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眸兒瞪着大大的眼,呃,她現在嫁人會不會太早了點兒?
不是纔要訂婚麼?怎麼會想到要向她求婚?眉頭皺了又皺,眸兒實在是非常的不解。雖然她並不是不想嫁給威廉,而是非常想,可這速度也太嚇人了些。
威廉伸出溫暖的大掌撫上眸兒的面頰,他想他沒有說明白的話嚇到這個小傢伙了,還真是他的失誤。
他知道眸兒是想要嫁給他的,從不曾懷疑過,這點自信他是有的,只因,威廉深深的堅信,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比他更愛眸兒。
“怎麼了?小公主不願意嗎?”見眸兒低垂着頭,小臉微紅,威廉故意壓低了聲音,語氣裡滿是受傷的味道。
其實他的小公主是很好騙的,腦子是非常聰明的,不過也有犯迷糊的時候,這點倒是跟他的未來岳母像極了。
以前還沒有找到眸兒的時候,威廉也會幻想一下他未來的小妻子會長成什麼模樣,又會是怎樣的個性,腦海中便不自覺的會幻化出眸兒媽咪寶貝的身影,個性大概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迷糊而天真,又美麗善良。
他的小公主雖說不似寶貝阿姨那般迷糊,偶爾表現出來的一些,倒也讓威廉特別的喜愛,總覺得逗眸兒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沒有。”眸兒很肯定的否定,她沒有不想嫁給他。
因爲聽出威廉語氣裡的失落,眸兒雖然堅定的回答沒有,可還是不敢擡頭看威廉,就怕在他一雙紫水晶一般的眼眸裡看到受傷,那樣她會內疚死的。
在眸兒的心裡,如果這輩子她會嫁人的話,那一定是嫁給威廉,她不會再喜歡上別人,只要有威廉一個人就夠了。
“原來我的寶貝兒是想要嫁給我的。”威廉摟着眸兒的腰,兩個人靜靜的站在海邊,聽着海浪的聲音,心情愉悅。
他想要娶眸兒爲妻,卻也明白現在還不是時候,眸兒還小,現在就讓她走進婚姻的殿堂,威廉覺得對眸兒不公平,至少應該要等她再長大一些。
那時她的思想會更成熟一些,也更能明白自己的感情,即使如此做會讓他的心裡生出更多的不安,只要是爲眸兒好,他願意等。
眸兒是愛他的,他也是愛眸兒的,既然兩人相愛,就會經得起考驗,待她十八歲再結婚也是好的,現在就先訂婚,讓她冠上他的姓,以後都是他的。
威廉的自信來自眸兒對他的愛,很深的愛,他能體會得到。
眸兒原本就紅潤的臉蛋更加的紅豔起來,擡起頭狠狠的瞪着威廉,他是在逗她玩,實在太可惡了,聽到他說要求婚,天知道她有多高興,原來不過是假的,逗她玩的。
畢竟,她可是第一次被人求婚耶,怎能不興奮,以前都只有在電視上看過,也很想要親身體驗一下的。
“壞蛋。”嘟着嘴,轉過身子,眸兒打算不理他。
自然,她心裡也很清楚,只要她生氣,威廉就會立馬哄她的。
“小公主,我是真的要向你求婚,不是開玩笑的。”威廉知道他繼續逗下去,他的小女人是真的會生氣了。
眸兒對上威廉滿是寵溺的眼,看到的全是認真的味道,大眼眨了眨,星光璀璨。
“我要眸兒現在做我的未婚妻,等你滿十八歲的時候再做我的新娘,好嗎?”威廉柔柔的說道,他真的盼望眸兒的十八歲生日快點兒到來。
嘴角的笑容泄露出眸兒的好心情,她就知道,威廉不會騙她,凡事都會先爲她考慮,尊重她的意見。
“哼,哪有你這樣求婚的,我纔不要答應?”眸兒轉過身子去不看威廉,她也是小女人,別的男人求婚又是花又是香檳的,怎麼到了她這裡就什麼也沒有。
只有一大片海洋,除了海風跟海浪,她啥也沒有,心裡縱使答應了威廉,嘴巴上可不會輕意鬆口的,就想看看威廉還能變出什麼花樣來。
“不答應呀,這可怎麼辦呢?”威廉皺起眉頭,臉上滿是笑意,看來他尋問一下亞斯是對的,不管是成熟的女人還是單純的小女人,都是喜歡浪漫的。
他的小公主自然要什麼都必須是最好的,他的求婚也必須是最浪漫的,幸好他早有準備,否則還當真下不來臺了。
眸兒保持沉默,聽出威廉話裡的爲難,她真的很想轉身告訴他,即使什麼也沒有,也是沒有關係的,給她全世界,還不如給她一顆真心的好。
大手伸進懷裡按下一個鍵,威廉從後面擁抱住眸兒小小的身子,下巴放在她的肩頭,說道:“不知道這樣求婚可不可以?”
威廉讓眸兒轉了個頭,背向大海,入目的一瞬間,眸兒瞪大了雙眼,有些不可置信。在那一片閃亮的五彩燈光下,由白玫瑰圍成的巨大心形,數不清到底用了多少枝玫瑰花,黑夜裡,純白的花瓣在燈光的映襯下竟然是鮮紅一片,美得耀眼,美得奪目。
知曉她不喜歡紅玫瑰,威廉竟能想到這樣的辦法,叫她如何能不開心。
原來,威廉像她求婚,不是沒有鮮花,而是因爲他送給她的是怎麼也捧不完的花。
海風吹散出玫瑰花的香味,淡淡的,索繞在鼻尖,那好似幸福的味道。
“喜歡嗎?”威廉有些緊張的看着眸兒的臉色,即使那張小臉滿是笑容,他還是緊張了一把。
想他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點子是他想的,操作自然就變成了亞斯,這效果,他還算滿意。
“喜歡。”點着頭,她是真的越看越喜歡。
“呵呵,那就好。”心裡提起的石頭落下地,威廉牽起眸兒的小手,兩人走進巨大的心形裡,玫瑰的味道更加的濃烈些,卻是非常的好聞。
眸兒不解威廉要做什麼,卻一步一步的跟着他走,慢慢的,她發現其實每走一步都很有講究的,意思是要天長地久。
“威廉,謝謝你。”眨巴眨巴大眼,小手抓着威廉的手,眼裡水霧迷瀰漫,難得他那麼忙,還爲她花費這麼多的心思。
“小傻瓜,你看那朵花是不是格外的漂亮些。”威廉指了指那一朵比較突出的長莖白玫瑰,它的花瓣似乎不如其他的花多。
眸兒不疑有他,小跑到花朵的旁邊,剛要伸手去解碰,一道閃亮的光射進她的眼裡,只見那朵瓣中央靜靜的躺着一枚小巧精緻的鑽石戒指,唯美的造型,很是討喜。
“喜歡嗎?這玫瑰花正好有九朵花瓣。”正因爲如此,威廉才選擇這朵花來放戒指,這枚訂婚戒,是他很早以前就請人訂做好的,婚戒也都是訂好的,他只是一直在等,一直在等。
現在,他終於有機會將訂婚的這枚戒指戴在眸兒的手指之上。
“喜歡。”對於首飾眸兒是沒有什麼概念的,不過這小東西她倒是一眼就看上了,覺得特別的漂亮。
威廉俯首吻了吻眸兒微涼的脣瓣,小心的替她將戒指戴上,又道:“還有一個驚喜,你想不想看看。”
“還有?”眸兒覺得這已經很驚喜了,不僅有滿天的繁星作爲見證,還有海風跟海浪敲出的樂章,更有威廉爲她精心準備的玫瑰大紅心,怎麼還有驚喜麼。
威廉也不解釋,說道:“你看那裡?”
修長的手指指着海面,眸兒的小嘴微張,險些尖叫出聲,她看到海面上亮起了燈,從左往右,那是一個一個的大字,寫着:威廉愛眸兒,生生世世。小公主,答應我的求婚。
就是這兩句話,讓眸兒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掉了下來,一發不可收拾,她真的好感動,好開心。明明查理爺爺才告訴他們可以訂婚,威廉就給了她這麼大的驚喜。
想來,威廉是早就有所準備的,只是不曾告訴她,也不曾讓她發現。
“怎麼就哭了,不許哭,還有煙花哦!”威廉手忙腳亂的替眸兒擦眼淚,擁着她繼續看着海平面,那一束束的煙花在天空中爆開,一朵朵絢麗的花朵在夜空中盛開,幾乎每一個裡面都有一個字,連起來說是:我愛你,陌旋眸,你愛我嗎?
“我愛你,好愛好愛。”眸兒轉身撲進威廉的懷裡,小手拍打着他的胸口,他給的驚喜太大,讓她都不能承受了。
這一天本來還讓眸兒挺鬱悶的,先是跟人打架,又替莫苡茹打架,接着是被查理的訂婚嚇了一跳,以爲天上掉了大餡餅,她開心壞了,現在威廉這樣向她求婚,眸兒覺得自己快要被幸福的感覺所吞沒了。
“我也是。”威廉笑道,眼神越加的柔和,“想不想到遊艇上去玩玩。”
一個遊艇上四個字,那海面上可是停了五艘遊艇,想去玩隨便叫回來一艘便是。
“好。”吸吸鼻子,眸兒任威廉抱着她走向海邊,她看到最大的那艘遊艇向他們開來。
、、、、、、、、、、、、、、、、、、、、、、、、、“哥哥,你全都通知了嗎?”寶貝睜着大眼望着陌隱曦,她還真沒有想到眸兒纔到法國一個多月,竟然就要跟威廉訂婚了。
陌隱曦招招手,寶貝歡快的投進他的懷抱,乖乖的窩着,“都通知了,時間到了,大家自然會趕到法國去。威廉的父母親自來接咱們,給眸兒的面子可不是一點兩點。”
他知道威廉不會讓眸兒受委屈,現在訂婚也是好的,想當年,寶貝可都是嫁給他爲妻了,過兩年,威廉跟眸兒結婚也好,兩個孩子還能再處處。
伊赫斯家族雖大,可若是在蘭陵國,他陌隱曦的女兒可是一個公主,受他們這樣的禮節也沒什麼不對。
“哦。”寶貝點點頭,終於可以見到女兒了,她高興呀。還有威廉,她也喜歡得很,跟她的女兒很相配。
兒子女兒都在法國,幸好,明天他們也就要出發去法國了,爹地媽咪他們剛好下一站就是在法國,都省得來回跑了。
陌隱曦看出寶貝的心思,溫柔的揉了揉寶貝的頭髮,臉上滿是笑意。
第v001章 丹尼爾的憤怒
第二日清晨時分,當眸兒還在柔軟的大牀上睡得香甜,外面的世界已經爲她而瘋狂了,她陌旋眸的名字,可比什麼當紅明星來得有影響力。
威廉晨跑之後,舒舒服服的衝了涼,隨意的坐在沙發上,順手將電視機打開,他一般都會選擇看財經頻道,也是最近纔跟着他的小公主,喜歡上了各國的動漫卡通片,找到一個比自己小的女朋友,就是有一個可以重溫童年的好處。
雖然他的童年,根本與這些東西無關,可他還是很開心,只因有那個小傢伙一直陪伴着他。
當財經頻道一打開,他的神情也不由得一震,隨意翻看了幾個電視臺之後,威廉嘴角的笑意越加的拉大,那柔和的神情讓剛進門的雷諾跟亞斯都不由得對看幾眼,他們的主子笑成這樣,是不是有什麼大陰謀。
話說,冰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暗界的權威,不一樣被他們的首領收拾得服服貼貼,最近幾天來倒是沒了消息。
現在見威廉這般模樣,總覺得有哪裡非常的不對勁。
接着當兩人聽到電視機裡主持人說的話之後,眼裡都流露出笑意,總算明白他們的威廉少爺爲什麼笑得那麼柔了,原因還是因爲一個人,一個可愛的小女人,一個即將成爲他們少夫人的小女人。
“恭喜少爺。”只要不是在正式場合,威廉對兩個貼身保鏢的要求都不高,跟他們的相處方式也很隨和,因此,雷諾跟亞斯纔會說這樣的話。
“坐。”威廉沒有將臉上的笑容收起來,只因,他是真的非常高興。眸兒,終於快要成爲他的未婚妻了。
爺爺也沒有騙他,昨天才談過的事情,今天就已經通知各大媒體,伊赫斯家族現任當家威廉·伊赫斯將要與神話集團千金陌旋眸在十天後訂婚。
連財經頻道都變成這條消息,其他的媒體就更不用說,現在整個巴黎都應該已經知道他要跟眸兒訂婚的消息,他的性子一般都不喜歡太高調,唯獨對於跟眸兒訂婚的事情,他就是想要這樣的效果,他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陌旋眸是他威廉的未婚妻,再過兩年就會是他的妻子。
不得不說,查理算是摸準了威廉的心思,以威廉對眸兒的重視程度來看,做這樣的安排是再好不過的。
生日宴與訂婚宴一起舉行,來參加的人不用說,也都知道全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有權勢的上流社會人士,這也非常的符合,伊赫斯家族與神話集團陌氏的在商界的地位。
即使神話集團的資產相較於伊赫斯家族來說,略低了些。然而,神話集團背後的背景之大,同樣是令人砸舌的,不令有天降集團,更有伊氏財團,無疑,威廉跟眸兒訂婚,不知情的人自然會想,這樣門當戶對的兩大家族聯姻,只會讓伊赫斯集團的事業更上一層樓。
可誰又能知道,他們的結合,與這些事情無關,只是單純的喜歡彼此。
但沒有誰會在意這些,糾結於這些,只要他們心中明白自己爲什麼在一起,又是怎麼在一起的就好。
“謝謝少爺。”亞斯看着各臺的新聞,那鋪天蓋地的報道還真是厲害,現在只怕眸兒一出門,就會被記者圍堵,問東問西。
“報紙雜誌上可全都是頭版頭條。”雷諾也不免吃了一驚,看着這些還真是嚇人,這比皇家總統結婚還鬧得熱鬧非凡。
想起家主查理那一臉的霸道,不愛說笑的雷諾也不禁會想,這眸兒是怎麼收服查理的,竟然能讓家主如此喜愛她。
就算是訂婚,能得到家主這樣的關心,她就是一個奇蹟。
“給我瞧瞧,家主還真是下血本了。”亞斯可不認爲查理是一個非常有空的人,所有的消息發佈人都是查理,他親自出面報出的新聞,自然更得別人的重視。
在法國,查理·伊赫斯所代表的,還真不是一兩句話就說得清楚的。
像這樣鋪天蓋地的宣傳,威廉少爺與眸兒小姐的訂婚儀式,無疑是給了眸兒小姐最大的尊重,是在告訴全世界的人,她陌旋眸是伊赫斯家族承認的人。
“冰魄還有動作嗎?”威廉的面色已經變得平靜,晚上眸兒的父母就會到法國,而他也因爲即將要訂婚,查理讓他將手上的工作都分到下面去,除非很重要的,需要他親自處理事件之外,別的都不用操心。
於是他也就空出許多的時間可以陪陪他的小公主,也準備一些訂婚典禮上需要準備的東西,更要花時間見見眸兒的其他家人,這一次,她的家人全都會出席,由不得他不謹慎些。
他自認爲跟冰魄井水不犯河水,他們屢次挑釁他的目的是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弄得很清楚,因此,他必須要讓冰魄安靜下來,若是影響到他跟眸兒的訂婚,他一定會毀了冰魄的。
這段時間,眸兒的安全也很重要,他要時刻注意。的確是全世界都知道他要跟眸兒的訂婚了,可是也正是因爲如此,眸兒的危險也就多了。自然不是因爲他有多濫情,招惹了什麼爛桃花,而是因爲那些想要從伊赫斯家族拿到好處的人,不會放過這麼一個機會。
“暫時沒有,我會密切注意的。”雷諾沉聲說道,他是不允許任何破壞威廉訂婚儀式的。
“少爺放心,我也不會讓人有機會破壞的。”亞斯看到威廉與眸兒相愛,現在眼看他們就要訂婚,他是怎麼也不會讓人有機會破壞的。
難道冷情的威廉有喜歡的人,有想要牽手一輩子的人,他怎能讓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去破壞這份美好。
威廉看了兩人一眼,領了他們的情,不是兄弟也似兄弟,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各自心中的想法,薄脣輕啓,道:“安排些人,時刻注意眸兒的安全。”
在他的心裡,最不能受到傷害的人就是眸兒,除了眸兒,誰又能讓他時時刻刻的牽掛着,那個小東西就是他的心,沒了她,他還能怎麼活。
“是。”兩人點點頭,便看到眸兒眯着眼一步一步的下樓,那虛浮的腳步,簡直嚇得他們魂飛魄散,那要是一腳踩空還不得直接從樓梯上摔下來。
只是兩人還沒開口說什麼,便感覺到身旁一陣風拂過,就看到他們的威廉少爺扶住了眸兒,眼裡閃動的同樣是滿滿的擔心。
不覺要嘆上一句:他們家威廉少爺的速度又快了好多。
“威廉。”眸兒弱弱的輕喚,將身子靠在威廉的懷裡,明明她已經睡得很晚,可是還想要睡,好睏的說。
昨天經歷得太多,晚上的驚喜又太大,在遊艇上玩了兩個多小時,回來之後那股子興奮勁還沒過去,腦海裡滿滿都是威廉的模樣,於是乎,躺上牀之後,她還是睡不着,見威廉累了,她就很努力的裝睡,結果實在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了。
“小懶蟲。”威廉寵溺的摸摸她的頭,早知道讓她變成這樣,他就不該提議到遊艇上去玩,哪裡知道這小東西一玩起來,跟瘋子一樣的,玩得忘了一切。
回到漫園,都凌晨一點,她還是沒有睡意。爲了他裝睡,威廉的心裡可是跟明鏡一樣的,直到凌晨四點左右,他的小公主總算是睡着了。
今早一起牀,見她睡得熟,想到她昨晚的小模樣,威廉就忍不住的想笑,只能讓她睡,反正這幾天他都有時間陪她。
眸兒小臉一紅,現在都快中午了,她也足夠的懶了,“我餓了。”
昨晚威廉帶她去吃飯的時候,她一直在猜測威廉要做什麼,所以根本沒有吃上什麼東西,瘋玩了大半夜,又睡了這麼長時間,她覺得自己的肚子都要餓扁了。
“呵呵,好,咱們吃飯。”攬着眸兒的肩,一起走向餐廳,何嫂早就準備好了午餐,只等眸兒一起牀就可以吃飯。
眨了眨眼,眸兒任威廉牽着她走,看到雷諾跟亞斯,禮貌的露出一抹甜甜的笑,算是打招呼,“你們吃了嗎?一起吧!”
他們是威廉的保鏢,跟威廉的關係也很好,眸兒覺得一起吃飯沒什麼關係,畢竟大家都是熟人,也不會吃窮威廉的。
“都快些。”威廉吩咐道,都中午了,一起用過餐,下午還有些東西要準備。
“是。”兩人應聲,速去洗手間淨手,方纔出來用餐。
眸兒一上餐桌,再也顧不得那麼許多,筷子齊齊伸向她的最愛,吃得雙眼彎成月牙狀,顯示出她吃的開心。
“慢點吃,小心噎到。”威廉一邊替她夾菜,一邊叮囑道。
他可是見識過眸兒吃飯也能吃到嗆到的境界,也不知是跟誰學的,吃飯還能吃成那樣,真叫他擔心。
搖了搖頭,嘴裡塞滿了東西,她餓嘛,自然要多吃一些。
亞斯跟雷諾保持沉默,專心的吃飯,其實中餐真的非常的好吃,也許是因爲一直都跟在威廉左右的原因,他們兩個土生土長的法國就是特別喜歡中國菜。
每次到外面,若非情況特殊,威廉總是喜歡到中式餐廳用餐,西餐一般都很少吃,當時他們都覺得大概因爲威廉是混血兒的緣故。
現在,覺得那個認定是有些問題的,不能成立。
“慢慢的吃,下午我們出去買些東西回來。”威廉將盛好的湯放到眸兒面前,她的家人都會住進漫園,因此,有些東西是要好好準備一下的。
“嗯。”點點頭,眸兒還是沒有忘記,今晚她的爹地媽咪會到法國。
想到一家人都會來到法國參加她的訂婚儀式,眸兒就開心得快要飛起來。她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小孩兒,什麼都是最好的,就連未來的另一半都是最好的,老天爺將他早早就送到了她的身邊。
威廉不知道眸兒想到了什麼,但看到她泛着幸福之光的小臉,心裡滿滿的,那種充實的感覺令他心情愉悅。
、、、、、、、、、、、、、、、、、、、、、、、、、“扣、扣、扣。”清脆的敲門聲響起,門的另一邊卻遲遲沒有迴應。
哥達夫神色焦急的站在書房門外,一大早他就接到管家打給他的電話,說是不知道爲什麼丹尼爾少爺會在房間裡摔東西,誰敢進去誰倒黴。
所有在喬伯森家族做事情的傭人都知道,他們的丹尼爾少爺溫文爾雅,斯文有禮,摔東西罵人,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丹尼爾少爺的身上,太不可思議了。
因此,也嚇壞了他們所有人,不得不趕快找來丹尼爾的貼身保鏢哥達夫,希望他想想辦法,也確認一下書房裡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少爺。
“管家,早上少爺就這樣?”哥達夫不相信,少爺的脾氣他清楚的很,丹尼爾是一個不會讓別人看到真正情緒的人,像摔東西這樣的事情,壓根就不可能發現在他的身上,難道是受了什麼刺激。
想到這裡,哥達夫覺得更不可能,有誰敢讓丹尼爾受刺激,那人又不是腦殘,存心找死。
管家仔細的想了想,說道:“少爺早上用餐的時候還好好的,只是在看了報紙之後臉色就變了,接着看了電視新聞之後,就掀了餐桌。”
說到這裡,管家還非常的後怕,想起那時丹尼爾鐵青的臉色,腥紅的雙眼,簡直就像是要吃人的惡魔一樣,嚇得他們一動也不敢動,誰也不敢上前詢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憤怒中的丹尼爾只是用力的摔東西,目光所及的東西無一倖免,全都被他狠狠的砸在地上,變成一堆碎片。
“少爺看了什麼報紙?”哥達夫想要見到丹尼爾,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先弄清楚丹尼爾爲什麼生氣的原因。
“都被少爺撕了,其他的也全叫我們拿去丟掉,不許留下,電視機都被砸了。”管家說到這裡,看了一眼樓下的客廳,那臺價值幾十萬的電視機現在就只剩下一堆碎片,他是真的心疼呀。
雖然少爺錢多,但也不能這樣糟蹋嘛!
“電視都播的什麼內容?”哥達夫額上急出冷汗來,現在他自然不會叫管家去把丟掉的報紙撿回來,至少他應該看到電視裡播什麼了。
管家先是一愣,遲疑的說道:“每個臺都在播放伊赫斯家族的繼承人威廉·伊赫斯將要與神話集團的千金陌旋眸在十日之後訂婚。”
這個消息他早上四點多就知道了,不就是一個大家族將要訂婚的消息嗎?他已經見過許多,自然也沒有放在心上,可他還是長了一個心眼,覺得伊赫斯家族也真是大氣,一個訂婚儀式罷了,竟然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高調得不得了。
難道說,丹尼爾少爺生氣是因爲這個訂婚的消息。
“我明白了,你下去將樓下收拾乾淨,什麼也不要問。”哥達夫算是明白了,可心裡也特沒底,少爺如果是對陌旋眸動了真心,現在這樣的結局,實在讓人心寒。
陌旋眸要訂婚,就意味着少爺的愛情還沒有開始,就要宣佈結束了。伊赫斯家族如此高調的要舉行訂婚,誰又還敢打陌旋眸的主意。
“是。”雖然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管家還是很明事理的人,轉身下樓安排傭人打掃客廳。至於勸少爺的事情還是交給哥達夫比較好,以免不小心掃到颱風尾,後果很嚴重。
哥達夫在門前走來走去,現在知道丹尼爾爲什麼發火,可他也沒有辦法勸說呀,愛情那種玩意兒,他又不懂,也插不上話。
突然生出一種說什麼錯什麼的感覺,心裡開始發毛。
“進來。”正當哥達夫不知道要怎麼辦的時候,從裡面傳出丹尼爾冷冷的嗓音,完全不同於他以前說話的溫文。
哥達夫被點名,硬着頭皮推開門房的門,恭敬的走到丹尼爾的身旁,對於書房內被砸得七零八落的慘狀視而不見。
他可不想被丹尼爾教訓一頓變成這個模樣,還是少說話,先聽丹尼爾要說什麼再做出回答。
拳頭握得死緊,丹尼爾的臉色非常的難看,冷聲道:“你去將報紙上的事情全都打探清楚,越詳細越好。”
早晨他只是看到那些由查理髮布的訂婚消息,真假用不着他去懷疑,如果不是真的,那老頭兒也不可能發佈出來。
他要弄清楚的是眸兒的家人是不是會到法國,那場訂婚宴是不是真的已經完全敲定,胸中那股無法發泄的怒氣簡真快要將他給逼瘋了。
“屬下明白。”頂着丹尼爾的低氣壓,哥達夫迅速的離開。主子要怎麼做他這個做手下的不能去猜,事情證實之後,丹尼爾要做怎樣的決定纔是他要關心的。至少現在他看到丹尼爾除了砸了些東西之外,人還是好好的,也就安了他的心。
立刻查清楚伊赫斯家族與神話集團結親的事情纔是最緊要的。
待哥達夫離開,丹尼爾又陷入自己的思緒裡,眸兒是第一個讓他動心的女孩兒,是第一個他肯花心思去對待的女孩兒,爲什麼他連表現的機會都沒有,就要被逼放手,訂婚,不,他不會讓他們的訂婚的。
天使是他的,誰也別想搶走。
即使是天之驕之威廉·伊赫斯,他能給眸兒的一切並不會比他少,眸兒就該是屬於他丹尼爾·喬伯森的。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可以如此情緒化,如此憤怒的,那份僞裝出來的溫文面具被憤怒中的他,撕得一點兒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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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蕁才知道文文V了,謝謝親們一路的支持,文文是一篇長文,後面的劇情會更加的豐富多彩,曲折纏綿,喜歡的親還要一路陪着蕁走下去哦!
真的非常感覺親們的喜愛,在此,蕁,謝謝大家。
第v002章 點都不吃虧
威廉看了看躺在沙發上挺屍狀的眸兒,紫色的眸子裡滿是柔和的笑意,指尖撫過她的臉蛋,說道:“小公主,累了就到房間裡去休息。”
吃過午飯,兩人開車出去採購東西,威廉對於陌隱曦蕭寶貝的到來可是很用心的準備着,他將來要娶人家的寶貝女兒做妻子,還不得對他的岳父岳母大大的表現一番麼。
爲了得到更好的印象,得到更多的認同,威廉覺得趁他有時間,房間的佈置都交由他來佈置,自然,要完成這麼一項大工程,也少不了眸兒的出謀劃策。
他就負責將東西買回家,然後吩咐傭人們一一收拾好,務必要一切都是最好的,爲他爭取高分。
這一次更要見到眸兒其他的長輩,心裡還是非常緊張的,不知道他們對他會有怎樣的看法。
“不要,我要幫你。”眸兒閉着雙眼,輕輕的說道,語氣卻是出人意料之外的堅決。爹地媽咪的房間怎麼說都應該她這個做女兒的來準備,她怎麼能去睡大覺,全都丟給威廉來辦。
不過眸兒還有一點兒生氣,原因是當她跟威廉走進家居商場之後,她發現那些人都盯着她看,以前就算有人看她,至少不會那樣的明顯。
正在她不明所以的時候,看到商場內的電視廣告牌,終於明白爲什麼別人都盯着她瞧的原因了,因爲那上面是她跟威廉的一張合照,上面更是反覆播放着她將要跟威廉訂婚的消息。
眸兒是覺得,一輩子就訂一次婚,是應該要好好慶祝一下,她可不知道會這麼隆重,估計她的外公外婆還沒在法國,都已經知道她要訂婚了。
不得不承認,這個消息讓她吃了好大一驚,直怪威廉沒有事先告訴她一聲。
對於威廉的解釋,眸兒不是不相信,只是覺得他好歹也應該要阻止一下,怎奈威廉給她的回答是:我還覺得不夠呢?我就要跟我的小公主訂婚了,這個天大的好消息,我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眸兒吐着舌頭,覺得自己問了非常白癡的一個問題,雖然如此,心裡卻像是打翻了蜜罐子一樣,甜死她了。
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有羨慕,有嫉妒,有憤恨,可不管是哪一種,她都坦然的接受,只因,她跟威廉要訂婚是不爭的事實。
她也不管外界的人要如何流傳她跟威廉的訂婚的理由,只要威廉跟她想的是一樣的,那就什麼也不重要。別人可以說他們是大家族聯姻,是爲了兩家的生意,但他們心裡清楚,他們在一起是因爲彼此相愛。
威廉對她的重視,真的讓她非常的感動,心裡滿滿都是甜蜜。
“那好,留下叔叔阿姨的房間我們兩人一起佈置,其他長輩的房間我去安排傭人佈置,你覺得怎麼樣?”威廉也不拒絕,眸兒的心意他得好好的領着。
“這樣還可以。”睜了睜眼,眸兒點頭,其實她都仔細的看過,漫園裡的房間多得數不清楚,每一間都非常的整潔,不過就是沒有人住,要說不用佈置也是可以的,誰叫威廉細心,想要給她的長輩留下一個好印象,她也只能奉陪。
如果威廉不是在意她,又何必要在意她的家人呢?想到這裡,眸兒認爲她一定要更加對威廉的家人好,讓威廉的家也跟她的家一樣的溫馨甜蜜。
她的威廉是一個需要幸福的人,是一個必須得到幸福的人。
“先睡會兒,等下我叫你。”看了看時間,陌隱曦跟蕭寶貝再有三個小時就會到達法國,他的時間排得剛剛好。
眸兒的長輩雖說要晚幾天纔到法國,在那之前,他也應該將房間吩咐傭人備好,以便到時可以直接入住。
“嗯。”輕應了一聲,倒在沙發上繼續睡。
傭人們抱着東西跟隨威廉上樓,動作都非常的輕,生怕打擾到眸兒睡覺。他們在漫園工作都非常的開心,尤其是眸兒來了之後,不僅對他們很親切,還一點兒小姐架子都沒有,爲人又好相處,他們都喜歡她。
何嫂拿出一條薄毯輕輕的爲眸兒蓋上,繼續去忙手上的活兒,她可是非常樂意看到少爺跟眸兒小姐訂婚。這些日子,她可比誰都看得清楚,少爺有多愛眸兒,而眸兒也是愛少爺的,這兩個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一直都把威廉當成她自己的兒子來看待,一直都希望他能得到幸福,現在威廉能跟眸兒訂婚,她比誰都高興。
漫園,從來就不曾有過那麼多的客人,她既然是管家,所有的事情她就一定要做得非常的好,這樣也能讓眸兒的長輩對威廉多些好感,放心將女兒交給威廉照顧。
一共有多少人會來入住,威廉跟眸兒兩個人仔細的算過,漫園之中的主體別墅一共五層樓高,三樓以上全都是風格各異的房間,只要細細布置一下,眸兒的家人全都可以進在主體別墅裡。
既方便大家見面,又方便一起說笑談天。威廉結合每一位長輩的個性,將房間的佈置風格稍做修改,指揮傭人將物品小心的擺放好,每一個細節都沒有遺漏。
他的認真也感染到爲他做事的傭人,每一個人都仔細的聽着威廉的吩咐,小心的將物品搬進房間,一一精細的擺放好,直到威廉點頭,方纔去下一個房間。
下午五點整,威廉終於將一切都佈置安畢,吩咐傭人們都下去忙自己的事情,他卻進入臥室,衝了一個涼,洗淨一身的汗水味。
一身清爽的下樓,見眸兒剛剛醒來,想來他的時間也掐得太準了些,他自己有潔僻,最不喜歡身上有不屬於自己的味道,出汗是一定要洗澡的,獨獨眸兒的味道是例外,威廉極喜歡眸兒身上淡淡的花香,以及那淺淺的奶香味。
他從來都不知道那兩種味道融合在一起竟是那般好聞,那樣的獨特。就算他看不見眸兒,只要聞到這特別的味道,也能認出誰是他的小公主。
“醒了。”威廉順手接過何嫂爲眸兒準備的溫牛奶,遞到眸兒眼前。
白嫩的小手接過杯子,雙手捧着,小口小口的喝,睡醒了的確有些渴,她現最想知道的是幾點鐘了,怎麼感覺自己睡了很長時間的樣子。
“幾點了?”大眼一閃一閃的,迷離而散發着朦朧。
“五點十三分。”威廉給出準確的時間,眼裡滿是寵溺。
眸兒一愣,立馬站起身,懊惱的說道:“我怎麼睡了這麼久,怎麼辦?”
“呵呵,小笨蛋,房間我都已經佈置妥當了,叔叔阿姨的房間還需要你的意見,咱們一起到樓上看看。”威廉將驚慌的眸兒抱到自己的腿上坐好,指尖穿過她柔順的髮絲,鼻尖立馬聞到一股髮香。
“哦。”眸兒反應過來,吐了吐舌頭,她怎麼那麼笨。
威廉順勢抱起眸兒,吩咐道:“何嫂,要是傭人不夠,就立馬再請幾個,過幾天還會有貴客到。”
“少爺放心,我會安排好的。”何嫂恭敬的點頭,對於威廉抱着眸兒走的情景,已經做到面不改色,因爲漫園的傭人都已經看得習慣了。
要問,他們的威廉少爺對誰寵得天上有,地上無,那不正好就是眸兒小姐麼。
那麼單純美麗,又善良親切的女孩兒,任誰看了都會格外的喜歡。
“嗯。”威廉輕點頭,優雅的邁着沉穩的步伐上樓,“過一會兒直升機降落在花園裡,到樓上通知我。”
按照父親母親出發的時間來看,應該在六點左右會到達這裡,他得好好出門相迎。
“是。”何嫂明白來的人是誰,自然絲毫不敢有所大意。
眸兒一看房間,就讓威廉抱着她在裡面走來走去,四處打量一番。房間坐北朝南,視野極好,窗外可以看到一大片的花園,還有一個圓形的游泳池,風景一流。
小型的陽臺上,還是一個看夕陽最佳的地點,她很喜歡。眸兒非常滿意這個房間,自從來到法國,住進漫園之後,她一直都跟威廉住在林中的白木小別墅裡,如果早現發這裡有這樣一個房間,她會選擇住在這裡的。
想到她家媽咪迷糊又愛看景色的性子,這個房間還真是抓住寶貝的心理,眸兒在心裡暗歎威廉的良苦用心。
“覺得怎麼樣?房間的整體色調要不要改,物品的擺放位置要不要變動?”威廉可沒有去參觀過陌隱曦跟蕭寶貝的房間,這些都是他憑記憶劃定出來的,行不行,還得聽眸兒的。
“很好呀,威廉的安排實在太棒了。”眸兒雙腳剛落地,這裡瞧瞧,那裡瞧瞧,越看越滿意。
“你哦。”捏捏眸兒的鼻尖,威廉接口又道:“不提點意見嗎?”
“呵呵。”眸兒笑嘻嘻的望着威廉,指了指她買的那些小玩意,“威廉不覺得可以擺上筆墨紙硯在書房裡,又或者準備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兒在房間會更好嗎?”
她家爹地閒來無事喜歡作畫,喜歡寫字,至於她家媽咪就更容易討好,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就能討她的歡心。
“謝謝小公主的指點。”威廉其實早就準備了這些東西,牽着眸兒的手走出房間,吩咐門外等候的傭人,說道:“東西輕輕的放好,房間要一塵不染。”
“是,少爺。”回答完,三人進入房間,十來分鐘之後,房間變得更加的有新意,卻不失時尚的味道。
眸兒俏皮的衝威廉眨着眼,耳尖的聽到直升機的引擎聲,歡喜的小跑離開,威廉只能無奈的跟隨在她的身後,擔心她不要摔倒。
、、、、、、、、、、、、、、、、、、、、、、、、、隨着飛機的平穩的降落,喬治與莫苡茹都站起身,請陌隱曦跟蕭寶貝走前面先下飛機,畢竟這樣做是禮貌。
陌隱曦只是微笑着點了點頭,扶着寶貝的手慢慢的走下飛機,往往的便看到他那寶貝女兒飛快的往這邊跑來,威廉小子在後面追。
寶貝順着陌隱曦的視線,自然看到她那可愛的女兒,也是好久不見的女兒,恨不得長上一對翅膀可以飛到眸兒的身邊,好好的抱抱她。
“媽咪。”蕭寶貝剛想完,眸兒就撲進了她的懷裡,抱着她的腰開始撒嬌。眸兒可是記得很清楚的,除了很小的時候,她家媽咪時常抱她之外,稍微長大一點兒之後,她就不常被抱,因爲她家爹地是會吃醋的。
理由自然是,她可愛迷糊的媽咪只能被她爹地抱,她們做孩子的不行。
“呵呵,眸兒,媽咪好想你哦。”寶貝激動呀,女兒很少會跟撒嬌,這才一見面就如此熱情的抱她,着實讓寶貝狠狠的感動了一把。
不理會陌隱曦,寶貝只想好好的看看她的寶貝女兒,果真越長越漂亮了,威廉對眸兒應該很好,她發現寶貝女兒眉開眼笑的,感覺挺好。
“丫頭就沒有想我。”陌隱曦有些失落的說道,以前女兒見了他都會第一個來擁抱一下,這一次竟然失算了。
難道眸兒不愛他了嗎?要知道他陌隱曦有時候也是會鬧脾氣的,眼見女兒過幾天就成了別人的未婚妻,想抱可不容易囉。
“呵呵,眸兒當然想爹地了。”看得她都要流口水了,她家爹地怎麼還是帥得這麼有型呢?
難道不知道這樣的爹走出去也是會迷死一大遍女人滴,誰能消受得起呀。
陌隱曦滿意的點了點頭,任由眸兒趴在他的胸口撒撒嬌,還記得眸兒出生以後,每次他抱她,小丫頭都會做出這麼個招牌性的動作。
“可有好好聽話,有沒有給威廉惹麻煩。”陌隱曦笑着拉開父女兩人的距離,他可是眼尖的發現他的小妻子吃醋了。
威廉上前幾步,說道:“叔叔阿姨,小公主很聽話。”
“呵呵,你就會護着她。”陌隱曦拍拍威廉的肩,這小子,他越看越喜歡,跟當年那個六歲的小男孩相比,他的肩膀已經足夠爲眸兒撐起一片天。
將女兒交到他的手中,陌隱曦相信,眸兒會幸福的。
“叔叔阿姨,真是辛苦你們了,眸兒準備了茶水,給叔叔阿姨去去熱。”眸兒跑到喬治跟莫苡茹的中間,一隻小手牽起各人的一隻手,往屋裡走。
喬治溫和的一笑,被眸兒的小手牽着,心裡生出絲絲甜蜜,剛纔本來還挺尷尬的。莫苡茹是想甩開眸兒的手,她卻握得很緊,燦爛的笑容讓她放棄了自己的動作,跟隨着她的腳步往裡走。
當她踏上臺灣那片土地時,當她見到眸兒的父母是如何相守時,莫苡茹的心中充滿了羨慕與嚮往。
這世上,也許只有這樣的一對父母,才能教養出眸兒這樣的孩子,開朗,善良,美麗,純真,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親近她。
她從來不知道眸兒的父母竟是如此的年輕,他們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擁有四個孩子的父親與母親,反倒像是纔剛結婚不久的夫婦。
是怎樣的愛情,可以讓他們數十年如一日,她本已經不再相信愛情,可是威廉跟眸兒讓她看到希望,也許世上真的還有真愛。而眸兒的父母更向她證實,這個世界上有真愛的存在,因爲真愛就在她的眼前。
一對相貌出衆,擁有四個孩子,卻依舊相親相愛的夫婦,他們目光流轉間的默契是無人可及的,那便是真正的愛。
經得起歲月的洗禮,經得起風雨的考驗,真真正正的一生相守。
看到眸兒與她父母之間的親近,想到威廉對她的淡漠,那就像是一把刀深深的刺進莫苡茹的心裡,痛得她不知所措。
威廉對眸兒的父母反倒比跟她,跟喬治都要親切,他眼中那淺淺的笑意,溫柔的語氣都是她所沒有聽過的。
“阿姨,喝茶。”眸兒乖巧的將茶遞到莫苡茹的手裡,眼裡是柔柔的甜美笑意,眼兒彎彎,好似月牙兒。
莫苡茹接過茶,難得對眸兒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也許當初她真的做錯了,幸好現在還爲時不晚。
“哥哥,眸兒丫頭都不理我了。”有了婆婆就不要她這個媽咪,寶貝想想,她覺得特委屈。
陌隱曦倒是不急,說道:“寶貝,你不是搶了人家的兒子威廉麼,不吃虧。”
澤兒上次跟他通話也說過,在還沒有來之前,他也留意過莫苡茹,她也不是不接受眸兒,也許是生活的不同,她需要時間。
眸兒丫頭就做得很好,看兩人相處的樣子,莫苡茹已經慢慢接納了眸兒,在學着如何對眸兒好。
寶貝想想陌隱曦的話,點點頭,伸手拉住威廉的手臂,笑道:“對啊,她霸佔我的女兒,我就霸佔她的兒子,呵呵。”
陌隱曦是見怪不怪,也不吃醋,威廉也就是寶貝的女婿,是他們的半個兒子,沒有什麼醋好吃的。
反倒是威廉,他頂着滿腦門的黑線,心裡直後悔怎麼沒有拉着眸兒,否則,現在他也不至於如此的被動。
對着眸兒投去求救的一眼,誰知他的小公主竟然假裝沒看到,得,等他尋到時機,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的寶貝兒。
至於捨得不捨得,是後話,看誰本事強。
第v003章 渴望的幸福
莫苡茹對上眸兒的小臉,冰冷的內心亦有鬆動,輕聲說道:“阿姨知道,快去請你的父母都進來。”
眼前的眸兒明明就是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她以前對她實在太過份了些,現在想來,心裡滿是後悔,還好,她想補救爲時不晚。
以後,若是能住在一起,她一定要好好跟眸兒相處。
她的笑容好似有感染力一般,看到她笑,莫苡茹也想要跟着笑,那種在很多年前就被她遺忘的,笑的能力似乎又回來了。
如果她有一個女兒,跟眸兒一樣,莫苡茹想,也許她的前半生會過得更開心一些,但她有威廉這麼一個好兒子,該滿足了。
眸兒眨巴眨巴大眼睛,又跑到喬治的身旁,抱着他的手臂甜甜的說道:“叔叔也喝茶,坐飛機很辛苦對不對,謝謝叔叔阿姨親自去接眸兒的爹地媽咪,眸兒真的好喜歡你們。”
他們是威廉最親的,以後也會是她最親的人。不管他們之前喜歡不喜歡她,接受不接受她,能像現在這樣就好,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
她也能感覺到,威廉的母親對她的態度已經好轉,從之前的試探,到現在願意真心實意的接受她,會對她笑就是最好的證明。
到底是什麼讓莫苡茹改變如此之快,眸兒暫時還想不明白,這些事情她也不樂意去想,順其自然就好。
喬治露出慈愛的笑容,對着陌隱曦說道:“還是陌老弟有福氣,有個這麼美麗又可愛的女兒,我真是羨慕。”
每次看到眸兒,喬治都是打心眼裡喜歡的,最開始是因爲威廉喜歡,他這個做父親的就覺得可以,相處幾次之後,喬治是打心底裡喜歡眸兒,更覺得她跟威廉是非常相配的一對兒。
見到兒的父母之後,喬治內心裡不無羨慕,也是,世界上怕是隻有這樣的家庭才能養育出這樣的女兒來,眸兒的單純跟她的成長環境也是有很大的關係。
“呵呵,喬治兄說笑了,威廉這孩子有出息,長相出衆,處事沉穩,年紀輕輕就能如此,也同樣令人羨慕。”陌隱曦在威廉的安排下坐下,成熟出衆的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讓人覺得非常的親切。
他誇威廉是因爲威廉真的很好,並不是面子話。威廉跟眸兒能在一起,他的心裡只有滿滿的祝福,他相信這個男人一定可以給他的女兒幸福。
每每看到眸兒眼中閃動着的幸福之光,陌隱曦就覺得他的決定是對的。他只能將這一切都歸於天意,當年眸兒還在寶貝的肚子裡,遇到威廉這個六歲卻一臉老成的孩子,他連什麼都沒有考慮就承諾要給眸兒幸福,說要娶眸兒,更是留下名貴的項鍊做爲信物,興許就是他的堅毅打動了他,否則陌隱曦也不會點頭同意。
只要眸兒能幸福,他這個做爹的就滿足了,要知道眸兒是他的寶貝,要將自己養了十六年的寶貝交到另一個男人的手裡,他是真的捨不得。
威廉走到眸兒身邊,將這個不聽話的小東西緊緊的拉在自己的身旁坐下,開口說道:“叔叔阿姨累了一天,要不要先上樓洗個熱水澡,我已經吩咐管家準備晚餐。”
寶貝看了看陌隱曦,又低下頭聞了聞自已身上的味道,點點頭,“我要去。”
對威廉,寶貝覺得很親近,就好像是跟她相處了很多年的人一樣,感覺像是小寂,小溓一樣的,說出這樣的話她絲毫沒有覺得有哪裡不妥。
威廉笑笑,說道:“好,我讓眸兒帶阿姨上樓去。”
“哥哥,我要跟你一起。”寶貝眨眨眼,多年來的習慣已經改不掉,她完全不適應陌隱曦不在身邊的感覺。
眸兒無奈的翻着白眼,有意無意的瞟了瞟喬治跟莫苡茹的反應,她實在很佩服她這個迷糊的媽咪,這裡不是他們自己的家好不好,她這個樣子會嚇到人的。雖然她家媽咪撒嬌的模樣是怎麼都好看,任誰看了都不會生氣,就算想氣,對上她那雙清澈無塵的眸子,啥想法也都沒有了。
蕭寶貝別的本事沒有,但就是那清澈如水的模樣讓人對她只能愛,氣不起來。
喬治覺得眸兒的模樣特別的好笑,忍住笑意,道:“陌老弟想必也累了,休息一下是好的,都已經到了法國,咱們見面的機會也很多,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
其實他想說的是,寶貝的性子他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雖然是四個孩子的媽,不過性子很是迷糊,對於陌隱曦,她是非常的依賴。
父親剛給他資料時,他無法想象這樣一個女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以前是有她那六哥愛妹成癡的哥哥,而後來便是有這個寵她如命的老公陌隱曦。
什麼叫做聞名不如見面,當他跟莫苡茹親眼看到蕭寶貝時,總算可以體會爲什麼資料裡對她的描述是這樣的了。
於是乎,對於現在蕭寶貝說出這樣的話,他們也能做到眼觀鼻,鼻觀心,神情自若,沒有往別處想,人家都已經這樣生活了十多年,哪裡還改得過來。
“我們也要回古堡跟父親說上一聲,讓威廉帶兩位熟悉一下環境,咱們再挑上一個時間,大家見見面。”莫苡茹接下喬治的話,以前她也是一個單純的女人,慢慢的變了,再也尋不回以前的自已。
若是再遇上眸兒之前,她先遇到蕭寶貝,也許莫苡茹會覺得世界上怎麼有蕭寶貝這麼蠢的女人,但是現在,她非常的羨慕蕭寶貝。
她單純又怎樣,天真又怎樣,迷糊又怎樣,可她卻擁有全世界女人都求之不得的幸福生活,溫馨的家庭,溫柔的老公,可愛出色的孩子,還有什麼比這些更值得一個女人花一生時間去追求的。
一個女人,一生最大的願望不就是想要嫁一個好人,擁有幸福嗎?
她蕭寶貝就擁有這些,體貼寵她的老公,貼心孝順她的孩子,誰敢說自己比她過得幸福?沒有,誰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
“這樣也好。”陌隱曦摸着寶貝的長髮,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將他的小妻子,跟他的女兒都一樣當成是女兒來養了。
這母女倆都有一頭長髮,烏黑濃密,垂順絲滑,觸感極佳。
“威廉,你一定要好好照顧眸兒的父母。”莫苡茹細心的交待,兩家的孩子即將訂婚,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
神話集團是做房地產的,在法國同樣有神話集團的分公司,陌家在這裡也是擁有自家別墅的,住在威廉這裡也是看在眸兒的份上,不小心的照顧怎麼可以。
他們是法國的貴族,最注重的便是禮儀,萬不可失禮於人。
“是,母親。”威廉點點頭,語氣疏離。
“陌老弟跟夫人都好生休息,我們就先離開。”喬治站起身,牽起莫苡茹的手,兩人道別。
“喬治兄,夫人慢走。”陌隱曦微笑,黑色的眸子裡滿是笑意。
“眸兒,去門送送。”寶貝看着自己的女兒,晚輩送長輩可是應該的,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是最禮貌的孩子。
陌隱曦低首吻了吻寶貝的額頭,她這樣看着他,不就是想要得到獎勵,因爲她教眸兒要送威廉的父母,這小傢伙幹啥都不吃虧。
“小公主,你帶叔叔阿姨上樓去看看房間,有哪裡不滿意都記下來,吩咐管家馬上改,我去送我父母。”威廉對上眸兒水靈的大眼,認真的說道。
眸兒笑笑,張開小嘴,揮着小手,“叔叔阿姨再見。”
“再見。”莫苡茹柔聲迴應,喬治也回以一抹微笑。
威廉跟隨在喬治跟莫苡茹的身後,漸漸消失在客廳大門外。
“爹地媽咪,眸兒好想你們哦。”眸兒撲到兩人中間,一隻手搭在一人的肩上,說得好不可憐。
想她還真沒有離開自己父母這麼長的時間,雖說每隔幾天就會打上一次電話,或者開開視頻什麼的,可那些都沒有真真實實見到,碰到來得有感覺,一下子賴在兩人的身上不願意起來。
“真有想媽咪嗎?你都比較喜歡威廉的媽媽。”寶貝說到這裡就顯得氣呼呼的,女兒是她的,當然要跟她比較親纔好。
雖然,以後威廉的媽媽也是眸兒的媽媽,可她是親媽,還是要更喜歡她纔可以,寶貝可是很霸道的。
陌隱曦選擇沉默,靜靜的坐在一旁,這點兒小事眸兒一定能處理的得很好,還能將他吃味的小妻子哄得笑容滿面的。
“我當然更喜歡媽咪,因爲我可是媽咪生的。”眸兒非常認真的說道,小臉不住的蹭着寶貝的手臂,撒嬌賣乖。
“你當然是我生的。”寶貝說道,很享受女兒對她撒嬌的俏模樣。
眸兒垂着眼眸,又道:“威廉的媽媽性子比較冷,哪有媽咪來得可愛,爲了威廉我要討好她嘛,就像媽咪愛爹地,當年也會想法子討好我奶奶不是,而且,媽咪沒有發現,威廉對媽咪很好嗎?你看,有我,又有威廉都愛媽咪,還有哦,爹地跟媽咪的房間可是威廉一手包辦的,全都是按媽咪喜歡的樣子整理的,媽咪你可是人見人愛的。”
偷偷看着寶貝嘴角越扯越大的笑容,眸兒也笑了,她家媽咪還真好哄。
不過,她說的可都是事實,威廉對她媽咪的親切真的足以讓莫苡茹記恨了,好在,威廉的媽媽還真沒有要爲難她的意思,否則,她的頭又要大了。
“這話還差不多,哥哥咱們上樓看房間去。”寶貝抱住陌隱曦的手臂,笑嘻嘻的說道。想想她還真是的,搶了莫苡茹的兒子,不僅不吃虧,威廉還跟她比較親近,越想就越是美呀。
“你呀。”陌隱曦輕笑,手指曲起,輕輕的敲在寶貝的頭上。
眸兒看着自己的爹地媽咪,滿心的幸福,以後她跟威廉也會如此幸福的,“爹地媽咪,我帶你們去。”
“好。”寶貝搶在陌隱曦開口前回答,她的心可是很明白的,女兒從小就比較黏着陌隱曦,只要陌隱曦一逗她,就會咧開小嘴笑。反倒是她這個當媽的,想方設法的才能逗得笑她。
搖了搖頭,陌隱曦哪怕去計較寶貝的那點兒小心思,由着她便是。
“我讓亞斯送父親母親回去。”威廉拿出手機,不到三分鐘,亞斯便開着車停到威廉的面前。
莫苡茹看着威廉,想要伸手碰他,卻又害怕被拒絕,說道:“聽說眸兒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後天到,你爺爺大概也會選擇在後天正式跟眸兒的家人見面,你要好生安排一下。”
“是,母親。”威廉的迴應很公式化,完全沒有他對待陌隱曦與蕭寶貝時的輕鬆與親切。
也許他一時間還接受不了莫苡茹突來的改變,有時候習慣一種相處模式太長時間,突來的改變,反倒會適得其反。
莫苡茹也明白,她只能等,讓威廉慢慢去接受她的改變。前半生的她活得太累了,她要學着放下,好好的爲自己而活。
“進去吧。”喬治沉聲說道,看得出威廉很喜歡跟眸兒的家人相處,陌隱曦跟蕭寶貝對威廉都是極好的,否則,他的兒子又怎麼會願意親近他們。
目送喬治與莫苡茹上車,威廉纔將自己的目光收回來,心裡竟然是別樣的輕鬆,也許他真的可以得到那種簡單的幸福。
帶着淺淺的笑容,威廉走進客廳,只見眸兒趴在沙發上,不知道在翻些什麼玩意兒,有些惡作劇的從後面捂住她的眼睛,問道:“猜猜我是誰?”
“威廉。”想也不用想,眸兒立馬給出答案。
先不說這個別墅裡敢這樣跟她親近的人只有威廉一個人,單憑他的聲音,他的味道,她就能猜得出來。
就算看不見,但她能夠感覺到是他。
是她獨一無二的威廉,屬於她一個人的威廉。
“怎麼樣,叔叔阿姨還滿意房間的佈置嗎?”威廉挑着眉,對於威廉知道是他並沒有過多的在意,他更關於他未來的岳父岳母的態度如何。
“非常的滿意,你放心了嗎?”坐起身子,靠進威廉的懷裡,別說她媽咪喜歡了,就連她都非常的喜歡。
“那就好。”威廉點點頭,“眸兒,爺爺的意思大概就是要在後天跟你的長輩正式見上一面,我覺得還是我先見一面比較好,讓爺爺推遲一天再見,你覺得呢?”
上次在臺灣,他只拜見了眸兒的父母跟兄弟,倒是還沒有見她別的長輩,先見見自然是好的。
“我聽你的安排,我想爹地媽咪應該也是這個意思。你都決定讓我所有的長輩都住在這裡,自然是你先見上一面最好。”眸兒對這個放心得很,他們一定都會喜歡威廉的,因爲他們都疼愛她。
“好,我會安排好的。”威廉輕刮眸兒的鼻尖,離他跟眸兒訂婚的日子越近,他反倒覺得更不真實起來。
眸兒靜靜的靠在威廉的懷裡,幸福就在她的眼前,明明伸手就能抓得到,爲什麼她會那麼緊張呢?那種感覺就叫做患得患失麼?
兩個人都想着自己的心事,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哥,你說眸兒是不是有點兒不厚道,訂婚都不通知咱們。”陌陵溓氣呼呼的喝着果汁,如果不是看到那些新聞,他們三個還不打算飛回巴黎。
陌旋澤撫着下巴,懶懶的說道:“鋪天蓋地的電視新聞,哪裡還用她打電話告訴我們,就算是環球旅行的四尊大佛都能得到消息的。”
“也是,咱們現在回去,爹地媽咪應該已經在漫園住下了。”報紙上說的可是由威廉的父母親自到臺灣接他們的爹地媽咪,這個面子查理可是給得很大,若非真的在意眸兒,哪會有這番舉動。
結合這些來看,陌蘭寂覺得,伊赫斯家族還算靠譜。
“那倒是真的。”陌旋澤笑笑,眸兒應該很開心纔對,只要她能幸福,那就好。
陌旋澤之所以急着趕回巴黎,不是因爲眸兒要訂婚,而是因爲他最近總有一種不安的情緒,夢裡總是時不時的浮現出一幅畫面,看不清發生過些什麼,但他能感覺到,好似有事情要發生。
他跟眸兒是龍鳳胎,兩人之間有很強的心靈感應,他有這種感覺,眸兒應該也有,他必須時刻留在眸兒的身邊守着她,以防萬一。
“哥,你在想什麼,怪怪的?”陌陵溓可不是白癡,陌旋澤閃神的模樣可沒有逃過他的雙眼,心中也漸漸蒙上一層陰影。
“還有多久纔到。”陌旋澤答非所問,安撫的一笑,表示不想多談。
陌蘭寂拍拍弟弟的肩,說道:“飛機還有半個小時就落地,咱們回到漫園最多不過十一點左右。”
“媽咪會被我們嚇到的。”陌陵溓有些壞心的眼的說道,想起他家媽咪迷糊的模樣,他的心裡就開心呀。
三人對視一眼,同時看向機窗外的天空,真想快些落地,有家的感覺可比在外面飄流舒服得多。
第v004章 四尊大佛
“管家,少爺在哪裡?”哥達夫手中拿着一個大大的文件袋,神色凝重。
當初他一直以爲丹尼爾對陌刻眸只是玩玩而已的,現在看來,少爺那哪裡是玩,根本就是動了真心。
否則,少爺不會在意,不會動怒,不會看到那些新聞還不相信事情是真的。其實以少爺的聰明又怎麼會分不出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只不過是只欺欺人罷了。名門貴族裡傳出來的新聞,有真有假,世家婚姻的消息又怎麼可能傳出假的。
“少爺在花圃裡。”管家神色有些古怪的說道,也不過短短十幾個小時,這別墅裡簡直就是變了天,丹尼爾看什麼都不順眼,傭人們做什麼都會被挑出麻煩來,讓他這個管家可謂是頭都大了起來。
怎麼想都還是覺得以前的少爺好,溫文有禮,笑容滿臉,一看就非常的親切,哪怕那笑容沒有幾分是達到眼底的,至少也比面對少爺的怒氣來得好。
要知道,習慣了溫柔的丹尼爾,突然迎來像一隻暴龍一樣的丹尼爾,任誰都會受不了的。
哥達夫點了點頭,說道:“我去找少爺,你好好打理別墅裡的一切,不要惹少爺生氣。”除了說這些,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如果現在有誰能平息丹尼爾的怒火,那麼只有一個人,那便是陌旋眸小姐,可她,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裡。
她滿心歡喜的要準備跟威廉訂婚,而伊赫斯家族裡傳出來的消息同樣也是,集團事務都交到副總裁跟總經理的手上,威廉專心陪伴陌家小姐,等待訂婚日期的到來。
“是。”管家應聲,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見到現在的丹尼爾,能躲一時是一時,實在躲不過去,也只能硬着頭皮上。
哥達夫一邊走,一邊想,滿園的景色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只想着應該如何對着丹尼爾開口,伊赫斯家族這一次與神話集團的聯姻是板上訂釘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透過白色的玻璃花房,哥達夫看到那個在他心目中,俊美如神的男人,丹尼爾一直都是他心目中的神,在他看來,沒有什麼事情是丹尼爾做不了的,處理不了的。
但就在他拿到手中這些資料時,哥達夫發現,丹尼爾唯一主宰不了的就是一種名爲愛情的東西。
陌旋眸不愛丹尼爾這便是一個逃避不了的事實,既是不愛,丹尼爾縱使有萬般手段,也不可能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有思想的人鎖在自己的身邊。
哥達夫不知道,在他心目中神一樣的男人,就真的試圖將他所愛的女人,鎖在自己的身邊一輩子。
最終的結果如何?全都成了後話。
眼神閃了閃之後,看着花房裡,白晳的男人伸出手指細心的打理那一盆嬌豔的小花,哥達夫的心神也不禁閃了又閃,這樣的一個男人,就像是女人的夢中情人一樣,任誰見了都會愛上。
然而,哥達夫卻忘了,有個人即使見了,依舊愛不上,戀不上。
不是他不夠優秀,而是她遇到了一個更優秀的。
“少爺。”步子雖沉重,哥達夫還是很盡職的站到了丹尼爾的面前。
丹尼爾早就感覺到花房外的哥達夫,他不出聲就是猜到他會走到他的面前,“都查清楚了。”
手微微的一抖,錯手剪掉的花枝泄露了他不安的心思。丹尼爾呆呆的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旁枝,那上面正開着一朵花蕾,小小的,含苞待放。
“是。”哥達夫的回答變得很簡短。
不管在別人眼中的丹尼爾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像現在這樣不安的丹尼爾他是第一次看到。他的少爺一直都是自信的,就是剛剛那個無意中的動作,也讓他看到原來他的少爺也有不自信的時候。
也許只有在這種情形下,一個細微的動作才能表現出內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給我。”聲音沉了又沉,似暴風雨來臨前那一刻鐘的平靜。
怒力的壓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丹尼爾覺得他已經不是自己,也許他不應該從意大利回到法國來,那一次的相遇就當成是夢一場,也許他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可他知道,一切都已經發生過,他不可將那真實的感覺當成是夢,多少年來,他一直都是那樣的無慾無求,當他發現自己也有渴望得到的人之後,那強大的佔有慾就快要逼瘋了他。
陌旋眸,他想要得到的人,讓他產生渴望的人,他怎麼能放開她。
每見她跟威廉出現一次,親密一切,他就有種想要殺了威廉的衝動,於是,丹尼爾明白,他對陌旋眸不再只是單純的想要佔有,而是因爲他深深的愛上了她。
對她一見鍾情,迫切的想要擁有她,想要有她的陪伴。
愛情,他以爲這一生都不會去觸碰的東西,就那樣無聲無息的進入他的世界裡,打得他措手不及,想要退後時,卻發現早已無路可退。
他猶豫着,糾結着,當他終於不再糾結時,得到的消息卻是陌旋眸即將與威廉訂婚的消息。
難道,他連一個追求她的機會都沒有嗎?
難道,他連一個去愛別人的機會都沒有嗎?
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了心,動了情,在他還未說出口時,就要胎死腹中嗎?
不,他不甘心,絕不甘心。
“是。”沒有反駁的將東西遞到丹尼爾的手中,他擔心少爺看到伊赫斯家族如此大重視這場訂婚宴心中肯定會更加氣憤的。
商界有誰不知道,查理·伊赫斯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他獨裁專制,卻對陌旋眸疼愛有加,甚至下下身段讓自己的兒子兒媳婦親自前去臺灣接陌旋眸兒的父母來到法國做見證人。
神話集團是很出名,天降集團與伊氏財團兩個集團也是理由,不過這些,在查理的眼裡算不得什麼,而他肯給出這樣的尊重就說明他是非常重視陌旋眸這個未來孫媳婦的。現在鬧出這麼大的陣仗就是爲了在婚前就替陌旋眸在家族內立下威,以便將來她真的入主伊赫斯家族,可以將當家主母的位置坐得更穩。
這些連他都想得到,哥達夫相信丹尼爾就比他想得更多更遠了。
“下去吧。”丹尼爾平靜的吩咐道,手中的資料一頁一頁的翻着,越看,臉越黑,手背上青筋暴起。
哥達夫靜靜的離開,什麼事情他都可以爲丹尼爾去辦,只有感情他插不了手,而陌旋眸的身手也不弱,單憑她以一已之力對抗十幾個比她高比她壯的男人來看,她就不簡單。
從那些人的傷來看,她還保留了實力。
丹尼爾掃過一排一排的人名,以及他們跟眸兒的關係,這些人全都是跟眸兒最親的人,其中有四個今天就會到達法國,明天應該就會跟查理見上面,他們兩人的婚事也會被敲定,這一刻,什麼也無法形容丹尼爾的心情。
他既羨慕威廉,又嫉妒威廉,爲什麼他擁有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就連女人也是最好的。
而他就什麼也沒有呢?表面上看他,什麼都有,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他擁有的東西少之又少,而那些東西更是他不想要的。
憤怒的丟下資料,連外套也沒有拿,丹尼爾去車庫了車,迅速的消失在別墅裡。他想見見眸兒,想要看看她,哪怕不能跟她說上一句話,只是看看也好。
車子飛快的在公路上行駛,而他的腦子卻是一團亂,怎麼也理不出頭緒來。他想得到眸兒,卻又不想以卑鄙的手法得到眸兒。
他想要的是眸兒對他的愛,而不是她對他的恨。
如果當他得到眸兒,換來的卻不再是她純真的笑臉,丹尼爾覺自己會被逼瘋的。
無比煩躁的開着開着,來到的地點卻是威廉的莫伊集團總部旁邊的一個小花園,他還記得眸兒來這裡玩時的情景,那是他們第三次見面,他記得清清楚楚。
意識到這個數字,丹尼爾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他們竟然只有三次面對面的機會嗎?而威廉與她,卻是朝夕相處。
眼裡閃過太多的情緒,誰也捕捉不到分毫,再看時,已經恢復原有的清明之色,淡淡的笑意在眼中,溫柔的面具再次回到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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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這點心真好吃。”寶貝一邊吃一邊說,她的寶貝女兒可真會享受,她算是領教到了,威廉寵眸兒的程度真不比陌隱曦寵她差,衣食住行,沒有哪一樣不是最好最頂尖的。
心中唯一存在的那麼一點兒擔心,也都在寶貝來到這裡親自體驗一番之後變得一點兒不剩,眸兒跟着威廉,會幸福的。
她這個當人家媽咪的自然也就放心了。
陌隱曦看着寶貝貪吃的模樣,眼中除了寵溺也找不出別的情緒來,寶貝跟眸兒是母女,但在威廉這些傭人的眼裡,這對母女兒跟對兒姐妹花沒啥兩樣,時不時還要爭一下寵。
讓陌隱曦頭疼的是,寶貝搶也就算了,她一個做岳母的竟然跟眸兒去搶威廉的寵,讓他黑線滿腦門說,女兒見這樣的情景自然也不樂意了,拉着他賣力的撒嬌,這對活寶母女兒玩得起勁,完全不顧他跟威廉會有何反應。
“好吃就多吃點。”陌隱曦替寶貝擦擦嘴角的點心屑,點點她的額頭,跟只小饞貓一樣。
三個兒子回來對於寶貝跟眸兒爭寵一事只是抱着看戲的態度,怎麼都不下去淌渾水,也不知在搞什麼名堂,一個個都神秘兮兮的。
“嗯。”點點頭,繼續賣力的吃。“對了,哥哥,眸兒跟威廉去哪兒?”也不過兩三個上時沒看到,寶貝還真是想他們了。
陌隱曦眼一抽,他這小妻子迷糊的性子真沒變,明明是她送眸兒跟威廉出的門,怎麼反倒問起他來,“去接咱們爸媽了。”
“對哦,我都給忘了。”寶貝嘟嘟嘴,滿臉討好的笑容,陌家有四尊大佛,分別是蕭家的兩尊跟伊家的兩尊。
完全重量級的人物,要小心應對,不可大意。要知道他們的意見可是很有道理,很具有權威性的,完全馬虎不得。
何嫂活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相愛的夫妻,男的俊,女的美,生下的孩子個個都心性善良,俊得不得了。
虧得是這樣的人家出生的孩子,性子才能如此的好,也難怪威廉少爺特別的喜歡眸兒,跟眸兒的家人相處比跟自己的親生父母都要親,想來其中也不乏是因爲這些原因。她很高興,眸兒的母親也跟眸兒一樣喜歡吃她做的點心,這些日子,她又去學了不少,晚上就再露幾手。
晚上來的人可是眸兒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她這個做管家的,一定要替威廉少爺好好表現一番,讓他們放心將眸兒小姐交給威廉少爺。
何嫂希望威廉得到幸福,而威廉的幸福就剛好是眸兒。
“小公主,時間到了嗎?”威廉看着出機口,心情不由得緊張了起來。這感覺可比見眸兒的父母來得緊張。
眸兒眨了眨眼,說道:“威廉別緊張,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可疼眸兒了,他們會喜歡威廉的,而且他們很好相處的哦。”
小手緊緊的牽着威廉的大手,其實眸兒是很想笑啦,不過,她可不能笑,威廉已經很緊張,她怎麼還能笑話他。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威廉知道眸兒不會騙他,可心裡還是挺緊張的。
“我看到他們了,我過去。”眸兒話一說完,就立馬往人羣裡跑,嚇了威廉好大一跳,人那麼多,外國人的身體又比高大,他真怕那些人不小心撞到他的寶貝兒。
行動永遠都要比思維快速,當威廉還在想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動了,緊緊貼在眸兒的身後,將那些離她很近,有可能會撞到她的人都擋在自己的身體外面,瞧着她那欣喜的神情,威廉覺得做什麼都是對的。
“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眸兒好想你們哦。”小小的身子直直的衝四個人奔去,穩穩的被接住。
“哈哈,眸兒寶貝最乖了。”伊杭最先將眸兒抱住,吻了吻眸兒額頭,笑得很爽朗,還是他的寶貝孫女兒乖。
眸兒吐吐舌頭,點點頭,“那是當然的。”
“你這小丫頭,好不謙虛。”張月也笑道,牽着眸兒的小手,心裡好一番激動。本想緊緊的抱眸兒一會兒,誰知被搶了。
“外婆,眸兒想你。”小臉蹭着傅馨的肩,眸兒眨着大眼睛。
“我也想你。”傅馨溫柔的笑,眼中滿是疼惜與寵愛,連連吻了眸兒幾下,方纔鬆開她。
蕭天只嘆自己手慢了些,居然最後才抱到寶貝孫女兒,“我的眸兒越長越漂亮了。”這話可是大實話,看來,談戀愛的確有讓人變漂亮的魔力,呵呵。
“外公,眸兒一直都很漂亮的。”俏皮的嘟着嘴,從小誰見了她都說漂亮,她偶爾自戀一把也沒錯吧。
“呵呵,是,一直都很漂亮。”蕭天心裡真是又喜又憂,這麼小的孫女真的就要交到別的男人手裡,他不放心呀。
想到當年,寶貝也是這麼大就穿越到蘭陵國,嫁給曦兒爲妻,現在眸兒雖然沒有穿越離開,卻要嫁到法國,叫他這個當外公的怎麼放得下心。
“外公,你想什麼呢?”眸兒搖着蕭天的手,其實眸兒跟四個大長輩裡最親的人就是外公蕭天,不管她再怎麼喜歡爺爺奶奶,外婆,最最喜歡,最最親近的人都是蕭天,因此,蕭天也格外的寵愛眸兒。
把眸兒比喻成蕭天的眼珠子都不爲過,那可是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又怕化了,千小心萬小心的寵愛着。
威廉靜靜的站着,接受眸兒口中陌家四尊大佛對他的打量,神情自若,不卑不亢,謙恭有禮,清冷的眸光只有投注到眸兒身上時會變得格外的柔和。
眸兒傻笑,她怎麼把威廉給忘了,真是該死,鬆開拉住蕭天的手臂,跑到威廉身邊,小鳥依人的挽着威廉的手臂,說道:“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他是威廉。”
轉過頭,看着威廉,笑嘻嘻的開始介紹到,“這是爺爺。”
“爺爺好。”威廉淳厚而磁性的嗓音很具魅惑力。
“這是奶奶。”眸兒俏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眼中的笑意更甚。
“奶奶。”威廉微笑着輕喚,他能感覺到眸兒對他們的尊敬與喜愛。
眸兒牽着威廉再走,完全忘記了這裡是機場,就直接來了一個介紹大會,“這是外公跟外婆。”
甜甜的聲音很柔,像風一樣的吹拂進幾人的耳中,就連路過的人都能感覺到她心中的喜悅。
“外公外婆。”威廉的聲音伴隨着眸兒聲音的落下而響起,紫眸幽深,此刻卻佈滿了打心眼裡散發出來的真誠笑意。
“嗯。”每一個人都在威廉開口叫他們的時候,微笑着點了點頭,新聞上看時,並沒有覺得怎麼樣。
看完關於威廉所有的資料,他們都認爲還算可以,配他們家的眸兒還不行。直到見了他的真人,發現他的目光時時都在眸兒身上流連時,又見他剛纔護在眸兒的身邊,生怕眸兒被人撞到,這些體貼細心,同一時間,他們在心裡對威廉打了滿分。
這小子,就像當年的陌隱曦,對寶貝一樣的真心,將來眸兒跟着他,一定不會吃苦,威廉小子會好好照顧眸兒一生一世的。
他們家的眸兒跟迷糊的寶貝一樣有眼光,相中的男人都是少有的,不錯。
什麼叫做越看越滿意,不就叫做像他們這樣麼。
如果他們知道,威廉爲眸兒做過的事情,只怕除了滿意,什麼也不會剩下。
蕭天看了看威廉,又看了看眸兒,沉聲道:“先回去再說,這裡是機場。”他們心中對威廉都很滿意,卻什麼也不說,就是想要看看威廉接下來還會有什麼表現。
眸兒眨巴眨巴大眼,四下看了一下,她還真忘了這裡是機場,於是拉着威廉開口問道:“怎麼辦?”
慌亂下,她能想的只有威廉一個人,別的事情沒有想到。
威廉笑着安撫眸兒,說道:“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請這邊走,我在外邊準備了車子,我們回漫園再說。”
這邊他訂下的貴賓通道,雖然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他們對他有什麼看法,該有的禮貌他不會忘記的。
“嗯。”四人點頭,在威廉的指示下走在前面,至於他們少之又少的行禮就直接交給威廉處理。
眸兒心裡暗笑,明明很滿意威廉嘛,卻還要擺什麼譜,也不嬚累得慌,“威廉,我幫你。”
兩個人一聲推着推車,不管旁人怎麼看,眸兒就是覺得很幸福。
前面的四個老人家,透過身旁的玻璃看到後面那一幕,心裡也很是滿意,反正現在只是訂婚,還沒有真的結婚,不還有兩年的觀察期麼,要是不滿意,到時還可以退婚的,他們的寶貝眸兒如此出色,誰見了都會喜歡。
根本不用擔心會遇不到好男人。
將行禮放進後車箱,威廉打開車門讓四位老人先上車,再讓眸兒坐到副駕駛座上,自己才繞到另一邊也坐好,替眸兒細心的繫好安全帶,開口詢問道:“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我,隨時都可以。”
威廉擔心他們有什麼需求,只要他們說出來,他會盡最大的努力去滿足。
“沒事兒,孩子你放心開車。”傅馨柔聲說道,威廉她是越看越滿意,這孩子是混血兒,除了眼睛的眸色跟頭髮的髮色之外,怎麼看都是一箇中國人的模樣,這也加深了傅馨對威廉的喜愛。
長得如此出色的孩子,就應該是屬於他們這個大家庭的。
威廉笑了笑,紫色的眸子如同紫水晶一樣的光彩奪目,又讓後座的四尊大佛更喜愛上一分,“那我們出發。”
眸兒見威廉笑得很開心,身子輕輕的移向威廉,附在他的耳朵對威廉小聲說道:“他們很喜歡你。”
威廉雙眼一亮,更加的神采飛揚起來,沒有什麼話,比眸兒說的這幾個字更讓他開心與得意。
心中提起的大石落下,威廉覺得自己快樂得要飛起來一樣,感覺真是太棒了。
眸兒只是眨了眨眼,原來僅僅是告訴威廉這樣簡單的幾個字,就可以讓他如此的開心,以後,她要多說。
她可要申明,她可是一點兒謊也沒有撒的。
第v005章
“父親。”喬治恭敬的輕喚,隨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父親。”莫苡茹語氣還是冷冷的,眉目間卻輕鬆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也令人舒服不少,想來陌家夫婦對她的影響不小。
查理看了兒子媳婦一眼,對於眸兒的家人是越加的好奇起來,所幸明天就能見到面,也不急在那麼一時三刻的。
他打探回來的資料不少,愣是沒有看到過一張照片,這些大家族裡的人都不喜歡自己的照片被貼得滿世界都是,他理解得很。
“用餐吧。”見管家已經把所有的餐點都上了桌,查理開了口。
“是。”兩道聲音同聲響起,不同聲音的主人都明顯的愣了一下,對看一眼之後又匆匆的移開,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怪異。
“呵呵,威廉那小子這下可該高興了。”查理想到威廉對眸兒的緊張,心下覺得好笑,沒想到那冷冰冰的臭小子,竟然能遇上這麼個可愛的丫頭,在別人眼裡可能會說老天有眼,而在他的眼中,那就是他那孫子有本事。
眸兒丫頭有眼光,否則怎麼會看上這麼個冷小子。
“是的,父親,威廉很高興,都要多謝你。”喬治能看到自己的兒子得到幸福,他就滿足了,當初除了他的母親沒有反對眸兒之後,查理跟莫苡茹都是極力反對的。
現在,父親不但同意了威廉與眸兒的婚事,莫苡茹也點了頭。喬治覺得就算讓兩個孩子現在結婚都沒有問題,眸兒已經十六歲,在法國都是已經可以領結婚證的了。
哪怕是在香港也是可以領到結婚證,不管怎麼樣,能把婚訂下來也是好的。畢竟眸兒還小,雖說跟威廉只相差六歲,好歹還是要讓眸兒安心念書纔是。
憑他兒子的優秀,喬治相信眸兒是不會被別人搶走的。
“那丫頭的確很不錯。”查理想到眸兒那小模樣,心裡又是一陣歡喜。
家勢配得上他們伊赫斯家族,長相更不用說,現在就是一美人胚子,等長得更成熟些,只要是男人,目光都別想從她的身上移開半分。
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查理可是暗暗打探過的,眸兒丫頭早就拿了大學畢業證,現在正在攻讀書幾個博士學位,就憑這些,由她來坐伊赫斯的當家主母都夠格。
再加上,眸兒的性情查理很喜歡,身手也不差,完全不會拖連到威廉,還能幫得上威廉的幫,這樣一個丫頭,哪家的長輩見了都會喜歡的。
還好當初他沒有一杆子打死,否則,現在他要到哪裡去找這麼個可愛的孫媳婦去,閒來無事,跟眸兒鬥鬥嘴,也是別有一番情趣的。
“是的。”喬治點頭稱是,當初他想的可沒有太深,只覺得威廉不要像他一樣就好,能夠跟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那樣就很好。
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走上跟自己一樣的路,所以他願意爲了威廉去爭取,哪怕他所說的話根本不足以打動自己獨斷的父親,可他還是站了出來。
對威廉,他虧欠得太多,太多,能爲自己兒子的幸福出上一分力,喬治已經覺得足夠。
“父親,母親什麼時候回來?”莫苡茹平靜的開口,畢竟明天要見的人是眸兒的長輩,如果威廉的奶奶不在場,總會生出些不便之處來。
眸兒的父母,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會出席,反觀如果威廉的奶奶不在場,不知道又會生出怎樣的枝節來。
她已經沒有別的什麼盼頭,但願威廉的婚事能好好的定下來,也算她這個當媽的盡了一份心力了。
“明天一早。”查理迴應道,他沒有時間陪她,夢蓮也只得四處去旅遊散散心,難不成還每天都呆在家裡守着他這個老頭子不是。
想到自己的妻子,查理還是非常自豪的,這個妻子風風雨雨陪伴了他幾十年,從來沒有違背過他的意思,獨獨除了威廉的婚事,想來夢蓮是非常喜歡眸兒的。
“那就好。”大家族內的相見一般都會選擇在晚上,因此,莫苡茹聽到這個回答,放心了下來。
還有時間跟着夢蓮一起出門採購些東西,爲晚上的聚會做準備。
“明天你們婆媳婦倆看看還有什麼東西要準備的,早早的準備好,不能失了禮數。”查理對於這一點是非常看重的,他的面子是誰也不能丟的。
“我明白,父親。”莫苡茹點了點頭,現在,在她的眼裡,沒有什麼能比威廉的幸福更重要。
“好了,快些吃飯,有什麼事情餐後再談。”查理滿眼的笑容,真是應了那句話,人逢喜事精神爽。
明天要見到的人,正好有四個都是跟他同輩的人,應該很有話題聊纔對。
喬治與莫苡茹對視一眼,垂下頭各自安靜的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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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什麼事情笑得這麼歡。”威廉邊走邊回頭盯着眸兒樂開了花的小臉,也不知跟她的那個好朋友都說了些什麼,能開心成這樣。
他知道,跟眸兒最要好的朋友叫做戚小果,從她們兩人的談話內容來看,應該是那位戚小果同學要到法國來參加他們的訂婚儀式。
既然人家都是眸兒最好的朋友,威廉自然也沒有話說,只得點頭同意,半點兒意見都沒有。
“小果能來,我很開心。”想到戚小果,眸兒既開心,又擔心。
她們兩個是玩得最好的朋友,也是最談得來的朋友,年紀一樣大,雖說戚小果比她大上三個月,可兩個人總是不分彼此的在一起玩,自己的感情路走得很順,可是戚小果卻跟她完全不一樣,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睡着了。
她一談戀愛就有威廉,心心念唸的愛了她十六年,將她寵得天上有,地上無,整顆心都滿滿的落在她的身上,時時捧在手心裡。
擔心她這樣,擔心她那樣,每時每刻都注意着她的喜怒哀樂,就怕她會受委屈,她會不開心。
而小果呢?喜歡的人是那樣的人,雖然眸兒不是對沈君佑有什麼意見,可她就是覺得小果不該如此沉迷下去。
然而她又不是當局中的人,怎麼能明白戚小果到底是怎麼樣的,也許她所看到的根本就不是真實的,畢竟陌隱曦在他們四個很小的時候就說過,有些東西是不能單憑眼睛去看的,要用心去看。
“那我打電話讓君佑帶着她,讓她有個伴。”威廉牽起眸兒的小手,他就知道,他的小未妻是很善良的,非常在意朋友。
“這樣好嗎?”眸兒眨了眨大眼睛,她覺得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萬一弄巧成拙可怎麼辦?也不知道小果是不是願意見到沈君佑,畢竟從她打探來的消息可是小果避開了沈君佑,一個人回到老家陪她的外婆了。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她會不會自找了麻煩呢?
