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霜的聲音,清清的、淡淡的,無半分窘態,坦然中夾着一股理氣。
而音,是格外悅耳的,便像是經過了九天仙水的洗禮,空靈而飄逸。
她這樣一說,表面上雖貶低了自己,實則也是在給人提個醒,她雲清霜這些年來一直是住在龍原武院的,主修武,不擅掌家也可原諒。
衆人一聽,想着雲清霜年紀小小的,精力又不是完全放在掌家上,偶爾失誤也不是大事,倒都想起了她在武學上的一些成就。
雲芙笑笑,心道這雲清霜情緒不顯,放眼天下女子中,的確算得上是一方人物。
“大姐姐說得是,以後,我自個兒記着就是。”
雲芙面紗下薄脣微勾,踱着纖纖細步便欲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而皇上,則頗有深意的打量了眼二人,卻是笑看了眼陵越。
“二妹妹,且先等等,我恰有一份禮物要贈送給二妹妹同靖王。”雲清霜靜坐不動,又道。
雲芙步子頓住。
衆人的視線也皆落在了雲清霜身上。
她則起了身,出了列,盈盈一拜朝着皇上行了一禮,問道:“吾皇在上,可容臣女再獻上一禮給靖王?”
“準了。”皇上話不多,眸卻富含探究。
雲清霜此舉,引來的自然是滿堂猜測之聲。
這雲清霜與靖王是什麼關係?
她可是靖王的第七個未婚妻呀,也是靖王前七個未婚妻中,唯一還沒被剋死的那一個。
她已送下了壽禮,此時卻要當着滿堂人的面再給靖王送禮?這是何意?
陵越神情不變,只是溫和的瞥了眼雲芙,心底完全未將雲清霜的話放在心底,倒是想起了雲芙答應他的條件。
也不知道這女人有沒有給他做衣服,且有沒有勇氣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傾心於他?
“靖王,據聞你要娶二妹,是因爲靈清寺慈和大師爲你二人占卜了?”雲清霜難得的勾出了一抹輕笑。
她的笑,如天上的月,美卻不可及。
在場諸多年輕公子不覺心口怦怦微跳,眼目直直盯着她,心中卻不敢生出半分旖^旎,彷彿稍想偏點就是對這美如清月的女子的褻瀆。
雲清霜反問了一句後,手已從懷中掏出了一折子,道:“可靖王,我讓我師傅占卜過了,二妹妹是大吉之體,並非命兇之人。至於慈和大師的占卜……我師傅說,慈和大師已經閉關半年了,如何有時間來占卜?不過,倒是聽說不久前慈和大師的章印被盜了,莫不是有人冒充慈和大師,用盜來的章印欺騙了靖王、也欺騙了皇上?”
她手高舉一折子,高聲揚言:“這是我師傅的占卜結果,靖王同皇上皆可看看。”
雲清霜的師傅是何人?
龍原武院最有名的紫君尊者,亦是一位相師。
相師,顧名思義,是在占卜相術之上頗有些成就的人,是利用自身特殊的能力占卜之人。
而慈和大師,是修佛的和尚。二者職業不同。
若論威望,紫君尊者與慈和大師並列,無上無下。
只不過……雲清霜談到了陵越當初所呈遞給皇上的慈和大師算命摺子屬假,那麼……便是說明雲芙與陵越是天生一對的結論根本不復存在。
雲芙目忽擡,若有所思的瞥了眼陵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