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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整理了一下思緒,再交代了一些她需要做的一些事。首先是準備好出國前的所有工作,包括資料、證件、公司人員安排、家裡的安排等等。並按我關照的,在出國之前先對嶽權保持一種若即若離的關係,一方面讓他放心,第二方面是拖延時間,爲出國做好準備。
全交代完畢後,我立刻就離開了張樂瑤的公司,急急的向小西瓜的酒樓趕去。至於如何安排她出國我心裡已經有了打算,我纔不會傻到和普通人一樣幫她搞什麼出國留學或者探親、假結婚之類的東西,也不會笨到去搞什麼偷渡。因爲以我以前的見識清楚的知道,九十年代初中國去美國的方法很多,只不過大多數人只知道簡單的方法而已。爲了幫張樂瑤辦理出國,我經過幾個方案選擇後,準備幫她辦理投資移民。
也許有人會問,投資移民不是需要很多錢嗎?其實這是一種誤解。在一九九一年,美國對中國的投資移民條件非常寬鬆,具體是這麼規定的:只要能在美國本土投資建立一個企業(公司、店等),並能維持三年的正常運轉的話,投資移民條件就成立。所以說,我就是投資在美國開一家小餐館也是算這個範圍裡。而且在規定裡沒有限制投資的上下限,只需要投資者能拿出三年內所需運作的投資資金就可以。所以這也算是一個漏洞吧,但在一九九一年知道這規定的人非常少,後來才慢慢的也有人瞭解這個操作手法,用這種途經出去了一批人。但後來,美國政府馬上反映了過來,進行了修改,並規定了投資額的下限,這才制止了惡意利用投資移民申請美國簽證的漏洞。
“小波,今天這麼有空啊!怎麼早早的就過來了?”我剛推開小西瓜辦公室的門,正在掛電話的他擡頭見到我,笑着說道。
我沒有和往常一樣和他開着玩笑,也沒立刻回答他的話,而是轉身先把門鎖上。接着走到辦公桌前,一臉沉重的坐在他對面,毫不客氣的伸手抓起他放在桌上的煙,抽出一根點上後,坐在那裡,陰沉着臉,一言不發的悶頭抽着煙。
“怎麼了?小波,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出什麼事了?”小西瓜從來沒有見過我這個樣子,他馬上意識到我肯定遇到大麻煩了,一臉焦急的問道。
我猛抽幾口煙後,把還剩大半截的菸頭狠狠按在菸缸裡掐滅。這才擡頭對他問道:“我曾經聽你說過,你有幾個朋友是做外匯的,是不是?”
“做外匯?是啊!阿三和阿毛都是炒外匯的,怎麼了?”小西瓜本以爲我開口是要說什麼事,沒想到居然問了這個問題,雖然他有些奇怪我今天怎麼想到炒外匯了,但還是馬上回答了我。
“你馬上和他們聯繫一下,我要在三天之內換到三十萬美元,看看能不能幫忙。”我面無表情的伸手指着電話機說道。話一出口,小西瓜驚得嘴張成了O字,要知道,三十萬美元,就算按現在國家1:5.4的比例來算也得162萬人民幣,何況黑市上一般都是按1:6來計算的,足足要180萬人民幣啊,而且只有三天時間,也許180萬還不一定能夠換到呢。
“三十萬美元?要這麼多錢?你要來幹什麼呢?”小西瓜回過神後吃驚的問道。
“原因等會再說,我會告訴你的。你先馬上幫我聯繫這幾個人,讓他們儘快搞定,如果他們兩個能力不夠的話讓他們再找大點的炒家。但必須三點要保證,一:安全、二:可靠、三:不能給我假鈔,一張都不行!至於匯率,我可以算高一些,三十萬美元,如果三天內能換好,我給他們二百萬人民幣。”我一字一句的向小西瓜說道,最後握拳砸在桌上,咬着牙,強忍着淚水,死死的盯着他,等待他的答覆。
