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膽兒可不小呢。竟還待在藥師城。”
這聲音……
雲煙濛身體驀地一僵,剛欲回頭,便感覺腳下踢來另一陣靈氣。那欲踩在雲芙身體上的腳,被那靈氣一震,偏了開,連帶着她整個人的身體也往某一處晃去。
一踢不得手,雲煙濛面上一沉。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在地上站立後擡頭,只見剛纔朝她出手之人一身紅衣,風姿妖嬈,臉上含笑,儼然便是剛剛那往林中奔去的玉燭。
剛剛說她膽兒不小的女子,也是玉燭。
雲煙濛心想這女人不是離開了麼?怎麼又回來了呢?
而且玉燭這神色……臉上所有痛色已無、悔色已無,狼狽已無,現於眼前的儼然是一明朗妖嬈的風華女子,靜立於暗夜裡,臉上掛的是俏皮的微笑。哪有之前那番死去活來似的悽慘模樣?
難道……
雲煙濛猛地意識到了什麼,扭頭去看雲芙的屍身……不過,這一眼望到的,卻已經不是屍身了,而是完好無缺靜站在那裡的一個人——雲芙!
“雲芙,你沒死?”雲煙濛臉色一白,腳步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死?不過是喝了一葡萄酒,然後在林中歇了那麼片刻,爲何會死?”那靜站着的,真真切切便是雲芙。只她此時臉上滿是冷笑,一瞥雲煙濛,直呼道:“煙兒?雲煙濛吧。容貌雖改,可這聲音不會變。這下我倒是完全想清了,難怪舒倩會知我體內測得出暗屬性。當初我在臨夏有進行過屬性測試,測試結果雖說雜,卻是含着暗之屬性的。你知道這結果,若將此事告訴給舒倩,她自然就敢保證我是體內帶有暗屬性的人了。”
雲芙一步步朝雲煙濛走近,手中一根紅顏錦已在打着轉了,“玉燭,你說,如何處置這殺了風伽的女子?”
她喚玉燭,聲音是一片朗日般清明。
無隔閡,也無彆扭,依舊相處如初。
雲煙濛瞪圓了眼睛,手指指雲芙,又指指玉燭,“你……你們……你們不是……”
不是反目了麼?
還有……葡萄酒?什麼是葡萄酒?不是致命的毒酒麼?
難道——是在裝?在演?可是怎麼可能,白天玉燭就那樣了,而且那麼逼真,怎會是假。
“雲煙濛?雲小丫頭,原來你認識這人呀?怎麼這人和你是舊識麼?”玉燭也笑,“這煙兒似乎很驚訝呢。要不煙兒,本姑娘和你解釋解釋,可還記得當初臨夏西陵迎賓國宴之上,唱那《殺妻滅子》大戲的主角?嘖嘖……別瞪着我,那就是我。我可不是這火鳳純修武人,我曾是戲子,在最有名的紫峰戲班中唱戲過的戲子。你說對於戲子來說最擅長什麼呢?唉,笨呀,當然是演戲啦。”
“演……演戲?你們早就發現我了?可是,你不懷疑雲芙嗎?”雲煙濛簡直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難以消化的事。
怎麼可能是演戲?可疑人只有雲芙。玉燭對風伽有心思的話,不可能不會懷疑雲芙的。可若如此,她哪可能有心思配合雲芙演戲?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