“你的朋友喜歡佑,能讓他們多接觸不是更好嗎?佑不是不負責任的男人,他會如此對待你的朋友,也是有原因的,畢竟經過那樣一次失敗的感情,想要讓他再度接受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比他小很多,而且從小當成妹妹來疼愛的女人,是需要時間的。”威廉本來不打算說出這些,可是見眸兒對佑還是有些成見,他就不得不說了。
佑跟塵是他最要好的朋友,比兄弟更親的朋友,眸兒是他最親的女人,最愛的女人,他自然不希望他的女人跟他的朋友合不來,有些話能解釋的,解釋清楚總比不清不楚來得好,至少每一個人都是特別需要理解的。
尤其是佑,如果戚小果真的能走進佑的心裡,讓佑重新站起來,倒也不失爲一件美事,好友能重獲幸福,眸兒的朋友又能開心,便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眨巴眨巴大眼,眸兒總算明白爲什麼沈君佑對小果的態度那麼奇怪了,原來真的有秘密。
還好她沒有真的只看表面,否則她還真的做錯了。
眸兒知道,有的人表面上看起來很花心,其實卻是一個很真心很專情的男人,同輩的人裡面她還沒有發現有誰,但是她的長輩裡就數得出來。
“你放心將戚小果交給佑嗎?”威廉微笑着眨眨眼,他的小公主真是太可愛了,如果她能把更多的心思放到他的身上,他會更開心的。
因爲愛,威廉希望眸兒時時刻刻唸叨的人都是他自己,而不是別的人,希望眸兒的世界都是他,不要爲了別人而分心。
哪怕是朋友,他也會在意,也會吃醋的。
“聽你的。”身子偎進威廉的懷抱裡,眸兒笑得格外的燦爛。
手指輕捏眸兒的小鼻子,笑道:“你哦。”
拿出手機,威廉開始打電話,細細的交代,自然由不得另一邊的沈君佑拒絕,非得要他將戚小果親自帶到眸兒的面前不可。
他的訂婚典禮,兩個最好的朋友怎麼可以不到場,就算他們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裡,也得飛到他的身邊,替他慶祝。
眸兒聽到電話那頭,沈君佑敢怒不敢言的大叫聲,心裡樂得開花,原來她的威廉還有這麼壞的一面,不過,她非常的喜歡。
“搞定了。”威廉衝眸兒擠眉弄眼,明天兩家的長輩就要見面了,威廉自然是拖着眸兒溜了出來,享受浪漫的二人世界。
威廉雖然是一個混血兒,好歹也有一半法國人的血統,骨子裡就是崇尚浪漫的,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想法,總是讓眸兒又驚又喜,每一個點子都讓眸兒感動得無以言語,她的威廉怎麼可以將她寵成這樣。
若是某天沒有了威廉,她會不知道要怎麼活下去的。
只因,這個男人已經將她寵壞了。
整日裡冷冰冰的威廉,一旦浪漫起來,只怕是別的十個男人也比不上的,他可以想出數都數不清的法子逗眸兒開心,說的話雖然簡短,卻能讓眸兒甜進心坎裡。
“咱們現在去哪裡?”眸兒也不想呆在漫園,整天被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他們逼問,眸兒恨不得長上一對翅膀,可在飛得遠遠的。
威廉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只要一捸到機會就帶着她到外面玩,兩個人總是玩得很晚了纔打算回家,否則寧可在外面吹風。
“你猜。”威廉也不說,蹲下高大的身子,讓眸兒趴到他的背上。
兩人已經逛了很長時間,他擔心眸兒已經走累了,而他哪怕只是靜靜的揹着眸兒,走在這長長的街道上,像那些普通的情侶一樣,他的心裡也是滿足的。
眸兒看着威廉,乖乖的趴到厚實的背上,小手環着他的脖子,吸了吸鼻子,道:“威廉,你永遠也不能丟下眸兒,你是眸兒一個人的。”
小臉輕輕的貼在威廉的背上,她好像天生就是屬於威廉的,怎麼也離不開他。
“怎麼丟得下。”威廉溫柔的笑,背起眸兒開始走起來,每一步都踩得穩穩的,背上的小東西是他的命根子。
如此揹着她一輩子都甘願,他要寵她一世,讓她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呵呵。”眸兒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時不時摸摸威廉的額頭,只要流汗了就替他擦掉,心裡的幸福已經滿得溢了出來。
道路很長,就像兩人才開始的人生一樣,長長的,看不到盡頭。
、、、、、、、、、、、、、、、、、、、、、、、、、、、、、、、、、、、、、、、、、、、、、、、、、、、、、、、、、“佑,你這是怎麼了?”莫微塵起了一個大早,沒想到還有人比他更早的,莫不是這太陽要打西邊出來。
就算是威廉要訂婚,這傢伙也沒有必要起這麼早呀,再說,他們訂的機票還有兩個小時才起飛呢?現在是要去幹什麼。
“上車。”沈君佑很煩燥,車窗大開,任由清晨的冷風往車子裡鑽,卻也無法將他的煩悶給清除乾淨。
他可不相信威廉會主動打電話讓他帶上戚小果,一定是威廉那個小未婚,想到眸兒,沈君佑覺得他也沒有得罪眸兒呀,怎麼她就老是跟他過不去呢?
明知道他跟小果的關係,怎麼還要插上一腳呢?
她是覺得,他跟小果還不夠亂麼?
想到小果時,沈君佑的臉別提有多黑,他是毒蛇還是什麼的,那丫頭一個暑假竟然都跑得沒影兒,他也很矛盾,想找到她,卻又害怕找到她。
可一想到小果躲着他,沈君佑的心裡就跟吃了什麼一樣,難受得要命。
“這不是去機場的路。”莫微塵提醒着煩燥中的好友,到底是誰讓他的好友變成這副模樣了,據他所知,佑的那個鄰家小妹可是很久沒有出發了。
就從眸兒跟着威廉去法國之後,就一直沒有出現過,他還以爲佑是把人家小姑娘給得罪了,他想問,最後還是保持了沉默,有些話他不能說,而佑,有些事情也必須要他自己肯走出來才行。
“我知道。”沈君佑回答道,語氣不似以往的風趣,反倒有些火氣。
這樣一來,莫微塵就更好奇,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人得罪了眼前這位飈車的大仙,他可一點兒也不希望英年早逝來着。
“威廉讓我帶戚小果一起去法國。”見好友不說話,沈君佑無奈的開了口,他是真不想去找戚小果,只因,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狠狠的問她,爲什麼躲着他。
明明他就是希望戚小果躲着他的呀,爲什麼還要這樣生氣,她躲着他,他不是應該鼓掌慶祝的麼?
見鬼,他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鬼東西。
“那就帶她一起去。”莫微塵僅僅是挑了一下眉毛,總算找到好友爲什麼如此的原因了。看來戚小果對佑的影響力真不是一般的大,而是非常的大。
那他要不要鼓勵鼓勵人家小姑娘繼續靠近這隻大灰狼呢?也許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的,怎麼做好呢?
一時間,莫微塵也有些猶豫起來,他可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
“你覺得威廉爲什麼這麼做?”想到威廉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沈君佑就想跳腳,可是他也知道,一旦威廉要跟他鬥嘴皮子,十個他也說不過一個威廉,真是命苦的孩子呀,時常要受威廉的氣。
“他家小未婚妻的意思,戚小果不是眸兒的好朋友麼,咱們也是威廉的好朋友,都在臺灣一起去也算順路,怎麼說戚小果也是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單獨去法國總有些不安全,威廉這麼做也情有可原。”莫微塵難得說出長篇大論來,信服力直線攀升。
沈君佑點點頭,應該是這樣的,“嗯,威廉都成妻管嚴了。”
“有人管也是好事。”十多年的守候,終於要修成正果,怎麼看都好。莫微塵是羨慕威廉的,不知道他的那位有緣人,到底身在何方呢?
“那你趕緊找一個去。”沈君佑笑着開了口,腦中想不明白的問題,他決定不再去想,省得頭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
“呵呵,順其自然的好。”他可沒有打算要強求什麼,聽天由命來得好。
莫微塵可是看得很開的,遇不到的時候不強求,遇到的時候他會伸手緊緊的抓住,不讓幸福從指間溜走。
“到了。”沈君佑停下車,看着前面那橦小公寓,這地址是威廉給他的,想來這丫頭是連他的父母都沒有告訴。
一時,心中竟不知是氣,還是心疼。
“我在車裡等你。”莫微塵想他們之間應該會有點兒話要說,他就乖乖呆在車裡等,否則這麼大一個燈泡走出去,着實有些嚇人。
沈君佑看了好友一眼,沉默片刻,利落的下了車。
莫微塵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眸兒對佑有成見,只怕是不放心將戚小果交到佑的手中,這主意只怕是威廉出的,看來威廉也是想讓佑早些走出來。
就看佑能不能打開心結,接受戚小果。
同樣,也要看戚小果能不能堅持到最後。
在他看來,佑對戚小果是有感情的,否則也不會煩燥,更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來。
戚小果站在窗前,看到沈君佑停下車,向樓上走來,心裡就跟打鼓一樣,如果不是眸兒告訴她,此刻,她真的會找一個洞把自己埋起來的。
心裡既是期待又是害怕,離開他的這段日子,她想得最多的還是沈君佑,總是通過各種方法打探他的消息,從來就沒有間斷過。
最讓戚小果開心的便是,她的君佑哥在這段日子裡,雖然有跟女人傳出緋聞,但是他沒有跟別的女人上過牀,就一點就讓她開心了好幾個晚上。
第二天醒後,又笑自己傻。
戚小果羨慕眸兒,威廉對眸兒的寵愛是她怎麼也羨慕不來的,她不求沈君佑可以像威廉對眸兒一樣的寵溺,她只求沈君佑的目光可以爲她停留住,不要總是看不到她的存在,只要能看到她,她就滿足了。
每個人的愛情之路都不一樣,戚小果只會想,眸兒的愛情之路平平順順,而她的愛情之路不過是遠了些,曲折了些,她相信自己會得到幸福的。
“上車吧!”莫微塵微笑,友好的遞戚小果打開了車門。
細細的留意了一下兩個走到車前的人,不知道佑跟戚小果說了些什麼,相信花點兒時間他會打探出來的。
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也變得八卦了。
“謝謝。”戚小果衝莫微塵笑了笑,乖乖的坐到後座,不再說話。
眸兒的訂婚典禮,她說什麼也要去的。
沈君佑上車之後,坐在副駕駛座上,原因是莫微塵親自當起了司機。
車子平穩的駛離原地,“咱們時間不多,出發去機場,如果時間到了,威廉接不到咱們,你可以想象後果。”
“嗯。”沈君佑淡淡的應了一聲,不再開口。
戚小果偏着頭,看着窗外的景色,車內的氣氛非常的怪異。
任由這股子沉默一直延續下去、、、、、、、、、
第v006章 陌隱曦的擔憂
“眸兒,小寶貝兒快醒醒。”陌隱曦坐在牀前,輕輕搖晃着熟睡中的小人兒,只見某個隱身在雪白薄被下的小東西皺了皺鼻子,身子越往被子裡面縮,非常不滿自己被打擾到了,想要繼續睡下去。
陌隱曦輕笑,這小丫頭,看來真是被威廉給寵壞了,都早晨七點還不起牀,以往每週都有五天早晨五點就要起牀練功,想來這丫頭是把這事情給忘得一乾二淨。
不由得想起眸兒剛出生的時候,小小的,他都有些不敢將她抱在懷裡,就怕一不小心碰壞了她,慢慢的,看着她一天一天的長大,身體一天一天的好起來。四個孩子裡面每一個都適合練武,陌隱曦心裡最清楚,如果眸兒全心都花在武學上,她的武功會是最出色的,甚至連他都比不上。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自己的女兒成爲什麼武林高手,只要她一生的路走得平平順順,快快樂樂的,他就滿足了。時間過得也真快,他的寶貝女兒都十六歲了,當年寶貝就是這個年紀嫁給他做王妃的,現在女兒也將要成爲別人的未婚妻,一時間,他心中的感慨還是非常的多。
十多年來,他總是會想要回到蘭陵國看一看,縱使知道那樣的希望很渺茫,在他的心裡卻總是有那麼一個願意。
曾經,他跟寶貝跨躍時空的相戀,相守。
如今,眸兒與威廉這份感情,只怕也是如此。
十六年前,威廉看着他的雙眼,堅定的告訴他,將來他要娶他的女兒爲妻,要讓他的女兒做一個幸福的女人,在威廉不畏懼的堅定紫眸裡,他點下了頭。
十六年後,當威廉真的出現在眸兒的世界裡,陌隱曦也只能坦然接受,威廉是個不錯的孩子,他相信,眸兒跟他在一起會幸福。
自打眸兒來到法國,他的心中就有些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很多次他都想讓眸兒回到他的身邊,可他又很多次都沒有開口,如果那是眸兒跟威廉必須走過的路,他不能去阻止,也阻止不了。
就如,當年的他跟寶貝,一切都是上天註定的,路途也許過於艱辛,過於痛苦,最終也會通向幸福的彼岸。
當經歷過那些風風雨雨,才更能體會到幸福的來之不易,纔會懂得如何去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陌隱曦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情,也無力去改變些什麼,眸兒是個有福的孩子,從一出生就是被衆人捧在手心裡疼愛呵護的,他的女兒很善良,上天會保佑她得到幸福的。
手指輕撫着眸兒光滑的小臉,他們父女這段時間倒是很少相處在一起,在陌隱曦的心裡,眸兒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所幸威廉雖然只比眸兒大六歲,對眸兒的寵愛並不比他這個做父親的少。
在眸兒的世界裡,威廉扮演着幾個不同的角色,是男友,要給她愛,男女之間的愛;是兄長,要給眸兒哥哥一樣的疼愛與呵護;是父親,像寵女兒一樣的疼寵眸兒。
這些不用別人說,陌隱曦是有眼睛的人,他看得很清楚,否則也不會放心將自己唯一的寶貝女兒交到威廉的手裡。
“爹地。”陌旋澤已經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他來找眸兒就是打算從眸兒的口中打聽一些事情,比如,她最近有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感覺這些,想到眸兒每天都開心燦爛的小臉,陌旋澤很是遲疑。
也許眸兒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因爲,威廉所給她的是滿滿的幸福,那種單純獨特的寵愛,不只是眸兒能感覺到,他們都能感覺到。
否則,以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那般護短的性子,威廉要是不夠好,想要跟眸兒訂婚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大家都沒有意見,全都是一副樂見其成的模樣。
他就更不能說什麼,只因,在他陌旋澤的心裡,威廉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將自己的妹妹交到他的手中,他也很放心。
“澤兒來了,進來吧!”晚上大家都要去古堡見威廉的家人,雖說已經見過威廉的父母,但還有威廉的爺爺奶奶沒有見,怎麼說也是大家第一次見面,有些禮節還是要非常注重的。威廉一早就出門,公司裡有事情等着他處理,打他們來到法國,那小子所有的時間不是陪着他們這裡看看,那裡走走,就是帶着眸兒到處玩耍。
陌隱曦看着這個跟自己最像的兒子,心裡滿滿的驕傲。兩個小兒子雖然長得也像他跟寶貝,家裡長輩都說那兩小子是集他跟寶貝所有的優點於一生,長得更加的出色,基因都上了另一個檔次。
每次談起來,都讓他跟寶貝特別無語。
“爹地,你是不是也有那種感覺。”陌旋澤也坐到眸兒的牀前,眼神有些複雜的看着牀上熟睡的妹妹。
“呵呵,你們是龍鳳胎,你與眸兒的心靈感應是最強的。”陌隱曦沒有正面回答問題,手輕輕的拍在兒子的肩膀上,臉上滿是溫柔的笑容。
“不知道眸兒自己有那種感覺沒有。”陌旋澤怕的不是別的,最是擔心眸兒自己心中也有那樣的感覺,憑着他的觀察,眸兒又不像是有那種感覺的樣子,他這個妹妹是很聰明,但她卻不擅於撒謊。
只要她一掩飾,一撒謊,絕對就會露出馬腳來。
陌隱曦看着眸兒,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她跟威廉的緣分早在十六年前就定下了,是天意吧!不管他們之間會經歷些什麼,我相信,風雨之後會見到彩虹的。”
“嗯。”聽到陌隱曦這樣的話,陌旋澤提起的心稍稍放下,十六年前,威廉對眸兒的承諾,他聽眸兒跟他說過的。
天使之淚,那條一直將人海中的他們兩人緊緊繫在一起。不長卻也不短的日子裡,威廉都能等待眸兒,若真有什麼意外會出現,相信他們兩人不管身在何方,都會再次相遇的。說不清楚那是一種怎樣的怪異感覺,陌旋澤就是覺得有些什麼事情要發生。
眼神閃了閃,再次回到眸兒的臉上,他會好好守着眸兒,不讓那種意外發生的。
就讓他跟威廉一起,守住眸兒的幸福。
“呵呵,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陌隱曦站起身,他本來是想找眸兒談談心,現在跟澤兒談過之後,倒是覺得沒有那樣的必要了,他的女兒是個有福的孩子,一定會幸福的。
就算有什麼,不也有他這個當爹的,還有澤兒這個當哥哥的在前面撐着嗎?威廉那小子就更不會讓眸兒受到傷害的。
“爹地,哥哥,你們怎麼在我房間裡呢?”打着哈欠,兩隻小手拼命的揉眼睛,完全就是一副我還沒有睡醒的模樣。
其實在陌隱曦喚她第一遍的時候,眸兒就已經醒了,她能感覺到自己爹地跟她說話的語氣很沉重,雖然如往常一樣寵溺的喚她,可她就是覺得有些不一樣,因此,繼續裝睡想要聽聽他會說些什麼。
等了好半天,什麼也沒有聽到,只能感覺到陌隱曦疼寵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暖暖的,讓她心裡好甜。
從小她就知道,她是一個特別幸福的孩子,爹地媽咪都寵她,哥哥也寵她,兩個弟弟雖說時不時要欺負一下她,可遇到什麼事情,絕對是第一個擋在她前面維護她的人。長輩就更不用說,對她的寵溺可以說是無人能及的。
遇到威廉,她又多了一個人的疼愛,眸兒很清楚,威廉對她的疼愛跟家人不一樣,而她也知道自己對威廉的愛跟對她家人的愛是不一樣的,她在意威廉比她在意自己的家人更多,越是跟威廉相處,那種在意就更多一些。
當她知道威廉守候她十六年之後,那種感動更是讓她無以復加,心中想要跟威廉相守到白頭的信念就更重起來,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也就是在幾天前,她一直都做着一個夢,很可怕的夢,每次都會將她驚醒。她小心翼翼的瞞着威廉,只說自己做了一個噩夢,嚇壞了。
從那一天開始,眸兒就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小時候每當她的夢裡出現那種情形時,都會發生不好的事情,這一次也不會例外的。
她跟陌旋澤是雙胞胎,有着很強的心靈感應,小時候她摔倒,陌旋澤就一定會不小心打翻東西,反之,也是一樣。
看到陌旋澤,眸兒就知道,她心中的那些慌亂,自己的哥哥肯定感應到了,要不,他也不會時時注意她的行蹤,對她欲言又止。
爹地也不會用那樣的眼神注視她,眸兒一直都是一個知道自己要什麼的女孩兒,她要威廉,她要跟威廉在一起,不管前面會發生什麼,她都要跟威廉在一起,絕對不會離開他,一步也不會離開。
“你這丫頭,看看現在幾點了,到法國只怕一次功也沒有練過。”陌隱曦曲起手指,輕輕的敲在眸兒光潔的額頭上。
眸兒捂住被敲的額頭,嘟着嘴撒嬌道:“爹地,別生氣嘛,大不了我以後補回來。”調皮的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心中重重的嘆上一口氣,說到以後補回來,眸兒想,只要有威廉在,她真的很難起得來。
因爲,她家威廉的懷抱太暖和了,躲在他的懷裡睡覺,感覺實在太好了,她怎麼起得來嘛,那簡直就是要她的小命。
“呵呵,你要能補得回來,太陽估計得打西邊出來。”陌旋澤很不客氣的一盆冷水澆水,直把眸兒氣得恨不得咬上他兩口。
“哼——”氣鼓鼓的瞪了陌旋澤一眼,眸兒乖巧的趴在陌隱曦的懷裡,小時候她最喜歡呆在父親的懷裡,可那時候,她那個媽咪總是會吃醋,於是乎,她就會變成被拋棄掉的孩子,張着小嘴就哭鬧不休。
接着,家裡就會出現一種場面,她家爹地會左手抱着她媽咪,右手抱着她,等她長大一些的時候,就不跟她家媽咪爭父親的懷抱了,她會想辦法在媽咪看不見的地方,纏着父親抱抱。
眸兒發現,威廉的懷抱比起自己父親的懷抱更有吸引力,偶爾會懷疑一下自己是不是有點兒喜新厭舊。爹地是媽咪的,威廉是她的,她覺得還是霸佔着自己的好一點兒。
“你還不服氣呢?現在敢跟我動手麼,不要讓我贏得太華麗哦。”陌旋澤輕笑,眼裡閃動着寵溺的笑意。
他這個妹妹的武功好不得不了,就算有些什麼意外,應該也不會有事情的。能打得過她的人,古代世界裡也有許不少,現代世界裡屈指可數,眸兒安全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好了,你們兩兄妹不要鬥嘴了,眸兒早些收拾一下,用過午餐,下午就要準備去古堡,太失禮可不好。”陌隱曦站起身,交待道。
“知道了。”眸兒眨眨眼,賣萌,“臭哥哥,我一定會讓你輸得很慘的,等下咱們就到後花園裡比比。”敢小瞧她,看她不好好收拾收拾他。
說到底,她跟陌旋澤的功夫不相上下,誰輸誰贏還真說不準。
“好,我等着,你自己換衣服,我跟爹地先走了。”陌旋澤說完,大步離開房間,他可沒有興趣留下來看自己妹妹換衣服。
“你哦,真調皮。”陌隱曦點點眸兒的鼻尖,沉聲道:“澤兒最近武功大有長勁,你可得小心點兒。”
眸兒聽了這話,險些狠狠的摔在地上,她親愛的爹地,能不能不要這樣打擊她。看着陌隱曦瀟灑離去的身影,單只是一個背影都能迷死人,狠狠的在心裡低咒一聲,“爹地,你肯定是故意的。”
明知道她最近少於練功,臨走了還給她一炸彈,告訴她陌旋澤功夫大有長勁,存心想要看她出醜麼?
咬着牙,恨恨的下牀,拿了衣服走到洗手間沖涼,換衣服,外加打理一下自己的門面,正想在要怎麼對付陌旋澤那傢伙,就聽到外面猛力的敲門聲,嚇得眸兒抖了三抖。
“外婆,奶奶,你們這是要幹嘛。”眸兒的眼角抽了抽,這兩在佛想要幹什麼。
“沒事兒,沒事兒,寶貝眸兒別緊張。”張月笑嘻嘻的說道,走進眸兒的房間,其實應該說這是威廉的房間,四下打量了一下,滿意的點點頭。
感覺不錯,挺喜歡的。
“是啊,寶貝眸兒真沒事兒。”傅馨也急忙開口說道,隨意的坐到沙發上,哎呀,她這寶貝外孫女兒真是越看越好看,好捨不得。
眸兒努力忍住要翻白眼的衝動,她們這叫沒事兒麼,在她看來簡直就是有大事要發生,她該怎麼辦呢?
早知道她應該動作神速一些,跟着爹地跟哥哥離開房間不就好。想到晚上無聊的見面,眸兒心裡就鬱悶呀。查理老頭兒,再加她家這四位唯恐天下不亂的長輩,不用想,那場面一定相當的精彩。
“到底有什麼事情。”眸兒掛起笑臉,開始撒嬌。
“真沒事兒。”兩個人同時搖頭,她們是真的沒有大事,不過就是有些小事罷了。
怎麼說晚上要見的人可是她們的親家,眸兒未來的婆婆她們還沒有見過,威廉的奶奶她們也沒有見過,不知道長得什麼模樣,想來,年輕的時候應該都是大美女,現在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因此,她們就是來探探風的。
迷惑的眨了眨眼,眸兒說道:“不說,我走了。”做勢要走,不出她所料,腳還沒有邁得出去,就被拉了回來,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兩個人。
“我們說。”兩個女人對視一眼,說道:“你的未來奶奶,跟你的未來婆婆,長得什麼模樣,都跟我們說說。”
眸兒腳下一滑,摔倒在大牀上,幸好她是站在牀邊,否則還不得摔到地上去,愛美的女人,她可以理解,但是至於嗎?
那隻不過是雙方家長相見的一個形式,不是選美大會來的,“我有照片,你們自己看哦,我就不奉伴了。”
要怎麼打扮她管不着,只怕都想將對方比下去,不知道另一邊的兩個女人會不會也有這種想法,眸兒只要一想起,全身就起雞皮疙瘩,可怕呀。
還好她有一個迷糊的媽咪,絕對想不起來要打扮什麼的,不過就算她家媽咪不打扮,也是一美女,養眼啊。
“別跑呀。”傅馨張月手裡拿着照片,大聲叫喊着,她們越叫眸兒跑得越快。
最後兩個目的達成的女人,笑嘻嘻的看着照片,不得不承認,人家的確很美來着,所以她們更要盛裝打扮一番,堅決不能丟了眸兒的臉面,要給那邊的女人一點下馬威,將來可得好好對待她們的寶貝。
到是不能丟了眸兒的臉面,還是不想丟了自己的臉面呢?這個問題有待深思,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
試問,有誰家的親家會有這種想法的,現在婆家若是被比了下去,沒準會更欺負眸兒纔對吧!
第v007章 大家長會面上
古堡
“大家都快一點兒,仔仔細細的給我檢查清楚,沒有打掃乾淨的地方立馬打掃乾淨,一點兒灰塵都不許留下。”管家伯德有些蒼老卻非常有力的聲間在大廳裡響起,他呆在伊赫斯家族已經近四十年,一直都是擔任查理的管家,代他管理主別墅裡的一切事務。
雖然古堡之中,每座獨立的別墅都有一位管家,可他的身份卻是總管家,管理的事情也是非常多的。
“別愣着,每個角落都要細細的再打掃一遍。”伯德吩咐着,每個傭人都安靜的按照他的吩咐去完成自己份內的事情。
也許是因爲在伊赫斯家族裡呆得久了,在這裡幹活的人都不像在外面那樣,顯得很活潑,要說他們的性子也該是活潑的,只是這個地方的主人都非常的冷漠,規矩也是非常多的,想要好好的保有這份高薪的工作,他們都學會了,多做事,少說話,哪怕是笑容,也很少展露出來。
伯德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身體還非常的健朗,也算是兒孫滿堂,早就可以不用繼續呆在這裡幹活,可他喜歡這裡,因爲早就已經習慣了這裡,離開了,反倒會非常的不習慣。
好不容易,伊赫斯家族裡即將有喜事要辦,他自然要多出一份力,他也看得出來,查理對未來的孫少夫人是非常喜愛的,常年不怎麼有笑容的臉上,最近總是掛着笑容,整個人都柔和了起來。
還有先生跟夫人,總是相敬如‘冰’,現在也有說有笑,讓整個古堡裡都有了些人氣,感覺非常的舒服。
最讓伯德高興的事情,自然是他看着長大的威廉少爺,外界對威廉的傳言他可是聽說了很多,現在看到威廉即將要訂婚了,還是跟他自己選中的小姐訂婚,他怎能不替威廉感到高興,心中對他充滿了祝福。
冷漠的威廉少爺臉上也有了笑容,那位他只見過一次的陌小姐,伯德也是非常喜歡的,畢竟能得到家主查理,老夫人夢蓮,先生喬治,夫人莫苡茹的喜歡,真的非常的不容易,這福氣,可是別人都沒有。
想來,未來的伊赫斯當家主母定是一個非常有本事的人物,伯德可是非常的期待能再好好看看眸兒,瞧瞧她到底有哪些地方跟別人不一樣,呵呵。
“伯德管家,都打理好了,請您看看。”小女傭穿着藍白相間的女傭服,語氣恭敬又有禮的說道。
“嗯。”伯德點點頭,一處一處的檢查查,生怕會遺漏了什麼地方。
今晚來的人都是陌小姐的父母跟長輩,馬虎不得的,弄得不好不僅是丟了伊赫斯家族的面子,更是丟了家主的面子,這種事情萬萬不可發生。
“既然都打理妥當了,就全都退出去,晚上客人來之後,要小心的招待着,知道嗎?”伯德不得不一再的交待,總不能讓人家的親人一來到這裡就有不好的感覺,那樣這婚事可還怎麼談。
這些都是他這個管家的職責所在,一定要小心謹慎,大世家的規矩是最多的,也是最繁複的,更是一點兒都馬虎不得的。
陌家的身份地位,比起伊赫斯家族來可一點兒不差,否則,昨天家主也不會把他叫到書房,告訴他一切都要準備最好的,不可怠慢了貴客。
“是。”所有傭人都齊聲迴應,有序的離開客廳,繼續忙手中的工作。
他們心裡都明白,今晚上到這裡來的客人,可全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更是威廉少爺的長輩,哪裡做得不好,肯定是會被挑毛病的,到時他們一個兩個,都別想好好的過着,在古堡工作,除了沉悶一點兒之外,什麼都好,比起那些上班族的人,他們可是非常滿足於現狀的。想要進到這裡當傭人,也不是誰都可以的,還要經過重重挑選,最後經過培訓纔可以留下,他們懂的一點兒不比外面的人少。
伊赫斯家族,幾代人的性情都是偏向冰冷的,在古堡裡很少會聽到別人的笑聲,因爲這裡沒有人喜歡笑,新一代的當家人威廉更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一身的冰冷叫人退避三舍,可是他找的未婚妻卻是一個喜歡笑,而且笑得非常美的女孩兒,因此,他們相信,以後古堡裡會充滿歡聲笑語的。
“都散了,各忙各的。”伯德揮揮手,看了看手錶,轉身上樓,他要向查理報告。
另一邊,一間華麗的臥房裡,發生着這樣一幕。
夢蓮·史密斯從衣櫃裡翻出一套又一套的衣裳,拿在立體的試衣鏡前比劃着,每比一件都要問問站在一旁兒媳婦的意見,實在很難選擇今晚的着裝。
終於擺弄得累了,夢蓮一屁股坐在柔軟的大牀上,說道:“苡茹,你說我該裝什麼好呢?”她是真的很困繞,女人都是愛美的,更是看不得比自己美的女人,所以,愛美的女人是不分年齡也不會國界的。
只要有可能會出現比她們更美的女人,她們就會想方設法的把自己打扮得更美。
“婆婆,這個我也不知道。”苦惱的搖了搖頭,莫苡茹其實也爲自己要穿什麼而傷透了腦筋,她本來就是抱着衣裳來找夢蓮詢問意見的,結果反倒是被夢蓮拉着問她,她要穿什麼了。
莫苡茹回到法國之後,時時都會想起寶貝那美麗的模樣,雖說她未來的,不,不是未來的,而是很快就會成爲她親家的寶貝有些迷糊,但是那可真是她見過最美的女人了,明明都是三十六七歲的女人,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多歲的模樣,讓她深深的受了打擊。
就算寶貝生得一張娃娃臉,可那也讓她大感受了打擊,這話她都還不敢跟夢蓮說,就怕一說之後,更難想到要穿什麼了。
夢蓮撫着自己的額頭,她都快要忙暈了她,一停下來才發現莫苡茹也抱着幾件衣裳,想來她也是來詢問她意見的。
她們這婆媳倆還真是有意思,臨到頭了還在想要穿什麼。
“你也沒想到要穿什麼?”夢蓮坐到莫苡茹的身旁,笑道,輕輕拍拍她的手。
她的兒子喬治,夢蓮可是清楚的很,這些年,還真是委屈了苡茹這個媳婦,她的性情就是那個樣,什麼也不想管,因爲她怕管了,自己的耳朵更加的不得清靜,所幸什麼也不要管的好。
她跟查理的婚姻都幾十年了,當初結婚的時候,她連查理的面都沒有見過,一輩子還是過了,查理雖說是一個很大男人主義,很獨裁專治的男人,可他對她,是真的很好。
一個女人,不求自己的男人要怎樣,怎樣,要的不就是一個忠誠,查理有了她,從未碰過外面的女人,這對她而言,真的已經足夠了。
所以,在夢蓮的心裡,她什麼都遵從查理的意見,從來都沒有違背過他的意思。
想到自己那個花心的兒子,喬治帶給莫苡茹的傷害,豈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眼下威廉都即將要訂婚了,她也看得出來,喬治跟苡茹,兩個人的相處比之前要好得多,也許,他們慢慢就會好起來。
夢蓮只能在心裡默默的期盼着,她相信會好的。
“是的,婆婆。”莫苡茹對夢蓮說話,還是一樣的恭敬,語氣很是疏離。
“還有時間,咱們倆慢慢的選,總會挑出滿意的來。”夢蓮看着牀上,沙發上滿是她自己的衣裳,保養得宜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一絲紅暈來,現在的她,倒像是還未出嫁的小姐模樣,神情間另有一番韻味。
看來,眸兒的外婆奶奶計較得也沒有錯,畢竟,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就算是一個七十八歲的老太太都會很在意的。
“好。”莫苡茹迴應一抹淺笑,現在的她總是試着放開自己那顆冰封過的心,她想要好好的跟家人相處,即使失去了喬治,她已經不想再失去家人。
在臺灣的家,她已經沒有了家人,而這裡的人,纔是她的家人,有公公婆婆,還有兒子,她的後半生,就要守着他們去過,盡好一個做兒媳婦應該做的事情。
“呵呵,咱們繼續來挑。”夢蓮牽起莫苡茹的手,婆媳倆又開始了選衣大戰,誓要找到一套襯得出自己氣質的衣服來。
就算不能把別人比下去,至少也要看起來非常的體面纔可以。
、、、、、、、、、、、、、、、、、、、、、、、、、、、、、、、“眸兒寶貝兒,你看外婆這打扮可以嗎?”傅馨靠在蕭天的懷裡,溫和的問着對面坐着的眸兒,忽視威廉的存在。
那小子可真是帥氣,帥得沒天良,看着她心裡就好生羨慕的擁有這麼一個出色孫子的伊赫斯家族人了。
雖然,她的孫子也是非常好的,跟威廉比起來不相上下,可畢竟她的孫子澤兒還小威廉幾歲,那成熟的味道都還沒有,比不過來着。
“是啊,眸兒寶貝兒,奶奶這身可以吧。”張月一看好友傅馨開了口,自己也不甘落後的擺出幾個造型,期待眸兒的回答。
威廉的嘴角狠狠的抽搐幾下,終於體會到爲什麼他一回到漫園,就迎來眸兒熱情無比的擁抱,然後拉着他就跑是爲什麼了。
如果呆在漫園,他想他知道會是什麼後果了。那畫面應該就是兩個年過半百的女人,一件一件的試着衣服,然後問上一聲,我們這麼穿好看嗎?
渾身一抖,威廉猛搖頭,緊緊的抱着眸兒,如果可以,他想消失在車裡。
其他的男士們都明智的保持沉默,堅決誰也不開口,只要有一個人開口,他們就知道,後果一定是非常嚴重的,說與不說都是錯,那麼,還是選擇不說,至少可以省些口水。
陌隱曦面色如常,溫柔如水,神情愉悅,靠在他懷裡的寶貝可就不這樣了,睜着大眼瞧瞧她的親媽傅馨,又瞅瞅她的月媽媽張月,然後無辜的拉着陌隱曦的襯衣袖子問道:“哥哥,咱們不是去見威廉的爺爺奶奶麼?爲什麼咱們的媽媽好像是要去參加選美呢?”
聽到寶貝這話,蕭天跟伊杭都渾身一顫,心中直嘆道:他們家可愛的寶貝,什麼時候能不這麼可愛不?
迅速的偏頭看向自己身邊的女人,眼裡滿是笑意,到嘴邊的話是怎麼也說不出來,忍忍吧,也許沒事兒。
陌旋澤見自己的父親一臉的高深莫測,他不語,身旁的兩個弟弟自然也就不說話,一臉的看戲表情。
“咱們就是去見威廉的爺爺奶奶的。”陌隱曦回答寶貝的問題,手掌輕輕順着她的長髮,看了一眼裝沒有聽見的眸兒。
要不怎麼說他陌隱曦的寶貝女兒是最聰明的呢?最懂得如何避開戰火了,有意思,還真是遺傳了他所有的優點。
“可是、、、、、、、、、”寶貝張了張小嘴,她都沒有怎麼聽懂,明明她想知道的不是這個來着,哥哥真壞,老是誤導她。
陌隱曦拍拍寶貝的手,說道:“沒有可是,我的小傢伙。”
“哦。”寶貝笑着點點頭,不再開口說話,因爲她透過車窗看到前面有一個如童話故事書裡所講一樣的城堡耶,好美。
眸兒衝威廉翻了翻白眼,小嘴一咧,說道:“奶奶跟外婆都是大美女呀,怎麼穿都好看,尤其是現在這樣打扮,簡直就是年輕了十來歲,美得冒泡。”
其實她也沒有說謊啦,畢竟蕭家的錢很多,自己的外婆又不用下廚,又不用幹活,有時間就逛逛街,做做美容,睡睡覺,哪裡會顯老,用的化妝品那可都是一等一的,要養出年輕的容顏來,一點兒都不難。
奶奶也一樣,伊家的錢也多,跟她外婆是一樣的,兩人又是好友,走哪兒都一起,就連環球旅行,都是四個人一起,看起來真像一對姐妹花呀。
“就你嘴甜。”兩個女人一臉笑意的說道,心裡明白,眸兒說的話也可以半真半假,可誰叫眸兒是她們的心肝寶貝,說什麼話,她們都愛聽。
“不嘴甜哪有糖吃。”眸兒俏皮的吐吐舌頭,看着車子駛進古堡的大門,心裡算着,這又是她第幾次進入這裡。
風景還是一樣的美,那股子冰冷好像弱了不少,花園裡的花兒似乎都開得更豔了些,也許是因爲她的心情極好,所有看什麼都非常的順眼也說不定。
“眸兒,你欺負媽咪。”安靜中的寶貝忽然暴出驚人之語,嚇得衆人都將目光移到她的身上,而被看的人只是扁着小嘴,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樣。
威廉只覺黑線劃過腦門,他這岳母實在太有個性了,低下頭對上眸兒清澈的雙眼,“小公主,怎麼回事兒?”
他可以接受他的岳母迷糊一點兒,可是現在這樣,他真的有點兒、、、、呃、、、、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陌隱曦顯然也被寶貝的話雷到了,他的小妻子是怎麼回事兒,眸兒又是怎麼欺負她了,他是漏掉了哪裡。
無語的擡頭看了看眸兒,投給她一個無奈的表情,要眸兒自求多福,還得哄好她的寶貝媽咪,否則後果很嚴重。
眸兒撫着額頭,笑道:“媽咪,你知道,你是世界上最漂亮最美麗的媽咪,就算不打扮也是最美的,誰也比不上。而且我的媽咪還很年輕哦,咱倆走到外面,誰敢說我們是母女呀,一看就是一對姐妹嘛,對不對。”
寶貝一聽,眨了眨眼,笑了,“這還差不多。”
怎麼可以在她的面前誇她的兩位媽媽漂亮,就不誇她呢?她蕭寶貝纔是最漂亮的嘛,從一出生誰都說她漂亮來着。
“呵呵,媽咪最漂亮。”陌蘭寂跟陌陵溓抖着肩膀,對於他們超級無敵的媽咪表示非常的無語,也幸好眸兒反應快,否則到了裡面,可怎麼辦。
正在此時,車子平穩的停了下來,亞斯打開車門,利落的下車,又走到後座,將車門打開,讓裡面的人一個一個的下車,查理帶着妻子,兒子媳婦已經等在門口,這樣的接待,可不誰都能夠享受得到的。
待所有人都下了車,亞斯方纔又重新坐到車內,將車子駛向停車場。
蕭天伊杭,兩人直直的與查理對視着,傅馨張月自然就是打量查理身旁的夢蓮,各自眼中都有隱不去的笑意。喬治與莫苡茹已經見過陌隱曦跟蕭寶貝,雖不是很熟悉卻也不陌生,友好的衝對方微笑。
眸兒調皮的眨眨眼,鬆開威廉的手,叫道:“老頭兒,有沒有想我啊!”
話音剛落,幾聲雖低,卻清晰可聞的抽氣聲非常有節奏的響了起來。
第v008章 大家長會面下
寶貝聽到眸兒對威廉爺爺的稱呼,差點兒沒有一屁股跌坐到地上,雙眼驚恐的望着表情非常嚴肅的查理,她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過誰家的長輩如此嚴肅的。想她在家裡,蕭天傅馨是如何的寵她,哥哥們又是怎樣的寵她,自家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對她更是寵得不行,誰敢擺出這樣嚴肅的面孔看她啊。
寶貝身子抖了抖,就算是她穿越到蘭陵國,皇帝爹爹在朝堂之上,是何等的威嚴,面對她的時候也是慈父一個,很疼愛她。蕭勝對她就更不用說,真可謂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一見威廉的爺爺是這樣一個嚴肅,並且看來極不好相處的老人時,寶貝的心就提了起來,她的眸兒要怎麼跟這個男人相處呢?一定會受欺負的,正當她迷糊的腦子還在想着這些時,眸兒卻衝着查理叫道:老頭兒。
頓時,寶貝覺得天要蹋了,這還沒有跟威廉訂婚呢?眸兒就這樣叫長輩,人家一定不會喜歡的,那麼,她的寶貝女兒就會受欺負,寶貝越想越心急,就差沒有嚇得掉下眼淚來。
四尊大佛想的可沒有寶貝那麼多,除了剛聽到時,抽了一口冷氣之外,此刻,全都淡定了下來,他們的孫女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可是清楚得很,如果沒有把握,她是決對不會如此稱呼威廉的親爺爺的。
也許,這不過是查理跟眸兒特有的相處之道,眸兒雖然叫查理老頭兒,語氣之中卻沒有半點的不尊敬,甚至隱隱可以聽得出其中的撒嬌之意。
陌隱曦摟住寶貝,安撫的摸摸她的小臉,示意不會有事情的,真不愧是他陌隱曦的女兒,果然不一般,再難纏的人,眸兒都能應付得來的。
威廉的家人即使很冰冷,可他們畢竟是威廉的親人,縱使什麼都不管,卻也要顧忌威廉的感受,他的女兒哪裡都不差,也配得上威廉,他們又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陌家三兄弟顯然只是吃驚了那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敢這麼囂張叫伊赫斯家族上一代掌權人老頭兒的人,除了眸兒,只怕還真是找不出第二個人。誰敢這樣叫,那不是就得存心找死嗎?查理是怎樣一個人,他們可都是瞭解過的,對待眸兒,查理可以說是做出太多的退讓,或許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盲目,愛烏及烏,不問緣由。
只要自己心中覺得是最好的,那她便是最好的。
更何況,眸兒本身就是最好的,無人可比的,獨一無二的。
查理滿眼笑意的看着活潑俏麗的眸兒,總覺得這丫頭就像是陽光一樣,只要看上一眼就會記進心裡去,想忘都難。
伊赫斯家族在世人的眼中都是代表着名利,權勢,地位的象徵,生活在家族裡的人也漸漸的變得冰冷無情,習慣於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隱藏起來,這個家族就像是寒冰一樣,深不可測。
眸兒就你是那一束驕陽,不懼寒冷的照了進來,她走進了威廉的心裡,以後整個家族在威廉與她的帶領下一定會更加好起來,如果可以笑着面對一切,沒有人會選擇冰冷的,人都喜歡陽光,喜歡溫暖。
查理知道,眸兒就是威廉心中的那一米陽光,駐進了心裡,便再也沒有誰能將溫暖威廉的陽光拔除了。
聽到她特有的嗓音語帶撒嬌的叫他老頭兒,查理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感覺非常的親切,就好像這樣的稱呼是他跟眸兒兩人特有的秘密一樣,是他所專屬的稱呼,別人想有,她還不會開口喚呢?
“臭丫頭,那你有沒有想老頭兒我呢?”查理見眸兒兩隻白嫩的小手攀上他的胳膊,眼裡的笑意更深了些,嚴肅的面部表情直到現在已經全都柔和了下來,格外的慈祥。
眸兒偏了偏頭,清澈的眸子光彩熠熠,“你猜呢?”
“我猜定是沒想,你這腦袋瓜裡裝的只有那個臭小子,怎麼會有我?”查理說到這裡,不由得狠狠的瞪了威廉一眼,然後又眼神柔和的望着眸兒。
看到這丫頭,他的心情就特好,看什麼都特別的順眼。
“呵呵,我可以理解爲你是在吃自己孫子的醋嗎?我怎麼聽着這話那麼酸啊!”水靈靈的大眼睛直直的望着查理,眸兒說得煞有其事,那調皮的模樣更讓她整個人都明亮起來,特別的吸引人。
“老頭子我就是吃醋了,你有沒有想?”查理大大方方的承認,他的確吃自己的孫子的醋了,有什麼不可以。
眸兒是威廉的未婚妻,那她還是自己的孫媳婦呢,吃點兒醋有啥不可以的。
“這麼說,老頭兒你是特別的想我了。”眸兒一直抱着查理的胳膊,她可一點兒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反正她以前也是這樣抱着她家那四尊大佛的,現在只是換了一下對象而已,感覺還是不錯的。
“爺爺,眸兒好想你哦,真的非常想哦。”大眼一眨一眨的,說得真得不得了。
“呵呵,好,好。”查理爽朗的大笑道,心情更好了,這小丫頭實在會討人開心,這聲爺爺聽着真是舒服呀,打定主意,以後一定好好疼愛這丫頭。
“奶奶,您真漂亮。”眸兒轉過身子,又抱夢蓮的胳膊,小腦袋靠到她的肩膀上,撒嬌賣乖,誰敢說她假呀,明明她笑得那麼可愛的說。
原本還有些吃味的夢蓮立馬就被眸兒一聲甜甜的奶奶給收買了,笑着拍拍眸兒的小手,說道:“呵呵,眸兒才漂亮,瞧瞧,多美的丫頭。”
“奶奶漂亮,尤其是這身衣服實在太襯奶奶高貴的氣質了。”眸兒笑着誇讚道,不得不說眸兒是一個會說話的丫頭,她說衣服襯老太太的氣質,可沒有說老太太的氣質是被衣服襯出來的,雖然只是語氣的不同,表達的意思可大大的不一樣。
讓人聽起來,特別的舒服。
“呵呵,這小嘴真是甜。”夢蓮顯然對於眸兒的話非常的受用,要知道爲了自己的着裝她可是花了太多的心思,能得到誇讚,自然格外的開心。
她可是看出來了,眸兒的奶奶跟外婆可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兒,那優雅的儀態,尊貴的氣韻,豈是一般貴婦所能相比的,所幸她是早有準備,還好沒有失了體面。
“父親,母親,咱們總不能讓長輩們都站在外面,到裡面說話。”喬治面上是得體的微笑,非常紳士的開了口。
查理一回過神,瞧瞧,他連這事兒都給忘了,“真是對不住,咱們到裡面聊,呵呵。”不免有一絲尷尬,幸好眸兒的長輩都不甚在意,否則還真是不好下臺。
“裡面請。”蕭天點頭笑了笑,禮貌的伸出一隻手。
對他而言,看重的不是伊赫斯家族有多麼雄厚的背景,重要的是威廉對眸兒,而就剛剛那些細小的相處來看,威廉的家人對眸兒也是好的。
現在先訂下婚,結婚的事情晚兩年再談,若這中間還有什麼變數的話,他們也有時間去思考,去準備。
“哥哥,爲什麼眸兒叫威廉的爺爺老頭兒,喬治跟他的夫人都不生氣呢?”走在後面的寶貝拉着陌隱曦的袖子問道,她非要弄個明白不可。
只要一想到她的寶貝女兒是個人見人愛的小公主之後,她的心情又是特別的欣喜,當媽的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嗎?她雖說迷糊了一點兒,腦子卻是不笨的。
“小傢伙,你沒有發現那是眸兒跟威廉爺爺的相處方式麼?聽在外人耳中也許不禮貌,可是聽在當事人的耳中就不一樣啦。”查理是喜歡眸兒的,從他看眸兒的眼神中就可以讀出來,陌隱曦這點兒看人的眼力勁還是有的。
寶貝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搞得陌隱曦都有些頭大,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表達一個什麼意思,心裡直嘆道:他怎麼會有一個如此可愛的小妻子呢?
數十年如一日又如何,他們的感情,就算再過三十年,五十年,直到他們死去的那一刻,都不會發生任何的改變。
他陌隱曦依舊是寶貝最最依賴的哥哥。
而寶貝,不管年齡多大,都是他心目中的小傢伙,小妻子。
“別想太多,他們都是對眸兒好的人。”陌隱曦輕捏寶貝的鼻尖,輕聲說道。
“嗯。”寶貝也不想別的,就像陌隱曦說的那樣,這些人都是對眸兒好的人,如果別人對眸兒不好,那小丫頭也是不會用真心去對待他們的。
“來,請坐。”查理笑看着眼前跟他同輩,兩過半百的兩對夫妻,他們身上無形之中透出的那種幸福,叫他真的好生羨慕,不由得會想到,這麼些年來,他對夢蓮的關心實在太少了些。
也許,他真的是時候,放下手中的一切,好好陪陪這個跟隨了他大半輩子的女人,讓她餘下不多的後半生可以過得更快樂一些。他不是沒有看到夢蓮眼中對他們的羨慕,只有真正的被感動,纔會有羨慕的情緒。
有些決定,有的人,一生都不知道要如何去下。
可又有些人,只需要一瞬間,便可以做出一個決定,並且是一個永遠都不會後悔的決定。
比如,此時,查理的心中就做出了一個決定,現在,他還不打算將這個決定告訴任何人,誰也不告訴,就當是他的一個小秘密。
“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坐。”眸兒笑嘻嘻的說道,小跑到威廉的身旁站好,她竟然把她的威廉給忽略了,可得好好討好一番。
威廉將自己的心喜壓下,擺出一張受了冷落的俊臉,有些哀怨的瞅了眸兒一眼,小聲道:“小公主,你總算記起我了。”
想到眸兒盡力的討好他的家人,討得爺爺奶奶,父親母樣的喜歡,他真的很心疼,不過他也真的很想擁有一個溫馨的家。
就算眸兒說的那樣,有他們兩個,的確是一個很溫馨的家,不過,若是有更多的人,那麼這個家也就會更溫馨。
“纔不是呢?我一直都記着威廉的,纔沒有忘記。”眸兒堅定的說道,只不過好像不是特別的有底氣,剛纔她還真是不小心給忘了。
“記着,這可是你欠我的,晚些時候我可是要討回來的。”威廉將眸兒攬在自己的懷裡,不想她再去跑東跑西,端杯那些事情自有傭人去做,要眸兒去做,他會心疼。
像是明白威廉爲什麼抱着她一樣,眸兒乖乖的呆着不動,靜靜的打量這有些龐大的見面儀式,不知道他們都要談些什麼。
“我哪有欠你的、、、、、、”對上威廉那幽深的紫眸時,眸兒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小小的瞪了一眼威廉之後,回過頭卻發現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她跟威廉,不自在的吞了吞口水,她可不可以當做什麼也沒有看到,或者可不可以讓她暫時消失一下下,他們都好可怕的說。
查理難得見到一直都伶俐利齒的眸兒露出這樣的表情來,心裡悶笑不已,但他可不敢大笑出聲,天知道這小丫頭會不會記仇,日後整他。
“眸兒,由你來介紹一下,好不好?”綠眸裡閃動着慈愛的光芒,查理是越看眸兒越是滿意,瞧着她跟威廉站在一起,真的非常的相配。
夢蓮有句話還是說對了的,他們伊赫斯家族,要地位有地位,要錢有錢,要名有名,什麼都有了,不需要還要藉着孫子的婚事去拉擾有背景的家族,只要女孩子身家清白,威廉喜歡,又有什麼不好的呢?
再說,憑着威廉的商業頭腦,鐵血手腕,想要取得更大的成就完全都不用靠什麼關係,只要威廉想,伊赫斯家族就會越加的壯大。
“是啊,就由眸兒來介紹,咱們也好認識認識,今晚過後,大家以後見面也不用太客氣,畢竟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夢蓮感受得到眸兒一家人的幸福,那樣的生活就是她所渴望的,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樣的生活存在着。
若是可以,夢真的很想用自己的一切去換取這樣的生活。
“眸兒寶貝,就由你來說吧。”蕭天寵愛的喚着眸兒的名,打眸兒出生,他們就喜歡這般喚眸兒,寶貝爲此還吃過好多醋呢?
眸兒吐了吐舌頭,說道:“好。”
威廉牽着眸兒的手,走到中間坐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眸兒的身上,撫着她的長髮,道:“別急,慢慢的說。”
“查理爺爺,這位是我的爺爺伊杭,這是奶奶張月,我爹地是他們的義子,這事兒是登過報的,我爹地媽咪結婚的時候報紙新聞應該都有提過。”眸兒只是簡單的提了一下,蕭家與伊家的關係豈是一兩句話說得清楚的。
眸兒也相信,查理對於兩家的淵源應該是有打聽過的,她不說,他們心裡都明白的。
“這是我外公蕭天,外婆傅馨,他們都非常的疼愛眸兒。”眸兒走到蕭天跟傅馨的身邊,介紹着。
這些都是她最愛的家人,誰叫她是一個幸福的孩子。
查理跟夢蓮都微笑着聽眸兒介紹,看眸兒的模樣就知道,她打小就是一個被衆人捧在手心裡的小寶貝,他們能得到這們一個孫媳婦,真是福氣。
“這是眸兒的帥氣的爹地,這是眸兒可愛的媽咪,查理爺爺,夢蓮奶奶,有沒有覺得他們一點兒都不像是我的父母,年輕得有些過份。”眸兒俏皮的吐舌頭,扮出一個鬼臉,逗笑了所有的人。
查理的目光落到陌隱曦跟蕭寶貝的身上,細細的打量着他們,想着眸兒的話,不由好笑,這對夫婦真的很年輕,看來就像二十多歲新婚的一樣,很難想象他們都已經育有四個孩子,個個都那般出色。
“是很年輕,也合該有這樣的父母才能出生你這麼個可人的小丫頭來。”查理笑道,友好的衝陌隱曦夫婦點了點頭。
查理人雖然老了,可他不會看錯的,陌隱曦,這個男人不是看着那麼簡單,那雙黑瞳太過於幽深,深不可測用來形容他,一點兒都不爲過。
短短十多年,神話集團可是佔領着房地產的龍頭地位,無人可以撼動神話集團的地位,對於神話集團的總裁也沒有任何人可以看懂他。
他,陌隱曦就像是一個神話一般,從不給人看透他的機會。
亦沒有任何人可以看透他。
“是啊,別人哪配擁有你這麼可愛的丫頭。”夢蓮也覺得,眼前這對夫婦真的太年輕了,只是看着他們就能體會到一種名爲幸福的東西。
夢蓮終於有些明白莫苡茹的改變了,只怕是受了他們的影響。
眸兒從小生活在這樣有愛的環境裡,也難怪她的性子如此的純淨,也難怪威廉非她不可,誰也不喜歡,就只認定眸兒這個女人。
“呵呵,謝謝夢蓮奶奶的誇讚。”眸兒眨了眨眼,又繼續說道:“這是我哥哥,跟我同一天出生,我們是龍鳳胎,這是我的兩個弟弟,他們是雙生子,很少有人能分得清楚,他們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說到這裡,眸兒算是介紹完她的家人了,她的那些叔叔舅舅,就等下次再說,她都快渴死了。
剛想着,威廉就遞了一杯水到她的跟前,剎時,眸兒心裡那個感動呀,恨不得抱着威廉狠狠的親兩口,表達一下她的謝意。
“慢點兒喝。”威廉拍着眸兒後背,這小丫頭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他是不介意讓她親親,不過有的人只怕不會樂意的。
喝完水,衝着威廉笑笑,眸兒又走到查理的身邊,說道:“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爹地媽咪,這是威廉的爺爺,奶奶,爹地跟媽咪。”
小手一一的指示,非常的禮貌,眼裡閃動着幸福的光芒,眸兒是真的很想跟威廉在一起,這個訂婚儀式,查理又如此認真的對待,眸兒的心裡,是真的非常感激的。
眸兒的介紹完畢,兩家人算是正式的認識了,說起話來也就融洽許多,都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舉止之間都是非常得體的,什麼是該說的,什麼是不該說的,每個人都分得很清楚,言語之間,兩家人相談甚是歡愉。
眸兒與威廉坐在一旁,大眼瞪小眼,長輩們談的都是關於威廉跟她訂婚典禮上的事情,他們兩個晚輩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可是待在這裡好無聊。
除了他們兩個,自然還有陌旋澤跟陌蘭寂陌陵溓,與其呆坐在這裡,倒不如讓他們到外面透透氣的好。
接收到陌陵溓的暗示,眸兒輕輕的出聲打斷查理跟蕭天伊杭的談話,非常成功的將他們的視線再次引到自己的身上,“怎麼了丫頭?”
查理的聲音很輕,聽起來非常的舒服,卻也能聽出他言語中的笑意。
“呵呵,也沒什麼,你們討論的事情我們也幫不上忙,啥也不懂,就想出去走走,可以嗎?”睜大眼睛,眸兒努力的賣萌。
“去吧!”蕭天與查理對視一眼,都看到各自眼中的意思,寵溺的開了口,他知道,他的那三個外孫也實在悶得不行,所幸放他們到外面去玩。
“那咱們繼續。”訂婚是兩家人的事情,查理第一次沒有專制的辦理,懂得詢問眸兒家人的意見了,這也算是一個大大的退步。
眸兒歡快的拉着威廉跑了,後面的三個人也跟着跑出來,現在他們總算是體會到,那訂婚說起來容易,辦起來難。
等將來辦結婚典禮的時候,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呢?
想到,就覺得是個大麻煩。
“姐夫,不介意讓我們隨意逛逛吧!”陌陵溓笑笑,他對於這座古堡可是非常好奇的,早就想要離開客廳到外面走了。
“你是自己一個人還是我找人爲你帶路。”威廉溫柔的輕笑。
“我跟溓一起,哥,你要去嗎?”陌蘭寂溫和的開口,聲音很輕,很動聽。
“我們三個一起,你們兩個一起。”陌旋澤挑起好看的眉頭,利落的轉身跟兩個弟弟漸行漸遠。
威廉紫眸微閃,道:“眸兒,咱們也過過兩人世界去。”
“好。”眨眨眼,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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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一切都談完了,眸兒自己是什麼也不用操心,只需要在訂婚典禮那天,美美的出現就好,那一天過後,她就是威廉的未婚妻,呵呵。
好期待那一天快點兒到來,所幸已經不遠了,只有一天,兩天,三天,呵呵,真好,威廉,我就快要是你的未婚妻了哦。
第v009章 訂婚進行時上
“少爺,您的咖啡。”管家戰戰兢兢的將一杯現煮的摩卡輕輕的放到透明茶桌上,僵着身體退到一旁,靜待吩咐。
如果可以,這幾天他真的很想請假,一點兒也不想呆在如同定時炸彈一樣的主人身邊,他的年紀大了,經不起嚇。
自從伊赫斯家族與陌家結親的消息傳遍之後,他們家這個溫柔的少爺就變成了會噴火的暴龍,一不小心就會掃到颱風尾,下場悽慘無比。
矮桌上散發着濃烈香氣的咖啡也沒能喚回丹尼爾沉悶的心緒,一張好看的俊臉陰沉着,隨時都有可能會颳起狂風暴雨。
白晳的手指無意的伸向矮桌,非常準確的端起咖啡,放到脣邊輕輕一抿,伴隨着丹尼爾面色一僵的動作,站在他身後的管家,以及一旁擦傢俱的傭人都深吸一口氣,憋着,那表情相當的精彩。
該不是他們又要倒大黴了,真的好懷念以前那個溫柔如水的主子呀。
“誰煮的,這咖啡能喝嗎?”冷冷的聲線由丹尼爾的薄脣中吐出,嚇得衆人又是一顫,誰也不敢上前接話。
“都啞巴了。”除了聽到害怕的抽氣聲之外,丹尼爾的臉色一變再變,語氣更是寒涼。
管家硬着頭皮上前,說道:“少、、、少爺,這、、這就替您重新換上一杯。”說話不過只是上嘴脣碰下嘴脣的事情,此時此刻,管家真的希望自己是一個啞巴,他就不用這麼大把年紀還要受這樣的驚度。
丹尼爾皺起眉頭,冷聲道:“都下去。”
眼角的餘光將他們所有的表情都盡收眼底,胸中有一股子氣無處發泄,以至於他看到什麼都覺得特別的刺眼,特別的不順眼。
在他眼裡若是出現不順眼的東西,他就要毫不猶豫的拔去,別人不開心可以,但他若是不開心了,那麼那些讓他不開心的人,就得更加的不開心。
他丹尼爾從來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否則,家族裡的那些人還不一個個的都騎到他的頭上來,打從他接手家族事業的那一天開始,誰也不敢站到他的面前指手劃腳,只因,他們都知道,得罪他只有一個下場。
而他,對待敵人從不手軟。
他想要得到的無論是東西還是人,都不可能輕易放手。
何況,這一次,他是動了真心。
“是。”什麼話最動聽,當然是這不算友好不算禮貌的三個字,管家聽到這三個字,真想跳起來慶祝一番,終於可以逃出生天,到外面喘口氣了。
揮手示意了一下,客廳裡所有的傭人都一溜煙的逃出客廳,就怕慢了一步會被丹尼爾留下,那日子可是分分秒秒都是煎熬啊!
丹尼爾冷冷的看看那一個個慌亂逃出客廳的人,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他有那麼可怕嗎?以前他們不都想方設法的想要留在客廳裡,不就是爲了多看他幾眼,怎麼才短短几天,就恨不得從他面前消失呢?
嘲諷似的一笑,眼裡的冷芒更甚,這些女人都膚淺得很,看人看事都只看表面,從不去細思背後。腦海裡再次掠過眸兒純真的笑臉,清澈的雙眼,丹尼爾覺得只有在眸兒的眼裡,他才能看到真誠。
那是真正的純淨與無暇,沒有絲毫的世俗之光。
她就是一個天使,純潔無比的天使。
丹尼爾的心裡很是煩燥,他知道查理已經在前天跟眸兒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見過面,更是一想商量了訂婚典禮上要準備的一切,那都是他們兩家相談好的,宴客的名單都是兩家經過細細挑選而定的,整個典禮的保全都是調派最好,最出色的保鏢到現場,這樣的手筆,真的可以看得出,伊赫斯家族對他的天使眸兒這個孫媳婦是有多麼的滿意。
但他,就真的甘心一直靜靜的等下去嗎?不,他不甘心。
而昨天,蕭家跟伊家兩個大家庭的人也都住進了威廉的別墅,他們相談甚歡,對威廉更是喜歡得很,非常贊同兩人的婚事。
丹尼爾將這些消息拿到手之後,他只知道,胸中那團怒火已經壓都壓不住,他真的恨不得立馬就帶上冰魄的人去將眸兒綁架到他的身邊,然後他就帶着眸兒回到意大利,再也不讓她離開他的身邊。
那個瘋狂的想法有些可笑,但只要想到眸兒要跟威廉訂婚,丹尼爾就痛苦不堪,他怎麼可以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訂婚。哪怕僅僅只是訂婚,他也有一種,爲什麼親郎不是他的感覺。
他嫉妒威廉嗎?是的,他非常的嫉妒,恨不得能殺了威廉,取而代之。
想到明天他們的訂婚典禮就要如期的舉行,到時候,全世界都會知道陌旋眸是威廉·伊赫斯的未婚妻,而他什麼也不是。
“少爺,都已經按照你的吩咐辦妥當了。”哥達夫很想要勸一勸丹尼爾不要那麼做,可他只是一屬下,主子的事情他真的不適合參與。
丹尼爾堅持要那樣做,他也沒有辦法,在哥達夫的心裡很明白,感情是勉強不了的,也是強求不了的,少爺自私的想要搶走陌旋眸,可人家心裡是不願意的,就算少爺如願將陌旋眸帶回了意大利,要知道,他們搶的是一個人,一個有思想,有行動力,有情緒的人,不是一件不會動不說話的東西,那後果,哥達夫相信,他英明睿智的少爺不會沒有想過。
他只是不願意去承認,那樣做不但不會讓陌旋眸接受他,反而會讓陌旋眸恨透了少爺。哥達夫看着丹尼爾堅定的神色,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你知道我的性子,失敗了他們一個都不用活着,冰魄從來都不養廢物。”丹尼爾冷冷的說道,他是一個強勢的男人,他的手下弱了又怎麼可以。
“是。”哥達夫身體顫,他沒有想到丹尼爾竟然陷得這樣的深。
如果是少爺先遇到陌旋眸,現在的情景也許就不是這樣,只可惜天意弄人,誰也改變不了這樣的場面,不是嗎?
“你下去好好盯着,不要出現任何的差錯。”丹尼爾閉着雙眼,陽光灑在他金色的頭髮上,金燦燦的光芒異常的刺眼。
當哥達夫離開之後,又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出現在丹尼爾的身邊,他叫哈里,是丹尼爾的助理,表面上他是丹尼爾在公司裡的特別助理,暗地裡他卻是一個比哥達夫更加厲害的貼身保鏢。
“有事?”丹尼爾挑着眉,湛藍的眸子泛着冰冷的光彩,直直的看向一臉平靜的男子,他用過很多的方法,還真沒有那個本事讓他這個助理笑上一笑,無聊時想想,他這個主子也真是夠失敗的。
哈里對於丹尼爾藍眸裡的調笑沒有興趣,他只會謹記自己的職責是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躍界的人。
也許是天生就不愛笑的緣故,他的面部表情數十年如一日,冷冰冰的。
“那三股勢力的人已經失了耐心,對主子你的地位很有興趣,手段千奇百怪,各有高招。”哈里想起那些人,眼中滿是冷意。
“呵呵,既然他們想玩,你陪他們玩玩就好。”丹尼爾用人有準則,一向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主兒,他既然信任哈里,就會給他足夠大的權力,因爲,這個男人辦事從來都沒有讓他失望過。
想到這一點兒,丹尼爾倒是記起一件事,如果不是非他出面的事情,他的這個手下是根本不會不傳自到來找他的,想來他是專門來找他的。
這點,讓丹尼爾心情非常的不爽起來,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巴黎,否則,他知道,以後他會後悔的。
只是,上天又會不會給他時間去選擇呢?
“如果主子不在,很難拿回所有的喬伯森家族內的權力,這是最好的一個機會,失去了,就有得等待了。”哈里不是沒有看出丹尼爾的猶豫,他也不過只是說他該說的話。
雖然他爲人冷一些,並不代表他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他跟哥達夫都是跟隨在丹尼爾身邊整整十五年的人,對他們的主子可是非常瞭解,也非常有感情的人。曾經,他們都認爲他們的主子是不會爲任何一個女人所牽絆的,怎知,這世上真就有那樣一個女人,將他們主子的心牢牢的抓緊了。
動了真心,就很難再放得下,哈里是親身體驗過的男人,因此,無論丹尼爾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他都不會覺得奇怪。
是要權力地位,還是要美人,都在丹尼爾的一念之間。
丹尼爾深深的看了一眼哈里,知道他都是在爲他考慮,雖有些不驚,還是沒有發作出來,眸光有些散亂,移到了窗外。
“主子,屬下先行告退。”明天回意大利是最佳的時機,現在,還有一天的時間讓丹尼爾做出一個選擇,哈里並不着急。
他可以借這一天的時間,出門放鬆一下自己,關於這一點,他完全不需要經過丹尼爾的同意。
揮了一下手,丹尼爾示意哈里離去,自己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要選擇什麼,要放棄什麼。
眸兒,我要放開你嗎?
如果他有多一天的時間,那就好了,可惜,他能用的時間已經不多。
、、、、、、、、、、、、、、、、、、、、、、、、、、、、、、“威廉,咱們這是去哪裡?”眸兒眨着水靈的大眼,甜甜的問着開車的俊美男人,她覺得自己真的太幸福,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昨天又是忙碌的一天,一下子她所有最親的人都來到法國,全都在威廉的安排下住進了漫園裡,想來威廉專門替他們佈置房間的心意討得不少人的歡心,每一個人都稱讚威廉好,她跟着威廉不會吃虧。
其實,眸兒自己心裡也明白,威廉將她捧在手心裡,哪捨得她受半點委屈。
現在,她的後臺可是硬得很,就算是威廉也沒有她來得得寵,在威廉的家裡,她有查理老頭兒護着,夢蓮奶奶護着,喬治叔步護着,至於威廉的媽媽莫苡茹已經完全接了她,對她也比對威廉來得親厚,想想就美,威廉哪還敢欺負她,一不小心,他就會被全家孤立的。
在她自己的家裡呢,那就更別說了,一說起來,還真就數不完的人護着她了。
誰叫她可愛呢?人見人愛,誰見都寶貝着。
不說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單就是她的親叔叔親舅舅加起來,一人跟威廉一巴掌,也夠威廉受的,不過,他們要真是打威廉,眸兒可是捨不得的。
想到昨天那相見場面,眸兒就兩眼直抽抽,一時間還真覺得自己家人是不是太多了點兒,那陣仗當真是嚇人,所幸沒有把威廉給嚇跑。
你能想象,一屋子裡坐的全是長輩麼?一個一個板着一張臉,等着她帶着威廉一一的介紹,就眸兒自己一個一個的說着都吃不消,而威廉還要說聽的話哄他們,還真是爲難她的威廉了,眸兒可是狠狠的心疼了一把。
好在,最後,他們每個人都特別的滿意威廉,只是交待威廉要好好疼愛她,別的就什麼也沒有說,更沒有想出什麼法子來爲難威廉,叫眸兒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她的叔叔舅舅裡面,可是有那麼三四個從來就不安份,專以整人爲樂的,明明都那麼大的一個人了,成天就知道玩。小時候,她跟哥哥陌旋澤可沒少被他們整着玩,好在,他們兄妹倆三歲的時候已經知道怎麼將整他們的人給整回來,並且屢試不爽,從未失過手。再後來,他們就不敢找他們倆玩了。
招惹到她的兩個弟弟之後,更是不敢打他們四個的主意,在知道,他們四個聯起手來整人,那場景可是會讓人望而生畏的,誰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存心想要給自己添堵。
“寶貝兒,你在想什麼呢?”威廉也沒有說要去哪裡,就看到他的小公主一直都在笑,也不知她是想到些什麼好玩的。
別說,只要一想到昨天見全眸兒所有的家人,他那後背可全都是溼的。他看得出來,他們每個人都是真心疼愛眸兒的,否則,他又怎麼可能放下身份去討好他們,就像眸兒爲了他,去討好他的家人一樣。
除了初見時,他們表現得很嚴肅之外,認識之後氣氛一下子就變了,原來他們都是那樣好相處的人,眸兒跟他說的一點兒也沒有錯。
他們對他,也很好,當成家人一樣的對待。
陌隱曦跟蕭寶貝還爲他說話,尤其是眸兒的媽咪,那個他記憶裡迷糊又可愛的阿姨總是替他說話,將他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模樣,讓大家笑個不停。
那樣的相處氛圍,真的叫他好喜歡,如果他們都願意住在他的漫園裡,他一定會開心死的。那纔像是一個家,有歡笑,有人情味,特別溫馨的一個家。
也是他夢寐以求的家。
“在想昨天的事情。”想到明天就要跟威廉訂婚了,眸兒白淨的小臉立馬變得紅撲撲的,好像一個大大的紅蘋果,讓人非常的想要咬上一口,解解饞。
威廉發誓,如果他不是在開車,一定要好好抱着眸兒狠狠的咬上一大口,他的小女人,怎麼能那樣可愛呢?
街道兩旁的廣告牌裡,每隔幾分鐘就會出現他跟眸兒要訂婚的消息,每個電視臺這兩天將他們倆的訂婚吵得更是熱鬧,以往威廉希望關於他的事情都低調一些,偏偏,他就是希望他跟眸兒的訂婚典禮鬧得越盛大越好,他想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眸兒即將成爲他的未婚妻,他是天下間最幸福的男人。
“眸兒,我很開心有那樣的家人。”以後,他們就會是一家人,眸兒的家人就是他的,他會好好孝順他們的長輩。
不過,他最最疼愛的人,還是他的小公主,眸兒。
“嗯。”眸兒重重的點頭,整顆心都變得軟綿綿的,甜得直冒小泡泡。
“我們現在去見佑跟塵,還有你的好友。”這些天一進忙着見眸兒的家人,那兩個傢伙也真是,竟然玩了一大圈纔想起要找他。
如此也好,他也正在犯愁,抽不出時間陪他們兩人。
“呀——”眸兒捂着小臉尖叫,“我都把小果給忘了,她一定要罵我了。”說到這裡,眸兒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瞅着威廉。
“呵呵,小笨蛋。”威廉顯然忘記自己剛纔也被嚇了一大跳,還好他反應快,不然還以爲發生什麼大事情了呢?“她跟佑和塵到處玩了玩,看了看,不會生你氣的。”
威廉尋思着,現在只是訂婚都有這麼多的事情要忙,結婚的時候肯定就更忙了,想到要跟眸兒結婚,威廉覺得就算忙死,那也值了。
待結婚時,他一定要辦得比現在更加的華麗,更加的隆重,因爲,眸兒可是他最最寶貝的人兒。
“那就好。”眸兒鬆掉一口氣,心裡還是覺得不怎麼安穩。
“到了。”威廉將車子停在酒店門口,優雅的下車,又打開車門,牽着眸兒下車,纔將車鑰匙丟到侍者的手裡,讓他去泊車。
摟着眸兒的腰,兩人走進酒店大樓堂廳,一時間吸引非常多人的注意,不僅是因爲他們兩人,男的高大俊美,冷酷邪氣,女的嬌小柔美,俏皮可愛,還因爲他們是即將就要訂婚的兩個當事人。
這怎不叫人驚奇,又怎能不吸引別人的眼球。
只可惜,他們只能遠觀,不能靠近。原因不是別的,是因爲威廉那冰冷的視線一一掃過他們的臉,頓時寒氣直往心頭冒,哪還敢不知死活的想要向他們靠近。
“不是說眸兒要來嗎?怎麼還沒有到。”戚小果一身休閒裝扮,學生模樣,渾身都洋溢着青春的味道,算是一道非常不錯的風景。
莫微塵平靜的攪動着杯內的咖啡,看着它們沿着杯沿一圈一圈的晃動,嘴角的淺笑泄漏出他的好心情。
威廉那傢伙忙得脫不開身,還能想起他們兩個兄弟就已經不錯,哪還能要求他準時出現在他們面前呢?遲到一小會兒是可以理解的,反正時間還沒有動。
“不是時間還沒到麼,你着什麼急?威廉不是不守時的人。”畢竟是相交多年的好友,沈君佑對威廉的脾氣可是瞭解得很,他不喜歡等人,同樣,他也不喜歡讓別人等他,只要是約好的時間,到點之後,他是一定會出現的。
戚小果狠狠的瞪了沈君佑一眼,偏頭之後就看到了好久沒有見到的眸兒,心情真是激動得不行,她的眸兒竟然又變漂亮了好多,亮她移不開眼睛。
那雙美麗的大眼裡滿是幸福的味道,叫她好生羨慕。
“眸兒。”想着想着,身體卻直接衝眸兒撲了過去,威廉摟着眸兒的手臂一縮,某個沒頭沒腦的小女人差點兒摔倒。
“威廉。”眸兒看小果差點兒摔倒,嗔怪的喚道,語氣有些急,卻沒有生氣。
威廉看了一眼瞪着他的戚小果,很大方的鬆開了抱着眸兒的手,說道:“想要出去玩,但是不要走得太遠,知道嗎?”
眸兒點點頭,威廉怎麼那麼清楚她想要做什麼呢?“我知道了。”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眸兒牽起戚小果的手。
戚小果一點兒不客氣,撲到眸兒的身上抱着她,一張小嘴說不停,也不知她說得那麼快,眸兒有沒有聽明白她在說些什麼。
“眸兒,我好想你。”這話可比金子還真,她是真的很想眸兒。
“我也想你。”眸兒眨巴眨巴大眼,笑着揉了揉戚小果的頭髮,這個動作還真是爽呀,難怪威廉總喜歡揉她的頭髮。
兩個小女人說着說着,就手牽手往外走,“威廉,我跟小果到外面逛逛,不出酒店。”男人們有話要談,她們自然也要說說悄悄話。
“有事打電話給我。”威廉寵溺的看着她,細心的交待。
“明白。”調皮的衝威廉做出一個軍禮的手勢,眸兒拉過呆愣中的戚小果就往外跑。
“呵呵,你的小未婚妻真是可愛。”沈君佑也不免被眸兒最後那個動作逗笑了,她以爲威廉是什麼,她的長官麼?
不過,他真的很羨慕威廉。在臺灣時,他跟塵聽威廉的故事,知道眸兒是他等待十六年的人,當時他們都覺得眸兒也許對威廉根本不是愛,而是感動,可就剛纔的情景看來,眸兒愛威廉,就如威廉愛她是一樣的。
兩情相悅的感情,又不圖對方什麼,這樣真好。
不像他、、、、、、、、、、想起那些往事,沈君佑的面色一沉,再也笑不出來。
“佑,有些事情,你真的應該放下了。”威廉不擅安慰人,他覺得這幾年來,沈君佑真的應該放下過去,好好的重新生活了。
他不應該爲了那樣一個不值得他如此的女人,繼續沉淪下去。威廉希望看到自己的好友重新站起來,而不是活在過去。
以前他不懂感情,覺得佑很傻,現在他有了眸兒,想法自然也不一樣了。那樣的事情如果放到他的身上,威廉知道,他也一定放不下。可是他的眸兒永遠也不會離開他,永遠也不會背叛他,永遠都不會傷害他的。
他的眸兒是誰都不能比的。
“是啊,佑,你該放下了,一切都要向前看。”莫微塵也很想說這句話,這樣的場合說出來,心裡倒是輕鬆了一些。
畢竟,他跟威廉都希望沈君佑可以重新站起來,好好的生活。
“呵呵,瞧你們說的,我不是好好的嗎?”得友如此,沈君佑覺得什麼都值了,心中又酸又澀,感覺卻又好極了。
“放心,我會好起來的。”見兩人望着他不說話,沈君佑保證道,心裡也真正的下了決心,“威廉,你要好好珍惜你的幸福,做兄弟的祝福你。”
“謝謝。”威廉承他的情,紫眸裡還是有些不安。
“恭喜,等了那麼多年,終於要如願了。”莫微塵還是很佩服眸兒的,要知道能把威廉的爺爺收服,那可真得要些本事,否則,他們兩人的婚事懸得很。
威廉雖然強勢,他想要娶誰,沒有人能操控得了,可好歹是自己的親人,鬧得太僵也不好,眸兒得到家族的認同那意義也就不同了,那小丫頭竟然能讓查理親自爲她跟威廉辦訂婚儀式,小丫頭不簡單吶。
“嗯。”想到眸兒,威廉的眼中笑意更甚,整個人都融進一片柔和的光裡,俊美得不像話,讓人移不開眼。
眸兒帶着戚小果,兩人走到酒店的花園裡,坐在噴水池邊,一人點了一杯果汁,悠閒的喝着,呆在這裡可比呆在樓上舒服,這是戚小果的切身體驗。
“小果,你在生誰的氣?”眸兒覺得自己是明知故問,除了那棵花心菜,還有誰值得戚大小姐氣成這副模樣的。
戚小果嘟着嘴,說道:“纔沒有呢?”
她好得很,怎麼可能生氣嘛,眸兒就是存心逗她的,她是不會上當的。
“呵呵,你說沒有就沒有吧,過得好嗎?”眸兒也希望小果的情路走得順暢一些,可是就像爹地說的那樣,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路要走,並不是每個人所走的路都跟她一樣。
對於戚小果跟沈君佑的事情,眸兒決定聽威廉的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除非到了非要出手幫忙的時候,堅決不能插手。
想想威廉說的那些關於沈君佑的過去,眸兒覺得他其實挺可憐的,在她的心裡對那種女人是非常不屑的,怎麼可以欺騙別人的感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呢?簡直太可恨了,如此一想,便覺得那棵花心菜其實也不是太可惡,他人還是挺好的。
也許小果真的可以跟他成爲一對兒,她還是不要當紅孃的好,免得簡單的事情被一搞,越弄越麻煩。
“還好。”戚小果回答道,其實她好不好,眸兒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們又不是一天兩天的朋友,她也不想瞞着眸兒。
有一個人可以陪着她說說心裡話,也是好的。
“嗯,你要放開心,一切向前看,總會好起來的。”眸兒垂下纖長的眼睫毛,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人。
“明天的訂婚典禮,你緊張嗎?”戚小果看着眸兒,就這樣看着自己的好友,都能感覺到她心裡的幸福。
“不緊張。”搖了搖頭,威廉對她很好,讓她連想要去緊張的時間都不給她。況且明天也是威廉的生日,她還準備了一份小禮物,希望威廉會喜歡纔好。
“我祝福你,眸兒。”戚小果上前握着眸兒的手,笑着抱抱了眸兒。
“你也會幸福的。”眸兒也抱着戚小果,整個人都快樂得像是要飛起來。
“你是誰?”戚小果看到出現在眸兒座位上的男人,語氣很是嚴厲,當她看清楚男人的長相時,猛然吸了一口氣。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長得這麼好看的外國人,金髮藍眸,整個人看起來高貴得不得了,只是這人不會是神經病吧,她們又不認識他,怎麼能坐到她們的位置上。
眸兒轉過身,看到丹尼爾,有些吃驚,“是你?”
