一空,風吹了過來,墨琛看着空蕩蕩的菜地,不禁有一種惡寒侵襲到了全身。
“現在您終於還是看到了,這些都是左曉月做的好事情。”
“左曉月設法讓奴婢生病,王妃不離不棄的照顧奴婢,奴婢病好了以後,您猜怎麼着?”
她看着墨琛,一個字一個字都是平靜的,但是一個字一個字就好像是一枚一枚的鐵釘一樣,用力的將一個人的罪行釘在了十字架上,她一邊說,一邊苦澀的牽動脣瓣笑着。
“您一定是想不到的,在奴婢病情剛剛好起來以後,左曉月就讓人給王妃送過來一件衣服,說這衣服是用來祭祖的時候穿的,奴婢粗心大意,幾乎以爲這是他的好信……”
“結果呢?”墨琛催促一句,玉琅立即娓娓道來,“結果,還是王妃眼疾手快,王妃告訴奴婢,不要亂來,用樹枝將這衣服給破開,奴婢大驚失色,原來這個衣服的領口中有一隻毒蠍子……”
“這個也就罷了,這個衣服的衣袋中,居然還有一隻百足蜈蚣,這簡直讓人不可思議。”一邊說,一邊淡淡的嘆口氣,時間好像就微妙的凍結在了這個節點一樣,墨琛的拳頭逐漸的握住了,比剛剛看起來還要猙獰一些。
墨琛的臉上籠罩着一層淡淡的冰霜,這一層淡淡的冰霜看起來讓人覺得他好像變成了一個雕塑一樣,一個沒有辦法看透其內心的雕塑。
“好狠毒!”墨琛沒有想到,左曉月會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狠毒,居然那樣子厲害,那樣子讓人不可思議,現在,墨琛聽玉琅一五一十的說完以後,整個人不可抑止的顫動了一下,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後。
終於悠悠然的嘆口氣,“賤人好生無情無義,連本王的孩兒都要加害,本王與賤人勢不兩立。”又是一拳頭,砸在了旁邊的樹木上,有一片一片的落葉已經在風中打着旋兒,落在了地上。
“王爺,還有其餘的事情,不過您不清楚而已。”一邊說,一邊嘆口氣,“五天以前,終於到了端午節,左曉月將那給那個衣服下了毒,王妃看了以後,說這衣服上的毒可以吸引很多小動物。”
“讓奴婢一定要將這個衣服清理了,丟在翻月湖中,奴婢照辦,那一晚,左曉月那邊只要是動了這個衣服沒有認真洗手的,幾乎都讓毒蛇給咬了。”
“左曉月也是驚嚇不輕,但是第二天,她依舊是精神頭大好,說讓王妃在祠堂中祭祖,您知道的,王妃是一個比較倔強的人,王妃的倔強簡直讓人無言以對,她於是懲罰王妃在祭祖的時候要跪着給祖宗磕頭,這纔可以得到神明的庇佑。”
“阿雲呢?”墨琛問一句,他那樣的大肚婆,要是跪在那裡,簡直不可思議,那畫面……
“王妃知這是陰謀,不過實在是不屑於左曉月對峙,於是王妃就跪在了那裡,當晚,左曉月離開以後,將祠堂的門給鎖住了,要不是那一晚真的有神靈庇佑,奴婢與王妃早已經死了。”
“天理昭彰,報應不爽,終於輪到左曉月見鬼了,現如今的左曉月,日日說有什麼一個手中握着的男人在自己的身旁。”
“,男人?”墨琛不由自主的嘆口氣,想了很久以後,終於逐漸明白過來,“原來如此,是高祖皇帝。”
“這就叫做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現如今,她因爲做了人太多的虧心甚至,纔會白日見鬼,奴婢這裡已經說完了,不知道王妃給您說了什麼。”
“我剛剛見到你們王妃,你們王妃已經將我趕走了,我明日會過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已經到了,我倒是要好好的看一看,左曉月還會做什麼。”
“您一定會很快就看到的,要是可以,奴婢請求您,讓人將食物給奴婢與奶奶送過來,奴婢是下賤命,苦一點累一點也是理所應當,但是娘娘不同,娘娘現在有孕在身,一個孕婦是不能遭罪的。”
“這個,本王知道,這段時間,辛苦了你,玉琅,本王記住了。”一邊說,一邊轉過身去了,他剛剛還迫切的想要見一見樑煙雲,現在呢,已經不希望見到樑煙雲了,在自己離開以後,居然讓樑煙雲失去了庇佑。
