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吼吼——”
燭龍的怒吼,依舊在繼續,銀蛇也在不斷的與其鬥爭,場面尤爲激烈,銀蛇的身體,充滿了韌性,燭龍在銀蛇體內的掙扎,依舊非常的可怕,不斷的撞擊着,甚至將銀蛇的身體,撕扯出難以想象的模樣,銀蛇的眼睛,也在滴溜溜的轉動着,方休能看出它此刻有多麼的痛苦。
局面依舊難以預料,兩者的較量,也是方休等人無法想象的。
直到這一刻,方休都還不敢相信,蟒雀吞龍,會如此的可怕。這看似人畜無害的銀蛇,卻有着吞天納地的手段,碧眼青花瞳,蟒雀吞龍,無一不讓他心中震撼,就算是龍霸看到了,估計也會非常震撼的。
“你沒事吧?”
方休關切的問道,但是這一刻,銀蛇並沒有回答他,因爲他們兩個的較量,分秒必爭,誰也沒有任何的時間去放鬆警惕。
“這種傳說,沒想到我竟然也能看到,蟒雀吞龍,這誰敢想象呀。”
譚鬆義不斷壓抑着內心的震撼,只有這銀蛇贏了,他們才能夠有機會逃出生天,所以緊張的情緒,依舊還在,沒有人敢掉以輕心。
“看樣子,我們實在是太過於孤陋寡聞了。”
駱長河瞪大眼睛望着這一幕,心中的震撼,久久無法平靜。
“大哥,這銀蛇,真能吞掉燭龍嘛?”
白雲望眼欲穿的看着方休,心神忐忑。
方休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否則之前銀蛇出動之前,也不會那麼的掙扎,因爲它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幹掉燭龍。
伴隨着時間的推移,燭龍的動靜越來越小,方休的心,一直都是吊着,難以想象他內心到底有多麼的驕傲。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那燭龍的身體,終於不再動了,而銀蛇卻已經是滿身大汗了。
方休看的出來,銀蛇身上出現了強烈的元氣風暴,這個時候,它正在不斷吞噬着燭龍的能量。
唯獨那口白玉棺槨,紋絲未動,周圍的元氣,似乎也變得暴躁起來,棺槨之前的銅燈,也是忽明忽暗,只是這一幕,沒有任何人發現。
“成了?”
白雲驚喜萬分。
方休笑着點頭,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下了,元氣風暴,如同龍捲風一般,整個洞府之中的元氣,都在瘋狂涌動着,朝着銀蛇的身體匯聚而去。
漸漸的,銀蛇的身體,變得逐漸修長起來,也是足有十餘丈之長,而且顏色也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銀色逐漸變成了白色,如同白玉一般,光潔無比。
“好強大的元氣風暴,它吞噬了燭龍,恐怕,也要化龍了。”
譚鬆義滿臉嚴峻的說道。
“它的母親,就是在化龍的時候死去的。”
方休說道。
“也就是說,它本身也是有着龍之血脈的,而且這銀蛇,現在應該叫它白蛇了,又吞噬了燭龍,化龍之變,迫在眉睫。”
譚鬆義看向方休。
“能夠讓一條龍傍身在側,你可真是大造化呀。”
駱長河一臉羨慕嫉妒恨的看着方休,儘管這條龍還不算是真正的龍,但是誰也不知道,它化龍之後會是什麼樣的。
直到這一刻,洞府之中所有的元氣,幾乎都被白蛇身上的元氣風暴抽空,白蛇才漸漸蛻化完成,它的頭顱,異常巨大,鼻子也很大,而且眼睛非常圓,只不過並沒有生出龍角。
粗壯的身體,帶着一些濃密細細的白色鱗片,非常的漂亮,白色的身體,甚至讓人想要上去摸一把,閃閃發光。
“吞噬燭龍,化龍蛻變,無角爲螭,這是一條螭龍!比燭龍更加恐怖。”
譚鬆義一臉緊張的說道。
螭龍昂着頭,眼神之中也是流露着難以掩飾的喜色,望向方休,四目相對,方休伸出手,摸了摸的它的頭顱,螭龍尤爲親暱的在方休的身上蹭了蹭。
“哥哥,我成功了。”
螭龍口吐人言,稚嫩的聲音,奶聲奶氣的,讓所有人都是會心一笑。
“恩,你救了我們所有人。”
方休撫摸着螭龍,兩個人的親熱模樣,讓白雲卻是秀眉緊鎖。
“哥哥,我化龍成功,你給我取個名字吧。”
螭龍說道。
“你一身白色,又是螭龍,不如就叫你白螭吧,我叫白雲,跟大哥乃是生死之交,關係莫逆,親如兄弟,以後我就是你二姐。”
白雲趕緊說道,一臉邪魅的笑容。
“額……你!”