丹尼爾不置可否,反倒是戚小果拉了拉眸兒,說道:“眸兒,你認識他。”戚小果總覺得這個男人怪怪的,心裡很怕他。
“我的天使,你不歡迎我嗎?”丹尼爾一臉受傷的看着眸兒,藍眸裡滿是哀傷,語氣裡滿是憂怨。
戚小果眼角狠狠的抽搐着,這人不是從神經病醫院跑出來的吧,天使,她還上帝呢?“不歡迎你。”
“我又沒問你。”丹尼爾沒有生氣,只是直直的望着眸兒。
“我還有事,不陪你了。”說完,眸兒拉着戚小果迅速的離開,頭也不回。
眸兒不知道爲什麼,只要一對丹尼爾那雙眼睛,心裡那股子不安就會越加的濃烈,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避開他,可是她沒得選擇了。
似乎只有避開他,心裡纔會安靜下來,那真是一個危險的男人。
“眸兒你怎麼了?”戚小果不明所以,卻還是快步跟上眸兒的有些慌亂的腳步,她還是頭一回看到眸兒這樣的表情,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眸兒又爲什麼要怕他?
其實她自己也很害怕丹尼爾,她們明明都走了這麼遠,可她還是可能感覺到丹尼爾投注在她們身上的目光,於是,戚小果也抓緊了眸兒,兩個人飛也似的離開花園。
“這樣就能跑開了嗎?”丹尼爾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兩杯橙汁,他是來酒店談生意的,沒想到會意外的發生眸兒,她的身邊跟着一個跟她同年紀的女孩兒,因此,他纔沒有冒然的出現。
可他壓不住心中想要見到眸兒的衝動,於是,他現身了。
但丹尼爾怎麼也沒有想通,爲什麼眸兒一見到他就跑,那慌亂的神情,好像在說他是一個大壞蛋一樣。
也許,當他做完那件事情,他在她的心裡,就真的會是大壞蛋,可他真的不想放開她,一點兒也不想。即使被恨着,也好過,不記得他。
視線再次掃過眸兒離去的方向,威廉也應該在這裡,否則,他怎麼可能放心讓眸兒一個人出現在這裡,真的那麼有把握沒有人敢動他的女人嗎?
“小果,上去之後,不要說在花園裡遇到過那個男人,知道嗎?”眸兒看着小果,她不想威廉擔心,一點兒都不想。
不管丹尼爾出現的目的是什麼,眸兒覺得只要自己小心的應對,不會有事的。
“好。”戚小果點了點頭,不情願的點下了頭。
她還是覺得告訴威廉一下好,那個男人很危險,要是他對眸兒不利怎麼辦?可是想到眸兒的神情,戚小果還是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她們還真是倒黴耶,不就是想找個地方好好聊聊麼,也會出現這種意外。
眸兒見戚小果答應,甜甜的笑容又掛在臉上,似乎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推開門進去,三個風格各異的男人正在談天,真是非常的養眼。
原來帥氣的男人呆在一起也會有一種名爲驚豔的感覺。
第v010章 訂婚進行時下
第二日,古堡繼查理的壽宴之後,再一次迎來數之不盡的貴客,唯一的區別大概就在於,前一次相傳是因爲要爲威廉尋一個未婚妻,而這一次卻是來參加威廉訂婚典禮的。
今天,有的人羨慕,有的人嫉妒,有的人抱着看看戲,過過場子的心態,穿着華麗的衣服穿梭在酒席之間。
訂婚現在的佈置是請專門的婚慶公司一手包辦,其花費一直都是外界衆人猜測的話題,當他們進入古堡之後,方纔發覺,這些的每一樣東西都價值不菲,可以想象得到全都是有錢堆出來,真不是一般人家可以相比的。
小小的一個訂婚儀式都如此的重視,也能看得到伊赫斯家族對於陌家的千金是如此的重視,定是無人膽敢動她未來當家主母的地位。
比起皇室都不遜色,將來的結婚典禮就更加的引人遐想,猜測衆多。
由於威廉與眸兒的訂婚儀式選擇在古堡中心的草坪上舉行,酒會也安排於此,所有的賓客都在草坪上。又可以看到遍佈四周的花園,聞着自然的花香,又能方便他們藉着來參加訂婚禮,談各自的生意,何樂而不爲。
每個人的臉上都掛着笑容,只是那笑意未曾達到眼底,他們只是藉着這個難得的機會,認識比自己地位更高的人,想要踏上一條青雲路。
一輛接着一輛名貴的轎車有序的駛進古堡,沿着草坪外的柏油小道一路往西,整齊化一的駛進停車場,引來一些名門貴婦,千金小姐的驚呼之聲。
只因,那停車的動作實在太飄逸,實在太帥氣,即優雅又不失貴氣。
緊接着,從左往後,車內走下來的人,個個相貌出衆,貴氣逼人。伊赫斯家族內除卻喬治·伊赫斯娶了一個東方人夫人之外,所有的親戚朋友都是地道的西方人,有交情的名門貴族也都以西方人居多,東方人雖有,卻很少。
眼看着一個一個的東方人那不俗卻又高貴的氣質,不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原來東方人好看,是真的,一點兒也不遜色給他們西方人。
喬治與莫苡茹一直都在接待客人,當眸兒的親人到來時,查理帶着夢蓮親自上前相迎,經過那幾天的相處,六個老人非常合得來。
查理霸道的性情有所收斂,畢竟他也年紀不小了,看到眸兒的四個大長輩每天過得如此的逍遙,他也打算在威廉跟眸兒的訂婚完成之後,將手中所有的一切都交到威廉的手裡,他也帶着夢蓮周遊列國去。
人活一輩子不容易,他的前半生都爲了事業在打拼着,伊赫斯家族在他的手裡壯大起來,積累了幾輩人都花不完的金錢,他相信伊赫斯家族到了威廉的手裡,會更加的壯大,威廉會比他做得更好,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想到眸兒那藏起來的經商腦子,查理覺得更不用他的操什麼閒心,天下注定是屬於年輕人的,他這個老人,該享福的時候就要享福。
“來來來,到裡面坐,威廉跟眸兒也快到時間出場,吉時可是蕭老弟你選的,呵呵。”查理笑道,看向蕭天說道。
也幸好當時他們有好好的商量過,否則,這訂婚儀式不知道會被搞成什麼樣,查理可不記得這交換訂婚戒指還要選吉時的。
“是啊,咱們先到裡面坐,接待客人的事情就交給喬治他們。”夢蓮上前拉住傅馨跟張月的手,滿臉的笑意。
她們三個老太太可以湊到一起聊天,有查理陪着蕭天跟伊杭,她自然也有客人要相陪,笑着朝裡面走去。
喬治夫婦將眸兒的叔叔舅舅都迎到裡面,安排坐好,又好生客套了一番,方纔離去。蕭伊兩家的孩子都是特別出色的,不管是做哪一個行業的,全都是頂尖的人物,這不才剛落坐,就有人上來攀交情。
陌隱曦帶着寶貝,難免也要接待一下客人,畢竟是自家的女兒要訂婚,哪有一點兒不幫忙的道理。
兩個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人物往那裡一站,別提有多麼的吸引人的眼球,如果不是都知道這是威廉未來的岳父岳母,所有人都會認爲人家夫婦是剛新婚不久的,瞧那相親相愛的模樣,簡直就是羨煞了旁人。
寶貝嘟着嘴,早已經習慣別人對她行注目禮,這樣的宴會讓她真的覺得特別的無聊,以前她可是都不參加的,今天是特殊情況,“哥哥,咱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她想去陪陪眸兒,呆在這裡一點兒也不好玩。
“還有半個小時,眸兒跟威廉就出來了,小傢伙再等等。”陌隱曦也覺得這樣的宴會很無聊,可是事關他寶貝女兒的名聲,他自然要將一切都辦理得妥妥當當的,這裡來的人越多,就說明眸兒得到的尊重越多。
爲人父的,有哪個會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個好婆家,威廉的爺爺花這麼多的心爲威廉操辦訂婚典禮,他又怎麼能嫌無聊。
“真的嗎?”眨了眨漂亮的大眼,寶貝只能繼續等着。
如果今天不是她寶貝女兒的訂婚典禮,她早就不在這裡站着了,對着來的人笑,她的臉都快要笑得抽筋了。
“眸兒一生就只會有一次訂婚典禮,寶貝可得打起精神來。”陌隱曦緊握寶貝的小手,沒想到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也不知道蘭陵國的家人可好。
每每午夜夢迴的時候,他都會夢到自己回到了蘭陵國,哪怕只是與家人短暫的相聚片刻,他也願意的。
“哥哥。”寶貝的聲音很輕,很柔,滿是心疼與無奈,她知道每當陌隱曦露出這個表情時代表着什麼,她的哥哥在想家,而她也很想。
可是,他們沒有辦法回去。這些年,爹地媽咪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卻也私底下找什麼世外高人的,就是希望有機會能讓陌隱曦回到蘭陵國去。
他們都知道,陌隱曦是不屬於這裡的,他能來到這裡,陪着他們生活十多年已經足夠,都是爲人父母的,他們又怎麼能忍心陌隱曦的父母整天記掛他這個兒子呢?縱使他們很捨不得寶貝這個女兒,好歹寶貝是嫁出去的女兒,他們又怎麼能一直就這般看着。
“哥哥沒事兒,寶貝不要亂想。”陌隱曦收起自己的思緒,他知道,寶貝一向都很敏感,別看她總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只要是關於他的事情,她的小腦袋瓜比誰都轉得快,他在想什麼,她也能體會得到。
他想蘭陵國,從未瞞過寶貝,每年他們都會到寺廟裡去爲蘭陵國祈福,祈禱生活在那裡的親人平安,長壽。
“哥哥也不要亂想。”寶貝反握緊陌隱曦的手,他們夫妻是一體的,有什麼事情都要一起面對。
寶貝想,她是不是應該要做點兒什麼?
在所有來參威廉訂婚典禮的人,他們一直都知道東方人較西方人看起來年輕,有差別也不會太明顯,陌隱曦與蕭寶貝顯然是打破了他們的想法,明明是四個孩子的父母,怎麼看都覺得只是一對還不到三十的夫妻。
年輕得有些過份,卻又讓人無法將視線從他們兩人的身上移開,因爲他們能感覺到從陌隱曦與蕭寶貝身上散發出來的幸福感覺,原來,真愛是那麼美好的事情。
隨着時間的臨近,司儀已經準備妥當,清了清嗓子,看着已經完全落坐的賓客,滿臉的笑容,“今天是個非常喜慶的日子,同時也感謝所有到場的來賓,你們將會見證一對新人浪漫而簡單的訂婚儀式,成爲他們相愛的證明。”
司儀話音一落,底下響起整齊的掌聲。
“現在,讓我們有請,今天的兩位新人。”司儀擡起頭,目光剎時定格住,那是怎樣的一對璧人,他竟完全找不到可以形容他們兩人的詞語,心中的激動之情難以言表。
順着司儀的目光,衆賓客都轉過自己的頭,看向入場處,那一束束鮮豔的白玫瑰花拱門之下,威廉正牽着眸兒緩步走來。
陽光細碎的灑在威廉粟色的碎髮上,閃動着耀眼的光芒,如同紫水晶般剔透的眸子深情的凝視着身旁的女子,溫柔而優雅,高貴又霸氣,一襲合體的白色燕尾服讓他看起來猶如天神一般,俊美無儔。
眸兒長及腰的黑髮燙成大浪波,斜斜的梳在腦後,前額自然隨意的挑出幾縷髮絲,活潑中透出幾分俏皮嫵媚,讓她看起來嬌俏又豔麗。精緻的五官僅僅只是上了一點兒蜜粉,便沒有任何的修飾。不點而朱的水潤紅脣在陽光下閃動着誘人的光澤,欲引人一親芳澤。白色的抹胸及膝小禮服,將她修長的雙腿展現在衆人的眼中,舉手投足之間,盡是高貴的氣質,讓人只敢遠觀,不敢褻瀆之。
白晳的手臂挽着威廉的胳膊,隨着威廉的腳步一步一步的踏在紅地毯上,閃動着幸福之光的清澈明眸直視前方,那裡有她最親愛的爹地媽咪,疼愛她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還有她的叔叔舅舅等人,也有威廉的家人,眸兒看着他們笑得更甜了。
她是最幸福的小女人,不僅有威廉,還有那麼多疼她,愛她的人,這一生,她真的活得太美好了。
威廉的感受跟眸兒一樣,曾經他生活在冰冷的世界裡,他的世界裡除了冰冷之外,只剩下黑暗,在他的心目中,一直都有一絲陽光,那就是眸兒。
他等到了她,她也愛上了他,接着他就有了幸福,有了整個世界。如果要他用他的所有,去換取一個眸兒,不用懷疑,他真的會做的。
只一個眸兒,就是他的全世界。
紫色的眸子裡是溫柔的笑意,完全退去往日裡的冷漠與拒人於千里之外,他看着眸兒的家人,也看着自己的家人,心裡很感動,有了眸兒,上天似乎連他所缺少的親情也還給了他,這一切都是眸兒帶給他的。
鮮紅的地毯明明沒有很長,兩個人卻好像走了很久一般,不過,在兩人互動眼神裡,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並不想走完紅毯,只想手牽着手,慢慢的,穩穩的走到他們幸福的彼岸。
“哥哥,眸兒很幸福的樣子。”寶貝吸了吸鼻子,想到自己與陌隱曦結婚時的情景,第一次在蘭陵國,陌隱曦用鳳求凰爲曲,漫天的百花雨,一路伴着她走進王府;第二次在現代,那場盛世婚禮,直到現在也依然有人提起。
她是幸福的,她的女兒也會幸福。哪怕眸兒的生命中會有波瀾,但寶貝卻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是真的很幸福。”陌隱曦的眼裡也閃動着淚花,眼看着威廉跟眸兒向他們一步一步的走來,哪怕這不是結婚典禮,只是一個小小的訂婚典禮,但在陌隱曦的心裡,他卻像是在嫁女兒一樣的,想到只要兩個小輩可以得到幸福,他也就放心了。
“爹地媽咪,你們應該高興,威廉是很愛眸兒的。”陌旋澤也捨不得眸兒,他知道,這個世界上誰也搶不走他的妹妹,哪怕是威廉,因爲他這個哥哥在眸兒的心裡,永遠都是獨一無二的。
“是啊,哥說得對,姐姐會很幸福的。”陌蘭寂,陌陵溓異口同聲的說道,語氣是非常的認真,也非常鄭重的叫了眸兒姐姐。
威廉可是他們兄弟細細考察過的,絕對的好男人一枚,如果敢對他們的姐姐不好,看他們怎麼收拾他。
有伊赫斯家族這樣的背景又如何?他們可從未將這些放在心上,誰若敢傷害他們在意的人,一定人除掉。
“是啊,媽咪該高興,幸好還有你們。”女兒以後就要由威廉守護了,好在她還有三個寶貝兒子,寶貝笑嘻嘻的想着。
以後,她的所有心思都要放到兒子們身上,要不要也讓他們儘快找一個媳婦回來呢?
陌旋澤看到寶貝的神情,心裡一陣發毛,他親愛的媽咪不會想出什麼古怪的法子吧!
“哥,我怎麼覺得媽咪有點兒奇怪呀?”陌蘭寂陌陵溓靠着陌旋澤,小聲的咬耳朵,那神情讓已經走到司儀面前的眸兒都皺了一下眉頭,心裡猜想着,他們這是怎麼了。
“咱們小心爲上。”陌旋澤小聲道,擡眸對上眸兒投來的眼光,咧嘴笑了笑。
寶貝也只是那麼一想,看到寶貝女兒自然就又忘了兒子,倚在陌隱曦的懷裡,看着威廉跟眸兒,眼中閃動着幸福的淚花。
她沒有別的希望,只願自己的兒子女兒都快快樂樂,開開心心的過一輩子,她就已經非常的滿足。當然,如果某天可以讓她跟陌隱曦回到蘭陵國,她也更感激的。
司儀看着低下低聲討論中的人,臉上還是滿滿的微笑,他看着站在他跟前的威廉與眸兒,眼裡滿是驚奇,遠遠看去時就已經驚爲天人,現在距離如此之近,更是美得驚人,讓他都有種錯覺。
這兩人該不會真是上帝那裡下來的神吧,只怕再難看到如他們一樣的好看的人。
眸兒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明明她跟威廉就說過,訂婚儀式從簡的,只要當衆交換一下訂婚戒指就算完,因爲,她的性子實在不適合進行那麼多繁複的禮節。
威廉也很贊同她的意見,因此,今天所有的流程,其他的,她跟威廉都依了長輩,在這一點兒上,長輩們都依了他們。
只說是,以後的結婚儀式不能省,不能簡。
想到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婚禮,眸兒自然也是不捨得從簡的,她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會是威廉的妻子,唯一的妻子,誰也不可以取代的。
司儀想到查理的交待,揚起笑臉,說道:“大家看,這是一對多麼幸福多麼相配的年輕人,他們由相愛到現在舉行盛大的訂婚,讓我們一起來祝福。”
底下的客人,無論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都熱烈的鼓掌,畢竟他們都有眼睛,陽光下,純白的玫瑰花瓣中,威廉與眸兒真的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只想靜靜的注視着他們,去感覺他們的幸福。
花香之中隨風飄散着幸福的味道,讓人的心都寧靜下來,只想沉浸在他們所營造出來的幸福之中。
“現在,請兩位互換訂婚戒指。”司儀禮貌的說道,由兩個身着禮服的美麗小姐將兩人的訂婚戒指用托盤端到他們的面前。
威廉看着盤中的戒指,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拿起,另一隻手執起眸兒白嫩的雙手,非常神聖的戴在眸兒右手的中指之上,現在他們是訂婚,再過不久,他會將結婚戒指親手戴在眸兒的無名指上,告訴全世界的人,她是他的妻子。
“小公主,真美。”這句話是威廉一直都想說的話,他一直都知道他的眸兒非常的美,現在僅僅只是簡單的裝扮一下,就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目光。
威廉心中既是高興,又有些吃味,他覺得,他要把眸兒藏起來,小公主的美好只要他自己知道看到就好,別人還是不要染指的好。
眸兒回以威廉一抹動人的甜甜笑容,纖細的小手拿起另一枚戒指,有模有樣的戴在威廉的手上,水眸眨了眨,由這一刻開始,這個男人是她陌旋眸所獨有的,誰也別想搶走他。
總覺得所有的幸福都快要將她給淹沒了,真的太幸福了,眸兒有種踩在雲端的感覺,哪裡都是軟的,除了甜,什麼也沒有剩下。
“威廉,你太帥了,我要把你藏起來。”冷漠的威廉像是玄冰一樣,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之感,溫柔的威廉就像是耀眼的陽光,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賴在他的身邊不要離開。
因此,當今天總是面帶溺人微笑的威廉出現時,縱使有人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她卻發現那些女人都一個個雙眼放光的盯着威廉瞧,眸兒心中非常的不快。
連她的男人也敢看,真想將她們全都丟出去。
眸兒絲毫不否認自己是一個小醋罈子,因爲她在意,纔會吃醋,如果不在意,誰又樂意去吃醋了。愛威廉,也就會霸佔住威廉,除了她,任何都不可以用那樣的眼神去看威廉,哪怕她們只能是看看。
每當這個時候,眸兒就會希望威廉板起特有冰山臉,將那些人都凍死了纔好。
wWW тTk ān ¢ ○ “呵呵,寶貝兒這話也是我想說的。”威廉可不是因爲眸兒太帥了,而是因爲他的小公主實在太美了,怎麼捨得讓那些男人看了去。
緊緊的將眸兒擁進自己的懷裡,威廉整顆心都被幸福所填滿,以至於他都忽略了自己的某些感覺。
有時候,人的直覺,異常的準。
偏偏,陷在幸福之中的兩個人,又怎麼還有別的感覺呢?
“大家祝賀他們正式成爲未婚夫婦。”司儀可是將威廉跟眸兒的話全聽進了耳朵裡,滿腦門的黑線之餘,也真心爲他們感到高興。
他已經做這個行業十年之久,見過的新人無數,這一對,他敢肯定絕對是最幸福的一對,他也敢說,將來他們絕對會跟那一對夫妻一樣的幸福。
順着司儀的目光,看到的兩個人正是陌隱曦與蕭寶貝,兩人十指相扣,默默的看着那相擁在一想的兩個人。
接來的時間,自然是威廉帶着眸兒先正式的跟他的家人行禮,然後是威廉向眸兒的家人行禮,所有人聚在一起談笑。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之光。
訂婚宴會是以自助餐的形式舉行,草坪之上,兩邊分別擺上了長長的桌子,鋪着精美的桌布,一樣一樣的美食擺在上面,供賓客自由取食。
伊赫斯家族的廚子可是出了名的,別人是想吃都吃不到,這個時候,不多吃一些怎麼可以,只怕想再一次吃到的時候,就得等到威廉跟眸兒舉行結婚大典了。
在威廉跟眸兒共同舉起香檳倒好酒水之後,所有的客人都一同舉杯,說着祝福的話。
眸兒滿心的接受,無論是真心的,還是虛僞的,她都接受着,這裡有那麼多的人,真心祝福她的人,一定更多。
威廉在敬完所有的賓客之後,便牽着眸兒的手,兩個人找機會溜到一邊,過過兩人世界,偏偏就是有人不那麼識趣。
“威廉,都不用跟我們喝上一杯麼?”沈君佑痞痞的說道,還真是不喜歡太多人的地方,以前他是挺喜歡熱鬧的,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喜歡不起來了。
那些喧鬧,只是讓他覺得更加的寂寞。
“兄弟。”莫微塵遞上一杯酒給威廉,眸中閃動着笑意。
威廉接下莫微塵的酒,眸兒則是接下了沈君佑手裡的另一杯酒,這兩個男人是威廉最好的朋友,也就是她的朋友。
雖然不滿二人世界被打亂,眸兒還是微笑着開口說道:“自然是要請你們的,我們也不過剛逃出來。”
威廉寵溺的看着眸兒嘟起的小嘴,手掌輕輕順着眸兒的頭髮,眼神溫柔得溺人。
“坐下吧,咱們好好喝上一杯。”威廉抿脣而笑,是因爲太幸福了,總覺得有些不真實。搖了搖頭,威廉打斷自己腦中的胡思亂想。
他只知道,他的寶貝兒已經在他的身邊,是他的未婚妻,有很多人見證的未婚妻,將來會是他的合法妻子。
“別的不說,恭喜,我可是等着喝喜酒的。”沈君佑正色道,難得威廉這座冰山有人要接手,他自然是希望他們長長久久,百年好合的。
“謝謝。”威廉跟眸兒一同回答,相視一笑。
莫微塵見他們如此默契,開口道:“我也送上祝福,希望能快些喝到你們的喜酒。”按眸兒的年紀已經是可以拿到結婚證的,他是有些弄不明白,爲什麼威廉還不跟眸兒結婚呢?明明他能感覺到,威廉可是急着要娶眸兒的。
“慢慢等,喜酒肯定是有得喝的。”威廉挑了挑眉,他的寶貝兒還小,自然不能一下子就讓她戴上個有夫之婦的名頭。
結婚是早晚的事情,兩年的時間,不會太久的。
跟十六年相比,兩年,的確是很短的。
有眸兒陪在身邊,威廉相信,兩年時間真的是很短的。
“呵呵,那就好。”沈君佑眨了眨眼,莫微塵也站起身,說道:“我們到外面去,你們兩個繼續。”
做兄弟的哪有不明白的道理,這個時候,都想要靜靜的相處,臨走前還留下一句:“威廉,生日快樂!”
威廉衝他們倆舉了舉杯,意思不言而喻。
“小公主,想什麼呢?”威廉皺起好看的劍眉,今天,他希望他的小公主,腦子裡想的全都是他,不能是別人。
眸兒眨了眨眼,說道:“想你呀。”
其實眸兒也在想戚小果,她怎麼沒有跟沈君佑在一起,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呢?
“纔不是。”威廉背過身去,有些生氣,那鬧彆扭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小孩子。
眸兒瞪大了雙眼,她怎麼不知道原來她的威廉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叫她好像抱着狠狠的咬上幾口,事實,她也真的那麼做了。
看到突然跨坐在自己大腿上的眸兒,威廉的紫眸裡閃過一絲錯愕,似沒有想到眸兒會有這樣的舉動,顯然他還沒有回過神,就又被眸兒嚇到了,她柔柔的小嘴輕輕的吻上了他的薄脣,甜甜的味道,一下子便迷惑了他。
回過神之後,自然不能讓眸兒繼續主動下去,威廉當然是要反客爲主,反被動爲主動,深深的吻着眸兒,直到她喘不過氣來才停下。
“你個小壞蛋。”喘着氣,平息自己急促的呼吸,威廉還要輕拍眸兒的後背,小傢伙可比他喘得厲害。
“你是大壞蛋,哼——”眸兒心裡很不服氣,明明是她先吻威廉的,怎麼到最後她卻只有張着小嘴喘氣的份,實在太可惡了。
她一定會吻回來的,爲什麼每次都被他吻得軟軟的,感覺好奇怪。
“呵呵,我是大壞蛋。”威廉點頭承認,壞蛋就壞蛋。
“嗯。”點點頭,眸兒又小聲說道:“威廉,你開心嗎?”今天她真的開心壞了,現在她是威廉的未婚妻了,雖說訂婚在法律上沒有意義,可是她得到那麼多人的見證,他們都知道她陌旋眸是威廉的未婚妻,獨一無二的。
“開心,從未有過的開心。”威廉堅定的說道,他從來沒有覺得如此開心過,懷裡的小傢伙是他的了,永遠也不會離開他了。
“呵呵,威廉未婚夫,以後你只能疼眸兒一個人,寵眸兒一個人,知道嗎?”眸兒的揚着下巴,語氣霸道。
威廉眨了眨紫色的眸子,說道:“眸兒小未婚妻,以後你只能愛威廉一個人,依靠威廉一個人,知道嗎?”
“好。”眸兒爽快的回答。
“我不寵你,還能寵誰去,世界再大,有你足夠。”威廉低首,吻了吻眸兒的小嘴。
“呵呵,威廉,生日快樂,我有準備禮物哦。”俏皮的眨眨大眼睛,眸兒神秘兮兮的說道。
威廉從未收過生日禮物,此時此刻,他卻滿心的期待着眸兒爲他準備的禮物,會是什麼呢?
剛剛想着,就聽到管家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少爺,眸兒小姐,家主說請你們到前面招呼客人,是幾位皇室的成員。”
“知道了。”威廉不耐煩的說道,本不想去,眸兒卻握緊了他的手。
管家點頭離去,眸兒才說道:“沒關係,禮物我帶過來了,就在樓上我們的房間,晚點兒咱們去看,現在先去看看客人,畢竟我們訂婚,不能撫了別人的面子。”
“聽你的。”威廉無語,人在這裡,心卻已經飛到了房間裡,不斷的猜測會是什麼樣的禮物。
眸兒甜甜的笑着,她可是花了好多心血準備的禮物,威廉一定會喜歡的。
第v011章 情殤
“眸兒,累嗎?”寶貝牽起眸兒的小手,看着女兒如玉的小臉,眼裡滿是笑意。雖說她是一個迷糊的媽咪,可她對孩子的愛不比任何一個母親少。
搖了搖頭,眸兒笑了笑,道:“不累。”
身體很累,可是心裡特別的開心,現在已經是傍晚六點整,碧綠的草坪上玩樂了一下午的賓客精神都還非常的不錯,待晚宴結束,他們纔可以正式的離去。
今天雖是以訂婚爲主,卻也是威廉二十三歲的生日宴會,查理就安排白天訂婚,晚上舉行生日宴,這一天他就是想要看到家裡熱熱鬧鬧的,如此,他的心情纔好。
總之,一天下來,查理嚴肅的臉上都掛滿了笑容,許久不曾如此開心過,只願以後都這裡一直都能如此的熱鬧。
“眸兒,威廉沒有跟你一起嗎?”陌隱曦手裡拿着一杯果汁,想來是替她家媽咪拿的,神色溫柔,晚上一身白色小禮服的眸兒像極了純潔的小天使,美極了。
“跟查理爺爺在書房裡,那些個皇室的成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好像要談的事情很重要一樣的,不過我沒有興趣知道。”就是因爲不喜歡那樣的氣氛,威廉才讓她獨自出來的,畢竟呆在外面還有得地方打發時間,在書房裡,她只有眼觀鼻,鼻觀心的份。
什麼事情可以談上近三個小時,眸兒是完全理解不了的,她自己也一點兒都不喜歡關在書房裡,離開之後,她可是想了好些法子打發時間。
所幸跟哥哥,弟弟們玩上一會兒,又有小果陪着,一下午的時間轉眼就過了,想到晚上的生日宴,眸兒就皺眉,她只想跟威廉一塊兒過,而威廉的想法也跟她一樣,看看等會兒能不能偷溜出去。
“也該出來了。”陌隱曦並沒有想知道那些事情的慾望,他只知道,伊赫斯家族的人如果對眸兒好,他就什麼也不計較,若是不好,也不要怪他做事不留情面。
他陌隱曦是個護短的人,更何況,做爲一個父親,他要護着的是他的親生女兒,誰又敢在他面前說什麼。
“眸兒,以後在威廉身邊要聽話,那小子可是真心愛着你的,媽咪看得出來。不管你們訂婚後是住在法國還是回國居住,都要時常來看媽咪,知道嗎?”蕭寶貝拉着眸兒的手,不捨得放開。
女兒長得特別的像她,個性卻像極了陌隱曦,表面上看是溫柔無害的,心思也純淨,但寶貝清楚,只要不踩到眸兒的底線,什麼都好說,一旦碰確到眸兒的底線,管他是誰,都必須要付出難以估計的代價。
“我知道的媽咪。”乖巧的點頭,她自然是知道威廉有多在意她,有多愛她,寵她,那樣的好男人,她是一定不會放手的。
她也相信,威廉是不會放開她的,會一直牽着她的手,走到他們生命的終點。
“爹地媽咪,你們在這裡呀,害我好找。”陌陵溓痞痞的走來,聲音清淳,待他再長大一些,也該要變聲了。
只是不知道,變聲之後,說話的聲音會不會比現在更動聽一些。
“小溓,怎麼了?”眸兒眨眨眼,宴會應該還沒有開始纔是,查理爺爺早就有所安排,一個下午都有節目,因此,那些賓客完全不會覺得無聊。
那些節目讓眸兒來說,可謂是無聊透頂的,然而,對於那些自認爲是生活在名門貴族裡的貴婦還有千金,就真的太適用了。無疑,那是一個讓她們可以攀比,可以踩低別人的好機會,怎能不好好的把握。
“姐夫的生日宴要開始了,查理爺爺已經下樓來了。”陌陵溓對威廉是打心眼裡喜歡的,否則也不會開口稱他爲姐夫,一聲叫,就說明,威廉是他認同的人。
至於查理,陌陵溓覺得還真是一個挺可愛的老頭兒,相處一下下,感覺還錯,出於禮貌,遇到陌生的像查理年紀一樣的老人,他都得叫爺爺,不如賣個乖,上嘴辱碰下嘴脣的事情,何樂而不爲。
“那咱們也出去。”寶貝伸手撫了撫陌陵溓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發比,即便如此,也並沒有影響他的帥氣。
陌隱曦點了點頭,他的那些擔心現在想來都是多餘的,畢竟一直到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有序的進行着,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也沒有任何的可疑之處,擔憂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看着寶貝跟眸兒幸福的小臉,他什麼也沒有說,跟在她們的身後。
陌陵溓又說道:“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他們跟法國的一些家族長輩似乎談得很開心,一點兒沒有說無聊。”
想來那些人,應該都是曾經有生意往來的,否則,哪能那麼快談得如此暢快。有人陪着聊天也是好的,要不,他還真不知道要如何哄他們開心呢?
“同齡人自然有話題可聊,我們過去看看。”陌隱曦攬着寶貝,身旁跟着眸兒,陌陵溓,一家人才出現,就再次吸引衆人的目光。
眸兒垂下眸子,翻了翻白眼,也趁機看看威廉有沒有出現在這裡,如果談完了事情,怎麼都沒有來找她呢?
還是說,呃,那傢伙該不會揹着她去看她爲他準備的生日禮物吧!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眸兒就呆不住了,她要親手給威廉的,怎麼能讓他先看到呢?
“姐,你怎麼了?”被那些人的眼光看得極爲不爽,陌陵溓陰沉着臉色說道,明明只是一個十二歲的男孩子,臉色雖然很冷,但那偏陰柔的長相,將那份冷意柔和了一些,看來並不嚇人,反倒更多了幾分可愛。
這也是,爲什麼陌凌溓不爽的原因了。其實,他想像陌旋澤那樣,偶爾一個冰冷的利眼掃過去,絕對沒有人再敢直愣愣的盯着他瞧。
只是,那樣的本領,他似乎還沒有學到家,現在也使不出來。
“沒事兒。”沒有找到威廉的身影,卻看到上面查理跟夢蓮站在一起,生日宴的確是要開始了。喬治與莫苡茹也沒有閒着,一臉笑意的跟客人在談天。
她的家人也一樣,跟賓客們相處得非常的融洽,整個場所裡,歡聲笑語一遍。想到他們都是來參加她跟威廉的訂婚典禮,之前也許並沒有多少真心祝福她的誠意,然而此時此刻,從他們的眼神裡可以看得出,真心祝福他們的人,很多。
於是,眸兒露出一抹動人的笑容,真的很滿足了。
有時候,眸兒覺得自己跟威廉在一起,只需要得到兩家人的祝福。
直到威廉牽着她的手,踏上紅地毯的那一刻開始,當她看到那麼多的人都望着他們時,眸兒想要得到全世界所有人的祝福。
明亮的眸兒看到指間閃動着璀璨光芒的訂婚戒指,笑得別樣的甜,心裡甜甜的,軟軟的,手機也在這個時候振動了起來。
“該不會是姐夫發來的信息吧!”陌陵溓還想搶來自己先看看呢?沒想到眸兒的手更快,一下子藏了起來。“真是小氣,看一下又不會怎麼樣?”
“就不給你看。”眸兒嘟着嘴,迅速的打開手機,翻看新信息。果然當她看到發信人時,臉上的笑容更加甜蜜了。
“犯花癡的模樣真是醜死了。”陌陵溓打趣道,陌隱曦跟蕭寶貝回過頭,身後這倆孩子也真是逗人。
眸兒看完,將手機收好,衝陌陵溓吐了吐舌頭,說道:“我醜不也有人要嗎?我的威廉可是一點兒也不醜的。”相反,她的威廉實在俊美過頭了,想要得到他的女人,只怕圍着赤道可以繞幾圈了,想着還真是有些不舒服。
只要有她在一天,那些女人,就別想有機會可以接近威廉。
威廉是她的,是她陌旋眸一個人的。
陌陵溓眼角抽了抽,對,他家小姐姐說得一點兒都沒錯,威廉的確很好看,如果威廉都能用醜來形容,佑計全世界的男人都要去集體自殺了,還要不要人活了。
“爹地媽咪,我去找威廉。”眸兒笑着揚了揚小手,恨不得立馬飛到威廉的身邊。
“去吧,快些過來。”陌隱曦淡淡的說道,眼神在閃動着幾分瞭然,只怕讓他們兩個聚在一起,這生日宴會失去主角的。
其實,對於這樣的宴會,換作是他,也只想帶着寶貝一個人靜靜的去過,威廉有這樣的想法一點兒也不爲過。
於是,他這個當爹地的,正大光明的放眸兒溜了。
反正,不管有什麼事情,都有他們這些長輩擔着不是。來這裡的人,又有幾個是有能力撼動伊赫斯家族的人呢?基本上找不出來,如果真有,應該也不會都坐在這裡想要攀上伊赫斯家族這棵大樹。
眸兒笑嘻嘻的跑走,跑幾步回過頭衝她的親親爹地媽咪揚揚小手,也不忘對着陌陵溓來了一個飛吻。
“爹地媽咪,姐她真是瘋狂了。”陌陵溓無語,明明他那姐姐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麼遇到愛情都跟白癡差不多呢?
不過,他還挺喜歡那個飛吻的,不錯,只因他家小姐姐那動作實在太飄逸了,不是誰都學得來的。
眸兒一邊跑一邊歡快的想着,她就說威廉一定不會願意呆在這裡過生日的,這不,約她到外面過兩個人的生日,真好。
本是直接要往約定地點去的,眸兒想到她爲威廉準備好的生日禮物,又迅速的往兩人的臥室跑去,像是一隻快樂的小鳥一般,讓人打心眼裡喜歡。
推開房門,將禮物抱在懷裡,又迅速的出門,因爲她總是害怕威廉等她等得太久,有時候,眸兒會想,什麼時候讓她也等等威廉就好了。
“眸兒小姐,你這是要出去嗎?”管家想到威廉少爺纔剛離開書房,還特意問過他眸兒小姐的去處,這時候他又看到眸兒一個人,有些疑惑的開了口。
眸兒回過頭,看到管家,衝他笑了笑,揚了揚手中的禮物,說道:“是啊,要出去,威廉在等我。”
清澈的眸子像是水晶一般,閃動着耀眼的光芒。
“呵呵,那你快去吧!”管家慈愛的笑笑,目送眸兒離開客廳,原來是威廉少爺在等眸兒小姐,看來的確是他想得太多了。
以眸兒對古堡的熟悉,她挑選了一條最近的道路,用輕功不到三分鐘就出現在古堡外,有些得意的回頭看了看燈火通明的古堡,就讓那些客人獨自在裡面參加生日宴,她就跟威廉兩個人一起過。
璀璨的燈光下,看着美倫美比的古城堡,眸兒覺得其實威廉的家,是真的很美的。
想到威廉在信息裡說,就算他們兩個跑了,這裡也有長輩們撐着,不會有什麼亂子發生,也打消了眸兒心裡那一點點不安,畢竟,她真的很想單獨爲威廉慶祝生日,因爲,這是她第一次爲威廉慶祝生日,同時,也是威廉生命中,第一次由她陪着過生日子,是一個值得好好紀念的日子。
緊緊的抱着她準備了好幾天的生日禮物,她的禮物是用真心準備的,可不是錢能買到的東西,相信威廉看了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沿着道路快速的行走着,擡頭看了看威廉跟她約定的地方,最多還有兩分鐘她就可以到達那裡,因爲她有看到威廉的跑車停在那裡,眼裡的笑意更甚。
低下頭,腳下像是生風一樣的,眸兒腦海裡滿是跟威廉見到面會發生的情景,也在猜測着威廉是想帶到她哪裡過生日,以至於她敏銳的洞察力在此刻完全丟失了一般,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異象。
就在快要接近寶藍色的跑車時,眸兒似想起什麼一樣,就見那輛寶藍色的法拉利跑車飛速的向她衝過來,那速度像是不要命一樣的,腦海裡一片空白,什麼反應都來不及做,也沒有那個時間做,只因,那輛跑車離她真的太近了。
身體猶如斷了線的風箏的一樣飛出去好遠好遠才重重的落到地上,懷中緊緊抱着的用銀色宣紙包裝精美的禮物也隨着她的動作,摔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破碎聲,裡面的東西散落了一地,鮮紅的血由她的身體裡流出來,染紅了地,也染紅了那些小東西。
眸兒手指動了動,想要去撿起那些對她而言非常珍貴的東西,清澈的眸兒慢慢的變得渙散,身體傳出巨大的痛楚,讓她的額上佈滿了細汗,威廉,她的威廉。
想要張口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寶藍色的跑車此時開離了現場,車內的人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她,嘴角劃過絲絲冷笑。
在眸兒渙散的意識裡,並不是因爲她感覺到跑車不對勁,而是因爲她猛然間想起,不管在什麼時候,威廉等她都是站在車外,而不會坐在車內,因爲威廉總是在意她,比在意自己多。
可她剛想明白,車子就已經正面朝她衝來,讓她來不及做出反應,狠狠的被車子撞上,她想威廉,如果她不在了,威廉該要怎麼辦?
心,很痛,痛到麻木,痛到不知道痛是什麼滋味。
腦海裡如同放電影一樣的放過她與威廉的一切,彷彿就在她的眼前,只是她無法抓緊住那些幸福。
頭很暈,眸兒覺得很想睡覺,迷離的視線落在手上的訂婚戒指上,威廉,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不要難過。
我的威廉,你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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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悄悄的流逝,血已染紅眸兒身下的柏油公路,散發出濃重的血腥味。
迷離的雙眼,看到一雙黑色的皮鞋,漸漸的頭變得越來越重,越來越重,那人的影子也變得模糊不清,似乎有好幾個影子在她的眼中晃動。
最後,一切歸於平靜,眸兒終於暈死了過去。
“你不要怪我,這也許就是天意,你不屬於他。”黑色皮鞋的主人蹲下高大的身體,輕輕的將眸兒滿是鮮血的身體抱進自己的懷裡,像是抱着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將最好的醫生找來。”男人吩咐完,看也不看跟在他身邊的男人,直接錯身而過。
他本已經放手,這樣的意外,是上天賜給他的良機,誰也別想再從他的手中奪走這個女人,誰也不想。她是他的,只屬於他的。
第v012章 失去與得到
“少爺,你怎麼樣?”亞斯眼明手快的扶住倒地的威廉,雷諾也拉住了威廉的另一隻手,要不這一摔可有得難看。
威廉捂住自己的心口,豆大的汗珠一粒接着一粒的往下滴落,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砸出一個又一個的水印,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着,喘着粗氣,原本俊美的面龐在此刻青紫一片,好不嚇人。
大口大口的喘氣,就像有一隻手緊緊的掐着他的心口,讓他沒有辦法去呼吸,這種異樣的感覺來得太快也太猛,威廉根本沒有想到會這樣。
“少爺,你怎麼樣?我去叫醫生?”雷諾看着威廉一副隨時都會昏過去的模樣,心中很是着急,明明剛剛還好好的,他們正要去會場,怎麼突然威廉變成現在這樣。
眸兒,你在哪裡?
威廉心中很是不安,一定是他的小公主出事了,他要去找她。
蒼白的手掌搭在亞斯扶着他的手臂上,威廉讓自己站起來,胸口越來越痛,讓他的整張臉都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渾身更是透心的冰涼。
“少爺,你的身體怎麼這麼冷?”亞斯的面色也沉了下去,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威廉的身體,比死人的身體還要冷上幾分,雖然現在已經是晚上,別墅內都是有空調的,溫度一直都是恆溫二十度,既不會冷,也不會熱,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眸、、、眸兒、、、”威廉想要開口說話,酸澀的只喉嚨卻讓他連話都說不完整,短短的一個名字,說出口好似全身的力氣都用盡了一般,叫他疼痛不已。
眸兒,你在哪裡,別怕,我馬上就來找來。
縱使身體使不出一點兒力氣來,威廉還是拼盡全力讓自己站穩,甩開亞斯的手,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亞斯跟雷諾對視一眼,同樣感受到內心裡的不安,好好的少爺一下子變成這樣,難道真的是眸兒小姐出事情了嗎?
快步跟上威廉踉蹌的步子,一左一右想要撫着威廉走,都被威廉給推開,他堅持要自己走,且走得非常的快。那虛無的腳步像是喝醉酒的人一樣,踩得一高一低,甚是嚇人。
眸兒,你在哪裡,不要丟下我。
那種感覺實在太痛苦,心,此刻已經沒有那麼痛,那一瞬間襲來的痛苦讓威廉驚怕不已,就好像誰用手猛力的掐住他的整顆心,狠狠的用着力,他甚至有種感覺,他的心要碎掉了。眸兒,你不要丟下我,一定不要、、、、、、、“少爺,你的生日宴馬上就會開始,咱們去前面,一定可以找到眸兒小姐的。”雷諾很少會說出這麼長的一段話,看到威廉此時的情景,他也沒有那麼的顧慮。
心中期盼着,眸兒小姐,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是啊,少爺,我們扶你過去,這樣快一點兒。”亞斯也看出來威廉的心口應該不痛了,只是威廉額頭上的冷汗還是如雨一樣下着,渾身都散發着陰寒之氣,體溫冰冷,他很懷疑這是正常人的體溫。
威廉沒有說話,看了兩人一眼,再也沒有推開他們伸過來扶他的手,他沒有別的想法,只想要找到眸兒。
他的小公主,對不起,他真的不應該離開她的,爲什麼要讓她一個人呢?
這一邊,宴會已經在查理的安排下正式開始,圓形的舞池中央年輕的男男女女正在跳着浪漫的華爾茲,不時傳來愉悅的笑聲。
喬治夫婦陪着客人,陌隱曦跟他們都打過招呼,說是威廉有可能已經帶着眸兒去過二人世界,於是,他們這羣長輩只能搖頭嘆息,想辦法自己應付客人。
陌旋澤伸手端起一杯明黃色的香檳,手還未來得及縮回來,心口一陣劇痛,讓他右手反射性的一鬆,精美的高腳酒杯直直的摔落在地,發出清脆的玻璃碎裂之聲。
左手捂住自己的心臟,陌旋澤額上滲出冷汗來,好痛,就像一把銳利的刀直刺進他的心口,這種感覺是以前所沒有過的。
眸兒,難道真的出事了。
按照以往他們兩兄妹的默契來說,除了眸兒,陌旋澤想不出自己爲什麼會如此。
威廉不是跟眸兒在一起嗎?他是相信有威廉在不會讓眸兒出事的,除非是、、、、、搖了搖頭,陌旋澤不願意做出那樣的假設,心口的疼痛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只是蒼白的臉色還沒有變得回來。
“哥,你怎麼了?”陌蘭寂離陌旋澤最近,這麼大的響動,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就是他,撫着陌旋澤的身體,有些着急的問道。
舞池中的衆人也因爲這一個小插曲而停了下來,喬治接收到陌隱曦的眼神暗示,上前說了幾句,會場再次恢復剛纔的熱鬧氣氛。
“澤兒,怎麼了?”陌隱曦皺起了眉頭,他有不好的預感。
陌旋澤看着自己的父親,艱難的開口:“眸、、眸兒、、、是、、是不是出事了、、、、”不長的一句話,像是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一樣。
“不是有姐夫陪在姐姐身邊,不會有事的。”陌陵溓心裡也沒準,哥哥跟姐姐的心靈感應,就像他跟寂的心靈感應是一樣的,一方有事,另一方也絕對會發生意外。
如果不是難以忍受的痛楚,陌旋澤又怎麼會連酒杯都拿不穩。
寶貝聽了這話,急紅了雙眼,大大的眼睛裡水霧迷漫,她的寶貝女兒,“威廉、、、、、”寶貝張着嘴,怎麼會,他不是應該跟眸兒在一起嗎?
爲什麼,爲什麼威廉會被人扶着過來,看他的神情非常的着急,那臉色白得跟紙一樣,幾近透明瞭。
“叔叔阿姨,眸兒在哪裡?眸兒在哪裡?”威廉見到陌隱曦,一下子推開亞斯跟雷諾,只差撲到兩人的身上去。
一進入這裡,他就在尋找,可是沒有找到他的小公主,他的眸兒是不是在跟他玩遊戲,故意躲着不見他呢?
“姐姐不是跟你在一起嗎?”陌陵溓可沒有忘記眸兒收到信息時的甜美笑容,難道這其中還有貓膩不成。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他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雖然他不過才十二歲,一旦冷酷起來,也不會輸給一個成年人。
“不——”威廉聽到這話倒退一步,心中那一絲期盼都好似被擊破,他的眸兒去了哪裡,“我一直都以爲她跟你們在一起,我剛換了衣服想要來帶她一起出去單獨過生日,怎麼會這樣,怎麼、、、、、、”
威廉的情緒有些亂,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臉色越來越難看,那高大挺拔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看得人心疼。
“姐姐收到你的信息,才歡歡喜歡跑去找你的。”陌陵溓繼續說道,陌隱曦跟蕭寶貝都看到的,真的有人搞鬼,目標是他的姐姐。
不要讓他找到那個人,他會讓他生不如死的。
“我、、、我沒有給眸兒發信息,我想馬上就能看到她,怎麼還會給他發信息,我的手機一直都在房間裡,沒有帶在身上。”威廉蹙起雙眉,眼中閃動着殺氣,是誰,誰帶走了他的眸兒,他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冰冷的氣息中混合着令人肝膽懼裂的殺氣,此時的威廉是非常危險的,那幽深又充滿無限魅惑的紫色瞳孔裡閃動着不明的光,危險而至命。
“少爺從家主的書房裡出來之後一直跟我們在一起,沒有給眸兒小姐發過信息,少爺的手機也是因爲早上出門匆忙根本就沒有帶在身上。”亞斯溫和的開口,不難聽出他語氣中的憤怒。他是擔心眸兒的,那樣一個美麗的人兒,是誰想要對她下手,不惜得罪伊赫斯家族,也得罪神秘的陌家。
那樣的人,又有怎樣的背景呢?
陌旋澤見威廉的模樣,只怕也是跟他一樣,忍受着常人無法體會的痛,拍拍失神中威廉的肩,沉聲說道:“別急,咱們出去找,一定會找到的。”
額上的冷汗已經被陌蘭寂替他擦乾淨,除了手指還有些冰涼,面色蒼白之外,陌旋澤已經沒有多大的問題。
威廉的模樣比他更爲嚴重,只怕他會承受不起這個打擊的。眸兒,告訴哥哥你在哪裡,讓我感應到你,好不好,你不會忍心讓威廉如此的,你是那樣的愛她。
“對,我的小公主在等着我,我要去找她。”威廉一邊說一邊踉蹌的走着,神情恍惚,腳步虛俘,這樣的他是衆人所沒有見過的。
冷汗依舊不停的從他慘白的臉頰上往下滴落,身上的衣服沒有一點乾的,全都已浸溼,緊緊的貼在威廉的身上,可他自己卻毫無所覺,一心只想找到眸兒。
陌隱曦的臉色已經暗了下來,溫柔的神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陰霾,那無形中王者的霸氣彰顯無疑,“四處去找。”
“哥哥,我也去。”寶貝可憐兮兮的拉着陌隱曦的衣服,她不要一個人,她也要去找眸兒,她的寶貝女兒前一刻還笑得那麼甜美,怎麼會不見了呢?
“好。”陌隱曦讓四位老人都留下,其他的人都隨着他的四處尋找眸兒的下落。
查理的一張臉已經難得到極點,今天這樣的好日子,究竟是誰在搞破壞,威廉的模樣落在他的眼中,同樣讓查理顯些吐出一口血來。
夢蓮撫着查理,按排他先坐下,參加晚宴的人,此時此刻,哪裡還有時間顧及他們,吩咐管家將他們全部都送走,一個不留。
消息一傳開,不到半個小時,就在古堡外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聽完保安的描述,威廉的腳步往後跌,一下子坐到冰冷的地面上,神情更加的呆滯。
不會的,他的眸兒是那樣的聰明,怎麼會遇到那樣的事情。
他的眸兒身手很好的,怎麼會閃不開那急馳中的跑車,不會的,不會是那樣的結果。
“起來,眸兒還在等着你。”陌隱曦強迫自己不要去想,有些東西不親眼看到,是不能下決定的。哪怕真的就是親眼看到,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威廉呆呆的望着陌隱曦,多麼希望他能告訴他,眸兒還好好的,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叔叔,你告訴我,我的眸兒好好的,她只是調皮藏起來跟我鬧着玩的。”
心口一下又一下的抽痛着,威廉捂着自己的心口,他的心好像要跳出來一樣,生生的疼,血流不止。
陌旋澤沉着臉,一語不發,快步往事發地點走去。心裡的恐懼一點一點隨着他的腳步在增加着,但他別無選擇,心裡的不安,需要得到證實,哪怕那結果會讓他痛苦。
突然,威廉發瘋一樣的衝了出去,跑動的過程中還撞到了陌旋澤,亞斯跟雷諾再也顧不得許多,跟在威廉的身後跑出去,他們不能讓威廉出事,絕對不可以。
一時間,整個古堡都亂了套一樣,白天完美訂婚,晚上卻成了這般模樣,怎不叫人心涼如水。
一直跑一直跑,腳步很沉重,心口的抽痛讓威廉連呼吸都覺得疼痛不已,還是一直往前跑,直到那充滿擔憂的紫色眼眸裡看到月夜下那鮮紅的一片時,整顆心徹底的碎成了片,狠狠的被撕裂了。
月光下,那用彩色紙折成的五角星靜靜的躺在血水裡,閃動着刺痛人心的光芒。威廉捂着心臟,一步一步的走進,最終跪倒在地上,顫抖不已的手指撿起一顆,那血染紅了他的手指,讓他的瞳孔閃了閃,眼淚一顆接着一顆的往下落。
他記得,他到房間裡換衣服,看到了這份禮物,本想打開看一看,想到眸兒說要親手交給他,終是忍了下來。
他想過在任何一種情況下打開禮物,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景,滿地的鮮血,散落一地的星星,卻沒有他的小寶貝兒。
威廉呆呆的跪着,世界一下子安靜起來,他什麼聲音都聽不到,身體動不動,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不可自拔。
腦海裡似乎可以回放出他的眸兒被車撞到之後,凌空飛起的身體在空中滑行的弧度,那長長的拖痕,帶着血,讓他的心更痛了起來,那冰冷的身體也沒能讓他有所感覺,或許他已經痛到不知道什麼是痛了。
當陌隱曦他們趕來,看到的畫面就是如此,威廉孤單悲慼,無助蒼涼的背影,渾身散發着濃濃的絕望。他跪在地上,面前是一片血紅,還有散落一地的小星星。
“啊——”寶貝尖叫,大聲的哭了起來,她看到地上摔碎的手鍊,那是她給眸兒買的生日禮物,眸兒一直都隨身戴着的。
她不願意相信,那些血怎麼會是眸兒的呢?不會的,她的女兒不會有事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寶貝、、、、”陌隱曦想要說點兒什麼,卻發現自己喉頭髮酸,眼眶之中同樣閃過水光,眸兒,你到底在哪裡。
“少爺、、、、、”亞斯跟雷諾上前,想要說點兒什麼,又不知應該從何說起。
威廉聽到耳旁的聲音,怒吼道:“滾,都給我滾——”
這些都是眸兒送給他的,誰也不能將這些星星弄壞,威廉雙眼腥紅,警告着不許任何人靠近,誰過去,他就會動手打誰。
兩人不敢在多說什麼,退到一旁,陌家人想要上前,看到威廉的神情,心中又是一酸,停下了腳步。
陌隱曦看到此時的威廉,好比看到當初的自己,曾經,失去寶貝,他也如他一樣,覺得自己的世界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感覺像是陷進了黑暗裡,一切都是那麼的可怕。
那種由內而外,無形的悲傷與蒼涼纔是真正折磨人心的。
威廉自顧自的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輕輕的鋪在地上,開始一顆一顆的撿地上散落的星星,哪怕是被血染紅過的,他也小心翼翼的撿起來,輕輕的放好,呵護珍寶一樣的細心呵護着。一顆一顆的撿,不錯過任何一個角落,那破碎的玻璃瓶中還裝着半瓶閃動着銀色光芒的星星,抱進自己的懷裡,手掌被扎出血來,也沒有感覺。
直到確定將所有的星星都收了起來,威廉纔將西裝裹起來,緊緊的抱在懷裡,緊崩的身體放鬆下來,猶如雕塑一樣,跪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寶貝哭了眼,從陌隱曦的懷裡擡起頭,一步一步的上前,輕輕的將威廉抱進自己的懷裡,暴怒中的威廉只是抗拒了一下,就靜靜的任由寶貝如此抱着他,冰冷的身體似乎有了一丁點兒的溫暖,是他想要依賴的溫度。
一下一下拍着威廉的背,寶貝無聲的安撫着他,別人也許體會不到那種失去至愛的感受,可她蕭寶貝懂,陌隱曦也懂,因爲他們親身經歷過,不是別人所能體會的。
眸兒不知去向,但在蕭寶貝的心裡,她的女兒是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
在眸兒回來之前,她也要保證不讓威廉有事,否則,女兒一定會傷心的。
威廉靠在寶貝的懷裡,一動不動,懷裡死死的抱着眸兒留給他的東西,生怕別人會搶走他的東西一樣。
身體越來越冷,心卻越來越痛,直到紫眸裡寶貝的身影變成幾個影子,威廉雙眼一閉,昏死過去。
“哥哥,叫醫生、、、、、、、”寶貝抱着威廉的身體,大聲的叫喊。
如果不是威廉還會呼吸,她會以爲自己的抱着的是一大塊冰,怎麼會有人的身體冷成這樣的,這樣的人,能活嗎?
伴着寶貝的這一聲尖叫,衆人再次如同炸開了鍋一樣的沸騰起來。
救護車的聲音寂靜的夜裡響起,刺耳之餘,也帶着一種生的希望。
、、、、、、、、、、、、、、、、、、、、、、、、、、、、、、、、、意大利
純白色的歐式花園別墅,造型獨特,百花齊放,香氣襲人。
主體別墅的三樓,擁有一個小型的空中花園,寬敞的陽臺,一間明亮淡雅的臥房。
房間裡,潔白的大牀上,靜靜的沉睡着一個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女孩兒,烏黑的長髮,白淨的小臉,粉色的菱脣,優美的下巴,纖長而捲翹的眼睫毛在陽光下輕輕的顫動着,留下片片光影,多了幾分生氣。
這個美麗的女孩兒就是出了車禍的陌旋眸,只是她這一睡,已經距離事發過了整整兩個月之久。
威廉·伊赫斯與陌旋眸訂婚的當天,新聞鋪天蓋地,喜氣洋洋;同樣,在他們訂婚的第二天,新聞同樣鋪天蓋地,講述的卻是威廉的未婚妻在古堡外,發生意外車禍,下落不明。
雖然報紙上說是下落不明,實際上,在有眼睛的人看來,都會認爲威廉的未婚妻已經死亡,就現場留下的痕跡來看,撞到陌旋眸的跑車速度極快,且完全沒有剎車的跡象,就已經說明,那不是普通的交通意外,而是蓄意謀殺。
警方立案偵察,一無所獲。
威廉·伊赫斯更上登報,誰敢說他的未婚妻死了,他就殺了誰,滅了誰。此後,誰也不敢再提那件由喜事變成白事的盛大訂婚宴。
事發,據今已經兩月,也漸漸被人們所遺忘。
“醫生,請。”米藍色的家居服,溫柔優雅的笑容,丹尼爾如同一個優雅的王子一般,話語輕輕。
邁克醫生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別墅看望沉睡中的睡美人兒,他唯一所知道的消息就是那個美麗的東方娃娃是丹尼爾的未婚妻,身份尊貴。
而他自然也感嘆丹尼爾的深情,竟然對一個沉睡中的女孩兒如此上心,他的深情可是很難看得到。
“不用客氣。”溫和的回禮,進入房間,邁克細心的爲眸兒檢查她身體的各項指標,明明都是正常,卻不見她有醒來的跡象,當真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丹尼爾每看眸兒一回,心裡的掙扎也就多了一回,不過,那種掙扎在他握緊眸兒小手時,又消失了。他會很疼愛她,那個男人能給她的疼愛,他一分都不會少給她,是上天將她送到他的身邊,他會好好珍惜的。
“她的身體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現在還不醒來,我也弄不明白。”邁克沉下了聲音,按照他之前的估計,這個女孩兒應該半個月前就醒了纔是。
怎麼會一直拖到現在都不醒,實在叫他不解。
“要不要再送她到醫院去看看。”丹尼爾輕輕放下眸兒的小手,她一直都不醒來,每天只有用營養液來維持她的生命,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一直躺着,她會變成植物人的。
“那倒不用,看等一個週期看看,如果還沒醒來,我會通知上次給她做手術的醫生回來會診的。”邁克也只能這樣安排,他欠喬伯森家族的債,這一次應該算是還清了。
他是著名的腦科醫生,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治病救人的他,竟然會強行摘除了牀上這個女孩兒的記憶。這件事情一直都哽在他的心中,讓他很是不安,也深深的覺得對不起這個女孩兒。
丹尼爾跟他講述過他跟這個女孩兒的故事,說是他傷了女孩兒的心,給她腦中留下了不好的記憶,還導致女孩兒出了車禍,因此,他才決定要摘除女孩兒腦海中不美好的記憶,讓她變得跟白紙一樣,好讓他重新愛女孩兒。
讓她只記得美好的東西。
邁克雖然心中有疑惑,卻還是答應了丹尼爾。因爲他在丹尼爾的眼中看到他對女孩兒的深情,雖然邁克覺得記憶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有留着的必要,既然丹尼爾堅持要摘除女孩兒的記憶,他也只能點頭答應。
“好,我知道了。”丹尼爾點點頭,讓哥達夫送邁克離開。
拉開窗簾,打開玻璃窗,讓花香隨着微風吹進房間裡,丹尼爾就那樣直直的望着眸兒純美的睡臉,小聲說道:“我的天使,你快醒來好嗎?”
每天他都會跟眸兒說很多的話,只是她從不迴應他,靜靜的睡着。
眸兒的訂婚宴,他本是沒有機會去參加的,因爲他選擇權利,放棄愛情,讓哈里準備好一切要返回意大利的,哪裡知道,那晚會出現意外,於是他們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八點的飛機才能回意大利。
縱使他非常不想去參加眸兒的訂婚典禮,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的嚮往,他讓哈里開車,只想到古堡外靜靜的看上一看,哪怕他不進去,只是看看也她。
丹尼爾從來沒有想到,他會看到眸兒,還是在那樣的場景下看到眸兒。他看到眸兒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狠狠的凌空飛起,再重重的落下,他看到那輛寶藍色的跑車絕塵而去,眼裡閃動着嗜血的光芒。
當他看到眸兒身下流出的鮮血,丹尼爾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被提了起來,痛苦不堪,有一瞬間,他甚至不敢下車去看看眸兒是不是還活着。
走到眸兒身邊時,他對上眸兒那雙迷離的雙眼,看着她皽動的手指,腦海裡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於是,他帶走了眸兒。
他吩咐手下的人帶上一支小型的醫療隊,讓他們在飛機上替眸兒治療,安排意大利的腦科界的權威醫生邁克準備好,還有最好的外科大夫,他要救眸兒,同時也要摘除她對威廉所有的記憶,他要眸兒以後的生命裡,都只記得他的名字。
外科醫生救下眸兒的性命,看着她蒼白的小臉,丹尼爾猶豫着到底要不要摘除眸兒的記憶,想了很久,他還是下了決心,縱使被恨,他也要眸兒留在他的身邊。
他會好好愛她,跟她最好的一切,最大的寵愛,只要眸兒愛上了他,一切都好說。他本是決定要放棄的人,既然上天讓他救了她,也就說明,眸兒跟威廉是無緣的,跟他纔是真正的有緣。
否則,爲何當時威廉沒有陪在眸兒的身邊呢?
這一切,都是天意。
他丹尼爾沒有搶走誰的幸福,他不過是在爭取自己的幸福。
威廉可以給眸兒的一切,他都能給,甚至比威廉給得更多。他會讓眸兒成爲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將她寵上天。
誰也不會懷疑丹尼爾對眸兒的感情,只是,丹尼爾又可曾問過眸兒的意思呢?真相若是被揭開,這一切又將要如何呢?
是恨,是怨,還是、、、、、、、、、、、、、、“少爺,客人到了。”哈里的話很短,聽不出喜怒,也聽不出情緒。
就好像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冷眼看了看牀上沉睡的女孩兒,他知道是少爺執意要帶回國的,也是少爺認定的未婚妻,別墅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丹尼爾早就編好了一個美麗的故事,只等故事中的女主角醒來,便可以實現。別墅裡所有的傭人都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美麗的東方女孩兒是丹尼爾少爺的未婚妻,誰也不許在她的面前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否則,後果自負。
“嗯。”丹尼爾應聲,替眸兒蓋好被子,輕輕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不捨的回頭多看上眸兒幾眼,方纔鎖上了房門。
眸兒,快些醒來,我會給你幸福的,你相信我。
------題外話------
明天文文進入下一卷,呵呵。
第v013章 悲痛與甦醒
“家主,威廉少爺還是呆在房間,不許任何人靠近。”古斯塔夫說着,眼中閃過擔憂,繼續這樣下去,怕是活不長久了。
自眸兒小姐車禍意外距今已經兩個多月,前一個星期威廉少爺瘋狂的四處尋找,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差不多將整個巴黎都翻了個遍,還是什麼消息都沒有查動。
甚至沒有查到是誰發了手機信息給眸兒小姐,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開車撞了眸兒小姐,除了地上刺眼的鮮紅,散落滿地的五角星,眸兒小姐隨身攜帶的物品之外,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
憑着伊赫斯家族的勢力,陌家,蕭家,伊家,三大家族的人脈關係,竟然完全打探不出任何的消息,眸兒小姐就像是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麼也找不到。
“哎、、、、”查理垂下頭,心隱隱作痛,他怎麼也沒有料到會出現那樣的狀況,似乎眸兒的笑顏還在他的眼前浮現着,怎麼她就不見了。
地上的紅已經證實是眸兒丫頭所有,從現場的情形來看,給出的結果是,如果眸兒丫頭真的活着,存活的機率也不過百分之二十,多麼渺小的機率。
他是真心的喜歡那個丫頭,想要她做他的孫媳婦,希望她能爲伊赫斯家族帶來歡聲笑語,爲什麼上天要跟他開這樣一個玩笑,奪走她年輕如花的生命。
也毀了威廉世界裡唯一的一道陽光,讓他唯一的孫子從幸福的天堂一下子墜落到比地獄更慘的黑暗世界裡去,如果可以,查理真的情願用自己的一切,換回眸兒,只求她能跟威廉一想好好的過日子。
爲什麼不要他這條老命,而奪走了眸兒丫頭呢?
每當看到威廉那自虐的樣子,查理的心就疼痛不已,威廉太苦,明明是那麼一個應該得到幸福的人,怎就被幸福拒之門外了呢?
查理知道,威廉已經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他不讓任何人走進去,自己也不願意出來,他在等,等那個沒有可能會出現的人。
“父親,威廉這個樣子,想想辦法,他不能這樣一直下去。”莫苡茹痛哭着,這兩個多月來,她掉的眼淚已經是過去十多年都不曾掉過的。威廉是她的命呀,爲什麼那麼好的丫頭要那麼短命呢?
她真的好後悔以前沒有對眸兒好一點兒,她爲什麼不幫威廉留住眸兒,如果她還在,威廉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眸兒意外的那天晚上,她親眼看到威廉倒在蕭寶貝的懷裡,昏死過去,兩隻手還緊緊的抱着那件西裝外套,她明白,那衣服裡包裹的東西對他有多麼的重要,哪怕那些東西沾染了血,很髒,可在他的心裡,那是最珍貴的東西。
威廉剛醒來就發瘋一樣,拔掉手臂上的點滴,像個瘋子一樣的跑出去,見人就問,有沒有見過他的眸兒,不知疲倦,別人都當他是瘋子,可他毫無所覺,一個一個的問,直到眸兒的哥哥打暈了他。
那一個星期,威廉都跑出去找眸兒的下落,一家一家的醫院,一間一間的病房,不放過任何一點兒希望,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他們也派人去找,去查,每每得到的答案就更是讓他們的期待的心往下沉,痛到麻木。她親眼看到哭得撕心裂肺的蕭寶貝,那是一個失去女兒悲痛的母親,她縱然痛,還是慶幸威廉活着。
一個星期之後,威廉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哪裡也不去,不吵不鬧,像雕塑一樣,也不吃東西,人越來越瘦,不許任何人進去跟他說話,不見任何人。
哪怕是一個月前,陌隱曦蕭寶貝來看威廉,他也不見,只是默默的掉眼淚。莫苡茹還記得,蕭寶貝不顧一切的把威廉緊緊的抱在懷裡,哭着告訴威廉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照顧自己,不要傷害自己,眸兒會傷心的。
陌隱曦雖然什麼也沒有說,那深邃的黑眸之中的傷痛一點也沒有減少,他拍着威廉的肩,要他堅強,要他爲眸兒而保重。
威廉就如同一個孩童一般抱着蕭寶貝的腰,問她:眸兒什麼時候會回來,他想眸兒。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麼,惹眸兒生氣了,所以不理他。、、、、、、、蕭寶貝耐心的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回答威廉,眼淚如掉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砸在威廉的臉上,莫苡茹的心中酸澀難忍,她這個做母親的真的很失敗,她也想要抱抱威廉,可她卻好害怕被拒絕。
第二天,眸兒的家人全都帶着沉得的心情離開了法國。明明他們都是帶着喜悅的心情來法國參加眸兒的訂婚典禮,最後卻是帶着那樣的心情離開,不管內心再強大的人也無法接受吧。
作爲眸兒的親人,他們不但沒有打罵威廉,還安慰威廉,讓威廉要堅強起來。莫苡茹怎麼會體會不了他們的心情,那種痛怎是用語言可以表達的,失去眸兒,他們的心中的恨意又怎麼輕意的消得了。
若非看見威廉這般模樣,只怕沒有哪一個家庭能放得下。
莫苡茹是感激陌家人的,真的非常的感激,如果他們說出什麼責備威廉的話,也許她的兒子早就不在了。
每天她都要在威廉喝的水裡加醫生開的藥,醫生也說過,那些只能維持威廉的生命,保住他一口氣不下去,如果真的想要他活,只能讓他自己進食,哪怕每頓只吃半碗飯也是好的,慢慢的威廉就能恢復過來。
什麼辦法莫苡茹都想過,就是沒有辦法讓威廉張嘴吃飯,一天也只喝一杯水,看着他的身體越來越弱,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在刺她的心一樣,讓她生不如死。
威廉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可知,他痛,她更痛。
“父親,威廉誰的話也不聽,就您的話還要聽上一兩句,要不咱們一起過去勸勸他。”喬治英俊的面容很是疲憊,這些日子,他們誰都不好過。
想起眸兒的笑臉,喬治心中有絲暖意,那般美好的人兒,怎麼就不能留在他們的身邊呢?
想到威廉此時的模樣,喬治似乎再一次體驗到什麼是真愛,這既是真愛,爲什麼上天不成全他們這對有情人呢?
他的情路很坎坷,他只不過希望威廉不要走跟他一樣的路,怎麼威廉的情路比他還要悽慘,是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就算要報應也報應在他的身上,不要讓他的兒子代他受過。
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威廉,要如何才能讓他重新站起來,除了眸兒,只怕任誰也不能讓威廉從自己的世界裡出來,誰也做不到。
“去看看。”不是查理不去,他每天都會偷偷的去看威廉,只是那小子靜靜的坐在那裡,對周圍的一切都沒有感應。
猶如一尊沒有思想的木偶娃娃,讓他看着既是心疼,又是氣憤,他多麼希望那個不把他放在眼裡的狂傲冷的冷漠的小子站到他的面前,擺臉色給他看,不聽他的話,氣得他跳腳。只是,他的這些希望,還有實現的那一天嗎?
換做以前,查理一定會罵威廉不爭氣,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哪裡值得他如此,可是他無意中聽到威廉自言自語的那番話,他就再也說不出指責威廉的話來。
他也是一個男人,一個以自我爲中心的男人,他要他的女人時時刻刻都聽他的話,查理相信這個世界上很難出一個男人像威廉那樣的愛眸兒的。
也總算是明白,眸兒丫頭爲什麼那樣喜歡威廉,爲了威廉哪怕受他的刁難,受莫苡茹的欺負也要守在威廉的身邊,那就是愛,單純如白紙一般的愛。
威廉說,眸兒是住在他心尖上的人,一住就是十六年,他自六歲就開始在期盼,盼望那個小小的人兒一天一天的慢慢長大成人,那得要多少恆心才能做到呀,不是深愛着那麼一個小人兒,怎能做得到。
十六年,那是多少天,又是多少個小時,威廉對眸兒的感情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年兩年,想要讓威廉放棄他對眸兒的愛,怎麼也不可能。
查理也想過,既然眸兒已經不在,他要讓威廉放下眸兒也沒有哪裡不對,然而聽完威廉的話,查理覺得他的想法很可笑,他的孫子怎麼可能放棄呢?他是不會放棄眸兒,絕對不會放棄的。
除非,那個精靈古怪的小丫頭,此時此刻可以站在威廉的跟前,只需要她輕輕的說一句:威廉,我回來。
他的孫子就會活過來,變得好好的。
“嗯。”喬治拉起抹着眼淚的莫苡茹,跟上查理的腳步。
亞斯跟雷諾守在威廉的房間外,一步也不敢離開,雙眼更是一刻不離的盯着威廉的一舉一動,就怕發生點兒他們意料不到的事情。
漫園是一個有着威廉跟眸兒小姐太多美好記憶的地方,威廉只在那裡呆了一晚,就跑了出去,不敢回到那裡去住,只怕一走進漫園,就會被眸兒小姐的身影給淹沒。
“眸、、眸兒、、、”威廉身上的白色襯衣可見已經很久沒有換過,他就坐在窗邊的牆角里,一直維持着那個姿勢,紫色的眸子失去了鑽石一般的光彩,無神的睜着。
乾涸的脣瓣輕輕的吐出這個名字,僵硬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似想要抓住些什麼一樣,仔細看時,卻又不見他有任何的動作。
“威廉,威廉,威廉、、、、、、”軟軟的聲音,帶着絲絲憂傷,夾帶着哭腔。
威廉的身體微微一顫,雙眼直直的望着前方,佈滿鬍渣子的下巴抽搐了一下,張了張嘴,乾涸的嗓子卻沒能發出聲音來,只是那雙眼變得有神起來,盯着那裡一動不動。
“威廉,眸兒好想你,好想你,你在哪裡、、、、、、”軟軟的聲音很飄渺,似帶着些許害怕,無助。
威廉想要動自己的身體,他看清楚了,那是他的小公主,他的眸兒回來了,她很害怕,她在等着他,威廉想要抱着她。
用力的想要撐住自己高大的身體,眸兒很害怕,她等着自己去抱她呢?
慢慢的活動自己僵硬的身體,威廉看着眸兒,眼裡閃動着絲絲笑意,似在安撫眸兒不要害怕,他馬上就可以抱到她一樣。
“眸兒,我好想你。”澀澀的喉嚨似乎不再幹澀,他能順暢的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點了點頭,嘴角牽起甜美的笑意,纖細的手伸向威廉,“眸兒好想你,好想你,眸兒怎麼找不到你,不要丟下眸兒、、、、、、”
“好,不丟下,威廉永遠都不丟下眸兒,絕不丟下。”威廉堅定的保證道,他怎麼可能會丟下眸兒,就算丟了他自己,也斷不會把眸兒弄丟的。
眸兒點了點頭,“嗯。”輕輕的應聲,那如梨花一般純美的笑容讓人忍不住想要緊緊的留住,藏起來。
威廉露出了兩個多月來第一抹燦爛的笑容,猶如驕陽破雲而出,頓時霞光萬丈,讓整個房間都明亮了起來。
腳下的步子雖然很虛浮,卻也擋不住威廉想要靠近眸兒的念信,一步一步的走進,伸出手想要擁抱眸兒,緊緊的抱住她,讓她再也不能離開自己的懷抱,他要抱着她,從今以後形影不離。
可是,當威廉以爲自己抱住眸兒的身體時,才發現他抱着的只是自己,懷裡空空的,一時間笑容消失在嘴角,面色變得陰暗無比,一口氣提不上來,威廉只來得叫出一聲,“眸兒、、、、、”便向冰涼的大理石地板倒去。
威廉看到兩道身影衝進房裡,紫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瞭然,他一直都在自己騙自己,他想眸兒會回來,他以爲看到了眸兒,其實他什麼也沒有看到,一切都只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他的小公主不見了。
都是他不好,是他弄丟了眸兒,都是他的錯、、、、、、、眸兒,你在哪裡?在哪裡?
你會不會害怕,會不會孤單,別怕,我一定會找到你的,一定會的。
眼中最後的一絲亮光消失,威廉沉沉的睡了過去,感覺這個世界真正的安靜下來,什麼也打擾不了他。
“古斯塔夫,備車,去醫院。”查理慌了,額上佈滿了冷汗。
看着被亞斯跟雷諾抱在懷裡的威廉,他的心亂如麻,這還是他那個睥睨天下的孫子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莫苡茹跟着亞斯雷諾,隨着威廉一起去醫院,終於緊緊的將威廉抱在自己的懷裡,痛哭道:“威廉,兒子,你爲什麼要這樣,你這樣,可知眸兒會有多麼的心疼,難道你要讓她如此爲你傷心,爲你操心嗎?兒子,眸兒一定還在世界的哪個角落裡等着你,她在等着你,等着你去找她,她一個人會害怕的,兒子,你怎麼忍心丟下她不管,她會怕的。、、、、、、、”
就算這些話是謊話又如何?
莫苡茹知道,如果想要讓威廉有求生的意志,最好的辦法就是告訴威廉,眸兒活着,只是不見了,眸兒在等他去救她。
也許,正是她的這些謊話,給了威廉一個活下去的理由,也給了威廉一個信念。
、、、、、、、、、、、、、、、、、、、、、、、、、、、、、、、、、、、、、、意大利
秋日的清晨,風很涼,陽光卻非常的暖和,柔柔的透過玻璃窗照射進明亮的房間裡,折射出道道光影,像是調皮的孩子一般。
潔白天蠶絲絨薄被下,睡美人兒的眼皮輕輕的顫動着,那纖長的眼睫毛好似羽翼一般晃動着,煞是可愛。
小手緩慢的伸到眼睛上,輕輕的揉着自己的雙眼,她感覺這雙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有些僵硬,有些不靈活。
水靈靈的大眼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久久都回不了神。頭輕輕的偏到右邊,透過玻璃窗,她可以看到窗外藍藍的天,還有那奼紫嫣紅的花兒,偶爾還能看到幾隻蝴蝶在花叢中嬉戲。
這裡是哪裡?
意識到這個問題,牀上的女孩兒猛然坐起身子,由於動作過猛,險些讓她狠狠的摔倒在地,雙眸帶着些許驚慌,打量着房間裡的一切,粉與藍的結合,簡潔的裝飾並不奢華,看起來極來舒服。
房間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很是怡人,只是她爲什麼在這裡?
她,又是誰?
一個一個的問題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如天使一般純美的女孩兒顯得很害怕,爲什麼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壓不住心中的驚慌,女孩兒也沒有察覺到有人推開了房門,聽到聲響女孩兒自然的擡頭,四目相對,女傭驚度的張大了雙眼,而後尖叫一聲跑了出去。
女孩兒被女傭的反應嚇到,有些不知所措,她只想將自己藏起來,自己是誰,她不知道,只知道她要藏起來,她不要別人發現她。
女傭欣喜的想要去報告管家,房間裡住着的女孩兒是少爺的未婚妻,別墅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們都知道女孩兒很美很美,卻不知道睜開雙眼之後的她,美得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實在叫她太驚喜了。
也不知道,她那一聲欣喜的尖叫,有沒有嚇到她。
“看着路跑,小心撞到人。”哥達夫黑着臉看着眼前冒失的女傭,差點兒撞到丹尼爾,不想活了是不是。
女傭聽到聲音緊急剎車,微擡起頭,看到溫文爾雅的少爺,說道:“少爺,那位小姐醒了。”
她話音剛落,只覺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她的身旁迅速的閃過,便再也沒有見到丹尼爾的身影,迷茫的眨了眨眼,傻傻的笑了。
丹尼爾少爺一定是愛極了那位小姐,否則也不會如此的緊張。
哈里跟哥達夫自然也沒有停下來欣喜女傭的傻表情,快速的跟上丹尼爾的腳步,消失在走廊裡。
丹尼爾欣喜的推開房門,心中的激動怎麼也平息不了,邁克說讓他等上一個星期,天知道他每天是怎麼熬過來的,沒想到纔不過三天,他的天使就醒過來了。
醒了就好,以後他會守護着她,寵着她,給她想要的一切。
“眸兒。”說話的聲音上揚,丹尼爾非常的興奮也非常的激動,他期待着眸兒用雙流光溢彩的眼眸望着他,從今以後,只看到他一個人。
凌亂的牀上並沒有眸兒的身影,丹尼爾渾身的血液都爲之凝聚,他的眸兒去了哪裡?鞋子還在牀下,人呢?
丹尼爾的視線落在替眸兒輸入營養液的點滴上,臉色陰沉了起來,他看到那細長的管子裡全都是鮮紅的血,自然也就發現眸兒藏在哪裡了。
她在害怕嗎?
或者說是那個女傭嚇壞了她。
該死,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嚇到她的人。
丹尼爾輕輕的走到牀內側,蹲下高大的身體,看着縮在牀角里的眸兒,眼神非常的複雜,他的天使不應該是這個模樣的。
想到她才醒來,對一切都很陌生,害怕是自然的,壓下心中的怒氣,害怕再嚇到眸兒,丹尼爾柔聲說道:“眸兒,你醒了,別怕,有我在,乖,你看看我。”
輕聲的誘哄着,丹尼爾知道如果不讓眸兒放下心中對他的警戒,他就無法爲眸兒拔去手背上的吊針。
迷茫的大眼裡閃動着不解,疑惑,無助與害怕,眸兒泛着水霧的眼睛裡倒映出丹尼爾的模樣,弱弱的開口問道:“我是誰?這裡是哪裡?”
爲什麼她什麼都不記得,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她是誰,她的家在哪裡,她有家嗎?
