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地盯着那些人,安沁玥的神情顯得冷酷。纔剛進入江湖,就要遇到這種事情。想來,她的人品確實不太好。聽到她的話,君莫奕漂亮的單鳳眼裡閃爍着笑意:“這是我神機妙算……”
聞言,安沁玥的脣角不禁抽搐了幾下。這人,真是有夠厚顏無恥的。“說什麼廢話,趕快把錢全都交出來。要不然,別怪我們辣手摧花,手下無情。”其中一名山賊大聲地說道。
辣手摧花……看來這些山賊是想着賣弄下文采。搖晃着手中的長蕭,君莫奕淺笑地說道:“出門遠行,這身上的財物自然是有。只是有,卻並不代表要交給你們。交了之後,我們還如何行走。你們說是不?”
聽到他不肯交出錢財,山賊晃動着手中的大刀,張牙舞爪地說道:“天堂有路你不走,這可怪不得我們。兄弟們,把這兩人殺了,奪了他們的財物!”尾音還未落下,數名的山賊紛紛朝着安沁玥與君莫奕撲了過去。
安沁玥記得,身旁的男子似乎手無縛雞之力。脣角揚起冷笑,安沁玥冷冷地開口:“找死!”就在一名山賊即將碰上自己的時候,安沁玥迅速地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轉,安沁玥目光一凜。一個使勁,將那山賊撂倒在地。瞧着這個情況,幾名山賊紛紛朝着安沁玥而來。
一旁,君莫奕饒有興趣地看着安沁玥與幾人對打。看不出她的武功路數,只是覺得有些特別,與衆多門派皆是不同。廢話,她學的可是現代的柔道與劍道,自然不會出現在這個架空的世代裡。不一會兒,地上已經躺着一兩個人。安沁玥專心對打,並沒有注意到君莫奕爲何還能安然地站在那。
女子的體力終究不如男子,加上又是寡不敵衆,安沁玥很快便處於弱勢。但在此時認輸,向來不是安沁玥的性格。正當她專注地對於一個山賊時,卻不曉得危險逐漸靠近。“啊!”一聲輕呼,安沁玥只覺得後背一疼。趁着這個空當,那名山賊一拳落在安沁玥的手臂上。
感覺到後背正在不停地流血,安沁玥用力地咬着嘴脣。山賊瞧見她受傷,臉上帶着得意的奸笑。瞧着目前的局勢,安沁玥暗暗地在心中打量。事已至此,那就怪不得心狠手辣。一名山賊揮起大刀,朝着安沁玥而來。與此同時,安沁玥慢慢地凝聚注意力。就在她剛準備發動異能的時候,意外出現了。
君莫奕的玉蕭忽然出現,阻止了大刀不停地朝着安沁玥移動的動作。在山賊驚訝的目光中,君莫奕的眼裡跳躍着一絲冷意。只見他快速地移動身形,不消一會,所有的山賊突然在原地站在。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傳聞中的點穴吧。走回到安沁玥的面前,君莫奕伸出手,友好地說道:“姑娘,你受傷了,在下幫你包紮下傷口,如何?”
拍掉他的手,安沁玥目光如冰地開口說道:“你敢戲弄我?”還記得上一次見面時,他做出一副沒有武功的模樣。如今看來,全是扮豬吃虎,弄虛作假。
聞言,君莫奕疑惑地問道:“在下何時戲弄過姑娘?”
忍着後背上的疼痛,安沁玥從地上站起。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落下,直直地盯着他,安沁玥漠然地說道:“本姑娘最討厭虛僞之人。”說完,安沁玥轉身作勢離開。
見狀,君莫奕伸出手,剛要碰到她的肩膀時,只見安沁玥快速地回過頭,一記拳頭用力地落在她的胸膛上。君莫奕悶哼一聲,卻沒有過多反應。看得出來,他內力深厚着。許是用力過度,安沁玥只覺得背上的傷口似乎更重。“最好祈求不要見面,要不然,見一次,我打一次。”留下一句狠話,安沁玥徑直離開。
目視着她的背影,君莫奕淺笑地說道:“姑娘放心,你我還會相見。”腳步頓了頓,安沁玥頭也不回地前行。
瞧着她背上的殷紅,站在君莫奕身旁的屬下若風小聲地說道:“公子,我們真的不用跟上去嗎?安姑娘要是有個意外……”
搖晃着手中的玉簫,君莫奕笑眯眯地說道:“你放心,她不會那麼容易死。要不然,青帝的預言可就不準了。”
聽他這麼說,想想也有道理。看着依舊還站在身後的那些山賊,若風繼續問道:“公子,這些該做何處理?”
