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真是奇怪,明明知道,保護不好王妃是失職,但是偏偏還是要這樣,樑煙雲呢,現在還好麼?
這些人一個比一個還要焦急,現在開始在廢墟中尋找起來,一會兒找到一個樑煙雲的首飾,一會兒找到一個樑煙雲的其餘東西,看到這裡,一個一個都驚慌失措起來。
現在廢墟中雖然沒有找到累累白骨,不過這些影衛還是明白,樑煙雲目前已經完蛋了,還有與樑煙雲形影不離的丫頭玉琅,這主僕二人居然因爲舉火不慎,燒燬了自己,也將這裡燒成了一片灰燼。
“啊,妹妹,好妹妹啊……”
樑煙雲看到這裡,原本是要出現的,解釋一句,你們死光了,我都好好的。但是樑煙雲驀地驚聞來自於不遠處的驚呼聲,不免讓樑煙雲心頭驟然一個緊縮,再看時,這邊廂,左曉月誇張的哭哭啼啼的已經到了。
簡直很有肝腸寸斷的意思,看到這裡的灰燼,已經腳下一軟,就跌倒在了旁邊的土地上,“好妹妹,好妹妹啊,你今日葬身火海都是姐姐的錯……”
就此打住,這一句還是中聽的,樑煙雲想,自己每一次的危險都是與這個死女人有關係,對於這個女人,樑煙雲是比較仇恨的啊。
“你要什麼東西,你說就好,這屋子裡面家大業大的,姐姐難免有看護不周的地方,現在,你看看你,阿雲啊,是姐姐不好,一切都是姐姐不好啊。”一邊說,一邊開始失聲痛哭起來。
“假,假的噁心。”一邊說,一邊舉步往前走。
玉琅也是跟在了樑煙雲的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朝着這邊去了,目光看着左曉月,左曉月一邊哭,旁邊的夕月一邊給左曉月遞錦帕,衆人看在眼睛裡面,知道事情的結果也就這樣子了。
一個一個都浩然長嘆,痛苦而又憤懣。
樑煙雲的出現,到底還是讓哭哭啼啼的左曉月大吃一驚,這一次,左曉月分明以爲自己的陰謀會將樑煙雲給弄死的,但是沒有想到,樑煙雲居然還是好端端的,不但是好端端的,並且好的很。
看着站在身後的樑煙雲,左曉月擦拭了一下眼睛,她簡直要懷疑自己的眼睛了,不但是樑煙雲,就連玉琅都好好的,兩個女子身姿筆挺的站在自己的身旁。
“阿雲。”她倉皇的站起身來,因爲剛剛哭泣的時候,做戲做的過於全面了,就連小腿都開始抽筋兒起來。
“我以爲你——”一邊說,一邊看着樑煙雲,難以置信的樣子,而樑煙雲呢,是那樣的平靜,“你看,我這人啊命硬,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是天降流火我都好端端的,這真不知道是幸運呢還是不幸。”
看着左曉月的鱷魚淚水,樑煙雲無動於衷。
“哭好了嗎?現在要是您已經哭好了,可以回去了,好了,我要休息了。”這已經算是逐客令了,左曉月不得不離開。
“怎麼可能呢,這一次賤人又是安安全全的。”左曉月剛剛離開廢墟就已經咬牙切齒起來,這纔是真正的左曉月,她的面孔始終是獰惡的,人始終是冷厲的。
“娘娘,她大概是恰巧不在屋子裡面而已,但是奴婢在縱火之前已經看到了,屋子裡面是有人的,這真是奇怪了。”夕月一邊說,一邊慢慢思忖起來。
旁邊的左曉月已經浩然長嘆,“這難道真的就是福大命大不成,毒不死,也燒不死,還殺不死,難道連老天爺都在幫助她不成。”說到這裡,她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要是老天爺都保護樑煙雲,那麼左曉月自己豈非是在逆天而行,這樣一來,遭受天譴的想必是他自己啊。
兩個人往前走,一前一後的樣子,片時以後,二人已經了前院,她們是不會知道的,時常捕獵的人,有時候也是旁人的獵物。比如此刻,主僕二人咬牙切齒的剛剛了屋子以後,頭頂一個人已經紙鳶一樣的飛落在了門口。
然後縱身一躍,已經邁步,到了這屋子裡面,左曉月嘆口氣,“真是奇怪,居然並沒有死。”
“運氣好而已,這一次又是失算了,不過還有很多的機會,王爺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回來的,娘娘請放寬心,有奴婢呢。”
“這句話我最喜歡聽,你好好想想辦法,今晚本妃也是累了,就先休息了。”左曉月一邊說,一邊已經抱着枕頭呼呼大睡了,是啊,她已經很累很累的,畢竟算計一個人是需要耗費很多精力與體力的。
看着左曉月休息了以後,這邊,夕月才離開了。
左曉月睡得朦朦朧朧的,忽而好似聽到屋子裡面有人走動的聲音,儘管聲音並不大,不過左曉月還是驚醒了。
“夕月,夕月……”
“嗖”的一聲,一道身影已經驚虹掣電一般的到了左曉月的身旁,然後一把匕首已經堪堪落在了左曉月的脖頸上,左曉月的目光頓時閃爍了一下,“你……”
“拿出那東西,免你一死。”趙赫的聲音沉着冷靜,一聽就是經常殺人的人才有的淡定與從容,左曉月是從來不會想到的,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讓人給算計。
“什麼東西。”左曉月準備拖延拖延,要是這東西拿出來,自己就真的必死無疑了。
這就是套路,這東西要是握着,對方還不會立即殺人,要是這東西丟開了,立即就會出現危險。
壞人都是會那樣做的,左曉月是一個壞人,設身處地給身旁的壞人想了想以後,已經明白了過來,自己無論如何是不可以將那個東西拿出來的。
“你還裝。”匕首已經刺傷了左曉月的脖頸,左曉月一驚,明知道這人要殺人,但是現在因爲驚嚇,她已經變得遲鈍與麻木起來,“你……你……你放了我,好好說好嗎?”
