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兩人又是在搖曳的燈火照耀下,拉開了滿室的旖旎。
秦天佑矯健的身軀趴在莫筱雅嬌小柔軟的身子上,一邊粗重的喘息着,一邊配合着有節奏的抽動。
他時而溫柔,時而粗暴,動作跟他如今的性子一樣,說變就變也沒個定數,溫柔起來如水,粗暴起來似火。
莫筱雅現在已經算不得是配合着嬌喘呻吟了,而是下意識的就喊了出來,等出了聲纔想到這只是一場戲,她卻入戲的太深,忘了本心。
她以爲這是他給她的最後一夜,所以即便想起了本心,也終究還是無法掙脫出來,飲鴆止渴般的深深陷入了他身體的泥潭。
他今夜還是喊出了心裡的名字,婉兒,一遍又一遍,對他而言也許是發自內心,對她而言卻是一種魔咒。
猶記大年夜晚上,他們同牀共枕,相擁而眠,而這連着三天,他除卻在雲雨一番的時候會碰她,其他時候都是安靜的躺在一旁。
他再不會伸出手臂給她當枕頭,也不會輕輕攬過她的身子,將她擁在懷中,是以她想,他讓她侍寢,真的只是要她生個孩子罷了。
今夜纏綿的比昨夜還要久些,興許是連着翻雲覆雨了三天,他們都累了,因而糾纏的身體一分開,兩人便很快睡去。
翌日秦天佑沒有再讓外面的趙祥等急了,早早的起了牀,去乾坤宮的側殿等着上朝的時辰。
他的精神很好,滿面紅光,讓人忍不住猜想,昨夜他必然是被伺候的很周到,也難怪他這麼喜歡去琉璃閣夜留宿了。
安紫嫣今日再聽到皇上夜宿琉璃閣的事,已經不像前兩天那麼激動了,不就是連着三天侍寢麼?莫筱雅也不是第一個,前頭還有她跟楊茜呢。
她現在最着急的是自己與楊茜的肚子,算算日子楊茜侍寢也過了大半個月,自己也已經是十來天,不知道有沒懷上孩子。
不過這事兒着急也沒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算真的懷上了也診斷不出來,她還是隻能耐着性子等,左右是不會比莫筱雅還晚的。
她甚至已經想好了,若是她與楊茜都有幸懷上,且不論是皇子還是公主,因着她侍寢的日子要比楊茜晚幾天,到時候一定要想辦法先把孩子生下來才行。
想着這些事兒,她的日子過得也就不算太無趣,加上外面春光明媚鳥語花香,她經常出門去御花園裡走走,賞賞花兒,逗逗鳥兒,心情自是甚好。
可是,着好心情在夜裡被打擾了,她怎麼沒有想到,皇上在連着寵幸了莫筱雅之後,今夜居然還是去了琉璃閣。
連她和楊茜都是隻侍寢三天,這莫筱雅卻已經有了第四夜,以前的那些還姑且不算,難道皇上就這麼想要她給自己生孩子麼?
她抓起手邊的茶具就往地上扔去,陶瓷的茶壺茶杯碎了一地,嚇得立在旁邊的一干人等都屏住了呼吸,沒有吱聲。
翠竹是懶得再勸她了,誰讓她說話不算話,自己有着三夜恩寵也沒有把她的名分要來,而且那以後也不見有什麼動靜。
香菱也沒有說話,不過她倒不是像其他人一樣怕的不敢開口,而是覺着現在開口無疑就是找罵挨,她沒有這個必要。
再者說了,主子一直都拿她當外人看,這麼久了對她都不似對翠竹那般親近,如今翠竹都沒有說話,她說了反倒成了搶風頭。
翠竹對她的態度本就冷漠,她可不想啥好處沒撈着,卻把人給得罪了,那才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安紫嫣發了一通脾氣之後也就消停了,對着一幫奴才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對翠竹都生分了,有委屈也只能往心裡咽,只能等家裡人看她,纔有機會傾吐苦水。
錦繡宮裡,楊茜也得到了消息,她微微有些發愣,上次見到莫筱雅分明沒有覺得她與先皇后有任何相似的地方,爲何就入了皇上的眼呢?
依玉和念芝立在一旁,怕她會難過,雙雙出言勸慰,說她已經是僅次於皇后的貴妃,又得了皇上三夜的恩寵,只要再生個皇子,日後立爲太子,她便是未來的太后了。
當不成皇后,能成爲太后也是好的,日後跟新帝說道說道,還怕會沒機會追封爲皇后麼?
楊茜聽着她們的勸慰,未置可否,只是溫和的笑了笑,讚了一句她們有心了,看上去似乎並不怎麼難過。
依玉與念芝便又私心想着,如今的莫昭儀再怎麼得寵,也比不過當初的皇后娘娘,自家主子連那都忍受過來了,這道坎還能邁步過去麼?
這宮裡也只有永樂宮的德妃娘娘,天生善妒,眼裡容不得沙,偏偏她同樣也入不得皇上的眼,再怎麼蹦噠,終究還是比自家主子低一級。
楊茜沉默了很久,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臉上一直無甚表情,連跟着她進宮多年的依玉和念芝也看不出來她到底在想什麼。
且說琉璃閣這邊,莫筱雅看到秦天佑居然再次來留宿倒是真真嚇了一大跳,要生孩子有那麼幾夜的纏綿也就足夠了吧?
秦天佑一臉笑意的看着她有些驚恐的臉,牽起她的小手就緩步往內室走去,同時低聲在她耳邊問了一句:“你害怕了?”
莫筱雅側目看着他的笑顏,在心裡暗忖,他這一定是故意的,知道她想邀寵,就給她寵個夠本。
身邊還有好幾個奴才跟着,她並沒有回答。
無論她怎麼回答,都會教人笑話,而奴才的嘴是最靠不住的,指不定明天醒來,整個後宮的人都知道了,然後她便成了最大的笑柄。
她以爲他今夜來只是跟她一起睡罷了,就像初夜之前的那幾次,並不會對她怎麼樣,結果卻只是她想的太天真了。
秦天佑今夜不但讓人把燈給滅了,還在外面響過關門聲之後就像只禽獸一樣又把她壓在了身下。
鼻尖縈繞着是他呼出來的溫熱氣息,耳畔則響起了他帶着戲謔的溫言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