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臉上帶着明顯的怒氣,雙眼緊緊地盯着淑貴妃。她向來清楚淑貴妃蠻橫,卻不曾想到,她竟然會害死後宮中的妃子。而太后這一生最討厭的,也莫過於那些心狠手辣的嬪妃。思及此,太后的怒氣更深一步。見她依舊站着,太后冷冷地掃了上官謙一眼,怒着說道:“看來皇上的妃子架子可真大,哀家的話也可以不聽了,是嗎!”
聞言,上官謙快速地朝着淑貴妃看一眼。後者心中不願,但卻還是什麼乖乖地跪下。“太后,臣妾並沒有有意爲難王妃。那是王妃蓄意栽贓,還望太后明察。”
太后沒有說話,而是將視線轉移到上官謙的身上,冷靜地問道:“皇上,剛剛王妃所說的那件事,是否是真的。這淑貴妃當初,真的謀害了後宮妃子,是嗎?”
低着頭,上官謙不敢隱瞞,說道:“是。”當初證據確鑿,容不得淑貴妃抵賴。要不然,他也不會一氣之下,降了淑貴妃的位分。
指着淑貴妃的鼻子,太后氣得發抖,言道:“既然真的有這種事情,你還將她留在宮中?若是將來,她繼續傷害宮裡的妃子,那該如何!皇上,你寵愛淑貴妃,哀家沒有意見。但若讓別人知曉,堂堂太子的母妃,竟然是蛇蠍心腸之人。往後,還要被尊爲太后。你覺得到時,不會有流言蜚語嗎?皇上,你是想要青國再陷入議論之中嗎?”
上官謙自然是不想,只是對於淑貴妃的感情,亦不是虛情假意。看着她,上官謙思索再三,言道:“朕不會再讓那種事情發生,如果愛妃敢再犯,朕一定將她逐出皇城。”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安沁玥,悠悠地說道:“憑着淑貴妃的手段,想必不必親自動手,亦或是……栽贓陷害。這種事情,妾身是深有體會。若不是當初妾身命大,恐怕這時,早已成了冤魂。”
神情凝重,太后緩緩地走到淑貴妃的面前,面無表情地開口:“皇上,日後宮中若是有妃子無辜被害,哀家都會將這個罪,怪到淑貴妃的身上。淑貴妃,不要說哀家不信你,誰讓你有前科。若是今後宮中有誰被害,淑貴妃不但要被逐出宮,太子也要被廢。皇上,你覺得如何?如果你是覺得,哀家這個太后也沒有什麼分量,還不如你的一個妃子。那,哀家也沒什麼可說。這個皇宮,哀家不呆也罷。”
聽出太后話裡的怒氣,上官謙連忙走上前,略帶焦急地說道:“母后別動怒,母后自然最重要。今日是你的誕辰,切莫生氣。若是傳言出去,別人肯定會對朕有非議。母后,朕同意就是。愛妃,你可聽清楚了。”
淑貴妃剛準備開口,卻被上官謙一個眼神制止。惡狠狠地瞪了安沁玥一眼,淑貴妃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是,臣妾遵旨。臣妾以後一定會謹言慎行,不會讓太后生氣。”
看到這一幕,安沁玥這才滿意,與安惠妃相視一笑。而今次的事情,也不會輕易結束。“王妃,那丫鬟如今傷勢如何?”太后隨意地問道。
說起這個,安惠妃同情地說道:“太后是沒有瞧見,臣妾看了都於心不忍啊。太醫說,那丫鬟傷得很重,都被打出內傷了。那丫鬟也怪爭氣的,原來她是會武功的,但是因爲淑貴妃經常故意找王妃的麻煩,因此她擔心會連累了王妃,這才咬牙忍着。直到……王妃及時出現,這才保住了她的性命。也怪不得,王妃會如此生氣。”
聽到這一番話,太后再次怒對着淑貴妃。被打到內傷,這該是如何嚴重。指着她,太后命令地說道:“淑貴妃,你竟敢連一個小小的丫鬟都不放過,真是枉爲妃子。哀家命你在你宮中反省思過七日。這些日子,不準離開你的宮殿!”
話音未落,淑貴妃焦急地看着上官謙,撒嬌地說道:“皇上……”
這一次,上官謙也幫不得淑貴妃。畢竟,確實有些過分。再加上,他也不想惹太后生氣。思及此,上官謙雙手負在身後,言道:“淑貴妃,你就在宮中好好反省。若是再放,朕就逐你出宮。”
沒想到這一次,就連上官謙都不幫自己,淑貴妃的心裡冉升起更深的恨意。低着頭,淑貴妃小聲地說道:“臣妾……遵旨!”
