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鈞游龍!”
錢塘與身法詭異,去勢從容,片刻之間,再度逼近,將方休逼得更加被動,重劍壓制原本是方休的拿手好戲,但是這個時候,卻被錢塘與鎮壓了,這樣下去,可不是好辦法。
方休憑藉着霸天劍,不斷衝擊,逐漸穩住陣形,兩個人的對碰,也是相當刺激,看似弱不禁風,實則老而彌堅,這個時候的錢塘與,給了方休極大的壓迫感。
“霸天式!”
方休使出了渾身解數,這個時候,依舊無法將錢塘與震懾,兩個人的糾纏,也是越發膠着起來。
“這傢伙到底有多少手段,竟然能在宗主的手中,堅持這麼久?”
“天知道,不過據我所知,宗主肯定是在試探他而已,這傢伙怎麼可能是宗主的對手?癡心妄想。”
“那也未必,就連田豐師叔都倒了下去,八大長老,也隕落了好幾個,我覺得這是咱們飛流宗有史以來最大的危險了。”
“天佑我飛流宗,這傢伙殺掉了咱們飛流宗的胡長老,還想騎在我們頭上拉屎,絕對不容有失,就算是配上這條老命,我也在所不惜。”
對於飛流宗的人而言,他們的確是不容有失,因爲這是開宗立派以來第一次被人殺上門來,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他們飛流宗的笑話。
這個道理,錢塘與最清楚,也是感同身受,畢竟自己纔是飛流宗的主宰,這麼多年,飛流宗在自己的手中不斷壯大,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不殺方休,誓不爲人!
錢塘與老驥伏櫪,殺伐果決,從無片刻停歇,平生劍法,盡歸於此。
方休也是小心翼翼,不過與錢塘與之間的對決,更讓他心中充滿了鬥志,因爲在錢塘與的身上,他學到了不少的重劍手段,這纔是方休真正的寶貴收穫。
每一劍,他都以守代攻,看清楚錢塘與的劍勢,力求完美複製,只有在求學之中,不斷進步,才能夠變得更強,一招一式,都是難以復刻的經驗。
久攻不下,田豐的臉色,也是更爲難看起來,現在兩個人勢均力敵,誰也沒有絕對的優勢,宗主雖然很強,但是畢竟已經年歲太大了,田豐擔心宗主會孤木難支,所以這個時候,即便是斷掉一臂,他也要拼命前衝。
“宗主,我來助你!”
田豐怒吼一聲,衝鋒上前,單手握住長矛,霸氣依舊。
“田師叔威武!”
“威武!”
隨着門人弟子的吶喊聲,田豐更是做好了九死一生的準備,不殺方休,飛流宗必定會被無數人恥笑,未來的盤龍域,還怎麼會有他們一席之地?
這是榮譽之戰,更是尊嚴之戰。
方休眼神一寒,田豐的長矛,射穿虛空,直奔自己而來,看來這一次,已經到了生死關頭。
田豐雖然斷掉了一臂,但是實力卻依舊不俗,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畢竟是半步靈武境的高手,此時此刻田豐與錢塘與聯手之下,給了方休極大的震懾。
方休持劍而起,只能步步後退,根本無法承受兩個人的攻勢,一劍一矛,左右開弓,方休瞬間處於劣勢之中。
“小子,還不速速受死。”
田豐面容猙獰可怖,斷臂之仇,他一定要報,就算是將方休千刀萬剮,都不足以宣泄掉內心的憤怒。
斷掉一臂,也就等於自己的前程,幾乎完全被毀掉了,而他沒有任何的辦法,這個時候只能跟宗主聯手禦敵,這已經是莫大的羞辱了,一個金丹中期,竟然要讓他們飛流宗兩大半步靈武境出手才能制服,這絕對是天大的悲哀。
但是現在他已經顧不了那麼許多了,只要能將方休殺掉,就夠了。
“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錢塘與直視着方休,重劍起落,無形無影,緊隨長矛而去,瞬間破滅,讓方休根本無法逃避。
身上的傷勢,也是接連被打出,傷痕累累,鮮血四濺。
方休面對着兩個人的重重威壓,這個時候,他必須要使出真正的殺手鐗了。
“殺破絕,落日魂啓!”