丹尼爾心中一痛,她這樣都是他一手造成的,這份心疼沒有持續得太久,因爲,他會更她一切的,她想要的一切。
總算明白爲什麼眸兒會變成這樣了。她什麼都不記得,這陌生的一切自然會讓她害怕,幸好他早已經想好一切,一定會讓眸兒好起來的。
“把手給我看看,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我不會傷害你的,相信我。”藍如天空的眼睛直直的望進眸兒的眼裡,想要讓她相信。
看了看丹尼爾,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難怪她會覺得手很疼,原來是因爲手背上插着針,還流了很多的血。
雖然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像是壞人,但她的心裡就是不想要太接近他,就連她自己也弄不明白。
既然他說可以告訴她,她自己是誰,也就小心的衝他點了點頭,任由他小心翼翼的查看她的手,替她把針拔掉,再將她抱到牀上坐好。
“會不會很疼?”看着眸兒有些紅腫的手背,丹尼爾心中就生氣,那個女傭真是該死,一定不能讓她繼續留在這裡。
點了點頭,她是真的很疼,眼中還有着期盼,她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你已經睡了兩個多月,一直都是靠打營養液維持着基本的生存條件,現在既然醒了,就先吃東西,我不會跑掉的,等你吃飽,我就告訴你一切。”丹尼爾如同哄小孩一樣的哄着眸兒,讓她先吃飯。
明明眸兒就坐在他的眼前,丹尼爾卻覺得他們之間有着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他怎麼也無法走進她的心裡去。
明明她的眼睛裡倒映着他的身影,可他卻看不進她的心裡去。
這種感覺讓丹尼爾覺得非常的挫敗,可他不是一個輕意認輸的男人。他不相信,以後他跟眸兒朝夕相處,眸兒還能不愛上。
只要眸兒愛上了他,哪怕幾年後眸兒的記憶自動復甦,一切都已成定局,誰也改變不了什麼。
威廉再也無法將眸兒從他的身邊搶走,眸兒只能是他丹尼爾的。
哥達夫將餐點放到眸兒的面前,別墅裡的營養師專門準備的食物,眸兒剛剛醒來,吃這些是最適合不過的。
沒有人提醒她,眸兒還不知道餓,一看到眼前清湯白麪一樣的食物,才興起的那麼一點兒食慾立馬就沒有了,扁了扁小嘴,一副非常委屈的模樣。
丹尼爾輕笑出聲,伸出手想摸眸兒的頭,卻被她閃開了,留下丹尼爾尷尬的伸着手,不知道應該收回來,還是繼續去摸她的頭。
眸兒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閃開,彷彿心裡就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一樣,她的頭,不能隨便讓別人碰觸。
“先吃這些清淡一點兒,過兩天等你適應了,再給你很多好吃的,好不好?”丹尼爾不明白眸兒爲什麼拒絕他,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那就是眸兒現在對她還很陌生。
“嗯。”興許是因爲自己剛剛的閃躲讓眼前這個男人生氣了,眸兒也沒有說什麼,乖乖的點了點頭,埋頭吃東西。
半個小時後,房間裡只剩下丹尼爾跟眸兒兩個人,一時間,兩個人開始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開口打破沉默。
“我叫丹尼爾,是你的未婚夫。”丹尼爾按照自己原來的計劃,溫柔的開了口。
眸兒擡起頭,驚愕的望着他,他是她的未婚夫,爲什麼她自己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只覺得眼前的他,是一個很陌生的人,談不上熟悉。
如果他真的是她的未婚夫,就算她什麼都忘記,至少也應該要記得一些纔對的。
他是不是在騙她?
“安靜的聽我說。”丹尼爾換上一副悲傷的面容,細細道來,“你的名字叫陌旋眸,我喜歡叫你眸兒,兩個半月前你出了一場車禍,傷了頭部,險些因此丟了性命,搶救回來之後,醫生讓我有個心理準備,說你很可能會失憶。”
眨了眨眼,她叫陌旋眸,這個名字並沒有讓眸兒產生任何的懷疑,就是有那麼一種直覺,這個名字就是屬於她的。
車禍?所有她才睡了這麼久嗎?
“本來我們才訂婚沒有多久,誰知道會發生那樣的意外,你可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丹尼爾繼續說道,他的確害怕失去眸兒,曾經他以爲再也沒有機會,但是上天又給了他一個機會,他怎能不好好的珍惜着。
“我知道一時間你很難接受,看看你手指上的戒指,還有手上的這個,是我們訂婚時戴的,還有這些相片,你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麼來,如果想不起來就不會去多想,想得多了,要是頭痛就不好了。”丹尼爾從牀頭櫃裡拿出幾本相冊,裡面所有的照片都是他找人拍下她跟威廉的畫面,只是現在照片裡的男主角,換成了他。
眸兒手上的戒指也不是他不想取下來,而是他用過幾種方法都無法將眸兒指間的戒指拿下來,不得以才留着的。
於是,他再爲自己買了一個比較相配的戒指,想來,眸兒也不會懷疑什麼。
手指一頁一頁的翻着,照片上的女孩兒就是她自己,而她親密攬着的男人就是眼前的丹尼爾,也就是說他沒有騙她。
他給出的一切都合情合理的,是沒有騙她,可她怎麼就覺得還是有哪裡不對勁呢?到底是哪裡,一時間,自己也弄不清楚。
撫着頭,爲什麼只要她用力的去想東西,就會好疼好疼。
丹尼爾雙手按着眸兒的頭,輕輕的揉着,語帶寵溺的道:“小笨蛋,都告訴你才醒過來,想不起來就不要去想,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
當時做記憶摘除手術時,邁克就是過,眸兒的意志力非常的頑強,像這類人記憶是很難被摘除掉的,即使摘除了她的記憶,隨着時間的流逝,或者有些意外情況的刺激,都有可能讓她的記憶復甦。
想到這裡,丹尼爾自然很害怕讓眸兒去回想過去,因爲他擔心她會想起些什麼來,到那時,他真的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嗯。”點了點頭,眸兒不語。
“再睡會兒,晚點兒我帶你出去走走,去以前我們去過的地方,我再告訴你,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怎麼相戀的,好不好?”丹尼爾非常耐心的哄着,他要去找邁克問一問眸兒現在的情況。
“好。”眸兒打了一個哈欠,一醒來,發生這麼多的事情,讓她心裡也很煩躁。
與其全都聽他一個人說,不如讓她自己也靜靜的想一想,說不定,睡醒之後她就全都想起來了。
也能知道,他有沒有騙她。
第v014章 極盡寵愛
“眸兒小姐,喝杯牛奶吧!”管家是五十歲出頭的意大利人,長得高高大大,皮膚偏黑,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丹尼爾也正是因爲科爾會說中國話才把他從主宅調到別墅裡來照顧眸兒的飲食起居,只因這個男人專門學的就是這些,無論是營養學還是廚藝都非常的不錯,由他來做眸兒的貼身管家是再好不過的。
眸兒垂下纖長的眼睫毛,清澈如水的眸子裡散發着無助與迷茫,她依舊什麼也想不起來,腦海裡所有的認知全都是丹尼爾給她的,還有那些曾經屬於她的記憶,她知道丹尼爾沒有騙她,照片上的她,用那樣深情愛戀的目光看着身旁的丹尼爾,又怎麼會是假的。
那個女孩兒就是她自己,眸兒是不會認錯的。
可是,眸兒很迷茫,難道失憶之後,連對自己心愛的人感覺也會變嗎?
爲什麼,她總是很抗拒丹尼爾的靠近,這一個月以來,不管他如何的對她好,對她體貼入微,百依百順,極盡可能的寵愛她,她就是無法向他靠近一步呢?
每當他想要抱她的時候,自己總會不自覺的躲開,看到他受傷卻又故做沒事兒的表情,心裡也有些說不清楚的感覺。
是難受嗎?她不知道。
在別墅裡,沒有任何人會限制她的自由,總是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哪怕她一個人跑到別墅外去,也沒有人攔着她。
她接觸的第二個就是這個名叫科爾的男人,他是丹尼爾派在她身邊的管家,照顧她的日常飲食,對她非常的細心,有求必應,不管是多麼刁鑽的要求,他都會爲她辦到。
他告訴她,她是丹尼爾的未婚妻,訂婚典禮時,還有報紙新聞爲證,不是假的。別墅裡的傭人也告訴她,她就是丹尼爾的未婚妻,因爲出了車禍纔會忘記一切,她以前就是住在別墅裡的,跟她們相處得非常的愉快,而她們都喜歡她。
眸兒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她的腦海裡是一片空白,那種像是致身在大海里,拼命的想要抓住些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的感覺幾乎要淹滅了她,讓她害怕,讓她無助,也讓她將自己縮在保護自己的殼裡,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她。
哪怕,是那個寵愛她,說是她未婚夫的男人。
“眸兒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科爾擔憂的看着眸兒,生怕她再出點兒別的事情。
他是看着丹尼爾長大的,將丹尼爾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疼愛,從小丹尼爾就特別的擅於僞裝自己,在人前總是溫文儒雅的模樣,其實丹尼爾的個性是非常冷酷無情的。
科爾一直都知道,女人之於丹尼爾根本什麼也算不上,哪裡知道他會遇上這麼一個純淨如水的女孩兒,甚至不惜摘掉女孩兒原有的記憶也要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他知道丹尼爾是愛慘了眼前這個如琉璃一樣的女孩兒,否則他也不會願意配合着丹尼爾撒謊。
丹尼爾將他跟眸兒之情的愛情故事編得非常的完美,找不出一絲破綻,按理說,眼前的女孩兒應該全然的相信,不管是他們說的,還是證據所講述都證實,眸兒是丹尼爾的未婚妻,然而,科爾卻發現,眸兒根本沒有多相信他們所說的話。
不管丹尼爾對她有多好,有多寵愛她,她都是有防備的,也難怪一個月下來,丹尼爾的臉色明顯的很難看。即使如此,回到別墅之後都會擺出溫柔如水的模樣,只因他害怕會嚇到眸兒,不敢將自己真實的情緒暴發在她的面前。
邁克醫生的話,言猶在耳,讓科爾心中也生出不安來,難道她真的會想起什麼來嗎?
她的意志力很強,雖然摘除了她的記憶,還是有可能很快就想起來,這個隱患也是讓丹尼爾極其不安的,只可惜,對於這一點,他們都無能爲力。
只能暗暗觀察眸兒的反應,預防她將所有的事情都記起來。
“我沒有不舒服,給我吧!”眸兒搖了搖頭,她只是在想些事情罷了,身體並沒有不舒服,接過科爾端在手裡的牛奶,小口小口的喝着。
花園裡開着很多的花,明明那麼美麗,卻怎麼也吸引不了她的目光。陽光很溫暖,她卻覺得心裡空蕩蕩一片,非常的難受。
“小姐慢點兒喝。”科爾微笑,非常慈祥的樣子。
她是丹尼爾喜歡的女孩兒,人也非常的好,科爾是樂見其成的。眸兒現在沒有記憶,科爾相信,只要丹尼爾一直努力下去,總會打動眸兒的。
沒有記憶的人,都會很不安,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並不能說明些什麼,待時間一久,眸兒小姐一定會接受丹尼爾的。
雖然此時的眸兒是最難接近的,卻也是最脆弱的,一旦在這個時候走進她的心裡,那麼便是一輩子的事情。
科爾對於丹尼爾還是非常有信心的,不論是外貌還是學識,身份背景等等都是別人望塵莫及的,更是衆多名媛千金的夢中情人,只要是女人想要不喜歡上他,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丹尼爾的所有心思都花在眸兒的身上,科爾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定可以得到眸兒小姐的芳心。
“我知道。”眸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僅僅只是一抹笑容,不關乎她的情緒。
其實她一點兒也不想笑的,面對關心她的科爾,她只能這樣去笑,面對寵愛她的丹尼爾,她只能這樣去笑,將自己深深的隱藏起來,哪怕他們都知道那不是她發自內心的笑容,卻也沒有人點出來過。
“小姐有事吩咐我就可以,我先下去。”科爾禮貌的說完,靜靜的退下。
如水的眸子躍過落地窗看着外面的藍天,丹尼爾也有一雙如藍天一樣的眼眸,總是深情又寵溺的望着她,每每總是讓她狼狽的低下頭去。
有時候,她會想,如果曾經他們那般相愛,現在她忘了他,還處處閃躲他,他會不會很傷心。
每當這個時候,眸兒的眉頭就會緊緊的蹙起,她有些不知所措,也非常的內疚。
丹尼爾站在玄關處,靜靜的凝望着那個望着窗外的嬌小身影,自她醒來的一個月,他每天花最多的時間陪着她,伴着她,哄着她,寵着她,可是他也不過只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他的倒影,怎麼也看不進她的心裡去。
他抱她的時候,她就全身僵硬,他能感覺到,她害怕他,她排斥他。
縱使心中很多的憤怒與不甘,丹尼爾還是強忍着,他不能對她發脾氣,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眸兒才清醒過來,對很多事情都很陌生,不想讓他接近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絕,不僅讓他很沒有面子,也讓他心中非常的不舒服。
然而,只要一對上眸兒那雙清澈的,卻閃動着無助,陌生與迷茫的雙眼,他就什麼脾氣也沒有了,是他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她,去責怪她。
邁克也看過眸兒的情況,只告訴他不能着急,耐心的慢慢去接近她,讓她自主的靠近他。他說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不要強迫她去做任何事情,只要耐心的默默的守在她的身邊,讓她覺得對你有所虧欠,那麼,她就越加容易靠近你。
不論她靠近你的原因是什麼,只要她願意主動的靠近你,也就說明,她在試着接受你,時日一長,自己總能走進她的心裡。
丹尼爾想了很久,面對現在的眸兒,他也只能如此行事。
先什麼也不要管,什麼也不要計較,就當他們才認識,先從朋友做起,一步一步的來,他就不相信,走不進眸兒的心裡。
她也不過是一個還不到十七歲的女孩子,就算曾經愛過,記憶也不會是刻骨銘心的,丹尼爾相信,只要他努力,總有一天他可以取代眸兒心裡威廉所有的位置,那時,眸兒就會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哪怕某天眸兒的記憶復甦,她也不會離開他,再回到威廉的身邊去。
想到哈里從法國傳回來的消息,丹尼爾的深藍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笑意,僅僅只是一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剛纔只是人的錯覺罷了。
威廉失去眸兒,從一個高高在上,天神一樣的男人變成一個廢物,丹尼爾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心中有慶幸,更多的卻是悲涼。
丹尼爾怎麼也不曾想到,威廉對眸兒用情如此之深,就像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對眸兒一見鍾情,甚至不惜用卑鄙的手段將眸兒留在身邊是一樣的道理。假如,將他與威廉的身份互換,在那麼美好重要的一天,發生那樣的事情,他也會如威廉一樣的頹廢,一樣的不想重新站起來。
眸兒,你真的是一個迷人的小東西。
怎能讓我們兩個大男人爲你如此呢?
想到眸兒已經在自己的身邊,丹尼爾心中對威廉的那一絲歉疚也只持續了一會兒,便消失了。他跟威廉,站在不同的立場,卻又有很多的地方是相似的,他們兩人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錯就錯在他們愛上了同一個女人,再也不可能成爲朋友,只能站在對立的位置,成爲敵人。
愛情是自私的,他不過只是想要得到他想要的愛情罷了。
怪只怪,威廉與眸兒有緣無份。
可以相遇,不能相守。
他會好好守着眸兒,不讓任何人搶走她。
“眸兒,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爲什麼要皺眉呢?”丹尼爾看到眸兒蹙眉,心下一疼,邁着優雅的步子走到她的身邊,白晳的大手撫上她的額頭。
眸兒先是一愣,看到他的手掌,本能想要閃躲,最終還是靜靜的坐着,沒有躲開,讓丹尼爾的手掌撫上她的額頭。
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未婚夫,他關心自己的身體,她是不是應該試着接受他看看,而不是一味的閃躲他,讓他傷心。
丹尼爾藍色的眼眸裡閃過一抹傷心的神色,他已經看到眸兒又本能的閃躲他的手,最後去乖乖的呆着沒動,讓他撫上她的額頭,哪怕只是她這個小小的轉變,就已經讓丹尼爾高興得有些找不到北。
眼裡溢滿了笑意,嘴角牽起大大的弧度,直到這一刻,丹尼爾才知道,原來只要這個小女人一個小小的動作,竟然可以讓他的情緒轉變如此之大,她對他的影響力真的太大了,不過,他很高興,她能影響他的情緒。
“我沒事兒,也沒有不舒服。”眸兒彎起嘴角,柔柔的笑,看到丹尼爾笑得如此開心,心下有些自責。
原來,只要她不躲開他的手,他就會笑得這麼開懷。
想到之前,每一次他接近她,她都躲開,讓他的手僵在半空中,雖然他笑着說沒有關係,還爲她找藉口,其實眸兒明白,丹尼爾心中很難受。
可他一次也沒有責怪過她,倒是讓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縱使所有的人都告訴她,她跟丹尼爾是未婚夫婦的關係,那些東西也能證明她跟丹尼爾的關係,還有自己手上的戒指都能證明,但在她的心裡,就是有種不相信的感覺,她就是打心眼裡覺得,她跟丹尼爾應該不是未婚夫婦的關係。
只是這話,她不敢說出口,她已經讓丹尼爾很傷心,如果再說出這樣的話,他該怎麼辦呢?而且,丹尼爾告訴她,她是一個孤兒,她沒有家人,他們會相戀是因爲丹尼爾資助了她所在的孤兒院,因此,她跟他纔有了交集。
因爲丹爾尼喜歡上她,她也喜歡上丹尼爾,兩個人開始正式的談戀愛,最後也住在一起。他們訂婚後不久,她出了意外,在這之前,她跟丹尼爾都是住在別墅裡的,說是這裡有很多他們共同的回憶,爲了方便她記起來,一直都不曾搬到別的地方去住。
丹尼爾說的一切都合情合理,挑不出一絲毛病來,眸兒也不知道爲什麼心中就是有那麼一種感覺,讓她自己都覺得很矛盾。
甚至有些時候,眸兒會覺得自己不可理喻。
在沒有聽過她的身世之前,她還想着可以回家,卻不知,原來她根本就沒有家。
是丹尼爾給了她一個家,而她卻總是將他推拒在心門之外,世界上怎麼會有她這麼不知好歹的女人呢?
腦子裡很亂,這幾天眸兒都處於發呆狀態之中,哪裡也不想去,只想呆呆的坐着,吃飯的時候吃飯,睡覺的時候睡覺。
“呵呵,你看我多笨,我的眸兒醒了這麼長時間,我都沒有帶你到外面去逛逛,咱們今天就出去走走,散散心。”丹尼爾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拍拍自己的額頭,表現出自己的失誤。
他可是爲博美人兒一笑,用盡了心思。
只要對象是這個小女人,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眸兒垂下長長的眼睫,盯着自己的手指甲瞧,丹尼爾從未限制過她的自由,眸兒卻有一種不敢走出去的感覺。
雖然,她也向往外面的藍天,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心中那種空洞的感覺就是那樣的強烈,讓她開心不起來。
像她這樣的年紀,都愛出門去玩,明明應該開心的,她卻開心不起來。
丹尼爾笑而不語,牽起她的小手,心裡猜想着眸兒的想法,步子卻是極慢,生怕眸兒跟不上他的腳步,“不要想太多,有些事情,該想起來的時候自然就想起來了,現在我的眸兒只要做自己就夠了,明白嗎?到房間裡去換一套衣服,我在樓下車裡等你,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快又愉悅,不想讓眸兒察覺到任何的不對勁。
被丹尼爾送進房間,眸兒乖乖的走到衣櫥前挑選衣服,看着裡面精緻華麗的一件件衣服,配飾與鞋子,都可以看得出他在她的身上花了多少的心思。
每一件都是他精心去挑選的,不是最好的,都不會給她。
眸兒隨意的拿出一套連衣裙,再將腳上的拖鞋換成一平跟的銀色皮鞋,長長的頭髮輕輕的撥弄幾下,在斜斜的劉海上配上一個紫水晶的髮夾,出了房門。
丹尼爾站在車門前,靜靜的等待着,只見眸兒披散着一頭長髮,發間一個閃動着紫色光芒的水晶髮夾,小臉脂粉未施,白裡透紅,水潤的脣瓣在陽光下閃動着誘人的光澤,一身白色碎花的及膝連衣裙,清純中透着幾分嫵媚,腳上一雙精緻的平跟銀色皮鞋,當真是清麗動人,無人可比。
上前,牽起眸兒的小手,將她長長的髮絲輕輕撫到身後,露出美麗的小臉蛋,說道:“我的眸兒真是漂亮,就像一位高貴的公主一樣,呵呵。”
眸兒靦腆的笑笑,纖長的眼睫毛輕輕的扇動,讓人看不清楚她眼裡的光彩。‘公主’,眸兒愣了愣,爲什麼她覺得這個詞語是那麼的熟悉,好似有人就是那般喚她的一樣。
頭微痛,讓她放棄了繼續深入的想下去,“我們要去哪裡?”
將眸兒帶進車內,丹尼爾吩咐哥達夫開車,自己則坐到眸兒的身邊,拉着她的小手,語氣有些調侃,“眸兒,你說我們去哪裡好呢?”
“我不知道。”直接搖頭,對意大利眸兒並不熟悉,雖然她在課本上知道,意大利有哪些風景點,不過,她倒是一點兒也沒有很鄧奇的心思。
時不時的透過車窗打量外面的街道,看着人來人往的情景,眸兒心中一片冷然,她什麼也不記得,甚至不記得,是否曾經她也如同窗外的這些人一樣,在街道上匆匆忙忙的行走着,去完成自己的目標。
她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是她需要做的,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她什麼也不知道。
見眸兒看着窗外出神,丹尼爾又再次看到眸兒眼中的絕望,心下一陣抽痛,攬着她的肩,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裡,說道:“小傻瓜,我不許你亂想,不管你記不記得,都沒有關係。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一直守着你,哪怕你什麼都記不起來。”
丹尼爾是真的心慌了,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爲眸兒就會從他的身邊消失不見,嚇得他後背都出了冷汗。
“眸兒,我們忘掉以前吧!我知道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心裡很害怕也很無助,我們就當以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你也不是我的未婚妻,我們現在纔剛認識,我們先從朋友做起,我會等着眸兒再愛上我的,你說好不好?”丹尼爾心思一轉,既然眸兒什麼都不記得,他何不以退爲進呢?
讓眸兒拋開所有的一切,重新認識他,接受他。
水靈靈的大眼睜得大大的望着丹尼爾,他竟然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眸兒驚得忘了反應。其實丹尼爾這樣說,無疑是幫了眸兒一個大忙,因爲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他這樣的一個未婚夫,在她的腦海裡,搜索不到一丁半點兒關於他的記憶。
不是她不願意去相信他,而是她不想去相信任何人。
“我沒有騙你,眸兒,我們現在先打個招呼。”丹尼爾雙手搭在眸兒的肩上,說道:“你好,小姐,我叫丹尼爾,很高興認識你。”
非常認真誠肯的模樣,金髮的頭髮,寶藍色的眸子裡閃動着欣喜的光芒,大大的手掌伸在眸兒的跟前,你是結交新朋友一樣的。
眸兒愣了一下,伸出自己的小手放進丹尼爾的手中,他僅禮貌的握了一下,便放開她的小手,臉上滿是溫柔寵溺的笑意。
“我叫陌旋眸。”眸兒覺得自醒來後,一切都很不真實,唯獨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這是她自己的一樣。
她很樂意告訴別人,她叫什麼名字。
“那好,既然我們已經重新認識了,我就叫你眸兒,現在咱們去吃飯,我知道一家味道很不錯的中式餐廳,保證你會喜歡的。”丹尼爾本來是很喜歡西餐的,因爲眸兒的口味,他覺得中式的味道真是不錯。
於是乎,他就四處尋找味道好的中式餐廳,很幸運,他找到幾家非常不錯的。以後帶眸兒出門,可以常常換着口味去,也不至於會覺得悶。
“好。”眸兒乖乖的點了點頭,心中很感激丹尼爾對她的縱容。
面對丹尼爾這樣的寵愛,眸兒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不管他們以前是什麼關係,現在的丹尼爾對她而言都是非常陌生的,暫且就將他當成是一個新認識的朋友,至於以後怎麼樣,以後再說。
他寵她,眸兒也只能接受着,她可以試着接受他看看,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喜歡上,她一定會跟丹尼爾說清楚,讓他放她自由的。
雖然,眸兒覺得這樣很殘忍,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強迫自己去喜歡一個喜歡不了的人,那樣子只會讓兩個人都痛苦的。
與其那樣,倒不如,鬆開手,也許他們都能得到幸福。
只是,眸兒不知道,她的幸福在哪裡?
手上的戒指,丹尼爾說是他們的訂婚戒指,因爲不相信兩人真的有訂婚過,眸兒很想將戒指丟掉,可是每次她的視線一落到戒指上,就移不開眼,她很喜歡這枚戒指,一點兒也不想將它取下來,讓她丟掉,更是捨不得。
既然她喜歡,自然也就留了下來。
丹尼爾見眸兒不說話,看到她已經不抗拒他的接近,心下大喜,這是一個好苗頭,只要他繼續努力下去,眸兒一定會接受他的。
畢竟,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說,他都不比威廉遜色。
唯一的遺憾就只有,威廉比他更早一步認識了眸兒。
、、、、、、、、、、、、、、、、、、、、、、、、、、、、、、、、、、、、、、、、、、、、、法國
“夫人,還是找不到威廉少爺的下落。”馬克站在書房中央,看着那個面容憔悴的女主人,現在想來,她也不過只是一個要強的母親罷了。
威廉少爺發生那樣的事情,她這個當母親的再也無法僞裝自己,爲了兒子,什麼也顧不上了。馬克覺得,這段時間接觸到的莫苡茹纔算是一個真正有血有肉的人。
“還是沒有消息嗎?”莫苡茹閉上雙眼,她已經連續幾天沒有睡過覺,精神很緊崩,她真的很怕,爲什麼好好躺在醫院裡的兒子會不見了,就再也找不着了。
“是的,屬下會再繼續找下去的。”馬克沉聲說道,他一定會幫莫苡茹找到威廉少爺的,只是他也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找人,家主派出去的人都找不到,他又哪裡有那麼通天的本事。
“罷了,你下去吧!”不是莫苡茹不相信馬克對她的忠心,而是因爲她知道,連她公公都找不到人,那麼她手下的這些人,就更找不到。
心裡還抱着一絲希望,莫苡茹慢慢的走出書房,到主別墅去打聽消息。威廉在醫院失蹤之後,她的公公發了很大一頓脾氣,那間醫院自然也已經在巴黎的市中心消失不見,誰又敢說什麼呢?
只不過是伊赫斯家族名下的產業,想要毀掉也不過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父親、、、、、、”喬治從沙發上站起身,身上的西裝有些凌亂,顯然這幾天,他的日子也不好過,唯一的兒子消失不見,他怎能不着急。
能想的辦法,能用的關係,他都想了用了,結果還是一樣的失望。威廉就像眸兒一樣,憑空消失了,怎麼也找不到。
那是他唯一的兒子,喬治怎能不着急。明明那麼優秀的一個兒子,怎麼會弄成現在這樣,最壞的想法喬治不是沒有想過,還真的有些害怕,威廉想不通,會去自殺。
畢竟,眸兒能生還的可能性非常的低,威廉想要去殉情,他也是能夠理解的。
原本以爲,曾經他的愛,很真,很刻骨銘心,到頭來,喬治才發現,他的愛情跟自己兒子的愛情比起來,什麼也算不上。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查理本來年紀就已經大了,加上這幾個月來的勞累,讓他看起來一下子老了十歲一般,頭髮更加的花白起來,眼裡佈滿了血絲。
夢蓮扶着查理,倒是沒有獨自一個人離開去環球旅行了,她要留在查理的身邊照顧他,也要想辦法找到她的孫子。
“查理,先坐下,喝杯參茶。”夢蓮親自撫着查理坐下,又親自去泡茶過來伺候着。心中雖有遺憾,卻也很滿足了。
如果威廉跟眸兒沒有出什麼意外,夢蓮知道,現在的查理已經放下手中的一切,帶着她去環球旅遊了,只可惜,天意弄人。
眸兒出意外,不知所蹤,生死不明。威廉又一個星期前在醫院失蹤,派出去那麼多的人,都找不到他的下落。
夢蓮還是明白自己孫子的,沒有人可以勉強他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她的孫子也不會想不開,他只是將自己藏了起來,不想讓別人找到他罷了,否則,亞斯跟雷諾也不會不見。既然威廉存心要藏起來,那他們就別想找到他。
本來忙得一團亂的他們哪裡有想到這些,夢蓮也不過是昨天在整理威廉房間時猛然間想到的,結果告訴查理,就真的發現亞斯跟雷諾消失了,如同威廉消失一樣,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父親,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喬治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他只想知道如何能找到威廉的行蹤,此時他的想法倒是跟莫苡茹有些相似,都害怕威廉會想不開,去尋短。
縱使威廉是一個大男人,不應該那樣的經不起打擊,然而,失去至愛,一時想不開也是有理可尋的。
作爲威廉的父親,喬治的擔心也不是無理可言。
“是啊,父親,威廉那孩子、、、、、、”莫苡茹一進來就帶了哭腔,她是真的很擔心威廉,她就只有那麼一個兒子,真的出了事情,可叫她怎麼活。
夢蓮何嘗不明白莫苡茹的心思,上前牽住她的手,安慰道:“苡茹啊,你要放寬心,威廉一定不會有事情的。”
在夢蓮的心裡,她只是覺得威廉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纔會將自己藏起來,不讓別人找到他,等他想明白了,自然就會回來的。
因爲,這裡始終是他的家。
“母親,我就只有威廉一個兒子,我怎麼能不擔心?”莫苡茹不想聽夢蓮的安慰,她一定要讓查理爲她找到兒子。
伊赫斯家族的勢力那麼大,不會連一個人都找不到的,如果他們不幫她找,她要是發起瘋來,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沒有了威廉,她還有什麼,就只剩下一條命,她根本就不稀罕這條命,誰想要誰拿去就是,沒什麼可怕的。
這些年,她背地裡做的事情,她所爭所霸佔着的,都是爲了威廉,如果沒有了威廉,她做那些還有什麼意義,一切都是白忙活,她又何必那麼辛苦。
“苡茹,我們都在想辦法,你不要鬧。”喬治覺得莫苡茹對他母親說話的語氣很不好,出聲制止她繼續說下去。
莫苡茹狠狠的瞪着喬治,是,他們伊赫斯家族的人都這樣,她的兒子不見了,都不找是不是,她只有威廉一個兒子,可他們還有另外一個野種,要是找不回威廉,她也不會讓那個野種活着的。
對不起她就算了,誰敢搶走屬於威廉的東西,就不要怪她莫苡茹心狠手辣,她會毀掉一切的。
“喬治,你小聲點兒,沒有哪一個做母親的不擔心自己的孩子。”夢蓮不以爲意,拉着莫苡茹的雙手,她也擔心威廉,可是心急也不是辦法。
“威廉是自己藏了起來,他不想讓我們找到,有亞斯跟雷諾跟着,不會出問題的。”查理想明白這一點,心裡的大石頭也放下一些,他就暫時替那個臭小子守着家業,等他回來。
莫苡茹看着查理,想着他的話,只要威廉好好的,怎樣都可以,她會爲威廉守着屬於他的一切,“父親,你是說等威廉想明白了,就會回來的,是不是?”
“嗯。現在都回去休息,派出去的人也都撤回來,亞斯與雷諾都是威廉親手培養的人,不會有問題的。”查理的心中同樣也在猜測,他的那個孫子還有什麼瞞着他,丟下他親手創立的莫伊集團不管,難道還有更大的一份產業是屬於他的嗎?
喬治也不再說什麼,獨自走了出去,威廉,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哎、、、、、莫苡茹自然也沒有繼續留下,她要做的就是等威廉回來,別的都不管。
“查理,你也上樓休息。”夢蓮見事情總算有個說法,只盼着威廉能早些回來,家族是離不開他的。
查理不語,腦海中卻尋思着威廉還有什麼是瞞着他的,既有高興也有生氣,那小子太會隱藏了,這麼多年,連他都不曾察覺出來。
不愧是他的孫子,就是特別的有魄力,他喜歡,呵呵、、、、、、、
第v015章 天生屬於黑暗
暗界總部
“雷諾,你說少爺真的沒事兒嗎?”亞斯眉頭緊緊的皺起,跟在威廉的身邊那麼多年,他還是頭一次看到那樣一個威廉。
瘋狂,完全不足以用來形容他。
“不知道。”雷諾的話很短,卻不難聽出他心中的擔憂,那樣的打擊,少爺真的還能站起來嗎?
那麼愛眸兒的一個人,失去最愛的人,那種痛是他們誰也體會不了的,就算想要安慰威廉也是做不到的。
誰能明白威廉心中的感受,不,他們誰也不明白。
威廉有多愛眸兒,他們就算是身爲旁觀者都看得無比的清楚,眸兒就是威廉的命,就是威廉的世界,一個人沒有了命,沒有了世界,還要怎麼活着。
就算是活着,也成了行屍走肉,沒有靈魂。
他們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威廉,只能表靜的陪在他的身邊,守候着他。
“都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三天了,還不出來,也不吃東西,會不會出事?少爺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沒有恢復過來,繼續下去,怎麼得了?”亞斯很着急,不停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他所擔心的問題,何嘗又不是雷諾所擔心的問題。
自從眸兒小姐車禍意外,少爺抱着那份生日禮物暈死過去,醒來之後,就沒有再好好的休息過,每天都瘋狂的四處尋找眸兒小姐,被別人當成瘋子一樣的對待,也不曾放棄每天都去找。
那一個星期,他跟雷諾跟在威廉的身後,看着威廉的模樣,既是心疼,又是自責,如果他們保護好了眸兒小姐,威廉也不會變成那樣。
從那之後,少爺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裡,誰也不見,像雕塑一樣的呆坐着,他們知道,也許少爺是在等眸兒小姐回來。
只是,沒有等到、、、、、、、、、
想到存活希望不多的眸兒小姐,亞斯與雷諾的心中又是一痛,那麼美好的純真的一個女孩子,怎麼說沒有就沒有了。
明明她跟少爺是那麼相配的一對人兒,明明是上天註定好要在一起的,怎麼能讓他們就那樣的分開呢?少爺等了十六年,等來的情緣怎麼就那樣沒有了呢?少爺他太苦了,爲什麼上天不能讓他過得開心一些。
眸兒小姐就是少爺的幸福,爲什麼要奪走那僅有的幸福呢?
“少爺不想出來,誰說都沒有用。”雷諾出聲打斷亞斯的擔憂,縱使他們急得要死,決定權永遠都不在他們的手中。
他們擔心,心疼,卻也不忍心將威廉給打暈,已經是那樣痛苦的一個人,他們還怎麼舍心違揹他的意思。
除了等待,他們別無選擇。
眸兒父母離開時,那樣勸過少爺,都沒有效果,他們說的,又怎麼管用。
莫少爺跟沈少爺是少爺最好的朋友,即使每天陪着,也不見少爺理他們,聽他們一句。
夫人那般冷漠的女人,抱着少爺痛哭哀求,依舊改變不了少爺的心思,他們說什麼都是沒用的,只有威廉願意走出自己的世界纔有用。
雷諾怎麼也不會忘記威廉在古堡房間裡暈倒過去的情景,他就一遍又一遍的喚着眸兒小姐的名字,懷裡緊緊的抱着那個透明的玻璃瓶子,那裡面裝着五彩的五角星,一顆一顆,好似真的一樣。
只因,那是眸兒小姐最後留下的東西,也成了威廉最爲寶貝的東西,他不允許任何人去動的東西。
送到醫院,威廉還是緊緊的抱着瓶子,無論他們怎麼努力,都無法將瓶子從他的手裡拿開,醫生好不容易搶救活了威廉,他一睡就是二十天,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默默的離開,躲開所有的伊赫斯家族的人。
兩人帶着精神不怎麼好的威廉,回到暗界總部,再也沒有離開一步。
按照威廉的意識,將所有的行蹤都抹去,從此,誰也找不到威廉·伊赫斯那個人,而他們兩人,也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對於這樣的安排,亞斯跟雷諾心中有數,只怕,以後,他們的少爺就不會再是威廉·伊赫斯,而是那個人人聞風喪膽的暗界首領——魔。
真正的魔,因爲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他所在意的一切,誰也無法走進他的心裡。
“我知道,好歹咱們也要想想辦法呀。”亞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回到暗界,只說明一個問題,他並不想這樣。
威廉是該得到幸福的人,不應該一直都被幸福推在門外。
哪怕要他付出生生命的代價,亞斯都想還威廉幸福,可他又能到哪裡再將眸兒找回來,或許,她,已經死去了。
這一點,在他們心裡都有數,可誰願意站到威廉的面前去告訴他,要他認清楚這個事實。就連冷情如查理,不也一樣不忍心告訴威廉這樣一個事實嗎?
“沒有辦法。”搖了搖頭,雷諾無法面對那樣一臉悲痛的威廉,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他不想要去面對。
每當這個時候,雷諾就會想,要是以前那個殘酷冷血,絕情無愛的威廉能回來就好了,那麼至少現在威廉不用如此的痛苦。
“我們上去看看。”亞斯無語,一臉的沉痛,有些事情改變不了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賣。
就算有,他們的少爺也不會吃下後悔藥的,就算要吃也要十六年前去吃,像眸兒那樣美好的人兒,不管是誰遇到,都會喜歡上的,無論怎麼斷絕,還是會相遇,還是會相戀的,誰也阻止不了。
“嗯。”雷諾站起身,如果威廉決定要從此生活在黑暗裡,他們就會一直追隨着的。生活在暗界也是好的,不用再去僞裝自己的性情。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月夜下,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有些寂寞,有些清冷,卻又挺直背脊的走着,非常的堅定。
位於長長走廊盡頭,隱匿在一片樹林深處的白色木製別墅,房門緊緊的關閉着,這個地方是暗界裡的禁地,沒有首領的指示,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亞斯與雷諾是威廉的左右手,進入這裡也要經過威廉的同意纔可以,然而現在是特殊時期,兩人也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推開門,入目的是一片漆黑。
呆呆的站在門口,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因那窗前那個黑色的,孤寂悲涼的身影,是那麼的蒼涼與悲慼,那濃重的悲痛,深深的絕望氣息簡直就是淹滅了他們兩人,目光閃爍,哽在喉間的話,怎麼也無法說出來。
靜靜的退到一旁,亞斯與雷諾對視一眼,靜悄悄的退到一旁,不言不語,只是站着,用這樣的方式陪着威廉,想要給他一絲溫暖。
威廉靠在窗臺上,望着夜中的皎潔的明月,紫色的眸子裡平靜無波,猶如一潭死水,一絲光澤都沒有。
憔悴的面容,凌亂而過長的髮絲,滿是鬍渣子的下巴,怎麼看都尋不出以前威廉的俊美無儔,此時的威廉頹廢而顯得髒亂不已,身上還散發着一股子臭味,令人忍不住皺眉,想要離他遠遠的。
修長的手指蒼着蒼白,枯瘦,若是被眸兒看到,不知道要怎麼心疼一番,威廉慢慢的將雙手握成拳,閉上雙眼,轉身,聲音冰冷刺骨,“準備飯菜,一個小時之後,我下來用餐。”說完,不再看如被雷劈中的亞斯跟雷諾,腳虛浮的上了樓,獨留下那個挺直的背影。
亞斯不敢相信的伸出手掐上雷諾的肩膀,只見雷諾的一聲悶哼,縮了縮脖子收回自己的手,說道:“我只是想試試是不是真的。”
“你不掐自己嗎?”雷諾簡直要風中石化了,是驚喜,心卻更痛了起來。
想到威廉自己開口要吃飯,他怎能不高興。但威廉說話的語氣,比以前遇到眸兒小姐之後還要冷上三分,他就知道,再也找不回曾經那個溫柔的少爺,除非,眸兒小姐能活生生的回到少爺的身邊。
否則,一切都只是妄想。
“快走,備餐去。”亞斯沒有時間想那麼多,威廉的身體很虛弱,一定要好好補補纔可以。
“嗯。”雖然心中有所擔憂,雷諾腳下的步子可是一點兒也沒有慢下來。
洗手間內,威廉的視線緊緊的盯着鏡中自己的臉,這個男人真的是他嗎?真的是他嗎?爲什麼是那樣的陌生?
眸兒看到也不認識他了嗎?威廉有些自嘲笑的笑着,伸出手一下一下撫過鏡中自己的臉,這樣的他,一定會嚇壞他的小公主的。
拿出刮鬍刀,威廉開始仔細的打理自己的門面,一下一下,特別的細心,特別的小心,十分鐘之後,鏡中出現一張雖蒼白卻掩不住俊美的面孔,這纔是他。
脫掉身上不知道穿了幾天的襯衣,威廉將自己剝得乾乾淨淨,躺進已經放滿了溫水的浴缸,輕輕的閉上雙眼,任由浴缸裡的按摩器爲他洗淨身體。
腦海裡回想着,眸兒爲他放洗澡水,爲他搓背的畫面,心中一陣酸楚,他的小公主,他怎麼能把她弄丟了呢?
眸兒,你在哪裡?是不是在等着我去找你,等着我去救你呢?
是嗎?我的寶貝兒,如果你能聽到我跟你說話,就讓我夢到你的身影,讓我找到你。威廉好痛,好痛,你知道嗎?快些回來,威廉真的想你了,我的眸兒。
輕閉的雙眼,淚水劃過,滴落在浴缸裡,消失不見。
這樣的痛,威廉受着,眸兒也無聲的感應着,那心臟微微的抽痛。
威廉記得很清楚,暈倒前,他以爲眸兒回來了,他想要上前抱她,結果卻只是可笑的抱到了自己,他的眸兒不見了。
受不了那樣的刺激,他昏死過去,其實他真的就想那樣死的,如果眸兒已經不在了,那麼他也不要活着了。
醫生在搶救他,他也不想活,最後救活了他,可他也不想醒來。
他只記得,那個童年時對他就很嚴厲的母親,每天都抱着他的手跟他說話,跟他講眸兒的事情,人人都說眸兒出車禍已經死了,只是沒有人敢當着他的面說,可她竟然相信眸兒還活着,只是被別人救走了,眸兒在想他,在等着他去找她,等着他去救她。
一天一天,從未間斷過,於是,他醒了。
不是他要去相信自己母親說的話,而是他累了,再也不想呆在伊赫斯家族裡,每天做那麼多的事情,他只想靜靜的把自己藏起來。
以前,他的生命是黑暗的,冰冷的。
眸兒,是他生命裡的溫暖,是他的陽光。
可是,他唯一想要擁有,想要得到的眸兒,也消失了。
他的生命又再次變得冰冷起來,他的陽光消失了,他的幸福沒有了,他的世界也坍塌了,他變得一無所有。
如果還他眸兒,他願意奉上自己所有的一切,只求能換回她。
當他再一次睜開眼,威廉知道他只能生活在黑暗裡,陽光下,不是屬於他的。暗界,纔是他真正應該呆的地方。
離開伊赫斯家族,他什麼也沒有帶走,那裡的一切本就不是他想要的,除了亞斯跟雷諾,他什麼也沒有帶走。
就讓他們陪着他一起沉淪下去,永遠都生活在黑暗裡。
從今以後,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威廉·伊赫斯,只有他,暗界首領——魔。
他會動用暗界的一切勢力尋找他的眸兒,他知道,眸兒不會有事的,心裡就是有那麼一種感覺,告訴他,等待。
他不想等,那麼,他就要去尋找,哪怕將世界翻幾個遍,他也會找到眸兒的。
眸兒,你等着我,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一定會的、、、、、、、、、、、、
浴缸裡的水漸漸的變涼,威廉從容的站起身,扯過一旁乾淨的浴巾,將自己身上的水珠擦乾,邁着堅定的步子走出去,動作優雅又快速的穿戴整齊,步出房間。
樓下,亞斯與雷諾早早的準備好餐點,只等威廉下來用餐。
那抹熟悉的身影落入他們的視線,兩個人的心裡又喜又悲,喜的是威廉終於重新站起來,悲的是,這個男人將自己的心完全的封閉起來,冷如冰,寒如雪,不會再有絲毫的感情可以。單是那渾身的冰冷氣息就足以讓人不敢直視於他,他是真正的暗界首領——魔。
殘酷,冷血,絕情,陰狠就是他的代名詞。
他是真的撒旦,無人膽敢挑戰他的權威。
“十分鐘,找個理髮師來。”威廉優雅的落座,修長的手指拿起餐具開始用餐,紫色的眸子裡滿是冷意,讓他原本俊美的臉龐更加的充滿魅惑,引人注意。
那幾分蒼白,只是讓他更迷人罷了。
雷諾點頭,平靜的應聲,“是。”
快速的離去,亞斯也沒有多做停留,威廉的一個眼神,他就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以後,或者說,在他們還未找到眸兒小姐之前,都會生活在暗界裡,不再跟外面的人打交道。
既然天生就該屬於黑暗,威廉也不反對讓自己變得更黑上些,黑道,就讓他來將這裡攪亂,越亂越好,越亂他就越開心。
第v016章 心生疑惑
“先生小姐,請這邊走。”侍者早早的等在門口,等待這位貴客的到來,一點兒都不敢有所鬆卸,他還不想丟掉這份工作。
丹尼爾站在眸兒的右側,想要攬上她的腰,發現她本能的在閃躲他的手臂,微不可見的收回自己的手,好不容易有的一點兒進展,他真的不想再嚇到眸兒。
早就讓哈里打電話來這裡訂了位置,否則以這裡生意好的程度,只怕已經沒有空餘的座位,眸兒是他要捧在手心裡的人,怎能讓她等。
輕點了點頭,溫柔的笑意掛在脣邊,示意侍者帶路,他則柔聲對眸兒說道:“這裡的中國菜味道很不錯,你一定會喜歡的。”
如春風一樣的寵溺的笑容,溫柔如泉水的嗓音,低而淳,不見其人但聞其聲也足以引來別人的注目,眸兒不得不承認站在她身邊的男人是一個發光體,無論往哪裡一站,都絕對有吸引人的資本。
他們纔不過剛進入餐廳,眸兒就感覺到四周對他投來的目光,是驚豔,也是讚賞,更多的卻是女人對他迷戀的目光。
不可否認,女人都喜歡溫柔的男人,而站在她身旁的男人,便是溫柔這個詞的典範,怎能不引人注目。
縱使有別人眼裡的丹尼爾是溫柔的,可在她的心裡卻不認爲丹尼爾是溫柔,每次看到他的笑容,不懂爲何腦海裡會閃現一個‘假’字。
自然,這樣的話,眸兒不會說出來,好比,她的確是失憶了,然而,她並不傻。丹尼爾對她很好,有求必應,哪怕她不開口,他也總是將最好的東西送到她的面前,只爲博她一笑,也因爲如此,眸兒的心裡對他有着一種說不清楚的防備。
也許,那就是一個女人的直覺。
眸兒知道自己有一張好看到過份的臉蛋,可她也相信,世界很大,肯定會有比她更美,更動人的女人,丹尼爾憑什麼非她不可呢?哪怕真的非常的愛她,也不用對她小心翼翼的,給她一種是在討好她的感覺。
她記不起以前他們是如何相愛的,可眸兒卻感覺,若是真的相愛,不應該是如此小心翼翼的,這樣的相處方式總是令人覺得彆扭。真心相愛的兩個人,哪怕是鬧彆扭,吵架也是有的,斷不可能像她跟丹尼爾的相處方式一樣。
丹尼爾想方設法的讓她高興,而她卻在迴避他的接近。
爲什麼她對丹尼爾有的不是心疼,不是心痛,不是感同身受,而是幾分歉疚,跟幾分抱歉呢?
她若真愛他,難道真的因爲她丟失了過去的記憶,就不再愛他了。
那麼,曾經,他們之間的愛情是真愛嗎?
真愛,會那樣的膚淺嗎?
搖了搖頭,眸兒自嘲的笑笑,她怎麼有想這些有的沒的,“你選的地方一定不會有錯的。”這裡大多都是土生土長的意大利人,對於她這個身材嬌小的東方人,好奇自然也不少。
眸兒並不理會這些,別人喜歡看,就讓他們看,只要不招惹到她就行。
丹尼爾趁眸兒低頭往前走時,泛着笑意的藍眸一下子沉了下來,銳利的視線一一掃過餐廳裡的人,空氣似乎都冷凝了下來,衆人集體垂下頭,乖乖的用餐,不敢再擡起頭來,可見他的殺傷力也是不小的。
他的女人也是可以隨意看的嗎?簡直就是不想活了。
丹尼爾心中有些憤怒,眸兒真的很美,美得會讓人忘了呼吸,就拿剛纔踏進餐廳來說,哪一個男人的視線不是緊緊的黏在她的身上,精緻細膩的五官,簡約得體的穿着,清新動人,純美出塵,一見便能讓人傾心不已。
出於外國人對東方人的好奇,他們自然會更注意眸兒的舉止,那眼睛便更移不開了。丹尼爾想着他是不是應該一直讓眸兒住在別墅裡,想要讓她上學的計劃也要改一改,至少在她接受他之前,不能讓眸兒去學校,否則,一旦眸兒愛上別人,也許他真的就要拿把刀把自己給殺了。
他做了那麼多,無非就是希望眸兒能愛上他,可不是要爲他人做嫁衣的。
“丹尼爾,快走吧!”眸兒沒有回頭,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只是少了原本語氣中應該有的人氣。
“就來。”丹尼爾回過神,他太大意了。
早就應該知道他的天使感覺極其的靈敏,邁克說過,只能摘除她的記憶,無法改變她其他的認知。
丹尼爾發現,眸兒不但將幾個國家的文字寫得非常的漂亮,口語更是流利,如果不是她東方人的外貌,都只會覺得她是本國人。
他很喜歡聽眸兒說意大利話,然而,她卻不喜歡說,只說中文,問她爲什麼,只道是不喜歡。
所幸他找的都是會中文的人照顧她,要不,溝通還真是一個大問題。
兩人在侍者的帶領下進入三樓,一路行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兩位請坐,看看需要點些什麼?”
丹尼爾將椅子拉出來一些,眸兒優雅的坐下,舉手投足之間滿是貴氣,更是讓坐在這裡用餐的客人都不覺多看了幾眼。
畢竟帥哥美女的組合總是會吸引衆人的眼球一些,更何況是意大利上流社會名媛千金都渴望要嫁的男人丹尼爾·喬伯森,想要不引人注意都不行。丹尼爾的溫柔之外在意大利社交鏡,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數之不盡的女人都想要爬上他的牀,只是從未有人成功過。
這個男人很神秘,從未傳出過什麼緋聞,也沒有傳出跟哪個女人有染,表面的確如此,背地裡如何,就只能各自去猜測。
相傳,丹尼爾·喬伯森從不帶任何女人出現在公共場合,此時,他卻帶着一個仿若天使般美麗的女孩兒公然出現在餐廳內用餐,不免會讓人猜測起眸兒的身份。
是女友,是情婦,還是別的什麼……“眸兒,看看喜歡吃什麼?”丹尼爾微笑,脣角輕輕的勾起,盡是寵溺。
能讓他如此對待的女人,除了眼前這一個,還有誰有那樣的本事。也不知,查理的壽宴他是爲何而去,竟不知會遇上這麼一個可人兒。
法國雖然有他們喬伯森家族的事業,丹尼爾卻鮮少去法國,一直以來他都是業界的寵兒,卻不知還有另外一個男人被世人如此稱讚着,於是他親自拿着伊赫斯家族的請柬去到法國,想要會一會威廉·伊赫斯,想要看看那個男人,值不值得跟他相提並論。
結果,他看到了。
單隻因爲眸兒,他們之間的仇便結下了。
威廉怎麼可以擁有眸兒,眸兒是他看上的女人,即使眸兒已經在他的身邊,丹尼爾還是會時不時的想起眸兒挽着威廉的手臂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威廉大聲宣佈眸兒是他未婚妻時的場景,他的心就狠狠的痛。
丹尼爾是多麼希望那個站在眸兒身邊的人是他,那時的他,真的很想衝上去奪過眸兒的手,將她帶走。
是什麼讓他冷靜下的,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那一次的猶豫,也許就註定他以後的一敗塗地。這一次,他是怎麼也不會放開眸兒的手,哪怕,將來她記起一切,也擺脫不了他在她生命裡留下的痕跡。
她,只能是他丹尼爾的,威廉不過只是她生命裡的過客。
“你也看看吧!”眸兒將另一本菜譜遞給丹尼爾,她的嘴也不是很挑剔的,一般對吃的東西,她都會吃。
腦海裡飛快的閃過什麼,努力的想抓卻沒能抓住,是誰?誰在跟她說話。
“怎麼了?”丹尼爾緊張的問道,眸兒眼中那一刻的光亮,讓他的心狠狠的往下沉,他都不知道他在怕什麼。
也許,他並不是什麼都不在意的,至少他在意眸兒對他的態度,對他的看法。
“沒事兒。”搖了搖頭,眸兒伸出雙手捧住自己的頭,有些痛,剛纔她是想起了過去的什麼嗎?那片段閃過得太快,讓她想抓都抓不住。
丹尼爾隨意的點了幾個菜,讓侍者將菜譜拿走,“眸兒,咱們不去想,是不是頭很疼,別想了。以前我們也來過這裡,也許你就是想起了某些片段,你最喜歡坐在窗邊用餐了,說是可以看到外面的風景,心情會很好。”
結合眸兒的不對勁,丹尼爾也只能憑空想象要說些什麼。
如水般清透的眸兒直直的望進丹尼爾的眼裡,除了心疼竟不再有別的,眸兒坐直身子,道:“剛剛我好像聽有誰在跟我說話,他的語氣很是悲傷,讓我的心好痛,頭也好痛。”
呆呆訴說着自己剛纔的感覺,眸兒捂着自己的心口,那個聲音竟然對讓她的心如此的不平靜,既然丹尼爾說以前他們來過,那麼跟她說話的人就應該是丹尼爾,爲什麼她心痛的感覺卻不是因爲丹尼爾呢?
是誰在騙她?
還是她的感覺有誤?
第一次,眸兒對眼前的男人心生疑惑。
他似乎有什麼是不想讓她知道的,他真的是她的未婚夫嗎?
“別想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要是不舒服,我們就離開這裡,換別的地方用餐。”丹尼爾輕聲說道,面色並不怎麼好看。
眸兒沒有動作,道:“既然都來了,還是就在這裡吃,我只要不去想頭就不疼了。”
剛纔是什麼讓她有熟悉的感覺呢?是菜名?眸兒的腦中閃過那道菜名,似乎因爲那道菜名她的腦海裡纔有那些片段的,那她就要留在這裡,看看還能不能再想起些什麼來。
“好。”心中再不願,丹尼爾也無法在這個時候勸眸兒離開。
他一直都知道,眸兒是一個多麼有主見的人,她做出的決定是不會輕意改變的,不管那個人跟她有多親近,她的決定都是不會改的。
眸兒的模樣,對他定是有了些懷疑,她不開口提,丹尼爾自然不能開口問,否則他就成了不打自招。
面對眸兒接下來的試探,丹尼爾只覺得他要特別的小心謹慎纔可以,千萬不要再露出什麼破綻讓她心裡有疑問,本來眸兒就不怎麼相信他的說辭,若出些意外,他就真的不敢想下去。
當事情的真相被揭開,要他面對眸兒指責厭惡的目光,丹尼爾覺得自己會崩潰的,他接受不了那樣的現實,哪怕自欺欺人也好,他都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
“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我要開始吃了哦!”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眸兒拿起筷子,直衝眼前那條紅燒魚而去,賣相很不錯,香味更濃郁,她喜歡。
能吸引這麼多外國人來用餐,味道肯定是非常地道的,不管怎麼說,中國菜能得到外國人的喜歡,眸兒還是很高興的。
畢竟,她就是一個地道的中國人。
“味道怎麼樣?”丹尼爾是第一來這裡,以前他並不喜歡中餐,認識眸兒之後他纔開始瞭解中國文化,雖然他會說中文,意思卻理解得不夠透徹。
將眸兒綁在身邊之後,因爲她的喜好,丹尼爾纔對中餐有興趣,派人四處尋找中式餐點,目的就是想要眸兒高興。
只她吃得津津有味,丹尼爾自然非常的開心,剛纔佈滿俊臉上的烏雲消失殆盡,只剩下柔和的微笑。
“還不錯。”眸兒吐出魚刺,腦海中又有什麼快速的閃過,好像是誰抱着一個人,非常細緻的在挑魚刺的畫面,一閃而逝,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
眸兒只覺跟畫面裡的人有種很親切的感覺,腦海之中卻是一面空白,沒有關於他們任何的記憶,看了看丹尼爾,乖乖的吃飯,也不管有多少人的目光聚集在他們兩人的身上。
“眸兒,這個味道挺好的,你聞聞。”丹尼爾打探過眸兒的許多資料,唯有她的喜好是一片空白,似乎沒有人知道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一樣的。
見她愛吃紅燒魚,丹尼爾細心的記下,準備着要請一個專門燒魚的廚子到別墅裡去,以後想吃的時候就能吃得到。
“你也吃。”眸兒垂下眼簾,遮去眼裡的心思,她並不喜歡丹尼爾替她夾菜,看着碗裡的菜,沒有動筷子。
“我知道,只要你開心,我就特別的開心。”丹尼爾沒有想太多,只覺得眸兒不動筷子,是因爲她不喜歡那樣菜。
孰不知,她不是不喜歡吃,而是因爲夾菜的人不對。
“雪莉,就算那個男人長得很好看,你也不用一直盯着瞧吧!”伊莎拍拍好友的肩膀,在她眼裡的確認爲丹尼爾是大帥哥一枚,不過她可是個專情的女人,已經有了男友,自然不會對別的男人有興趣。
再好看的帥哥,看幾眼也就夠了,不需要一直都盯着瞧。
況且人家已經有女朋友了,還是美得那麼晶瑩剔透的女孩兒,就連身爲女人的她看了都會很嫉妒。說到這裡,伊莎也很是吃味,看那女孩兒的年紀還很小,其實她也不大,十九歲,花一樣的年紀,渾身的皮膚完全不能跟眸兒相比,她們西方人的皮膚本來毛孔就要粗大一些,哪裡像東方人那麼細膩,吹彈可破。
明明什麼化妝品都沒有用,小臉白裡透紅,讓人一見就喜歡。像她這樣,出門若是不化妝,不時常做美容,簡直都不能見人。
對比下來,自然非常的聽吃味。
“伊莎你不知道,他就是我喜歡的人,我爹地還說我會是他唯一的妻子,可是幾個月前,他突然宣佈了他未婚妻的人選,我一直都在打聽是什麼樣的女人迷惑得了他,現在總算看清楚了。”雪莉紅着眼,她跟丹尼爾可以說是青梅竹馬長大的,自小她就愛慕着丹尼爾,一心一意等着長大可以嫁給他。
當爹地告訴她,丹尼爾不知道從哪裡帶回來一個女人,並且宣佈她就是他的未婚妻,以後家族內誰也不許跟他提什麼挑選世家小姐做妻子的事情,畢竟丹尼爾回國之後就清除了喬伯森家族內的一切勢力,現在誰也沒有那個本事跟他對立。
對於丹尼爾自做主張的婚事,衆人心中就算有怨言也不敢當着他的面說出來,更何況他們連丹尼爾的未婚妻長得何種模樣都不知道。
雪莉得知消息之後,哭了好久,她以爲丹尼爾是喜歡她的,因爲他一直都特別的疼寵她,她提出的每個要求丹尼爾都會滿足的,他總是溫柔的看着她,也由着她時常約他。這樣的他,怎麼能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呢?
在雪莉的意識裡,丹尼爾是一個溫文儒雅的男人,只是到現在她才意識到,他的溫柔不是對她一個人纔有的,對別人,比對她更加的溫柔。
雪莉從來沒有看到丹尼爾對誰那般寵溺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怎麼也不願意相信,她的丹尼爾竟然如此小心翼翼的對待一個女人。在眸兒的面前,雪莉覺得她所有的優勢都是個笑話,她沒有一點比得過眸兒。
餐廳裡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目光都會聚集到她的身上,而她渾身散發出來的優雅氣質,斷然不是普通人家教養得出來的,她又有怎樣的身份呢?
“雪莉,你、、、、、、”伊莎不知道是這麼回事,她就說,好友怎麼一直盯着那兩人瞧,她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那麼美麗,純淨的女孩兒,誰又忍心讓她傷心呢?
“我沒事兒,她真的很美。”雪莉吸吸鼻子,心裡好痛,她是真的愛丹尼爾的,難道是因爲她遲遲沒有對他表白,纔會有今天的錯過嗎?
爹地知道她的心思,也派人去打探過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竟然可以入得了丹尼爾的眼,只可惜守衛太嚴,什麼消息也打探不到。
被那樣的保護着,是一種很幸福的感覺吧!雪莉傷心的想着,雙眸還是癡癡的望着窗邊的丹尼爾跟眸兒。雪莉跟伊莎的座位正好被一株綠色大型盆景給遮擋起來,方便她們看外面,別人反倒不容易注意到她們兩人。
“雪莉,你不要這樣。”伊莎牽住雪莉的手,輕輕的拍着,無聲的安慰。
感情的事情誰對誰錯很難說的,只有愛不愛,她是希望雪莉得到愛情,但她看得出丹尼爾的眼裡都只有他對面的女孩兒,又哪裡容得下她的好友呢?
與其這樣痛苦着,倒不如退一步,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來得好。
她一直都是如此樂觀的一個人,因此,從小到大,她的生活都過得特別的簡單,無憂無慮的。
“放心,我不會去找她麻煩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雪莉咬了咬脣瓣,她又有什麼立場去找她呢?如果她是丹尼爾曾經的女朋友,或者說是牀伴,或許她還有一個去找她理論的理由,然而,她沒有。
雪莉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可她就是忍不住會去想。
“我們吃飯,都快涼了,味道真是好。”伊莎是無意中發現這家中式餐廳的,菜的種類很多,味道新奇,來的人也特別的多,價格公道,她就愛上了中國菜,一個星期總會來上兩三次。
有時候是跟男友一起,有時候是自己一個人,有時候也是跟朋友一起,最近發現雪莉不開心,她才找雪莉一起來的,哪裡知道會撞到這麼一回事。
總感覺是她的錯一樣,伊莎不得不想辦法哄雪莉開心,但她又捨不得桌上的美味,於是只能這樣僵持着。
“喲、、、這不是丹尼爾少爺嗎?好久不見了。”正當雪莉準備低下頭去時,聽到尖細的女聲,再次朝着丹尼爾看去。
伊莎也望着那邊,當看到那女人的臉時,八卦的說道:“雪莉,那可是大明星愛麗絲,她也來這裡吃飯呀。”
眸兒聽到聲音,連頭都沒有擡,她非常不喜歡這個女人的聲音,又尖又細,怎麼聽怎麼不舒服,讓她不舒服的人,她壓根沒有心思去理會。
既然是丹尼爾的朋友,眸兒就更不會去插嘴,原因有兩個,一是因爲她不喜歡這個突然出聲的女人,二是因爲她什麼都不記得。
在眸兒的心裡,她是不會認識這種女人的,因此,她完全不奢望可以從她的身上找到過去的影子。
丹尼爾皺起好看的眉頭,溫柔的面具被卸下,目光森冷的射到愛麗絲身上,冷下聲音道:“我跟你不熟。”
愛麗絲面色一僵,他們的確不熟,也不過是在商業酒會上見過幾次,丹尼爾雖然對誰都是一副溫柔的模樣,但他卻不是一個好接近的男人,對他,她可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爲了讓自己的名望更大,她不介意鋌而走險,只要能跟他說上幾句話,那些跟着她的記者就能寫出一篇‘好的’文章來,對她百利而無一害。
不管她跟丹尼爾有沒有做過什麼,以丹尼爾的身份地位,她的名字只要跟他的勾點鉤,就一定沒錯。
“丹尼爾少爺真是貴人多忘事,咱們最近才見過面,我也是來用餐的,不介意一起吧!”愛麗絲的注意力全都在丹尼爾的身上,自然沒有發現沙發上的眸兒。
也因爲眸兒低垂着頭,看不清楚她的面貌,見她身材嬌小,想來對她也沒有什麼威脅,愛麗絲自然是看不進眼裡的。
她是吃青春飯的,如果能傍上丹尼爾這顆大樹,她的後半生就有着落了,她怎能不爲自己着想,有便宜當然要佔。
“我很介意。”丹尼爾已經快要壓不住自己的怒氣,偏偏這個女人就是不識趣,不懂得看人的臉色,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當上大明星的。
他只想跟眸兒在一起,誰也不能插在他們中間,如果不是擔心被這個女人纏上,擔心眸兒會被他們拿去大做文章,他早就動手揍人了,他可沒有不打女人的條件。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輕輕的,淺淺的,卻帶着不可忽視的霸氣,眸兒擡眼看着站在桌前的愛麗絲。
豔麗的臉蛋,非常富有西方人的特點,五官非常的深刻,精緻的妝容,一雙碧綠的眼眸特別勾動人心,嬌豔的紅脣閃動着誘人的光澤,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媚態橫生,像極了一隻會勾人的狐狸精。
“你是誰?”愛麗絲低下頭迎上坐在沙發上眸兒的目光,那雙黑瞳裡閃動着莫名的幽光,讓她心驚,立馬移開了視線。她怎麼沒有發現她是那麼的美麗,那張臉蛋該怎麼去形容,只怕是世界小姐都無法跟她相比,明明她的年紀還如此的小,以後會長得更加迷人的。
女人是善嫉的動物,見不得比自己美麗的女人,愛麗絲看着眸兒,猶如炸毛了一樣,語氣非常的不善。
眸兒皺了皺眉,她不喜歡香水的味道,該死的是這個女人渾身的香水味快要薰死她了,她知道西方人的體味比較重,都習慣在身上噴香水,偏偏她就是不喜歡。
看向愛麗絲的眼神帶着某種厭惡,眸兒的心情本來就不怎麼好,加上這麼一個小插曲,她已經有了揍人的衝動。
因爲就在這個女人叫丹尼爾的時候,她似乎想起一些重要的東西,那是一個人的名字,很清晰的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卻被這個女人打斷了,叫她怎能不生氣。
想到她是丹尼爾的朋友,眸兒纔沒有計較,既然她不識趣,也不要怪她下手不留情面,反正丹尼爾有錢,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算是事情,大不了她揍這個女人一頓,讓丹尼爾賠錢就了結了。
反正是丹尼爾的朋友,眸兒也感覺到丹尼爾似乎不喜歡這個女人的出現,那她就更有理由動手打她了。
“我是誰,你管不着,不過,我想做的事情倒是跟你有關。”眸兒笑笑,眼兒彎彎,燦爛如花,怎麼看怎麼危險。
丹尼爾就看着眸兒,他倒忘了,眸兒的身手可不是蓋的,對付眼前的花瓶女人,綽綽有餘。惹他的女人不開心,受些教訓活該。
就算眸兒今天把她給打死了,他也可以擺得平。
“你想幹什麼?”愛麗絲強壓下心中不好的預感,她不相信眼前這個嬌小的東方女孩敢對她怎麼樣。
“你真是好吵,你看看你的臉,畫得跟調色板一樣,眼角的魚尾紋都能夾死幾蟲蚊子了,還有,你該不是有狐臭吧,噴這麼多的香水,你是想要薰死別人還是想要薰死自己呢?如果我是你,就呆在家裡不要出門了。要知道長得難得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可就是你的不對了。”眸兒站起身,一步一步的靠近愛麗絲,讓她不爽,她又怎麼能讓她好過。
愛麗絲黑着臉,看着眸兒一步一步的逼近她,氣得手發抖,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竟然說她醜,她怎麼會醜,這個該死的女人。
“你想說什麼,這副模樣真是難看。”眸兒無所謂的聳聳肩,出手的動作很快,飄逸又瀟灑,當衆人聽到‘嘭’的一聲巨響,再回頭看向眸兒時,只見她拿起桌上的溼紙巾在擦身,彷彿剛纔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愛麗絲也不是被她丟出幾米遠的,想到眸兒那漂亮的姿勢,別說,他們都想鼓掌來着。
“如果不想半年下不了牀,馬上滾出去——”眸兒沒有看愛麗絲的表情,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指上,剛纔她只是憑着腦海裡的潛意識行動,真的不知道原來她會跆拳道。
感覺她的身手還很好的樣子,以前學的嗎?
丹尼爾打電話叫來哈里,讓他將事情處理好,愛麗絲在打什麼主意不要以爲他不知道,今天這樣算是一個教訓,不過他還會毀了她的事業,那麼喜歡勾引人,就讓她以後都去勾引人爲生得了。
他可是很仁慈的。
“眸兒,有沒有傷到哪裡?”呆愣中的衆人在丹尼爾春風般的聲音裡回過神,看向丹尼爾的眼神很是崇拜了,受傷的人應該是被擡走的愛麗絲吧,他竟然擔心的問着一點兒事情也沒有的東方娃娃。
這差別待遇也真是忒大了點兒,喬伯森家族的當家人,他們這些做小生意的,還是不要去惹爲妙。
“我沒事兒,去下洗手間,我的手髒了。”如果丹尼爾的話很讓人吃驚,那麼眸兒的話就很雷人了,手髒了,她的意思是人家得有多髒。
猶記得她是用腳踹的愛麗絲,哪裡會弄髒她的雙手呢?天使與魔鬼,果真只是一念之間的變化,他們算是徹底的見識到了。
“好,我等你。”丹尼爾已經沒有胃口再吃東西,叫來侍者買單,而他則是坐到沙發上,想到眸兒的這些變化,是好還是壞。
他不過只是帶她出來走走,怎麼就出現這麼多的意外,當真該死。
眸兒走進洗手間,裡面靜悄悄的,什麼人也沒有,看着牆面上巨大的鏡子,呆呆的望着鏡中美麗的自己,眸兒還是有些緩不過神來,她剛纔想起的人名是誰的,爲什麼只是單單想到個名字就讓她的心痛不能呼吸。
是誰?對她那麼的重要。
爲什麼,她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此時,眸兒真的恨不得再去狠狠的揍愛麗絲一頓,如果不是因爲她,她就能抓住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了。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眸兒眨了眨眼睛,事情想多了,她的頭就疼得像要裂開一樣,該死的車禍,該死的女人,讓她半個月下不了牀,真是太輕了點兒。
打開水龍頭,聽着水聲,眸兒將兩隻白晳的小手放到水下,沖洗着,腦中一片空白。輕輕的閉上雙眼,細細的去回想,結果還是什麼也沒有,猛然睜開雙眼,發現旁邊站着一個人靜靜的望着她。
“你是誰,認識我嗎?”眸兒對於她看自己的眼神感覺莫名其妙,此時方纔想起,丹尼爾告訴過她跟他的故事,卻一直都沒有提到他們有過哪些朋友。
眼前這個女孩兒是她的朋友嗎?
雪莉看着眸兒的迷茫的雙眼,心中莫名的一疼,她是知道關於說眸兒失憶的事情,牽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說道:“我叫雪莉,是丹尼爾小時候的玩伴。”
“嗯。”眸兒只是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按照丹尼爾告訴她的事情,那麼眼前這個女孩應該也認識她很久了纔對,可是她只說是丹尼爾的朋友,對她卻沒有印象,不認識她的模樣,也就更加證實她心中的想法。
“你、、、、、、”看到眸兒複雜的眼神,雪莉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着急的想要補救,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我先走了。”眸兒沒有繼續留下,邁着步子離開。
她心中的疑惑會自己去證實,眸兒只知道,包圍在她身邊的人似乎都是不可信的,她只能相信自己。
不管有什麼秘密,她一定會弄清楚的。
雪莉傻傻的望着眸兒離開的背影,意識到她好像闖了禍,猶豫着要不要告訴丹尼爾,她想眸兒離開丹尼爾,那樣,她就有了機會,可是她又不忍心丹尼爾難過,到底要她怎麼做纔好。
她只是想要近距離的見見眸兒,並不是故意的、、、、、、、、、、
第v017章 閃電的守護
臺灣
蕭寶貝坐在落地窗前,細碎的陽光折射在她黑亮的長髮上,姣美的臉蛋上佈滿濃濃的憂傷,雙眼緊緊的定格的桌上的照片上,一眨不眨。
手指輕輕撫過照片上笑容燦爛的臉龐,一滴清淚垂落在上面,發出細微的聲響,水痕漸漸被劃開了來。
客廳裡靜悄悄的,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想到女兒的笑臉,想到威廉悲痛的神情,心中又是狠狠的一痛。
那種失去的感覺,她能體會到,甚至她也很擔心威廉會想不通,只因爲,曾經她的哥哥陌隱曦就那樣做過,不顧一切的跳下聖雪峰,只求能在地獄裡與她相會。
寶貝的淚珠子好似斷了線一樣的垂落着,怎麼也收不回來。明明去法國是那麼一件美好的事情,怎麼就出了那樣的意外。
眸兒不見了,地上好多好多的鮮血,叫她的心好痛好痛。寶貝可以感覺到,陌隱曦顫動的身體,他比她更痛。
眸兒可是自小被他捧在手心裡疼愛的女兒,縱使後面他們又有了兩個孩子,他對眸兒的愛都不曾減少過一分,他曾說,眸兒跟她長得最像,他要寶貝她,也要寶貝眸兒,因爲他只有那麼一個可愛的女兒。
很難過,很痛心的陌隱曦還要安慰她,寶貝心裡都明白,她是怎麼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女兒就那樣沒有了的,她在等,她的眸兒一定會回到她身邊的。
幾個月過去了,寶貝在陌隱曦跟三個孩子面前都做得很好,只有趁他們都不在家的時候纔會拿出眸兒的照片來翻看,靜靜的想眸兒,想她成長的一切小故事。每一張照片背後都記錄着一件眸兒幼時的故事,想起來就會讓她開心。
以前看着照片談話是開心的內容,現在看着照片是痛心的痕跡。
她一直都將這些照片收得很好,不讓陌隱曦發現,也不讓三個孩子發現,寶貝只想自己獨自去回憶。
她是一個迷糊的媽咪,總是會忘記很多事情,很少照顧他們,可他們依舊最愛她這個媽咪,最是喜歡她。
打從他們出生,就是陌隱曦親自照顧,她的爸媽照顧,而她總是笨手笨腳的,不是弄錯這個就是弄錯那個,讓他們根本不放心將孩子交給她照顧,見孩子們並沒有不喜歡她這個媽咪,所幸她就偷懶,任由家人去照顧。
現在回想起來,寶貝很是自責,她這個媽咪當得很不稱職的。
每一張照片都是眸兒的笑臉,偶爾會翻看到她惡作劇的表情,扮鬼臉的表情,都是那麼生機勃勃,充滿活力的樣子,一顰一笑間,皆是能感染人心。
陌隱曦跟陌旋澤三兄弟就站在玄關處,心疼的看着寶貝雙眼通紅的模樣,聰明如他們,哪裡會不知道寶貝的小秘密,只是不忍心打破她思念眸兒的空間。
輕輕的邁着步子,陌隱曦看到寶貝這樣,心裡很疼,他相信,他的眸兒會好好的,一定會回來的,“寶貝,可不許哭。”
修長的手指輕擡起寶貝的下巴,用紙巾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痕,語氣溫柔寵溺,一如往夕,不曾改變一分一毫。
“我沒哭,沙子迷了眼睛。”寶貝用力的眨動雙眼,將眼眶裡的水霧給逼退回去,她纔不會哭呢?
孰不知,這樣的動作更加令人心疼。陌隱曦將寶貝抱進自己的懷裡,撫着她的長髮,心中嘆息不已,幾個月來,家裡一直都是這種低氣壓,就連四個老人都住在別墅裡,沒有要出門的打算,說到底,心裡就是放不下眸兒。
陌旋澤,陌蘭寂,陌陵溓三兄弟坐到沙發上,對視一眼,心道:他們媽咪的藉口真是太爛了,這客廳裡連灰塵都找不到一粒,到哪兒找沙子去。
擺明了,睜眼說瞎話。
“好,沒哭,寶貝最乖了。”猶如哄小孩子一般,陌隱曦的耐心只有對懷裡的小女人才有,旁的人哪裡值得他這般用心。
“嗯。”吸了吸鼻子,寶貝將照片合起來,掩耳盜鈴。
陌隱曦看着寶貝的動作,露出一抹微笑,說道:“寶貝,你忘了你曾去過哪裡,而我又是從哪裡來的嗎?”
別人也許不相信世界上會有奇蹟,可他陌隱曦相信有奇蹟,因爲,他正是奇蹟的受益人,現在擁有的家就是奇蹟。
寶貝睜大雙眼,呆呆的望着陌隱曦,心中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會是她想的那樣嗎?
“我們在蘭陵國生活過,現在我們又生活在這裡,咱們的女兒自然也是跟別人不一樣的,縱使眸兒出了車禍,存活的機率不高,可我相信是有人救走了她,總有一天,我們的眸兒會回來的。”陌隱曦相信,眸兒不會如寶貝一樣穿越到古代去,被人救走的機率遠遠大過他的設想。
只要眸兒還活着,她就一定會回來的。
因爲,她有愛她的家人,她是不會捨得丟下他們一家人的。
“嗯,眸兒一定會回來的。”寶貝終於露出笑臉,發自內心的。
她怎麼就沒有想到,不管是誰救了她的眸兒,只要眸兒醒來,她就一定會回家的。
“所以,寶貝以後不許胡思亂想,咱們只要靜靜的等待,就算眸兒捨得我們,她也不會捨得威廉的。”陌隱曦想到威廉,眼裡就佈滿了傷痛。
威廉就如同當年的他一樣,世界坍塌了,陽光消失了,絕望了,連活着呼吸着都是一種痛苦,只想着解脫自己。
只因,這個世上已經沒有想要依託的一切,不如死了來得乾淨,或許還能在地獄裡與心愛的人相遇。
當初,他就是因爲想要找到寶貝,不顧一切的跳下聖雪峰,結果證明,他跳對了,因爲他找到了。
不是在地獄裡,而是在屬於寶貝的事情,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用語言是表述不清楚的,只有深深的體會過才能明白。
陌隱曦回到臺灣,也沒有錯過法國那邊的消息,威廉將自己折磨成那般模,叫他好生擔心,想要對他說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關於他們家的秘密,還是等眸兒跟他說清楚比較好,而他們,到底還是選擇了沉默。
一連兩次的暈倒,真的讓陌隱曦猶豫着要不要重新去一次法國,告訴威廉一切,讓他等眸兒一年兩年,或者是更久。
一個可以等待眸兒十六年之久的男人,也不會拒絕多等眸兒一兩年的。
“威廉那麼愛眸兒,她一定捨不得的。”就如她愛陌隱曦一樣,哪怕相隔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裡,心中那份執念也沒有忘卻過。
“快別再哭了。”陌隱曦捏捏寶貝的臉,總算是讓他的小妻子活過來了。
“媽咪,爹地說得對,哥跟姐可是龍鳳胎,有感應的,姐姐一定不會有事情的。”陌陵溓堅定的說道,他雖然沒有回到過蘭陵國去看看,也想象過無數次,那裡是一個怎樣美麗的國度。
他們家就是奇蹟的代名詞,所有他相信,眸兒一定不會有事的。
如果當初不曾有奇蹟,他跟寂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他們就不會擁有俊美的爹地跟美麗的媽咪,他一直都是相信奇蹟的。
“我們要相信姐姐,哪怕她就是被撞得失憶了,也一定會記起我們的。”陌蘭寂笑了笑,這些日子以來,少了眸兒,真的孤單許多。
從小一起長大,那感情可不是別人可以代替的。
“爹地媽咪放心,我是真的有感應,總感覺眸兒在世界的某個地方,她一定會回到我們身邊的。”陌旋澤總是做着一個夢,每次他想要靠近時,夢就會醒。
他相信,夢裡的那個人一定就是眸兒。
“我相信,就像小寂說的一樣,眸兒就算真的失憶忘記了我們大家,她也不會忘記威廉的。”寶貝很堅定的說道。
“爲什麼?”三個人,異口同聲,沒有記憶,眸兒怎麼還可能記得威廉,他們家媽咪騙小孩兒呢?
寶貝的話糟到質疑,嘟着嘴巴說道:“縱使記憶不在,愛情也不會消失的。只要眸兒遇到威廉,她就一定會慢慢的記起一切。”
不要問她爲什麼,反正她就是知道。
相愛的兩個人,將對方融進了自己的骨血裡,不管世事怎麼變遷,記憶如何的消散,心中那股熟悉相屬的感覺是永遠也不會消散的。
“我覺得寶貝說得對。”陌隱曦點點寶貝的鼻尖,那就是一種感覺,如他在蘭陵國花店內沒有看到寶貝的身影,卻知道她就在是一樣的道理。
沒有什麼特別,就是那麼一種感應。
“威廉失蹤了。”陌旋澤淡淡的說道,這是法國傳來的消息,他派人去查過,完全無法查到威廉的下落,好像憑空消失的一樣。
陌隱曦一愣,又想到什麼一樣,勾了勾脣角,“他會沒事兒的。”
“爹地,你怎麼那麼肯定。”陌蘭寂挑眉,他可是很清楚的記得,他爹可不是神算,難道還會算命麼。
“閃電在威廉的身邊。”閃電跟着他跳下聖雪峰,一直陪在他的身邊,陪着他找到寶貝,陌隱曦對閃電的感情也是非常深厚的。
“我就說怎麼沒有發現閃電,原來如此。”陌陵溓就覺昨奇怪,那天他們明明帶着閃電上了飛機,回到家之後,卻沒有發現閃電的蹤影。
如果不是因爲閃電是有神力的雪狼王的話,他們都會淡定不了的。
對於閃電可以隨意的變大變小,在他們家早就不是什麼稀罕事,小時候因爲他們小,閃電一隻都是一隻狗狗的形態,當他們長大,閃電就變成狼的形態,前提自然是在別墅裡纔會如此。
出去之後,閃電就是一隻寵物的模樣,任誰也不會懷疑。
閃電在四個孩子裡面對眸兒最親近,如今跟在威廉的身邊,爲眸兒守護着威廉,也算是一件幸事,希望眸兒不要太晚出現,早早的回到威廉的身邊。
如果這是一場歷練,陌隱曦也希望快些結束。
------題外話------
眸兒的逃跑大計……
第v018章 計劃出逃
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空中簌簌的往下落,入冬一個半月,整座城市都被白雪所裝點,猶如披上雪白的冬衣,世界一下子都安靜了起來,感覺非常的寧靜與安然。
公路上,依舊可以看到忙碌的人們,忙着上班,忙着下班,忙着準備年貨,過上一個和樂的新年。
綠樹掩映在雪色裡,偶能看到幾片樹葉,顯得特別的孤單,眸兒坐在暖氣充足的轎車裡神情恍惚的看着車窗外的行人,她就如同一隻關在華麗鳥籠裡的金絲雀,除去錦衣玉食,她毫無自由可言。
她所向往的自由,當然不是指可以隨意的出家門,可以隨意的逛街,可以隨意的到處玩耍,而是渴望着一種心的自由。
可她,沒有那種自由,只是一天比一天活得更加的壓抑。
家?她沒有家,即使有丹尼爾的地方也不是她的家,明明他對她是那樣的好,可她還是隻想逃離,想要離他遠遠的。
丹尼爾從不限制她的自由,不管她想要去哪裡,只要帶着司機,只要隨時接聽他的電話,她可以去任何一個地方。他也不強求她要時刻都留在他的身邊,哪怕她只是安靜的陪他吃上一頓飯,他也非常的開心。
每當眸兒看到丹尼爾眼中強裝出來的開心,心中有些不忍心,卻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他們一點兒也不像是情侶,一點兒也不像。
遠處的公園裡,有着一對非常年輕的情侶,女孩子穿着短裝的棉上衣,下身配上一條時尚的超短冬裙,腳上是一雙紅色的棉靴,長長的褐色頭髮,戴着純白色的帽子,特別的可愛,充滿活力。
她的臉上的揚溢着甜美幸福的笑容,時不時跟站在她對面長相清秀的男人說着些什麼,只見那男人寵溺的捏着她的鼻尖,將她凍得通紅的雙手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心裡搓揉着,從嘴裡哈出暖暖的白氣溫暖她。
女孩兒笑得更甜了,同樣將自己長長的圍巾纏到男人的脖子上,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的相貼,互相取暖,不忍對方受寒。
眸兒就那麼呆呆的看着車窗外那對情侶,眼裡不知怎麼就流下淚水來,那樣的幸福,是不是曾經她也有擁有過。
幸福?她渴望得到卻沒有得到的東西,那是什麼。
滾燙的淚珠一顆一顆砸在她的手背上,燙傷了她的心,空白的大腦裡不時會浮現出一些零星的碎片,無法將它們拼湊出來,只知道那個人也如窗外那個男人一樣寵溺的望着女孩兒,甚至比他更加的深情。
眸兒抱住自己的頭,輕輕的問:他是誰?