終於解決了這件事情,上官睿鴻便帶着藍依,回到逍遙王府。將藍依安置好之後,安沁玥叮囑了讓碧落照顧好她之後,這才離開。今天這件事情真是大快人心,只是卻害得藍依受傷。看到淑貴妃那囂張的模樣,安沁玥恨不得撕爛她的臉。一直以來,她就是仰仗着上官謙的寵愛,肆意亂爲。她忽然聯想到自己,自己和淑貴妃,是否也有相似的地方?
上官睿鴻走到安沁玥的面前,拉起她的手,說道:“娘子,剛剛你說的可是真話?”
疑惑地看着他,安沁玥的臉上帶着不解:“那句?”
心裡悶悶的,上官睿鴻低低地說道:“就是……你說要離開的那句。”雖然她的理由是爲他着想,可以上官睿鴻的心裡卻還是有些不舒服。
望着他的面容,安沁玥的心中微微地起伏。有些事情,正慢慢地脫離她的控制。“我知道,你不會讓我離開。母后那麼寵你,也不會讓我離開,讓你傷心。”經過今天的事情,安沁玥更加能夠體驗到,太后對上官睿鴻的喜愛之情。
聞言,上官睿鴻贊同地說道:“是啊,因爲我是母后最小的孩子,所以母后從小就很疼我、寵我。不僅母后,父皇也是。小的時候,有很多的皇兄嫉妒我能夠被父皇記掛着。因此,他們都會故意爲難我。那個時候,只有皇兄會保護我。小時候開始,我便想着,等我長大以後,一定要保護皇兄。曾經,我們兄弟倆的感情很好,可是現在卻……”
平靜地看着他,安沁玥如實地說道:“相公,在皇宮裡,並沒有真正的友情。那個時候,皇上之所以幫你,是因爲你是他的弟弟。這些年,他之所以護你,是因爲你是他的左膀右臂。可是現在,他卻已經將你當成了眼中肉刺,不拔不快。今天的事情,你就沒有半點感想嗎?”
豈會沒有,當上官謙維護這淑貴妃,而與他爭鋒相對的時候,上官睿鴻的心裡真的很難受。他的妃子,一次次地傷害自己的娘子,他如何能夠不氣。上官謙的所作所爲,正逐漸地瓦解着他對他的尊敬。“我想,淑貴妃肯定不會就此嚥下這口氣。看來日後,我終究免不了離開。如果你不能保護我,我就只能自己保護自己。”安沁玥淡然地開口。
用力地抓着她的手,上官睿鴻堅定地說道:“娘子,爲夫不會讓你離開,絕不!如果淑貴妃真的要與你爲敵,那……爲夫也會與她爲敵。”
“就算到時,要逼得你與皇上鬧翻,你也願意嗎?”安沁玥順着他的話,繼續問道。
與上官睿鴻爲敵,這可是他曾經不曾想過的事情。但上官睿鴻很清楚,現在這個上官謙,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護着他的皇兄。或許正如那些人所說,一旦坐上了龍椅,親情什麼的,都會被放下。而他,便是被上官謙所放下。一旦危及他的利益,便會被斬殺。“如果真要到了那一刻,本王不得不爲。玥兒是本王的娘子,本王絕不會讓任何人傷你分毫。就算是皇兄,也不行!”
滿意地聽到這句,安沁玥張開雙臂,抱着上官睿鴻的腰。臉上帶着柔和的笑容,安沁玥輕柔地說道:“相公,謝謝你。”只是她的笑容,卻並沒有達眼底。
經過幾天的修養,藍依的傷勢終於好多了。這一天,安沁玥終於有機會詢問一樁事情。看着站在面前的幻影,安沁玥疑惑地問道:“相公的意思,幻影一直都在貼身保護着相公,是嗎?”入王府這麼久以來,她竟然一直都沒注意懂啊,幻影的存在。
點了點頭,上官睿鴻壞笑地說道:“幻影確實無時無刻不再保護着爲夫,不過有些時候幻影還是會避開的。例如,爲夫與娘子在房中之時。”瞧着那神情,不知道的人絕對會想歪。果不其然,碧婷等人在那笑得十分曖昧。
故作鎮定,安沁玥走上前,四周打量着幻影,淺笑地說道:“想必幻影的武功極高吧,真是失敗,我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你的存在。”安沁玥忽然有些擔憂,那若虎與若豹就在暗處裡,該不會,被幻影發下了吧。
聞言,幻影恭敬地說道:“屬下的武功不足與王爺相提並論,屬下只是輕功很強,能夠隱藏自己的氣息。因此,纔會有幻影這個名字。”
重新走到上官睿鴻的身邊,安沁玥宛然一笑,對着上官睿鴻,說道:“相公,不如讓我與幻影比試比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