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事兒也比不過帝女能夠睡足了。”
“是。”
“那風伽的屍體現在在哪兒?”陵越的聲音自前方傳來,似還在詢問。
“在他家。”
“玉燭呢?現在可有起來?”
“公子,玉燭姑娘昨夜將舒倩送來客棧後,沒回城長府。今兒個事情一出便有人去喊了她。現在她估計已經去風伽的那座宅子了。”
“嗯。”
……
陵越下了樓後,直接往昨日風伽所在之地而去。他以爲外邊出了事也不過是火鳳的一些什麼事務,或者是牽扯到了莫希倫帝者的事情。可沒想到,竟然會得知風伽死的消息。
這事於他而言是一芝麻小事兒。可是偏偏……那風伽於玉燭便不同了。阿芙昨日有吩咐人痛打風伽,可沒讓人殺他。他怎麼會死呢?
陵越趕到現場時,已見那兒圍了不少人了。他最終停在昨日那空曠的庭院中。此時風伽的屍體已經被人擡了出來,被不少的人圍着。他一眼掃過去,視線穿過人羣直接落在了屍體旁邊蹲着的某一抹紅影身上——玉燭!
女子此時臉色蒼白,無半分的血色,那份明朗淡去,天生媚色淡去,人一望只可探到她的傷楚與痛意。只她臉上無淚痕,眼眶卻是紅腫着的,面容幾分憔悴,幾分怔然,偏偏不泣不訴,只呆呆凝睇旁側屍身。
陵越瞥了一眼後,目光漸有暗沉色。
周圍,衆人的議論聲清晰至極:
“聽說昨日這風伽將玉燭姑娘給打了。帝女吩咐我們狠揍他,是爲了替玉燭姑娘報仇呢。”
“可昨日我只打了他幾拳,怎麼會死呢?而且,不是有人給他送藥了麼?”
“你幾拳,我幾拳,那麼多人打下來死了倒也正常。那丹藥是後來送去的,許他還沒來得及吃便已經死了呢。”
“可他的屍身……怎臉和上身那麼黑,明顯是中毒了。我們可沒對他下毒。難道是帝女吩咐其他人下的毒?又或者是有人爲了邀功替帝女多出幾口氣才下的毒?”
“八成是這些原因了。不過這風伽對帝女不敬,死了倒也活該。咱這地方不缺死人。若不是見玉燭姑娘在這兒傷心,我纔不會圍這裡來看熱鬧呢。”
……
議論聲分明都是在談論風伽之死的。這風伽平素裡待人很好,沒什麼仇人。而且就算有小矛盾也不至於讓人對他生出殺心。。
最爲主要的一點是:風伽是城主府第一勇士,可不是一般人說殺便能殺得了的。
所以他們輕而易舉的便想到了帝女身上。畢竟昨日帝女是有怒殺之色。而且用毒……好似也是帝女歡喜的手段。
且一想想,那帝女對待阮昊天手段殘忍,簡直是個絕狠的人,風伽與她作對,她能饒恕他實在讓人覺得不解,殺了風伽應該才符合帝女昨日顯現的那兇殘性情。
陵越聽着,心中一氣。他最瞭解雲芙,那女子可惡可善,待人真誠,僅憑着風伽救人玉燭這一事,若風伽沒觸碰到她無法忍受的底線她絕不會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