小西瓜見我這個樣子,一句話都沒多問,立刻就拿起了電話,開始找起人來了。也許是我的情緒影響了他,他打電話的口氣都和往常不一樣了,火氣特別的暴躁。估計是因爲三十萬美金的數額太大,對方有些爲難。他對着話筒裡直着脖子亂罵了一通,聲音突高突低,突硬突軟。接下來的時間裡,也不知道他打了多少電話,也不清楚有多少電話進來,坐在一邊的我一句都沒聽進去,腦子裡全是張樂瑤那張痛苦的臉,和驚恐含淚的表情。我的心裡充滿着對嶽權的仇恨,怒火熊熊,雙手捏着緊緊的,盡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思索着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小波,小波。”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一小時?或者二小時,也許更多,沉思的我突然覺得肩頭被人輕輕的拍打了幾下,猛一回過神來,見到小西瓜擦着汗水站在我面前。“怎麼樣?聯繫好了?”我從椅子裡跳了起來,拉着他急急的問道。
“聯繫好了,好不容易啊!總算搞定了,三天內,三十萬美金換二百萬人民幣。”小西瓜噓了一口氣,看得出來,這幾個小時裡他是使出了渾身精力,打了無數個電話才把這事落實下來。
“謝謝,最晚的話,後天我就能把錢給你,至於換款我就不出面了,你找人幫我安排一下就好。”我感激的對小西瓜說道,因爲考慮到黑市交易外匯是犯法的,所以特意向他做了這種交代。
“放心吧,我會安排的。可是,這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要這麼多美金?是不是出事了?”小西瓜先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接着猶豫的問出從我進門後一直纏在他心頭的疑問。
“樂瑤要出國了,我這是幫她做安排。”我悶了半天,纔開口說道。
“什麼?出國?我怎麼不知道?”小西瓜聽到居然是這個原因,吃驚的看着我,有些不信的問道:“不會吧,我前幾天還碰見她呢,她也沒和我說過出國的事啊!”
我的心裡一酸,眼角又溼潤了,搖搖頭說道:“你當然不會知道,是幾小時前纔剛做的決定,她必須馬上走,而且越快越好,要不她會有麻煩的。”
小西瓜聽我這麼一說,神情一變,似乎感覺到了些什麼。我們認識這麼些年了,他對我非常瞭解,能從我嘴裡說出“麻煩”兩字來,還是第一次。看來這麻煩不會小,要不也不會讓張樂瑤特意出國躲避,看來一定是大麻煩,而且不是像以前一樣,簡簡單單的就能解決。
我伸手阻止了小西瓜準備開口發問的念頭,摸出一包煙,自己點上一根,並扔了一根給他。兩人默默的坐在沙發上,好一會,我才緩緩的,用盡量平靜的聲音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最後,我無奈的說道:“西瓜哥,事情經過就是這樣,所以樂瑤現在只有出國這條路了,要不走,她的結果會怎麼樣你應該清楚。雖然,我們都不想讓她走這一步,但是,現在的情況,我們誰都保不了她啊!”
“蓬!”小西瓜一拳就砸碎了身邊的櫃門,不顧流血的右手,站起來又一腳踢飛面前的熱水瓶,熱水瓶飛舞起來,在空中劃過一個弧線,再撞到對面的牆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破裂聲,地上全是玻璃碎片和流淌的熱水。他氣憤的仰天大罵道:“嶽權!!我操你一家祖宗十八代!!!”
辦公室裡發出的巨大的動靜使得門外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幾個員工出於好心,跑了過來,他們見推不開門,就開始在門外敲門叫道:“總經理!總經理!您沒事吧?”
