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安翎兒心裡滿是怒氣,作勢擡手教訓安沁玥,卻被一旁的丫鬟緊緊地拉住。轉過頭,安翎兒剛準備斥責,便聽到丫鬟壓低聲音,小聲地說道:“小姐,夫人臨走之前曾交代過,切莫與三小姐起衝突。”
心中固然有怒,但葉佩琪交代的事情,安翎兒又不敢不聽從。惡狠狠地瞪着她,安翎兒的臉上滿是怒容。“都在這做什麼!”安雲鶴不悅地喝道。
安翎兒連忙跑上前,拉住安雲鶴的衣袖,安翎兒楚楚可憐地告狀:“爹,三姐她欺負我。你看,她竟然命賤婢打翎兒。爹,你一定要爲翎兒做主。”說話間,安翎兒擡起臉,讓安雲鶴更加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的五爪印。
見此,安雲鶴的眉頭鎖着,臉上浮現出一絲的不悅,倏地將目光落在安沁玥的身上。“沁玥,爲何故意打翎兒。怎麼,以爲翎兒的娘不在了,你就可以欺負她不成?”安雲鶴責怪地說道。
一旁,安翎兒緊緊地挨着安雲鶴,臉上滿是得意。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安沁玥不屑地笑了下。這安翎兒的腦子真不靈光,三番五次栽在她的手裡,卻還不會學乖。既然如此,那她也不怕再來一次。款款前行,安沁玥福了福身,面帶笑意地說道:“爹,沁玥這麼做,可都是爲了爹和庶母着想。只是不曾想,這好心還做了壞事。被四妹這麼說,看來以後我還是少插手來得好些。”
“此話怎講?”安雲鶴不由疑惑地問道。
走到安翎兒的面前,安沁玥淡然地開口,說道:“或許是四妹從小被爹孃捧在手心裡呵護,心有些傲。平日裡嬤嬤教導禮儀規矩,怕是沒有認真學好。雖然我與四妹不是一母同胞,但我畢竟是四妹的三姐。這左一個賤人,右一個丫頭的,聽在我這個做姐的耳朵裡,心裡真是難受又委屈。知道的人會說四妹口無遮攔,不曉得的人,還以爲是爹和庶母教女無方。養不教父之過,我是爹的女兒,怎麼捨得讓爹被人說三道四。”
聽到這,安雲鶴眉心微微地擰着,側過身,將視線落在安翎兒的身上。見此,後者不由低垂着腦袋。向前邁出一步,安沁玥繼續言道:“我知道,在爹的眼裡,根本不曾將我當成女兒看待。而在妹妹的心裡,恐怕我與下人無異。雖是如此,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如此喚我這個姐姐,未免讓他人看了笑話。今日我只是用一掌好好地教育四妹,不知錯在哪?爹或許不知,四妹幾乎次次見我,都是喚我賤人。爹,女兒懇請爹讓女兒離開府裡。”
聽到安沁玥自請離開,安翎兒連忙說道:“爹,既然三姐她要離開,那就讓她去吧。”
低垂着頭,安沁玥沒有說話,但眼裡卻夾雜着一絲的幸災樂禍。這安翎兒,真是不懂事。“住口!翎兒,平日裡嬤嬤的教導,你都忘了嗎?稱呼你三姐,怎可用那些字眼,快向你三姐道歉。沁玥,此事錯不在你,無需離開府裡。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做爹的不分青紅皁白將你趕出。翎兒,還不快認錯。”安雲鶴冷着臉,說道。
心裡不甘,安翎兒剛準備辯解,卻在看到安雲鶴面露狠逸的眼眸時,頓時將所有的話嚥下。葉佩琪不在這,要是安雲鶴真的要懲治她,怕是沒人爲她求情。思及此,安翎兒只得無奈地福了福身,向安沁玥道歉:“三姐,四妹冒犯了,望姐姐不要怪罪。四妹年少無知,日後不會了。”
彎腰將她扶起,安沁玥淺笑道:“四妹既然知錯,三姐自然不會怪罪。四妹,日後你是要嫁給王孫公子的,這規矩可不能亂。在這家中,妹妹口無遮攔只是一句道歉,姐姐便可原諒你。但若是嫁人了,輕則遭人恥笑。重則,怕是會連累整個將軍府無辜受牽連。三姐今日,也是爲你着想。”
咬着牙,安翎兒再心裡謾罵數遍,卻還是隻能低聲應道:“四妹知錯,謝姐姐教教誨。”
站在一旁,看着安沁玥從容識得大體,不由露出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