方休指着白雲。
“白螭,這名字還挺好聽的,嘿嘿嘿,那我以後就叫白螭了。不過,我不喜歡你……二姐,你以後不許欺負哥哥。”
白螭欣然接受了白雲給它起的名字,歡呼雀躍起來。
這一刻,方休的腦門則是一條黑線,這白雲屬實有點過分了。
“白癡……噗!”
駱長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臉都快擰勁兒了,一旁的譚鬆義強忍着笑容,嘴角也快要裂開了。
“你也覺得我的名字好聽嗎?嘿嘿,哥哥,你爲什麼不開心呢?”
白螭好奇的說道。
“沒什麼!你二姐給你起的名字,實在是太好了。”
方休咬牙切齒的說道,不過白螭自己都欣然接受了,他還能說什麼?
“我消耗太多了哥哥,我可能要長眠一段時間,等我醒來……”
白螭還沒有說完,眼皮就開始耷拉了下來,一瞬間,化爲了一條小蛇,纏繞在了方休的手上。
“我們還是趕緊離開此地吧,我總覺得心神不寧的。”
白雲說道。
“好!這一次能夠死裡逃生,也是萬分不易,這裡可不是什麼良善之地。”
譚鬆義也是默默點頭,經歷了一次次的生死存亡,他們也終於明白了,什麼也沒有性命重要,說白了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小命是最重要的,什麼寶貝都比不了。
唯獨駱長河,此時悄無聲息的靠近了那白玉棺槨,直接將棺槨之前的銅燈,拿了起來。
入寶山空手而歸,可不是他駱長河的性格。
不過,就在駱長河手握着銅燈的時候,同等之上的九道焰心,全部熄滅了,整個洞府之中的所有屍油燈,上千盞之多,也是瞬間破滅,整個洞府,變得奇黑無比。
所有人的心,也是一瞬間沉入了谷底。
“駱長河,你拿了什麼?”
譚鬆義怒斥道,若非駱長河貪心拿走了那盞銅燈,整個洞府之中,也不會在一瞬間陷入黑暗,漆黑的空間之中,充滿了死寂。
“我……”
駱長河頓時語塞,緊緊的握着手中的銅燈,無言以對。
“快走!”
白雲低喝道,每個人都覺察到了這裡的不對勁兒,然而,他們卻根本不知道該往哪去。
“啊——”
就在這時,虛空之中,一聲慵懶的聲音,傳蕩在所有人的耳邊。
“睡了一千多年,終於醒了。”
沙啞的聲音,讓方休等人,如臨大敵,愣在原地,被這股威壓,完全給震懾住了,一動不動。
“是天火老祖?”
駱長河舔了舔乾澀的嘴脣,這個時候,也是滿頭大汗,脊背發涼,他沒有想到,拿走了銅燈,竟然喚醒了天火老祖。
“好一個蟒雀吞龍,我的燭龍,都被你們給吞了。不過……這一副寶體,也算是對我的補償了。”
“好……”
“好好好!”