方休施展自己的精神之力,瞬間碾壓下去,二品元魂,可見一斑,尋常人的精神力,即便是半步靈武境的兩人,也至多隻是一品元魂而已,有些甚至根本達不到。
方休的手段,不可謂不強,錢塘與跟田豐瞬間窒息,腦海之中一片空白,那種精神壓迫,讓他們險些昏厥而去,精神爆炸,靈魂撕裂,幾乎要了他們的命。
“噗——”
田豐差點直接被抹殺,從虛空之上,跌落而下,重傷垂危,生死一線。
而錢塘與也好不到哪去,整個人都是頭疼欲裂,不斷的怒吼着,想要抵抗方休的落日魂啓,但是這一招對他來說,太過霸道了,他根本沒有任何的防禦能力,也沒有未卜先知的能耐,本以爲馬上就能將方休幹掉了,已經開始沾沾自喜了。
但是,誰能想到,方休的精神力,如此可怕?甚至還能夠用靈魂攻擊,讓他們深陷困頓之中。
“去死吧!”
方休一劍斬落,殺氣沖天,趁此良機,怒斬錢塘與。
殺掉了錢塘與,整個飛流宗,將會徹底敗北,一盤散沙,到時候就不足爲懼了,田豐已經被自己將靈魂撕裂了,現在應該已經變成了一個廢人了,不死也得變成傻子。
“你休想!”
錢塘與臨危不亂,步步爲營,前衝而上,還是在拼死抵禦,但是他的靈魂遭受了重創,這是致命的打擊,實力自然也就跌落下來,難以全力以赴,方休每一劍都令他無暇他顧,在生死邊緣,垂死掙扎。
“看來,你已經是黔驢技窮了,就連罵人都這麼有氣無力,飛流宗,也是氣數已盡了。”
方休怒斬蒼穹,一劍壓得錢塘與渾身顫抖,暴血狂徒,狼狽而退。
“兩位上使,還不出手?”
錢塘與怒吼一聲,震動山巔,聲傳十里。
而這個時候,方休的臉色也是一沉,自己第二劍斬下的那一刻,兩道氣勁凌空襲來,直接將其震退而去,頓時之間,方休也是備受壓制,手中的霸天劍險些脫手而出。
這兩股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令方休都有些窒息,自己的傷勢,也是再一次加重了,比起錢塘與,似乎也是不遑多讓了。
方休眼神陰沉,目光一閃,落在錢塘與面前的時候,兩個灰袍老者,已經是適時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飛流宗,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
長臉老者眉頭一皺,似乎非常不高興。
“這個傢伙太過變態了,我們飛流宗,恕難迎敵。”
錢塘與咬牙切齒,這個時候,他不得不將三星門的長老拉出來了,現在自己根本控制不住局面了,三星門的長老早就已經找到了他,但是他們並不想出手,只是在暗中,坐收漁翁之利,到時候也能落得一個好名聲,錢塘與也是非常憤慨的,但是奈何形勢比人差,沒有靈武境高手,他們始終不敢與三星門正面抗衡,畢竟三星宗門的強大,遠遠要超出他們。
所以,錢塘與只不過是三星門的槍手而已,可現在,槍手倒了,他們只能親自出手了。
“你能做的,已經做完了,退下吧,剩下的,交給我們吧。”
紅臉老者冷漠的說道,他是三星門的八長老,吳新友,實力也是半步靈武境,幾乎與錢塘與一般無二,這個時候,兩個三星門長老的出現,直接扭轉了局面,接管這場戰鬥。
方休也是沒有想到,這兩個傢伙一直都在暗中偷窺,看樣子倒是自己大意了。
“賊子方休,吾乃三星門七長老吳晨,還不速速跪下束手就擒。”
吳晨怒斥道,方休已經是強弩之末,再無戰力,這個時候,他們自然牛氣沖天了,就連錢塘與都有些看不過去了,飛流宗損失慘重,這兩個傢伙卻坐收漁翁之利,實在是心中鬱悶不已。
但是爲了飛流宗的未來,錢塘與也只能忍氣吞聲,與三星門的人合作。
“三星門的人,果不其然,你們的動作,倒是快得很。”
方休緊緊的攥着拳頭,若非這兩個半步靈武境的三星門高手在,錢塘與已經死了,還真是棋差一招。
兩個人牢牢的鎖定了自己,方休這一戰,都是插翅難逃了。