以至於讓樑煙雲遭遇到了那樣多出其不意的暗算,這簡直是墨琛想象不到的,此刻,墨琛已經縱身一躍消失了,他想,明日的時候,一定要好生看一看,究竟左曉月還有什麼妖蛾子。
現在,墨琛最想要見到的還是奴良,左曉月真正是很會玩一箭雙鵰,現如今想起來,前幾次的陰謀,也一定是左曉月弄出來的,但是究竟在上面地方可以找得到奴良。
奴良雖然已經受傷,不過畢竟還是一個聰明人,按理說,一定會留下什麼線索讓自己第一時間找到的,他出城去以後,已經開始尋找起來蛛絲馬跡。
果然,在距離王府並不遠的一個客棧牆壁上,刻畫有一張,墨琛以前就與奴良熟悉的圖畫,這圖畫是一個地圖,用來在野外生存時候表明自己地理位置的。
奴良這幾天病情剛剛好了點兒,但是並不敢貿然第二次王府,因爲王府裡面現在已經是左曉月一手遮天,只要是自己這裡有輕舉妄動的意思,剛剛上了高牆,那邊已經一大羣人對自己拳打腳踢。
現在,她的傷勢剛剛好,還沒有好利索,只能明察暗訪一下墨琛,所以她只能用這樣的記號表示讓墨琛明白,自己遇難了。
對於玉琅刻出來的記號,一般人看來,是絕對不可能明白更深層次的意思,但是對於墨琛呢,很快已經明白了過來,這些東西,都是帶着標記的。
墨琛按照圖畫已經將奴良給找到了,這後半夜,奴良剛剛睡好,墨琛奴良的屋子以後,奴良大驚失色,待到看清楚是墨琛以後,這才放下心來。
“王爺,奴婢就知道您一定會來的。”
“本王走的時候叮嚀你,務必保護王妃,你呢?本王剛剛離開你就擅離職守,該當何罪。”看到墨琛冷冰冰的一張臉,奴良欲辨已忘言,良久的沉默以後,奴良只能磕頭,“是奴婢的錯,您降罪就好,奴婢這裡沒有二話。”
“是你的錯,你現在自然是沒有看到王妃,這一個月的時間,她是怎麼樣過來的。”
“奴婢該死。”奴良羞愧的低頭,並不敢說一個字,墨琛看着奴良,“那一晚你如何就出來?”
“王妃說樑嬤嬤的舉動很是可疑,讓奴婢跟着出來看一看,奴婢剛剛出來就察覺到不對勁,左曉月已經將天羅地網都佈置好了,奴婢一個不小心已經落入了這個網中,奴婢雖然是厲害,不過有人真正的暗下殺手,奴婢也是絕對不可能成功逃離的。”
“本王不怪你,暫時將養,過幾天,你回去就好。”
“是,王爺。”兩個人又是聊了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墨琛在天亮之前已經不辭而別,看着墨琛去了,奴良的心頭惴惴不安,莫非樑煙雲現在的狀況很不好?現在她更加是焦急起來,墨琛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
想要從墨琛的臉上看出來什麼,簡直是不容易,現如今更加是難了,奴良焦急的很,想要立即就回去,看一看樑煙雲。
而樑煙雲呢,這一晚在墨琛離開以後,她這才休息了,沒有想到墨琛是真正的走了,有奢望,有失望,更多的還是淡淡的擔憂,兩個人的目光稍微交匯了一下,“這麼晚纔回來,做什麼去了,遇到了王爺?”
“奴婢釣魚去了,不然明天吃什麼呢?都說晚上的魚兒比較好釣。”玉琅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戰利品舉起來,給樑煙雲看,樑煙雲看到玉琅手中那搖頭擺尾的魚兒,心頭更加是鈍痛起來。
“玉琅,是我害了你。”
“不,不,不!”玉琅連連擺手,一邊說,一邊將自己手中的魚兒掛在了旁邊的位置,這纔回眸,認真含愧的看着樑煙雲,一本正經的說道:“是奴婢的不是,奴婢沒有什麼本事,在千難萬險的時候,奴婢不能幫助您,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玉琅,你已經幫助了我很多很多了,你簡直比我的親妹妹還要好。”一邊說,一邊低低的嘆口氣,抱住了玉琅,玉琅也是抽噎起來。
“玉琅,不要哭,要是讓左曉月知道,你我落淚了,她不知道會有多麼的開心,對敵人最大的報復不是殺了這個人,而是想方設法讓自己過得比這個人好。”樑煙雲說完,輕輕的拍一拍玉琅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