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巴西以後,李赫的幾個下屬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們是家園醫藥派往巴西和巴西方面洽談原材料供應的,出發之前聽老闆說在巴西會給他們一個超長的假期,也算是一個福利。
那時候他們一個個還很興奮,出差其實誰都經歷過,匆匆忙忙的把該做的事情做完就往回走,走得越遠,這個差就出得越累。如果逗留的時間多就不一樣了,把該辦的事情辦完,還可以優哉遊哉的享受一下異國風情的話,那確實是個福利。
但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老闆會選擇這樣一種旅遊方式,目的地是巴西,卻乘船到智利下船,然後橫穿阿根廷,走了將近20天才到達巴西境內。一開始他們還在吐槽這些南美國家的基礎建設很糟糕,後來才發現不是這麼回事,而是他們老闆在選擇路線的時候就避開了那些城市道路,走的都是偏僻的鄉村道路,甚至有的時候還沒有什麼像樣的路。
這樣的旅行絕對特別,要說累吧其實也不累,儘管路不好,但是他們車好,而且也不急着趕路,所以休息的時間很多。一路上他們還見識到了南美大陸奇特的自然景觀,也和許多在城市裡根本看不到野生動物不期而遇。不管他們跟隨哪家旅行社,想必都絕對不會遇上這樣奇妙的旅程。
可也不是每個人都有他們老闆那麼心大的,這一路風景漂亮歸漂亮,但好多地方荒無人煙,感覺很寒磣,就像一不留神被世界遺忘了一樣。那些野生動物當然也是平常絕對遇不到的,但那些突然竄出來的美洲豹啊,叢林蟒啊,超巨大的毒蜘蛛啊,甚至還有一些他們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奇怪動物,這樣的邂逅也實在讓人心驚肉跳。
還有更讓他們不安的是,老闆的幾個保鏢都佩槍了,包括那個平日裡笑起來很文靜很甜美的趙秘書都槍不離手,尼瑪這是要鬧什麼呀?他們只是來談項目太生意的,要不要弄得自己像是什麼游擊隊之類的?
不好現在好了,這一路上受到了不少驚嚇,但總算是到了巴西了。雖然他們也只是到了巴西邊境,離他們的目的地還遠着呢,但心裡總算是踏實了許多。
瑪坎巴拉是巴西境內靠近阿根廷的一個小鎮,也是李赫他們從阿根廷進入巴西后到達的最大的一個城鎮。
他們在這裡進行了短暫的休整,鎮上有個華人開的旅店,他們就在那裡暫時休息,並等着巴西農業部的官員過來和他們匯合,然後李赫的幾個來談合作的下屬就會和官員一道提前離開,到最近的一個城市轉乘飛機飛往裡約,在那邊和巴西農業部、醫療衛生部進行合作磋商。而李赫會繼續他的旅程,通過公路遊覽巴西。
旅店的老闆姓丁,從他們祖上在晚清那會來到巴西種茶到他這裡,他都說不清是第幾代了。丁老闆不會說漢語,相貌上也不是真正的華人長相,顯然也經過了和當地人的混血,倒是還沿用着祖先的姓氏,儘管他也不知道這個姓氏有什麼來歷。
旅店也很小,總共也不到10間客房,不過丁老闆繼承了華人那種樸實勤勞的傳統,把旅店打掃得乾乾淨淨的,自己還兼做廚師,爲旅客和鎮上的食客提供餐點,可惜他做的也不是中國菜,倒是比較地道的當地菜。
“你知道出來這一趟我最想念的是什麼嗎?”桑藜一臉幽怨的看着李赫,這一趟旅程說特別也特別,說辛苦也辛苦,作爲一個記者,她一路上倒是拍了許多非常出色的照片,不過她偏偏有長着一個典型的中國人的胃,她還是更習慣吃真正的中國菜,在美國這幾年,她更多時候寧可自己做飯,也很少去吃西餐。而這一路上,中國菜什麼的就別想了,很多時候錯過宿頭,都是靠吃他們攜帶的軍用便攜食品應付,口感什麼的,那就不要強求了。
好不容易在一個南美內陸的邊陲小鎮遇到一個華裔老闆,滿心以爲這個老闆還能有點祖傳的手藝,結果別人只留下了一個姓氏,祖上留下來的東西,是什麼都不會了。
“入鄉隨俗吧。”李赫把桑藜摟在懷裡,安慰她說:“等我們到了里約,你就能吃到正宗的中國菜了。”
到了鎮上,桑藜就不愛穿李赫給大家統一定製的迷彩服,她自己帶了幾套衣裙,穿着簡單,清爽而又美麗。桑藜27歲,而這個年齡的女孩,才真正是最動人的。一路上大家都在一道,她和李赫最親密的舉動也僅限於牽手,到了這家旅店,房間也還算充足,她和李赫住的一間,桑藜才洗完澡,一頭長髮溼漉漉的,最是迷人。
李赫把桑藜抱在他的腿上,兩個人膩了一會兒,難免就有些兒童不宜的畫面在發生。不一會桑藜就滿臉潮紅,但是這旅店的房子是個老式的房子,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她只能咬着自己的手指隱忍着。
在很多人看來,以李赫現在的身家和地位,他想要女人,多少都有,甚至桑藜再漂亮,他還能找到更漂亮的,還可以更年輕。
但他沒有。
甚至桑藜不在這邊的這幾年,他都沒有去找女人宣泄過。有一次康行健在李赫家裡的電腦上發現了他儲存的一些精彩好片,就問他什麼意思,李赫直接回答,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這讓康行健都覺得不可思議,康行健到現在都沒有女朋友,不過他睡過的成名辦成名的女明星也不少了,對於李赫這種狀況,連康行健這個多年的死黨都鬧不明白。
連李赫自己都鬧不明白,他也不是情聖,不然他也不會還在和季寥在一起的那時候,就跟桑藜有些糾纏不清,同樣糾纏不清的還有凌清冽,和趙金珠之間看似什麼都沒有,但同樣也是理不清的。而且他也不是素食主義者,不然那年也不會和那個小空姐在海南有幾天的縱情歡愉。也許就是這幾年,他憋着一口氣,讓自己更快的賺到更多的錢,然後好退休。
總之,連他自己也挺納悶的。
但也許是憋得太久了,這會也是一點就着,終於逮着住進旅店的機會,把桑藜抱在懷裡就開始狂轟濫炸。這種瘋狂簡直都有些讓桑藜無法承受,最後不得不向他求饒。到了吃飯的時候,桑藜死活都不肯出去,她覺得尷尬,其他人又不是聾子,儘管她始終咬着枕頭,但是哪裡可能一點動靜都不會被聽到的?
