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樑煙雲朝秦暮楚三心二意,已經移情別戀!不可能啊,樑煙雲舉動雖時常離經叛道,不過樑煙雲並沒有真正的做出來什麼出格的舉動,樑煙雲的心裡面究竟在想什麼,是墨琛想不到的。
此刻,樑煙雲那靈貓一樣的身影絲毫沒有因爲懷孕變得遲滯起來,樑煙雲雖然大腹便便,不過走起路來還是很有範兒的,快字當頭,一會兒以後,樑煙雲已經到了前面的位置,到了月洞門的位置。
樑煙雲提口氣,朝着這邊去了。
墨琛也是已經追了過來,兩個人的距離並不遠,在樑煙雲還沒有離開的時候,墨琛已經到了樑煙雲的身旁,樑煙雲一看情況不妙,很快就要羊入虎口,立即縱身一躍,然後……
墨琛跟着也是到了前面的位置,就在兩個人從月洞門過去的一霎時,頭頂有異動,墨琛沒有看,已經伸手將樑煙雲給抱住了,至於其餘的事情,樑煙雲就不清楚了。眼前一黑,墨琛的寬袍大袖已經將樑煙雲眼前的一切都遮蔽住了。
樑煙雲的眼前一片黑漆漆的,須臾,樑煙雲嗅到一股特別濃郁的臭味,這臭味中人慾嘔,不過甜絲絲的,好像是……血。樑煙雲想,在這深宮內院居然有人敢偷襲墨琛與自己,墨琛受傷了嗎?
樑煙雲軟軟的掙扎了一下,墨琛命令一般的說道:“別動。”樑煙雲只能聽天由命的依靠在墨琛的懷抱中,“你,還好嗎?”這是由衷的,帶着擔心的口吻在問,墨琛點了點頭,然後冷冷的皺眉。
將手慢慢的從樑煙雲的身上拿開,再看時,樑煙雲看到墨琛的身上一片紅彤彤的,不光光是身上,連墨琛的臉也是一片關公紅,樑煙雲傻了眼,不過很快樑煙雲明白過來,這是有人在安排的陰謀。
因爲樑煙雲很快就看到前面位置,那瑟瑟發抖幾乎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的道士,道士看到樑煙雲橫眉怒目杏眼圓瞪的模樣,知道樑煙雲現在是要大興問罪之師了,心想,自己要是硬扛着很快就有殺身之禍的。
將那照妖鏡立即丟在了地上,樑煙雲已經氣咻咻的朝着道士去了,道士手中的桃木劍還沒有派上用場,已經讓神出鬼沒的奴良給折斷了,樑煙雲的目光惡狠狠的看着這個道士,“說,誰讓過來的,你丫的,臭烘烘的,誰讓你將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
“刺溜”一聲,奴良手中的軟鋼次已經將這臭道士的琵琶骨給穿上了,這倒是好像秋天剛剛從陽澄湖打起來的大螃蟹一樣,艱難的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一邊抽搐,一邊凝眸看着樑煙雲。
“王妃,這是……是……是左曉月讓小人過來的。說您是狐狸精,今次,小人試了試,您,您……”奴良暗暗的用力,道士到底是血肉之軀,怎受得了這般的苦楚,很快已經汗下如雨。
看到道士汗如出漿一般,樑煙雲皺眉,“你纔是狐狸精,你丫一家人都是狐狸精。”
“王妃教訓的是,教訓的是,小人一家都是狐狸精,哎呦,您輕着點兒,握着老骨頭。”奴良暗暗的用力,道士覺得簡直頭皮發麻,良久良久以後,樑煙雲這纔到了道士的眼前。
“今晚的事情,我不會就這善罷甘休的,欺負我是可以的,欺負王爺就不對了,我與她左曉月有過節,這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也是理所應當,就算是我讓她弄死了,也是我運氣不好,是死有餘辜。”
“但是,欺負墨琛是怎麼回事,我倒是要問一問。”鬱郁很久,樑煙雲從來都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現在倒是好,將屎盆子都叩在了樑煙雲的頭上。
“回王妃,這哪裡是屎盆子啊,這是……是……哎呦,黑狗血。”樑煙雲一聽,冷冷的皺眉,“小兒科,我要真的是狐狸精,我早已經將左曉月給弄死了,現在,我一忍再忍,忍字頭上一把刀,我總以爲自己忍讓一下,她就會退兩步的。”
“但是我看到的是左曉月徹徹底底的不可理喻的得寸進尺,今晚,我要問一問,這是什麼意思。”樑煙雲氣鼓鼓的瞪圓了眼睛,此刻,這道士也是後悔起來,真是不應該在這王府裡面抓妖怪。
現在好,抓狐狸精,狐狸精沒有抓到,自己倒是惹了一聲狐狸騷。
樑煙雲深深的皺眉,目光望着前面的道士,“玉琅,給我讓人找屎盆子,將這個臭道士放在花園中,好好的潑。”
“王妃,凡事三思而後行,這不好吧?”玉琅沒有見過樑煙雲這樣子惡作劇過,想要勸一勸,但是今晚的樑煙雲實在是已經讓憤怒給逼迫到了臨界點,她的手顫抖,聲音也是顫抖。
“玉琅,連你都不聽話了嗎?”一句話以後,玉琅立即帶着兩個宮人去了,“你,你,將臭道士放在後院中,將化糞池裡面的大糞弄出來,左一勺右一勺將這大糞給澆灌在這個臭道士的身上。”
