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越聽臉色越陰沉,站在一旁的蘇傾宜也在擰着眉想着什麼。
“孃親,這對母女還真是令人討厭,依我看要不……”蘇傾宜忽然貼到大夫人的耳邊耳語了一番。
大夫人聽到蘇傾宜的話登時眼睛睜得大大的。
“傾宜,這個辦法行嗎?這可是大事,若是被相爺查出來的話,咱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孃親,放心吧,爹爹是不會知道的,只要我們做的乾淨利落點。”蘇傾宜的眸中閃過一道寒光。
蘇卿燕喝了藥躺在牀上,綺羅和秦氏寸步不離的照顧着她。蘇卿燕看到秦氏滿臉疲憊,勸說道:“孃親,我已經沒有大礙了,您去休息吧。這兒有綺羅就行了!”
綺羅也附和道:“是啊,夫人,您昨晚一夜沒有閤眼,白天又擔心了一整天,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累垮的!”
這時候,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幾人擡眼一眼一看,便見到蘇毅然有些遲疑的站在門外面。
秦氏和綺羅二人趕緊向他行禮。
蘇毅然走了進來,朝她們擺了擺手,示意她們起來。
“相爺,您來了。”秦氏站起來,身體卻忽然晃了一下,差點就摔倒,幸好綺羅及時將她扶住。
蘇毅然見到如此情形,微微蹙眉道:“也不能因爲要照顧女兒而累壞了自己的身子。”
秦氏聽到蘇毅然這話,心裡一陣複雜,想起昨天晚上所受的辱,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會關心她。
牀上的蘇卿燕冷哼了一聲,她纔不相信蘇毅然會突然改了性子。
蘇毅然走到牀邊,看了蘇卿燕一眼,見她臉色蒼白,便問道:“好些了嗎,要老夫去給你叫個大夫過來瞧瞧嗎?”
蘇卿燕卻根本不理他,而是對綺羅道:“綺羅,去幫我看看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東邊出來的?”
蘇毅然臉色頓時垮了下來,“二丫頭你這性子就不能改一改?昨晚老夫並不知道你是被……被打傷了。”
秦氏走到牀邊,勸說道:“卿燕,你爹也是關心你,你就收收性子吧。”
蘇卿燕忽然眼眶一熱,淚水像斷了珠子似的落出來,“孃親,昨天晚上若不是我命大,此時只怕已經上了黃泉路了!”
蘇卿燕越說越委屈,淚水也越流越厲害。
期間自然沒忘偷偷的看一看蘇毅然,果真見他臉色越來越黑沉,眉也蹙得非常深。
最後終於再也站不住了,“二丫頭你在這兒好好休養,以後就搬回這裡住,老夫會派人給你送藥過來。”
說完,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看着蘇毅然消失在院門口的背影,蘇卿燕臉上的淚水立馬就止住了,如同變戲法一般。
這一情景將秦氏和綺羅雙雙都看呆了。
剛剛她還哭的那麼兇,怎麼一轉個眼眼淚就全都收住了呢?
蘇卿燕一臉平靜的將眼角的淚水用帕子全部擦乾。
裝委屈?並不是只有那些人會,她蘇卿燕也是這方面的能手。以前,只不過不屑使用罷了。
“卿燕,你……你沒事吧?”秦氏看着蘇卿燕輕聲問道。
蘇卿燕搖頭道:“孃親,我沒事。”
秦氏這才放心下來。臉上染上幾分喜色,“卿燕,剛剛你聽到了吧?你爹同意讓我們搬回來了!”
“嗯,我聽到了。”蘇卿燕臉上並沒有多大的喜色。只是點了一下頭。
這個結局,她早就猜到了。她今天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白做的。她剛剛的眼淚,也不是白掉的。
看到蘇卿燕沒有多大的礙了,秦氏在綺羅的再三勸說下,同意了去休息。
蘇毅然從清風苑出來後,直衝衝去了大堂,命自己的隨身家丁去將大夫人和蘇傾宜兩母女叫了過來。
大夫人跟蘇傾宜很快便來了,一路上,大夫人的目光都十分沉重,她知道,蘇毅然在這時候急急忙忙的叫她過去,準是因爲蘇卿燕和秦氏那對母女的事。
“娘,您千萬不要太擔心,見着爹了,也千萬要沉得住氣。”蘇傾宜在一旁提醒大夫人道。
大夫人一臉凝重的點點頭,“放心吧,我自不會自亂了陣腳的。”
“相爺,不知道您叫妾身和傾宜來是爲了何事?”大堂裡,大夫人一臉溫和的詢問蘇毅然道。
蘇毅然陰沉着臉,目光從大夫人和蘇傾宜的臉上掃過,雖然這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原配夫人,一個是他的嫡長女,但是卻也不能讓她們禍害了相府,畢竟這個相府還是他蘇毅然說了算。
“說吧,卿燕怎麼會傷的這麼嚴重,跟你們有沒有關係?”蘇毅然冷聲問道。
大夫人和蘇傾宜聽到這話都十分不自然的笑了起來。
“相爺,我們跟卿燕無冤無仇的,怎麼會是我們打的呢?”大夫人說着眼神往蘇傾宜身上瞥了一眼。
蘇傾宜也連忙解釋道:“是啊,爹爹您怎麼能懷疑我們?卿燕怎麼說都是我的二妹啊。”
蘇毅然聞言死死的擰了擰眉,審視着大夫人問道:“老夫還沒有說她是被打傷的,你們怎麼知道是被打的?”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大夫人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刮子,隨即賠笑着道:“妾身,妾身剛剛也是聽下人們說的。”
蘇毅然冷哼了一聲:“你們的所做所爲別以爲老夫什麼都不知道,簡直是丟盡了相府的臉面!”
一想到今天在府門口被那麼多人指指點點的畫面,一向到自己在政敵面前丟了那麼大的臉面,蘇毅然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親自去向二丫頭賠禮道歉!”
大夫人一怔,臉色當即沉了沉,笑容也有些勉強起來,“老爺,這……妾身是相府的主母,向二丫頭一個後輩賠禮道歉,怕是會有損顏面吧?”
“你也知道會有損顏面?”蘇毅然此時還在氣頭上,一聽她提到“顏面”二字,更是氣。
蘇傾宜連忙拉了拉大夫人,然後跪到了蘇毅然的面前:“爹,您息怒,這件事全怪傾宜,傾宜聽聞二妹妹做出謀害人性命那種事情,便讓母親過去教育二妹妹幾句,畢竟,我作爲長姐,實在不願看到她誤入歧途。娘這也是爲了咱們相府。如果爹爹覺得傾宜和孃親做錯了,傾宜這就過去跟二妹妹賠禮道歉。”
蘇毅然聽到蘇傾宜這番話後,火氣果真消了一大半了,“罷了罷了,這次的事就不再追究了,你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