淡淡地瞥了一眼,君莫奕的眼中浮現出一抹的狠戾:“得罪本公子,只有一個下場:死!”說完嗎,君莫奕面色淡漠地往前走去。
“是,公子!”若風恭敬地應了一句。忽然間,他的手中多了一把軟劍。山賊們驚恐地瞪大眼睛,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頭顱被利落地割下。就連最後一聲呼喊都未能發出,就這麼死了。
忍着身上的疼,安沁玥不停地前行。由於失血過多,安沁玥的面容蒼白如紙。終於走到一戶人家,敲了敲門,只見一名農婦上前,好奇地問道:“姑娘這是找誰?”
按着傷口,安沁玥低沉着聲音,說道:“剛遇到山賊受了點傷,可否讓我進屋處理下傷口。”
聞言,農婦連忙讓開路,說道:“行,行,姑娘快進來吧。”說話間,農婦連忙招呼着。
來到一個有些破舊的房間,安沁玥在木凳上坐下。看不到背上的傷口,安沁玥的眉頭深深地鎖着。農婦打來一些水,手中還拿着紗布與藥,微笑地說道:“姑娘,你受傷的是在後背。你要是不介意,讓我幫你處理傷口吧。”
她與常人不同,她的血含有劇毒。若是不小心讓別人碰到,豈不是害了他人。思及此,安沁玥面無表情地開口:“不用,只要給我一面鏡子,我自己可以。”
農婦剛準備繼續勸說,卻在瞧着她冰冷的模樣之後,將話嚥下。將紗布放在一旁,農婦友好地說道:“那我先出去了,姑娘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喊我一句便是了。”交代完畢,農婦這才離去。
安沁玥拿起紗布,透過鏡子的反射,看到了後背的傷口。還好只是傷及皮層,傷口並不深。剛被偷襲之時,安沁玥曾移動了下位置,因此,所受傷的部位並不是要害。拿起藥膏,安沁玥認真地爲自己上藥。所以有點吃力,但她不願假手他人。約莫用了三刻鐘,安沁玥這纔將傷口包紮完畢。爲自己換了身衣服,安沁玥這才走了出去。
走出茅草屋,只見農婦正坐在凳子上縫着衣服。瞧着那件麻衣上大大小小顏色差異的布條,安沁玥的眉心微微地擰着。看見她出來,農婦站起身,客氣地說道:“姑娘肚子餓嗎?要不我給姑娘準備點吃的。在這荒山野嶺的,沒什麼可吃的。昨兒個正巧當家的去挖了些紅薯,正好可以給姑娘嚐嚐。”
伸手製止,安沁玥淡淡地說道:“不用,我不餓。今日多謝你的收留,要不然我恐怕就要曝屍荒野。”習慣了冷漠,安沁玥也不曉得,該如何才能表達自己的謝意。
擺了擺手,農婦憨笑地說道:“不用不用,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姑娘渴嗎?要不我去給姑娘倒杯水吧?”說話間,農婦又準備往屋裡走去。這一次,安沁玥並沒有拒絕。
坐在凳子上,看着這個清貧的家,安沁玥嘲弄一笑。陌生人況且能夠如此,而她那些所謂的爹與妹妹,卻是那般狠心。善待自己的人,安沁玥會同樣善待。但若是欺負她的人,她也會讓他們百倍地償還。“姑娘,來,喝口水。”農婦憨厚地說道。
淡淡地嗯了一聲,安沁玥這才接過碗,喝了起來。農婦在那縫補着衣服,隨意地與安沁玥聊天。“姑娘這是從哪裡來?瞧姑娘的裝束,應是從都城而來吧。”農婦隨意地問道。
放下碗,安沁玥露出一抹淺笑,說道:“嗯,確實。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收下吧。”從口袋裡拿出兩個銀錠子,安沁玥淺笑地說道。
看着那銀子,農婦愣了下,反應過來之後,連忙拒絕道:“不行不行,這怎麼可以。姑娘,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拿你的銀子。”
直接將銀子放在她的手中,安沁玥目光溫和地迴應:“這是你應得的,剛是你救我一命。我不想欠任何人恩情,你若是不收下,我反倒於心不安。”
再次將銀子交到她,農婦微笑地說道:“姑娘,我救你並不是爲了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報答。這些銀子你就收着,這出門在外的,哪都需要銀子。我一個婦人之家也不懂得什麼道理,但我救你,並沒有其他意思。”
聽到農婦的話,安沁玥臉上的笑意逐漸地加深。直接將銀子留下,安沁玥站起身,說道:“若是大姐不收,我的心裡也就會一直不安着。這些銀子,只不過買我一個心安。時候不早,我該上路了。”轉身回到屋內,安沁玥作勢拿自己的行李。
見狀,農婦瞧了眼天色,好心地說道:“姑娘,天都快黑了。這方圓幾十裡就我們一戶人家,姑娘還是留在我家住上一晚吧。這荒山野嶺的,夜深總是不安全的。”
瞧着掛在天空的夕陽,安沁玥不禁猶豫。確實,若是繼續前行,恐怕尋不到落腳點。“也罷,那今晚就麻煩了。”
農婦本是好心收留,卻不曾想釀成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