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濛濛的,好似在爲那一位偉大的將軍致禮。
今天,是他的葬禮,此刻,A市的名門望族身着定製黑色禮服,紛紛前來參加他的葬禮,不少親朋好友從世界各地趕來,來送這一位老先生最後一程。
歐墨染和南宮律靜靜的站在人羣中,向來祭拜南宮武的賓客回禮,歐墨染知道南宮律的心情不好,這幾天他都沒吃什麼東西,一直沉着臉。
他是南宮武一手帶大,事到如今,老人臨走,他自然比誰都要傷心。
南宮明誠和蘇芸心帶着南宮敬一起來了,蘇芸心傷勢復原出了醫院,可精神看起來還是不好。
南宮明誠向南宮武敬了個禮,擡頭望向南宮律他們一家人的方向,今日莫如月因身體不舒服沒來,只有南宮明生、南宮律、歐墨染還有小寧來了。
南宮武的墓碑坐落在A市的凌雲山上,依山傍水,格外的幽然安靜,墓碑旁佈滿鮮花,人們站在偌大的草坪間,向這位老先生默哀。
默哀完畢,衆人正欲前去教堂爲南宮武禱告,送他最後一程,突然,只見南宮明誠頓住腳步,冷聲道,“等等!”
所有人頓住腳步,紛紛回頭看向他,他的臉上漾起一絲不尋常的冷意,回頭看了一眼南宮明生,不由得冷笑道,“三弟,父親死了,我們之間這麼多年的帳……是不是要算一算了!”
“你想做什麼!”南宮律站出來,他單手插袋,目光冷冽狠辣,好似一把尖刀劃過南宮明誠的臉頰。
南宮敬也按捺不住,厲聲道,“南宮律,我父親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跟他說話的!”
南宮律瞥了他一眼,並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南宮明誠冷笑,“律,你阻止我,是不想我把事情說出來吧,這件事說出來勢必對南宮家的聲明有損,可是不說出來,我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你到底想做什麼!”南宮律的一句話中十足的威懾力,目光冰冷的看着他,“我警告你,不要亂說話!”
南宮明誠絲毫不懼,冷笑着揚起手指着他道,“你就是怕我說出來,怕我說出你父親南宮明生勾引我老婆,還生下你這個畜生!”
衆人大驚失色,難以置信的盯着他們,不敢相信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南宮家不管是在A市還是在全國都是數一數二的世家,名震全國,可是居然會發生這種事,簡直無法想象。
南宮律擰緊眉頭,他暗暗握拳,想開口還是頓住了,歐墨染忙拉住了他,衝他搖了搖頭,事到如今,如果他貿貿然幫南宮明生,只怕會受到所有人的斥責。
南宮明生站在南宮武的墓碑前,望着墓碑上南宮武慈和的笑容,想起南宮武死之前對他說的話,他本不想再生事端,只可惜,別人不放過他。
“大哥,我一向敬重你,爸屍骨未寒,你卻在他墳前說這種話!”南宮明生肅聲道,“你是存心讓他走的不安心,對嗎!”
南宮明誠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凝視着他道,“明生,你和我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誰知你居然對我的妻子圖謀不軌,還生出南宮律這個孽障!”
南宮
律緊緊握拳,沉聲道,“大伯,小心說話!”
他渾身散發着一股強大的氣場,讓人心驚膽戰,南宮明誠眼神閃爍了片刻,慢慢裝起膽子,冷笑道,“敢做不敢讓人說嗎?”
他一手拉住蘇芸心的皓腕,恨不得要把她的腕骨捏碎,突然揚起手給了她一耳光,“賤人!你揹着我做這種事!你還要不要臉!”
只聽啪的一聲,蘇芸心被她打翻在地,歐墨染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你沒事吧?”
蘇芸心一擡頭,嘴角流出鮮血,她面容慘白的厲害,毫無血色,“我沒事。”
南宮明誠沒說話,冷哼道,“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南宮明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渾身冒着強大的寒氣,厲聲道,“當初你明明知道我和芸心情投意合,仗着自己跟她有婚約,強娶了她回去,還命人把我關起來不許參加你們的婚禮,婚後你還羞辱她,在外面不知道找了多少個情婦,這一切還不夠嗎!”
南宮明生的聲音震耳欲聾,所有人不敢出聲,噤若寒蟬,南宮明誠的額頭上青筋直冒,厲聲道,“你說什麼!”
“我說的有錯!”他絲毫不退讓,“你還找情婦羞辱她,芸心幾次三番提出離婚,你不但威脅她不準離婚,還命人監視她,不許她踏出家門半步,南宮明誠,這就是你做的好事!”
南宮明誠緊握着拳頭,咬着牙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鬥不贏這個弟弟!
南宮敬沉默了良久,上前拉着南宮明誠,“爸,夠了!”
