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心神,安雲鶴淡淡地說道:“沁玥,放了翎兒。姐妹一場,切不能傷了和氣。”
和氣?安沁玥的臉上帶着一抹嘲弄,輕笑地說道:“我一直不曾知道,庶母與四妹,何時對我和氣過。多年來,不是拳打便是腳踢,爹你看在眼裡,卻又總是置之不理。看來這果然是庶出的吃香,嫡女反而遭殃。改天要是有機會遇見當今聖上,該好好地向他請教,嫡庶之分?”
安雲鶴的臉上露出不悅,卻又不好發作。安沁玥所說,同樣在理。“看在爹的面子上,放過你四妹一馬。”安雲鶴放低姿態,說道。
滿意地露出一抹笑容,安沁玥淺笑地說道:“既然爹開口,那我就賣爹一個人情。”說話間,安沁玥鬆開了手裡的力道。就在安翎兒以爲終於安全的時候,安沁玥手腕一轉,匕首忽然劃破安翎兒的袖子,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鮮紅的印記。見此,安翎兒着急地大叫。
晃動着手中的匕首,目光如冰地撇了安雲鶴與安翎兒一眼,隨後落在葉佩琪的身上。她的聲音很冷,帶着徹骨的寒意:“今天這只是小小的警告,一道開胃菜罷了。如果下次還想故意滋事,前來招惹我,這把匕首劃破的地方,可不只是她的手腕。庶母,好自爲之。我乏了,你們都離開吧。”說完,安沁玥嫣然轉身,步履平穩地往一旁的小閨房走去。
安翎兒跑到葉佩琪的身邊,眼裡滿是淚水,哽咽地說道:“娘你看,那賤人又欺負我。娘,咱們把她趕出府裡,好不好?”
葉佩琪沒有說話,只是擡起頭,看着一旁面色沉重的安雲鶴。轉過身,安雲鶴慍怒地說道:“翎兒,從今以後不准你再踏入這裡。這幾年你也欺負夠你三姐,也該適可而止。還有你夫人,不能太縱容翎兒胡作非爲。要不然到了最後,我也保不了你們。”說完,安雲鶴拂袖離開。
瞧着安雲鶴這麼生氣,安翎兒的臉上露出一抹的緊張。剛準備開口,卻被葉佩琪阻止:“你爹說的話可記得,這屋裡的可是瘟神,咱們惹不得。走,娘回去派人給你上藥。”說話間,葉佩琪便拽着安翎兒離開。
所有人都離開了,只有安玲玉一人站在原地。整個過程中,似乎並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眼裡浮現出一抹的失落,隨後恢復常色,轉身帶着丫鬟離開。待所有人離開之後,安沁玥這才從裡屋出來。注意着安玲玉的背影,安沁玥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瞧見剛纔的狀況,梅香對安沁玥多了一份討好,連忙說道:“其實大小姐也很可憐,自從陳姨娘過世之後,便沒有人注意到她。如果不是和四小姐親近,怕是早就……”
對於這種人,安沁玥並不覺得需要同情。今日這件事,安玲玉同樣也是幫兇。對於企圖傷害自己的人,安沁玥向來不會心慈手軟。只是在聽到梅香那番話之後,安沁玥忽然有了主意。折磨人最高的境界,並不是要將對方弄死弄慘,而是要將她逼到絕望的境界。思及此,安沁玥的眼睛微微地眯着。
看不懂安沁玥的神情,梅香只覺得有一種危險的氣息在她的周圍瀰漫着。就在她的心裡一陣忐忑的時候,安沁玥轉過身,淡然地吩咐:“梅香,去吩咐管家爲我置備一件嶄新的衣裳。過幾日四妹的誕辰,本小姐一定參加。”
臉上露出一抹爲難的神色,梅香不由擔憂地說道:“小姐,恐怕管家他不會去處理,夫人她……”
倏地朝她丟了一記寒光,安沁玥放肆一笑,面容不屑地說道:“去吩咐管家照辦,否則,本小姐定不輕饒。”如今她已不再是當初癡傻的安沁玥,想要虧待她?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