那個人,一定不是丹尼爾,他騙了她。
如果她不是丹尼爾的未婚妻,那麼她究竟是誰?
她真的是孤兒嗎?她真的一個親人都沒有?她真的只認識丹尼爾一個人嗎?
她問丹尼爾,爲什麼她沒有朋友,他告訴她,她是有朋友的,隨時都可以見面。但是她只見過那些所謂的朋友一次,便再也不想跟她們見面。
因爲,她的心告訴她,自己並不想跟她們相處。
是,她是沒有記憶,但她不是白癡,她看得出她們眼中的貪婪,如果不是有丹尼爾的身份與背景,她們怎麼願意跟她做朋友。
那時她會想,也許最初她們跟她做朋友就是衝着丹尼爾去的,按照丹尼爾給她的信息,那時候他們已經相戀,那些所謂的朋友接近她,自然就有了目的。
自從那次出門吃飯遇到那個叫雪莉的意大利女孩兒之後,眸兒就一次又一次的試探,最終也得到了自己想要弄明白的答案。
雪莉是丹尼爾從小的玩伴,感情非常的深厚,丹尼爾若是在意大利,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都是被雪莉佔去的,然而,相戀的她跟丹尼爾,卻沒有告知雪莉。
丹尼爾的解釋雖然有些牽強,卻也說得過去,再加上雪莉的解釋,眸兒也沒有藉口繼續去追問什麼,總之在她的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不管自那以後,丹尼爾如何小心的跟她相處,如何費盡心機的寵她,眸兒都對他有了借心,原本打算試着接受他的想法也改變了,她已經不信任他。
眸兒想逃開丹尼爾,可她發現,雖然丹尼爾給她自由,但那些自由的前提是在他允許的情況下,否則免談。
那些名義上爲保護,實則是監視她的人,身手都非常的好,好到不是一般人可以擺脫掉的,也難怪丹尼爾那麼放心的派他們暗中跟着她,完全吃定她是跑不掉的。
眸兒一直都假裝什麼不對勁都沒有發現,對丹尼爾的態度還是跟醒來時一樣,不會離得太遠,也不會離得太近,讓他捉磨不定。
還是如以往一樣,自己的身體會本能的閃躲丹尼爾的觸碰,只要丹尼爾一親近她,身體就好像是有意識的一樣,閃開他的動作,迴避他。
眸兒自主的意識也排斥丹尼爾的靠近,只是眸兒一直都不能理解,那是爲什麼。
明明她所處的城市迎來了新年,世界各地的人們都迎來了新年,她卻一點兒過年的感覺都體會不到,看着那些一家人出門辦理年貨的樣子,心抽痛了,更加不喜歡過年。看着他們臉上的笑容,垂下眼眸,不想再看下去。
“小姐,對不起讓您久等了,咱們現在就回別墅去。”科爾打開車門,坐進轎車裡,準備開車。
眸兒放鬆自己的身體靠在座位上,輕輕點了點頭,每天呆在別墅裡,看着雪景很無聊,纔會跟着科爾出門,他已經辦完事情,自然是要回別墅的。
“小姐,這種點兒特別有味道,我給您買了些,趁熱先吃點兒。”科爾將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眸兒,轉身專注的看着車。
地面全都是厚厚的雪,每天都有工人定時清理,雪還是除不乾淨,行車一定要非常的小心,否則,意外時有發生。
“謝謝。”眸兒接過盒子,輕聲的道謝。
在別墅的日子,她的一切生活飲食都是由科爾一手包辦的,每一個地方他都做得特別的好,眸兒對他是無話可說的。
至少,他是真心誠意的在照顧她。
不管,他是不是跟丹尼爾一起騙了她,他的那份心意眸兒還是要領的。
“小姐快別這麼客氣。”相處時間久了,科爾發現,眸兒以前應該是非常愛笑,非常活潑的女孩兒,然而她跟少爺相處的幾個月,雖然也會笑,那笑容卻是淡淡的,疏遠的,甚至於只是出於禮貌的微笑。
每當科爾看到丹尼爾落寂的神情時,心裡也會他們兩個人心疼,一個明明是很愛很愛,才做出傷害的事情;一個卻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什麼也不記得,忘記最初的性情,爲人處事都變得淡漠而疏遠。
想到兩個人的相處方式,科爾只得搖頭苦笑,他們哪裡像是一對情侶,連最起碼的朋友都算不上。表面上看,他們是一對人人稱羨的情侶,可內裡一瞧,只能說是陌生人。
一種比陌生人親近些,卻又比陌生人更陌生的一類人。
彼此都痛苦着,也不知何時纔到頭。
“味道很好。”眸兒打開盒子,一股清淡的抹茶香味飄散了出來,甜而不膩,形狀也非常的特別,入口即化。
“呵呵,小姐喜歡吃就好。”科爾笑得非常的開心,車子一路平穩的行駛着,偶爾觀察一下後座眸兒的行動。
只見她用過幾塊點兒之後,便靠在後座睡着了,絕美的小臉上有着看不透的憂傷,無形的卻異常的壓抑。
“小姐跟管家出門多久了。”丹尼爾有些焦急的問道,最近也不知怎麼回事,他總是會夢到眸兒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不見,午夜夢中驚醒,一身溼透。
眼見快要過年,將手中的工作都交給總經理去處理,重要的文件再由他親自處理,丹尼爾是下定決心要時刻陪在眸兒身邊,一刻也不離開了。
眸兒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可他還是願意相信,只要他有真心,早晚都會感動眸兒的,她也一定會接受他的。
邁克爲眸兒做的身體檢查也否定了他的猜測,眸兒並沒有記起一切的預兆,她只是對有些地方起了疑,邁克也說,眸兒的心理素質太強,腦子也極爲聰明,她不像一般失憶的人,總是尋求守護,尋求依賴,她是一個自主性非常強的人。
只要她發覺什麼地方不對,就會產生想要弄明白一切的意識。丹尼爾想到近一個多月以來,他所花費的心力都只是爲了去補救他自認完美故事的不足之處。
即使他安排非常多的人在暗處注意着眸兒的一切動向,心中還是會擔心眸兒會跑走,雖然他不願意相信眸兒會跑走,可誰也能說出一個準確的答案呢?
他不敢賭,便只能時刻小心。
“少爺,管家回來了。”別墅門口的保安欣喜的說道,終於可以不用承受丹尼爾的壓氣低了,他可不想丟掉這個份工作。
丹尼爾順着前方望去,果然看到那輛熟悉的車子朝他的方向開來,提起的心落了地,陰沉的面部表情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待車子停穩,管家還未來得及下車,他便打開後座的車門,看到眸兒睡得很熟,神情一更是溫柔。
“少爺,要不要叫醒小姐。”科爾愛得很慈祥,他以爲眸兒只是小睡一會兒,沒想到她竟然睡得這般沉,到家還不曾醒來。
丹尼爾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科爾立馬就轉身到後車箱內拿東西,他可是一個非常識趣的老頭子,單獨相處的時間就留給他們兩人。
雪莉一直都站在丹尼爾的身後,只是丹尼爾的眼裡從一開始就沒有她的存在,他所有的心思都在眸兒的身上,而她,好像是一個隱形的人。
“我幫你。”帶上笑容,雪莉幫科爾拿東西,只是爲了讓丹尼爾注意到她。
“雪莉小姐,怎麼能讓你幹這種活兒呢?”科爾笑笑,並未將手中的東西遞到雪莉的手中,在喬伯森家族呆了這麼些年,他看人的眼力盡還是有的。
雪莉喜歡少爺,怎奈少爺的眼中根本沒有她的存在,一切都是枉然呀。
“我就拿這個,重的我不拿。”雪莉還是微笑,眼明手快的將一些小東西抱進自己的懷裡,她可是求了父親很久,纔可以到丹尼爾這裡過年的,也因爲丹尼爾覺得眸兒需要女性朋友,才點頭答應她住進別墅。
哪怕只能看着,她也是樂意的,至少她還能近近的看到心上人。
縱使,她看着的男人,眼裡心裡都只有另外一個女人,她也不介意。
跟眸兒相處久了,雪莉就越是無法恨眸兒,多麼美麗善良的一個女孩兒,怎麼就失去記憶了呢?就連她也被她跟丹尼爾之間的愛情故事感動了,爲什麼眸兒就是記不起來呢?
憑着女人天生的直覺,雪莉能感覺到,眸兒似乎很本能的排斥丹尼爾,她似乎根本就不喜歡丹尼爾。
一切都只是丹尼爾的一廂情願,這樣的話,雪莉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她只能靜靜的等待,保持沉默。
雪莉自認爲不笨,事實的真相若真是如丹尼爾所言,他們在中國訂婚之後,因爲發生了一點兒小意外,眸兒生他的氣跑出去,發生意外,喪失了記憶。可他們畢竟是戀人,非常相愛的戀人,就算是眸兒失憶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那就多謝雪莉小姐了。”科爾道謝,領着雪莉往裡走。
丹尼爾看着眸兒純真的睡臉,藍眸閃動着迷人的笑意,他伸出手臂想要抱起眸兒,剛碰到眸兒的肩,正好對上她清澈如水,泛着迷朦的雙眼,粉脣微啓,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深深的吻她。
眸兒眨了眨眼,發現自己在車裡,才憶起,她是睡着了,“已經到了嗎?”
“你可真是貪睡。”丹尼爾有些尷尬的縮回手,退到車外。
“沒事兒可不就只有睡覺了。”自打她醒來那天開始,每天除了呆在別墅就是隨意的到外面逛逛,別的地方哪裡也沒有去過。
眸兒覺得很無聊,她的生活就是如此,一條平行線,連交點都是沒有的。
“呵呵,你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過完年,你就可以去上學,可以去結交新的朋友,一切我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到時候,你就不會覺得無聊了。”丹尼爾見眸兒自行下了車,將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到她的肩上,說道:“天冷,以後出門多穿點兒,要是感冒,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嗯。”微微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眸兒一步一個小腳印的踩在雪地裡,她喜歡這種聲音,能讓她感覺到自己是個鮮活的生命。
直到走了很遠,也沒有感覺到身旁有人,眸兒轉過身體,看了看後面的丹尼爾,聯想到自己的逃跑計劃,現在她要讓丹尼爾對她放鬆警惕,討好他,親近他就是最有利的,雖然內心她並不想那麼做。
眸兒心裡明白,她必須離丹尼爾遠遠的,否則,她就找不回她丟失的記憶,她相信,憑着她的一雙手,她是可以養活自己的,她不需要生活在丹尼爾的羽翼之下。
“怎麼不走了?”疑惑的語氣,似帶着幾分撒嬌的意味。
丹尼爾本來還很生氣,他氣眸兒對他的冷淡,幾個月以來他對眸兒的寵愛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可她跟他之間,就好像是有一座無形的牆隔着一樣,讓他無法再靠近她一步,而她一直都閃躲着他。
不禁讓丹尼爾覺得非常的挫敗,也讓他更加怨恨威廉。
明明他已經將眸兒跟威廉分開了,爲什麼眸兒什麼都不記得,卻還是不肯親近他。
此時,瞧見眸兒對他展露的笑魘,丹尼爾覺得他是想太多,也許都是那個怪夢鬧的,害他心神不寧,眸兒對他是有感情的。
他們算不上一見鍾情,幾個月下來,日久生情總是有的,丹尼爾快步走上前去,在心裡爲自己打氣,眸兒一年不接受他,他就等兩年,兩年不行,他就繼續等,就算眸兒的心是石頭做的,他也會捂熱了她。
“只是在想,我的眸兒真的很嬌小,穿我的衣服整個人都裹在了裡面。”丹尼爾調笑,幽深的藍眸變得蔚藍如洗,特別的耀眼。
金髮的頭髮在陽光越發的閃耀着奪目的光彩,藍色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她瞧,讓眸兒非常的想要躲開,除去別的不談,這個男人真的具有魅惑人心的資本。
白晳的小手主動的牽起丹尼爾的手掌,說道:“我的手涼嗎?”
她的手很涼,很冷,眸兒想,也許她天生就是如此的,無論怎麼捂都不會變得暖和。
丹尼爾顯得有些呆愣,他只求眸兒不躲開他的接觸就好,哪裡還敢奢望她的主動,緊緊的握着她冰涼的小手,心裡樂開了花,他的眸兒願意親近他了,他是真的等到了。
“我等問問科爾,吃些什麼可以讓你的手不這麼涼,我握一會兒就不冰了。”丹尼爾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搓揉着眸兒的小手,直到她的手變得溫暖爲止。
眸兒不語,只是笑了笑,繼續邁開腳步往前走。
她就是要趁過年的時候逃走,外面的行人很多,來來回回的人也特別的多,她一個人逃跑掉,想要找到她也不容易,眸兒心中早有打算。
藉着晚上用餐的時候,眸兒開了口,說道:“丹尼爾,明天我想去商場逛逛,好嗎?”以往她出門都會告訴他一聲,現在,也不例外。
丹尼爾點頭,應道:“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反正我也沒有事情做。咱們一起去逛逛,過年了,你也要買些新衣服。”
“你不用上班嗎?”丹尼爾的工作很忙,對於這一點,眸兒可是相當的清楚。
“都快過年了,我將工作都交給下面的人處理,我這個當老闆的難道不能休息一下。”丹尼爾挑着眉,笑得極其的溫柔。
小嘴一撇,眸兒心裡有些着急,她有把握可以甩開跟着她的那些黑西裝的男人,但是要在丹尼爾的面前跑掉,還真的有些困難。
他是一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對意大利不是很熟悉的她,怎麼逃得出他的五指山。
“你當然可以休息。”眸兒說完,低下頭喝湯,腦子飛速的運作着。
“呵呵,那好,快些吃飯,天冷,早些休息。”丹尼爾並沒有想太多,女孩子都喜歡逛街,眸兒還算是逛得少的,即便是出門逛逛,也沒見她爲自己買過什麼東西。
反倒是他,得空就會去爲她挑選衣服鞋子,看到好看的,覺得穿上她身上好看的,全都爲她買回來。
每當她穿上那些衣服的時候,丹尼爾就覺得特別的開心。
“好。”眨眨眼,眸兒乖乖的吃飯,明天不行,那她就選後天,總會抓到時機的。
雪莉坐在餐桌上,完全成了擺設,沒有人答理她。對於丹尼爾跟眸兒之間的互動,她是越看越心疼,而她也親眼看到丹尼爾牽着眸兒的手,兩人走在雪地裡,那畫面怎麼看怎麼刺眼,卻也很相配。
翌日
當兩人準備出門的時候,哈里找到丹尼爾,不知道兩人談過什麼,眸兒觀察到丹尼爾臉上的溫柔消失不見,陰沉得有些可怕,於是她輕聲說道:“怎麼了,是不是公司有事情,如果是的話,我自己去商場就好。”
丹尼爾看着眸兒,有些歉然,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做選擇,“我陪你去,昨晚答應你的。”
“不用了,我可以叫上雪莉陪我去。”眸兒眨眨大眼,語氣裡有些撒嬌的成分,難道的機會,她可不想錯過。
畢竟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她還是要早點兒跑掉的好。
“這、、、、、”丹尼爾看向雪莉,有些猶豫。
“我可以照顧好眸兒的。”雪莉甜甜的笑,走到眸兒的身邊。雖然她並不想跟眸兒一起,可她也並不願意讓丹尼爾爲難。
“那好,早些回來。”丹尼爾拿出一張白金卡放到眸兒的手裡,交待道:“喜歡什麼就買什麼,我丹尼爾的女人不缺那點兒錢,明白嗎?”
“好。”眸兒點頭,伸出手理了理丹尼爾的西裝,這是第一次,同樣也是最後一次,他們以後都不會再有交集的。
丹尼爾有些受寵若驚,想到眸兒昨天的表現,也就沒有深想,被愛情衝暈頭的也不是隻有他一個,“我讓司機開車過來。”
將眸兒跟雪莉送上車之後,眸兒再次看了看丹尼爾,感激他對她的照顧,如果某天她記起一切,再來想對這個男人是要感激還是要憎恨,然而他對她的照顧也是無法抹去的,在心裡對他說上一聲:謝謝,同時,也道上一聲再見。
“你安心忙你的事情,我不會逛得太久的。”眸兒揮了揮小手,垂下眸子,掩去自己所有的心思。
她要走,誰也別想攔住她。
雪莉看着身旁的眸兒,心下有些不安,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哈里,暗界還有哪些動作?”丹尼爾走進書房,並未開燈,房間裡非常的暗,散發着說不出的壓抑之感。
哈里看了看身處黑暗之中,一臉陰沉不定的丹尼爾,說道:“近三個月以來,暗界的行動非常的快速,西方的黑暗勢力除我們冰魄之外,全都臣服在他的腳下,沒有誰敢不服從暗界的指令。稍有讓暗界首領魔不滿意的地方,隔天就會糟到滅門之災。”
想到魔的行事作風,哈里也驚出一身冷汗來,那個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連月來,他所有的指令真可謂血腥至極,偏偏還沒有人能把他怎麼樣。暗界,當之無愧的黑道之王,哪條道上的人見到他都得靠邊站。
白道上的人,一聽暗界首領魔的名號,誰不是能躲就躲,不能躲就只有死路一條。
“魔,他還要做冰魄之主不成。”丹尼爾勾起嘴角,眼裡閃過濃濃的殺意,曾經他是很想會一會暗界首領的,眸兒的出現,倒是讓他將暗界忽略了。
沒想到,暗界沉浸那麼久,目的竟然只是爲了現在的暴發。
傳說,魔是一個如同撒旦一樣的邪魅男人,他也真的很想會上一會。
看看,到底是他厲害,還是他更殘酷冷血。
“屬下不知,近來暗界所有的行事,暗界首領都未親自出現,全都是他身邊的左皇右帝在出面。”哈里想到那兩個男人,心中也有期盼。
真的很想跟他們兩人較量一番,分出一個勝負。
“呵呵,那我便會會他們。”兩個手下都有此等能力,怎不叫丹尼爾興奮呢?
魔,你若真是魔鬼,我便是捉魔的道士。
第v019章 撿到美女一枚
“眸兒,我們去樓上看看。”雪莉想要挽住眸兒的手,卻也不敢,她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讓人不敢輕意的冒犯她,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
正如眸兒隨意卻優雅貴氣的邁着細碎的步子走在明亮的時尚商場裡,明明有那麼多的人逛商場,獨獨會爲她留出路來,不會跟她去搶,她就像是一顆耀眼的明珠,美得動人,即使被遮去了光芒,一眼也能讓人瞧見。
深深的被她所吸引,再也忘不掉她。
“好啊!”眸兒微笑,並不想在離開之前,讓人懷疑她。
雪莉的處境也很不好,如果今天她逃跑成功,那麼,她肯定會被丹尼爾責怪的。對於雪莉,眸兒是沒有什麼敵意的,她能看得出來,雪莉是喜歡丹尼爾的。比如說,雪莉看丹尼爾的眼神,深情的,癡纏的,而她看丹尼爾的眼神很平靜,淡到看不出情緒,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深有着丹尼爾呢?
一定是有哪裡出了問題,只是沒有人願意告訴她答案。別墅裡的人都是丹尼爾的人,眸兒根本不打算在他們的身上問出答案,就算問了,也得不到。
與其求助別人,不如守着自己的心,總有一天她會一點一滴想起來的。
丹尼爾給她看的照片,眸兒相信照片上那個女孩兒就是她自己沒有錯,可是被她看着的男人,她卻一點兒也不相信是丹尼爾。
曾經的她,用那樣愛戀的眼神看着他,爲什麼醒來之後,感覺就變了呢?
是她愛得不夠深,還是她愛得太膚淺,又或者,丹尼爾根本不是她所愛的人。
現在的她,什麼都沒有,憑她一個人的力量,用什麼去問丹尼爾,眸兒不想被折斷翅膀,永遠活在丹尼爾編織的夢裡,她要去找回原來的自己,哪怕爲些付出慘重的代價,她也願意。她只想做最真實的自己,不想只做一個影子。
眸兒也不明白,醒來後的幾天,她總有那麼一種感覺,覺得自己是不完整的,似乎少了什麼,心裡非常的空洞,有什麼最重要的東西在她的心底流失了,她纔會那麼的彷徨,纔會那麼的孤獨。
如果真的丟了那麼重要的東西,眸兒就告訴自己一定要找回來。
最初看到照片的時候,眸兒是相信丹尼爾所說的一切的,心中開始有疑惑也是在他一次又一次圓謊的過程中積累的。
以至於,她要不顧一切的逃離他。
照片上的她到底是深情無悔的望着誰?那個人到底誰?是她深愛的人嗎?爲什麼她記不起他的模樣,完全沒有關於他的記憶?不管那個人是誰,她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自己丟失的那一部分。
因爲,眸兒知道,那一部分真的比她的生命更加的重要。
丹尼爾爲什麼要騙她,眸兒已經沒有心思去管,一切都等她有能力的時候再說。對於一個沒有記憶的她來說,要生存似乎都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可她也不會要丹尼爾一分錢的。以前用的,她會還的,不會欠着他。
若是某天,她記起一切,丹尼爾對她有恩,她會報答他;如果她的失憶不是單純的車禍害,而是與他有關,她發誓,她會不惜一切徹底毀了他,絕不罷休。
“樓上有首飾,也有衣服,你可以多挑幾套。”雪莉眼着碧綠的眼睛,臉上掛着真誠的笑容,心裡卻很難受。她無法去恨眸兒,在別墅住的幾天,她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眸兒從來沒有用過什麼手段去迷惑丹尼爾,而是丹尼爾真的喜歡她,非常的喜歡,甚至可以說沒有她不行。
丹尼爾所有的柔情都只對眸兒一個人展現,那樣一個以自我爲中心,大男人主義的男人,爲眸兒才那樣的,她還能說些什麼。
有那麼一刻,雪莉是想成全他們的。想到自己的愛情還沒有開始就要宣告結束,心裡的痛別人是不會明白的。如果給她一個自私的理由,雪莉想,她會不顧一切的。好比丹尼爾如果對她有一分男女之情,她會不惜做個壞女人,也要趕走眸兒。
“我們一起上去看看。”眸兒笑得很純真,透過明亮的鏡子看到後面果真有人跟着他們,比起以往更多了幾個。
眸兒撇了撇嘴,他還真是不放心她,答應她不跟來,卻又派了比以前更多的人跟着她,這跟監視她有什麼區別。
要跟就跟也就罷了,還那麼笨的被她發現,簡直可惡。
眸兒不知道的是,她自身有很強的內功修爲,加上天生對人氣息的敏感度,凡是接近她身邊一百米之內的,不管是人還是動作的氣息她都可以感覺得到,從而分辨這些人對她是有危險的還是沒危險。
現在她失憶,自然不會聯想到那麼多,只是覺得她的感覺細胞可能比別人更加發達,更加靈敏,並未發現自己與別人有什麼不同。
她是打定了主意要離開,不管丹尼爾安排多少人在她的身邊,她也要想法子離開他的視力範圍,更要離開意大利。
她是中國人,自然是要回到中國去。眸兒一點兒也不認爲自己在外國能找到跟記憶有關的東西,這幾個月以來,她在意大利四處逛,就是希望找到一些記憶,然而她能找到的除了空白還是空白。
心中有一個信念就更加的堅定,意大利,她那麼的陌生,也許她根本不曾在這裡生活過,若如丹尼爾所言,她在這裡生活了一年,多多少少總會有點兒記憶,哪怕是一個片段,或者是一點點的熟悉感。
可她,什麼感覺也沒有,只是更加堅定一個事實,自己被騙了。
“嗯,走吧。”雪莉不再說什麼,總覺得今天眸兒的笑容讓她很不安,那種感覺來得很莫名,看她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
雪莉是想告訴丹尼爾心中有不安感覺的,可她又拿不出證劇來,真的說出來,只怕會被認爲是在破壞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她不想丹尼爾誤會她,從而恨她。
眸兒也不理後面跟着她的人,既然她選擇來這個地方,就證明她不是沒有準備的,早就想好了逃跑的路線,也試過兩次,沒有人會發現什麼不對勁。
這一次就算多出那些人,她也能想辦法跑掉。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着,怎麼看都有點兒像公主跟婢女的模樣,逛商場的人時不時都直勾勾的盯着眸兒瞧,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東方娃娃,非常吸引他們的眼球。有的年輕小夥子非常想要上前跟她打招呼,認識一下,礙於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貴氣,那種只能遠觀不能輕視的氣場,暗暗打消了上前的想法。
還是遠遠的看着好,免得惹麻煩上身。
“眸兒,你看那件衣服怎麼樣,你穿着一定特別好看。”雪莉指着一件紅色的大衣,那種顏色襯眸兒雪白的皮膚,一定特別的好看。
雪莉非常羨慕眸兒的膚色,只是她養不出那樣吹彈可破的細膩肌膚,只有做夢的時候才擁有那麼完美的肌膚。
“挺不錯的,咱們進去看看。”兩人進去看了一會兒,沒有挑到滿意的,又離開,換到另外一家。
一直跟隨在眸兒後面的人小心的藏着自己,不敢大意,雖然眸兒是一個小女孩兒,少爺也說過,她的洞察力驚人,如果被她發現,他們一個也別想好好的活着。
兩人一起又進了幾家珠寶店,服裝店,終於兜兜轉轉走進眸兒預先設定的好的那一家賣女裝的商品,她來過這裡幾次,店長都認得她,非常親熱的接待她們兩人。並不是她們有多麼的熟,而是因爲她們身上有錢,而她們也不過只是想要賺錢。
眸兒對於這些不甚在意,狀是無意的看了看那些跟了她快三個小時的人,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微笑,半個小時之後,她就會跟他們說拜拜的。
“雪莉,我覺得你穿那件好看,去試試。”眸兒指着一件淡藍色的風衣,很適合雪莉的高個子,能將她的氣質都襯托出來。
雪莉先是一愣,看到服務員將衣服遞到她的面前,又看了看眸兒,“我是陪你出來買東西的,怎麼能、、、、、”
她的確很喜歡這件衣服,剛開始她還沒有注意到,卻不知眸兒的眼光如此精準,一眼就看出這件衣服很適合她。
“我買衣服可以,你自己也可以買呀,反正丹尼爾錢多,爲你買件衣服,他哪有捨不得的道理。”眸兒喝着咖啡,感覺自己在這裡的待遇還真就像是女皇一樣的。興許是上次丹尼爾陪着她一同前來,這些人都認得他,纔會對自己這般照顧。
“那、、、我進去試試。”雪莉真的非常喜歡這件衣服,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這裡有那麼多的人,她不相信眸兒會獨自離開。
從小跟丹尼爾一起長大,她也知道丹尼爾的手段,他是如此的在意眸兒,哪有不派人跟着她的道理。如果不是怕引起眸兒的反感,他一定會派保鏢跟着眸兒的。想起初次見到眸兒是在餐廳裡,她將愛麗絲狠摔在地的情景,雪莉明白,眸兒的身手不差,甚至可以說是很好的,一般的人傷不了她。
“嗯。”眸兒看着自己的手指甲,算着時間,一臉的悠閒。
漂亮的大眼一會兒看看這件衣裳,一會兒看看那個衣裳,直到雪莉穿好衣服出來,她才收回視線,讚美道:“我就是很好看的。”
“謝謝。”臉頰微紅,雪莉接受比她不知道漂亮多少倍的眸兒的讚美,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我也去試衣服,你再繼續看看,有哪些喜歡的,都試試。”眸兒從沙發上站起來,自然有人將她剛纔都看過的衣裳抱到她的面前,送進更衣室,等着她去試穿着。
她可是一個財神爺,巴不得她將店裡的衣服全都買走,那樣她們才樂。
雪莉喝了一口奶茶,打量着店內的新版冬裝,不得不承認眸兒是一個極有品味的人,這個地方的衣服都好漂亮,她以前竟然都沒有發現。
眸兒站在更衣室裡,先是裝模作樣的試了幾套衣服,不滿意丟了出去,服務員立馬捧着衣服離開,許是眸兒試的衣服有些多了,她們知道一時半會兒也試不完,乾脆退到一旁,不再等在更衣室的門口。
眸兒眨眨眼,立馬將包包裡的牛仔褲,短版上衣,外加平底靴換上,一切準備就緒,戴上一頂粟色的假髮,捲了卷塞進帽子裡,戴上一個口罩,全副武裝,想要認出她,很難。還好是冬天,她提着一個大大的手提包出門,也不會引起誰的懷疑,否則這麼多的東西想要從別墅裡帶出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看着更衣室裡的窗戶,眸兒笑了笑,從這裡跳出去是一個窄小的陽臺,由陽臺的右邊就可以進入一旁的洗手間,然後她就可以坐電梯下樓,那跟着她進了商店的人會一直守在外面,發現她不見,至少也是二十分鐘之後的事情。外面守着她的人,又怎麼能一下子就認出刻意裝扮過的她。
因此,她的時間很緊迫,不能掉以輕心。
這一次逃不掉,她就沒有下一次逃走的可能性。
“眸兒,加油。”爲自己打氣之後,眸兒果斷的跳窗離開,沒有絲毫的猶豫。
、、、、、、、、、、、、、、、、、、、、、、、、、、、、、、、、、、、、、、、、、、、、星悅酒店
幾個衣着光鮮,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東倒西一歪的站着,嘴裡噴出來的全都是白色的霧氣,那味道令人皺眉,黑亮亮的皮鞋在雪地裡,映襯得更加的黑亮不已,閃動着暗色的光芒。
直到看似親和實際上並不怎麼親近的幾個人男人各自上了自家的車,身着暗藍色西裝的年輕男人才邁着步子離開酒店,他沒有立即打電話叫司機來接他,而是想要藉着夜晚的寒氣醒醒酒。
頭有些痛,依舊不影響他的思考力。
他很不喜歡在酒桌上談成的生意,父親卻堅持這份合約對公司的重要性,讓他從香港專機飛到意大利跟他們談判,所幸現在合約都搞定了,卻弄得他一身的酒味,心中還是有些不爽的。
冬日的雪很美,來意大利兩天,他都忙着合約的事情,一直都沒有時間四處去看看,何不趁着現在,一邊走一邊看看夜晚的雪景呢?
城市的霓虹燈閃爍着,與街道兩邊厚厚的雪相互呼應着,散發着淡淡的光彩,很美,很夢幻。天空中忽然下起大雪來,紛紛揚揚,不到幾分鐘,他就感覺到自己身上鋪滿了雪花,雖美,卻也是極冷的。
寒風呼呼的吹着,想來今晚會是下一場大雪,不知明天又會是怎樣的景象。
摸出西裝口袋裡的行動電話,沐恆風快速的按下通話鍵,這個時間點,出租車都坐不到,不讓司機來接他,那他就只有自己走回去,或者找一家酒店住下。
分公司位於這裡,他們家也爲了方便在意大利買了一處房子,每次出差到這裡,都是住在那裡,叫他去住酒店,還真是非常的不習慣。
接過話,說明了自己的位置,沐恆風便不在隨意的走動,要是他走開,司機找不到他,事情就麻煩了。原地走動着,將雙手放進口袋裡,搓揉着,時不時拿出來哈上一口氣,只見白白的一陣霧氣從他的指間散開,變在水氣。
手剛擡起,沐恆風愣了一下,加快腳步走到樹旁的花壇邊,那裡堆着厚厚的雪,怎麼會有一個人躺在那裡。
他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可他也不是一個見死不救的人,這樣的夜晚在雪地裡躺着一個人,雖說很怪異,沐恆風還是上前查看一番。
地上躺着一個披散着長髮的女孩兒,從她嬌小的身型來看,應該跟他一樣是個東方人,沐恆風的心更軟了,也許就是因爲他們同是東方人,在這個異國相遇,也算是一種緣分,輕手輕腳的撫起她,感覺到她身上的溫度是那樣的低,她在這裡躺了多久,怎麼都沒有人管。
心中的疑問一個接着一個,沐恆風輕輕的搖動着女孩兒,說道:“小姐,醒醒,你怎麼了?醒醒。”
手掌擡起女孩兒的臉,這是一張該怎麼去形容的臉龐,美得無法用語言去形容,沐恆風只聽見自己心跳如鼓的聲音,一時間有些尷尬。
另一隻手,輕輕拍去她臉頰上的細碎雪花,那冰冷的臉龐讓他心中一痛,再次出聲叫道:“小姐,你醒醒。”
半天不見她有任何的反應,從她的本溫來計算,應該是暈倒很長時間了,如果將她丟在這裡,今晚下一夜的大雪,她肯定會凍死的。
對上她純潔的面龐,沐恆風只能將她打橫抱在懷裡,此時,司機已經來到他的身邊,看到沐恆風懷裡的中國女孩兒,不禁有些吃驚,問道:“少爺,這位小姐是誰?”
在意大利,很多這樣的人都是騙錢的,雖然這個女孩看起來不是壞人,可誰又知道她不是裝的呢?少爺一向都不愛管閒事,這次竟然抱着一個人,他怎能不擔心。
“生伯,她應該在這裡暈迷很長時間了,全身比雪還冰冷,將她丟在這裡,會死的。”沐恆風邊說邊將懷裡的女孩兒抱到轎車裡,加大了暖氣。不管這個女孩兒是好是壞,他總是不能見死不救的。
既然遇見,就是緣分。
生伯見沐恆風如此堅持,也跟着上了車,那女孩兒蒼白的臉色,極奇的不正常,看她的年紀大概是留學生,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暈倒在路邊。
“生伯,用最快的速度回別墅,再叫一位醫生過來。”沐恆風拍着女孩兒的臉頰,直到她的臉蛋變得有些紅暈才收手,“她好像有些發高燒?”
“是的,少爺。”生伯看了看女孩兒,身邊什麼東西都沒有,也沒有受什麼傷,應該不是那些不良少年。
那張純淨如同天使一般的臉孔也讓他打心眼裡喜歡,這麼純潔的女孩兒怎麼能有人忍心去傷害呢?
“嗯。”沐恆風點了點頭,車窗外,雪下得更大,風也颳得更大。
靠坐在後座上的女孩兒靜靜的睡着,纖長捲翹的眼睫毛一顫一顫的,平添出幾分調皮的味道,讓她更多了些生氣。
比雪更白上幾分的皮膚,讓她看起來柔弱無依,只是看着,就生出一股想要保護她的信念。
沐恆風收回停駐在女孩兒身上的目光,對她,自己是在意得太多了些,一點兒也不像是他自己了。
雖然,進入公司以來,他一直都做着一個假的自己,沒有人知道,他是多麼的渴望做一個真正的自己。
只是,他還有得選擇嗎?
異國的大雪夜晚,行駛在公路上的沐恆風扯開脣角,淡淡的笑嘆:他撿到了一個美如天仙的女孩兒。
而他也很好奇這個女孩兒怎麼會躺在雪地裡,她又有着怎樣的故事呢?不要問他爲什麼覺得她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憑的只是直覺。
第v020章 雜亂的夜晚
沐家別墅
深夜十一點,雪一直不停歇的下着,窗外白雪茫茫,一腳踩在地上,會出現一個深深的雪坑,寒氣從腳板心直達全身。
冷風呼呼的吹着,不時可以聽到窗外傳來雪從樹梢上落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清脆。
明亮的暖色調房間裡,沐恆風看着醫生仔細的爲他撿回來的女孩兒做檢查,直到此刻他纔在想,自己爲什麼要救她?
真的是因爲見死不救,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只覺心中一團亂,便不再去細細的深想。
反正人,他都已經救了,待她醒來,讓她離去便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他救她只是因爲他們同是中國人,而她又只是一個弱女子,只要是一個有良心的人都應該要做的事情。即便不是他,別的人遇到,也會出手相救的。
那張蒼白的小臉,像是透明的一樣,細膩的皮膚連毛孔都看不到,想到自己在街邊喚她時拍打她的臉,掌下那柔軟的肌膚,不禁讓沐恆風有些尷尬,俊臉透出一絲紅暈來。
生伯從醫生的身上收回注意力,瞧到沐恆風臉色微紅,心中一陣擔憂,問道:“少爺,你是不是受了涼,臉色那麼紅,發燒了嗎?”
沐恆風一愣,面上更是紅豔,似能滴出血來,一時間竟不知道要怎麼回話。
“醫生,麻煩你再遞我家少爺看看,他好像是發燒了。”生伯自顧自的說着,沒有發現沐恆風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容易,而是黑得不能再黑了。
他發燒,也許他還真就是‘發燒’了,還病得不輕。
“咳咳,我沒事,只是不小心被水嗆到。”沐恆風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水杯,說出這麼一個藉口。
“真的嗎?”生伯顯然有些懷疑,雖然他這個老頭子住在意大利,可他以前就在沐家當管家,來這邊是因爲他的女兒嫁了一個意大利人,他不想住在女兒家裡,湊巧沐家又在意大利買下這麼一處房產,他就理所當然成了這裡的管家。
沐恆風怎麼着也是他看着長大的,關心都是打心眼裡的,半分都假不了。
“真的。”點了點頭,沐恆風選擇岔開話題,看着醫生問道:“醫生,她怎麼樣了?”回到別墅一個多小時,她還是靜悄悄的睡着,如果不是因爲她淺淺的呼吸,她那冰冷的體溫都可以讓別人將她當成死人了。
醫生吩咐助理護士將一切東西都收拾妥當,纔將視線對上沐恆風,平靜的說道:“她只是長時間的奔跑,受了涼,加上身體虛弱才造成的暈迷。我已經檢查過,她的身上沒有其他的傷痕,營養液是到明天早晨的量,待她醒來,給她吃一些清淡的東西,慢慢休息幾天就能調養回來。”
再次看了看藍色被子下蒼白卻美麗不減分毫的東方娃娃,在意大利,他也見過不少的東方留學生,或者是東方人,從來沒有見過哪個東方人可以美成她這樣的,即使靜靜的沉睡着,那種無形的優雅與貴氣都令人對她另眼相待。
她,就像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一樣,美得驚心。
那雙眼睛一定特別的漂亮,不知,睜開時會是怎樣的光景。
聯想到自己爲她檢查身體時所得出的結果,他的眉頭緊緊的蹙起,在他眼前躺着的東方女孩兒,她真是一個生命力極強的人。
這種情況,還真是少知又少。
“醫生,是不是她還有什麼問題,請您說明白。”沐恆風不傻,見醫生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就非常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更沒有錯過醫生眼中對牀上女孩兒表露出來的心疼,他肯定自己沒有看錯。
醫生以爲這個帥氣的中國人是牀上女孩兒的家人,見他有些一問,倒讓他有些吃不準,難道他並不知道這個女孩兒的情況,這是怎麼一回事。
“醫生,請你告訴我。”沐恆風堅持要得到答案。
“我爲她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大概在半年前,她出過一次車禍意外,傷得非常的重,幾乎性命不保。就她身上的那些治療手法來看,是頂級外科醫生爲她做的手術,術後也一定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恢復期。即使她已經痊癒,身體在近兩三年內還是無法跟正常的,沒有受過傷的人相提並論,經過長時間精神極度的緊崩,長時間的奔跑,她的身體無法承受,才導致她陷入暈迷。”最後的一點,也是連醫生自己都無法確定的事情,讓他感覺很難說出口,畢竟他不是腦科醫生。
沐恆風聽完,面上一僵,看向牀上的女孩兒時,黑瞳裡更多了幾分心疼。
看她的年紀,也就十四五歲的模樣,是什麼在追她,她又爲什麼沒命的逃跑,最後還暈倒在雪地裡,每一點,都讓他特別的心疼。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不是都應該生活在父母的保護下嗎?
她爲什麼一個人在意大利,她會是被騙來的嗎?
生伯聽完醫生說的話,也心疼起來,當時他差點兒就阻止沐恆風救下她,小小年紀要承受那樣的痛苦,怎不叫人心疼。
他也是爲人父的,誰那麼狠心竟然要傷害這麼可愛的女孩兒。
“醫生,還有什麼你一併都告訴我。”沐恆風知道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也知道牀上的女孩兒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只是他不知道,原來小小的她,竟然忍受了那麼多的痛苦。
車禍是可怕的,他怎麼會忘記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是怎麼死在車輪之下,變得面目全非的。他猶記得那一地鮮紅的血,是那樣的奪目,那樣的妖冶。
當時他就站在馬路的對面,看着那急馳而來的跑車衝向他的好友,他瞪大了雙眼,看着好友的身體被拋出十幾米遠,重重的摔落在地上,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出來,便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那畫面,一直都刻在沐恆風的腦海裡,揮之不去,讓他永遠也忘不了。
他無意撿回的女孩兒也經歷過那樣可怕的事情,他慶幸她還能活着,不管怎樣痛苦過,能活着就是好事。
在她好起來之前,沐恆風下定決心,一定好好照顧她。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而是我也說不準,如果可以,你們可以請一個腦科醫生專門爲她看看,我懷疑她的大腦有些問題,當然,你們也彆着急,那並不是有病,而是有可能她的大腦被動過什麼手腳?”話說得有些含糊,他也不敢妄下定論。
如果不是瞧出什麼,他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
人的大腦是人體最最重要地方,一般大腦都是不能輕意去碰觸的地方。倘若這個東方的女孩兒的大腦真的被人動過手腳,那也實在太可怕了。
雖然,他覺得不可思議,卻也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若是真的,那也不奇怪。畢竟現在醫學如此發達,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大腦被人動過手腳?”沐恆風看着醫生,吃驚的問道,明明她就只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孩兒,誰會對她下那樣的手。
“你們放心,她有可能會有些不一樣,但並不影響她的身體。”能說的,他都說了,他不過只是來出診的,別的話,他都不會出去亂說的。
沐恆風看了一眼醫生,說道:“還請醫生將剛纔所說的都忘掉,只當來看了看病。”
他想弄清楚的,等牀上的女孩兒醒來之後,自然會弄明白。能在人的腦子裡動手腳,也着實可怕,事情鬧大了,並不好,他相信醫生也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沐先生放心,我明白。”從女孩兒的身上收回視線,醫生見一切都已經收拾好,他得趁着大雪回家,所幸,他住得不遠。
“生伯,你送醫生離開,多付些診金,就當做是大雪夜裡的油錢。”沐恆風並不在意那點兒小錢,他家的錢已經夠他花上兩輩子三輩子都花不完。
“謝謝沐醫生。”醫生溫和的微笑,夜裡出診費用本就很高,加上沐恆風這句話,他可真是賺了。
生伯會意,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道:“這邊請。”
在回別墅前,也許生伯對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孩兒心存疑惑,那麼此時此刻,他有的只是對她深深的心疼。
小小年紀的她,到底是經受過怎樣的非人折磨。
、、、、、、、、、、、、、、、、、、、、、、、、、、、、、、、、、、、雪莉縮着身子蹲在客廳的一個角落裡,整個人都顫抖着,雙手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身體,顧不得臉頰上的疼痛,也許她的左臉已經高高的腫了起來,現在的樣子出去一定會被別人笑話死的。
可她最怕的不是這些,而是那個站在客廳中央如同地獄修羅一樣的男人。在她記憶裡的丹尼爾一直都是溫柔儒雅的,即使生氣也是不慍不火的,從來都不會發脾氣,一直都是一個心中怒氣再高都不會表現出來的男人,此刻,他所有的怒氣都展露在外,整個人暴戾得可怕,沒有人敢靠近他。
雪莉知道,客廳裡站着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不想跑出去的,可是沒有人敢。腳像罐了鉛一樣的沉重,發麻,連一小步都邁不動,何談能夠跑出去。
雪莉不知道眸兒爲什麼要逃走,丹尼爾是那樣的愛她,那樣的寵她,爲什麼她要逃走呢?她真的不喜歡丹尼爾嗎?
眸兒可知道,她是多麼的羨慕她,哪怕丹尼爾肯用看眸兒的眼神,看她一眼,就算是要她去死,雪莉都是願意的。
只可惜,那樣的眼神從來都不會落到她的身上。
雪莉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傷心,或者說,她應該對丹尼爾死心。眸兒走了,她最大的情敵沒有了,她不是應該高興的嗎?爲什麼,她竟然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看着丹尼爾痛苦的神情,雪莉竟有些怨恨眸兒的自私,她怎麼可以離開一個這麼愛她的男人,她爲什麼不懂得珍惜。
臨出門前,她就感覺眸兒有些不對勁,一直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商場裡,直到那一羣人衝進來,她總算明白眸兒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了。
眸兒早就打算好了要逃跑,逛商場只是藉口,特意的親近丹尼爾也只是爲了讓他放鬆下來,便於她成功逃躲。
爲了離開,眸兒可謂是花盡了心思。
而她,也被利用在其中,換來丹尼爾的怒火。
雪莉一直都認爲她將自己對丹尼爾的愛幕隱藏得很好,自己不說別人都不會知道,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丹尼爾對她的感情是那樣的清楚,既然他一直都知道,爲什麼不告訴她呢?哪怕是拒絕,也可以告訴她呀,爲什麼他從來都不說。
直到半個小時前,他的怒火發泄在她的身上,他指責她,說眸兒逃走都是她設計好的,是她故意弄走眸兒的,因爲他不喜歡她,所以她嫉妒,她容不下眸兒。
雪莉哭着解釋,她真的不知道眸兒要逃走的,如果知道,她不會同意跟着眸兒一起去商場,弄成現在的結果。
不管她哭得多麼的厲害,也不管她如何解釋,丹尼爾都聽不進去,他罵她,最後甚至動手打了她一馬掌。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捱打,而且是被自己最愛的男人賞了一馬掌。雪莉笑着,捂着臉跌坐在沙發上,任由丹尼爾一個人在客廳裡叫囂着。
沒有人敢上前勸他,也沒有人敢離開,只能那樣看着他將客廳裡能摔的東西都摔得稀巴爛,桌子沙發都被他踢得一團亂,可他的怒火還是無法平息。
派出去的人,一波一波的回來,得出的答案都是沒有找到人,丹尼爾起初聽到還能忍住怒氣,越到後面,他的火氣就越大,對於回來報告沒有打到的人,都是一頓拳打腳踢,直到那人站都站不起來。
雪莉怕了,她從來沒有見過丹尼爾這樣可怕的一面,只得抱着自己的身子躲得遠遠的,依舊沒有離開。
她多麼希望眸兒可以立馬回來,那樣丹尼爾的怒氣也就會消停了。
可她,還會回來嗎?既然好不容易計算逃跑成功了,又怎麼可能會回來。
雪莉顫抖着身子,腦海裡回想着當時的情景,眸兒挑選了很多的衣服抱到更衣室裡換,最先試的都不滿意,服務員也就沒有站到更衣室的門口等候,而是由着她一個人在裡面換衣服。
一直到二十多分鐘過去,更衣室裡還是沒有動靜,雪莉就覺得不對勁,當她準備進去看時,十來個黑色西裝的人衝了進來,比她動作更快的衝進更衣室,發現裡面哪裡還有眸兒的身影,早就空空如也。
雪莉也就想明白,這些人都是丹尼爾安排跟着眸兒的,目的也就是爲了防止她逃跑。
黑衣人迅速在更衣室裡查看,見那窗通向隔壁,還能借着洗手間逃過他們的視線,心中警鈴大響,哪裡還顧得上別的,暗自大叫一聲:“完了。”
一邊開始打電話叫外面的人注意,一邊通知丹尼爾這個消息。他們早晚都會受罰,瞞着丹尼爾,受到的懲罰會更重。
雪莉看着眸兒留下的包包,裡面的現金,銀行卡,她竟然什麼都沒有帶走。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她,眸兒逃走了,她連一樣屬於丹尼爾的東西都沒有帶走。
找了幾個小時,雪莉提着眸兒的包包失魂落魄的回到別墅,她早就清楚一定會迎來丹尼爾的怒罵,可她也相信,丹尼爾看到眸兒留下的東西時,就會明白,眸兒是早就計劃好要逃走的,她甚至不要他的東西。
可她沒有想到,丹尼爾竟然將一切的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叫她好傷心,好心痛。
“少爺。”哈里頂着一隻巨大的熊貓眼出現在客廳裡,冰冷的語氣聽不出他的情緒,微垂的眼眸也瞧不見他的心思。
丹尼爾藍色的眸子閃了閃,看到客廳裡的一片狼藉,眼中有了絲清明之色,渾身散着寒氣,冷聲道:“將這些東西都清理乾淨,我不想再看到。”
半晌,科爾顫着音回答道:“是。”
眸兒小姐怎麼會逃跑呢?一直都是好好的,怎麼會這樣?科爾明白丹尼爾對眸兒的心意,他也一度以爲,眸兒小姐早晚有一天會接受少爺,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想到眸兒空洞的眼神,強裝的笑容,科爾心中又鬆了那麼一口氣,她並不屬於這裡,也並不屬於少爺,離開,是註定的。
科爾看着丹尼爾上樓的寂寥背影,心中又是狠狠的一痛,少爺,你這又是何苦呢?
放手,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哥達夫被丹尼爾揍了幾拳,一臉的青青紫紫,胳膊腰上都是傷痕,想到自己本就不算英俊的臉,現在只怕是難看了。
少爺,你想打我就找我唄,幹嘛還總挑我的臉來打呀。看了看同樣掛了彩的哈里,提醒道:“少爺正在氣頭上,你小心些。”
想到獨自一個人逃走的眸兒,哥達夫的心裡很是擔憂,以前的她至少記得自己是誰,如今的她,完全沒有記憶,身上又沒有錢,她要怎麼活。
她愛的人是威廉·伊赫斯,少爺將她困在自己的身邊本就有欠妥當,現在,沒有記憶的眸兒都不願意呆在少爺的身邊,而選擇了逃跑,他真的很能理解,爲什麼少爺會那麼的憤怒,那麼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怒氣。
意大利的男人自尊心都特別的強,且以自我爲中心。對待眸兒,少爺可謂是將自己所有的尊嚴都踩在了腳下,然而,他什麼也沒有得到,他喜歡着的女人,竟然不顧一切的逃跑了。
“嗯。”哈里輕點了頭,跟着上樓。
當初在法國,車禍現場,他就想要阻止少爺帶走暈死的眸兒,可他也明白,愛情能讓一個人變得聰明,同樣也能讓一個人變得愚笨,少爺決定的事情是任何都無法改變的。
如果當時,他能阻止少爺去伊赫斯家族古堡,那麼現在這一切是不是也不會發生,他的少爺是不是就不會變得如此失態。
想到哥達夫的話,哈里搖了搖頭,他明白,世界上沒有如果。
倘若真的有,少爺肯定會說:如果沒有遇到眸兒,才真正的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說。”丹尼爾已經平靜下自己的怒氣,整個人隱身在黑暗裡,看不清他的表情。
“A組的人有發現眸兒小姐,不過,他們沒有追到眸兒小姐,她跑得非常的快,最後消失在人羣裡。”哈里已經從眸兒失蹤就開始尋找,一直都沒有找到她。
丹尼爾擡起冰冷的藍色眸子,猶如寒冰一樣的眸光直直的射在哈里的身上,“一羣飯桶,連個女人都追不到。”
一接到眸兒逃跑的消息,丹尼爾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親自去抓她回來,好好的打她一頓屁股,他對她不夠好嗎?不夠寵她嗎?爲什麼她還是要逃跑,要離開他?
走出幾步,他又坐了回去,他爲什麼要親自去找她,他的自尊,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那麼做,他也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來。
於是,他一直等着手下的人帶她回來見他,可是一等再等,都是找不到她的消息。
那一刻,丹尼爾開始心慌了,他爲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出去找她呢?要是她遇到壞人怎麼辦?雖然她有功夫,可她沒有記憶,不識路,也不認識人,身上又沒有錢,她要怎麼生活?雪下得那麼大,想到眸兒會孤零零的一個有站在雪地裡,丹尼爾又是氣又是心疼,只想找到她,他就什麼也不計較了。
“哈里請罰。”重重的跪在地上,是他辦事不利,受罰也是應該的。
“安排冰魄的人四處去找,不要錯過任何一個地方。”丹尼爾收回銳利的視線,冷聲說道。
意大利那麼大,眸兒人生地不熟,想要離開這裡是不可能的。
他已經封鎖了意大利所有的機場,海關,只要她有出境的打算,他都會第一時間知道。那些小門小道,丹尼爾相信,眸兒是絕對想不到那裡去的。即使她想到了,他也早就安排妥辦了,休想輕意的擺脫他。
只要眸兒一天還留在意大利,丹尼爾就不相信,他找不到她。
“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丹尼爾,哈里乖乖的退下。命令已下,斷無收回的可能性,與其繼續在這裡浪費口舌,找到眸兒纔是正事。
一個女孩子能從A組人的手裡跑掉,哈里都不得不對眸兒的能力刮目相看,她的確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中國女孩兒。也難怪少爺對她放不了手,任誰遇到她,都會被她所迷惑的,不,是深深的愛上。
丹尼爾聽到書房門輕輕關上的聲音,痛苦的閉上了雙眼,雙手抱着自己的頭,腦海裡閃過一幅幅與眸兒相處的畫面。
她總是離自己忽近忽遠,她的身上總是透着淡淡的疏離,對自己,她總是那麼的平靜而淡漠。
他想要走進她的世界,可他卻發現,他找不到門。她將自己的心守得太緊,而他怎麼也走不進去。
她的心就像是一塊堅硬的石頭,他拼盡了全力,也還是隻能有門外徘徊着,靠近不了她。
每次聽她喚他的名字,明明是那麼親切的名字,總是無形中透着冷漠疏離,讓他感覺眸兒離他真的很遠,遠到他觸摸不到。
“眸兒,你到底在哪裡,不要玩了,快些回來好不好?”藍色的眸兒輕輕的睜開,丹尼爾細細的呢喃道。
只要眸兒願意回來,他什麼都不會追究的。
心中有一個很可怕的念頭,他總是感覺,眸兒離開了,就再也不會回到他的身邊,他再也看不到她了一樣。
心臟狠狠的抽痛着,這種感覺,威廉曾經是不是也有過。
而他,是那個幫兇。
丹尼爾自嘲的大笑着,他破壞了威廉的幸福,從他的身邊搶走了眸兒,上天這是在懲罰他嗎?讓他也失去眸兒,永遠的失去眸兒。
不屬於威廉的眸兒,難道也不屬於他嗎?
丹尼爾狠狠的拍打桌子,眼中滿是憤怒,他一定會找到眸兒的,一定會的,意大利都是他的地盤,誰也不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將眸兒帶走。
誰也不可以……
第v021章 我沒有家
翌日清晨,澄澈的天空蔚藍如洗,一點兒也不像是冬日灰濛濛的天空,細碎的陽光透過白如雪的雲朵照耀在鋪上白袍的大地上,整個世界都顯得異常的寧靜。
街道上,鏟雪車不停的除着道路上的積雪,整整下了一夜的大雪,已經在地面上積了整整半隻膝蓋的雪,不清除乾淨,車輛根本無法通行。早起的上班族裹着厚厚的冬衣,圍着色彩鮮豔,暖融融圍巾,戴着厚厚的帽子,只露出一雙眼神在早晨的寒風中,行色匆匆,擔心上班會遲到。
沐家別墅裡,傭人們早就起牀忙碌起來,院子裡的積雪跟道路上的積雪都要一一的清除乾淨,否則是便於行走。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一直到早上六點之後才停止,三五結成一隊在院子裡曬着朝陽,有說有笑的清理積雪。
管家看着這樣的場景,眼裡滿是笑意,雖然這裡是意大利,跟着他一起來到這裡的中國傭人只有三個,其他的全都是找的土生土長的意大利人,相處久了之後,大家的感情都非常的不錯,沐家人對待下人又很和氣,他們都喜歡在這裡工作。
不僅有地方可以住處,也有很不錯的薪水,工作也算不上太累,比起其他的一些人,在這裡當傭人,也是一件非常不錯的工作。
“少爺,您起來了,我去將早餐端上來。”生伯看着沐恆風,眼中慈祥的笑意更深了許多,他們家少爺就是生得俊,怎麼看都帥氣。
“嗯。”打着哈欠,沐恆風隨意的坐到沙發上,拿過今天的早報,習慣性的翻閱着。雖然他不關心自家的生意,可他有個習慣那就是看每天的報紙,瞭解一些時事。
偶然間擡起頭,透過窗戶看到外面的傭人都在打掃積雪,沐恆風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他不是不喜歡雪,可他並不想耽誤回國的時間,經過昨晚的大雪,機場的班機只怕是要延誤些時候,也就意味着他要晚些天才能回到香港。
即便是冬天,香港也不會下雪,以前他沒少在冬天跑到有雪的地方去渡過。沐恆風喜歡雪,那種純淨的白,沒有任何一絲別的雜誌,美得極其的透澈。
生伯剛轉身,似想起什麼,腳步一下就頓住了,他怎麼忘了昨晚少爺撿回來的女孩兒,醫生說今早她就應該要醒的。
“怎麼了?”沐恆風輕問,室內的溫度是常溫二十三度,穿一件衣服也不會顯得冷,天藍色的休閒服將他襯托得格外的陽光。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那位小姐是不是已經醒了。”生伯回答道,想到醫生說過的話,心中閃過一抹疼痛。
沐恆風皺眉,他怎麼睡了一晚,將什麼都忘光了,真是該死。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些,如果沒好,他還得再請醫生過來。
“你去準備兩人份的早餐,我上樓去看看。”說完,也不等生伯回話,頎長的身影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處。
生伯搖了搖頭,出於對沐恆風善良心性的瞭解,他沒有想太多,也沒有想太深。在他的眼裡,沐恆風雖然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主兒,可他對於自己做的事情都極其的有責任心,那位小姐是少爺撿回來的,那他必定會照顧到底的。
一直到她醒來,或者說是回到家中。
暖暖的陽光照射在明亮的玻璃上,折射出道道光影,窗簾是敞開的,並沒有任何一絲寒風吹進房間裡,潔白的大牀上,光與影細細的親吻着沉睡中的美人兒,在她的臉上調皮的嬉戲着,不知疲倦。
好似睡了很長一段時間,纖細的手指輕輕的動了動,雙眼顫動着,緩緩的睜開,眼中一片迷離之色,久久的呆望着天花板,很久才緩過神來。
直到腦海中思緒漸漸的明朗起來,眸兒才用力的伸出左手撫上自己的頭,揉了揉,想要坐起身體,扎着針的右手被扯動,狠狠的痛了一下。
眸兒順着右手看去,從下而上,那是注入她體內的營養液,小心的將針頭拔出來,拿出一旁的棉籤按在針眼處止血。雙眼打量着這間以紅藍紫相接合的房間,微嘟了嘟嘴,實際上,她並不喜歡這樣的設計。
這是哪裡?她爲什麼會在這裡?
很顯然這裡不是丹尼爾的別墅,也不是醫院,那麼她是成功的逃離了丹尼爾嗎?
她還記得,她按照預先設計好的路線,由商店更衣室的窗戶逃到隔壁單獨的洗手間,從而離坐電梯離開商場,憑着喬裝避開丹尼爾的眼線,當她坐上地鐵,遠離那座商場時,心裡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至少,她成功了一半。
眸兒怎麼也沒有想到,丹尼爾的速度是那樣的快,他馬上就調出人來捉她回去,那些人身手極高,如果跟他們交手,她一定逃不了。
於是,好跑進人很多的公園裡,藉着那些遊人,也憑着自己嬌小的身材,逃閃着他們。她一直在跑一直在跑,早已忘記自己跑過了多少條街,也忘記了自己到處跑到了什麼地方,當終於快要虛脫的時候,才發現天空已經暗了下來,街上的行人是那樣的稀少,雪花大片大片的往下落,頓時,眸兒感到特別的孤獨。
她很想哭,很想大哭一起,腦海裡似乎閃過誰的身影,心,狠狠的痛了起來,她想念那個模糊的人,好像只要有那個人在,她就什麼也不會害怕一樣。
因爲,她就那樣的堅信着,他會保護她。
拖着沉重的腳步,眸兒一直往前走,她身無分文,沒有錢,也沒有證件,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也不知道晚上她應該要住在哪裡,就那樣沒有目的的走着,走着,直到雙眼模糊起來,她看不清楚前方的事物,重重的摔倒在雪地裡。
有那麼一瞬間,眸兒以爲自己會死掉的。
渾身都好冷好冷,夢裡,她感覺到有個人一直抱着她,哄着她,給她一切美好的東西,他一遍又一遍的說着他很想念她。於是,眸兒感覺沒有好麼冷了,然後,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任由自己陷入那片黑暗裡。
眸兒眨着水靈靈的大眼,思緒已經非常的清明,如果是丹尼爾找到了她,那麼外面肯定有人會守着她,沒聽到外面有動靜,眸兒很肯定,丹尼爾還沒有找到她。
是誰救了她?
正當眸兒想得出神,一道散發着陽光味道的低沉嗓音在房門處響起,聽得出說話的人心情非常的愉悅,“你醒了。”
沐恆風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形容眸兒的美麗,呆坐在牀上的她,猶如誤入塵世,迷離的仙子一般,當她的雙眼望向他時,沐恆風只覺世界都變得更加的美麗了,她擁有一雙好漂亮的眼睛,像會說話一樣。
深深的望進她的眼裡,溢光溢彩之中,好似能看到整個世界。
只一眼,他便深深的陷在她如水的眼眸裡。
望着門口只着一件休閒服的年輕男子,從他的髮色跟膚色,眸兒知道他跟她一樣,是中國人,心裡莫名的生出一股親切感來,也許是在這個異國裡受了太多的委屈,讓她看到沐恆風,就如同看到親人一般。
他淺淡而溫和的笑容,就似冬日的陽光,可以驅除一切的寒冷,讓人想要很近他。
“嗯。”僅僅只是兩三秒的時間,眸兒點了點頭,算是迴應他的問題。
沐恆風走近房間裡,看來那個醫生並沒有騙他,說她會早上醒來,的確就早上醒來,只是他能感覺到這個女孩兒渾身無盡的哀傷與無助,她是在害怕嗎?
不忍看她那麼悲傷,因此,他纔對着一個陌生的她露出笑容,希望能將她感染到,笑起來,忘記一切不開心的事情。
她的雙眼好似琉璃一般純粹,絕美,一旦笑起來,又該是怎樣的動人。
“你睡了一整夜,一定餓了,現在跟我一起下樓吃早餐,怎麼樣?”溫柔的語氣,暖暖的笑容,此時的沐恆風猶如一個鄰家大哥哥一般,輕哄着沒有安全感的眸兒。
“是你救了我。”非常肯定的語氣,眸兒知道她暈倒的地方是在雪地裡,她可沒有太長的命,在雪地裡躺一夜,她定是活不成的。
透過窗戶,眸兒可以看到外面大樹上厚厚的積雪,昨晚的雪,下得很大,她若真是在外面,只怕早就是一具屍體。
“舉手之勞。”沐恆風回以眸兒一抹淺笑,救她,真是一件好事,他一點兒都不後悔。
“謝謝。”對於他來說,或許是舉手之勞,對於眸兒自己來說,可以算得上是再造之恩。爲了離開丹尼爾,她真的付出太多的代價。
她一無所有的離開,她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自己過去的生命裡有過些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會做什麼,她就好像是一個廢人。
眸兒真的非常討厭自己腦海之中只有一片空白,她唯一記得的只有跟丹尼爾的相處,然而,這些卻不是她願意記起的。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眸兒是恨丹尼爾的。
“你太客氣了,就算是別人的遇到你那樣的情況,也一定會出手相助的,更何況我們都是中國人,更應該要幫忙。”沐恆風不知道眸兒剛纔在想些什麼,她那樣迷茫又懊惱的表情讓他特別的心疼。
眼前的女孩兒到底經歷過一些什麼,竟然讓她變成這樣。想到醫生說過的話,沐恆風的臉沉了下去,誰能那麼殘忍的在她的大腦裡動手腳,那個人又是出於怎樣的動機。
沐恆風很想問問清楚,可他又害怕會再次造成對眸兒的傷害。
“這裡是哪裡?”心裡雖然明白,他們現在的位置一定還在意大利,可還是抱着希望問上一句,多希望,她現在就身在中國的土地上。
她真的沒有家人嗎?不,她覺得她是有家人,她一定要找到他們。
“我在意大利的家裡,你放心,沒有壞人可以傷害你的。”沐恆風保證道,他的確不會讓人傷害她的。
“哦。”眸兒失望的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毛掩去她的心思。
沐恆風就那樣望着眸兒發光卻又忽然暗淡下去的眼神,心中更是生出一股想要保護她的念頭,“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如此美麗可愛的女孩兒,她的名字也一定是極美的。
清澈如水的眸子擡了起來,定定的望着眼前陽光的年輕男人,粉脣微啓,道:“陌旋眸。”雖然不記得一切,但她就是肯定,這個名字就是屬於她的。
“陌旋眸,旋眸,真是一個好美的名字。”沐恆風就知道她一定會有一個很美的名字,旋眸,指的是她的雙眼,跟她整個人給別人的氣質,她的父母肯定是非常有修養的人,否則,怎能爲她取出一個如此貼切的名字。
“謝謝。”淡淡的一笑,猶如一夜之間開滿枝頭的白色梨花,美得令人移不開眼,哪怕僅僅只是瞬間。
捕捉到眸兒笑容的沐恆風閃了神,她笑起來真好看,若是能常常笑,就好了。“不客氣。對了,你怎麼會一個人暈倒在雪地裡,你家在哪裡?你的家人呢?要不給他們打個電話,否則他們該要擔心了。”
在沐恆風的心裡有過衆多的猜測,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會得到那樣一個答案,讓他深深的心疼眼前這個柔弱卻又堅強的女孩兒。
眸兒不語,沉默的氣息在房間裡蔓延着,黑髮瀑布的長髮傾泄在眸兒的胸前,低垂的臉蛋,只留出一個絕美的側臉直直的落入沐恆風的視線裡。
她要相信這個陌生人,卻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嗎?
她該要說出一切嗎?
眸兒有些猶豫,她不知道應該要相信誰,不該相信誰?
丹尼爾在意大利有很大的勢力,她想要離開意大利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勝算,只要她在意大利多呆一天,就多一分被丹尼爾抓回去的可能,眸兒不想再回到丹尼爾的身邊,他只會用更多的謊言騙她。
她不想再相信他。一直呆在丹尼爾的身邊,她就永遠也沒有機會再想起一切。
也許,她只有告訴眼前這個像陽光一樣的男人,她纔有機會離開意大利,離開丹尼爾,回到中國去,纔有機會找到她想要找到的人,找到她的家人。
“我沒有家。”就在沐恆風不打繼續問下去的時候,眸兒低低的開了口,語氣非常的孤寂與悲涼。
就算她有家,她也不知道在哪裡?
此時的她,跟孤兒又有什麼區別呢?
“對不起。”沐恆風直覺的道歉,他並不想過問她的傷心事。看着她抱着自己的身體坐在牀上,將自己浸入自己的世界裡時,他就不想問下去了,他不想勉強她。
“沒關係,我什麼都不記得,自從醒過來的那一天開始,腦海裡就是一片空白,我所能記住的都是別人告訴我的,屬於我自己的,一點兒也想不起來。”眸兒擡起頭,目光躍過沐恆風望向窗外的天空,誰也無法在她的眼中看清楚,她到底在看些什麼。
那樣幽深的目光,一點兒也不符合她的年紀,莫名的令人心疼與憐惜。
沐恆風就那樣望着眸兒的側臉,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聯想到醫生的話,她出過嚴重的車禍,有最頂級的外科醫生爲她做過手術,她的大腦被人動過手腳,不會引影她的身體健康,那麼,她被人動人腳的,豈不就是她的記憶。
老天,是誰那麼殘忍。
一個人從出生,慢慢開始會記事,一點一滴,都是自己的一部分。當人的記憶被抹去,心中該是怎樣的空洞與孤寂,那種感覺只怕無人可以休會,難怪,沐恆風總是可以看到眸兒眼底有一抹無法消散的傷痛。
她的記憶被抹去,給她新記憶的人又是誰?那個人會不會就是抹去她原本記憶的人呢?而她是不是又清楚,那個人是誰?
沐恆風不敢問,他擔心,一旦他將事情說出來,她會更加的受到傷害。
“不要想太多,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沐恆風只能裝着什麼都不知道,像是對待一個失憶的人一樣對待眸兒。
“會嗎?”身體一動不動,保持那樣的姿勢,眸兒語氣極輕。
“一定會的,先跟我到樓下用餐。”沐恆風讓自己微笑,聽了眸兒的話,心中受到的震盪非常的巨大。
聽到自己肚子裡傳出來的聲音,眸兒紅了小臉,她的確很餓了,好像也很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先吃飽再說。
這個男人對她的大恩,以後她會報答的,“你可以帶我回到中國嗎?我想找到我的家人,雖然他說我沒有家人,我是孤兒,可是我覺得我是有家人的,你明白嗎?”
聲音很輕,很小心,眸兒不想別人將她當成瘋子對待。
“我明白,我會帶你回到中國去的。”沐恆風連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下來,只因他不想看到眸兒哀傷的樣子。
“真的嗎?”眼裡閃過一道極亮的光芒,似想到什麼又暗淡下來。
“當然是真的,我不會騙你的。”他沐恆風別的本事沒有,答應過別人的事情,他是一定會辦到的。“你怎麼了?”
明明她聽到還很開心的,怎麼轉眼就變得不開心起來。
“我的記憶都是丹尼爾給我的,他是喬伯森家族的掌權人,整個意大利都是他的勢力,我就是從他的身邊逃出來,被他的人追才暈倒在雪地裡的,他不會輕意放我離開的,昨天他肯定安排了好多的人在找我,凡是能離開意大利的地方,肯定都被他封死了,我不想連累你。”想到丹尼爾的某些處事手法,眸兒還是有心有餘悸。
這個人救了她,她怎麼能連累他呢?
“是他?”沐恆風愣住,沐家與喬伯森家族還是有些生意上的往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眸兒會跟他有關係。
半年前,他到意大利,喬伯森家族突然傳出來的消息便是,丹尼爾的訂婚消息,傳聞他對他的未婚妻很是寶貝,也沒有任何人見過他未婚妻的模樣,難道那個人就是陌旋眸,是他眼前的女孩兒。
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想,沐恆風對丹尼爾的爲人可真是厭惡到底了。真的是他趁着眸兒失憶抹去她的記憶,甚至告訴眸兒是他的未婚妻的事情,那麼,那個男人真是太可惡了,怎麼能如此欺騙她。
“你認識他?他說我是他的未婚妻,可是我什麼也想不起來,明明他拿出那麼多可以證明我跟他是情侶的東西,我還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我感覺他在騙我,所以我要離開他,否則,我永遠都記不起來我是誰。”丹尼爾雖然寵她如命,可那卻是她不想要的,她只想找回自己的記憶。
記得她是誰?她來自哪裡?
“你別怕,我不把你交到他手上的,我會帶你回到中國去,找回屬於你的記憶,找回你的家人,你相信我嗎?”沐恆風雙手放到眸兒的肩上,認真的看着她,他說的都是事實,至於丹尼爾是不是抹去眸兒記憶的人,他會暗地裡查清楚的。
憑他還動不了丹尼爾,可要帶眸兒離開意大利,他還是做得到的。
“我相信你。”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他這樣看着她,一定不會騙她的。眸兒眨了眨眼,她願意相信他一次。
如果再次上當,那她就再跑一次。
“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交給我,既然不能去機場坐飛機,那我們就坐專機回中國去。”沐恆風輕扯嘴角,沐家的財力的確比不上喬伯森家族,可私人飛機還是有的。
“嗯。”眸兒覺得很累,昨天的那場奔跑幾乎耗盡她所有的力量,現在想來都會渾身冒冷汗,雙腿發軟。
在心裡不安的情況下,眸兒還是特別的慶幸,她終於離開了丹尼爾,她也有希望能回到自己的國家去,只要有希望,她相信總有一天,她能找回失去的一切。
“能下樓去吃飯嗎?如果累了就呆在房間裡,我吩咐女傭給你送上來。”看得出眸兒的精神還沒有恢復好,沐恆風說道。
“謝謝你。”除了道謝,眸兒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這一刻,她還真是欠了他很多。
就讓她以後,慢慢的還給他。
“以後不許跟我說謝謝,你可以說些別的。”沐恆風很不喜歡眸兒對她這般客氣,擺出很嚴肅的面孔正色道。
水眸輕輕的眨了眨,道:“我知道了。你叫什麼名字?”話說了半天,眸兒發現自己竟然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你終於想起要我叫什麼名字嗎?”沐恆風打趣道,眼裡滿是捉弄人的味道。
“對不起。”眸兒吐了吐舌,她是真的念記了要問清楚。
沐恆風瞪着眸兒,這小丫頭怎麼不是跟他說謝謝,就是跟他說對不起,真的沒有別的話可以對他說嗎?
他看來長得也不差,要知道在香港,喜歡他的女人可以排成隊,非常壯觀的,怎麼他就沒有在她的眼裡看到驚豔的感覺呢?
自戀的男人,又多了一枚。
“我叫沐恆風,你就叫我恆風好了,名字不過是一個稱呼,你別太客氣。”以免她叫出讓他下不來臺的稱呼,沐恆風決定先打好招呼。
“你可以叫我眸兒。”如他所說,名字是一個稱呼而已,沒有必要計較太多的。
“呵呵,好,以後就叫你眸兒,真是太好聽的名字了。”沐恆風在心中反覆的叫了幾遍,越叫越順口,很是喜歡。
抿脣而笑,眸兒輕輕閉上了雙眼,整理着自己混亂的思緒。
“我叫人給你送吃的上來,然後你在好好休息一下,咱們可能要在別墅裡呆上幾天,大雪的天氣,不利於飛機飛行。”按照眸兒的說法,丹尼爾正四處找她,留在別墅裡避一避,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嗯。”只要能離開意大利,回到熟悉的地方去,她就很滿足。
沐恆風輕輕的退出房間,帶笑的嘴角收了起來,臉色有些難看,“生伯,安排一個人送些吃的上樓,仔細準備着。”
“是。”生伯很快就安排好一切,全都是清淡的食物,非常適合養胃,“少爺,發生什麼事情了。”
沐恆風將眸兒說的一切都告訴了生伯,他是一定會帶眸兒回到中國去的,“這些天,我會正常去公司上班,眸兒就交由你來照顧。”
“少爺放心。”生伯看了看樓上的房間,心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那個丹尼爾也真不是人,着實太可恨了些。
就算是喜歡人家,也不能用那種法子,趁人之危,幹抹去別人記憶的事情。最後竟然還告訴人家是孤兒,沒有任何的親人,那叫什麼事兒呀。
沐恆風看了看時間,簡單的吃了些東西,才讓司機開車送他到公司去上班,隨便他也要注意一下丹尼爾的動向。
此時回想一下,丹尼爾對眸兒做出那樣的事情,也是出於對她的愛,雖然他深愛着眸兒,卻選擇了一種傷她最深的法子,一旦眸兒記起一切,該會非常的恨他吧!
想到這裡,沐恆風倒也不覺得丹尼爾可恨,他只是很可憐,也很可悲。
以爲眸兒失憶,便會是他的,結果,人算不如天算,柔弱的眸兒竟然逃跑了,換成任何都會跳腳的。
第v022章 當做重生
臺灣
寧靜的咖啡廳,飄散着誘人的咖啡香,令人口水氾濫,忍不住想要走進店裡,細細的品上一杯香濃的咖啡。
沈君佑讓助理將車子停在樓下,獨自下車擡頭看了看樓上那扇獨開着的窗戶,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邁開腳步上樓。
車子再次平靜的迎着寒風消失在街道上,不見蹤跡。
伴着咖啡店門外風鈴清脆的鈴聲響起,也迎來服務員甜美的嗓音,“先生,裡面請。”
沈君佑蹙了蹙眉,這個女人打量他的目光真是一點兒也不收斂,就那樣的不加掩飾,想到她一張花癡的臉,竟擁有那樣一副好嗓子,心下有些不舒服。
板着臉錯過她的身邊,道:“一杯巴西咖啡,送到樓上。”
沈君佑說完,沒有停留的大步朝着樓上走去。他雖花心,眼光也是很挑剔的好不好,怎麼可能是一個女人就能入他的眼。
那樣,也真是太打擊他的自尊心了。
樓上,三三兩兩的人悠閒的看着書,精緻的歐式小桌上,擺放着幾份蛋糕,一杯美味的咖啡,很是寧靜的味道。
正值新年期間,放假的學生族最喜歡來這個地方,環境清幽是其一,價格公道,適合他們消費是其二。
年輕的情侶也會選擇來這裡約會,既浪漫又不失情趣,也難怪這個地方的生意永遠都是那樣的好,人流量也是最多的。
莫微塵坐在窗前,只着一件棉製的加厚天藍色襯衫,領口餘下一顆鈕釦沒有扣上,若隱若現的胸膛令人着迷不已,至少有一半的女人都在偷偷的打量他。如果不是因爲他的表情很冷,拒人於千里的態度,上前找他搭訕的女人一定少不了。
修長的手指夾着咖啡勺攪動着杯內的藍山咖啡,性感的薄脣輕輕的抿成一條直線,讓他看起來極爲嚴肅,帥氣的五官卻又讓他渾身都散發出致命的誘惑氣息,不自覺的吸引着世人的注意力。
即使不動,他都是一個發光體。
當沈君佑上走到樓上,又不得不再次吸引了衆人的目光,精緻的五官,相較於莫微塵更多了幾分陰柔的味道,異常的養眼。
腳下的步子很堅定,優雅而從容的走到莫微塵的對面坐下,一雙隱含笑意的桃花眼來回在莫微塵的身上掃動着,他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他們家塵有喜歡被人注視的喜好。
要知道,這傢伙以前約他跟威廉去的地方都是非常私人的,一般都只有他們三個人在場,從未出現陌生的人,更別談是像這樣的公共場所,哪怕是吃飯都是呆在雅間。眨了眨眼,嘴角的笑意更甚,很是好奇莫微塵怎麼會約他出來。
沈君佑記得,從法國回來之後,幾個月的時間,他們加起來一共就只見過兩次面,通電話都只有四五次,難道莫微塵主動約他,還是這樣的場合,他就算是死也得來。
提到威廉,他就頭疼,心疼,渾身都不是滋味。
那個傢伙,怎麼能將自己折磨成那副鬼樣子,無論他跟塵在他的耳朵說什麼,做什麼,甚至是動手打他,他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叫他怎能不痛。
多少年的朋友,他們是比親兄弟還要親的人,他們怎麼可以看到威廉就那樣消沉下去。古堡外的血跡不僅是刮在威廉的心上,同樣也是刮在他們的心上,那個純淨如水,美如天使的女孩兒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她還活着嗎?
如果活着,她怎麼忍受心看威廉爲她如此。
兩個同樣英俊,同樣帥氣,同樣散發着迷人氣息,卻又風格不同的男人對視着,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讓一旁觀看的人都提起了心,暗暗觀注着他們的反應。
“先生,您的巴西咖啡。”女服員紅着臉,小聲的說道,忍不住多看了兩人一眼,好看的男人,她們見了不少,好看成這樣的,還那麼有氣質的男人,還是頭一次看見。
反正看看又不用花錢,自然要多看幾眼。
有些男人,從背後看還可以,走到前面一個,嚇人死;而這兩個男人,無論是從哪一個角度看,都好看得令人想要尖叫。
就像男人看美女也是一樣的,要防止看到‘背多分’,她們自然也是要的。
“嗯。”沈君佑應聲,示意這裡不需要她的服務。
服務員擡起頭看了看沈君佑,他的聲音可真是好聽,要是能多說幾個字就好了,雖然很想留下,卻也明白自己只是一個工讀生,不能丟了這份工作,否則,學費就沒有辦法湊齊了,想要過上上等人的生活,她必須學會忍耐。
“塵,怎麼想起在這裡跟我見面了?”不似剛纔說話的清冷,沈君佑的嗓音如以往一樣,帶着幾分痞氣與調笑的味道。
“環境很不錯。”莫微塵一如既往,說話永遠都是那樣的簡短。
“的確很不錯。”大年已經過去,再過不久春天就會到來,而這家咖啡店的外面都是綠樹,在寒風中搖曳着,冬日的陽光下那抹綠色特別能安穩人心。
這個位置的視野極佳,可以看到街道上所有的景緻,來來往往的人,來來往往的車流,店裡總是播外着曲調輕緩的鋼琴曲,非常的有意境。
“最近好嗎?”莫微塵移開視線,自法國歸來後,兩人都很少聚在一起,心裡終是不充足的,因爲,他們之間少了一個人。
每相聚一次,就會發現威廉不在他們身邊,就會想起以前三個人在一起的場景,心裡的失落可想而知。
威廉因爲眸兒的事情,一蹶不振,他們卻什麼忙都幫不上。威廉將自己的心深深的冰封了起來,拒絕任何走進他的生命,也拒絕接觸任何人。
哪怕是他們、、、、、、、、、
“你呢?”那麼多年的朋友,沈君佑豈會不知道莫微塵的心思。他們兩人很少見面,都是因爲威廉,那個在他們心中,最強大的男人。
威廉再強大,最終卻輸在一個情字上。一段原本美麗得如夢如幻的愛情,卻在他剛擁有不到幾小時之後,徹底的將他打入了地獄,讓他再也站不起來。
“還好。”咖啡杯輕輕的落到桌上,目光變得幽深,莫微塵問自己,真的好嗎?