其實桑藜也是自己敏感了,她是李赫正牌的女友,又有誰會笑話她什麼的?不出去吃飯的後果就是到了晚上,她餓得可憐巴巴的要李赫帶她出去找吃的。結果人家這個小鎮天黑之後就變得非常安靜了,出去轉了一圈,不到一個小時就把整個小鎮走完,也就剩下一個酒吧還在營業。這個酒吧讓桑藜想到了《魔戒》裡的那個躍馬酒店,可是裡面除了啤酒,就沒什麼吃食。
沒辦法,桑藜只能回到旅店,用車上的軍用口糧解決問題。
“這個小鎮的野外好安靜啊。”
夜已經深了,李赫下午折騰夠了,晚上沒有再糾纏桑藜,只是從背後摟着她,兩個人站在窗邊靜靜的看着萬里之外異國他鄉的小鎮。這裡的街道有些古老,不發達,但足夠乾淨。
“李赫,”桑藜轉過頭看着李赫,她高挺的鼻尖挨着他粗糙的胡茬,悠悠的問:“你真的打算拋開都市的繁華,遠離喧囂的人羣,到異國的海島上生活嗎?”
李赫摟着桑藜細細的腰,覺得這樣的手感很好,他微微笑着,說:“我是準備到海島上生活,不過你的理解有點偏差。我們就算生活在那個島上,並不代表我們就與世隔絕。那個島足夠大,我準備在島上修個小型機場,可以起降直升機和輕型飛機,還要修個小碼頭,買一條遊艇放在那裡,我們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到陸地上。我還要建一個移動通信的基站,我們可以上網,可以打電話,等我把快遞的業務做到巴西,你還可以繼續網購。我還會聘請各種技術人員在島上工作,如果他們願意,他們也可以在島上定居,我會給他們發居留證。那裡只是我們的一個家,我們可以在那裡安靜的生活,但並不是隱居。”
“所以有錢任性指的就是這樣?”
“我還不算有錢,但我想任性。倒是你,這幾年當記者跑遍了美國和歐洲,整個世界飛來飛去的,現在靜下來你坐得住嗎?”
“李赫,你知道嗎?其實我幾年到處跑,不是我自己有多麼熱愛這樣的生活。只是如果我不到處跑,我就會總是想你。這種太在乎一個人的感覺,讓我覺得有些畏懼。你別笑我,女人就是這樣想東想西的。”
“怪我,是我給你的安全感還不夠。”
“喲,還學會自我批評了?其實也不怪你,是我這個人太糾結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吧,這個鎮子附近有什麼值得去的地方嗎?”
“這還真有。旅店的丁老闆告訴我們,小鎮東北有一個村莊,村莊在高山和密林之間,和外界少有聯繫。那裡的村民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族的後裔,外面的人都傳說他們是在守護着什麼秘密。過去有考古學家去過,在那裡發現了一些遺蹟。怎麼樣?想去看看嗎?”
“要去,這樣的地方必須要去,如果真有什麼特別的發現,沒準我的普利策就有了!”
過了幾天,巴西農業部派來的官員到了,他們接走了家園醫藥的談判小組,李赫和桑藜、趙金珠以及4個保鏢還有一個在巴西生活了半輩子,講話都能都講出十幾種巴西不同地區的口音的老華人繼續驅車前進。老華人也是李赫高薪請來的,姓向,他們都叫他向叔,長得很像香港的那個老戲骨曾江,看起來也有些高深莫測的樣子。
有向叔帶路,他們的方向感清楚了許多,在和當地人打交道的時候也方便了許多。這樣往東走了幾天,也就到了聖保羅州境內。聖保羅是巴西乃至南美最大的城市,然而他們對大城市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就沒有去聖保羅,只是經過聖保羅的時候去魔詰鎮拜訪了張大千故居八德園。
也許是他們運氣好,也或者是得到向叔的幫助以後他們走的路線比較安全,傳說中的種種治安不好的問題,他們是一個也沒有遇上。
就這樣,他們一路平安的幾乎橫穿了整個南美大陸,從智利一直走到了巴西的里約州,但剛到里約州的邊境,他們的好運氣似乎就用完了。
一轉眼一月就結束了,一月的寫作狀態和速度總的來說還是可以的,就是最後這兩天一忙,節奏又斷了一下,本來還想一月就完本的,看來還得再過些天。明天又要出門,估計也是請假了,總之,儘量在過年前結束吧。另外,新書設計了一些人物,大的世界觀也有思路了,有興趣的讀者還是可以來龍套的,老白會盡量晚一點發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