小西瓜定了定神,大步走到門口,拉開房門,用由於憤怒而衝滿血絲變得通紅的眼睛恨恨的看了一眼門外的員工們,剛要開口叫罵時,我來到了一邊,強笑着,用平常的口氣對他們揮手說道:“沒事,你們去幹活吧,剛纔不小心敲破一個熱水瓶,我和喬總在談事。”
“看什麼看!快去幹活!滾!”見到有幾個員工還在向裡面探頭探腦的,小西瓜扳着臉吼了一聲。幾個傢伙嚇了一跳,撒腿就跑得沒影了。
關上門後,小西瓜回到座位上,雙手抱着腦袋,不停的用力捶着頭。他沒有什麼兄弟姐妹,自從認識張樂瑤後,就很喜歡這個可愛的女孩子,從心裡一直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現在居然有人這麼對待樂瑤,而自己又幫不上忙。做爲一個男人,他的心情和我一樣,難受、傷心、憤怒和無助,只不過我把這些壓在心底,而他卻毫無壓抑的發泄了出來。
“我不管他是什麼東西,我,我非得讓他好看!我要殺了這個王八蛋!”小西瓜瞪着眼睛,像野獸一般惡狠狠的說道。
“我不贊成!我相信樂瑤也不會同意的。而且就算你殺他,難道他的保鏢會讓你輕易的靠近?而且你想過後果嗎?不論成功或者失敗,你、我還有樂瑤,包括我們的家人、朋友全都得賠進去!他這個垃圾還不值得我們這麼多人來給他陪葬!”我在一邊冷冷的說道,心裡明白他是一時間怒火燒了腦,暫時沒有想通而已。
“難道就這麼算了?就讓樂瑤這麼離開國內遠走?去哪個遙遠又陌生的國家?”小西瓜不甘心的看着我說道。
我點點頭,無奈的說道:“沒有第二個辦法了,所以我們只要馬上把樂瑤送出去,他就會失去了目標,就算想報復也沒有機會。而樂瑤到了美國後,再加入美國國籍,這樣一來,就算以後回來的話,也用不着再怕他了。這就是現在唯一的辦法。”
“你難道就這麼算了?就這麼退讓下去?膽小鬼!懦夫!虧得樂瑤待你怎麼好?還就能這麼忍心?你甘心,樂瑤甘心,我可不甘心!”小西瓜恨恨的說道,並用一種瞧不起我的眼神斜視着我。
我走上前去,站在他的面前,用尖銳的目光迎了上去,盯着他的眼睛嚴厲的說道:“不!我也不甘心!但我不會像你想的這麼懦弱。我們現在不是要怎麼想着去找他算帳,而是先得考慮到樂瑤的情況。你應該知道,現在樂瑤的安全是最主要的!等她離開後,不用你說,我都會想辦法對付他。”
“你準備接下來怎麼做?”小西瓜已經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他冷靜的想了想,覺得我的做法還是正確的,開始了理智的思考。
“第一,是先送樂瑤出國,而且她走後,原來的公司不能再像現在這樣經營下去了,得馬上換一個名字重新註冊。”我看小西瓜有些疑惑,解釋道:“嶽權如果找不到樂瑤的話,一定會從公司下手,利用他官方的渠道,通過查封或者審計等其它手段來逼迫樂瑤出現,所以我準備馬上註冊一個新的公司,把原有的公司業務全部轉移過去。至於現在的清瑤公司讓它暫時存在的,但只表面的存在,用來維持普通的經營,隨便找幾個人上上班就行了。也算是麻痹一下嶽權,給他一個假目標。”
我接着說道:“第二點嘛,由我個人來做,但需要你配合一下。我準備等樂瑤走後,找機會接近這個嶽權,或者接近和嶽權有關的人員,並取得他們的信任。”
“你準備打進去?”小西瓜一聽就明白了,但還是確認了一句。
我點點頭,說道:“所以,你把上次做調查的人找來,幫我再調查一次,這次不是調查他的底細,我是要調查他的關係網絡和公司結構,算是有些商業調查的性質。按我估計,直接接觸他是不可能的,不過可以想辦法迂迴一下,慢慢的找到機會,再接近他。”
“我明白,但你這麼做又有什麼用呢?最後又準備怎麼扳倒他?你是準備收集他的罪證再向政府揭發?但他的勢力龐大,你上報也沒用啊!”小西瓜雖然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但也有些猶豫,畢竟岳家的勢力龐大,不是簡單就能扳倒的。
“想要消滅敵人,必須得先了解敵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沒有直接的回答他,只是微微笑了笑,因爲我心裡已經考慮清楚了,什麼收集罪證,或者從正常途徑去對付他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憑着我對將來歷史的瞭解,再加上一些手段運作,我準備用另一種不合常理的“方法”來達到我的目的。