天火老祖沙啞而冰冷的聲音,讓譚鬆義更爲緊張,這個千年之前盤龍域首屈一指的絕世高手,第一個四星宗門的宗主,竟然在這一刻,重生了,誰能不爲之膽戰心驚?
這個時候,白玉棺槨的棺蓋直接飛騰而起,一抹白色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洞府,棺槨之中,一個身穿着黃袍的老者,緩緩的站了起來,只是他的身體,無比的乾癟,無比的枯槁,凹陷的瞳孔,閃爍着一絲詭異的藍色火焰。
“燈來——”
天火老祖輕聲說道,駱長河手中的銅燈,瞬間出現在了天火老祖的手中,光芒再現,燈火輝煌。
這個時候,方休等人,都是一臉窒息,望向駱長河,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不過誰也不知道,如果駱長河沒有拿走天火老祖的銅燈,他會不會醒來。
“他的實力應該在半步靈武境,而且並不穩定,黑土,要不讓白螭再幫個忙?”
駱長河嘴脣顫抖着說道。
方休臉色陰沉,當天火老祖從白玉棺槨之中醒過來的時候,他就第一時間企圖去喚醒白螭了,但是卻無濟於事,方休心裡明白,白螭已經指望不上了。
“半步靈武境,說得輕巧,這可是咱們金義門宗主的實力,你覺得,就憑咱們幾個殘兵敗將,能是宗主的對手嗎?”
譚鬆義也是咬牙切齒的瞪了駱長河一眼,每個人都是無比的緊張,呼吸都是相當的急促。
“你是看準了螭龍沉睡,才選擇現身的吧。”
方休面色陰沉道。
“你倒是很聰明,我的確不敢保證,那螭龍有沒有能力困住我,但是爲了萬無一失,那螭龍沉睡,纔是我最好的機會。”
天火老祖佝僂着身軀,嘴角的皮肉,已經是乾癟萬分,亦步亦趨的走向方休等人。
“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奪舍的。”
方休目光冷厲,堅定不移,他可以死,但不能被俘虜,行屍走肉,那纔是最可怕的,被天火老祖奪舍,他就再也不是自己了,靈魂已死,軀殼只會成爲天火老祖的附庸。
“你可能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一羣螻蟻,在我鼓掌之中,你們會全部被碾死的。你的靈魂,我會替你保管的,嘎嘎嘎。”
天火老祖嗷嗷冷笑,尖嘯驚人,令人頭皮發麻。
“這是最後的回春丹了。”
譚鬆義將手中的回春丹,分給了每一個人,四個人都已經是重傷之軀了,但是他們的鬥志,依舊是不可磨滅的。
方休接過了譚鬆義手中的回春丹吞了下去,他們就算是死,也要站着死,絕不低頭。
“老而不死視爲賊,老匹夫,我弄死你。”
駱長河飛身而起,長刀斬落。
天火老祖手中銅燈揮舞,一道焰心爆射而出,直接打向駱長河,駱長河的長刀幾乎瞬間被融化,而他也是被逼退而去,整條手臂,都是被大面積的燒傷了。
所有人屏息凝神,天火老祖,名不虛傳,那矮小瘦弱的身軀,卻有着驚天動地的能量。
“殺——”
方休無所畏懼,執劍而起。
戰死,是一個將軍最光榮的事情,他的骨子裡,永遠流淌着軍人的血液。
冠軍侯,從不會退卻!
“垃圾!”
天火老祖冷漠說道,再次揮動手中的九印天燈,一道焰心飛射而出,方休持劍格擋,焰心在這一刻,不斷衝擊着方休手中的重劍,熾烈的火焰,幾乎快要吞噬掉整把重劍了,但是仍舊沒有毀掉重劍,反而是焰心逐漸消散,黑色的重劍,在這一刻,變成了血紅色,緊緊的被方休握在手中,熱浪撲面,方休感覺到手中的重劍,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澎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