他很小的時候就看到過南宮明誠毒打蘇芸心,而且這種事不止發生過一兩次,蘇芸心經常被他關在家裡打,連夏天都不能穿短袖,渾身都是傷痕。
南宮敬想起來不由嘆了一口氣,拉住南宮明誠,雖然他很不甘心輸給南宮律,可是,他不得不承認,南宮律的確有非凡的才能。
“爸,這些年你造的孽夠多了,你放了媽吧。”南宮敬低聲勸道。
誰知南宮明誠氣的更厲害,一手甩開南宮敬,“畜生!滾!”
南宮敬擋在蘇芸心面前,“爸,我不允許您再傷害媽了,這些年,您給她帶來的傷害太多了,我再也看不下去!”
南宮敬此舉,很多人都相信了南宮明生說的話,看來,南宮明生跟蘇芸心的確是兩情相悅,卻被南宮明誠拆散,不僅如此,南宮明誠還折磨她,令她生不如死。
蘇芸心嘆了一口氣,眼淚滾滾而落,良久後才道,“罷了罷了。”
歐墨染扶着她,只見她慢慢朝着南宮明誠走去,擡頭直視着他,“是我太懦弱,以至於你這些年變本加厲,你有什麼不滿足!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迫害我們!當年的事,我的確有錯,可是,這些年,你一直在報復我,我一直忍着,事到如今,我再也不會原諒你!”
深呼吸後,蘇芸心慢慢的說,“我們離婚!”
說完,她決絕的轉過身朝着出口處走去,歐墨染連忙跟在她身後,怕南宮明誠對她不利。
“站住!”南宮明誠怒吼道,“蘇芸心你說什麼!你要跟我離婚!你是
什麼東西!離婚是你說了算嗎!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逃出的手掌心!離婚!不可能!”
南宮明誠字字誅心,揚起手指着她,“除非你死!否則你休想離婚!”
歐墨染拉着蘇芸心,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南宮明誠,“你威逼迫害你妻子,還是個男人嗎?”
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冷聲說道,“你真是禽獸不如!”
“我們家的私事,輪得到你管!你算什麼東西,跟南宮律生了個私生子,還真以爲是南宮家的人了!我呸!”
南宮明誠的一句話又引起一片譁然,衆人倒是看的興致勃勃,不知道南宮家到底藏有多少貓膩,這場戲明天一定會成爲新聞的頭版頭條,成爲衆人茶餘飯後的談笑點。
南宮明生冷笑道,“墨染是律的妻子,爸死之前已經承認了墨染是我們南宮家的媳婦!”
他的一番話,衆人更加不明白了,如果說南宮律之前就跟歐墨染結婚了,那和陸瀾希訂婚的事又是怎麼回事?莫不是隱婚?
歐墨染不知道大家怎麼想,只是平靜的說到,“我和南宮少之間的事承蒙大家關心,我們已經決定結婚了。”
南宮律點了點頭,證實了歐墨染的話,他走上前拉着歐墨染的手,對南宮明誠說,“爺爺承認了墨染是南宮家的媳婦,所以,她是南宮家的一份子。”
南宮明誠冷哼道,“不管她是不是南宮家的人,就算她是,她也是個小輩,南宮律,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大伯!”
南宮律冷冷笑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大伯!”
南宮明誠緊握拳頭,整張臉氣成了豬肝色,繼而道,“好啊,你們一家子還真是齊心協力,不過,律,你真的確定那孩子是你的?我派人查過,五年前歐墨染是被你大哥南宮夜救走的,那孩子今年四歲,只怕是南宮夜的吧,你別跟我一樣,被人戴了綠帽子都不知道!”
歐墨染聽到南宮律握着的指骨都在隱隱作響,立刻道,“你別相信他!”
這時候,突然小寧從後面走了出來,小傢伙屁顛屁顛的跑上前抱住南宮律,“爹地,這個人真是討厭。”
南宮律伸手抱起小寧,只聽小傢伙奶聲奶氣的說,“哎,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小鬼你說什麼!”南宮明誠恨不得衝上前打他,小傢伙不僅沒有被他嚇唬住,反而瞪大一雙圓溜溜的眸子說道,“我說的是事實啊,難道我說錯了,不就是你不要臉!”
說完還衝着他做了個鬼臉,歐墨染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伸手把小傢伙抱到懷裡,“如果大伯你對小寧的身份有所懷疑,只管去做親子鑑定。”
小傢伙勾着歐墨染的脖子,“我一直都知道我是我爹地的兒子。”
南宮律從來不懷疑,他相信歐墨染,雖然他經常吃醋,可是,他在乎她,也知道她不會騙他!
“你真的夠了!”蘇芸心站出來,眉頭緊皺着盯着他,“你害了我這麼多年還不夠,你還想怎麼樣!我告訴你,這婚我離定了!就算是死,我也要離開你!”
說完轉身踉踉蹌蹌的朝着出口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