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是最安全的。對安沁玥而言,更是如此。
面無表情地注視着面前的大漢,安沁玥的臉上忽然揚起一抹笑意。爲首的魁梧大漢率先注意到安沁玥的不同,心裡不由咯噔一聲。“小姐,解藥呢?”爲首的大漢忍受着痛苦,問道。
將手伸出懷中,狀似掏出聲音。大漢欣喜地走上前,卻見她的手掌上空空如也。見此,大漢忽地怒道:“沒有?”
脣角微微地揚起,安沁玥輕笑地說道:“這種毒,本就沒有解藥。就算有解藥,我也不會給你們。只有你們死了,我才能安心。這個地方真不錯,讓你們死在這,也算是你們的幸運。”
話音未落,大漢們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身上撕心裂肺般的痛楚,還有被戲弄的惱怒一涌而上。見此,爲首的大喊憤怒地喊道:“敢耍我們?兄弟們,都給我上!她不給我們解藥,我們就讓她陪葬!”
尾音還未落下,幾人紛紛快速地朝着安沁玥撲了過去。依舊站在原地,安沁玥的瞳孔微微地眯着。“這,可是你們自找的。”目不轉睛地盯着某處,瞳孔瞬間瞪大。只聽見啪地一聲,像有什麼東西將他們用力地纏住。
大漢低下頭,只見周圍的樹木猶如發了瘋一般,不停地搖曳着。剎那間,一抹恐懼慢慢地從他們的眼底浮現。只見那一根根樹枝劇烈地搖晃着,那樣長的樹枝,像極了令人恐懼的黑暗惡魔,要將所有人吞滅。“啊!!”一聲聲充滿恐懼的淒厲大喊,在院落的角落裡不停地迴旋着。
安沁玥依舊站在那個地方,滿目笑意地看着那些人,做着最後的垂死掙扎。爲首的大漢雙手用力地抓着藤條,眼睛被瞪得老大。他的身體懸空着,粗壯的藤條將他用力地纏住。“啊……妖怪,妖怪……”大喊驚恐地大喊。
另一邊,一名大漢被高高地懸掛在樹上,脖子早已被強勁的樹枝擰斷。他的臉上因爲中毒的緣故而變黑,就那樣耷着。或許他絕對沒有想到,自己會是這種方式死去。
安沁玥轉過身,把玩着自己的長髮,彷彿眼前的一切,與她無關。啪地一聲,一具屍體重重地摔在她的腳下。嫌惡地捂着鼻子,安沁玥的眼眸冰冷刺骨。
不過一刻鐘,整個院子裡,到處散落着機具屍體。要麼完全,要麼身形俱碎。一名大漢死死地抓住樹幹,眼裡滿是恐懼,不停地討饒:“放過我,放過我……”
緩緩地走到他的面前,安沁玥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看清他眼裡的懼意,安沁玥輕蔑地說道:“你覺得,我會那麼蠢嗎?”
樹枝並沒有恢復原先的模樣,依舊在那張牙舞爪地揮舞着。此時的院子,就像一隻大蛇,正用力地張開嘴巴,似乎要將所有的一切毀滅。“這世界上,只有死人,才最讓我放心。”安沁目光如冰地說道。尾音還未落下,又是一聲悽慘的喊叫聲,最後的一條生命,也都留在這裡。
閉上眼睛,安沁玥默默地凝聚着精神力。等再次睜開眼眸的時候,所有的樹木都恢復原先的目光。剛剛的一切,仿若不曾發生過。只是地上的那一灘灘血漬,像是在證明着什麼。路過那個爲首大漢的身邊,安沁玥冷酷地開口:“得罪我,這就是下場。”說完,安沁玥毫不客氣地從他的身上踩過,沒有絲毫的停頓。
安沁玥走後,院子再次恢復死靜。只是這次過後,再也沒有人敢來這裡。傳聞,這是被惡魔詛咒過的地方。
悠閒地在街上走着,安沁玥依舊是一身天藍色的裙裳。不遠處,梅香還在那擔憂地四處尋找着。“梅香,我在這裡。”安沁玥淡淡地開口。
聽到聲音,梅香連忙跑了過來,鬆了口氣,說道:“小姐,你這是去哪裡了?害我以爲小姐出事了,可擔心了。”
真的關心嗎?恐怕,是擔心受罰吧。安沁玥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冷冷地看着某處:“時候不早,回去吧。”說完,安沁玥率先往將軍府的方向走去。他倒想看看,接下來,會上演什麼有趣的事情。
安雲鶴不愧是大將軍,不過一個時辰,便找到了那羣大漢葬身的地方。院子裡,安雲鶴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氣憤地說道:“該死,沒想到這羣人都死了,被人捷足先登。”
聞言,葉佩琪暗暗地鬆了口氣,溫和地說道:“老爺,我想現在當務之急並不是追查這幾人的情況。這次玲玉的事情,給我們安府抹黑,帶來很嚴重的負面影響。這件事,我們改如何解決纔好?”