“對了,二百萬你能保證能拿出來?如果不夠的話,千萬別勉強,也千萬別去借高利貸,我這裡還有五十萬,先墊着,其它的我再想辦法。”小西瓜雖然知道我有錢,但見我居然一下子能拿出二百萬來,有些不信,他怕我爲了湊錢而去借高利貸,自告奮勇的要承擔一部分。
我感激的說道:“西瓜哥,不用了,這點錢我沒問題,後天就可以給你。”
“真的沒問題?你那裡有這麼多錢?”小西瓜還是有些不信的問道。
我點點頭,說道:“近來我在股市上賺了一點,拿得出這些錢,如果真不夠的話,再找你拿吧。”
聽我這麼說,小西瓜才放下心來,雖然他不做股票,但也知道現在股票很好賺錢,他主要是怕我去借錢,道上的事他比我清楚的多。借高利貸的有幾個好下場?他只是怕我將來出事。聽到我在股市上賺的,他這才輕輕的拍拍我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麼。
第二天,我先去股市拋掉了一部分股票,當天晚上就把錢交給了小西瓜。接下來的日子裡,除了每天先到單位裡報道一次後,其餘的時間都在街道、公安局、派出所、美國領事館、出國辦事處,外商在滬機構等等來回奔波。託了無數門路,費了好多精力,終於在三個星期後,陪着張樂瑤排了大半天的隊後,順利的拿到了去美國的簽證。
當看見張樂瑤拿着蓋上籤證的護照從領事館走出來時候,我知道,我們暫時分手的時候馬上到了。由於時間緊迫,去美國的機票我已經提前幫她定好了,明天中午,她就將離開上海飛往陌生的國。,在接下的日子裡,我們之間要隔着大半個地球,在二年內而暫時不能再相見了。
“餓壞了吧?我們去吃點東西?”我迎上去,伸手接過她的提包,低聲的說道。
“嗯”她默默的點點頭,跟着我,我們兩人都沒多說話,一前一後的走在淮海路上,路邊的飯店很多,但我們都沒有停步,只是一直向前走着。似乎雙方事先商量好的一般,一起來到了紅房子西餐廳門口。
坐下後,還沒等我開口問她想吃點什麼,張樂瑤就招來了服務員,很快的,她點好了菜。聽着一個個熟悉的菜名,我突然想起,她今天點的這些菜,就是我在三年前我第一次帶她來這裡,和她一起吃飯時候點的菜單。我明白她這麼點菜的用意,暗暗的嘆了口氣,摸出一枝煙點上後,透過突隱突散的煙霧,默默的看着對面一臉平靜的張樂瑤。
這頓飯吃的異常沉悶,我們都沒多說話。等全吃完後,喝着咖啡,我開口輕聲問道:“其它的,都準備好了?”
張樂瑤點點頭,手中的調羹慢慢攪拌着咖啡,低垂着頭,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見她長長的睫毛似乎在輕微的顫抖着。
“到了那裡後馬上給我打電話,工作的事先別太在意了,雖然這次是投資移民,但申請的只是一個小飯店。你只要僱幾個人幫忙維持一下就可以,沒必要把精力撲在上面。先過好語言關,之後找個學校進修一下,等過了一些日子,拿好身份之後,你就可以再回來了。”我儘量用平靜的聲音交代道。
“嗯”張樂瑤依舊只是點點頭,還是和剛纔一樣,一言不發的坐着。
我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桌上,慢慢的推到她的面前,柔聲說道:“這裡是五百美元,你在路上花,美國的帳戶我已經託人幫你辦好了,如何提取和使用的方法也在信封裡,你看過後記就在腦子裡,再把紙條銷燬掉,免得被別人看見。如果在那裡缺錢的話就告訴我一聲,我儘量匯款給你。至於上海的公司你就放心吧,我已經讓小西瓜幫忙重新註冊了一個,原來清瑤公司的業務這幾天都會全部轉移過去。清瑤公司我也會盡量保持下去,等到你回來的那一天,你還可以經營着它。家裡你也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在,你母親我會幫忙照顧的,阿郎還暫時住你家,他的學業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你到了美國後一切都得靠自己了,小心身體,注意別太勞累,明白嗎?”