“你要是不拿出來,今晚必輸無疑。”
“是,是。”左曉月慌亂的在自己的衣袖中找起來,但是找了很久,衣服裡三層外三層都當着他的面找了一個一乾二淨,裡並沒有那個花名冊。
“對了,是夕月,一定是夕月不放心我將此物拿在身上,這才帶走了,是夕月。”
“你玩的花樣實在是太多了。”他絲毫不留情面,“我不殺女人,不然你今晚一定會身首異處,明日同樣還是這個時候,我會過來拿走那個東西,你最好乖乖的老老實實的拿出來,不然有性命之憂。”
一邊說,一邊縱身一躍,已經從窗口的位置去了,身影是那樣的快,簡直好像是中的一片閃電一樣,等到左曉月反應過來的剎那,裡面已經一片酣暢淋漓的尿液。
這是嚇得,現在她開始欣賞起來樑煙雲的臨危不懼,要是樑煙雲,絕對是沒事人一樣,笑一笑也就過去了,現在她終於知道了,墨琛喜歡樑煙雲,是因爲樑煙雲確確實實有過人之處。
“刺客,刺客啊。”
這邊,她稍稍恢復了一下心神,已經大聲吶喊起來,門口的影衛聞風而動,立即到了這個屋子裡面,看到她這樣子,一個一個都上前一步開始打聽起來情況,夕月這纔到了,她也是沒有想到剛剛的事情會弄假成真。
此刻,看到左曉月給嚇得尿流,她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三兩步就走了過來。
“王妃,您還好嗎?”
“你看呢,我嚇得渾身手軟腳軟,剛剛一個刺客,一個真正的刺客啊。”夕月看到左曉月這樣子,立即伸手將左曉月給攙扶起來,又是伸手讓屋子裡面的人一個一個都到門口去聽候差遣,這纔將左曉月給攙扶起來。
“娘娘,如何就有刺客。”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你看看我的脖子。”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自己的脖頸,白皙頎長的脖頸上有淡淡的鋒利刀傷,看到這裡,夕月立即忙不迭的幫助包紮起來,現在,左曉月還沒有感覺到疼痛。
不是左曉月真的沒有感覺到疼痛,而是左曉月現在因爲猝不及防的驚嚇,已經將反射弧給拉的很長很長,現在的左曉月,目光呆愣愣的,看着桌上的紅燭。
桌上的紅燭亮堂堂的,那柔和的光芒已經一點一點的落在了左曉月的臉上,左曉月的臉因此也是變得陰晴不定,她的嘴脣在不停的顫抖,鼻翼在不停的,她簡直不清楚,這個時候爲何就有一個刺客。
“娘娘不用害怕,刺客已經去了,奴婢給您好好的包紮一下。”
“夕月,那個東西呢,刺客說明日裡還要來一次的,這個東西,他明日裡也是要拿走的。”一邊說,一邊因爲震驚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此物在奴婢這裡,不過您千萬不要畏懼明日裡他要是敢來,奴婢好歹讓人佈置下來天羅地網,讓這個大膽狂徒有來無回。”對襲擊左曉月的事情,夕月也是比較痛恨的,並且很快就已經攥住了拳頭。
“夕月,你沒有看到這個人的動作,這人厲害着呢,最好還是將此物給了這個人,萬一這個人過來,這……”
“奴婢這裡有一個假的,要是這個人過來,將這個假的拿走了,那麼……”其餘的話已經不用說了,左曉月也是明白了過來。
“也好,只是不知道此物他是見過沒有,萬一見過這可如何是好?”
“那麼,就只能給了他,到時候王爺回來再做區處。”她一面說,一面淡淡的點頭。今晚,這邊的夕月與左曉月簡直不敢睡覺,因爲危險。
而這邊呢,樑煙雲將鹹魚弄好了以後,堅決要求玉琅與自己去休息,主僕二人抵足而眠,因爲這邊遇到了危險,所以這些影衛重新發現保護樑煙雲與玉琅的重要性,樑煙雲這人本就是那種膽大心細的人。
她清楚的很,這縱火的事情是左曉月弄出來的,一晚上,她不敢再次用同一個陰謀的,因爲左曉月不會那樣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