“知道本座來了,現在跪下也不晚,你已經沒有任何的手段了,我勸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跟我走吧,只要你交出寶貝,我們絕對不會爲難你的,三星門向來說到做到,有口皆碑。”
吳新友鄭重其事的說道。
“看來,這一次,我是無處可逃了。”
方休苦笑一聲,滿臉嘆息。
“知道就好,乖乖跟我走吧,你還有一線生機。”
吳晨微微頷首,十分的自負,方休這種賊子,根本不需要他們出手,錢塘與就解決的差不多了,雖然兩者勢均力敵,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但是方休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跪地求饒。
“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方休搖了搖頭,一步步走向三星門的兩大長老。
“這就對了,識時務者爲俊傑,哈哈哈。”
吳新友大笑道。
這個時候,最鬱悶的人便是錢塘與了,自己的飛流宗已經是一片廢墟了,死傷不少,現在你們拍拍屁股就要走了,老子心裡苦呀。
不過,方休根本就沒打算束手就擒,而且他一定要殺掉飛流宗的宗主,言出必行,說到做到,否則的話,盤龍域怎麼會有他的傳奇呢?
就在方休走到吳新友與吳晨面前的時候,霍然間拿起手中的毋須鼎,砸向兩人。
巨鼎威壓十足,氣吞萬里,霸道的威勢,讓吳晨與吳新友,完全沒有準備,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方休竟然還有再戰之力,而且這擎天巨鼎,讓他們兩個應接不暇。
方休知道,自己繼續戰鬥下去,已經沒有機會了,所以他一擊擊退了三星門的長老,便是直取錢塘與。
殺人,就要從一而終,飛流宗,必須要滅亡!
吳新友與吳晨根本無暇顧及錢塘與,因爲他們兩個被壓制的完全無法抽身而出了,毋須鼎的強勢,可見一斑。
現在的方休早就已經沒有力量再對陣兩人了,不然這毋須鼎砸死他們,都不爲過,方休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雖然有歸元丹,但是他的傷勢卻是實打實的,無法恢復到巔峰狀態,這一戰,自己註定要飲恨於此,倒不如藉此良機,先斬錢塘與再說。
“不——”
錢塘與老臉之上,無比的猙獰,拼命的掙扎着,但是方休這一劍,讓他徹底絕望了,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一劍,生生劈到了他的身體,就連重劍,也一併被劈斷了,整個飛流宗,一片譁然,鮮血飛濺,灑落在山腳下的飛流宗弟子臉上,無不驚厥。
而此時,吳新友與吳晨,氣的臉色蒼白,他們辦事不力,沒能擒殺方休不說,還眼睜睜的看着飛流宗宗主被殺,飛流宗勢必破滅,成爲一盤散沙,所有的半步靈武境高手,死傷殆盡,這個宗門,真的要破落了。
“有緣再見,哈哈哈,我去也!”
方休震動雷翼,使出最後的力量,飛向湛藍的天空之上。
片刻之後,毋須鼎直接飛回到了自己的手中,而方休,早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
“方休,上窮碧落下黃泉!就算是將盤龍域掘地三尺,你也逃不出我們三星門的手掌心。”
吳新友的咆哮聲,經久不絕,但是飛流宗的天空,卻是黯淡下來,三星門兩大長老,形同虛設,被方休如入無人之境,斬殺飛流宗宗主,此戰,不止是飛流宗,三星門更是顏面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