安沁玥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輕笑地說道:“瞧庶母的神情,彷彿對這件事一點都不驚訝。莫非,你開始就知道,那幾個大漢,都已經死無對證了?”
話音未落,安雲鶴猛然將視線落在葉佩琪的身上。想起早上與她的交談,安雲鶴的眼中浮現出一抹的狐疑與猜測。“夫人,這件事,該不會是你派人做的吧。”安雲鶴質問道。
神情緊張,葉佩琪連忙下跪,緊張地說道:“老爺,你可千萬不能冤枉了妾身。今日妾身一直呆在府中,並沒有出去。老爺,這事與妾身無關。”
從位置上站起,安沁玥緩緩地走到葉佩琪的身邊。彎腰將葉佩琪扶起,安沁玥微笑地說道:“庶母,爹只是隨口問了一句,你何必那麼緊張。不曉得的人,還以爲庶母是做賊心虛。雖然今日庶母沒有出門,可是庶母的貼身丫鬟卻是神色匆匆地出去。不曉得,是去做什麼了。”
倏地擡起頭,葉佩琪的臉上帶着驚恐。安沁玥竟然知道?故作鎮定,葉佩琪淺笑地說道:“三小姐,我的丫鬟只是出去爲我買些糕點。三小姐要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去問問。”
轉過身,望着外面的景緻,安沁玥輕笑地說道:“要不要懷疑庶母,這可是看爹的。我作爲一個晚輩,自然不會說些什麼。只是這些人一旦死了。這些人死了一了百了,只可憐了大姐。這日後,怕是嫁不出去。”
聽到她的話,安雲鶴冷哼了一聲,說道:“嫁不出去?如今連累了咱們安府被人取笑的地步。沁玥,你去玲玉的房間裡瞧瞧。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非要調查清楚不可。如今惠妃娘娘都在過問此事,必須要有個交代。”
福了福身,安沁玥淺笑地說道:“是,爹,女兒這就去辦。”說完,安沁玥施施然轉身離開。經過葉佩琪身邊的時候,安沁玥意味深長地笑了。
安沁玥離開後,葉佩琪連忙說道:“老爺,三小姐這是污衊我。我與那些人無冤無仇,又怎麼會下次毒手。聽聞坊間的人說,那些人死狀極其恐怖。”
安雲鶴沒有直接開口,而是深深地瞧着葉佩琪,盯得後者不由頭皮發麻。“老爺……”葉佩琪有些心虛地喚道。
別過頭,安雲鶴口氣冷漠地說道:“夫人,這件事最好與你無關,否則,別怪我不顧念夫妻間的情分。若是那些人沒死,我還能做一些文章。如今後路都被斷絕,這次我們安府勢必要成爲青國上下的笑料。”安雲鶴忽然不想參加明日早朝,到時,恐怕也要被同僚取笑。教女無方,這可是一頂大大的帽子。
心裡咯噔一聲,葉佩琪的臉上滿是驚慌。“老爺,或許是三小姐所爲,故意陷害妾身……”葉佩琪拉着他的手,說道。
掙脫掉她的手,安雲鶴不悅地說道:“正如你所說,那些人死狀悽慘,沁玥一個才十五歲的女子,又怎麼做得出來。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歡沁玥,也不該如此污衊她。若是再讓我聽到這些,別怪我爲夫到時家法伺候。”說完,安雲鶴轉身入了內屋。
看着他的背影,葉佩琪生氣地跺着腳。這段時間來,安雲鶴對安沁玥逐漸改觀。這種改變,或許是源自於安沁玥的管理有方。“不行,再這麼下去,我是真的要失寵了。看來,我得想個辦法除掉安沁玥。只是現在該怎麼做,才能提升我在府裡的地位?”葉佩琪皺着眉頭,擔憂地想着。
來到安玲玉的院子,只見夏香正滿是緊張地站在門外侯着。瞧見安沁玥,夏香連忙憂心地說道:“三小姐,你就勸勸我家小姐吧。自從回來之後,小姐便不吃不喝。要是這麼繼續下去,怕是難以活命。”
安沁玥沒有說話,只是往前走去。梅香的手纔剛碰上房門,便聽到屋裡的安玲玉大聲地喊道:“出去,不要煩我。”
眼中浮現出一抹冷意,安沁玥嘲諷地說道:“如果你想死,我直接命人爲你準備三尺白綾,砒霜,由着你任選。受了點挫折就要死要活,真是沒出息。夏香,去讓廚房準備些吃的給大小姐送來。若是大小姐不吃,今後不許任何人,給大小姐送食,聽見沒有。”
聞言,夏香的眼中浮現出一抹的擔憂,隨後還是恭敬地迴應:“是,三小姐。”
看着緊閉的房門,安沁玥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想死,我便成全你。放心,不過七天,你便會活活餓死。梅香,我們走。”安沁玥剛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只見房門突然打開。安玲玉蒼白着臉,站在門口。見此,安沁玥的表情依舊平靜,仿若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