當年,佑也是被愛情弄得對女人失去信心,開始遊戲人間。
而威廉,等候了十六年,兩個人那般的相愛,最後因爲卻一場意外,失去最愛的人,失去了他的陽光,從此,陷入黑暗裡,再也不願接觸陽光。
他,要相信愛情嗎?只有不愛,才能保護自己不受傷。情字最毒,不沾染便能全身而退,莫微塵有些自嘲的想着。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麼叫做還好?威廉,那小子真是不打算跟我們聯繫了。”沈君佑雖然跟莫微塵離開了法國,可他們也隨時注意着威廉的動向,他在法國發生的一切,他們都清清楚楚。
威廉失蹤,他們也查了好一陣子,結果一無所獲。
眸兒的車禍意外,現場什麼都沒有留下,就那剎車痕跡來看,根本不可能是普通的交通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謀殺。
法國警方在伊赫斯家族的要求之下,一直都在查找兇手,至今都沒有查到。他們兩個人也暗地裡安排了人去法國暗地裡查,還是沒有任何的線索。
不得不說,那個計劃這場意外的人,花了太多的心思,也準備得太充足,竟然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讓他們查都查不到。
即使有一點兒線索,也都在三個月前,全部斷掉了。
“他很苦。”莫微塵想起威廉那瘋狂四處尋找眸兒的情景,即使被路人將他當成瘋子對待,也沒有遲疑過。
若非眸兒哥哥打暈威廉,他是怎麼也不會放棄的。
那一個星期簡直就是威廉的夢魘,接來的時間更是他最受煎熬,最痛不欲生的日子,只是他卻沒有想過,威廉會將自己隱藏起來。
“罷了,那小子不主動來找我們,做兄弟的我們可以主動找他。”沈君佑從知道威廉失蹤開始,心裡就有數。
那是屬於他們三個人的秘密,除了他們,對誰都沒有提起過,真要選地方躲起來,暗界是最好的地方。
“總部我們進不去。”莫微塵不是沒有想過,他們兩人也是無意中發現威廉暗界首領的身份,他也沒有對他們隱瞞,告知了他們一切。
暗界是最黑暗的地方,是黑白兩道,人人懼怕的地方,眸兒是威廉的陽光,眸兒失蹤之後,威廉能將自己藏起來的地方也就只有暗界。
幾個月來,暗界頻繁的動作就足以說明,若非有威廉的操控,他們怎麼可能那樣的放肆,那樣快速的將黑道平定,全世界幾乎三分之二的黑道都對暗界俯首稱臣。
“我們的確進不去,甚至還不知道在哪個地方,可我們能弄出些意外,讓威廉主動找我們,他不會真的放着我們不管的。若是威廉不重情,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沈君佑知道,威廉表面上比他們兩個人都要冷,都要酷,都要冷血,然而,也真正只有威廉纔是最重情重義的那個人。
如他,對眸兒。
十六年的相守,就足以說明一切。
“倒是個辦法。”莫微塵總算是露出一抹笑容來,嘴角輕輕的掀起,特別好看的弧度。
“暗界倒也是威廉重生的好地方。”沈君佑抿脣,雙眼微眯着,白道的陰暗面也不見得比黑道乾淨,某些時候,他還真就喜歡黑道一些。
“重生?只怕要花不少時間。”莫微塵搖頭,當威廉願意重新走出暗界,那纔算得上是真正的重生。
要威廉重生,有一個最簡便的辦法,那便是找到眸兒。
雖然當時現場的一切情況都證實,眸兒存活的希望不大,可他願意相信,她是活着的。正如眸兒的家人,相信她還活着一樣。
也幸虧眸兒有那麼一家明事理的家人,否則,威廉心裡的內疚只怕會更深。莫微塵記得眸兒的父親母親都安慰威廉,算起來,當真是比威廉的親生父母更疼威廉一些,也難怪,威廉真的很喜歡跟他們相處。
那樣的一家人,怎能不令人羨慕。
“咱們只能等。”時間肯定是需要的,就像他,直到現在都有些站不起來。正因爲當初愛得太深,傷得太重纔會如此。威廉對眸兒的愛,比他不知道深到哪裡去了,想要重新站起來,當真很難。
那個女人,是他第一次真心喜歡上的女人,他將所有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的面前,換來的卻是她的絕情欺騙。
從此,他沈君佑再也無法相信女人。
眸兒,是個意外,因爲她真的很單純,也因爲她真的很愛威廉。
“出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好好合計一番,怎麼跟威廉見上一面,他老是避着我們也不是辦法。”莫微塵心中的石頭總算是放下,他早就想要找到威廉談一談,如果他什麼也不想聽,他們可以什麼都不談,能在一起,就是好的。
“嗯。”輕點着頭,純黑的碎髮在陽光下閃動着耀眼的光彩,像是渡上了一層光。沈君佑站起身,兩人肩並肩的下樓。
幾個美女站在一起是一道風景線,兩個出色的男人站在一起,同樣是一道不容錯過的風景線。
威廉,不管你失去過什麼,你的身邊始終都有我們。
、、、、、、、、、、、、、、、、、、、、、、、、、、、、、、、、、、、、、、、、、、香港
“眸兒,怎麼了?”沐恆風看着剛下飛機,便站在樓頂發呆的眸兒,有些奇怪。
經過半個月的相處,他對眸兒是越來越喜歡,越來越想要保護她。丹尼爾在意大利的能力果真很是強大,只差沒有挨間搜查居民住房了,每一個地方都有他的眼睛,可他再厲害,眸兒也跟着他從意大利,平安回到中國的土地上了。
大雪停了之後,他也沒有立刻安排私人飛機到意大利接他,而是多呆了幾天才準備離開。中國畢竟那麼大,沐恆風也不知道眸兒的家在哪裡,只得平心靜氣的跟眸兒商量,希望眸兒可以考慮跟他先到香港安定下來,然後慢慢的想辦法尋找她的家人,尋找她的記憶。
在這個地方,他很熟悉,照顧眸兒完全不在話下。
沐恆風也將眸兒的情況詳細的詢問過一些腦科醫生,他們都表示的確有些醫生有那樣的技術,然而他們卻沒有辦法讓眸兒恢復記憶,除非是她自己想起來。
人的大腦本就很脆弱,一再的對腦部動刀子,很難不出現意外。聯想到那些,沐恆風也就沒有跟眸兒講他知道的一切,他只是不想眸兒再受到傷害。
“我沒事兒。”搖了搖頭,眸兒站在高高的頂樓,腦海裡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好像有一個女孩兒蹲在樓頂,而天空中由遠而近的有架飛機駛過來,她完全看不清楚畫面裡的人長什麼模樣。
每當她捕捉到一個畫面,想要努力去想時,頭就特別的痛,那種感覺像要撕裂她一般。
“天冷,我們先進去。”沐恆風總是會透過眸兒的眼睛看到一些模糊的東西,他不知道那代表什麼,可他知道,在眸兒的潛意識裡,她的記憶雖然被抹去,可仍然有牽引着她的東西,也許,她要恢復記憶,是遲早的事情。
在她記起一切前,就讓他來當她的守護神,保護着她。
“嗯。”點了點頭,眸兒跟在沐恆風的身後。
她什麼都不記得,可她相信憑着自己的雙手,她能養活自己,香港這個地方,她很陌生,但也唯有先存下一些錢,她才能去別的地方找回自己。沐恆風說得對,中國很大,她的目標又是那樣的飄渺,存錢對她而言,纔是眼前最關鍵的一件事情。
她要存很多很多的錢,才能走得更遠。
當初,她不想欠丹尼爾的,如今,她也不會欠沐恆風的,她要靠自己。
這個地方,就當做是她重生的地方,明天過後,她就是一個嶄新的她。先忘記自己失憶,先忘記自己沒有家,待她有能力之後,一切從頭來過。
“眸兒,假裝自己重新活過一次,將香港暫時當成你的家,離開意大利,你就得到重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沐恆風不想眸兒壓力太大,雖然眸兒失憶,可她卻是一個倔強的女孩子,什麼都分得很清楚,她不想欠他,而他也要努力不讓她覺得自己欠了他。
“我知道。”眨了眨眼,眸兒微笑。
不管等待她的是什麼樣的未來,她都要一步一步堅持走下去,爲了心中那個微弱的聲音,爲了心中那個執着的信念,她會走下去的。
她要找到那個人,找回屬於她的一切。
第v023章 新的生活
香港
一年後
“小姐,請問您有什麼需要?”甜美的女聲猶如琴鍵上跳躍的音符,聲聲入耳,非常的動聽,讓人心情愉悅。
“我對鮮花不是很瞭解,請問有什麼介紹嗎?”天藍色長版風衣將年輕女子姣好的身材襯托得更加的修長,亮麗的五官讓人一見就會留下深刻的印象,笑起來時,眉眼彎彎,特別有氣質的一個白領女人。
“請問您是需要送給什麼樣的人?”紫色的休閒居家服,烏黑的長髮柔順的披在肩上,長達腰際,腳上是一雙普通的帆布鞋,精緻絕美的臉上帶着親切動人的微笑,令人想要不顧一切的親切她。
她,便是這家一百坪左右花房的老闆——陌旋眸。
初到這裡的時候,眸兒住在沐恆風的私人別墅裡,也不曾跟他的家人碰過面,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像普通女孩兒那樣去上學,她並沒有那個心思。
眸兒唯一想要做的便是找一份能養活自己的工作,可以還欠沐恆風的錢,即使沒有記憶,她卻清楚的知道,她不是一個喜歡欠別人人情的女孩兒,更不是一個喜歡依賴別人的女孩兒,她很獨立。
沐恆風一直都要求她到學校上學,說他會幫她的忙,爲她找家人,爲她找回記憶。眸兒拒絕了他,說到底,她和他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他憑什麼要幫助她,而她又憑什麼要接受他的幫助。
在意大利,沐恆風救了暈倒在雪地裡的她,那樣就已經夠了,他帶她離開意大利,避開了丹尼爾,也是冒了很大風險的,因此,眸兒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麻煩他。
沒有記憶是值得別人同情,需要別人幫助,可是眸兒也不想活在別人憐憫的目光裡,她只有重新站起來,才能走得更遠,纔有能力尋回自己的一切。
眸兒不允許自己倒下。
於是,她拒絕了沐恆風的要求,到學校裡去上學,等有能力的時候再還他的錢。有那麼一個星期,眸兒走到香港陌生的街道上,看着那些行人,他們都知道自己出門是爲了什麼,要到哪裡去,要做什麼,什麼時候會回家,而她,沒有目的地,沒有目標,也沒有家。
站在穿流不息的人羣裡,眸兒覺得自己很迷茫,很無助,很渺小,她就像是一粒沙灰,不知道怎麼就飄離了原來的軌道,變成了現在這樣。
她想要有一個家,而她是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家在哪裡。
拖着沉重的腳步,眸兒順着一個方向走着,走着,不願停下來,即使知道那是一條沒有終點的路,可她只能往前走,不能後退。
在她的腦海裡,唯一熟悉的人,是丹尼爾,唯一熟悉的家,是丹尼爾在意大利的別墅,然而,那個地方,那個人,卻是她想要躲開的。
哪怕,孤獨着,害怕着,她也不願意躲回他的身邊。明明那個人對她是那樣的好,爲什麼她就是接受不了他,難道只是因爲他對她說了謊嗎?
離開,或許是命在註定。眸兒期待着下一個命中註定,會是讓她找到自己的家人嗎?
眸兒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停下來的時候眼前是一個花卉市場,裡面有着許多的花,奇怪的是,她竟然知道那些花叫什麼名字,有着什麼樣的寓意,於是,腦海裡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
她要開花店。
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店,她就可以賺到錢,不用再去想自己能做什麼,只要生意很好,她就能早一日去尋找自己所丟失的東西。那一刻,眸兒覺得天空忽然亮了起來,而她,似乎也不在那麼迷茫。
在她找不到目標之前,就讓她將花店當成目標,有了經濟基礎,她的下一步計劃才能去實施,又或許在開店的過程中,她所丟失的記憶都會慢慢回來的。
“是送給我們總裁的女朋友,總裁說花一定要特別新奇的,因爲那女孩子從小在國外長大,喜歡的事物也許跟我們不太一樣。”年輕女白領回以眸兒一抹微笑,花店隨處都有,可她偏就喜歡來這裡買花。
也許是因爲這花店的老闆長得非常的美麗,性格也很是恬靜,臉上總是帶着令人倍感舒心的微笑,待人親切,有禮,似乎連這裡的花都特別的漂亮的,像是有靈氣一樣的,無論是買回家自己插着欣賞還是送人,都特別的有面子。
她是總裁的助理秘書,像這種買花送人的活兒,經常都是她來做,但凡在這裡買的花,客戶收到都特別的開心,她也沒少在總裁那裡得到獎勵。
因此,不管時間再緊,她都選擇來這裡買花。
這裡同一條街上,一路數過來,少說也有四五家花店,要數生意最好的,還真就只有這裡。各個年齡層的人都喜歡來這裡買花,哪怕不買花,只是到這裡來看看花,聞聞花香,心情都會變得好起來。
趁着這個時間,打量一下環境清新的花店,不管是從外面看,還是裡面的佈局,都非常的有特色,也不知道是出自哪位設計大師之手,難怪到這裡買花的人特別的多。只要是開門做生意,外面立馬就有人進來買花,從未間斷過。
“這樣的話,請問您知道,你們總裁的女朋友有偏愛什麼顏色沒有?”在眸兒的眼裡,每一種花都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各有各的長處,新奇的花,她的花店裡有很多,如果讓她看到人,一定能挑出讓她滿意的花來。
眼下沒有看到本人,也沒有對她有任何的瞭解,眸兒還是有些猶豫的。
說到花,眸兒也不明白爲什麼自己好像對花有天生的熟悉感一樣,只要將花放到她的手裡,只一會兒,她就能包出一束精美的花來,連她自己也會被嚇到。
那就好像是天生會的一樣,明明她不記得自己有學過這些。
沐恆風總說,也許她以前學過花藝,也許以前她家就是賣花的,所以她才懂得那麼多。自己偶爾捉磨一下,他說的也挺有道理的。
這家花店從開業到現在,已經整整一年,可她還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心裡難免會失落,好在花店的生意很好,她能閒下來的時間也不多,有得忙,也讓她沒有那麼多空餘的時間去煩惱。
開花店的錢是她像沐恆風借的,一年下來,除去還給沐恆風的錢,眸兒也存下了筆可觀的錢,再等些時候,眸兒已經決定要試着去找她的過去。
失敗也好,一無所獲都好,至少她努力過,對得起自己。
店裡除了她這個老闆,還有兩個員工,一個叫小芳,一個叫小薇,她們都是大陸人,到香港讀書的,空餘時間都到她的店裡找工賺學費,兩個人都很好相處,沒有什麼壞心眼,單純得很。
沐恆風剛開始並不放心,直到他調查清楚兩人的背景,才放心讓她們兩個人在她的店裡打工,並且付給她們很好的薪水。
“亮一點兒的顏色。”女白領笑笑,她並沒有見過總裁的女朋友,只是聽秘書長說,那位小姐性格特別的刁鑽,東西不如她的意,別人就沒有好日過。
就因爲女白領相信眸兒,才願意一切都交由她來處理,她相信,買到的花會讓她滿意的,也不會讓她失望着的。
“看看天堂鳥吧!配上這些花兒,一定很特別。”眸兒看着天堂鳥,腦海裡閃過一段畫面,很快就消失掉,讓她來不及反應。
搖了搖頭,笑容再次回到白裡透紅的臉蛋上,這種花又名鶴望蘭,是荷蘭名花,特別的有名氣,外形也很獨特,更有非常特別的花語。
“我覺得很好看,就它。”女白領還是第一次發現這樣的花,花的名字也很特別。
男人送女朋友的花一般都是玫瑰百合之類的,偏偏,那位小姐就是不喜歡玫瑰,喜歡別的花,否則她也不用頭疼了。
反倒是眸兒,她竟然沒有向她推薦玫瑰花,真是一位特別細心的老闆。
“那好,您先到那邊坐一下,我先將它們包起來。”眸兒拿出七隻天堂鳥,又選了一些搭配的花,開始動起手來。
眼前的年輕女人時常來買花,但凡來過店裡的客人,眸兒都會有印象,來過幾次的人,她就記得更清楚。
明明她的記性就不差,對於會失憶,真是讓眸兒覺得特別的鬱悶。
到醫院體檢的時候,也的確是證實她出過嚴重的車禍,奇怪的是,沒有醫生提起過她的怎麼會失憶,而她似乎也忘記了要問。
想到這裡,眸兒覺得她有必要去一趟醫院,仔細的問問,她有沒有可能想起過去的一切,在電視上看到關於失憶的那些例子,眸兒真的不想等到三五年之後,又或者更久之後才記起一切,到那時,什麼都會改變了。
而她,不想那樣。
因爲,在她的心裡,有着莫名的牽持。
“好的,我不趕時間的,你慢慢來。”中午時,花店的客人並不是很多,一般都是早上跟下午客人比較多,會忙不過來。由於來過幾次,女白領算得上是挑準了時間纔來的。
“嗯。”眸兒點了點頭,動作非常熟練又快速的包紮着,一朵一朵的花到了她的手裡,好似被上了魔法一般,變得更加的漂亮。
不到五分鐘,一束包裝精美又芬芳的花束就完成了,那嬌豔欲滴的模樣,叫人很是心動。
“天,這花真是美。”不僅很特別,顏色也漂亮,女白領非常的滿意,驚喜的誇讚一句,直接拿出卡來付錢,“我刷卡。”
“好的。”眸兒雙手接過一張信用卡,之前,眸兒是覺得來花店買一束花,也不過一兩千塊錢,用不着辦刷卡的機器,哪裡會知道,付現金的人很少,多半是刷卡的。
還好沐恆風堅持要弄刷卡器在這裡,否則,還真是有叫眸兒頭疼的。
“以後我多介紹朋友過來,老闆你可要給我打折。”女白領捧着花,笑得爽朗,看着這花,真想自己也買上一束帶回去。
眸兒將卡遞還,笑道:“沒問題,給您最優惠的價格。”
“呵呵,那我先走了。”收拾好錢包,女白領心滿意足的離開。
“歡迎下次光臨。”眸兒望着那抹離開的背影說道,開門做生意,客人越多自然是越好的,店裡很少有花會打折,偶爾少些錢也是可以的。
按照她的意思,凡是在這裡買了不低於二十次鮮花的客人,都能獲贈一張貴賓卡,不論買什麼花,都可以享受九折的優惠。
或許正是因爲她的這個法子,到花店來買花的人,更多了。
“眸兒,你真厲害。”小薇生得一張圓圓的蘋果,非常的可愛。眸兒跟她和小芳的年紀差不多,可人家已經是這麼大一家花店的老闆,可她們還在念書。
想到眸兒沒有記憶,她們也很是心疼。這樣一個純美如天使的女孩兒,上天對她真的很不公平。
像她們,哪怕很窮,哪怕要自己動手找學費,可至少她們知道自己是誰,自己有過什麼樣的過去,還知道自己要什麼,而眸兒卻不知道。
她們是心疼眸兒的,也將眸兒當成好朋友。因爲,眸兒從來都不在她們面前以老闆自居,對她們兩人更是非常的好,有什麼好東西總是想着她們。
“是啊,這一條街,就數咱們這裡客人最多,生意最好。”小芳收拾了一下桌面,此時沒有客人進來,才能讓她們說上幾句話。
要知道,平時一旦忙起來,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呵呵,有客人還不好嗎?那樣你們也能多找些錢,以後就不用那麼辛苦。”眸兒眨眨眼,其實,每個月,她都有多給她們薪水。
眸兒並不缺這些錢,在她的意識裡,能吃飽穿暖就可以了,也沒有想過要跟別人去比什麼,她就是她。
“說得對。”小薇笑笑,幫着小芳一起收拾。她們從大陸過來,在大學裡讀書,做什麼都要花錢,而家裡能支付她們一半的學費就已經很不錯,剩下的都要靠她們自己努力。
在沒有遇到眸兒之前,她們常常是要打幾份工,遇到眸兒之後,只在花店裡做工,薪水存起來,就已經夠她們的學費還有生活費。
其實,她們都明白,眸兒每個月都有多給她們錢,她們能報答眸兒的方法,就只有更加努力的爲她經營好這家花店。相比以前做過的工作,她們都喜歡在這裡工作,每天都融入這片花香的世界之中,感覺世界是那樣的美好。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兩個快些出去吃飯。”眸兒擡頭看了看錶,已經快到一點整,每天下午三點之後,是店裡最忙的時候,現在不出去吃飯,就該餓肚子了。
“不,我留下來看店,眸兒你去吃飯,總是你留下來看店,那怎麼可以。”小芳拒絕道,每天這個時候,眸兒就會讓她們去吃飯,而自己總是餓着肚子等她們回來才能去吃。
小薇取下圍裙,說道:“小芳說得對,眸兒還是你去吃,我們兩個等會兒再去。”
“好了,你們聽話,快去快回,我還有幾張訂單,趁這個時候包紮好,下午客人就要來取了。”眸兒擺擺手,她已經習慣了這樣,並不在意多等一會兒。
小芳跟小薇對視一眼,明白眸兒一旦做出決定,別人是更改不了的,只得說道:“那我們先走了,很快就回來。”
“好的。”眸兒眨了眨眼,目送她們離開。
“咱們快些走,早去早回。”小芳說道,那些訂單都是客人指定要眸兒親自包裝的,她們也幫不上忙。
“嗯。”點點頭,兩人很快消失在花店外。
眸兒全副心神都放在花束上,連有人進了花店都沒有發現,只見在眸兒手中的孤獨的花朵一朵接着一朵的有了伴,很快就組合成一束非常亮眼的花束,放在那裡就讓人看着高興,難怪有那麼多人指定要她親自包裝的。
沐恆風提着餐盒,專注的看着眸兒認真的模樣,眼裡既是心疼,又是讚賞。
總算明白一句話,認真的女人是最美的,最動人,一點兒都不假。
“咦,你怎麼在這裡?”眸兒微張着小嘴,模樣特別的可愛。
“我不能來嗎?再不來,你是不是又打算餓死自己。”沐恆風說過很多次,眸兒就是不聽,以至於他隔三差五就會過來視察一番,這次又被他撞個正着,小丫頭沒有吃東西。
眸兒吐了吐舌頭,說道:“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聞着食物的香味,肚子還真是特別的餓。跟沐恆風相處了一年多時間,眸兒對他很是信任,因爲在眸兒的心裡,沐恆風是她最好的朋友。
“別說了,快過來,吃飯。”沐恆風想要說些什麼,最後終是選擇閉上嘴巴,因爲他知道,哪怕說了也是沒用的。
眸兒根本不會聽他的,心裡打算着,以後他還是每天中午都過來一趟的好。反正他也是要吃飯的,不如來這裡跟眸兒一起吃,順便看着她,不要讓她餓肚子。
今天是星期天,客人比平時都要多,真有點兒擔心眸兒會吃不消。
記得一年前,那一天,眸兒堅定的望着他,向他借錢說要開花店,並且很快就會還他的錢,他不是不相信眸兒,也不是不願意借錢給她,他只是想讓眸兒安心的去上學,做適合她這個年紀應該要做的事情。
可她拒絕了他,說什麼也不去學校上學,說她不想欠着別人的。
不得以,沐恆風只能帶着眸兒四處挑地方,最後選擇在這裡開花店,那時候他還很擔心,因爲這條街就有幾家花店,萬一她花店的生意不好,肯定會讓眸兒受到打擊,當時他就想,他會在背地裡幫眸兒,只是他怎麼也不曾想到,小丫頭在這裡開花店,第一天就擁有很多的客人,後面客人就更多。
最初,他還以爲那些人都是衝着眸兒的美麗來的,觀察一個多月之後,沐恆風發現,眸兒選擇的花,跟她的手藝,真的非常的不錯,難怪有那麼多的人喜歡。
近處的人都愛來這裡買花,比較遠地方的人也來之後,沐恆風是徹底的放了心。很快,眸兒就將借他的錢都還給他,還單獨在外面租了公寓自己住,說是不能總是住在他的家裡,雖然他的心裡很不舒服,可他只能由着眸兒。
不知不覺之中,眸兒已經走進了他的心裡,沐恆風知道,他愛上了眸兒,可他不敢表白,就怕將她嚇走,那樣,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哪怕只能這樣守着她,沐恆風也是滿足的。
“你也快點吃。”眸兒看着是兩人份的,就知道沐恆風也沒有吃。
“好。對了,眸兒,晚上我帶你出去玩吧,總是呆在花店裡,你都快要發黴了。”沐恆風因爲自己有工作,而眸兒每天的時間都是花在店裡,兩個人很少有機會一起到外面玩。
“明天好嗎?今天是週末,很忙。”眸兒眨眨眼,週一的時候,客人會少些。
加上小芳跟小薇都在放假,明天她不到店裡也沒有關係。
“行,聽你的。”沐恆風高興的吃着飯,真擔心眸兒不答應,他的手心都出了很多的汗。
眸兒不再說話,專心的吃飯,肚子真是很餓,早上起來得很早,她都沒有吃東西,現在更是餓,不用吃怎麼可以。
快速的吃完,沐恆風看着眸兒吃飯的模樣,眼裡滿是笑意,如果他能接受自己就太好了,他不在意她沒有記憶,都憶經過去這麼久,眸兒還是沒有恢復記憶的徵兆,想到醫生說的話,沐恆風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眸兒。
到底,他也是一個自私的男人。
第v024章 相逢不相遇
法國
“首領,這是龍門自立派以來所有的詳細資料。”左皇亞斯看着窗前那個負手而立的黑色背影,眼裡滿是心疼,卻又佈滿深深的無奈。
如果可以,他情願代替威廉忍受一切的痛苦,讓他脫離這片黑暗。
已經過去那麼久,威廉只是將自己沉入更黑的世界裡,拒絕光明,整個人的表情已經不能用冰來形容,那是一種比冰更讓人感覺寒冷的東西。
這些日子以來,暗界在威廉的代領之下,迅速的強大起來,如今,黑道之中,無人膽敢與暗界爲敵,即使是威望很高的冰魄,若是威廉想動,也能毀了。
右帝雷諾只是靜靜的立在一旁,無聲無息,長久以來,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只因,他一直都生活在暗界裡。
亞斯是明,他是暗。
就如世人所知道的暗界左皇右帝一樣,左皇是明亮的,右帝則是黑暗的。
他們是一冷一熱,一正一邪的兩個人,亦是暗界首領魔最重視的左膀右臂,想要取他們性命的人,多不勝數。
只是,那些人,從來就入不了左皇右帝的心裡,能傷他們的人,很少,甚至找不到。
一切的一切都要歸功於,當年威廉對他們的訓練。那些記憶是痛苦的,卻也是快樂的,若非有那些苦楚,也就成就不了今天的他們。
“放下。”薄涼的聲音穿透黑暗,猶如冰珠子一般的落下,隨之消散在夜色裡。
威廉沒有轉過身去,月光清冷的傾泄而下,灑滿整個大地,升起一股子寒氣,他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有多長時間不曾笑過,也不曾說過一句很長的話。
也許,自眸兒失蹤之後,他連語言能力都失去了,想她的心卻沒有停止過一刻,只是越加深刻的想念着。
人都說時間可以治療一切的傷痛,撫平一切的記憶,爲什麼沒有撫平他的傷痛,也沒有撫平他的記憶。
即使真的可以,威廉也不會願意有人爲他抹去關於眸兒的一切記憶。無論是美好的記憶,還是痛苦的記憶,都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可或缺,誰也不能搶走屬於他的記憶。
黑色很神秘,可以隱藏一切的傷痛,只因,他已經遍體麟傷,再也不想站到陽光下,那裡沒有眸兒爲他笑,爲他哭,爲他撫平傷痛,他也拒絕別人關注的眼神,那隻會讓他憤怒,讓他失控。
他怨恨那些站在陽光下,如同眸兒一樣年輕的生命,爲什麼她們可以好好的活在陽光之下,無憂無慮的生活着;而他的眸兒是那樣的純真,那樣的善良,爲什麼上天要讓她消失,爲什麼上天要那樣的不公平,讓他的眸兒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爲什麼別人可以擁有的幸福,他不能擁有。
他的要求很過份嗎?不,他只是盼望那樣簡單的一份愛情,真的很難嗎?爲什麼還要殘忍的奪走他的一切,他的世界。
對眸兒的想念,比起之前的十六年,在威廉的心裡更加的真切,更加的無人可以替代。那時,他不知道眸兒姓什名誰,一天一天的想着她,在心裡看着她一天一天的長大,心中滿是爲她奮鬥的力量;相遇之後,威廉的心裡從此就深深的刻下了她,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裡面,與他化爲一體。
從此,她傷,他痛。
生生不息,永遠也扯不斷的牽掛。
“是。”亞斯與雷諾對視一眼,默默的退出滿是黑暗的房間。
這樣的威廉他們早已經習慣,以前威廉說話雖然很簡短,卻也不會短成這樣,這般的沒有生氣,猶如死水一般。
久久站立在陽臺上,任由淡淡的月光普照在他的身上,威廉閉上佈滿傷痛與死寂的紫眸,那雙深邃耀眼的眼睛像是蒙上了厚厚的灰塵,再也無法瞧出紫水晶原本的剔透與明亮,那是失了光彩的鑽石,只留下抹不去的悲慼。
邁着沉重的腳步走到書桌後的皮椅上坐下,威廉白晳的手拿起桌上的文件袋,眼裡閃過嗜血的光芒。
他痛苦,別人就要比他更痛苦。
他可憐嗎?那他便要讓別人比他更加的可憐。
龍門,暗界豈是你能招惹的,既然惹上了魔鬼,你還能全身而退嗎?
魔,是的,他就是魔鬼,一個冷血的,殘酷的,不知人性爲何物的魔鬼,否則,他怎能配得上世人給他的稱號。
威廉脣際劃過一抹冷笑,周圍的空氣都爲之凍結,令人倍感壓抑。
、、、、、、、、、、、、、、、、、、、、、、、、、、、、、、、、、、“好了,眸兒你就安心去玩一天,花店交給我跟小芳就可以了。”小薇笑嘻嘻的推着眸兒出門,她們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
小芳眨眼,雙手攀着眸兒的手臂,道:“放心,我們不會出錯的,有什麼急事一定會打你電話的。”
還記得,剛與眸兒相識的時候,她們可不敢這樣碰眸兒,只覺得眸兒非常不喜歡別人對她的觸碰,直到兩個月前,眸兒才能接受她們的碰觸,算算,她們可真是花了好多的時間才能跟眸兒靠近一步的。
哪怕是跟眸兒很親切的沐先生都無法跟眸兒太過於親近,總是避諱着跟眸兒有肢動接觸,她們也不強求啦,心裡總是會想,也許是因爲眸兒沒有記憶的緣故,她纔會對接近她的人都有所防備,這也是無可厚非的。
“我知道了,你們不要只顧着看店,一定要記得吃東西。”眸兒不放心的交待着,已經看到沐恆風的車子停在外面等她了。
“我們不是小孩子了,不會讓自己餓着的。”小芳說道,曖昧的眨了眨眼,看看眸兒,又看看等在一邊的沐恆風。在她們兩人看來,帥氣又陽光的沐恆風,跟溫柔恬靜的眸兒是天生一對,非常的相配來着。
沐恆風對眸兒的心意,她們可是看在眼裡的,就連來店裡買花的客人都看得出來,只是眸兒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她是真的不清楚還是裝着不明白,無人得知。
想想沐恆風也真夠可憐的,遇上眸兒這麼個遲鈍的傢伙,他又不肯表白,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讓眸兒自己發覺呢?
真有得等了。
“那就好,我先走了。”眸兒垂下眸子,纖長的眼睫毛隱藏掉她的心思。
“眸兒再見。”小薇笑着揮手,這家花店早就被她當成了自己的家,呆在這裡就特別的有安全感。
“再見。”對着小芳小薇揮了揮手,眸兒朝着沐恆風走去。
她雖是失憶,卻也不是白癡,沐恆風對她有情,眸兒怎有不知道的道理。不是他不夠好,而是她接受不了他。
在她的心裡有一個人,雖然看不清楚他的面容,聽不到他說話的聲音,但是眸兒就是知道,那個人對她非常的重要,甚至比她的生命更加的重要。
也許,那就是愛。
每晚都會做着相同的夢,看到那漫天的黑霧裡站着一個背對着她的挺拔身影,只是看着那個背影,就讓她有種撕心裂肺的痛楚。那種痛很鮮明,從她的心底一點一點的散開,一點一點的如針一樣扎着她的血肉,看不到血,卻能痛得生不如死。
一次又一次的努力着,想要看清他的模樣,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一遍又一遍的問着他叫什麼名字,是不是認識她,是不是知道她是誰,怎麼也得不到回答。
他就那樣站着,而她不知疲倦的大聲問着。
她問他是誰,她要他轉過身來讓她看看清楚。
她總是哭着喚他,而他的背影就更加的讓她心痛難忍,眼淚溼了她的面頰,漸漸的變成淚痕,提醒她一整夜的夢魘。
那個人是她很熟悉的人,眸兒可以感覺到自己對他的依賴,對他的信任,只是當她還差一步就要看清他面容的時候,夢便散了,她便醒來了。
每一次,都是渾身大汗,哭溼了枕頭,似能擰得出水來。
那個夢是她一年多以來,每天必備的功課,若是哪一晚沒有做到那個夢,她的心便是空洞的,痛苦不堪。
那個背影,是支持她一路走下來的源泉,是她所有的信念。
那個人,便是她深愛着的人,一定不會有錯的。
曾經,她有過怎樣的深愛,纔會如此的刻骨銘心。
即使丟失了所有的記憶,依舊記得對他的愛戀。
“眸兒,上車。”沐恆風看着一步一步向他走來的眸兒,明明她離他越來越近,爲什麼他卻覺得眸兒離他越來越遠。
明明是咫尺的距離,卻好似遠在天涯。
心下隱隱的不安着,讓他顧不得許多,下了車走到眸兒的跟前,見她低垂着頭,那種不安更加的強烈。
他真的要一直守着心中對她愛的秘密嗎?不,他要告訴眸兒,哪怕被她拒絕了,至少他要讓眸兒知道他的心意,知道他愛她。
即使眸兒不接受,他也可以等到她接受他的。
“好。”擡起頭,一抹如風一般的微笑綻放在眸兒的嘴角,是那樣的明媚,那樣的飄渺,那樣的不可捉磨,也是那樣的夢幻。
沐恆風打開車門,用手背護着眸兒的頭,讓她坐到副駕駛座上,“我們要去哪裡,由你來決定。”
他一直都想親自替眸兒系安全帶的,只是沒有那樣的機會,眸兒上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繫上安全帶,從未有一次遺忘過。
不知道是誰,將她教得這樣的好,讓他連想要表現體貼的機會都沒有。
“你沒有想好要去哪裡嗎?”眸兒迷惑的眨眨眼,是他約她,竟然要問她去哪裡,還真是挺特別的。
“呵呵,我想聽你的意見。”沐恆風微笑,暖暖的陽光灑在他濃密的黑髮上,閃動着耀眼的光。
眸兒看着窗外,街道上跟她一般大小的女孩子三五成羣也不知在說着些什麼,青春飛揚,單純的笑容流露在她們的脣齒之間,明明她跟她們沒有什麼不一樣,眸兒卻覺得,她好像是老了一樣。
心,已老。
誰會像她一樣,連自己幾歲都記不起來的,指間的戒指依舊閃動着鑽石般耀眼的光芒,讓人目光一旦落在上面便不捨得再移開了去。眸兒每一次想要取一它,都摘不下來,它好像緊緊的套在她的指間,怎麼也拿不下來。
看到它,心裡就奇蹟般的感到一股子安寧,非常溫暖的感覺。也許這是自她失憶之後,唯一深深依戀着的東西。
“去遊樂場吧!”眸兒笑笑,她的生活一直都是那樣的孤寂,那個地方應該很是熱鬧的,因爲小芳小薇總是不時在她面前講述那裡有多好玩。
遊樂場?
一個讓她想去,卻也不敢踏足的地方,似乎在那個地方,有着她迫切渴望的東西,卻又讓她不忍去尋找的東西。
不管是什麼,眸兒在心裡爲自己打氣,與其害怕着,不如踏出第一步,親自去證實。
“好。”沐恆風調轉車頭,眸兒的性子很恬靜,他一直都以爲眸兒就是這般安靜着的,原來她也渴望着那樣的熱鬧。
又豈知,正是因爲太孤寂,纔會想要用熱鬧撫平內心裡的不安。
“嗯。”眸兒安靜的點頭,並未收回視線,很多時候,她都不知道要怎樣去面對沐恆風,只有一味的閃躲。
沐恆風認命的開着車,嘴角帶着笑容,算起來,他要幾個月才能約到眸兒一次。自打花店開張以來,他是想讓眸兒多請幾個人,那樣她也不用那麼的辛苦,在眸兒的堅持下,花店最終只有兩名服務員。眸兒一直都在花店裡忙,而他一有空就到花店裡去幫眸兒買花,好像他並沒有那樣的天賦,越幫只會越忙。
他不在意能不能幫到眸兒,只是想要在一旁守着她,看着她就好。他不想眸兒忘了他,便只能用那樣的方式,讓眸兒注意到他的存在。
有時候,沐恆風真的會想,也許眸兒當真就是天上的天使,否則,她怎麼可以那樣的完美,那樣的善良,那樣的讓人捉磨不透。
車子平穩的行駛着,車內兩個人都沉默不語,眸兒完美的側臉整個落入沐恆風的眼裡,由近而遠,最後消散在他的眼中,如夢似幻。
、、、、、、、、、、、、、、、、、、、、、、、、、、、、、、、、、、、、、、、、、、“少爺,水。”亞斯帥氣的模樣引得路人注目,雖然在香港出現外國不奇怪,但是出現那般養眼的外國就特別的吸引人。
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或者單純的只是因爲好奇心,盯着亞斯看都是正常的。坐進黑色的轎車裡,亞斯的還是覺得挺鬱悶的。
一年多的黑夜生活,倒讓他有些不適應現在的大白天,感覺挺怪異的。暗界裡,除了威廉,就數他跟雷諾的地位最高,要辦什麼事情,哪裡用得着他跟雷諾出面,一般都是幕後直接操控,很長時間沒有站在日頭下,太正常,也太不正常。
小小的一個龍門,竟然勞動威廉親自到香港來,亞斯覺得龍門會死得很悽慘的,因爲撒旦魔決定親自動手,誰在人敢阻擋。
即便是擋,又怎麼擋得了。
“嗯。”純黑色的法拉利跑車,就連車窗都用黑色的簾遮了起來,沒有一絲亮光可以透進來。只因說話的男人,討厭陽光,更不想見到陽光。
雷諾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威廉能離開暗界總部,四處走走,已然是一個進步,他還能有什麼說。
哪怕沒有真正的站到外面,邁出了第一步,以後就會更好的,雷諾相信,威廉總有一天會重新站起來的。因爲眸兒小姐不會忍心看威廉如此下去,遠方的她,一定時時刻刻都觀注着威廉,保佑着威廉好起來的。
“少爺,咱們現在去哪裡?”亞斯戴上墨鏡,對於他們這些生活在黑暗世界裡的人而言,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也能辨別方向,黑與白,不重要。
“龍門。”威廉抿着脣,充滿魅惑的臉龐此時散發着致命的吸引力,即使面無表情,依舊有着令人癡迷的神采。
此刻,只要他走下車,一定會被所有的人注視着,沉醉的望着,威廉·伊赫斯一直都擁有那樣的本錢。他,是無人可比的,世間最俊美出色的一個男人。
“是。”亞斯身體微不可見的抖了一下,黑白兩道,沒有誰不好奇暗界的魔是怎樣的人物,龍門那羣蠢貨還能有那樣的福氣,當真怪哉。
雷諾看了後座的威廉一眼,說道:“少爺,沈少爺跟莫少爺一直都沒有放棄要找到總部,甚至他們一直都在逼你出去跟他們相見。”
愛情,少爺沒有了,至少還有一份真摯的友情。
“不見。”威廉冷聲道,語氣已經有些不耐。
看到他們,他就很難從過去裡掙脫出來。他失去了眸兒,就連朋友他也不想要。上天見不得他擁有幸福,眸兒如此,那他們兩人呢?
“是。”雷諾知道,威廉的決定是沒有人可以更改的,不想見就是不想見,至於用什麼辦法讓他們見不到,就是他自己的問題。
沐恆風與眸兒並肩走着,遊樂園的入口,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人,好像是圍着什麼在看一樣,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去看看。”沐恆風將眸兒護在身後,自己上前幾步,只見那人羣中央停着一輛限量版的黑色法拉利,從圍觀人的口中,他聽到原來他們在談論車內的帥氣外國人,真是叫他不覺失笑。
花癡果真是不分齡的,男女老少,一個都不差。
“怎麼了?”眸兒捂着自己的胸口,她的心好痛,有種熟悉的感覺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是誰?
“沒事兒,大概是有兩三外國帥哥,他們好奇心太大了。”沐恆風微笑,含眼的雙眼看到眸兒的面色時,失去了笑意,緊張的問道:“眸兒,你怎麼了?哪裡難受?”
眸兒咬着脣,搖頭,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一下子心就痛了起來。是他嗎?是他來找她了嗎?
你在哪裡?
眸兒四處打量着,這裡是遊樂場的入口,到處都是遊人,含淚的雙眼四處掃過一張一張陌生的臉孔,她找不到。
眸兒慌張的尋找着,好似迷路的孩子,不顧沐恆風,捂着心口一個一個的尋找着,你在哪裡,到底在哪裡?
“開車。”威廉已經被外面討論的人吵得頭疼不已,心隱隱的抽痛着,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
眸兒,是你嗎?
冰涼的手掌捂住自己跳動的心口,威廉的眼裡閃過深深的痛處,他記得,眸兒不見的那個晚上,他的心就是這樣痛着。
不,那時,比現在更痛,撕心裂肺的痛。
一世都不能讓他忘記。
你在哪裡?你是誰?你出來好不好?
眸兒在心裡默唸着,穿過一個又一個的人,仔細的看着他們的面容,想要找回屬於她的記憶。
不管別人像看瘋子一樣的看着她,眸兒瘋狂的拉着一個又一個的人想要找到夢裡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再也忍不住淚流滿面。
“停車。”威廉額上滲出細汗,好似有人拿刀在刺着他的心臟一樣。
“少爺。”亞斯與雷諾同時開口,不明白威廉這是怎麼了。
兩雙眼裡閃過眸兒失蹤那天晚上,威廉的狀況,跟現在是如此的相像,難道是說眸兒小姐在附近嗎?
威廉不顧一切的打開車門,高大立挺的身形,俊美無儔,精緻絕世的面容,粟色的碎髮,紫色的眸子,立馬將準備離去的人羣再次吸引住,每個人都微張着嘴,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好看的男人。
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都有令人屏住呼吸的魅力。
紫色的眸子滿是期待的打量着視線所及內的人,眸兒,他的眸兒,是不是就在人羣裡,是不是在等着他將她認出來。
眸兒,你在哪裡?
迴應我一聲,好嗎?
原本期待的紫眸微垂下,世界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喧囂的人聲都被隔離在威廉的世界之外,他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
你在哪裡?你是誰啊?我又是誰啊?
晶瑩的淚珠一顆接着一顆的順着臉龐往下落,令人無比的心疼。沐恆風跟在眸兒的身後,他從來不知道,他的心可以痛成這樣。
看着眸兒發瘋一樣的拉着一個又一個的男人,眼都不眨的尋找着誰的影子,他的恨不得代她去承受那種痛,可是他有那樣的權利嗎?
聽着別人罵眸兒是瘋子,他就有揍人的衝動,而他,又有立場嗎?
除了跟在眸兒的身後,沐恆風覺得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做不了。
“少爺。”雷諾也看了看四周,根本沒有眸兒小姐的身影,只有那些花癡的女人,盯着他家少爺眼都不眨的望着。
亞斯剛想說話,正好看到一抹跟眸兒特別相像的身影衝進了遊樂場裡面,不自覺的脫口而出,“那個背影好像是眸兒小姐。”
雷諾驚疑的回過頭望着亞斯,威廉則已經順着亞斯所看的方向跑去。
眸兒,是你嗎?
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不管你要去哪裡,都帶着我,哪怕是地獄。
你是誰?
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眸兒很孤單,眸兒很想你,很想你啊!天堂地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都甘願的。
你不要丟下我,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記得你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威廉一邊跑一邊四處尋找刻進心海里的那抹嬌小的身影,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依舊沒有讓他放棄。
越過一個又一個的人,威廉堅信,只要眸兒在這裡,他就一定可以找得到的。因爲他們的心連在一起,她痛,他亦痛。
十字路口,一左一右,兩道身影,剛好錯過。
註定,相逢而不得相遇。
“眸兒,等着我。”威廉堅定的說出口,他一定要找到眸兒,一定。
“雷諾,你去那邊。”亞斯已經脫下了外套,顧不得汗水已經打溼了他的頭髮。
“好。”雷諾轉角,離去。
眸兒睜着大大的眼,跪倒在地上,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那熟悉的味道越來越淡了,他離她越來越遠了嗎?
你到底是誰?是誰啊?
眸兒好怕,眸兒好想家,眸兒好想你,你在哪裡,在哪裡?爲什麼不來找我,不來找我。淚水混着汗水如雨水一樣在眸兒的臉上滴落着,黑髮如瀑,間然全都溼透了。
“眸兒,醒醒。”沐恆風不知道眸兒是受了怎樣的驚嚇,爲什麼突然變成這樣,抱起地上暈迷的她,現在必須要去醫院。
轉角,再次錯過。
“少爺、、、、、”亞斯看到威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雷諾剛趕到,只見威廉站在那裡,蹲下身體撿起地上的紫色小花,輕輕的放到鼻尖,一股花香撲鼻而來,久久不散。
、、、、、、、、、、、、、、、
“眸兒,這是什麼花?”威廉見眸兒蹲在花園裡擺弄着什麼,好奇的問道。
小小的花盆裡,裝着一株小小的綠色植物,最頂上開着幾朵紫色的小花,層層疊依,異常的好看與芬芳。
“你猜?”眸兒俏皮的眨眨眼,專心的擺弄着。
“猜不到。”威廉對鮮花本就不瞭解,他也只送過眸兒鮮花,這個問題還真是難到了他。
“呵呵,威廉笨蛋。”眸兒將花盆輕輕的放到架子上,用一旁的水洗淨小手,嘻笑着開口。
威廉上前,抱住眸兒,下巴輕輕的擱在她的肩上,討好道:“小公主,你就告訴我,好不好?我覺得它的香味很特別。”
“這花除了我們陌家人有,你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買不到的。”眸兒笑着,仰着頭望着威廉好看的臉龐。
此花來自蘭陵國,是她爹地親手培育出來的品種,別的地方自然是找不到的,就算花很多的錢也是買不到的。
蘭陵國盛產鮮花,又名百花國。
“那可真是特別。”威廉伸出手指輕撫着花瓣,只覺那香味更濃郁了一些。
“當然。”說到花,眸兒可有很多說的。
幼時經常跟着爹地媽咪到花店裡幫忙,她跟哥哥,兩個弟弟,對花的瞭解,也許還是遺傳的也說不定。
“寶貝兒告訴我它的名字吧!”威廉堅持着,這般好看的花兒自然只能獨屬他的眸兒所有,別人還不配擁有它。
“紫魄幽。”眸兒說道,花的名字很奇怪,只因在蘭陵國此花有一個特別唯美的傳說,並且花兒初開時,只有小雛菊般的大小,一年開三次,一次一種形態,層次分明,每朵花瓣的香味都略有不同,朵朵花瓣的紫色都不一樣,有深有淺,若非用心去辨別,是分不出來的。
威廉盯着小花看,如果不是眸兒的解釋,他還真不知道這花如此特別,“嗯,難怪我覺得顏色有差異,剛纔還以爲是陽光折射的原因,卻不知是它本身的緣故。”
“你都觀察到了。”眸兒嘟着嘴,他家威廉觀察真是細緻入微。
“你哦!”威廉點點眸兒的鼻尖,低首吻住她水潤的脣瓣,輾轉深入,卻又柔情萬分。
、、、、、、、、、、、、、、、
“她真的在這裡?”威廉不知該笑還是該哭,手中的花,除了眸兒,別人是不會有的。陌家人都在臺灣,不可能到香港來,眸兒,真的是你。
“少爺、、、”亞斯聽得雲裡霧裡的,難道那個背影真的是眸兒小姐,可是威廉是怎麼確定的呢?
威廉轉身,看着亞斯跟雷諾,說道:“找,就算把香港翻幾個遍,也要找到眸兒。”
“是。”兩人垂下頭,眼中同樣都有迷惑。
第v025章 獨自彷徨
“汪醫生,她怎麼樣了?”沐恆風站在病房門口,來回的走動着,看到醫生出來,焦急的詢問道。
他從來沒有見過眸兒那般瘋狂的一面,穿梭在人羣裡,張望着,如水的眸子,含着期盼掃過一個又一個人的臉,尋找着。
沐恆風不知道眸兒在找誰,可他能感受到,那個人對眸兒是非常重要的,甚至於重過她自己的生命。
也許,那個人,就是眸兒所愛之人,就是爲眸兒戴上訂婚戒指的那個人。
心中雖然很是嫉妒,可沐恆風更加的心疼眸兒。
那些人,都將眸兒當成瘋子,閃躲着她的碰觸,眸兒還是一遍又一遍的找着,不知疲倦,也不放棄,直到最後暈倒在地。
找到眸兒的那一刻,沐恆風的心碎成一片又一片,長長的頭髮全都汗溼的貼在蒼白的小臉上,淚水與汗水混合在一起,在她的臉上滴落着,她是那樣的無助,那樣的迷茫,又是那樣的堅持着。
那一瞬間,沐恆風真的好希望,眸兒尋找的那個人可以出現,因爲只有他,才能撫平眸兒的傷與痛。
而他,似乎從來就只是一個局外人。
“她沒事了,只是激動過渡,導致的昏迷。現在已經安靜的睡下,你可以進去看看她。”醫生一邊說,一邊交待護士仔細的做病歷。
“謝謝汪醫生。”沐恆風輕了一口氣,眸兒沒事兒就好,沒事就好。
這家醫院,沐家是最大的股東,汪醫生年過四十,與他的父親是至交好友,也算是看着沐恆風長大的,眸兒的情況,他全都對汪醫生說過,也請求他幫忙查找有沒有辦法讓眸兒恢復記憶。
一年多下來,只得出一個結果,眸兒的記憶不是因爲車禍丟失的,而是被強行摘除的。雖然眸兒外表看起來很柔弱,但她卻是一個意志力非常強的人,即使是摘除了她過去所有的記憶,總有一天她還是會記起一切的。
潛意識越強的人,恢復記憶的時間也就越短。
汪醫生也說過,在醫學上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幫助眸兒恢復記憶,唯一的辦法只有等她自己想起來,大腦是個很神奇的地方,也是很脆弱的地方,在那裡動刀,很容易出問題。
沐恆風等了這麼久,也沒有辦法對眸兒開口說這件事情,如果告訴眸兒她的記憶並不是出車禍丟失的,而是有人故意摘除了她的記憶,她該如何去面對。
無法想象眸兒受傷的表情,他自私的瞞了下來。
每隔三個月,眸兒到醫院複查一次,都是由汪醫生爲她看病,很多話都不是對眸兒說的實話,多多少少,他們是心疼眸兒的。
“說什麼謝謝,你好好照顧她。”汪醫生拍拍沐恆風的肩膀,他看得出來,恆風小子是喜歡眸兒的,只是、、、、、、就現在的情況看來,眸兒的記憶最多還有一年就會完全的恢復,如果有外力的刺激,她是隨時都有可能恢復記憶的。
今天這樣的情況,多來幾次,都將刺激到眸兒的記憶,幫助她記起一切。
只是,受了什麼樣的刺激會讓她變成這樣,想要問問清楚,又怕傷了沐恆風,他還真有些爲難。
他也有個跟眸兒差不多大的女兒,爲人父母的,相處下來,他都將眸兒當成自己的女兒來對待,當初聽完眸兒的遭遇,他真是特別的心疼。那個摘掉眸兒記憶的人,怎能那樣的殘忍,一個人的記憶無論是好還是壞,對當事人都太重要了。
每次話到嘴邊,都嚥了回去,實在不忍心告訴眸兒她的記憶到底是怎麼不見的,說來很是心酸。如此純美天真的女孩兒,竟要忍受這樣的痛楚。
“汪叔叔,眸兒會記起一切嗎?”沐恆風茫然的坐到椅子上,低垂着頭。雖然他早就知道,總有一天,眸兒會記起一切,會離開他,只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會如此的捨不得,他不想眸兒離開。
相處在一起這麼久,他習慣了眸兒在身邊,即使只是幾天才能見上一次面,他的心裡也是滿足的,是快樂的,想到眸兒會離開,心,真的好痛。
明明今天是他跟眸兒約會的日子,怎麼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沐恆風回想着,遊樂場的門口,那輛黑色的法利拉,圍觀的遊人,那裡面坐着的是三個相貌出衆的外國人,難道眸兒認識的人是他們三人裡其中的一個。
當時顧着追眸兒,他也沒來得及看清楚從裡面出來的是什麼人,否則,他還能好好的查一查。
眸兒肯定是感應到什麼,纔會瘋狂的在人羣裡找人的,到底是誰,在她的生命裡留下了那般不可磨滅的痕跡。
“恆風,你早就知道的,何必問我。”汪醫生並未正面的回答。眸兒的心志與意志辦都極強,這類人,即使是受傷,傷到大腦,都鮮少會出現失憶的情況。如果無法在將眸兒記憶摘除之後清醒的那段時間內,將她的性格重塑,早晚她都會想起一切的。
當她被掩埋的性格顯露出來時,也就是她即將恢復記憶的前兆。
“今天本來我們約好到遊樂場去玩的,結果在門口的時候,眸兒突然捂住胸口,額頭上全是冷汗,我以爲她是病了,說要送她來醫院的,可她推開了我,在人羣裡尋找着誰,那瘋狂的模樣是我沒有見過的,她一個又一個的找着,哭着,找了很久,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暈倒在地上。”沐恆風幽幽的說道,眼裡滿是傷痛。
他以爲,只要他靜靜的守着眸兒,她總會迴應他的。
可是,他錯了。
眸兒的心裡有一個人,而他一直都在她的心門之外,怎麼也走不進去。
是怎樣一個男人,竟然可以讓眸兒如此的刻骨銘心。
“你看到那個人了嗎?或許他就是眸兒能不能記起一切的關鍵。”汪醫生猜測眸兒定是受了刺激纔會如此,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那種狀況。
戀人之間,真的有感應嗎?
想到眸兒指間那枚摘不下來的訂婚戒指,汪醫生也只得同情的看了一眼沐恆風。愛情,一點兒也勉強不得。
“沒有。”沐恆風搖了搖頭,他既想要看到,又怕看到。
若真是找到那個人,那他就真的永遠失去了眸兒,可他還沒有來得及向眸兒表白,難道就註定要失戀了嗎?
他怎能算是失戀,他的戀情還未開始。
“恆風,不要想太多,一切都順其自然。”倘若眸兒愛上了恆風,恢不恢復記憶都不影響什麼,關鍵在於,眸兒心裡的那個人,是誰而已。
“謝謝汪叔叔。”沐恆風站起身,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他不能讓眸兒感覺到不對勁,必須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汪醫生笑笑,道:“進去看看她,再過一會兒就該醒來了。”
轉身輕嘆一口氣,默默的離開。年輕人的愛情,早不是他們上輩人所能理解的,而他相信沐恆風,不會做出傷害眸兒的事情來。
目送汪醫生離開,沐恆風拿出手機,站到一旁,告訴小芳小薇,眸兒出了一點兒事情在醫院,要她們看好花店,到時間就關門回家便是。交待好一切,深深的吸足一口氣,才踏入眸兒的病房。
滿是消毒水味道的病房,沐恆風皺眉,眸兒最是不喜歡這種味道的,她喜歡散發着淡淡花香的房間,就像她的身上,總是散發着清雅的花香。
病牀上,眸兒緊閉着雙眼,蒼白的小臉格人惹人心疼,如同,在意大利那個雪夜,他將她撿回家時一樣。
小小的,脆弱的,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保護她。
坐到牀邊,沐恆風拿出紙巾擦去眸兒擦去眼角的淚水,真的那麼想念嗎?就連睡着了,也想念着他,對嗎?
是誰?
讓你如此的放不下,讓你如此的依賴着。
沐恆風每爲眸兒抹去一滴淚水,心就狠狠的痛一下,他竟然輸給一個不知道長相,不知道叫什麼的男人,或者可以說,那個人在眸兒的心裡就只不過是一個影子。
他還記得,在意大利的那半個月,眸兒幾乎每天晚上都會說夢話,而在夢裡她總是語帶痛楚,又很是焦急的問着‘你是誰,你告訴我你是誰’。
那個人應該就是眸兒心底深處的人,只是眸兒不記得他,而他也無法在現實中出現在眸兒的身邊,守護着眸兒。
到香港之後,有一段時間,他再也沒有聽到眸兒在睡夢中說那樣的話,他想,也許她已經不記得了。直到發生遊樂場的那一幕,沐恆風知道,那個夢,眸兒一直都在做着,也許那個夢裡的一切已經更加清晰了,否則,眸兒又怎麼會說出那番話來。
“眸兒,你看到他了嗎?”沐恆風癡癡的問,眼裡水光咋現,仰起頭,將眼淚逼退回去,他怎會想哭。
是什麼時候將眸兒放進了心裡,他已經記不得,只知道,一天看不到眸兒,他的心就是空的,覺得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他總是想要靠近眸兒,想要走進她的生命裡,融入她的生活裡。不管他怎樣的努力,都還是走不進去,在她的心裡似乎設有一道無形的牆,阻擋着他向她靠近。
“眸兒,我愛你,你知道嗎?”握着眸兒的手,只有在眸兒沉睡時,他纔敢說出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他一直想說卻不敢說的話。
只因,害怕被拒絕,他承受不起後果。
迴應沐恆風的只有一室的寂靜,除了儀器的聲音之外,只能聽到眸兒輕而淺的呼吸聲,以及他自己心跳的聲音。
窗外,天空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眸兒,依舊沉睡着、、、、、、、、、、、、、、、、、、、、、、、、、、、、、、、、、、、、、、、、、、、、、明珠大酒店
總統套房內,除了壁燈散發着陰暗的冷光之外,黑暗佔據了這裡。
精緻的高腳水晶杯,暗紅色的液體在一隻好看的手裡搖曳着,淳香的葡萄酒順着杯沿划動出一個又一個的圈,沒有一絲滲出去。
男人斜斜的倚在沙發上,修長有力的雙腿輕擱在茶色的矮几上,黑色的襯衫,只扣了三顆鈕釦,露出白晳卻健壯的胸膛,絕美的臉龐,參差的碎髮映襯在燈光下,渾身散發出醉人的氣息,只看一眼,便深深的陷入他紫色的眸子裡,忘了動作。
這個男人,俊美,邪肆,狂野,性感、、、他是那樣的完美,美得令人屏息,眼中閃動着冷冷的光彩,即使是這副慵懶的模樣,也讓人懼怕。
威廉放下手中的酒杯,好看的手掌輕撫着腿邊的一團雪白,冰冷的眸子裡流露出暖意,緊抿的脣角,淡淡的勾起,輕聲道:“閃電,眸兒要回來了,你開心嗎?”
他從來就不相信,眸兒會丟下他。那場車禍,讓他跟眸兒分離的車禍,他也終於快要找到幕後的兇手,他不會輕饒了那些人的。
那些人,欠他的,他會一點一點的討回來,他會讓他們生不如死的。
如果不是他們,他跟眸兒不會分離這麼久,以前的他是太弱了,誰都敢挑戰他的底線,如今,他是黑暗世界的王,他要誰死,那個人就不會活到第二天。
他沒有一天不在尋找眸兒,他的小公主就像是憑空消失的,完全找不到一絲線索,有時候,他都覺得上天是不是在懲罰他,因爲他沒有守護好他的小公主。
他的孤寂是沒有人可以明白的,只有閃電,只有它一直都部着他,聽他說話,聽他述說對眸兒的思念。離開醫院的那天晚上,正是因爲有閃電,他才能撐着虛弱的身體離開的。眸兒說過,閃電是特別的,威廉自然是相信的。
否則,閃電怎麼可以從一隻彪悍雪狼,變成一隻寵物小狗的模樣呢?
其中的秘密,威廉一直都在等,待眸兒回來,他一定就能明白的。
閃電伸出舌頭輕輕的舔着威廉的冰涼的手指頭,這個男人對眸兒的心意,絲毫不比當年陌隱曦對蕭寶貝的感情少上半分,這也是它願意跟隨在他身邊的原因之一。
另外的原因,是天機,不可泄露的。
它的使命,就是跟隨着他們,等待新一代的雪狼王出現,它就會離開。
“閃電,你也開心,是不是。”威廉笑了,如同一個單純的孩子,非常乾淨的笑容。
閃電伸出前爪,輕輕的趴到沙發上,威廉見閃電這樣的動作,輕柔的抓住它的兩隻前爪,想要與它一同分享他的欣喜。今天撿到的紫魄幽,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的眸兒,在香港。
威廉不是笨蛋,如果眸兒不是發生過些什麼,她一定會回去找他的。即使沒有去找他,就一定是出了些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閃電點頭,一團白光閃過,出現在威廉眼前的變成一隻幼狼的形態。閃電非常滿意自己現在的模樣,以前它怎麼就沒有想到要變成一隻幼狼,而要變成一隻小狗,真是太鬱悶了,也氣自己以前太笨了。
威廉將只有一隻波斯貓大小的閃電抱在懷裡,大手輕輕順着閃電雪白的毛髮,紫眸對上閃電碧綠的眸子,感受着它的開心。
“閃電,謝謝有你一路陪着我。”眸兒不在的日子裡,每當他快要支持不下去的時候,閃電都會靜靜的,用它的方式安慰着他,鼓勵着他。
閃電小小的狼頭輕輕的蹭着威廉的胸口,溼滑的舌頭,舔着他的手心,陌家的四個孩子,它最親近的就是眸兒,對威廉算是愛屋及烏。
“進來。”威廉收起笑容,又是面無表情的模樣。閃電乖乖的趴在他的懷裡,舒服的享受着威廉爲它順毛。
“首領,龍門已經解決了。”雷諾冰冷的聲音響起,龍門雖是香港黑道的龍頭,但在他們暗界面前,就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一個地方,根本不需要威廉出面就能解決掉。
“嗯,收拾乾淨之後,打造成暗界的分部。”威廉垂下眸子,別人的生與死,他根本就不關心。
雷諾一愣,迴應道這:“是。”是他感覺有誤嗎?他的主子好像心情不錯。
“找到了嗎?”威廉的聲音是平靜的,仔細的聽,也能聽出他的緊張。
“首領,屬下無能,香港有很多的人,請多給屬下一點時間。”亞斯不希望威廉是空歡喜一場,自然,他更希望眸兒能回到威廉的身邊。
不僅是雷諾跟亞斯,就連呆在威廉懷裡的閃電都能感覺到,房間裡的寒氣重了,那強大的壓迫感當真是特別的駭人,讓人想逃。
粉粉的舌頭伸出來舔弄着威廉的手掌,告訴他不要着急,亞斯說的本就沒有錯,香港有太多的人,要找出一個人,的確要些時間。
威廉看着閃電晶亮的眼,說道:“最多三天,給我答覆。”
“是。”亞斯鬆了一口氣,總比要他現在給出答覆的好。
香港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找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一樣的。不管是出於什麼,他都會盡全力去找。
眸兒,你等着我,等着我。
閃電感覺房間的溫度迴歸正常,翻了翻白眼,暗歎:這男人的氣場也真是夠強大的,配得上眸兒。
比起陌隱曦,一代更比一代強,有意思。
第v026章 原來如此
明亮得令人睜不開眼的濃霧裡,眸兒獨自行走着,看不清楚四周的景象,就連自己的手都看不清楚,冷風吹拂着她的長髮,在她冰涼的小臉上颳着,生生的疼。
病房裡,消毒水的味道依舊非常的濃重,即使沐恆風要求融入一些別的味道在房間裡,還是沒能將這些味道都散去,一旦走進,當真令人忍不住想要皺眉。
清晨的陽光由窗臺射入病房裡,一下一下撫着眸兒的臉頰,無奈當事人並沒有感覺到微風帶來的涼爽,整個額頭佈滿了冷汗,身體也不自覺的扭動着,雙手更是在空中胡亂的揮舞着。
看得出,她的夢,並不是美夢,而是一個讓她不安,卻又極好奇的夢、、、、、、“你是誰?”
飄渺的聲音似風若雲,變化着,隱含着幾分哭腔,顯示出她的害怕與迷茫。
一步一步的走着,明明身邊環繞着的是一片又一片的白霧,眸兒卻猶如致身在黑暗之中,那是鋪天蓋地的黑,伸手不見五指。
空氣中卻又飄散着熟悉的味道,是她一直都在追尋的味道,滿是汗水與迷茫的水眸之中閃現出一抹亮光,再次問道:“你是誰?我一定認識你對不對?你告訴我,你是誰,而我又是誰,好不好?”
隨着眸兒焦急的聲音落下,靜靜的等待着迴應,還是什麼都聽不到,看不到,迴應她不過只是一片靜默。
“你到底是誰啊?爲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嗚嗚、、、、、、”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眸兒大哭出聲,蹲坐在地上,像是被家人遺棄的孩子。
雙手抱着自己的身旁,她覺得好冷,爲什麼,爲什麼她不記得自己是誰?爲什麼她沒有過去,她真的很想記起來的。
冷風持續的吹着,白霧越來越濃,已經化不開,散不盡。隱隱約約,眸兒擡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呆呆的望着前方,她好像有聽到那個人說話的聲音,只是她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不再是像以往一樣,她只能看到他悲痛孤寂的背影,聽不到他說話,這一次,哪怕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這個聲音她卻記得,很熟悉很熟悉。
他就是她要找的人。
迅速的站起身,眸兒擦乾淨臉上的淚水,不再顧及什麼,如果夢要醒,就讓它醒來,在醒來之前,不管前面是什麼,她都要跑過去一看究竟。
不知道邁出去這一步會不會踩空,眸兒沒有顧及,執着的往前跑,含淚的眸子打量着,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看到了陽光,那濃濃的白霧也消散了,甚至還能聞到花香。
眸兒站在原地,打量着,這個地方是哪裡,好像是一個別墅的花園,爲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
“你是誰?”轉頭的片刻,眸兒發現那片白玫瑰林裡站着一個高大的男人,那熟悉的味道讓她肯定,他就是一直出現在她睡夢中的男人,只是,此時的他,竟然顯得比以前更加的孤單與悲涼。
僅僅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心,好似被撕裂開來,痛意瀰漫開來。
男人採摘白玫瑰的修長手指輕輕的顫動着,背僵直,動作明顯的緩慢起來,似乎對於會聽到她的聲音很是懷疑與不確定。
眸兒心跳如雷,即使很害怕,她也想要不顧一切的靠近他。
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不管他是誰,她一定要看清楚他長什麼模樣,她一定要記起他,一定要記起自己是誰?
“告訴我,你是誰,而我又是誰?”眸兒聲音顫抖着,她很害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能感覺到自己對那個背影是那樣的依戀,那樣的信任,她是愛他的。她愛他,三個字突兀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裡,而她只感到欣喜,並無半點不喜歡。
男人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身體更是顫抖不已,想要回頭,卻又很怕回頭的樣子。那種無法言說的悲傷讓眸兒晶瑩的淚珠一顆接着一相顆的落下。
“我想知道你是誰,每次在夢裡看到你的背影,我都好心疼,好心疼。每天清晨醒來,我都很難過,很想不要再夢見你,可又想要天天都夢見你,因爲只要夢見你,我就會覺得很安心,我很依賴你的對不對,求求你,告訴我你是誰?而我又是誰,好不好?”眸兒一邊說一邊接近白玫瑰中如夢似幻的身影,她一定要看清楚他的模樣,爲了不像以前那樣,她要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
眸兒看着他好像也想回頭的模樣,心裡一痛,迅速的向前跑,想要到達他的對面,仔仔細細的看清楚他。
“眸兒,你快醒醒。”沐恆風才離開不到半個小時,剛走到病房外就聽到眸兒在說夢話,那一句一句,聽得他很想捂住眸兒的嘴巴,不要讓她再說下去。
他從來不知道,那個男人對她而言是那樣的重要,那他算什麼。
原來,即使眸兒失憶,在她的內心深處都是屬於那個男人的,他是眸兒的一切,是眸兒的命。
所以,眸兒才忘不掉他。
即使不知道他長什麼模樣,叫什麼名字,他依舊是無人可以取代的。
當眸兒不在一遍又遍的問着夢裡的人叫什麼名字,說出後面那段話時,沐恆風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同時也讓他嫉妒的走進房間裡,做了一件非常自私的事情。
雙手輕輕搖動着眸兒的身體,他要喚醒她,不想再讓眸兒繼續沉迷在夢裡,“眸兒,快醒醒,你已經睡了很久了。”
本來昨天晚上就應該醒來的,眸兒卻沒有醒過來,問過汪醫生說眸兒沒有問題,他才放心讓她繼續睡,離開一會兒,就發生這樣的事情,叫他情何以堪。
眸兒的記憶不久一定會恢復的,憑着她做這個夢的頻率,早晚她都會記起一切,想起自己是誰。
此時此刻,沐恆風不知道應該是同情自己還是同情身在意大利的丹尼爾,那個男人將眸兒鎖在他的身邊,告訴眸兒,他是她的未婚夫,結果呢?
眸兒精心計劃逃離他,然後遇上他。
沐恆風看着眸兒滿是汗水的小臉,心中竟生出一股子後悔來,如果當初他不曾救過眸兒,那他便不會愛上她,現在也不會如此的痛苦。
然而,如果不救眸兒,他又怎麼會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擁有那麼多的快樂,那麼多的滿足。
他,一定是貪圖得太多了,連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
“啊——”眸兒尖叫着,猛然從牀上坐起身。
沐恆風坐到牀邊,擔心的問道:“眸兒,怎麼了?”
半晌,眸兒才緩緩的將視線落回到沐恆風的身上,她就只差一點便能看到他的模樣,可惜被沐恆風的叫聲打斷了。
只記得一道白光閃過,她便驚醒了。
不免有些記恨沐恆風,他要是不叫她,多好,那她就可以知道那個背影是誰了,也許她就能記起一切了。
可她,又怎麼能怪沐恆風,他對她太好,讓她對他發不起火來。許是心裡覺得欠了他的,眸兒並不打算責怪他。
也許,晚上,她還能再次夢到他。
“我沒事兒。”搖了搖頭,眸兒看到沐恆風放在櫃子上的早點,看樣子還是熱的,說道:“我正好餓了。”說着,便端過來吃。
“小心燙。”沐恆風溫柔的輕笑,從昨天暈倒之後,睡這麼長時間,一定是餓壞了。
眸兒眨眨眼,掩去自己的心思,低下頭,專心的吃東西,“我知道。”
“既然你醒了,我請汪叔叔過來看看,如果沒有問題,我就送你回家。”沐恆風知道眸兒並不喜歡醫院,只要是她想得到的,他會盡最大的努力滿足她。
“嗯。”皺了皺鼻子,眸兒的確非常的不喜歡醫院,要是可以選擇,打死她都不來醫院。不知道爲什麼,對醫院似乎真的非常的排斥,又似乎以前,她並不討厭的。
沐恆風走出病房,輕輕的帶上門,看着小口吃東西的眸兒,眼裡閃過疼痛,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在他離開之後,眸兒擡起頭,看着房門,小聲呢喃道:“對不起,你的感情我真的不能接受,因爲我的心很小,只能裝得下那麼一個人而已。”
、、、、、、、、、、、、、、、、、、、、、、、、、、、、、、、、、、、、亞斯手上拿着的資料,在帶回來之前,他就已經大概的看過一遍,眼中除了震驚,還有深深的心疼,甚至還發覺到一些陰謀的味道。
“你怎麼了?”雷諾剛從威廉的書房出來,便看到亞斯一臉的不對勁,近兩年的時間裡,一向能說會道又愛笑的亞斯性情都變得沉浸起來,能讓他露出這樣表情的事情,只怕不會是好事。
難道,少爺真的看錯人,眸兒小姐沒有在香港,或者已經、、、、、、“少爺沒有說錯,眸兒小姐的確在香港,只是她、、、、、、”記憶對一個人而言是多麼的重要,那份醫院證明更加說明了,眸兒是怎麼忘記一切的,難怪她還活着卻沒有去找少爺,不是因爲她不想,而是她也在受着痛苦。
“你自己看。”亞斯很清楚,當威廉看到這些時,他會有多痛。
雷諾接過資料,僅僅只是瞄了幾眼,就已經看到他面色變得陰沉,手背上的青筋跳動着,顯示着他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怒氣,“MD,不要讓我抓到那個做這種事情的人,否則,老子一定要滅了他。”
“我也想。”亞斯聳聳記肩,他真的很想。
那個人,真該洗淨脖子等着被他們砍。
“你們在說什麼?”威廉站在書房門口,很顯然他聽到了兩個屬下的話,只是聽得不怎麼完整,也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聽這兩人的語氣中的怒氣,威廉知道一定不是好事。
閃電在他的懷裡,懶洋洋的伸了伸爪子,粉色的舌頭輕輕舔弄着前爪,碧綠的眸子裡滿是神秘,即使小小的,那睥睨天下的霸氣勁是絲毫不減。
“少爺,你看了之後一定要沉住氣。”亞斯將資料交到威廉的手中,他給的時間是三天,而亞斯提前找到了眸兒。
威廉心狠狠的一沉,他的小公主出了什麼事情。
紫色的眸子一行一行,仔仔細細的看着,沒有漏掉其中任何一點關於眸兒的記錄,越看他的心就越疼,他若是早些找到她,他的眸兒便不會吃這麼多的苦。
摘除記憶?
不管你是誰,你已經惹怒了我,就要等着受死。
難怪,他的小公主沒有回去找他,她一定很痛。
車禍讓她痛,失憶更讓她痛苦。若是換成他,不記得眸兒,該是怎樣的痛苦。
同樣,愛他的眸兒,若是不記得他,也一樣很痛苦。
“去給我查清楚,那年車禍之後,有誰動用了世界頂級的腦科權威。”威廉的思緒飛快的轉着,摘除一個人的記憶,不是一般腦科醫生敢做的。
當初,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眸兒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因此,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往這方面查,可見真的是他太疏忽。
“是。”亞斯與雷諾應聲,那個人,該死。
“還有,查清楚我與眸兒訂婚之後,也就是意外發生之後,都有哪些大事情在後面發生。”威廉眯起雙眼,薄脣勾出一抹嗜血的微笑,傷害他的女人,他就要讓他們統統下地獄,一個不留。
“明白。”兩人說完,轉身離去。
威廉卻好像全身的力氣都用盡一般,身體倒在沙發上,手中握着的資料也掉落在地上,只餘下一張眸兒的照片。
裡面的她,雖然在笑,清澈的眸底,那股揮之不去的憂傷卻如刀割在威廉的心口上,血肆無忌憚的流。
嘴裡涌出一陣血腥,威廉吐出一口血,妖冶鮮紅的液體掛在嘴角,充滿了邪氣,讓人不敢直視,由他身體裡散發出來的寒氣,讓人不敢呼吸。
閃電也被這一幕嚇了一跳,爬上他的大腿,頭輕輕的蹭着威廉的胸口,似在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它怎麼都沒有想到,眸兒會被別人摘除了記憶,難怪她不曾回來,是因爲回不來。
“閃電,我沒事兒,眸兒還等着我,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威廉伸手撫去嘴角的血跡,他只是太生氣,纔會如此。
閃電點了點頭,粉色的舌頭伸出來,輕輕舔着威廉的手心,無聲的支持他。
它知道,他們已經離彼此越來越近,不會再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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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嬌妻,十一點前有二更,親們見諒,懶妃會晚更。
第v027章 只想要他
“小芳,你說眸兒沒事兒吧!”小薇皺起好看的眉頭,眼裡滿是擔憂,她們是真的很喜歡眸兒,因爲她是那麼美好的一個人兒。
“不知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眸兒。”小芳搖了搖頭,她也說不清楚。從早上一直到現在,眸兒除了發呆還是發呆,店裡的客人指名叫她都沒有反應過來,不得不讓她們兩個人上前頂着。
只得一遍又一遍的向客人說,她們的老闆身體不舒服,纔沒有得罪那麼多的老顧客,明明那天跟沐先生出去就還好好的,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看着她單薄的身體,眼裡的空洞,我覺得好心疼。”小薇想到自己,她的家裡姐妹多,父母更是偏愛弟弟,對她不聞不問,能上學都是靠自己打工賺的錢,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想過要忘記自己的一切。
那些記憶雖然並不美好,對她而言卻是非常重要的,不能丟。
在眸兒的心裡,應該也是一樣的,不管過去的記憶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是屬於自己的,記不起來,真的很痛苦。
否則,眸兒的雙眼也不會那樣的空洞。
明明就坐在她們的眼前,靈魂卻已經不在這裡了一樣。
“打電話給沐先生,讓他帶眸兒出去走走,反正眸兒留下也幫不了忙,到外面走走會好的。”小芳想到這裡,伸手拿起電話開始拔號。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眸兒跟沐先生出去,發生什麼事情了,眸兒以前不像現在這樣的。”小薇沒有阻止小芳的動作,呆在店裡,的確幫不上忙,也會讓她們分心。
小芳掛掉電話,說道:“沐先生一會兒就會過來。”
其實她們兩個人是很希望眸兒可以跟沐先生走到一起的,沐恆風對眸兒的可是一心一意的,很是寵愛,她們都是看在眼裡,只是眸兒一直都不知道。
沐恆風各方面的條件都不錯,配美麗的眸兒很好,是非常般配的一對兒。
“嗯。”點了點頭,小薇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半個小時候之後,沐恆風準時出現在花店裡,對小芳跟小薇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邁開腳步走向眸兒,看着她,心裡真的很難受。
可他,卻又離不開她,只能那般痛着。
“眸兒。”輕聲的喚,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眼中滿是寵溺。
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眸兒,眼裡耳裡哪還容得下別的,呆呆的望着窗前,可她的視線卻又不是停留在那裡的,不知道她在看哪裡。
“眸兒,想什麼那麼入神?”沐恆風乾脆坐到眸兒的對面,伸出手掌在她的眼前晃動着,除了嘴角的笑容是那樣的苦澀。
她的兩個店員都看得出他對她的感情,只有眸兒看不出來。有時候,沐恆風會懷疑,到底是他在騙自己還是眸兒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她是那麼一個敏感的女孩子。
“嗯、、、”眸兒回神,看到眼前有一隻大手,片刻的呆愣之後,出聲。
“呵呵,想什麼那麼入神,我叫你幾遍都沒有聽到。”沐恆風擺出一副委屈的神色,可憐兮兮的望着眸兒。
眸兒搖了搖頭,勉強的笑笑,“沒有想什麼?”
垂下頭,任濃密的眼睫毛蓋住雙眼,藏住她所有的心思。她在想,爲什麼離開醫院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做那個夢,再也沒有夢到那個人,她很不安,她很想他,很想。
哪怕,那只是夢裡的一個背影。
而她,早已經習慣了他的陪伴,怎麼能一下子從她的生活裡消失了。
“不想笑就不要勉強自己。”沐恆風摸摸眸兒的頭,認識那麼久,試過那麼多次,她才願意讓自己碰觸她,也只有這樣的動作她不會拒絕而已。
沐恆風覺得眸兒笑起來的模樣是最美的,可他並不喜歡看着眸兒現在的笑臉,是那樣的牽強,是那樣的苦澀。
她應該是快樂的,像天使一樣。
無憂無慮才適合她,可他卻不知道以前的她是什麼樣的,跟他所認識的她一樣嗎?應該是不一樣的,畢竟汪叔叔說過,眸兒的記憶被摘除之後,陪在她身邊的人會給她新的性格,直到將她潛意識裡面的性格抹殺掉。
然後,眸兒就會永遠記不起自己是誰?