張樂瑤慢慢的接過信封,擡起了頭,這時候,我才發現她早已經淚流滿面了,只不過她強忍着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緊咬着牙,緩緩的點了點頭。
上海虹橋機場,國際航班候機室外,隨着時間的接近,張樂瑤登機的時間馬上就到了。由於事先特意安排,今天只有我一個人來送她離開。時間差不多了,廣播的聲音已經響起,我擡頭看了看閃爍的航班牌,提起放在腳邊的行李袋,站起來,對坐在一邊的張樂瑤說道:“樂瑤,走吧。”
她默默的隨在我的身後,向入口處走去。入口正排着長長的人羣,跟着移動的人流,我們慢慢的向前移動着。
下一個就是輪到她了,我伸手把行李遞給她,站到一邊,帶着微笑眼看着她向入口走去。張樂瑤腳步緩慢的先向前走了二步,突然,她停了下來,雙手一鬆,任憑行李掉在地上,轉身就向我飛奔過來。一陣風起,她撲到我的懷裡。雙手緊緊的擁着我,急促的呼吸伴隨着一絲輕聲的嗚咽,一滴晶瑩的淚水從她眼中掉下,瞬間就打溼了我的肩頭。
我身體一震,感到懷中的她在明顯的顫抖着,一陣陣酸楚不由得涌上心頭。強忍着悲痛的心情,先是張開雙手,再緊緊的擁了她一下,接下來,就和我們平時開玩笑一般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肩膀,強笑着說道:“大姑娘了,別這樣子。出去旅行一些日子嘛,等一切都安定好了,我在上海等着你回來。去吧,時間馬上到了,你看,後面還有很多人在等着呢。”
張樂瑤死死的抱住我,好半天才慢慢的張開雙手,向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後,終於轉身撿起行李,接着又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下,就大步向入口走去。很快的,她就通過了入口,走過長長的通道,只要再拐個彎,她的身影就將離開我的視線。這時候,她猛的回過頭來,帶着和往常一般的笑容向我揮着手大聲說道:“小波!等着我回來!”
我的眼睛也止不住溼潤了起來,但強忍着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拼命的伸起右手,向她揮舞着。我張開嘴,也想和她說些什麼,但彷彿有什麼東西堵在我的嗓眼裡一般,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張樂瑤的身影終於在我面前消失了,我一個人呆呆的看着前面的拐角,好像她還在那裡笑着向我揮着手。不知道過了多久,隨着飛機起飛的聲音響起,我見到玻璃牆外一架飛機正在向天空展翅升空。“也許這就是樂瑤坐的飛機”我心中想道。隨着飛機越飛越高,站在玻璃牆後的我也漸漸把頭昂起,直到它變成一個小點最終消失在雲層裡。
“再見了,樂瑤。希望你在異國生活的快樂!”我心中爲她祈禱着,默默的獨自站在原地。腦海中自從回到這個世界,認識張樂瑤到如今分手的一幕幕清晰的閃過。按理說,爲了躲避嶽權,離開中國應該說是一件萬幸的事,特別是今天能見到她終於平安的離開,本來應該覺得輕鬆或者是慶幸。但是,此時此刻的我,卻覺得心裡有一種說不盡的寂寞和失落。
“去衡山路!”在機場外,我招了一輛出租車,向張樂瑤的公司趕去。張樂瑤雖然走了,但嶽權的事還沒完。他上週就到了上海,一到上海後就厚顏無恥的聯繫到張樂瑤,並提出了無理的要求。雖然張樂瑤在我的交代下用了各種手段拖延了幾天,但我們都清楚,這只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時間一長,嶽權肯定會有所懷疑,並會利用他的關係網採取一些手段。
昨天,就是拿簽證的一天,嶽權的耐心已經開始漸漸消失了。他已經開始派了幾個人跑到清瑤公司四處打聽張樂瑤的行蹤起來,還好,我們早就做好了防備,招聘了幾個新員工,而大部分老員工已經被我暗暗的安排到新的公司去了,平時只留下來一二個可靠而機靈的老人,特別是那個小倪,花言巧語的告訴來人,張總這幾天加班,等忙過明天后就可以空了,請嶽先生暫時再等一天,這才把張樂瑤出國的事給瞞了下來。
今天張樂瑤順利走了,但是,清瑤公司那裡我還得馬上過去安排一下,我心裡明白,以着嶽權的能耐,她出國的事只能瞞得了他一時,等他知道真相後,憑着嶽權的性格和地位,當他明白自己居然被一個女人給耍了後,一定會惱羞成怒,進而對樂瑤的公司起報復的。我沒讓出租車直接停在公司門口,而是讓司機先把車開過公司後,再開了近一百米左右才停了下來。下車後,我裝成路人的樣子,慢慢的向清瑤公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