“是,是。”兩個宮人點點頭,已經將這癱軟在地上的道士弄走了,道士甚至覺得自己的運氣還是不錯的,要是讓墨琛過來發落自己,就不會那樣輕而易舉了,墨琛的目光冷冷的,空洞的看着這些人忙忙碌碌。
完事以後,樑煙雲到了墨琛的身旁,看着墨琛要說話,樑煙雲在墨琛還沒有獎一句話說出來的剎那,已經截口道:“墨琛,我就知道你要說話,今晚,不是我走,就是我發落人,你想要看就看,不想要看,現在就趕我走。”
“或者,我現在自己捲鋪蓋走人,天下之大,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是徹徹底底不想要在你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待着了,你這個鬼地方,除了門口的兩隻石獅子是一乾二淨的,每一個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樑煙雲早已經氣的七竅生煙,現在一吐爲快,墨琛的臉色也好看不到什麼地方去,墨琛的身上,早已經讓那黑狗血弄得不成個樣子,看起來髒兮兮的,這樣,更加看不到墨琛的神色與表情。
樑煙雲不知道墨琛在想什麼,就在樑煙雲看到墨琛不表態的時候,樑煙雲準備拂袖而去,好傢伙,這樣的水深火熱中,運氣不是絕對的好,都絕對沒有可能安全離開的。
今天可以是黑狗血,以後呢,以後就難說了,真正是頭懸利刃,懸而未戰,墨琛是不會縱容自己去傷害左曉月的,所以左曉月固然是錯了,也是錯的情有可原,而樑煙雲呢,縱然是正確的,不過也不那麼的理直氣壯。
畢竟,樑煙雲從身份上看,是側妃,而左曉月呢,是正妃。樑煙雲是庶出,而左曉月是嫡出,在古代那個嫌貧愛富並尊卑有序的年代,樑煙雲這舉動無疑是過於離經叛道了。
墨琛一把握住了樑煙雲的手,“阿雲,你做什麼,本王何曾有過反對。”這一句,讓樑煙雲幾乎感動了,樑煙雲仔細的看着墨琛,看着墨琛那烏溜溜的大眼睛,然後伸手,在墨琛的眼前搖晃了一下。
墨琛望着樑煙雲,“孰是孰非,誰對誰錯,你果真以爲我什麼都看不出來嗎?”一邊說,一邊皺眉,樑煙雲這一次是真的讓墨琛給感動了,一開始墨琛口口聲聲說他的心裡滿滿都是樑煙雲。
樑煙雲未免覺得墨琛說的比唱的好聽,此刻的樑煙雲,因爲看到墨琛這樣子,不禁皺眉,再皺,“王爺,我剛剛說的,您應該聽清楚了,我說,我要將此事好好的追根究底看一看。”
“本王說,聽你的。”
“這事情並不複雜,沒有任何盤根錯節的地方,這事情是那左曉月弄出來的,現在,你還看我的嗎?”樑煙雲嚇絲絲的看着墨琛,這要是墨琛繼續點頭,就是墨琛真心實意對待自己了。
“本王說!本王一切聽你的。”樑煙雲聽到這樣的允諾,不禁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看着奴良,“奴良,王爺說……”
“王爺說,一切都聽王妃您的,您要做什麼,奴婢這裡也是惟命是從。”樑煙雲無奈的轉過頭,看着墨琛,“這事情,要是傳出去。”
“家醜不可對外,你放心就好,此事不會人盡皆知,這府中,要是有什麼人敢將這事情傳出去,本王會……”他稍微沉吟了一下,好像一個藝術家在構思自己的風格作品一樣,一個字一個字暗暗的用力。
“將這個造謠中傷的人,從天涯海角給抓回來,將舌頭給拔下來,將他挫骨揚灰,現在,你不用害怕了。”啊,墨琛墨琛你真是仗義啊,墨琛,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我都不嫌多啊!
樑煙雲一邊感概,一邊點頭,現在的情況,已經可以看出來,對於這事情,墨琛是舉雙手贊成並且支持的,樑煙雲還有什麼怕的呢,而此刻呢,看到這道士的陰謀已經敗露,左曉月慌不擇路的去了。
剛剛到了轉彎的位置,左曉月這才伸手在自己的胸口拍一拍,“真是嚇死本妃了,臭道士今晚要完蛋。
左曉月清楚的很,心高氣傲的王爺在面對這樣污穢的時候,心理活動是什麼樣子的,而此刻,夕月已經“噗通”一聲跪在了旁邊的位置,“王妃,您不能回去,不能啊。”
看到左曉月立即要走,夕月立即下跪,左曉月握住了夕月的手,“夕月,現在是多事之秋,不早早的金蟬脫殼,等會兒想要走就來不及了,你不用勸本妃,早早的與本妃離開這裡,離開這裡。”
一邊說,一邊就要走。
“不,王妃,不可不可啊!這臭道士雖然失敗了,不過畢竟此事與您與奴婢都是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王爺很快就會順藤摸瓜,知道這臭道士是您與奴婢兩個人指使過去的,等會兒要是東窗事發,您是走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