如此,那人的目的才能達到。
丹尼爾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一步,怎能說不是天意。
“對不起。”眸兒低聲道歉,她總是讓眼前這個男人擔心,而她卻又總是無法迴應他什麼,心是空的,連帶着她的靈魂都是空的。
沒有記憶的她,愛人的權利也是沒有的。
“小傻瓜,你說的什麼話,走,我帶你出去走走,去海邊。”沐恆風揚起笑臉,牽起眸兒的手,吹吹海風也許心情就會好些。
眸兒愣了一下,點頭。
“到車裡等我,我拿兩瓶果汁再離開。”沐恆風將車鑰匙放進眸兒的手心裡,他知道眸兒吃不習慣外面的飲料,她的花店裡就有現成的飲料可以帶走。
“嗯。”點點頭,向店外走去。她的心思都不在花店裡,幫不上忙不說,還會添亂,更何況她相信小芳跟小薇,有她們在,花店不會有事的。
沐恆風走到後面的房間,打開冰箱拿出兩瓶果汁,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打起精神來,他不能讓眸兒有心理負擔。
“沐先生,有句話我們不知道該不該說。”小芳跟小薇看着沐恆風,其實說起來,帥氣陽光的沐恆風,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白馬王子。
“有話直說,不用客氣。”沐恆風看着欲言又止的兩個人,對她們,早就像是對待妹妹一般,因爲她們幫了眸兒很多的忙,也是真心待眸兒的。
在香港眸兒沒有朋友,而她們兩個算是眸兒的朋友,除他之外認識的朋友。
“我來說,沐先生,你喜歡眸兒,爲什麼不向她表白呢?”小芳的性子比較急一些,看着沐恆風直接問出口。
她就不明白了,喜歡就是喜歡,考慮那麼多做什麼。
“是啊,你跟眸兒真的很相配的,我們相信,你會對眸兒很好的。”小薇也開口說道,小芳開了口,她再說話就沒有那麼彆扭。
沐恆風看着眼前的兩個女孩兒,忽然覺得他還沒有她們來得灑脫,什麼時候開始,他做事情也猶猶豫豫起來,也變得拖拉起來。
對眸兒的感情,因爲害怕失去,他不敢說,可即使他沒有說,不也即將要失去了嗎?也許,說清楚,他還不會那麼遺憾。
“如果你不對眸兒表白,她又怎麼知道你的感情,而且眸兒看起來感情方面真的很遲鈍的。”小芳想起,來花店買花的不乏富家公子,他們天天都來,目的不過就是想要看眸兒,對她表示追求的意思,可眸兒只是把他們當成買花的客人,竟是一點兒也沒有往別處想。
“沐先生,你要加油,我們支持你。”小薇笑道,給予沐恆風鼓勵。
“謝謝你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沐恆風微笑,陽光燦爛得很,他到底是想明白自己應該要做什麼了。
向眸兒表白,即使被拒絕,至少,等以後他回想起這段感情時,不會覺得後悔。無論眸兒的答案是什麼,他對得起自己的真心。
“不用謝。”小芳跟小薇對視一眼,目送兩人離開。
沐恆風帶着眸兒到酒店吃了一頓飯,才慢慢的開着車子到海邊,一路上都在想着要如何向眸兒表白,纔不至於嚇到她。
活了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向女孩子表白,在眸兒的身上,他似乎有過太多的第一次,每一次都讓他打心底裡高興。
海風呼呼的吹着,海浪拍打着海岸線,浪花朵朵,很美。
沐恆風打開車門,讓眸兒下車,兩個一前一後的走着,眸兒的目光落在海平面上,似乎曾經她也看過一片很美的海,只是記不得了。
雙腳踩在柔軟的沙灘上,午後的海邊沒有行人,除了海浪的聲音與風聲,沒有聽到別的聲音。
沐恆風就那樣看着眸兒走在沙灘上,眼神變得很複雜,她就像是一個夢境,美好得令人不願意醒來,怎叫他不期盼。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表白,索性用最樸實的話來表達他的心意,哪怕那會讓眸兒覺得不浪漫,也是無所謂的。只要她能明白他的意思,就好。
加快腳步走到眸兒的身邊,看着她在沙灘上留下的小腳印,忽然發現原來他的腳印是那樣的大,眸兒的腳印踩到他的腳印裡都不會被人發現,或許別人看到只會覺得有一個人在這裡走過一樣。
眸兒看着沐恆風,看着他的腳印,腦海裡迅速的閃過些什麼,她抱住頭,呢喃道:“爲什麼我抓不住那樣的畫面。”
“眸兒,怎麼了,頭又疼嗎?”沐恆風收起剛纔的思緒,擔心的看着眸兒。最近她頭疼的次數真是越來越多了。
“這個畫面好熟悉,似乎曾經我也跟誰來過沙灘,在上面走路,就像這樣。”眸兒說着,將自己的小腳放進沐恆風踩出來的大腳印裡,那種感覺好熟悉,怎麼就是記不起是跟誰在一起。
沐恆風愣住,半晌才說道:“你會慢慢想起來的,不要着急。”
這些還不足以說明嗎?隨着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眸兒就會記起一切,做回以前的她,再也不是他所熟悉的眸兒。
“嗯。”眸兒點點頭,轉身,面朝大海。
“小眸兒,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沐恆風拉住眸兒的手,緊張又期待的等待她的回答,她是他真心實意喜歡着的女孩兒。
對她的感情是從未給過別人的,他知道,如果現在不說,也許以後他就再也沒有機會。能讓眸兒的愛上的男人,一定是非常出色優秀的男人,他又怎麼比得上。
倘若愛得不深,眸兒又怎麼將他銘刻在自己的心裡,不離不棄。
眸兒靜靜的立在海邊,聽着沐恆風說的話,腦海裡想起的卻是一個非常模糊的身影,那是她時常都會夢見,卻怎麼也抓不住的人。
她只看過他的背影,心疼着,有種想哭的感覺。
她哭,不是因爲傷心,而是希望得到那個人的寵溺。
雖然不記得他是誰?在眸兒的心裡,就是認定他們之間是有故事的,很深刻的故事,她是深愛着他的,如他愛她一樣。
不明白他們爲什麼會分開,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失憶,眸兒卻清楚的明白,若是找不回屬於自己的記憶,她是無法愛上任何人的。
“對不起、、、、”她明白他的心意,可是她的心裡裝不進別的人。
當她發現沐恆風看她的眼神有變化之後,她就學會了避開與他的單獨接觸,就好比,她逃離丹尼爾是一樣的。
只因,在丹尼爾的眼中,眸兒也發現了愛意。
他雖愛她,卻騙了她。
他根本就不是她的未婚夫,但他卻堅定的告訴她,他是。
“因爲他,對嗎?”在她的心裡到底裝着一個什麼樣的人,能讓她如此牽掛。沐恆風看着眸兒眼裡的迷茫在想到那個人之後變得堅定,心中狠狠的一痛。
那個人在她過去的生命裡留下了怎樣的印記,記憶的消逝也抹不去他的身影。到底是怎樣的深愛,才能讓兩個分離的人,又一點一點的靠近着。
沐恆風想笑,卻笑不出來,心痛得在流血了,可他除了笑之外,還能做什麼。
“、、、、、、、、、、、、、、、、”眸兒沉默,她真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這個世界上什麼都能勉強,唯有感情勉強不了。否則,她又何必逃離丹尼爾,他是那樣的愛她,如果感情能勉強,那麼她可以接受丹尼爾,將就一生又何妨。
正因爲不能勉強,她才逃走的。
腦海裡模糊的身影,纔是她想要去尋找的,只有他,纔是她想要要的。
www★ttкan★co “沒關係,我等着你忘了他,我等着。”不管要花多少時間,他會等的,直到眸兒的心真正的接受他,哪怕等上一輩子又如何。
即使是等,他也不在意的。
可他,真的等得到嗎?
沐恆風自嘲的輕笑,如果眸兒能忘了他,早就忘了,不會等到現在還沒有忘,不會等到丟失了記憶,還深深的記着他。
哪怕是忘了他姓什麼,叫什麼,哪怕忘了他的模樣,哪怕忘記關於他所有的一切,眸兒還記得對他的愛。
如果有一個女人如此深愛着他,沐恆風願意放棄一切的,只爲擁有那樣一個女孩兒。此時此刻,他真的很羨慕被眸兒記在心靈深處的男人,他是幸福的。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忘記他,你知道嗎?每次在夢中看到他的背影,我的心就好痛,好痛,那種痛,撕心裂肺,可我還是想要不顧一切的靠近他。”眸兒沒有回頭,還是望着海面,她無法接受沐恆風的感情,那就必須讓他死心。
那樣,對他好,對她也好。
她的心太小,小到只容得下一個人而已。
“不要跟我說這樣的話,你會等到他的。”沐恆風笑着,眼中淚水劃過,仰着頭也無法將它逼回眼眶裡。
眸兒很絕情,連一丁點兒的希望也不願意給他。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眸兒又真的太善良,她是爲他好。長痛不如短痛,她是在教他斬斷他對她的情,因爲他們之間是沒有結果的。
“我們永遠是朋友。”眸兒扯動嘴角,不管她會不會想起一切,沐恆風都是她最好的朋友,這一點,不會變。
“好。”他能說不嗎?沐恆風說不出口。
海風越刮越大,吹亂了眸兒的長髮,看不清楚她的表情,那站得筆直的身影,卻透出倔強與堅強,她是不會被打倒的。
總會想起來的,眸兒堅信着。
、、、、、、、、、、、、、、、、、、、、、、、、、、、、、、、、、、、、、、“少爺,眸兒小姐沒有在花店裡。”亞斯透過車窗,透過玻璃看着花店裡的一切動向,沒有眸兒小姐的身影。
威廉也看注視着那裡,想到在臺灣的時候,他跟眸兒在蘭陵國賣花的情景,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他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
手指輕輕的順着閃電的毛髮,知道眸兒失憶,威廉縱然很想立即接走眸兒,將她鎖在自己的身邊,可他不能不顧及眸兒的感受。
她沒有對他的記憶,對眸兒來說,他就是一個突然出現在她生活裡的陌生人,她會抗拒他的。既然眸兒記不起一切,他可以重新讓眸兒再次愛上他,以後要對她講明白一切,也會容易得多。
只要眸兒願意接近他,威廉就有信心,眸兒會記起一切的,不用等到他一點一點的告訴她。再與眸兒相戀一次,再與眸兒走一遍過去經歷的所有事情,他的小公主一定會有印象的,就算永遠也記不起,有他會守在她的身邊。
“先離開,密切注意這裡的一切動向,不能出任何差錯。”威廉吩咐道,眸兒不在,沒有關係。
讓他想想要怎麼跟眸兒有個相遇,回想他們的第一次相遇,他與眸兒都是陌生人,目光也不過在千百人之中短暫的相遇,卻讓他們彼此深深的記住了對方。
“是。”亞斯與雷諾對視一眼,沒有誰會像他們的少爺一樣爲心愛的女人着想。眸兒小姐沒有記憶,威廉就算非常的痛苦還是站在眸兒的立場爲她考慮着,想着她的感受,不讓自己因找到她激動的心情而嚇到她。
威廉與閃電對視一眼,眼中都有笑意,知道眸兒在哪裡就好辦,再也不會讓她一個人走丟了。
“眸兒,等我,我會讓你想起一切的。”威廉在心裡對自己保證道。
黑色的法拉利飛快的駛離花店門口,融入擁擠的車流裡,依舊是那樣的醒目。
小芳跟小薇對望一眼,她們還以爲那輛車裡的人是要來買花的,現在又走了,真是非常的奇怪。
難道有什麼壞人、、、、、、、、、、、、、、
第v028章 向他靠近
“恆兒,你在想什麼?”沐夫人看着已經站在那裡整整兩個小時的兒子,就連那站着的姿勢都沒有變,不由得讓她擔心起來。
這個兒子從來沒有讓她操過什麼心,若說真有讓她操心的事情,那便是他的婚事,都已經二十五歲的大孩子了,連個正經的女朋友都沒有,從未跟她提過交女朋友的事情。他們沐家要說沒錢沒地位也不是,夫妻倆也商量過,家勢錢財他們都有,就希望兒子找個身家清白的女孩子結婚,女方的家勢不用太好也可以。
也許就是這麼一直放任着,他們夫妻倆是從來沒有看到他們的兒子身邊出現過什麼女人,除了那美如天使的女孩兒。
沐恆風從意大利出差回來,她這個做母親便打電話到意大利詢問過,生伯告訴她,恆兒帶回來了一個失憶的女孩兒,從汪醫生那裡,他們夫妻也得知眸兒的情況,很是心疼眸兒,也是打心眼裡喜歡她的。
若是恆風喜歡眸兒,他們並沒有什麼意見。
說到眸兒,沐夫人是滿心的喜歡,人長得水靈靈的,脾氣性格什麼都好,又很獨立,雖然恆兒帶她到香港,除了之前她接受恆兒的幫助,向恆兒借錢開店。不僅很快就還了錢,還把花店做得那麼紅火,眸兒的花店在香港可是很出名的。
很多人都聞名到那裡買花,一天的收入都可以說是一個白領近一個月的收入。那做生意的頭疼,做沐家的媳婦怎麼都是好的。
沐夫人看着自己的兒子跟眸兒走得近,心想眸兒沒有記憶,對待感情一定是很沒有安全感的,早就有心理準備,恆兒的情路不會太順,她只在一旁看着,也不催促他們兩個,相信眸兒會接受恆兒的。
可她又怎麼會想到,這一晃,一年多都已經過去。
沐恆風還是沒有牽着眸兒的手,到他們夫妻倆的面前介紹說眸兒是他的女朋友,現在,看到沐恆風這樣的神情,沐夫人的擔心自然多了起來。
說到她自己的親生兒子,沐夫人可是很驕傲的,無論是家勢地位,相貌才華,都是極好的,香港多少豪門千金都盼着能嫁進他們沐家,只是沐恆風並沒有那樣的心思。總是以還不想結婚爲藉口,躲着。
“媽咪,你怎麼來了?”沐恆風揚起笑臉,眼中滿是苦澀,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眸兒在海邊對他說的話,心真的太痛太痛。
眸兒說,他們以後是永遠的朋友,他想的從來就不是朋友。
若他拒絕,那麼他與眸兒將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她從來就不欠他什麼。感情上的欠,是用什麼也還不清的。
沐恆風想要躲開,甚至強迫自己不要去見眸兒,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哪怕痛,也想要看着她。
以後,真的只能看着她了,再也無法越過那一條線。
“恆兒,可以跟媽咪談談嗎?”沐夫人坐到沙發上,姿態優雅,典型的貴婦儀態。這樣的兒子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莫不是他對眸兒攤了牌,被拒絕了。
“嗯。”沐恆風坐下,失了光彩的眸子低垂着,當他今天趕着去公司上班時,才猛然發現是週末,不用去公司。
藉着工作,他還能不去胡思亂想,讓他一個人呆着,就會不自覺的去亂想。心裡很亂,一時間找不到可以傾訴的人,即使是跟他最親的母親,此刻,沐恆風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父母的態度一直都很明顯,甚至鼓勵他追求眸兒,給他最大的支持。
他表白了,眸兒卻拒絕了,他是不是真的很失敗呢?
“是不是跟眸兒有關係?”看着沐恆風痛苦的模樣,沐夫人的心裡一樣的不好受,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哪由得了他受什麼委屈。
她的確喜歡眸兒,可若是要她在眸兒跟沐恆風之間做出一個選擇,她肯定是選擇沐恆風,畢竟做父母的有誰不疼自己的孩子,護短又如何。
眸兒的情況很複雜,一兩句話是說不清楚的。
“傻孩子,你連媽咪也不相信嗎?把心裡的話都對媽咪說說,讓我替你分析分析。”沐夫人微笑着,拍拍沐恆風的手背。
“媽咪,我向眸兒表白了。”想到那不算浪漫的表白,沐恆風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真的很緊張,卻又很期待。
那個答案,想要聽到,又害怕聽到。
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那種感覺,心似飛了起來,便輕鬆了。
那是他藏在心裡很久很久的秘密,一下子說出口,真的太開了。
沐夫人看到沐恆風臉上的笑容,也笑了,說道:“那是好事呀。”心裡卻明白,一定不是好事,若是眸兒點頭答應了,那她這個兒子只怕會昭告天下的,回到家裡還不知道要高興成什麼瘋樣子。
哪裡會擺出這麼一份神情來,看得她心隱隱的疼。
“眸兒拒絕了我,她說我們是永遠的朋友。”沐恆風臉上僅有的笑容消失了,頭垂得更低了,他想的真的不是朋友的關係。
眸兒可以說是他的初戀,第一次愛上的女人,而她的心裡卻已經有了別人。
“她有喜歡的人嗎?”沐夫人想到眸兒的指間戴着一枚精緻非凡的訂婚戒指,獨特的造型,稀有的寶石,從初見眸兒時,她就有注意到。
那時,她就曾經懷疑過眸兒是不是跟誰訂過婚的,只是汪醫生也說過,眸兒的所有的記憶都是一片空白,她是說不出戒指來處的。
她看得出,眸兒很寶貝那麼戒指,而她也發現,那枚戒指根本就無法從眸兒的手指上取下來,那製做實在太精巧了。
“眸兒不記得那個人是誰,也不知道他的長相,可那個人在眸兒的心裡無比的重要,甚至比眸兒的生命都重要。”沐恆風淡淡的說道,他真想做眸兒回憶裡的那個人,哪怕此生都無法跟眸兒相見,至少他一直都會存在眸兒的心裡,誰也無法取代那個位置。
“那她怎麼會、、、、”沐夫人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那麼真摯深刻的感情嗎?她與沐恆風的父親,就是兩個家族聯姻纔在一起的,生活在一起二十多年,算是日久生情的,當初也並沒有什麼感情可言。
正因爲他們是那樣的結合,纔沒有插手沐恆風的婚事,否則,現在的沐恆風哪會如此的逍遙自在。
真的有戀人可以做到,即使沒有記憶,愛情也存在。
“媽咪,眸兒幾乎每晚都會做相同一個夢,在她的夢裡,那個人就會出現,眸兒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不清他的模樣,可眸兒對我說,哪怕只是看到那個背影,她都能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楚。她是那樣的深愛着那個男人,而我一直都只是一個局外人。”做爲一個男人,沐恆風不得不說,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他怎麼能輸給一個背影,多麼的可笑。
“有這樣的事情。”沐夫人算是開了眼界,若非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她兒子的身上,別人告訴她,她是肯定不會相信的。
眸兒對以前記憶裡的人那般深愛,那她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繼續將感情花在眸兒的身上,不管她的兒子在怎麼用心,都無法走進眸兒的心裡。
她不能看着沐恆風受那樣的苦,早早的斬斷情絲爲好。
眸兒拒絕恆兒,也是好事,至少她很坦誠,沒有想腳踏兩條船的意思,沐夫人覺得她真的沒有看錯眸兒。
做不成情人,試着做朋友也好。雖然,她知道這需要很多的時間。
“嗯。”輕輕的點了點頭,或許某天,他真的能看到眸兒所愛的男人,“汪叔叔說,如果眸兒繼續每天做那樣的夢,或者藉助外力的刺激,她很快就能想起過去的一切。”
對待自己的母親,沐恆風沒有什麼想要隱瞞的。雖然他在感情上得不到眸兒的迴應,跟她做朋友能讓她安心,那他也會爲她去做。
即使,他真的痛得要死。
他是一個男人,必須忍耐。
一直到,眸兒找回幸福爲止。
“我的傻兒子。”沐夫人將沐恆風抱到自己的懷裡,流下淚來。
他做出這樣的決定,很痛吧!她的一生都平平淡淡,也許是習慣了這樣平淡如水的感情,才無法想象眸兒的過去有過怎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是羨慕還是嫉妒,誰又說得清楚。
若是真的要怪,也只能怪她的兒子出現得太晚,沒有在那個人出現之前就認識眸兒,追求眸兒。
“媽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好起來的。”沐恆風在沐夫人的懷裡流下一滴淚,他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他要陪眸兒找回他所丟失的記憶,他要看看是怎樣一個男人在眸兒的生命是城留下那不可磨滅的印記,讓眸兒的一生都只爲他。
“媽咪相信,我的兒子是最棒的。”沐夫人含淚點頭,她能做的,只是陪在他的身後,默默的支持他。
沐恆風撐起身子,笑道:“媽咪,我需要一段時間調整,你們不要爲我擔心。”
“好,照顧好自己。”沐夫人還能說什麼,愛情是甜的,也是苦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尤其是深深愛過的人。
“媽咪,我去看看眸兒。”沐恆風拿起西裝外套,一直躲着不是辦法,他必須學着去面對。
沐夫人點點頭,她是過來人,怎會不明白,越是躲着不見,心中便越是想念,就算是痛也得去面對,她的兒子才能真正的再站起來。“路上小心。”
“媽咪放心,我不是小孩子,會照顧好自己的。”還好,他還有家人,這裡是他最溫暖的家。在眸兒沒有找到家人之前,就讓他當她的家人,照顧她,關心她。
沐夫人揮了揮手,目送沐恆風離開。
、、、、、、、、、、、、、、、、、、、、、、、、、、、、、、、、、、、“亞斯,你繼續守着眸兒小姐,我去抓那個人。”雷諾黑了臉,居然有人能從他的手下逃走,的確是有些本事的。
可不能讓龍門,毀了他的原則。
“呵呵,希望你能抓到他。”亞斯露出調侃的笑意,找到眸兒小姐,不僅威廉的心情變好,連帶着他跟雷諾都是特別的開心。
像眸兒一樣的可愛的小人兒,怎不叫他們喜歡。
“他逃不掉的。”雷諾知道,剛纔的電話內容,亞斯也聽到了。如果讓威廉知道龍門還跑了一個頭頭,他就該自己捅自己兩刀,算是懲罰。
“我相信。”亞斯眨眼,正好看到眸兒將一束包裝精美的紅玫瑰遞到客人的手裡。她臉上的笑容,雖然的確是在笑,比起以前,真的少了什麼,對,就是那股靈氣,同在的她即使笑着,也是死氣沉沉的。
難怪威廉看到照片上的眸兒,會覺得痛苦。而他跟雷諾自然沒能在第一時間就看出來,若非知道眸兒沒有記憶,他們都想衝過去教訓眸兒一頓,因爲,威廉爲她是那樣的痛苦,而她怎麼可以過得這麼好。
每當他們看到眸兒站在窗前沉思,露出那抹孤寂的神色,心也跟着痛起來。總算能體會威廉當時的感覺。
那時候,站在窗邊的威廉,就跟那時的眸兒是一樣的。
想到威廉要設計跟眸兒的相遇,他們都覺得是有必要的。如果現在他們衝過去,告訴他閃認識眸兒,她一定不會相信的。
“我先走了,你看好了。”雷諾交待到,威廉可是交待了,不能錯過眸兒小姐的一舉一動,更不能打擾到她。
“瞭解。”就算拼了他的命,亞斯也不會再讓眸兒從他的視線裡消失了。
眸兒偶爾擡起頭看看花店外,是她的錯覺嗎?爲什麼總是感覺有人在看着她,那目光並沒有惡意,似乎只是單純的看着她。
有些熟悉,會是他嗎?
若是,爲什麼不來見她呢?
搖了搖頭,眸兒覺得自己想太多了,他怎麼會來。
沐恆風的車子剛開出沐家別墅不到十里路,就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身影嚇了一跳,停車之後,立馬出去扶着他。
“恆風,你怎麼在這裡?”男人撫着傷了槍傷的肩膀,顯然很是吃驚會看到自己的表弟,後面有人在追他,他必須快點離開。
“這話該我問你。”沐恆風皺着眉頭,他的這個表哥是龍門的副門主,混黑道的,可他從未做過什麼壞事,兄弟兩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看着血不到涌出他的肩膀,沐恆風也顧不得許多,說道:“表哥,上車。”
這情況不去醫院,只怕整隻手都要廢掉了。
“我不想連累你,你快走,我也得走了,後面還有人追我。”姚天豪忍着痛交待道,他就這麼一個表弟,不能害了他。
暗界的人都太狠,小小的龍門在暗界的眼裡,就跟螞蟻差不多,輕輕一踩便碎了。現在的龍門已經變成暗界的分部,那晚如果他在龍門裡,也是活不成的。
“現在你能怎麼跑,既然有人追,聽我的上車。”沐恆風顧不得那麼許多,將姚天豪拉進車裡,自己也飛快的上了車,飛快的駛離現場。
他不能再去找眸兒,她一定會嚇壞的。
“你、、、、、、、、、、、、”姚天豪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得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追着姚天豪的人只看到地上的血,沒有發現他的人,更不湊巧便是看到了沐恆風有車牌號的車子,要找到他們只是時間問題,立馬打電話通知了雷諾。
“到底惹上了什麼人?”龍門在香港的黑道中很有地位,怎麼能被人追得如此的狼狽,最近他的心思都在眸兒的身上,自然也沒有關注那麼多。
龍門一夜之間被滅,易了主,沐恆風竟然都不知道。警方根本沒有做出什麼解決,簡單的一句江湖恩怨,黑吃黑就完了。
“龍門被滅了,是暗界的人。”姚天豪是混黑道的,他最崇拜的人便是暗界的首領魔,那個誰也沒有見過他真面目的邪魅男人,他簡直就是黑道的主宰。
如今世界的黑道組織幾乎都以暗界爲尊,沒有誰也招惹暗界。而暗界也不似其他的黑道,他們似乎都挺乾淨的,也算是一個傳奇。
“暗界?”沐恆風心下一驚,那個稱霸世界的黑道組織,不管是白道還是黑道的人,都對暗界敬而遠之,因爲在暗界首領魔的眼裡,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他要一個人的命,只是說句話而已。
“是的。”姚天豪剛回答完,便感覺到不對勁,畢竟是在黑道混的,對於那股濃重的殺氣比沐天恆這個年輕的集團總裁要敏感得多,要後悔已經來不及,不管怎麼樣,他都要保全沐恆風,若非爲他,也不至於如此。
不過眨眼間,三輛轎車便將沐恆風的車子包圍在中間,裡面走出的黑衣人提着機槍對準了他們的頭。
沐恆風一愣,片刻又恢復正常,說實話,除了在電視裡,他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情,感覺很震憾。
也讓他對暗界,更加的好奇。
比起國家的特種部隊,更加的訓練有速。
“讓我見你們的首領。”姚天豪知道,也許這裡便是他的葬身之地,他真的很想見見暗界的首領,都說他在香港,可卻無人見過。
也難怪,最近香港的黑道幾乎都消聲滅跡了一樣,他們都害怕一不小心惹上暗界,落得跟龍門一樣的下場。
“憑你,還不配。”雷諾的聲音很低,很冷,帶着殺氣。
訓練有素的黑衣人聽到雷諾的聲音都自動的退開,在他們的心裡,右帝的能力可怕的,能傷到右帝的人,全世界也找不出幾個來。
姚天豪看着一身黑衣,戴着墨鏡的高大男人,從他的體格來看,是外國人,可他的中文說得極好,幾乎讓他以爲他是地道的中國人。
“你們要找的人是我,與他無關,放他走。”想到自己的表弟,姚天豪也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籌碼,可姑姑姑父只有恆風一個兒子,他不能看着沐恆風有事。
“你覺得你有講條件的籌碼嗎?”雷諾看着姚天豪捂着受傷的肩膀,這樣模樣還能從暗界的人手裡逃脫,倒是有些本事。
他又怎麼會做那個豬頭門主的手下,可笑。
“沒有,我請求你們放過他。”姚天豪即使是在請求着,語氣也是不卑不亢的。
“表哥,你別這樣。”沐恆風拉住姚天豪的手,焦急的說道。
他看這些人,是根本不會放過他們的,放眼望去,這裡找不到可以求助的人,他們只能束手就擒。
“恆風,聽話,你本就不是龍門的人,你出了事情,要我怎麼對你的父母交待,他們只有你一個兒子,你與黑道從來就沒有一點兒關係。”姚天豪對着沐恆風一陣好說,再次對上雷諾冰冷的眸子,說道:“暗界向來做事冤有頭,債有主,不害傷無辜,希望傳言沒有誤。”
雷諾看了看沐恆風,總覺得這男人有些眼熟,在哪裡看到過一樣,“帶走。”
在他來這裡之前,接到過威廉的電話,要他留下姚天豪,雷諾只是聽命行事。
“表哥,我不會離開你的。”沐恆風堅定的說道,要走一起走,他不會丟下自己的親表哥,哪怕是死。
“你真是糊塗。”姚天豪罵道。
“兩個人一起帶走。”雷諾說完,人已經坐進車裡。
黑衣人動作迅速的將兩人帶上車,離開此地。雖然他們的行動都是極爲隱避的,也並不想引來那些狗仔的注意。
、、、、、、、、、、、、、、、、、、、、、、、、、、、、、、、、、、、、、、、“小姐,請問你要買花嗎?”小芳熱情的招呼道,以前並沒有看到她,想來是新的顧客,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甜美。
凌小小看着小芳,沒有發現眸兒的身影之後,問道:“我是來找陌旋眸的,我是她的朋友。”
姚天豪是她的男朋友,出來兩天一直都沒有回去找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從她收集的消息來看,沐恆風也不見了,他們兩人應該是在一起。
暗界,那個可怕的黑道組織,她真的很害怕,想到眸兒,她也只能來找她商量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你叫什麼名字?”小芳問得有些謹慎,畢竟跟眸兒相處久了,眸兒有什麼朋友她跟小薇都見過,眼前這個女人,她是真的沒有印象。
“我叫凌小小,我是沐恆風表哥的女朋友。”凌小小也不生氣,眸兒的情況她也清楚,眸兒有小芳這樣的員工,她也覺得高興。
小芳看到凌小小真誠的笑容,說道:“原來是這樣,難怪我沒有見過你。你坐着等一下,眸兒吃飯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好,謝謝你。”凌小小很心急,眼下也沒有辦法。
“不客氣。”小芳說完,繼續整理各種鮮花。
就當凌小小再也坐不住時,眸兒終於出現了,看到凌小小,顯然有些吃驚。她跟凌小小算不上很熟,她記得凌小小是恆風表哥的女朋友,以前他們四個人在一起吃過幾頓飯。想到沐恆風這兩天都沒有來找她,不知道是不是他出了什麼事情。
“眸兒,你還記得我嗎?”凌小小也不太確定,畢竟她們沒有很熟。
“記得。”點了點頭,她記得很清楚。
“有時間,我有點兒事情想要跟你談。”凌小小再也顧不得許多,牽起眸兒的手就往外走,看得出很着急。她多耽誤一分鐘,姚天豪就多一分鐘的危險。
眸兒也沒有甩開她的手,直到她停下來,才問道:“怎麼了?”
“天豪跟恆風都不見了,是暗界的人做的。”凌小小氣呼呼的說道,她的身手是很不錯的,因爲她家就是出生黑道的。
跟姚天豪相戀,兩人也是不打不相識。
“暗界?”眸兒呢喃道,有種熟悉的感覺,她想要靠近這個名叫暗界的地方,似乎那裡有她想要尋找的在那裡等着她。
“最強大的黑道組織,就連冰魄都已經無法跟他抗衡。”凌小小說到暗界,語氣中既有敬佩,又很是生氣,她可沒有忘記她的男朋友還在暗界裡,生死不知。
“哦。”眸兒垂下眸子,心‘呯呯’的跳了起來,她要去暗界。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會來你的,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一次無意中,凌小小看到眸兒跟兩個男人打架,救下一個女人,那時她才發現,原來眸兒的身手比她好了不知多少倍,讓她都有此不好意思起來。
“暗界在哪裡?”眸兒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着,好不迷人。
“就是以前的龍門。”凌小小想到暗界的能力,不禁讓她咂舌,短短兩三天就將龍門以前的總部打造成暗界的分部,裡面的機關設計多不勝數,她連邊都無法靠近,更別提說是進去瞧瞧。
眸兒點了點頭,曾經有機會,她跟沐恆風去過一次龍門總部,打定主意她要去瞧瞧,暗界嗎?
心裡很嚮往,那裡有她想要的。
“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眸兒拍拍凌小小的肩,她會親自去看看。
一是救出沐恆風跟姚天豪,畢竟沐恆風對她有恩,二是她要弄清楚,心中對那裡嚮往是怎麼回事,也許,她想找的,她想要的,那個地方都會給她答案的。
“好。”凌小小的是急脾氣,聽到眸兒這樣說,也就安了心。
她不知道的卻是,晚上,眸兒將會獨自闖進暗界裡,開始她找回記憶的第一步。
第v029章 是他嗎?
暗界香港分部
威廉抱着閃電,坐在陰影裡,高高在上,尊貴如同一位帝王,冷冽之氣令人望而生畏,舉手投足之間又充滿天優雅與貴氣,正邪之間,轉換得遊刃有餘。
修長的手指順着閃電雪白的毛髮,他慵懶而魅惑,黑暗之中,紫色的眸子異常的醒目,閃動着迫人的光冷光,性感的薄脣輕抿着,看不出喜怒。
閃電看了一眼下面站着的人,碧綠的眼睛眨了眨,小小的狼頭輕輕的靠在威廉的膝蓋上,睡覺。它喜歡威廉爲它順毛,那種感覺非常的舒服。
除了陌家人,威廉是它願意接受的人,換了別人,它是不允許別人接近它的。
亞斯與雷諾分別站在威廉的左右兩邊,筆直的站着,一冷一熱,非常的鮮明。在他們下面,站着的是從暗界剛調過來的分部副堂主,以及他帶來的暗界成員。
一個個平日裡都是囂張霸氣的主兒,此刻卻是異常安份的站在下面,不敢擡頭,眼睛也不敢隨意的亂瞟,只因,他們的上面坐着暗界之主。心中對於這個男人的敬畏與懼怕,讓他們不敢放肆。
威廉就是那樣一個人,即使坐着,不言不語,依舊能讓人臣服於他。彷彿他天生就是霸主,就是主宰一般。別人對他,只有恭敬與服從的份。
除了亞斯與雷諾,每個人都低着頭,大氣不敢喘一下,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觸怒了那個看不清表情的首領。
暗界是一個極大的黑道組織,由首領魔一手建立,然而,暗界之中,除了堂主以上身份的人,從未有誰能親眼看到他們尊敬的首領。相傳,暗界首領一直都戴着一張銀色的面具,只露出眼睛與嘴脣,然而僅僅是那一雙眼,便讓人臣服。
那優美的下巴,又可以想象出,暗界之主是多麼俊美邪氣的一個男人。
“下去。”威廉收回自己的視線,放到膝蓋上的雪白之上,眼裡閃過一抹柔色,等會兒他要去見眸兒,帶着閃電一起去。
他已經迫不急待的想要見到眸兒,不想再等下去,暗界裡有鬼醫,幾年前他救過他的命,因此,他只聽命於他。
威廉找他詳細的問過眸兒的情況,他給出的建議就是讓他不要太過於心急,必須慢慢的去接近眸兒,先觀察眸兒看到他有何反應,再做出下一步。
威廉相信,只要眸兒看到他,願意跟他相處,那麼她就會記起一切。她的記憶,他會一點一點幫她拾回來。
“是。”馬迪一愣,立馬回答道。
轉身,示意身後的人都跟着他離開,不到一分鐘,這裡又恢復平靜。
“首領,香港分部的堂主,交給誰好。”亞斯知道,威廉對於剛纔馬迪的表現很是不滿,在王海的手下,馬迪處事是極有分寸的,怎麼見到首領之後就是剛纔那副德性,現在的威廉心情還算是好的,他就怕成這樣,香港分部怎麼還能交到他的手上。
若是在半個月前,亞斯可以肯定,馬迪會有怎樣的下場。
眸兒小姐就是好,只要有她在,他們的首領就是仁慈的,也不知眸兒什麼時候纔會恢復記憶。
“那個人爲什麼甘願屈居龍山之下做個副門主,儘快弄清楚,他的背景查清楚,交給我。”威廉吩咐完,站起身,消失在大廳裡。
雷諾看着威廉離開的背影,眼裡閃過一道趣味,與亞斯對視一眼,道:“你去收集資料,我去看看那個人,也許以後他會成爲暗界的一份子。”
“呵呵,分頭行事。”亞斯也不拖拉,查東西本就是他的長處,叫他去審人反倒有困難一些,雷諾在這方面比他有天份。
兩人一左一右的離開,處理着威廉交待的事情。
暗界還是第一次,有意要接收別的組織出生的成員,怎不叫他們小心。若是一不小心弄出一個內奸來,事情會很麻煩。
能生存在暗界的人,都是有能力的人,他們跟隨在威廉的手下,發揮着各自的專長,他們唯一的中心是威廉,唯一信服的人也是威廉。
他們來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領域,甚至可以說,他們遍佈世界各地,是形形色色的人。他們擁有兩個身份,人前一種身份,人後一種身份,想要找到他們,很不容易。
眸兒失蹤,威廉出動整個暗界的人四處搜索,結果一無所獲。之前並不排除有人做過手腳,誤導了他們的方向。而後便是香港這個地方,一直都沒有暗界的人在,纔會沒有發現眸兒的行蹤。
這一點失誤,威廉已經很動怒,在香港設立分部是必須的,誰也無法改變的決定。坐陣分部的人,自然也要千挑萬選,與其安排別人過來再調教,不如培養一個這裡土生土長的人,讓他絕對的服從纔是重中之重。
雷諾一邊走着,一邊想着,姚天豪,挺有骨氣的一個人。
重情,便是一點,至於其他的,由他慢慢去發現。
“恆風,你太胡鬧了。”姚天豪真是不知道怎麼說這個弟弟,暗界是什麼地方,進得來出不去的地方,現在叫他如何向他的父母交待。
看着沐恆風呆呆的坐在地上,姚天豪也總算瞧出些不對勁來,這傢伙,不會是故意想尋死的吧!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這樣。
“恆風,出了什麼事情?”靜下心來,壓制住自己的怒火,姚天豪手臂時的子彈已經被取出,失了血,面色非常的蒼白。
沐恆風看了看姚天豪,扯出一抹笑容來,說道:“我是不會丟下表哥不管的。”
“我們是兄弟,你告訴我,是不是你跟眸兒出了什麼問題?”他姚天豪是一個大老粗,沒有那麼多的細細腸子,想事情就是直着走的,可他也不是笨蛋,他這個表弟對那個美麗的天使可謂是用足了心思,愛慘了她。
有幾次他們都一起吃過飯,一個很乾淨透明的女孩子,可她眼裡的悲傷太深,太濃,化都化不開。
若非聽過眸兒的故事,姚天豪是怎麼也想不明白,那樣可愛的女孩子怎麼會那樣的悲傷,真是讓人心疼。像眸兒的年紀,她就應該像小小一樣的活潑快樂,悲傷真的不適合她。
“沒什麼。”搖了搖頭,被暗界的人抓到,沐恆風也想過,大了就是一死。那時,他是真的有過想死的念頭,眸兒不接受他,他就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現在,他特別的想念眸兒,真的很想。
他說過要保護她的,可他還能做到嗎?
“你、、、、、”姚天豪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感情的事情強求不得。而他這個表弟也不是會強求別人的主兒,否則,哪裡用等這麼長的時間。
“眸兒的記憶快要恢復了,我向她表白了,可她拒絕了我。表哥,你說我是不是做人很失敗,眸兒什麼都不記得,在她的腦海裡只有一個背影,我連一個不存在的影子都比不過,我是不是很沒用。”沐恆風捂住自己的頭,每當想起這些,他就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姚天豪只得輕輕拍着沐恆風的肩膀,給他無聲的安慰,他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一個人沒有記憶,真的還能記得自己曾經深愛過什麼嗎?
哪怕那人,只是一個影子。
“我知道,除非眸兒恢復記憶,想起一切,否則,她是不會愛上任何人的。”沐恆風搖着頭,想到眸兒那堅定的表情,心中又是狠狠一痛。
另一邊,房間裡,威廉看着電腦裡出現的畫面,姚天豪與沐恆風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在心疼眸兒的同時,也很是吃味,他的小公主真是太受歡迎了,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有人愛着她。
眸兒是他的,誰也不能搶走。
即使是這個幫助過眸兒的男人,他可以用任何東西感激他,若他敢覬覦他的眸兒,威廉保證,他會讓沐恆風死得很悽慘。
威廉看着閃電,低聲說道:“那個男人說眸兒快要恢復記憶了,你開心嗎?”在眸兒的心裡,他只剩下一抹影子,可他的眸兒還是記得他,怎叫威廉不感動。他的小傻瓜,他終於找到了她,以後再也不讓她痛。
眸兒,我愛你,你知道嗎?
小公主,我現在就來找你。
威廉再也顧不得那麼許多,站起身,抱着閃電就往外走,他一刻也等不急了。
他的等待一直都是值得的,因爲他的小公主深深的愛着他,一點兒也不比他對她的愛少,在眸兒的心裡,滿滿的都是他。
閃電開心的眨着眼,迴應着威廉的喜悅,它也終於可以見到眸兒,她可曾還記得它。
“你是誰?”姚天豪將沐恆風擋在身後,平靜的看向雷諾,直視他的雙眼,他很想知道他的身份。從那些黑衣人對他的態度來看,他的地位在暗界裡定然很高。
雷諾隨意的坐到皮椅上,挑了挑眉,道:“你很好奇?”
“是的。”姚天豪也不拐彎,直言。
“右帝。”雷諾的回答很簡短,可他同時看到姚天豪與沐恆風的表情都變了一變,一會兒之後又恢復平靜。
打量的視線落到沐恆風的身上,他就說,爲什麼看到沐恆風會覺得有些熟悉,原來是他一直在照顧眸兒小姐,難怪、、、、、、、、、、、威廉一直都是有恩報恩的人,這個男人雖然對眸兒小姐有所企圖,可他沒有做過傷害眸兒小姐的事情,更沒有強迫過眸兒小姐,威廉是不會殺他的。
他的命,對威廉來說,無足輕重。
雷諾知道,留下沐恆風,威廉也只是不想眸兒不開心而已。
畢竟,眸兒小姐是那樣的善良,太過黑暗的一面,她應該不會喜歡纔是。
“我真榮幸。”姚天豪爽朗一笑,他還真是沒有想過,抓住他的人竟然就是暗界首領魔的左右手之一的右帝,上天對他到底是不錯的。
“希望如此。”雷諾的神情不變,手指輕輕的敲擊着桌面,似在思考着要如何繼續下面的談話。
此時,緊閉的門響了起來,引得雷諾皺眉,問道:“什麼事情?”
“右帝,有、、、有人闖了進來、、、屬下等人一路追着,到這裡就消失了、、、、”嚥了咽口水,來人終於在雷諾的瞪視之下將話說完了。
四個人,沒有誰敢迎視雷諾的目光,雖然他不是魔,可他的氣場依舊不低,比起一般的黑幫老大,還要有威懾力。
“混賬,還不去找。”雷諾壓低了聲音,眼裡閃過什麼,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闖進來,是他太大意了嗎?
“是。”四個人立馬退了出去,想來那人並不在這裡。
待四人出去之後,雷諾眼中閃過一絲暴戾,說道:“既然來了,還不現身。”
眸兒脣邊扯出一抹苦笑,她不過放鬆了一下,便被這個人發現了。如果不是因爲說話的男人讓她幌了神,她是不會被發現的。
爲什麼她會覺得這個男人的模樣是在哪裡見過的,想了又想,還是記不起來。眸兒可以肯定,雷諾不是她心裡的那個人,那他在哪裡。
當她站在前龍門,現暗界分部的時候,就感覺到裡面有很嚴密的佈置,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去得了的。腦海裡閃過一些東西,很熟悉的東西,憑着那些身體的本能,眸兒發現自己很容易便進暗界裡。
對於自己的這些反應,眸兒來不及細想,她要救人,她還要找人。
一定要找到他。
在這個門外的時候,眸兒感覺有誰在注視她,那人的目光很是霸道與強勢,讓她迷惑了起來,四下看了看又沒有發現人,便被剛纔的四個人發現了她的蹤跡。
於是,她藏了起來。
“你比他們聰明多了。”既然被發現,她就不能再藏了。
一套黑色的休閒服,將眸兒整個人襯托得猶如黑天使一般,渾身透着一股子邪氣,讓人不敢輕意的靠近。
“眸兒,你怎麼會在這裡?”沐恆風猛的站起身,他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並且他會覺得眼前的眸兒有些陌生,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姚天豪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裡去,他一直都認爲眸兒是一個柔弱的需要人時刻保護的女孩子,怎麼也無法想象,她可以一個人闖進暗界,走到這裡才被人發現。
相較於前兩人的驚慌,雷諾倒不顯得慌張,他對眸兒的本事還是有些瞭解的,出入伊赫斯家族古堡都能如入無人之境,這裡又算得了什麼。
只怕,她想要進入的是暗界總部,都不會太難。
去而復返的暗界黑衣人再次出現在門外,手裡提着的機槍對準了眸兒的,同時也讓雷諾黑了臉。
這些人要是傷了眸兒一根頭髮,只怕全都要去見閻羅王。
“把槍收起來,誰也不許傷害她。”雷諾沉着臉,命令道。她是威廉的命,雷諾說什麼也不會讓人動眸兒的,哪怕不記得他是誰的眸兒,會要他的命,也是一樣的。
黑衣人愣住片刻,將機槍收了起來。
眸兒眨了眨雙眼,迷惑的看着雷諾,他爲什麼不許他的人傷害她,到底爲什麼。
“我要帶他們走。”平靜的語氣,透着不容拒絕的味道,也許這時的她,纔是真正的她,眸兒會這樣想。
她總是覺得進入暗界之後的她,纔是原來的她。
她怎麼會不是她,即使是失憶,她的性格又怎麼會變呢?
“我做不了主。”雷諾對上眸兒那雙迷茫的眸子,眼裡閃過一抹傷痛,明明現在的她纔是真實的她,摘掉她記憶的人,真該千刀萬剮。
“誰能做主。”眸兒收回看向雷諾的目光,看了看沐恆風與姚天豪,他們好像沒有什麼大礙,她也可以放心了。
似乎眼前這個外國男人身後的人,纔是她想要找到的人。
“你想見他嗎?”雷諾試探着,與其讓威廉去找眸兒,倒不如讓眸兒去見他。他們兩個人誰見誰都是一樣的。
眸兒垂下眸子,問道:“你認識我嗎?”
她想要知道答案,也因爲她害怕又是什麼都找不到。
“眸兒,小心——”沐恆風大喊,恨自己的距離太遠,去不到眸兒的身邊。明明右帝都已經說過不許他們傷害眸兒,那個人竟然還對眸兒開槍。
一時間,房間裡亂成了一團。
雷諾火大了,蠢貨,加快速向眸兒衝去,他必須保證眸兒的安全。
眸兒看着子彈離自己越來越近,剛想要閃躲,卻發現抱着她一起閃開的懷抱好溫暖,好舒服,擡起頭,對上一雙紫色的眸子,好漂亮的眼睛,有着纖長的眼睫毛,裡面充滿了對她的擔憂,那深處有着欣喜,還有着說不清的哀傷。
心,刺痛起來。
眸兒就那樣呆呆的望着威廉,她看不到他的臉,因爲他的臉被一塊銀色的面具遮住了,只想看着他。
“首領。”雷諾從地上站起來,恭敬的叫道。
幸好有威廉在,否則眸兒小姐受了傷,就算給他懲罰,雷諾也會很內疚。
“開槍的人,自裁。”威廉的聲音很冷,輕飄飄的,卻讓人有種寒氣從腳底鑽出來的感覺,渾身都冰冷冰冷的。
視線一直落在懷裡小女人的臉上,看到她眼裡的陌生與迷茫,威廉的心,很痛,更多的是心疼她。
他的小公主,終於回到他的身邊。明明他已經抱着閃電要去找她,離開房間時無意瞥到電腦一眼,發現眸兒已經自己來了。
雖然想到她是爲了沐恆風而來,他的心裡還是很不好受,她竟然爲了別的男人冒這樣的險,威廉很是生氣。
看到她要受傷,自己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首領,我、、、、、、、”那個人傻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首領會衝出來救那個女孩兒,以往凡是闖進暗界的人都必須死,他不過只是盡職而已,有什麼錯。
爲什麼要他死。
“滾。”聲音比起之前,更冷上幾分。房間裡的溫度在急劇的下降,讓人忍不住想要抱住自己的手臂取暖。
亞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冷聲道:“右帝已經說過不許開槍,你就是在找死,不服嗎?”
那人看了左皇一眼,後背發麻,他真是自掘墳墓。
跟在亞斯身邊的人,將他拖了出去,首領下的命令,從來沒有收回去的可能性。
“我要帶他們走。”眸兒從威廉的懷裡退出來,她有些害怕看他的眼睛,明明那麼熟悉的味道,那麼熟悉的感覺,本該是她所期待的,現在她卻猶豫起來。
他眼裡的傷痛,讓她快要不能呼吸,想要暫時逃開。
“如果我不同意呢?”威廉雙手環胸,對於眸兒的閃躲,他很生氣。
“你不同意,我也能帶走他們。”眸兒嘟着嘴,瞪着威廉,他剛纔的模樣應該讓她害怕的,可她爲什麼不怕他,反而覺得很親切,她該不是有病吧!
想到他殺人,連眼都不眨,眸兒更是覺得自己很奇怪。
“呵呵,小公主你還是這麼可愛,小嘴都快能掛上油壺了。”威廉輕笑,他有多久不曾笑出聲過,自從眼前的小東西失蹤之後,他幾乎忘了笑是怎麼回事。
看到她嬌俏的模樣,他只想靜靜的擁她入懷,好好的抱抱她。
“你、、、、、、、、、”眸兒皺起眉頭,對於他對她的稱呼與調侃,心中不但沒有厭惡,反而很歡喜,似乎他說的都是理所當然的。
搖了搖頭,她一定是病得不輕。
“小公主,你又想罵我什麼?”威廉好笑的看着眸兒皺眉的模樣,以往只要她說不過他,就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哼,你不答應我也能帶走他們。”眸兒說完,就跟威廉動起手來。
威廉只是一味的閃躲,並不正面還手,他看着眸兒,眼中既是寵溺,又是心疼,避開她的攻勢。
眸兒生氣了,加快了手中的動作,不自覺出掌出拳之間就帶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內力,攻向威廉的招式更加的靈活起來,似乎此刻,她的手腳才真正的放開。
威廉紫眸一閃,如此近的距離他能感覺到眸兒招式之間的變化,若是紮實的捱上她一拳,肯定得吐血。
看向眸兒的眼神很複雜,她真的對他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嗎?
眼見眸兒的拳頭就要落到他的身上,威廉放棄了閃躲,迎了上去,他想要賭一把,他的小公主是不會傷害他的,一定不會。
眸兒看到威廉的臉,心中一痛,猛然收回拳頭,還不懂得控制內力的她,被自己的內力反彈,狠狠的吐出一口血來。
她捨不得傷害他。
眸兒看着威廉,同樣也看到他眼中的心疼,腦子有些懵,伸出小手擦淨脣邊的血跡,說道:“我要帶他們走。”
威廉閉上雙眼,拳頭握得死緊,說道:“我可以放他們走,也可以讓你離開,但在離開之前,我要確定你真的無礙。”
轉身,對着亞斯說道:“叫醫生過來。”
他的眸兒果真不捨得傷他,可她卻傷了自己,對他而言,比打在他的身上更疼。威廉很自責爲什麼要用剛纔的方式去試探眸兒,他真是可恨。
“眸兒,你還好嗎?”沐恆風拉住眸兒的手,焦急的問。
看到這裡,他心裡已經有底了,暗界的首領,也許就是眸兒心底的人。他怎麼會錯看威廉眼中對眸兒的心疼與寵溺,還有那滿滿的愛意。
都說暗界首領魔,殘酷冷血,可就他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沒事。”剛纔胸口還很難受,現在已經不痛了。眸兒自己也無法解釋,她的拳頭怎麼可能把人打得吐血呢?
她並沒有用多大的勁、、、、、、
“怎麼樣?”威廉問道,怎麼都覺得沐恆風拉着眸兒的小手很刺眼,他很想廢了沐恆風的雙手。
“沒有大礙。”醫生很快給出答案,眸兒的脈象很奇怪,他竟然拿不準。
“右帝,送他們出去。”威廉轉身,快步離去,他怕自己會強行將眸兒留下,可他知道,如果他那樣做,眸兒會討厭他的。
眸兒望着威廉離開的背影,眼眶裡水霧漸起,她好想叫他不要走,眼中威廉的背影似乎與夢中的那個背影漸漸的重疊起來,變成一個人。
雷諾嘆了一口氣,送眸兒三人離開。
大門之外,凌小小站在車外,果真看到了姚天豪,沐恆風跟眸兒,她還以爲接到的電話是假的,騙人的,原來是真的。
眸兒的膽子也真大,暗界她都敢闖。
“上車。”凌小小招呼着,三人一一上了車。眸兒坐在後座,呆呆的望着後面,心好疼,威廉的背影,深深的烙在她的心上。
沐恆風看着眸兒的模樣,只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他真的很想對眸兒說,你回去吧!可他說不出口,怎能說出口。
你,是我要找的人嗎?
眸兒閉上雙眼,任思緒飛轉,腦海裡竟然都是剛纔與威廉動手的畫面。他眼裡的自己,是那樣的清晰,她在他的眼裡看到了心疼與寵溺,還有濃濃的思念。
第v030章 相信我跟我走
“天豪,你怎麼樣?”凌小小撫着姚天豪,眼裡滿是擔憂,她真的怕死了,好害怕他會有事,那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我沒事。”拍拍凌小小的肩膀,姚天豪笑得很幸福。
他以爲他這一生都不會有愛情,唯一沒有想到的便是跟凌小小的相識,相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放開他的手,真好。
愛情,並不是不能相遇,只願遇到對的那個人。
四個人走進沐恆風在外邊的套房裡,這裡沒有別的人,一直都是沐恆風單獨住,因此不會讓人擔心。
打開燈,被黑暗所籠罩的房間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那白光甚至有些刺眼。沐恆風走進廚房,倒來四杯水,輕放到桌邊,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腦海裡,不時回想起,暗界首領對眸兒的稱呼,是那樣的親切與寵溺,他看眸兒的眼神是那樣的深情與溫柔,完全不似他看別人的目光。
對於傷害眸兒的人,他太冷血。一條人命,說沒有就沒有,他不愧是暗界的魔。
眸兒如此恬靜的女孩兒,怎麼會跟黑道扯上關係,當初跟意大利喬伯森家族扯上關係,沐恆風都已經覺得很不對勁,如今再拉出一個暗界,他真的想不明白。
眸兒當底有怎樣的身份,怎樣的過去,甚至於,她以前是怎樣的性格,沐恆風都瘋狂的想要弄清楚。
凌小小一直在問着姚天豪,猛然間才發覺到不對勁,明明是四個人,以沐恆風對眸兒的關心程度來說,他不可能不對眸兒說些什麼的。
現在的局面,有些詭異。
吞了吞口水,凌小小才輕聲的說道:“眸兒,今晚你獨闖了暗界分部嗎?”在暗界分部外時她就很想問的,一直忍到現在。
雖然凌小小知道,眸兒的身手遠在她之上,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眸兒會獨自闖進暗界去,對沐恆風,眸兒應該不像表面上那麼不在乎纔是,否則,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爲沐恆風做這麼多。
此時,凌小小不再後悔將沐恆風在暗界的事情告訴眸兒了。
姚天豪很清楚,爲什麼沐恆風跟眸兒都不說話,他聽得很清楚,也很好奇眸兒怎麼會跟黑道有關係,甚至於眸兒的身手,應該遠在他之上,甚至可以說,左皇右帝都不是她的對手,而她沒有對暗界的首領下手,就足以說明一個問題,她與魔,真的有些關係。
“小小,不要再問了。”輕拍凌小小的肩,示意她不要多話。
凌小小看着姚天豪嚴肅的面部表情,吞了吞口水,作罷,不問就不問。
“眸兒,喝口水吧!”沐恆風勉強的微笑,將溫水遞到眸兒的跟前,溫柔的看着她,想要看進她的心裡去。
只可惜,他從未有過那樣的機會。
“謝謝。”眸兒閉了閉眼,她要找一個答案,而她想要得到的答案,只有他能給。
暗界,她還必須再去一次。
“跟我需要這麼客氣嗎?”沐人恆風的笑臉有些僵,手指微顫,他真的不喜歡像現在一樣,如果這些事情都沒有發生,該有多好。
他不介意只是默默的愛着眸兒,守着眸兒,只要她還能時刻都在他的身邊,在他所能控制的範圍內。
“你明明有很多問題想要問,爲什麼不問,爲什麼要藏在自己的心裡,你想問的,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爲什麼要那麼勉強自己。”眸兒擡頭,微寒的雙眼直直的撞進沐恆風慌亂的眼睛裡,他想知道的,何嘗不是她想要弄清楚的。
對於沐恆風,眸兒一直都是心存感激的,她不想傷害他。
上天,卻又跟她開了一個玩笑,她到底還是傷害了他。
在她最無助,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是他救了她,給了她立身之本,讓她不必像其他人一樣,爲了生存吃盡了苦頭,這樣的恩,她會報的。
可她卻不會用自己的感情去回報他,因爲那是對他的侮辱。
“你想知道的一切,同樣也是我想知道的。我不知道我跟暗界有什麼關係,可我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那個男人會告訴我。對他我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離開時的背影,一點一點的跟我夢中的背影重疊在一起,臉龐也越來越清晰,我必須弄清楚,他的長相是不是跟我看到的一樣。”眸兒望着沐恆風的雙眼,說出她最真實的感覺。
她知道這個男人對她有情,可她卻願意做一個壞女人,即使現在踩碎了他的心,至少,她沒有騙過他。
對沐恆風,她沒有男女之情,那麼就必須斷了他對她的念想,否則,只會越扯越亂。哪怕,她會因此失去他這個朋友。
心中的那個人,對眸兒來說,纔是最重要的。
“你終於看清楚他長什麼模樣了。”沐恆風從來不知道,要對着眸兒說出一句話,是這樣的難。
她對他,真的很狠。難道她不知道,現在他想聽的並不是這些,眸兒的每一句話都好似刺在他的心口上,疼痛莫名。
“看清楚了。”眸兒回答得很堅定,看到沐恆風痛苦的模樣,心疼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痛楚。若她沒有失去記憶,這個男人也許就不會遇上她,不會這般痛苦。
到底,心中對那讓她失憶的人,又多了一分恨意。
她若能找到那人,定要讓他付出幾千倍的代價,方能罷休。
“很好啊。”想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眸兒看着沐恆風,說道:“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朋友,我陌旋眸認定你沐恆風是我的朋友,永遠的朋友。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你去暗界,只是因爲我們是朋友嗎?”沐恆風曾經幻想過,眸兒出現在那裡,對他還是有情的。
此刻,他的夢,再次碎得徹底。
能做她的朋友,真的很幸運,不是嗎?
“是。”眸兒眨了眨眼,並不想說謊。她更不想給了沐恆風希望,最後又讓他失望,那樣,他只會更痛苦。
“呵呵、、、、”沐恆風抱着自己的頭,笑得很是悲傷。
移開眼,眸兒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黑暗,細細的說道:“你知道,我有多麼渴望找回自己的記憶嗎?我想知道自己是誰,我的家在哪裡,有哪些家人,可是我卻什麼都想不起來,感覺自己就像黑暗中的灰埃,沒有根,活得很孤寂。”
原本還覺得眸兒很殘忍的凌小小聽到這裡,心也爲眸兒疼了起來,以前從不曾聽她說過這些的。
“我想回家,那種感覺很強烈,有時候我也會夢到另外一個人,他的樣子跟我很相似,卻總是飄渺的,我抓不住。看到他,我會覺得自己是不完整的,似乎只有跟他在一起,自己纔是自己。我想找回一切,那個男人是現在我唯一的機會。”眸兒轉身,對上沐恆風的雙眼,說出自己的決定。
暗界她必須回去,總之,她就是知道,那個男人不會傷害她。
哪怕他傷害自己,也是不會傷害她的。
“你去吧!”沐恆風面無表情的說道,他知道眸兒早晚會離開的。
而他,也謝謝眸兒沒有騙他,即便是哄他開心,也沒有想過騙他。對眸兒的誠實,沐恆風只想說,他又愛又恨。
爲什麼,他不是她心中的那個人?
“謝謝你,等我弄清楚一切,我會回來的。”眸兒說完,毫不猶豫的奪門而出。
心中有一股期盼,從未有過的強烈。
“恆風,你、、、、、、、、、、”姚天豪看着眸兒沒有絲毫猶豫的離開,心中還是爲沐恆風感覺到不值。
雖然,他覺得眸兒沒有錯,可她至少也該等到恆風情緒好些的時候再離開,畢竟,沐恆風對她,真是好得沒話說。
“你不要想太多,眸兒會回來的。”凌小小覺得自己說這話有些欠抽,即使眸兒回來,跟沐恆風也已經再無可能。
沐恆風失神的望着還在原地晃悠的門,苦澀的道:“她想走,沒有人能留得住她。”
“好了,恆風你也累了,早些休息,不要胡思亂想,也許、、、、、、、、”姚天豪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眉頭皺了起來。
搖了搖手,沐恆風站起身,道:“表哥,我沒事的,你想說什麼我都明白,你們也早些休息,有客房的。”
說完,頭也不回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的脆弱,不想被自己的朋友看到。轉身的一剎那,眼淚劃過。
誰說,他的愛,不是真愛。
“哎、、、、、、”重重的嘆上一口氣,兩人對視一眼,頓時無語。
、、、、、、、、、、、、、、、、、、、、、、、、、、、、、、、、、、、、、、、、、“少爺,眸兒小姐在那裡走來走去很長時間了,要不要出去看看。”亞斯看着大門口的監控錄像傳到電腦上的畫面,眉頭皺了起來。
那麼心疼眸兒小姐的少爺,怎麼沒有立馬衝出去。難道是在吃醋,可這醋吃得也太沒有意思了,跟一個沒有記憶的人計較,很小氣的說。
再說,眸兒小姐最後那一拳可是寧肯傷了自己,也沒有落到少爺的身上,足以說明一切,哪怕記不得少爺,也捨不得傷害少爺。
“少爺,這天,眼見是要下雨了。”平時,雷諾話很少,今晚也不例外,一個勁的催促着威廉到外面去看看。
閃電眼裡閃動着笑意,看向畫面中的神情既是懊惱又很是迷茫的眸兒,神情更是柔和,它看着眸兒長大,那種迷茫與無辜還真是很少會出現在眸兒的眼裡,不得不說是一件稀罕事情。
修長的手指輕撫着閃電的毛髮,紫色的眸子裡閃動着柔和的笑意,不是他不出去,而是他吩咐打開大門迎她進來,而她似乎正在猶豫。
威廉也不明白,自己存的是什麼心思,明明他走出去就可以的,可他,偏就是想要看到眸兒向他走來。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守候,他在等待,他也期盼着,有一次是她主動向他靠近的。哪怕只有一次,也她。
夜風颳起她的長髮,迷亂了她的小臉,嬌小的身子在風中很是讓人心疼,威廉緊抿着脣,笑了,心中笑道:“眸兒,既然你走出了第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都由我來走。不管你在哪裡,離我有多遠,只要你會等着我,我就來。”
優雅的起身,將閃電輕輕的放到皮椅上,輕聲道:“閃電,我去帶她回家。”
閃電碧綠的眸子眯成一條縫,點了點小小的狼頭,它不介意讓他們兩個人先聚聚,誰叫它大人有大量呢?
威廉再摸了摸閃電的頭,才邁着步子離開房間。雷諾與亞斯自然還是站在原地,威廉與眸兒之間,容不下第三個人,而他們,很識趣。
對於閃電,兩人也是有些瞭解的,非常人性化的一隻狼,挺有意思。眸兒小姐不在的日子,都是它一直陪着威廉。
眸兒裹了裹身上的外套,還是覺得有些冷,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一路跑到這裡來,又不進去,腦子真是越發不好使了。
看着暗界的大門,眸兒在這裡走來走去半個多小時了,眼見天空越來越黑,偶爾閃過一道明亮的閃電,大概是要下雨了。
不想離開,又不知道進去之後要說些什麼。
抓着自己的頭髮,眸兒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
她記得威廉看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深情與寵溺,她與他之間,一定有着刻骨的故事。他身上的味道,也讓她覺得特別的熟悉,莫名的想要親近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若問他,他是不是會告訴她一切。
站得腳都有些麻了,眸兒坐到地上,雙手抱着自己的腳,頭埋在腿間,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任風吹動她長長的黑髮,空氣中似散發着淡淡的髮香。
威廉就站在那裡,看着那在夜空下將自己縮成一個小團的眸兒,眼中滿是心疼,放輕腳步走到她的身邊,就這樣細細的看着,不願移開眼睛。
無數次在夢裡,他都向上帝請求,將他的眸兒還給他,只要能每天都看到眸兒,哪怕不能接近她,他都甘願。
隨着時間一天一天的流逝,威廉也越來越害怕,直到他的小公主真的再次出現在他的世界裡,彷彿他又活過來一樣的。
開始,期待着與她接近。
脫下外套,輕輕的披在眸兒的肩上,手指輕撫着她的長髮,感覺到她的身子微微一顫,威廉的眼裡劃過一抹苦笑,她是在害怕他的接近嗎?
眸兒擡起頭,望進一雙滿是傷痛的紫眸裡,心跳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她就那樣呆呆的看着威廉,忘了有所反應。
同樣是那樣一雙讓她着迷的紫色眼眸,那裡面的感情快要將她淹沒,很想要不顧一切的投進他的懷抱,想要溫暖他,同時也溫暖自己。
“冷嗎?”威廉柔聲問道,嗓音低沉而磁性,如清泉一般流入人心。
傻傻的搖了搖頭,還是不願意收回自己的視線,似乎很想看穿臉上的面具,看到他真實的模樣,爲什麼他要戴着面具呢?夢中,他的模樣是那樣的俊美絕色,無法形容,爲什麼要遮起來。
“你總是不會照顧自己。”威廉似感嘆,又似懷念。
身上的外套暖暖的,味道是她所熟悉的,很有安全感,讓眸兒產生一種不想再將外套還他的感覺,站起身,突然發現,原來他真的好高,而她在他的面前,好像一個小孩子,不由得扁了扁小嘴。
威廉心中一動,幽深的紫眸裡閃過一簇火苗,低首,吻上眸兒的脣瓣,溼滑的舌頭細細的描繪着她的菱脣,甜美的味道一如既往,讓他沉醉。
眸兒瞪大了眸子,兩隻手不知道要往哪裡放,剛開始她是有被嚇到,接着腦海裡有閃過些什麼,她發現自己不討厭他的親吻,反而,很喜歡。
白晳的臉蛋,染上醉人的脂胭,明豔動人。
“你、、、、”好不容易等他鬆了開,眸兒只說出一個你字,便只有喘氣的份。
“呵呵,我的小公主還是那麼笨,一點兒也沒有變,我真高興。”威廉點着眸兒的俏鼻,眼中滿是寵溺。
這小傢伙雖然不記得他是誰,可她的身體依舊沒能忘了他。凡是他所給予的,她都會很自然的迴應他,叫他欣喜。
“我、、、”想要說什麼,又忘了,迷離的眼中滿是懊惱。
“相信我跟我走,我會告訴你過去的一切。”威廉柔聲說道,打橫抱起眸兒,大步向裡面走去。
“啊——”眸兒低聲尖叫,雙手緊緊的抱住威廉的脖子,身體突然凌空,嚇到她了。
狠狠的瞪着威廉,看到他眼中的笑意,心中竟覺得很甜蜜。
他抱她,原本就是理所當然的。
第v031章 他不會騙她
眸兒坐在沙發上,左看看,右看看,這個房間真是特別,因爲全是黑的,搞得比死了人還嚴肅,叫她只是看着,心都有些疼。
真是一件怪事。
懊惱的拍拍自己的頭,眸兒覺得自從跟威廉接觸以來,自己變得特別的笨,比如,想要問的話突然就忘了是什麼,到現在,她既沒能看到他的臉,也沒能弄清楚他叫什麼名字。
腦海裡更是沒有關於暗界的信息,她真是有夠笨的。
想想,之前只知道每天賣花,看花店,怎麼也不會覺得她還能跟黑道扯上點兒什麼關係,現在看來,她與他之間,關係很深。
威廉將她帶到房間之後,接了一個電話,說要離開一個小時,讓她安心的在這裡等他。他也很細心,爲她準備了食物,眸兒看了一眼,有些吃驚,竟然全都是她喜歡吃的。
他對她,很瞭解。
吃完東西,眸兒就無聊的不知道要做什麼,雖然她很不喜歡這個房間的佈置,可她也弄不明白爲什麼自己不想離開。憑她的本事,暗界她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根本沒有人能攔得住她。
想到這些,眸兒皺起了眉頭,她發現,她竟然會飛。
就像古代人使用的輕功一樣,可那些都是電視裡製作出來的,根本不是人自身飛起來的,他真的能給她答案嗎?
一定能的,心裡就是很肯定,他不會騙她。
那種感覺,不同於她對丹尼爾有的感覺,很真實,很安全的感覺。
就在眸兒快要靠在沙發上睡着的時候,一團雪白引起了她的注意,小跑到那團雪白的跟前,眸兒伸出手去撫摸它,發現它竟然是一隻小狼,好可愛的模樣。
看到它,自己似乎很激動,眸兒眨着大眼,迷惑的對上它碧綠的眸子,心裡那股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自己對這隻小狼彷彿有着很特別的感情一樣。
閃電垂下碧綠的眸子,伸出舌頭輕輕舔着眸兒的指尖,歡迎她回來。
“呵呵。”眸兒笑出聲,她手心癢癢的,它真是可愛,“你叫什麼名字呢?是他的寵物嗎?”沒想到,他還會養寵物,真不可思議。
閃電翻了翻白眼,瞪着眸兒,暗道:臭丫頭,竟然敢說我是寵物,它可是堂堂的雪狼王耶,怎麼可以做別人的寵物。
就算是蕭寶貝,也從未將它當成寵物來養過。只有真心待它的人,才能得到它的庇護,得到它的尊重。
“你好聰明哦,居然還能翻白眼,呵呵。”說着,眸兒再次笑了起來,銀鈴般的笑聲很動人,聽着很舒心。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通人性的小動物,似乎也只有這樣的動物,才配得上那個邪魅的男人。
閃電不翻白眼了,它有想要暈倒的衝動,原來眸兒失憶之後,就是現在這個模樣,真是叫它很無語,若是能說話,它一定要來一句:爲什麼呢?
“我可以抱抱你嗎?”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眸兒友好的伸出雙手,很是期待。
閃電並沒有猶豫,它也很想念眸兒的懷抱,於是伸出兩隻毛茸茸的前爪,讓眸兒方便抱起它。
眸兒得到閃電的同意,整張小臉笑得越發的燦爛,將閃電暖乎乎的身子抱進懷裡,小臉蹭蹭它的頭,笑道:“我對你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你是認識我的嗎?”
狼不是一種很孤傲的動物嗎?這種全身如雪一樣純白的狼是什麼狼,眸兒並不瞭解,一定是很珍貴的品種纔對,它爲什麼會親近她呢?
“看來,你們相處得很融洽。”威廉提着幾包東西,隨意的放到沙發上,又將自己的外套脫下,走到眸兒身邊坐下。
“還好。”眸兒愣了一下,回話。
“小公主,你的模樣呆呆的,不過還是很可愛。”威廉心情愉悅,他以爲眸兒失憶之後,對他至少會很陌生,不會太輕意的讓他靠近,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可以相處得如此融洽。
眸兒不會拒絕他的靠近,似乎現在的她還是記得以前的一切,一點兒也沒有發生改變。
“你才呆呆的。”別過頭去,眸兒不再看威廉一眼,撫着閃電的毛髮,爲什麼他這樣說她,心中並不生氣,反而有些甜蜜的感覺,似乎以前就是這樣相處的。
他的話裡,沒有諷刺的味道的,有的只是濃濃的寵溺。
而她,竟然使起小性子,她是在撒嬌嗎?
想到這裡,眸兒的小臉不自覺的燒了起來,連耳根子都紅了起來,她真想找個洞把自己埋了。
威廉注視着眸兒的一舉一動,看着她害羞的模樣,紫眸裡的笑意更深,道:“閃電是你養的,自然會跟你親近,它是認得你的。”
“我養的?”眸兒驚愕的望着威廉,他的眼睛告訴她,他說的都是真的,垂下眸子對上閃電碧綠的眼,難怪,它會親近她。
只因爲,它是她養的寵物嗎?
可是,爲什麼她會養一隻狼,好奇怪,卻又很親切。
“自從你車禍失蹤之後,只有閃電一直陪着我。”威廉放鬆身體,輕輕的靠到沙發上,目光柔和的望着眸兒。
以後,他再也不會讓眸兒離開他的身邊,他再也經不起下一次的分離。
“我、、、、、、、”看見威廉眼裡的傷痛,眸兒心下一痛,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接着一顆一顆的落下,滴在閃電雪白的毛毛上,打溼了。
閃電甩甩了頭,蹦離眸兒的懷抱,它可不想洗個眼淚澡,還是明天再跟眸兒親近的好,今晚,他們肯定有說不完的話。
“小傻瓜,哭什麼,雖然花了很多的時間,可我找到你了,以後再也不會把你弄丟了。”威廉將眸兒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好,微涼的手指輕擦着她的淚,捏了捏她的鼻尖,神情很是喜悅。
沒有什麼,比找回眸兒,更讓他覺得滿足。
“對不起、、、”聽到威廉這樣說,眸兒心裡更是難受,他拼命的在找她,而她卻將他忘得乾乾淨淨,她真的好壞。
威廉吻了吻眸兒的脣瓣,溫柔的說道:“你知道嗎?他們都說你死了,可我相信,你不會丟下我的。我好慶幸自己來了香港,否則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你,那天在遊樂場,我撿到只有你們陌家人會種植的紫魄幽,我就知道你一定在香港。很快我就找到了你的資料,上面竟在寫着你失憶,讓我取消了直接去帶走你的想法,不管你還記不得我,也不管你是不是沒有記憶,我想,只要讓你再愛上我一次,你就會回到我的身邊。現在,你終於又回到我的身邊了。”
眸兒仔細的聽着,心中滿是感動,雖然她依舊記不起一切,可他對她的用心,深深的感動了她。
如他所說,他要是衝進花店裡帶走她,也許她真的會很排斥他,就像她對丹尼爾一樣,不想跟他有牽連,只想逃離。
幸好,他沒有那麼做。是因爲他真的深愛着她,纔會站在她的角度,爲她想那麼多。
“我叫什麼名字,你叫什麼名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我、、我有過怎樣的過去,還有、、、、、、”眸兒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的問,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有過怎樣的過去。
哪怕現在威廉在她的面前還是戴着面具,可她已經肯定,他就是她要找的人,不會錯的。
“彆着急,我慢慢的回答你。”威廉拍着眸兒的肩,要她放鬆,怎麼比他還緊張。
“嗯。”眸兒垂下眸子,手不知道該放到哪裡。被他這樣抱着,眸兒覺得自己就是他口中的小公主,一直都是被他所寵愛着的。
“你叫陌旋眸,你的家裡有很多寵愛你的人,他們都在等着你回去。你有爹地媽咪,有一個跟你同一天出生的哥哥陌旋澤,還有兩個雙胞胎的弟弟。”威廉說着,他的小公主一定很想知道這些。
“原來我真的就叫這個名字。”眸兒喃喃自語,心裡既是高興,又是傷心。她一定讓家人很爲她操心,原來她真的有那麼多的家人,真好。
“我叫威廉。”溫柔的語氣不變,紫色的眸子更幽深了一些。
“威廉,威廉、、、”眸兒小聲的念着,頭突然痛了起來,讓她忍不住緊緊的抱着自己的頭,低叫出聲。
威廉慌了神,抱着眸兒問道:“眸兒,不要去想,放鬆下來,聽話。”一遍又一遍的說着,雖然他很想眸兒能記起一切,但他並不想強迫眸兒去想。
丟失的記憶,會找回來的。
“嗯。”低低的應了一聲,靠在威廉的懷裡,只要拼命的去想,她就好痛。
“乖,你會記起我的,現在不要着急,我們慢慢來。”威廉安撫着,他很感動,因爲他的眸兒在爲他努力。“至於我們是怎麼認識的,以後你會知道的,故事很長,一天兩天也講不完的,只要你相信我,我們不需要刻意的去回憶,因爲我們所經歷過的事情,都會重新再走一遍的。”
“真的嗎?”眸兒有些不敢置信,可她原意相信威廉,將自己交給他。
“你是在我們剛訂完婚的那天晚上出車禍之後,失蹤的,你手指上的戒指是我親手爲你戴上的,除了我沒有人能拿下來。”威廉看着眸兒指間閃動着光芒的訂婚戒指,眼中的笑意更甚。
眸兒也看着自己指間的戒指,她試過很多次,都沒有辦法取下來,“爲什麼你能?”視線落到威廉指間跟她同款的戒指上,眸兒已經完全相信了威廉。
“你看。”威廉牽起眸兒的手,與自己的手十指交叉,兩顆戒指碰到一起,變大了一些,自然就很方便取下來。
“好神奇。”眸兒收回自己的手,看着戒指又牢牢的套在她的手指上,真是不可思議。
“因爲戒指的材制很特別纔會這樣。”威廉輕笑,看了眼時間,說道:“今晚早些休息,別的我們明天再談,以前這個時間,你早就已經睡着了。”
眸兒打着哈欠,她一向都睡得很早,點點頭,“好。”
威廉就這樣抱起眸兒,向洗手間走去,放她到地上站穩,調好水溫,說道:“我給你拿衣服過來,就放到門外,你自己伸手就能拿到。想看我的樣子,洗完澡出來自己摘下面具,如何?”
眸兒被看穿小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說道民:“我知道了。”
“呵呵。”威廉笑着,退出洗手間。
打開衣櫃,拿了衣服,去另一間洗手間洗澡,神情愉悅。總算又能抱着他的小公主睡覺了,他終於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
二十分鐘後,眸兒舒服的泡了一個澡,按照威廉跟她說的,伸手到門外拿衣服,果然很快就碰到了。
直到將睡衣穿到身上,眸兒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一個問題,他的身邊有女人嗎?如果沒有女人,這睡衣是怎麼來的,如此一想,心中非常的不舒服。
想要脫下來丟掉不穿,轉眼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經被她打溼了,那要怎麼穿。
“眸兒,還沒有好嗎?”威廉站在門外,等了好久,以前這小東西洗澡也沒有這麼慢過,想到什麼,威廉又補充道:“放心穿,衣服是我剛纔出去買的,除睡衣還買了幾套你明天穿的衣服,還缺什麼,我們一起去買。”
隔着一道門,眸兒在裡面聽了,眼兒笑成一條線,她都在想些什麼。
心裡甜得冒泡泡,兩隻小手握在一起,看着鏡中的自己,長髮輕輕的披散着,睡衣是她喜歡的樣式,大小非常的合體。
威廉,比她想象中更加了解她的喜好。
她一定要快些記起威廉,雖然他總說不在意,慢慢來,可她迫切的想要記起威廉,記起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一切。
因爲,眸兒發現,她是那樣的在意威廉。
第v032章 心碎的聲音
翌日清晨
窗外本該是豔陽高照,而這個房間裡依舊黑漆漆的,光線非常的昏暗,彷彿還在深夜一般,是該睡覺的時候。
比鬧鐘更準時的生物鐘響起,威廉在昏暗的房間裡睜開雙眼,紫色的眸子裡閃動着暖暖的笑意,只因懷中巴在他身上還使勁往他懷裡鑽的小人兒,她軟乎乎的身子貼着他,讓他很安心,很快樂。
他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睡上一個安穩的覺,即便是淺眠,也時常被惡夢所驚醒。抱着她入睡,不到十分鐘他就已經熟睡過去,睡得特別的香甜。
眸兒身上的味道,是他想念了好久的味道,聞着就讓他安心,一整晚都緊緊的抱着她,好害怕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在做夢,而眸兒還未回到他的身邊。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着眸兒紅潤的側臉,紫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嘴角的笑痕更深了些,他的小公主很依賴他,這點沒變。
她的身體,總是與他的這般契合,沒有一絲空隙。
不由得會想起,臨睡前,這小東西在洗手間裡的彆扭,大概是以爲他爲她買的睡衣是別人的,想到她在吃醋,整顆心都飛揚了起來。
、、、、、、、、、、、、、
“來,讓我看看,很合身,我的小公主怎麼一點兒肉也沒有長。”威廉倚在門邊,看着走出來的眸兒,淺紫的棉製睡裙,長度及膝,上面有着一朵朵淺色的繡花,很清純,穿在身上也很舒適。
分別近兩年,他的小公主一點兒肉都沒有長,還是小小的,威廉想來很是心疼,以後他要更加註意眸兒的飲食,必須得養得白白胖胖的。
“我纔不要長得圓圓的。”眸兒被看得不自在,紅着臉低下頭,反駁道。
“那樣很可愛呀,不管我的小公主變成什麼模樣,都是最美麗的。”威廉很自然的牽起眸兒的手,將她安放在牀邊的沙發上,拿過早就準備好的吹風機開始打理她長長的溼頭髮,“以後洗完頭記得擦乾水,要是感冒了,小心我收拾你。”
此時此刻,就好像是他們在漫園生活的時候一樣,眸兒總是故意洗完頭髮不擦乾水分,也不吹乾頭髮,任由發尖滴着水珠,跑來書房裡衝他撒嬌,要他替她吹頭髮。
小傢伙的性子,很多時候都是他寵出來的。
威廉輕笑,搖了搖頭,他很樂意寵着眸兒,只想將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都給她。
眸兒就那樣呆呆的盯着威廉瞧,他眼中的寵溺是那樣的明顯,原來她的心情也是如此的激動,爲她吹頭髮,這麼細小的事情,他竟然做得如此的熟練,以前,他也經常爲她吹頭髮嗎?
“以前你是不是你常幫我吹頭髮?”眸兒眨着迷離的大眼,她並不知道此時的她看起來有多麼的可人。
“幾乎每天都會幫你吹頭髮,你總是故意讓頭髮滴着水珠子,跟我撒嬌讓我幫你吹,調皮得很。”威廉點點眸兒的鼻尖,一點抱怨的語氣都沒有,只有開心的味道。
“我哪會這麼幼稚。”眸兒紅了臉,吐了吐舌頭,雖然還是什麼也沒想起來,但她就是確定威廉沒有騙她。
“好了,上牀去睡覺。”威廉將吹風關掉,收好。
眸兒看着柔軟的大牀,猶豫着,這裡只有一張牀,她睡這裡,那他要睡哪裡?
呃,不會跟她睡一起吧!
這個、、、、、她、、、、、
威廉一轉身就看到眸兒糾結的表情,她不知所措的模樣很清楚的表達出她的困惑,她在糾結,他是不是會跟她睡在同一張牀上。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威廉心道:眸兒,你可知道,我們以前每天都睡在同一張牀上。
還記得有一次,眸兒跟他鬧彆扭,怎麼也不願意跟他一起睡,故意跑到離他房間很遠的客房去睡,他心中也氣,不打算主動理她,整個晚上都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正當他準備去找眸兒時,小丫頭抱着一個枕頭,光着小腳丫站在他的房門外,冷得直髮抖,猶豫着要不要敲響他的房門。
那時,他的整顆心都爲她疼了起來,抱着她,哄着她,說以後再也不跟她鬧脾氣,都是他的錯。
直到擁着她在被窩裡,威廉才發現,他竟然已經那麼睏乏。
“你怎麼了?”眸兒站起身,走到威廉的身旁,他眼裡同時閃動着幸福與憂傷,兩種極端,明明是矛盾的,卻又融合得那麼好。
“沒事,乖,上牀睡覺。”威廉露出微笑,性感的薄脣在暗色的燈光下,竟是那樣的耀眼,令人想要吻上去。
眸兒低下頭,不敢再看他的嘴,真怕自己會非禮他。
“我、、、、”縱使明白威廉跟她的關係,是未婚夫妻,可她還是一下子沒有辦法適應跟他睡在一張牀上,她到底在彆扭什麼。
威廉上前一步,將眸兒打橫抱起,輕輕的放到牀上,撫着她的臉蛋,說道:“寶貝兒晚安,我去隔壁房間睡,你有事就叫我。”
雖然心裡有些疼,威廉還是不打算勉強眸兒,她不排斥他,願意接受他,都是因爲她對他的熟悉感,因爲他們真的很深很深的愛過。有這些,卻不代表,眸兒能與他這個剛接觸一天的男人同睡在一張牀上,她的擔心害怕,他能理解。
若是眸兒沒有失去記憶,她是怎麼也不會拒絕他的。
只因,他們兩人,誰離了誰都睡不安穩。只有睡在一起,纔會剛剛好。
當威廉的晚安吻落在她的額頭,眸兒見他在走,沒有絲毫猶豫的抱住了他的腰,小聲道:“你別走,我不要你走。”
心裡很難受,她不要威廉離開,一刻也不要離開他。
“小傻瓜,我不走的,就是在隔壁。”威廉耐心的安撫着,她再這樣,他就真的走不了了。而他,也真的不想走。
很害怕,今天發生的,最近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境,一個他自己想象出來的夢鏡,夢若醒了,他就什麼也沒有了。
“我不要,你別走。”說着,眼淚便掉了下來,眸兒緊緊的抱着他的腰,怎麼也不鬆手。
威廉感覺到溼意,眸色變得幽暗起來,轉身,手指輕擡起眸兒落淚的眼,嘴角抽動,低首吻她,輕輕的,柔柔的吻,將她的眼淚都吻幹,不留一點兒痕跡。
坐到牀上,將眸兒往裡側抱了些,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說道:“剛纔我真是有些傷心的,以前我們都睡在一起的,從來都沒有分開過。”
“訂婚以前都這樣嗎?”眨巴眨巴大眼,眸兒聽到威廉這樣的說,心裡有些不好意思,一會兒之後又消散了,他會不會覺得她是一個很隨便的女孩子。
威廉看出眸兒的小心思,“別亂想,我的眸兒是最純真的女孩兒,是我最寶貝的人,轉眼我的小公主也快十八歲了,時間過得真快。”
“我十八歲了嗎?”眸兒小手攬着威廉的腰,小臉貼着的他的胸口,仔細的聽着他說話,她還弄不清楚自己多大,真好笑。
威廉手指在眸兒的發間穿梭,壓下心裡的刺痛,他的寶貝居然連自己多大都記不起來,“嗯,我們一起回家過生日,跟你的父母在一起。”
臺灣,他真的很想回去,叔叔阿姨應該等得很着急了,他已經通知過他們,遲些時候,他便會帶眸兒回家,他們也同意了。
“有個問題,我想問你?”眸兒看着威廉礴着面具的臉,心中已經確定他就是她要找的人,自然對他的臉也沒有太多的好奇,她知道,面具下是怎樣一種令人嫉妒的臉孔,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的俊美。
“什麼問題?”威廉認真的望着眸兒,她還能問出什麼來。
“我是不是應該有條項鍊,我總覺得我的脖子上少了什麼東西,一直都想不起來,或許不是項鍊,是其他的東西也有可能?”眸兒疑惑的問。
“天使之淚?”威廉一直都以爲,項鍊在眸兒的身上,現在聽到她這樣問,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車禍現場,沒有發現天使之淚,只有眸兒那條手鍊被摔爛了,項鍊又去了哪裡?
是誰帶走了項鍊,真是該死。
“是我的項鍊嗎?”對這個名字,眸兒很熟悉,彷彿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彆着急,我會找到那條項鍊的,那條項鍊從你出生就一直戴着,陪了你十六年,訂婚的時候也是戴在脖子上的,可能出車禍時將項鍊甩了下來,被什麼人撿到也不一定,我會找到的。”項鍊對於眸兒的意義很重要,對於他,同樣的重要。
“我戴了十六年?”難怪她會覺得脖子上少了什麼,沐恆風也有送她項鍊當禮物,可她並不喜歡戴。
“這就是那條項鍊。”威廉從牀頭櫃中拿出幾張照片,上面能清楚的看到天使之淚垂落在眸兒的頸間,閃動着耀眼的光芒。
“就是它。”眸兒手指撫上照片,裡面的人就是她跟威廉,眼淚再次落下,心裡很開心,弄得她很想落淚。
威廉抱緊眸兒,身體有些顫抖的問道:“眸兒,你記起來了嗎?”
能認出天使之淚,他的眸兒是記起一切了嗎?否則,又怎麼會、、、、、、、“我沒有想起什麼,只是看到你,我就認定你是我要找的人,出現在我夢裡的人,看到這條項鍊,也就認定它是天使之淚,我不知道爲什麼如此的肯定。”眸兒搖了搖頭,她真的很想快些想起一切。
“不急,會想起來的。”威廉看眸兒的反應,只要他多拿些熟悉的東西讓眸兒去接觸,她能很快記起一切。
鬼醫,也是這樣說的。
“嗯。”眸兒看着相片,不同於丹尼爾給她看的照片,手裡這幾張照片,讓她覺得很真實,她望着的人一直都是威廉,而不是丹尼爾。
他,只是因爲喜歡她,就要騙她嗎?
威廉與丹尼爾是相識的嗎?想要問,又問不出口,並不想讓威廉更加的擔心。
“小公主,我們睡覺。”威廉讓眸兒躺下,他也跟着躺下,終於他們又躺在一起了,可以聞到彼此的味道,聽到彼此的心跳聲,真好。
紫眸裡閃過一道,天使之淚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帶走眸兒的人手裡,亞斯應該也查得差不多,從他手裡搶東西,他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
“晚安。”眸兒靠在威廉暖暖的懷裡,沒有想象中的彆扭,以前她也是這樣靠着他的,一定是這樣,好安心的感覺。
今晚,她一定能睡上一個好覺。
“晚安,寶貝兒。”威廉吻了吻眸兒的發頂,輕拍着她,兩人很快便進入夢鄉。
分離後的第一次,睡得那麼熟,睡得那麼香,那麼安心。
、、、、、、、、、、、、、、、、、
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點整,威廉失笑,他還真能睡,臉上的面具已經在睡前被眸兒摘了下來,她直直的望着他,然後吻了他,叫他很是驚訝。
只聽她說,就在他們交手之後,他離開時,她看着他的背影,竟然與夢中夢到的背影重疊在一起,面部輪廓也漸漸的清晰起來,最後跟他融入一體。
那時,她就肯定,他是她要找的人,是她愛着的人。
即使沒有對他的記憶,對他的愛,依舊在,不曾消散一分。
“小公主,醒醒。”威廉聽到眸兒的小肚子在唱歌,不得不狠心打斷她的美夢,叫醒她。想睡可以,得先吃飯纔可以。
“嗯、、”輕輕的嚶嚀一聲,微睜開眼打量了一下,迷糊道:“天還沒亮,我要睡覺。”
威廉很不客氣的笑出了聲,小傢伙這句天還沒亮真是有意思,難道要睡到中午十二點,天才叫亮嗎?
看了眼房間,都以黑色爲主,難怪她會說出這麼一句。
“乖,咱們先起牀吃些東西,然後再睡,現在都十點了。”威廉坐起身,將身旁軟綿綿的小東西抱起來,拍着她的小臉。
眸兒不適應的扭了扭身子,像條小蟲子一樣的動來動去,威廉按住她的身體,很是無奈的想到,這小丫頭還是一樣的不安份,點了火還一臉的無辜。
“哪裡有十點。”眯着眼打量房間,昏暗的,不過還是透過窗簾看到外面的陽光,眸兒咬了咬紅潤的脣瓣,她怎麼這麼能睡。
但凡她有記憶以來,很少能從晚一覺睡到天亮的,中間總會做夢,會醒來,如得如此安心深沉的還只有昨晚,是因爲有威廉陪着她嗎?
突然發現,自已非常的貪戀他的懷抱,真的很溫暖。
“呵呵,小懶蟲,連賴牀的毛病都沒有改。”威廉揉亂她的發,長長的黑髮一下子就自然的垂落下來,不需要梳理都是柔順的。
眸兒低下頭,看着自己還被威廉抱在懷裡,小臉暴紅,睡着了倒沒有覺得有什麼,此刻醒着,就開始不好意思起來。
“睡得還好嗎?”反正他是睡得極好,威廉想眸兒應該睡得也不差。
“很好。”不喜歡撒謊,尤其是對身旁的這個男人,眸兒誠實的迴應。
“我也睡得很好,抱着你,心裡就開心,就能睡好。”威廉聞着眸兒的髮香,不等她發話,將她抱起來,一起去洗手間刷牙洗臉。
眸兒自然的抱住威廉的脖子,這個男人真是越看越好看,她都快要流口水了耶,“下次抱我之前,可不可打聲招呼,人嚇人會嚇人死的,身體突然凌空,我會害怕。”
被威廉抱着,眸兒心裡很甜蜜,可她也不想突然就凌空起來,雖然她自己就能在空中飛來飛去,還是不喜歡莫名的凌空感。
“就算把我自己摔到地上,也不會讓寶貝你丟地上去的。哪怕是真的摔倒,我給你墊着。”威廉說得煞有介事,他是寧肯自己傷了殘了,也不會讓眸兒有事的。
“我不許你這樣說,你要好好的。”眸兒一聽,有些着急了,她怎能看到他受傷。
“好,我不說,來,這是你的牙刷,我們一起行動。”威廉將眸兒放到地上,擠好牙膏遞到眸兒手裡,打開水龍頭,裝滿兩杯水說道。
小手接過牙刷水杯,眸兒笑嘻嘻的說道:“咱們比比誰更快?”
“小寶貝兒以前我們比,你可都是輸的,是要受罰的,你還要比。”威廉眨眨眼,不懷好意的逗弄着一臉興奮的眸兒,果然他一說完,小丫頭就皺起了眉頭,很是猶豫的模樣。
“你不會每次都贏的,我就要比。”眸兒睜大眼,她哪能每次都輸。
“呵呵,那好,開始。”話落,兩個人迅速的行動起來,水花將鏡子都打溼,一滴一滴的水順着落下來。
眸兒看着威廉,小手動得飛快,直到確定牙齒刷乾淨了,小臉也洗乾淨了,放下杯子,得意的說:“我贏了。”
威廉含笑,若非他故意讓着,哪裡會讓她贏,總算是讓他的小公主眼中沒有了憂傷,她就該這樣笑纔對,“好,我認輸,你想怎麼罰都可以。”
“現在沒想到,想好了再告訴你。”眸兒嘟着嘴,一時間還真是沒有想到。
“去衝個涼,我去另外一間,衣服我替你放到門外。”威廉說完,吻了吻眸兒的額頭,離開洗手間。
眸兒捂着自己的小臉,看着鏡中的自己,原來她真正的笑起來,是這樣的耀眼,她喜歡現在這個自己。
也許不恢復記憶,對她而言,都不重要了。
只要有威廉,她就滿足了。
這份幸福,她要牢牢的抓緊。
小手伸到外面將衣服拿進來,一套純白色的雪紡連衣裙,上面的標籤都還沒有摘,眸兒小心翼翼的穿好,站在鏡子前看了又看,真的好喜歡。
將頭髮放下來,用手指抓了抓,看到旁邊的水晶髮夾,眼裡的笑意更深,粉色的蝴蝶形狀,戴在發間,俏皮中又不失優雅,他的眼光真的好到沒話說。
對她的瞭解,比她自己還要深,讓她心中棄滿甜蜜的同時,又心疼起他來。
威廉對她這麼好,她不知道威廉喜歡什麼,該爲他做些什麼呢?眸兒皺起眉頭,肚子又叫起來,雙手撫着肚子,她好餓。
“小公主,好了沒有,我們下樓去吃飯。”威廉突然發現,他的小寶貝兒似乎很喜歡呆在洗手間裡發呆,這個壞毛病可得改掉。
“好了。”拍拍自己的臉蛋,眸兒打開門。
威廉的眼裡閃過意料之中的欣喜,這套衣服果然非常的適合眸兒,將她的氣質表現得淋漓盡致,肌膚潤如凝脂,白如雪,非常的清純。
“我的小公主穿什麼都好看。”威廉喜歡讚美眸兒,他的女人,自然要由他來讚美。
“呵呵。”兩朵紅雲飛上眸兒的雙頰,看着威廉伸出來的手,乖乖的將自己的小手放到他的大手裡,讓他牽着她。
威廉握着她纖細的小手,紫眸裡閃爍着柔和的光彩,“下午,我帶你出去多買些衣服回來,在香港我們還得呆上幾天,讓我處理香港暗界分部的事情,可以嗎?”
“可以。”眸兒很感動威廉的體貼,她已經知道自己有家人,威廉也通知了他們,自己很平安,那她自然也可以多等威廉幾天。
這樣的事情,他能跟自己商量,眸兒就覺得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重要,是沒有任何人可以相比的。這讓眸兒特別的高興,她是特別的。
“那就這麼決定。”威廉輕笑,那個姚天豪,是個不錯的人。
兩人並肩走着,長長的走廊上,陽光斜斜的照射在他們的身上,拉長了他們的背影,彷彿是童話世界裡走出來的王子與公主,那樣的吸引世人的眼光。
、、、、、、、、、、、、、、、、、、、、、、、、、、、、、、、、、、、“天豪,也不知道眸兒怎麼樣了?”凌小小怎麼都覺得暗界是個危險的地方,眸兒去那裡,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那可怎麼辦。
“她會沒事的,暗界首領魔對她很不一樣。”姚天豪想了一個晚上,總算是讓自己的一顆心平靜了下來。
黑道之中,他最佩服的人就是暗界首領魔,一直都盼望着某天可以見到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在那樣的情景下見到的,心中的激動可想而知。
他還沒有來得及表現自己的激動,眸兒就出現了,那時候的眸兒跟他所認識的一點都不一樣,渾身透着一股子寒涼之氣,讓人不敢輕意的靠近她。
那股子霸氣,非一般人可比。
黑道中人,沒有誰不對魔又敬又懼,他就是惡魔一樣的存在,殘酷,冷血,暴戾,然而當他衝出來救眸兒,他眼中對眸兒的疼惜與寵溺,卻讓姚天豪更加的佩服他,原來,傳言終究是傳言。
就算是被世人傳爲大魔頭的男人,也是有感情的。
他眼中對眸兒的深情,姚天豪自認不會看錯,就連恆風也是不會看錯的,因爲,他們都愛過人,自然深有體會。
“你是說暗界首領魔跟眸兒的關係不一般,他們是、、、、、、、”凌小小遲鈍的說道,她的頭好暈了,怎麼也無法相信。
“至於是不是,還需要時間來證明。”眸兒是一個做事有分寸的人,不管她有沒有弄清楚事實的真相,她都會回來交待清楚的。
姚天豪想,他若是能跟隨魔,那就太好了。可他也知道,暗界不是那麼好加入的,他又沒有什麼特別的能力,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嗯。”凌小小也不再多話,她的好奇心只能等眸兒回來之後去問清楚,“恆風怎麼樣了,他現在還在房間裡嗎?不去上班,出去透透氣也是好的。”
“哎,我也挺擔心他的。”姚天豪皺着眉,他一個大老粗,怎麼能安慰好人。
“你去叫他,都下午兩點了,拉着他出去逛街,總比呆在房間裡強。”凌小小也不太會安慰人,可她知道,與其一個人呆着,倒不如到外面走走。
或者,去回憶花店也可以。
“好。”姚天豪剛站起身,還沒來得及邁腳,便看到沐恆風穿戴整齊的走下來,臉色雖然不怎麼好,精神頭還是不錯的。
沐恆風一邊走一邊打着領帶,看到姚天豪,說道:“表哥,我要去眸兒的花店看看,你們要出門嗎?”
“那我們一起。”凌小小跟着站起來,挽着姚天豪的手臂。
“行,我去開車,你們鎖門。”沐恆風沒有多做停留,打開門,快步離開。
凌小小張了張嘴,啥也沒來得及說,“走,咱們快跟上。”
“嗯。”姚天豪覺得自己有夠呆的,只是沐恆風的模樣,怎麼看都讓他很擔心。
“恆風,要不我來開車,你跟天豪聊聊天。”凌小小沒話找話,此時,她真的恨不得多長几張嘴,那樣就不會冷場了。
沐恆風微笑,說:“表哥肩上有傷,你照顧他。你們不要擔心,我沒事兒的,不管眸兒會做出怎樣的決定,我都接受,她說過,我跟她永遠都是好朋友,這點不會變的。”
除非他不要眸兒那個朋友,否則,他們就一直都是好朋友。
而他,怎麼捨得不要她。
即使,只能是朋友,他還是想要守在眸兒的身邊。
愛情,即使發現錯了,也會傻傻的執着下去。
“你能想開就好。”姚天豪知道,感情的事,不容易放下,他只能假裝如此。
“是啊,眸兒會回來的。”凌小小也笑道,跟眸兒相處的時間不多,可她真的很喜歡眸兒。
沐恆風開着車,右轉,對面商場門口的那個纖細的身影讓他猛然踩了剎車,嚇得凌小小尖叫出聲,“怎麼了?”
“對不起。”半晌,沐恆風纔開口道歉,眸兒怎麼會一個人站在商場門口呢?
“恆風,怎麼了?”姚天豪捂着自己撞疼的手臂,也不知道有沒有流血,他並不想回重沐恆風的負擔,他一定是看到了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順着沐恆風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眸兒站在商場門口,一件純白色的雪紡連衣,配上同色系的三寸高跟鞋,手裡拿着一個小巧卻非常精緻的手拿包,柔順的黑髮夾在耳後,露出如玉的耳朵,粉色的水晶髮夾在陽光下閃動着耀眼的光芒。
遠遠看去,她就像是站在人羣中的天使一樣,美得令人屏息。從她身旁走過的路人,總是不忘回頭多看她幾眼,卻又不敢靠近她。
那股子尊貴之氣,如此的明顯。
只是,她的模樣好像是在等什麼人?
“既然眸兒在那裡,我們就過去找她,不去花店了。”凌小小當下做出決定,沐恆風明明就是想要過去的,既然他一個人怕尷尬,那他們就陪着他。
“恆風,將車停到那邊,我們過去。”姚天豪也覺得,與其在這裡偷偷的看,偷偷的想念,倒不如正大光明的走過去。
“嗯。”沐恆風心跳得厲害,一直以來,他都知道眸兒長得很美,可他不知道的是,原來她能美成這樣。
眸兒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她知道有很多人都在看着她,想到威廉,心裡也不緊張了,他只是去停車,馬上就會回到她的身邊。
有他陪着,原來只是隨意的走走,都會如此的開心。
“小公主,給你。”威廉停好車,看到那家賣雪糕的想也沒想就走了過去。
“呵呵。”眸兒露出燦爛的笑臉,頓時,連天空中的陽光也失去光彩,她就是最美最耀眼的。
“慢慢吃,剛拿出來的,沒那麼容易壞掉。”威廉牽起眸兒的手,另一隻手寵溺的輕點她的鼻尖。
“真好吃,你要不要吃。”淡淡的抹茶味道在口中化開,眸兒開心的眯起眼,她特別喜歡這種味道的雪糕。
威廉攬着她的腰,柔聲道:“你吃就好,我喜歡看着你吃。”
對甜食,他沒有多大的興趣,可他也跟着眸兒吃了不少的甜食。
“嗯。”點點頭,眼裡滿是幸福的笑意。眸兒發現有不少女人都在看威廉,她知道威廉長得很好看,她不喜歡別人看威廉。
“我只要眸兒一個人,別的都不要。”威廉給出保證,笑意更深了。他的小東西即使失憶,還是很有佔有慾的。
“嗯。”點頭,威廉是她的,別人不能覬覦。
威廉是她的,是不是以前她也說過呢?想不起來、、、、、、、沐恆風看到相擁的兩個人走進商場,整顆心都碎掉,那纔是真正的眸兒,笑得好美,以前的她從未那樣開心的笑過,好似身體都在跟着笑一樣。
原來,心碎的聲音,也很動聽。
姚天豪與凌小小同樣很震驚,他們都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個場面,心中對沐恆風的擔憂更多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眸兒跟那個人是情侶,很親密的情侶。
第v033章 溫馨時光
“恆風,我們還是去花店看看,說不定今天會很忙。”凌小小硬着頭皮說道,眸兒開的花店生意一直都是非常紅火的,只有兩個人在那裡,也許真的會忙不過來。
“小小說得對,我們去花店。”姚天豪咐合着說,伸手去拉沐恆風僵硬的身體,看到自己的親表弟這個模樣,他的心裡也跟壓着一塊巨石一樣。
沉得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沐恆風久久的望着人來人往的商場門口,時間彷彿定格了一樣,在他的眼前,只有那個人攬着眸兒走進去的畫面,是那樣的溫馨與幸福。
他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個局外人,那一刻,體現得特別的明顯。
“我想跟過去看看,你們先走吧!”沐恆風邁開步子,他想要親眼看看他們有多幸福,哪怕看得心絞痛,他也要看。
那就是眸兒一直等待的幸福嗎?
是眸兒深愛着的男人,銘刻在眸兒心間的男人嗎?
也許只有一直看着,心,纔會死。
“我們陪着你。”姚天豪即使覺得跟在別人的身後看人很不光明磊落,但他又不能真的丟下沐恆風一個人,不得不跟。
“是啊,咱們一起,有事也好商量。”凌小小拖着姚天豪快步跟上沐恆風。
也不管身後的兩個人,沐恆風只想看到眸兒,別的什麼也不想,心裡很亂,甚至不清楚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若是眸兒知道自己跟蹤她,應該會很生氣,她的個性雖然恬靜,真的生起氣來也不是普通人應付得了的。
“小饞貓,怎麼吃得滿嘴巴都是。”威廉語氣寵溺,又帶些無奈的說,每次眸兒吃雪糕總會在嘴角留下證據,讓他抓住小辮子。
記得在訂婚前一個月,眸兒感冒有些發熱,醫生交待要少食寒涼的東西,小傢伙自然不樂意了,大夏天誰都想吃冰冰涼涼的東西,因此,纔剛好一點就在家裡偷吃雪糕,最讓他又氣又笑的便是小傢伙吃完不擦嘴。
哪裡知道他並不是發現冰箱裡少了雪糕才懲罰她,而是因爲還殘留在她嘴角的未化的雪糕才懲罰她的。
“有嗎?”眨巴眨巴大眼,明明吃得很小心的,怎麼會吃到嘴巴上。“剛纔你在想什麼?”
是不是又想到她以前的趣事,纔會笑得那麼溫柔的,眸兒嘟起了小嘴,有些喪氣,她怎麼還是什麼也記不起來。
“想你。”威廉將眸兒拉到自己的對面站好,將垂落的頭髮夾到她的耳後,說道:“我幫你擦掉嘴角的雪糕,別亂動。”
“嗯。”點點頭,她也不想小臉髒兮兮的去逛商場,很丟臉的好不好。
威廉紫色的眸子深深的望進眸兒滿是信任的清澈水眸裡,臉上的笑意更勝,越發的燦爛起來,讓他本就帥氣的外表更加的耀眼起來,不少逛商場的人都因爲他而站在原地,忘了自己將要做什麼。
玫瑰色的性感薄脣輕輕的吻上眸兒的嘴角,一點一點將她未吃乾淨的雪糕吞進自己的嘴裡,靈活的舌頭掃過眸兒的脣瓣,滿意的說道:“我的寶貝兒真甜。”
“你——”眸兒呆呆望着威廉,慢半拍的撲進他的懷裡,抱着威廉的腰,話都說不利索。他真是好壞,怎麼可以那樣親她,還吃她吃剩的,天啊,她的臉好燙,會不會着火呀!周圍那麼多人看着,她真想挖過洞把自己給埋了。
“呵呵,小公主是害羞了嗎?”威廉疼寵的撫着眸兒柔順的黑髮,當他擡起頭,微眯着紫色的眸子全場掃視一圈,雖然他是不介意別人將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可若是嚇壞他的小寶貝兒,讓眸兒失了逛商場的興致,那可真就是得罪他了。
衆人被瞪得全身發寒,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起來,腳步很後退,垂下了眼,不敢再擡頭,僅僅只是輕輕一掃,那股子霸氣就足以讓他們臣服,不敢再放肆。
威廉的氣場,一如他的人,霸道非凡。
不到一分鐘,人羣散去,一個個拉聳着腦袋,該幹嘛幹嘛。
“小公主,他們都走了,我們也走。”威廉拉開眸兒與自己的距離,瞧着她嫣紅的小臉蛋,心中又是一陣激動,如果不是這裡地點不對,他非要好好吻吻她。
爲了不嚇跑眸兒,威廉只能選擇忍。
“哦。”還是低着頭,任由威廉牽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她並不是很喜歡逛商場的,衣服有得穿就可以,並不一定要許多。
可是威廉說,不求很多,但求不讓她穿重複的衣服,眸兒翻了翻白眼,他那意思不就是還要買很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不重複,天知道,她需要多少的新衣服。
走進一家賣首飾的店,威廉遠遠就看到一條精美的手鍊,跟眸兒摔壞的那一條很相似,買下來送給他的小公主,似乎很不錯。
“我不喜歡戴首飾的。”眸兒用力的搖着頭,這裡的東西她跟小芳小薇來過,貴得要命,她知道威廉很有錢,可是也不能這樣花錢。
平時她都不戴首飾的,買來也是浪費。
“擔心太貴嗎?”威廉挑挑眉,這小丫頭爲他花錢可是大方得很,爲她自己就捨不得了,他的寶貝當然要由他來寵,花點小錢算什麼。
他要是高興,買下這裡也只是劃一下卡的問題。
“我又不喜歡戴,買來不是浪費嗎?”眸兒很無辜的說道,聽到她的話,旁邊一臉微笑的服務員眼角猛抽,女人都喜歡首飾,越貴的越喜歡,她怎就不喜歡。
若是有個這麼帥氣的男人要送給她,說什麼她也要好好的挑選一番。
只是,她哪有那樣的福氣,一看這兩人站在一起,就像天上的太陽跟月亮一樣,沒有人能替代。
他們身旁的位置只適合他們彼此,別人都得靠邊站。
“我們就買那一條手鍊,因爲跟你出車禍前戴的那條很相像,那手鍊可是你媽咪送你的禮物,你一定會喜歡的。”威廉指着櫃檯最顯眼位置的白金手鍊,示意服務員拿下來。
“跟我媽咪送我的手鍊一樣?”眸兒看着服務員放到她跟前的手鍊,是一條非常精緻小巧的手鍊,由一朵一朵小雛菊拼接而成,花心嵌着淡藍色的細鑽,外觀典雅而尊貴,簡潔中透着奢華,非常美的手鍊。
服務員笑得更是開懷了,這條手鍊可是店裡最貴的一條,偶爾遇到一兩位客人喜歡,但看過價錢之後,都不敢下手了。
“先生的眼光真是好,這條手鍊今年的最新款,無論是做工還是材制都是最好的,尤其是這花心裡的淡藍色細鑽、、、、、、、、、、、、、”服務員介紹起來滔滔不絕,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想當然爾,她若是將這條手鍊賣出去,光是獎金就是她兩個月的工資,她怎能不賣力的演說。
做銷售久了,她自然也看得出,威廉是個有錢的主兒,買下這條手鍊,對他根本是不值一提的。
“小公主,喜歡嗎?”威廉沒有看服務員,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眸兒的身上,自然也要時不時用目光警告一下週圍的人,他的女人,不要亂看,小心他挖了他們的眼。
“嗯。”腦海裡閃過些什麼,好像有東西跟眼前的手相重疊,剛開始很清晰,一下子又捕捉不到,眸兒懊惱的拍拍自己的頭。
威廉拉住眸兒的手,說道:“是不是想到些什麼,又抓不住,不要着急,既然你都能慢慢的想到一些,那就證明,離恢復記憶爲時不遠了,又何必讓自己不開心。”
“我也想要讓你開心。”眸兒望着威廉,他總是關心着她的一切,她也想要知道他的一切,每次對上他關切的眼神,眸兒就會覺得自己像壞蛋一樣,只是接受着威廉對她的一切寵愛,卻不知道要如何去愛他。
每一次,她明明什麼都沒有說,他卻已經知道她想要說什麼,還安慰她。到底是她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上天才把威廉送給她,而威廉上輩子又做了什麼事,要倒黴的戀上她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女朋友。
“小傻瓜,即使你記不起以前的事情,可我肯定,你又重新愛上我一次,這就足夠了。”威廉點點眸兒的鼻尖,笑道。
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手鍊,輕輕的爲眸兒戴在右手手腕上,果然只有他的小公主戴着纔是最美麗的,也只有眸兒才能將手鍊要表達的意境展現出來。
“小姐,你戴手鍊真是特別的好看,只有你才配擁有它。”服務員看着眸兒腕間的手鍊,打心眼裡覺得,這條手鍊真是太適合她。
“就它了。”威廉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黑卡,隨意的丟在櫃檯上。
服務員還是第一次看到黑卡,驚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拿着卡去付款,她的獎金,真是賺到了。
本來還想繼續推銷幾樣的首飾的,她看眸兒的確是不怎麼喜歡,如果不是她旁邊的男人堅持,只怕手鍊都不坐買,爲免得不償失,她還是少說話。
眸兒看着腕間的手鍊,眼裡閃動着滿足的光彩,她很喜歡,“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挑些衣服,然後帶你去吃飯。”威廉伸出手,點點眸兒的鼻尖,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好。”眨眨眼,手牽着手又走進一家服裝店,眸兒打量着裡面的新衣,只覺眼花燎亂得很。
“先生小姐,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服務員很親切的詢問,笑容很乾淨。
還好她們沒有很花癡的盯着威廉看,否則,眸兒敢保證,威廉一定會拉着她就離開,因爲,前面幾次,她已經深有體會。
心中感覺暖暖的,威廉對她說的話,從來都不會是假的。
她們雖然也看威廉,都只是偷偷的看,不會一直盯着,也不會低聲討論,感覺也不會不好,畢竟想讓別人不看威廉,除非讓威廉去整容,弄得醜醜的纔好。
“你跟着就好,我們自己挑。”威廉的聲音不似對眸兒說話時的溫柔,反倒多了幾分冷意,配上沒有笑容的俊臉,不但不減分,更讓他多了一份酷勁。
眸兒垂下眸子,眼中閃過笑意,其實,她也挺喜歡威廉這份酷勁的。
“是。”服務員笑臉一僵,立馬就反應過來。
“小公主,你要不要到男裝區爲我也挑上幾套衣服?”威廉輕笑,自從帶眸兒到法國之後,他所有的衣服都是眸兒親自挑選擇搭配的,他再也沒有讓別人給他送過衣服,想想還真是很久沒有穿新衣服了。
小傢伙的眼光非常的獨特,他很喜歡她爲他選配的衣服,不同風格的衣服總能表現出他的一個個性,他喜歡。
“好。”眸兒也不知道要爲自己選什麼衣服,反正她就覺得威廉替她買的衣服,既漂亮穿着又很舒服,她很喜歡。
“去吧!”威廉已經挑選出幾套,只等眸兒試穿。
“嗯。”歡快得像只小鳥一樣,眸兒終於找到一件可以爲威廉做的事情,自然高興壞了。
威廉溫柔的目光一直到眸兒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立馬就變成清冷的目光,那魅惑人心的紫眸裡,閃動着冷意,連周邊的空氣都變得冷冽起來。
“將這套,那套,還有這些都放到更衣室去。”威廉吩咐完,隨意的坐到沙發上,渾身的尊貴之氣讓他像極了一個帝王一般,讓人不得不對他臣服。
“是。”服務員是再也不敢看威廉,他變臉的速度真是叫她咂舌。
半個小時之後,眸兒也滿載而歸,臉上的笑意更加的燦爛,飛奔到威廉的身邊,像是一個需要得到表揚的孩子。
“來,喝口水。”威廉倒上一杯水,遞給眸兒。
“我還真好渴。”眸兒小口小口的喝完,將空杯子丟給威廉。
“那些男裝都包起來,待她試完衣服一起付款。”威廉看了看眸兒爲她選的衣服,單就顏色來說,都是他中意的,至於款式,以眸兒的挑剔眼光,絕對會讓他滿意的。
眸兒張着小嘴,她隨便亂挑的,“你還沒試過,怎麼就全買了,要是不喜歡怎麼辦?”
“你買的我都喜歡,更何況我的小公主眼光一向都特別的好,比如說我身上的衣服跟我所有的衣服都是你親自給我買的,一定非常的適合我,所以不用試的。”威廉解釋道,只見眸兒小嘴越張越大,很是可愛。
眸兒吞了吞口水,她怎麼不知道威廉所有的衣服都是她給買的,這個消息真是讓她有些吃不消。
“時間不早了,快進去試試你的衣服,不喜歡的咱們換掉。”威廉推着眸兒,將她送進更衣室,自己則是等候在一旁。
事實證明,威廉的眼光也是特別的出色,挑選的每一件衣服都很適合眸兒,穿出來的每一套都讓店裡的服務員瞪大了眼睛,她們怎麼不知道,原來她們店裡的衣服是這麼漂亮的,若是眸兒肯留下來拍幾張照片,她們的營業額肯定直線上升,可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人長得美,穿什麼都好看。
“餓了吧!我們去吃飯。”威廉寵溺的吻吻眸兒的眼睛,他的小公主像是累壞了的模樣。
“那我先去換下這身衣服。”眸兒扯了扯身上的長裙,原來她還能穿這種風格的裙子,以前都沒有發現。
“這樣穿着挺好的,不用換。”威廉笑笑,對一旁的服務員說道:“其他的衣服都包起來,送到這個地址,這件將吊牌剪掉。”隨手將卡丟到服務員的手裡,視線再次回到眸兒的身上,越看越喜歡。
“我快要餓扁了。”眸兒扁了扁小嘴,有些委屈。
話說,肚子餓了,真是傷不起。
“先生,您的卡,衣服會在一個小時之後送到。”如果每個來店裡買衣服的客人都像他們兩個一樣,那她們的薪水就節節高升了。
“嗯。”威廉收回卡,淡淡的應了聲,摟着眸兒轉身離開。
“威廉,我想去下洗手間。”眸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小臉紅了又紅。
“我在對面的餐廳等你,慢慢來。”看裡面的佈置還都挺不錯的,食物的味道應該也還能入口。
再次瞥了眼藏在後面的人,威廉的眉頭皺了起來,他還真是不得不跟他們好好的談一談,免得弄出什麼亂子來。
而他,並不喜歡有那麼多的麻煩。
尤其是跟眸兒有關的麻煩,小丫頭是他的,誰也不能搶走她。
“我們好像被發現了。”姚天豪低聲說道,那個男人真是太危險。
“那怎麼辦?”凌小小險些尖叫出聲,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巴。
沐恆風沒有將兩人的話聽進去,只是望着眸兒離開的方向,想着,要不要走出去,跟眸兒說說話,哪怕是問上一句:你好不好?
第v034章 情敵要打壓
正當三個人在說話時,威廉走到他們的身後,疏離冷漠的說道:“不介意的話,到餐廳裡聊聊。”
這個男人喜歡眸兒,算來還是他的情敵,威廉怎麼能讓自己的情敵在他的眼前晃盪呢?自然是要打壓加趕走滴。
明明是商量的語氣,從威廉的嘴裡的說出來,就是命令的語氣,威脅的語氣,不容拒絕的味道是那麼的鮮明。
他就是囂張又如何?
他威廉·伊赫斯就是有那樣的本事。
“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凌小小拍着自己的胸口,明明還在他們前面的男人,怎麼突然走到了他們的身後,真是嚇死人了。
“你好——”姚天豪自認見識過很多大場面,對上威廉的紫眸身體也不自覺的發抖起來,努力的讓自己鎮定,卻發現效果不怎麼明顯。
那雙無時無刻不散發着寒意的眸子,甚至無形中帶來巨大的壓力,他的氣場讓人不自覺的感覺自己跟他比起來就是低了那麼一節。
沐恆風望着威廉,當對上他的一雙紫眸時,僅僅只是幾秒鐘的時間便移開了視線,表面很是平靜,唯有他的後背,已經擰得出水來。
好危險的一個男人,那股子殺氣是無形中透露出來的,什麼叫做不露而威,這個男人就是典範中的典範。
他優雅,尊貴,邪肆與冷酷,無論是哪一面,都足以吸引世人的目光。
原來男人,也可以生得如此好看。
“可以。”似乎一個世紀那麼長,沐恆風聽到了自己說話的聲音。
“請。”威廉雖然說着請,可他的模樣怎麼也看不出有半點請人的味道,無論走到哪裡,他都是焦點,只有別人請他的份,哪有他請別人的份。
唯一的特例,只有一個,那便是他的小公主。
三個人跟在威廉的身後,坐到一個半透明的雅間裡,右手邊正好是一個大大的落地窗,外面的景色盡收眼底。
眸兒最喜歡窗邊,威廉自然首要的選擇便是這裡。
“請問幾位要點些什麼?”服務生很激動,她可是第一個對如此近距離看帥哥的,顯然兩個中國帥哥,跟外國帥哥一比起來,差距很明顯。
完全不是一個等級上的,好歹也算是帥哥,坐在一起也不會太彆扭。
“黑咖啡。”威廉薄脣輕吐,猶如珠子落入玉盤之中,聲音煞是好聽。接着繼續說道:“用鮮橙現榨果汁,不添加任何的東西在裡面,另外準備一些你們店的招牌川菜,十分鐘之後送上來。”
“好的。”服務員一一記下,再次擡起頭,微笑的看着另外三位客人,道:“請問你們需要點什麼?”
“每人一杯咖啡。”凌小小被盯得實在受不了,立馬開口。
“請稍等。”服務生說完,禮貌的退了出去。
“你們一路跟着我們,不累嗎?”威廉隨意的靠在身後的椅背上,微眯着眸子,一臉的輕鬆愜意,他們的心思,他也能猜中幾分。
沐恆風看向威廉的臉,想到眸兒,突然有了勇氣,“你跟眸兒是相識的,你認識眸兒。”
“你覺得呢?”威廉笑看着沐恆風,與其說他在笑,不如說他只是做了一個樣子。
他跟眸兒怎麼可能只是相識那麼簡單,他的小公主,從一出生就坐在他的心尖之上,是他最寶貝的人,最重視的人,最愛的人。
用一句相識來形容,威廉的確也高興不起來。
“眸兒還有家人嗎?她最想知道的便是她有沒有親人?”沐恆風苦笑一下,還是開了口。心已經痛得沒有知覺,還是想要知道。
“她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很多的親人,他們都在等着眸兒回家。”威廉直言的回答,這些眸兒早晚也會告訴他們,他說也是一樣的。
“那就好。”沐恆風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還要問什麼,愣在了那裡。
“在你遇到眸兒之前,發生過些什麼?”這些威廉不敢問眸兒,害怕勾起她的傷心事。他想查清楚的事情,一直都有人在阻止他,也許從這個男人的身上,他能得到一些還沒有查到的。
凌小小看不過去威廉的霸道,說道:“你是眸兒的什麼人,憑什麼這樣問?”
“眸兒是我的未婚妻,就在我們訂婚的當天眸兒發生車禍,被人帶走的,你說,我有資格問嗎?”威廉瞪了一眼凌小小,對這個女人,亞斯的資料上有記錄。
他不屑跟這樣的女人說話,眼裡的殺氣流露出來,不禁讓凌小小躲到姚天豪的身後去,他太可怕了。
“就算我懷疑那個帶走眸兒的人是他都不爲過,憑着眸兒的家勢,想要利用她的人多得是,你們也不例外。”威廉收回自己的視線,狀似無意的說道。
“我是在意大利帶走眸兒的,那天晚上下着大雪,她暈倒在雪地裡,整個人都是冰冷的。”沐恆風想到那個雪夜,現在他與眸兒的狀況,總會讓他回想,如果當初沒有救走眸兒,會不會他也有另一種生活。
思來想去,他也沒有後悔過要救眸兒。
一切,都是天意。
“意大利?”威廉明亮的紫色眸子變得幽深,有什麼在他的眼中閃過,一閃而逝,快得令人抓都抓不住。
微垂下眼眸,掩去多餘的心思,威廉又變回冷漠的樣子。
“你還好嗎?”看到這樣的威廉,沐恆風心中有些不忍,他是真的愛着眸兒的。
他不是丹尼爾,不會傷害眸兒。如果他不是眸兒心中的那個男人,眸兒也不會親近他的,他纔是眸兒真正的未婚夫,有着誰也取代不了的地位。
“謝謝你。”威廉沉下聲,道謝。至少,他應該爲他救了眸兒而道謝。冰天雪地裡,他的小公主竟然躺在那個地方,一定很無助,很冷。
“不、、、不客氣。”沐恆風怎麼也沒有想到威廉會道謝,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跟你說謝謝是因爲你救過眸兒,我也知道你喜歡眸兒,可是你沒有機會了,我的小公主快過來了,你們也應該離開了。不管你再怎麼努力都無法走進眸兒的心裡,從她出生就註定是我的新娘,我等了她十六年,她是不會愛上除我之外的任何一個男人,也可以說,她就是住在我的心裡長大的女孩兒。沐家,即使不動用暗界的力量,就在商場上,我也只需要動動手指頭,就能毀掉。我不會阻止眸兒跟你見面,但同樣的,我是一個很霸道的男人,不允許別人覬覦我的女人,你最後收起自己的心思。過幾天,我會帶眸兒回家,很快,我們會舉行婚禮,你若放得下,歡迎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威廉看着沐恆風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完。
如果眸兒不愛他,也許他會放手,讓眸兒擁有自己的幸福。
可他的眸兒只愛他,那麼他就絕不會放手。
“傷害過眸兒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他們都將付出慘重的代價。”威廉手裡端着的咖啡杯,應聲而碎。
清脆的聲響,引來餐廳裡所有人的注視,每個人都捂住自己的嘴巴,害怕尖叫出聲。
“威廉,你有沒有受傷?”眸兒衝到威廉的身邊,她不過去趟洗手間而已,怎麼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找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他在這個雅間的,全部的心思都在威廉的身上,很自然就將其他人給自動忽略了。
她的心裡,她的眼裡,都只有威廉一人。
“小傻瓜,我沒事,你看,不好好的嗎?”威廉揚起自己的手,一點傷痕都沒有,更別提流血。
“以後不許這樣了,你以爲你的手是鐵還是什麼呀。”眸兒放下威廉的手,剛纔真是嚇壞了她。
心到現在都沒有平靜下來。
“沒有以後了,不會再讓我的寶貝兒擔心。”威廉點點眸兒的鼻尖,看到自己的衣服上沾染了幾點咖啡漬,眉頭皺了起來。
“我剛路過洗手間外的男裝店,看到一套休閒服,給你買了,將身上這套換下來吧!”眸兒伸出小手撫平威廉皺起的眉頭,她知道,他有潔癖。
哪怕衣服上有一點髒,都是接受不了的。但是要除掉她弄上去的髒東西,他只會無奈的看着她,眼裡只有疼寵。
“我的寶貝兒真是太貼心了。”威廉心中一喜,吻了吻眸兒的嘴角,說道:“小公主,我已經點了菜,你先跟你的朋友聊一會兒,我去換衣服。”
“什麼我的朋友?”眸兒一愣,轉頭看到沐恆風三人,瞬間有點兒風中石化的感覺,她將他們華麗麗的忽視了。
“小迷糊。”威廉將眸兒扶到椅子上坐好,大步離開。眼裡滿是笑意,看來他的小公主所有心思都在他的身上,以至於忽略了某些人。
怎麼說呢?他的心情真是太好了,衣服上的幾點咖啡漬,也沒有那麼刺眼了。
“對不起。”目送威廉離開,眸兒看着他的背影,總感覺,他很高興。想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能讓威廉如此高興。
“眸兒,你過得好嗎?”沐恆風看着整個人如脫胎換骨一樣的坐在他的面前,傷心的同時也很開心,真正的眸兒就該是這樣的。
渾身都洋溢着一種幸福的味道,讓人看到她,就會覺得很幸福。
聽着沐恆風的話,眸兒沉默了,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不知道是時間過得太快,還是威廉的動作很神速,明明才離開一會兒,現在就已經回來了。
“恆風,我很好,明天我會回店裡去,將一切都告訴你的。”眸兒看着沐恆風,說着。
也許是出於直覺,眸兒知道,威廉並不怎麼喜歡看到他們。有那麼一種錯覺,他們三個人,似乎跟着他們很長時間了。
“好。”沐恆風艱難的嚥了咽口水,點頭。
威廉走進雅間,他們走出雅間,如平行線一般沒有交集。
“快點,我都餓死了。”眸兒望着威廉,眼裡寫着‘我很餓’。
“好,吃吧!”替眸兒夾些她喜歡吃的,威廉滿足的看着眸兒狼吞虎嚥。“我不反對你交朋友,只要還知道回到我的身邊就好。”
眸兒擡起頭,望着威廉,眼裡閃動着淚花。
他,總是讓她很感動。
第v035章 離開前
兩天過後,威廉親自開着車,將眸兒送到她花店的門口,替她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然後柔聲說道:“小公主,早點兒回家。”
威廉並不喜歡住在酒店裡,先前住在明珠酒店,之後又住在香港暗界的分部裡,想到自己未來岳父在香港的分公司,有幾種房產甚是不錯,想也沒有想立即買下了一處,這兩天就是因爲忙着房子的事情,否則眸兒早該去見沐恆風那個男人了。
神話集團最初是以房地產發家的,十多年來已經成爲房地產的龍頭,非一般人可以動搖神話在業界的名望,不管是怎樣的房子,總能透出跟別人不一樣的味道,也成爲衆多買房人心中的喜好。
他買下的一處別墅正好在維多亞利港附近,風景優美不說,更能看到維多亞利港的全景,裡面的一切都是佈置好的,只需人住進去即可。
“我知道了。”眸兒笑着點頭,主動傾身吻了吻威廉的額頭,才推開車門下車。
威廉摸着自己被吻過的額頭,眼裡的笑意更深,心裡的不安奇蹟般的消失了,他的眸兒會回到他身邊的,誰也搶不走的。
“再見。”揮揮手,有些事情他也要儘快去處理好,才能帶着眸兒回臺灣。
“拜拜。”眸兒也揮揮小手,將車門關好,轉身向花店內走去,她擔心自己再多看威廉一會兒就捨不得離開。
威廉對她的影響力是致命的,記憶還未恢復,可是眸兒卻知道,她是真的很愛他,一刻也離不開他。對他的信任與依賴,超出了她自己的想象。
她,怎麼會如此深愛着他。
難怪,無論當初丹尼爾對她如何的寵愛,如何的縱容,如何的討好,她始終都無法讓他走進她的心裡,甚至是本能的拒絕他的一切親近,是因爲,她的心裡有威廉,她只能接受威廉一個人的碰觸。
就像威廉吻她,抱她,擁着她入睡,這種種親密的行徑,她沒有覺得不舒服,也沒有覺得不適應,只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無論是眼裡還是心裡,都只有威廉一個人。
想明白這些,眸兒的心更加的輕鬆起來,不管她有沒有記憶,也不管他們之間以前有過怎樣刻骨銘心的記憶,只要她還愛着威廉,他們就能重新再走過那些甜蜜的記憶。
或許,某天,她就奇蹟般的想起一切關於威廉的事情。
威廉一直目送眸兒走進花店裡,纔將車子開離店門口。每一次看到花店的名字‘回憶’,威廉的心就揪得深深的疼,眸兒取這樣一個店名,讓他感覺很心酸,也很心疼。
也許眸兒不記得他,他很痛苦,只要一想到眸兒沒有關於他的記憶,比他更痛苦,心裡就很難受。
他記得一切,再難過,再痛苦,至少他還能時時回想那些過往甜蜜的記憶;可眸兒不記得一切,不管她怎麼去回想,都只有一片空白,她的心,比他更痛。
白晳的手指緊緊的握着方向盤,不要讓他找到那個人,他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的,即使是死,也不能讓他太好過。
動了他的女人,還想全身而退,簡直就是做夢。
“眸兒,你總算回來了。”小芳壓下心裡的吃驚,她剛剛看到一輛黑色的法拉利停在花店門口,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從裡走下來的會是眸兒。
這幾天眸兒都沒有來過花店,一直都是讓她跟小薇顧着花店,沐恆風只說眸兒有事情要處理,都沒有告訴她們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她們,也不便開口詢問。
小薇在裡面整理花束,聽到小芳的聲音才擡起頭,看着眼前的眸兒,總覺得有哪裡不一樣了,似乎比以前更加的美麗耀眼了。
她臉上的笑容不再是那麼虛無,那麼飄渺,而是真真實實的,看到她笑,就打心眼裡生出一股想要跟她一起笑的感覺。
小薇覺得,這纔是真正的眸兒。
只是單單的看着眸兒,就能讓人感覺到幸福。
“眸兒,你真是想死我了。”說着,小薇便撲了上去,也忘了眸兒不喜歡被別人抱住的禁忌,她是開心壞了。
“呵呵,我也想你們。”跟沐恆風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因此,眸兒打算回花店看看。
這個地方,算是她的家,開了一年多的花店,感情自然是有的。
想到威廉告訴她,她家除了房地產,名下最多的也是花店,每一家花店都風格各異,卻都有一個相同的名字,叫蘭陵國。
蘭陵國,做爲花店的名字有些奇怪。
可是,這三個字卻讓眸兒打心底裡覺得親切,有一種濃濃的歸屬感。
那日在商場相遇,眸兒是打算第二天就跟沐恆風談談的,哪裡知道威廉突然萌生出要買房子的心思,於是便拉着她四處看房子,最後挑選了一處中型的別墅。
說是,以後來香港渡假時,就不會住酒店。
一來,那別墅是她家爹地集團建造的,他是在討好未來岳父。
二來,那別墅真的非常精緻典雅,又不失時尚氣息,很值。
眸兒除了無語問蒼天之外,再也找不到別的話來形容威廉,他是很有錢,可有錢也不是他那樣的花法呀。
曾經,她也有點相信丹尼爾告訴她的話,她是一個孤兒,哪裡會知道,她竟然是神話集團的千金小姐,身份何其的尊貴。
她還有那麼多愛她,疼她的家人,她是生活在幸福裡的孩子。
就如威廉對她的呢稱一樣,她從一出生,便是一個小公主來的。
“來,坐下,我們慢慢聊。”小芳總覺得眸兒有話要對她們說,一時間有些緊張。
“小芳,小薇,今天先歇業吧,我有話要跟你們說,你們是我在香港認識的朋友,你們對我的關心,我一直都知道,真的很謝謝你們。”過去,孤單的日子裡,幸福好她們的陪伴,眸兒才覺得沒有那麼孤單。
小薇將店門關上,掛上休息的牌子,回到眸兒的身邊,有些不安的問道這:“眸兒,你怎麼突然說這些。”
“沒事,我是真心的要謝謝你們的。”眸兒眨眨眼,長髮披肩,如瀑。
“你一定有事。”小芳急了,聲音不自覺的大起來。
“雖然我還是記不起以前的一切,不過,我找到了我的未婚夫,後天他就要帶我回家了,我的父母兄弟在等我,還有我的長輩們。”威廉說,她的家庭是一個大家庭,除了父母兄弟之外,她還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叔叔伯伯舅舅等人。
他們都是疼愛她的,她的失蹤,讓他們傷透了心,她再也不能讓他們傷心了。
“你的未婚夫?”小芳跟小薇一樣尖叫出聲,有些難以相信,“是不是剛剛送你回來的那個人?”想到轎車裡看不清臉龐的男人,小芳還是能感覺到,他對眸兒的寵愛。
那人真的是眸兒的未婚夫嗎?
沐先生,不就沒有機會了,她們瞎操心一場。
“是的,有機會,我會讓你們見他一面的。我的家在臺灣,神話集團的總裁陌隱曦就是我的父親,這家花店,對我而言,有着很大的意義,如果你們不介意,我想將它送給你們,由你們繼續經營下去。”以後,眸兒想她回香港的機會不多,最多不過是出來旅遊,花店關了很可惜。
小芳小薇兩個人,若是一直經營着花店,不管她們以後要做什麼,至少都不用再擔心錢的問題。
也算是幫她們的忙,資助她們。
“神話集團。”小芳跟小薇對視一眼,她們都知道神話集團,地產業的龍頭,稍微關心一下新聞就會知曉。十多年來,沒有任何人能撼動神話集團在地產業的地位。
眸兒,竟然是神話集團的千金小姐。
也難怪,眸兒天生就帶着貴氣,無論是舉止還是爲人處事都透着優雅,天生就是公主的命。
“是的,所以以後你們要好好經營花店,雖然我不在,可是你們跟着我也學了不少,加上花店有很多的老顧客,只要你們用心,生意不會差的。”眸兒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她不能讓沐恆風等她太久。
“不行,花店我們不能接下。”花店是眸兒的心血,她們怎麼可以平白無顧的收這麼大的禮。
“是我送你們的,收着便是,我沒有擺架子的意思,也沒有施捨你們的意思,我一直都當你們是朋友,你們要上學,若是經營着這家花店,你們就不用擔心學費的問題,也不用擔心以後的發展,無論畢業之後你們要做什麼,有這家店做後頓,不是更好嗎?你們放心,我賺的錢我都會帶走的,至於這個月賺的錢,就留給你們自己,因爲花店需要資金流轉,以後這店是紅火還是倒閉,都只有看你們自己了。我是不會再幫忙的,而我唯一幫你們付清的也不過只是這個店面的錢而已,若是你們覺得心有不安,就多幫助像你們一樣需要幫助的人,好嗎?”眸兒說得很真誠,不管她是怎樣的生出,從來都沒有看不起人的意思。
兩個人聽着眸兒的話,也能感受到她話裡的真誠,並非像她們自己心裡所想的那樣,人家都說到這樣的份上,她們繼續矯情也不像話,只得應道:“眸兒,我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你。”
遇到眸兒,是她們最幸福的事情。
“不要謝我,以後學是要靠你們自己的,我約了恆風,要先走了,免得他等我。”眸兒再次看了眼時間,真得走了。
“那我們便不留你了。”小薇想,眸兒要離開,最傷心的人,應該就是沐恆風,心裡竟有些心疼那個陽光的大男人起來。
“眸兒,你還會回來看我們嗎?”後天就要離開了嗎?小芳真的很捨不得眸兒,這樣的眸兒,跟她認知裡的千金小姐一點都不一樣,眸兒真的是天使。
眸兒俏皮的眨了眨眼,露出笑臉來,說道:“你們是我的朋友,我自然會回來看你們的。”
“嗯。”兩人點點頭,擁有什麼,都比不上擁有這份友情來得真實。
“明天,會有一個外國男人跟你將花店所有的手續都交給你們,他叫亞斯,你們按照他說的簽字就可以,那樣花店就轉到你們的名下,是你們共有的產業。”眸兒說完,眼含笑意,在小芳小薇的目光中離開。
“謝謝你,眸兒。”她們兩個人,在香港就像是浮萍一樣,眸兒給她們的一切,真的太讓她們感動,也太讓她們覺得不真實。
“小薇,明天那人過來,我們一定要問問他,眸兒是坐幾點的班機去臺灣,我們去送送她。”小芳眼裡落下淚來,以後,她不僅能完成大學夢,還不用爲找工作而受累。跟在眸兒身邊久了,她發現自己特別的喜歡插花這門藝術。
小薇笑笑,用手抹去眼淚,說道:“那是自然的,如果那個人不告訴我們,我們就一直跟着他。”
“呵呵,好啊。”相視一笑,取下‘休息中’的牌子,兩個人又忙碌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家名叫回憶的花店,因爲有了好的口碑,不管有沒有眸兒在場坐陣,來買花的人都絡繹不絕,讓旁邊的花店看得眼紅,卻又沒有辦法。
、、、、、、、、、、、、、、、、、、、、、、、、、、、、、、、、、、、、、沐恆風坐在包間裡,無意識的攪動着咖啡,心思不知道去了哪裡,整個人魂不守舍的,短短几天,清瘦不少。
腦海裡,總是不時浮現出威廉對眸兒寵溺的神情,眸兒對着威廉笑魘如花的模樣,那就像是一根一根的刺,紮在他的心口上,讓他覺得呼吸都是特別的痛。
眸兒那樣純真幸福的笑臉,是他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縱使他跟眸兒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可他依舊從未得到過眸兒那樣的笑臉。
只有真正走進了她的心,纔會得到她那樣的笑容,他一直都靠不過去,一直都只能在門外徘徊着。
愛情,果真碰不得。
他,不就被傷得徹底嗎?
所幸他愛上的女人,從來都沒有騙過他,沐恆風也感激着。
有時候,他在想,若是眸兒騙騙他也好,清醒過來之後,沐恆風又感激眸兒,她的不騙,讓他更是深愛她。
他愛眸兒,單純的深愛着,他放手,不是因爲不愛,而是因爲太愛,只要眸兒能幸福,他痛,就痛。
他不會以愛之名,去束縛眸兒,去做一些讓眸兒難過的事情。他不想跟威廉去爭搶眸兒,因爲,那樣,最受傷的人,是眸兒。
上一次,聽完威廉的話,沐恆風就知道,他雖愛眸兒,卻怎麼也比不上威廉來得深,來得真。
十六年,那是多少個日夜,他自認爲他沒有那樣的恆心,沒有那樣的毅力。看他的樣子,並沒有將那些過往都告訴眸兒,他一直都站在眸兒的立場爲眸兒想着一切,即使自己強忍那樣的痛苦,都不願讓眸兒有一絲的負擔。
那樣的男人,才真正的配得上眸兒。
心,終是有些放下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眸兒有些慌張的站在門口,她的冒失打斷了沐恆風的思緒,第一次發現眸兒還有這般模樣,比起之前,更多了幾分生氣。
“不晚,坐下說。”沐恆風微笑着,眼裡的苦澀還是被眸兒瞧見了。
“嗯。”眸兒垂下眸子坐下,就算她看見了還是隻有裝成沒看見,否則,說出來,很尷尬。
沐恆風將菜單遞給眸兒,說道:“想吃什麼,你來點。”
眸兒要離開了,這也許是他最後一次跟眸兒在一起單獨的用餐,他要好好把握,留下美好的記憶,以後想起來的時,纔不會有遺憾。
“這個,這個,還有這幾個,謝謝。”眸兒飛快的點了幾樣菜,也許是威廉太注重她的飲食,將她的嘴養得很刁,一般的菜,入不得她的眼。
“請稍等。”服務員不由得多看了眸兒幾眼,這般晶瑩剔透的女孩兒,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足以驕陽都爲她失色了。
沐恆風看着眸兒利落的動作,打趣道:“你是餓壞了麼?”
“嗯,挺餓的。”雖是吃過早點出門的,這都中午了,她能不餓嗎?
話說,她又不是鐵做的,人是鐵,飯還是鋼呢?
“那等會兒菜上來,你就多吃一些。”沐恆風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想要觸摸眸兒,最後又想到不適合,弄成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的狀況。
眸兒一眨眼,抓住沐恆風的手,輕放到她的臉上,笑道:“恆風,如果不願意跟我做朋友,我認爲做大哥,怎麼樣?威廉說,我有一個龍鳳胎的哥哥,還有一對雙胞胎的弟弟,再多一個大哥,也不錯的。”
沐恆風一僵,沒想到眸兒會這樣說。
做不成戀人,還能做對兄妹嗎?
“你要是我哥哥,以後別人就不敢欺負我了。”眸兒眨巴眨巴大眼,滿眼的笑意。
“好,以後我都不許別人欺負你。”只要眸兒開心,要他做什麼都可以。沐恆風望進眸兒眼裡,看到她的真誠。
眸兒抿着脣,說道:“後天威廉就帶我去臺灣,回家見我的父母,威廉說,他們都很想我。”
想到自己的家人,眸兒的眸光暗了下來,她還是沒有關於他們任何一點的記憶,見了面,她該怎麼做纔好。
這個時候,威廉在她的身邊就好了。
突然,眸兒發現自己特別的想念威廉。
“回家是好事,不管你有沒有記憶,他們是你最親的人,會接受你的。”沐恆風只能憑着直覺去猜測眸兒的想法。
“嗯,謝謝你。”眸兒笑笑,她怕什麼呢?
威廉說過,不管她在哪裡,他都會陪着她的,不會讓她一個人去面對,不會讓她一個人孤單的。
“眸兒的父母是誰?”沐恆風忍不住還是想要問一問,就憑眸兒給人的感覺,也知道令是出自名門,臺灣的企業家不在少數,只是不知是誰家能擁有這樣出色的女兒。
沐家在臺灣也設有分公司,只是商場的事情,他一直都不打算接手,父親年老,他也不得不接手家業。
似乎,他找到一個以後去臺灣出差的理由了。
眸兒在那個地方,便是他想要去的地方。
“恆風知道神話集團嗎?”眸兒對這些不怎麼關注,威廉也沒有詳細的向眸兒解釋過,因此,在眸兒的認知裡,也許她家就是比普通人有錢一些,沒有想得太深。
她所不知道的是,神話集團,是多少人都要攀上的高枝。
“知道。”沐恆風低下頭笑笑,他不小心撿回來的女孩兒,竟然是神話集團的千金,他的運氣是不是太好了點。
別的集團他也不清楚,神話集團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處處充滿神秘,讓他不好奇都不行。想到神話集團那對如神仙眷侶一樣的夫妻,眸兒是他們的孩子,難怪如此出色。
“有很出名嗎?”眸兒吃飽喝足,擦乾淨小嘴。
“呵呵。”沐恆風笑了,眸兒什麼都不記得,對威廉的依賴卻是無人可以代替的,他也只能同情一下自己罷了。“你離開的時候,我不能送你了。”他無法親眼看着眸兒依在別人的懷裡離開。
雖然放了手,可他還是需要一段時間,靜靜的平復自己的心情。
眸兒也不點破,道:“嗯,期待我們下一次相見。”
恆風,你要快點好起來,上天一定爲你準備了一份好姻緣的,我祝福你。
“他來接你了。”看到窗外倚在車門上的威廉,他就如同天神一般,讓人不敢輕視,他的尊貴,無人可比。
眸兒順着沐恆風的目光看去,果真看到了威廉,小臉一紅,道:“恆風再見,我先走了。”不知道爲什麼,眸兒看到威廉在等她,心裡就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要讓他等你。
望着眸兒遠去的背影,沐恆風將手輕放在心口,原來這裡依舊很痛。
放下,談何容易。
第v036章 姚天豪的決定
姚天豪坐在明亮的大廳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來的路上他想了很多,還是想不明白暗界首領爲什麼要見他。
對於魔,姚天豪是敬重的,可以說是他崇拜的男人。他的家勢原本也不低,算得上是富二代,可他並不喜歡經商,反倒喜歡混黑道。
在姚家生意失敗之後,他的父母相繼離世,他就真正的混起了黑道,他的學歷也不低,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在他的心裡都非常的清楚。
他選擇的路,無論是好還是壞,他都打定主意要走下去。
前龍門的老門主救了在他最危險的時候救了他性命,也給了他地位,對他像是親生兒子一樣的疼愛。臨終前將龍門門主之位傳給了他的獨子,牽着姚天豪的手請求他好好照顧他的兒子,不要讓龍門毀在少門主的手中。
並且讓他做了副門主,一直以來,姚天豪的話,新任門主都會聽,有任何大動作都會事先詢問一下他的意見。姚天豪不知道的是,新任門主會當着他一套,被着他一套,趁他離開香港的時候,招惹了暗界。
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雖然他都知道,新任門主是一個好大喜功的人,一直都想將龍門的勢力發展到最強大,可他自己又沒有那樣的本事。因此,一直都被香港的黑道龍頭壓着,以爲動了暗界就可以排場更大一些,豈知,龍門一夜之間,毀在他的手中。
姚天豪拼命打探消息,都是因爲對他有恩的前龍門門主,並非出自於他對新任門主的感情。在他的眼裡,那人一直都不適合做門主,而他並沒有說話的立場,保持沉默是最好的辦法。
小心翼翼的守護了那麼久,結果還是如此,姚天豪也只能歸到天意上。
姚天豪喝了一口咖啡,雖然不清楚右帝請他回來的用意是什麼,但他能感覺到對方沒有惡意。想到凌小小還在家裡焦急的等他,心裡總是有些放不下的。
若對他還有什麼可在意的,那便是凌小小那個陪他出生入死的女朋友了。
“久等了。”威廉揭下了面具,暗界首領魔一直都是非常神秘的,在整個暗界之中,除了左皇右帝,沒有任何人看到過他的真面目。
之前因爲眸兒失蹤,他回到暗界,發誓若是找不到眸兒,他便一輩子都戴着面具生活,一輩子都不再站到陽光下。
他的眸兒回來了,那他也就沒有繼續帶着面具的必要。暗界,的確很重要,交給雷諾就足以解決。
眸兒那樣的美好,威廉自然不想將眸兒一直都藏在黑暗之中,她就是應該站在溫暖的陽光下,享受一切的,他願意一直陪在她的身側。
眸兒在哪裡,他便在哪裡。
威廉既然有心收服姚天豪,讓他看看自己的真面目也就在常理之中,他與沐恆風是表兄弟關係,眸兒與沐恆風之間的關係也是剪不斷的,不是他不想剪,而是他不忍心。沐恆風雖然對眸兒存了心思,但還個君子,沒有做出什麼傷害眸兒的事情。
也算是保全了眸兒的,他威廉爲人做事都光明磊落,眸兒當他是朋友,即使心裡想着不舒服,威廉也不會傷害沐恆風。
因爲愛眸兒,他就會包容下一切。
既然以後可能會有見面的機會,威廉與其玩弄權術,倒不如坦誠相對,至少姚天豪是個有能力的人,將香港分部交到他的手裡,威廉自己也放心。
這樣的人,收爲已用,總比被別人收去與自己爲敵要好。
“你——”姚天豪看到來人,不得不說眼前說話的男人,長得真像是一個妖孽,怎麼會有如此好看的男人,他的五官完全無法用筆墨來形容,一眼,就能令人沉醉在他的容貌裡。
配上他給人的感覺,清冷,淡漠,霸道,邪肆,張揚,王者之氣,尊貴與優雅是那樣的令人折服。
他的紫色眼前好像似曾相識的模樣,姚天豪在腦海裡仔細的回想着,到底是在哪裡看到過這雙紫眸,回想站在眸兒身邊的他,以及魔露在面具外的那雙紫色眸子,姚天豪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只是他有些不敢置信,這個男人溫柔如水,溫潤如玉,怎麼也無法將他跟殘忍嗜殺,冷酷無情,統領暗界的魔掛上勾呢?
思緒鬥轉之間,還是壓下了心中的驚疑,開口說道:“你是暗界首領魔。”
不是疑問句,而是一個陳述句。
姚天豪的表現,威廉看進眼裡,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意,薄脣輕啓,道:“你不笨。”
這樣的回答,也算證實姚天豪所言不假。
“那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姚天豪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他自然明白,魔讓右帝請他來,只不過是請他喝一杯咖啡,至少他懂得,魔不會閒到這種地步。
“行,明人不說暗話,找你,是要你加入暗界,並且香港暗界分部交由你來管理。”威廉抿脣,舉手投足之間,盡是魅惑的味道。
似乎他不是在跟姚天豪商量,而是做出了決定,一個不可能更改的決定。
姚天豪顯然愣了好一會兒,才苦笑的問道:“這裡是以前龍門的地盤,現在你要我坐陣這裡,入暗界之門,你就不怕我背叛你嗎?”
這一直都是他心中所想的,原本只是想入暗界,哪裡會知道,魔竟然要讓他做分部的負責人。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威廉的話,很輕,卻也很有道理。
暗界的勢力遍佈世界黑道的每一個角度,威廉如果時常都在懷疑別人對他的忠心,懷疑是否有人背叛他,那他還要如何統治整個暗界。
他選擇的人,只要是他看中的,就會更他足夠的權力。既然他有本事將人捧到那麼高的位置上,同樣也有本事讓那人狠狠的從天上摔下來。
這便是他,便是暗界人人懼怕的魔。
只有他想不到的事情,絕對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呵呵,你就那麼肯定我會點頭。”姚天豪剛纔的緊張到現在已經全部都放了下來,能遇到魔這樣的男人,也不枉他對他的崇拜。
活在黑道里的人,沒有人是不崇拜暗界首領魔的,曾經他也是那樣的期待着,只是他從未想過,暗界的首領竟然是一個比他還要小的男人。也就是這樣一個他,讓姚天豪想要忠心的跟隨。
“你爲何留在龍門,我的人打聽清楚了,那樣的男人不配混黑道,你自己的心裡也明白,我沒有要你一定留下,不過我相信,留在這裡是你最好的選擇。我選中的,就會給他最夠權力,只要他有本事,將來想要脫離我也是可以的,但在爲我效命期間,背叛我的下場也會是非常悽慘的。”雲淡風清的話,如同談論天氣好與不好一般,沒有一絲殺氣,那股子威懾的味道卻是別人怎麼也忽視不了,輕視不了的。
威廉·伊赫斯,一直都是那麼一個強勢霸道的人。
“我願意留下,忠心的跟隨你。”姚天豪給出自己的答案,既然他能說出這樣的話,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只怕都已經清清楚楚的掌握在這個男人的手裡,他沒有用他在意的威脅他,反而對他如此的尊重,姚天豪覺得自己沒有任何不樂意留下的理由。
他喜歡黑道,在他的眼裡,黑與白,無人可以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看清楚。
有時候,黑並非是黑,白也並非是白,這樣的事情,他已經經歷得太多,不想再重複的錯下去。
他要堅持走自己想要走的路,他的小小也會支持他的。
“如此甚好,暗界界規,你得記好。我不管你手下要做怎樣的營生,界規所限制的東西是暗界中人都不許沾染的,否則,殺無赦。”威廉說完,優雅的站起身,怎麼看怎麼帥氣,這個男人,哪怕只是手指動一動,都有吸引人的光華。
“我明白。”姚天豪對暗界還是有些瞭解的,魔的底線,他不會去碰觸。
“左皇,你告訴他,接下來就將暗界分部的事情都交到他的手中,相信他不會讓我失望的。”話落,人已經消失在門口。
威廉想着,只要分部的事情一解決,他就能帶着眸兒回臺灣,那邊的人已經等得着急了。若非他將眸兒的真實情況傳回臺灣,只怕他們早就已經集團趕過來了。
他們對眸兒的關心不壓於他,可威廉還是想要自己單獨守着眸兒,直到她想起一切。他想在眸兒記起一切的時候,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想到自己兩年未曾見到的陌隱曦跟蕭寶貝,威廉的心裡一痛,他們兩人都是真心疼愛他的人,雖不是親子,卻將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的疼愛,叫他如何忍心繼續霸佔着眸兒。
還是早日回到臺灣的好,讓眸兒跟他們相處相處,一定會想起來的。
收回望着威廉背影目光的亞斯,眉頭一皺,低聲嘟囔道:“怎麼每次都是我。”語氣之中雖有抱怨,在亞斯的臉上卻看不出一點不耐煩。
反倒是他的話,讓姚天豪笑了起來,也許魔身邊的兩個男人,並不像他們表面這麼給人感覺那樣不易親近,不可捉磨。
“我也走了。”雷諾看了一眼亞斯,大步離開。
“右帝,你這個混蛋。”也許是因爲隨時都要身份互轉的緣故,亞斯即使是在憤怒中也不會叫錯名號。
“彼此彼此。”遠遠的傳來雷諾略冰涼的聲音,似乎還帶着絲絲幸災樂禍。他可幹不來那種文縐縐的事情,亞斯比他適合多了。
威廉少爺簡直太瞭解他的心意了,不愧是他的好主子。
仰着頭,亞斯深深的吸進一口氣,看向姚天豪,露出一抹微笑,這可是他的招牌微笑,百試百靈的,“姚先生,哦不,或許應該稱呼你姚堂主,下面我簡單的給你介紹一下暗界,以及首領提到的一些禁忌,希望你認真的聽着,並且記下。”
但凡暗界觸犯界規的人,下場都是非常悽慘的。
“請左皇賜教。”姚天豪很虛心,他是真的喜歡暗界,否則,不會有這樣的態度。
“呵呵,好,關於暗界、、、、、、、、、、”亞斯把該講的都講得極細,方便姚天豪記下來,畢後他們馬上就要離開,一切事務都要姚天豪快些上手,否則,怎麼能放心得下。
這裡調來的都是暗界的人,若非必要,不能傷必他們的性命。
姚天豪既然接手這裡,有些東西,他就必須深深的記着,不能有絲毫的鬆懈。
“我記下了。”姚天豪一直都覺得暗界與其他黑道是不一樣的,聽完亞斯所說的一切,那個信念在他的腦海裡更加的堅定。
這一次,他相信,他不會再走錯路。
這條路,是他想要走的。
“行,你可以回自己家裡拿你的東西,住進這裡,熟悉這裡,至於你的小女朋友,只要你信得過,就可以帶回來。暗界的人都不是盲目的人,你必須自己在他們之中立威,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奉爲你堂主。你是首領親自定下的人,能不能成爲他們的主心骨,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亞斯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姚天豪看着亞斯的背影,想着他說的話,眼中清明一遍。
他會做到的,一定不會讓給他機會的首領失望。姚天豪也有自己的抱負,而從今以後,就是他施展自己抱負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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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懶妃沒更,偶倒黴滴被鎖電梯裡了,真的不好意思了,親們。
小嬌妻,晚點二更,謝謝大家。
第v037章 陌家人的等待
臺灣
“寶貝,怎麼了,飯菜不合胃口?”陌隱曦看着自己夾到蕭寶貝碗裡的菜都沒有動一口,眼裡蒙上一層擔憂。
兩年,他們一家人都對眸兒的思念裡渡過。
每每想起她,總是看着她幼時的照片,一遍又遍,回想着她是怎樣的可愛,怎樣的俏皮,怎樣的聰明。
“沒有,哥哥,我們去香港接回眸兒好不好?我很想她,很想。”蕭寶貝說着便哭了起來,她真的不能接受,眸兒失去了記憶。
她的寶貝女兒不認識她了,看到她,也不會記得她是她的媽咪,她真的好傷心。
還記得,那天她一個人呆在家裡,突然接到威廉的電話時,聽着威廉的聲音,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那個孩子自從眸兒失蹤之後,也把自己給藏了起來,她多想告訴他,不要自責,不要難過,回到她的身邊來。
可威廉卻告訴一個驚天的消息,他找到眸兒,她的女兒真的還活着,好好的,一點事情都沒有。
她是那樣的狂喜,恨不得立馬告訴全世界她的寶貝女兒還活着。難怪,從不與任何人聯繫的威廉會主動打電話給她,是因爲他真的找到眸兒了。
當她掛掉威廉的電話時,蹲在地上痛哭了起來,直到陌隱曦與三個兒子回到家裡,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時,她才慢慢的說出來。
威廉告訴她,並沒有告訴她眸兒失憶的事情,而是告訴她等陌隱曦回來,回他一個電話,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眸兒活着的欣喜還沒有來得平復,寶貝想到威廉話裡的隱瞞,心中還是很不安的。陌隱曦一回來,她就立馬拔通了威廉的電話,想要弄清楚怎麼回來。
陌隱曦聽完電話另一端威廉的話時,那張俊美的臉,已經黑得嚇人,手背上的青筋都一突一突的,握在他手裡的電話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他狠狠的摔到地上,砸成粉碎。
他們不知道,威廉跟陌隱曦說了什麼,只能看着陌隱曦,等着他的怒氣平息下來。
“爹地,是不是眸兒出了什麼事情?”陌旋澤的臉色也很不好看,聽到威廉找到眸兒,他是那麼的高興,恨不得飛奔到香港去接回眸兒。
眼下看到陌隱曦的臉色,他心裡有着種種猜測,冷靜的性子也不免有些毛躁起來。
“是啊,爹地你快說,姐姐到底怎麼了?”陌蘭寂陌陵溓異口同聲的問道,心裡的擔憂並不比陌隱曦少上一分。
陌隱曦掃過三個孩子的臉,最後落到蕭寶貝的身上,拉着她的手,道:“寶貝,不管你聽到什麼,都不要激動,我們的女兒會回來的,威廉會帶她回來的,知道嗎?”
“哥哥,我知道。”垂下長長的眼睫毛,蕭寶貝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消息,否則,陌隱曦的表情不會那麼可怕,威廉也不會不對她講,而要等陌隱曦回來。
陌隱曦深吸一口氣,說道:“威廉的確找到了眸兒,可他還沒有靠近眸兒,就他手中的資料顯示,眸兒車禍之後,有人帶走了她,並且強制性的摘除了她所有的記憶,說得直白一點就是,眸兒不記得以前的一切,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就算我們站到她的面前,她也不認識我們,也許她會感覺到熟悉,卻記不得我們是誰。”
他那麼寶貝的女兒,竟然被人強行摘除了記憶,怎不叫他氣得想殺人。
“MD,是誰那麼犯賤,老子非要滅了他。”陌陵溓罵着粗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恨不得去滅了那人。
難怪,眸兒失蹤近兩年,都不跟他們聯繫,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什麼都不記得。
“加上我。”平時比較冷靜的陌蘭寂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眸兒是他們的姐姐,怎麼能受這樣的欺負。
陌旋澤反倒沒有那麼衝動,平靜的問:“爹地,威廉有沒有說是誰動的手腳?”
那日的訂婚典禮一直都很風平浪靜,最後纔出那樣的意外,是衆人都沒有預料到的,纔給了那賊人可趁之機。
“威廉一直在查,不過那人藏得很深,好像還有人在掩蓋當年的事情。”陌隱曦想到威廉爲眸兒做的一切,那小子癡情如他,對眸兒是沒話說的。
也許,只有他,才能喚醒眸兒的記憶。
“哥哥,你說眸兒不記得我了,對不對?”說着,眼淚又掉了下來。
“寶貝,眸兒會回來的,威廉已經說了,他要先試着接近眸兒,看看眸兒對他的反應,然後就會帶她回臺灣。如果威廉不想讓我知道眸兒,他可以自私的帶走眸兒的,可他就是擔心我們,才一找到眸兒就打電話給我們,我們要相信他。寶貝,你不相信威廉一?”陌隱曦看着這樣的寶貝很心痛,他怎不難過,眸兒也不記得他這個父親。
陌旋澤跟雙胞胎自然是想立馬動身去香港,但想到威廉,也許他們不該去破壞的。那麼長時間他們都沒有見面,威廉對眸兒的思念不會比他們少。
在這樣的關頭,威廉還能想到他們,站在眸兒的角度去想問題,他們是真的沒有看錯他。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沒有誰會更愛眸兒了。
“爹地,威廉有說什麼時候到臺灣嗎?”陌旋澤眨眼,神情堅定。
“最多半個月,他就會回來,他說,這裡是他的家。”陌隱曦是打心眼裡喜歡威廉的,眸兒交到他的手上,他放心。
蕭寶貝咬了咬脣,她不笨,也不是沒有聽懂威廉的擔憂,“那我們就等他們回來。”
“嗯。”陌隱曦將蕭寶貝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擦她擦乾眼淚,紅紅的眼睛真叫他心疼。
雙胞胎兄弟對視一眼,他們媽咪的話,也正好是他們心裡的所想的,以前不知道眸兒在哪裡,他們還能忍,現在知道眸兒在哪裡,叫他們忍着不去找,心裡真的不是滋味。
“是啊,爹地,我們去香港吧!”就算眸兒真的不記得他們,只要跟他們相處一段時間,一定就會記起他們的。
畢竟,他們是一家人,最幸福的一家人。
陌隱曦也有些動容了,離威廉說的日期還有近五天,他也忍不了了,他的女兒不管如何,他都想要親自去看看。
只有親眼確定她的平安,他的心,才能真正的安定下來。
“不用去了,威廉明天就帶着眸兒回來了,我們去,可能正好錯過。”陌旋澤優雅的放下筷子,一舉一動皆是貴氣。
“澤兒,你說的是真的?”蕭寶貝抓住陌旋澤的手,要是敢騙她,她一定狠狠教訓這小子一頓。
雖然她打不贏,可她不是還有陌隱曦嗎?
“比金子還要真,威廉給我打的電話,叫我明天去機場接他們。”陌旋澤微笑,按威廉的說法,即使眸兒不記得以前,可對威廉口中講述的他這個雙生哥哥,可是好奇得很,感覺很親近,所以,威廉打算讓眸兒最選接觸他。
想到終於可以見到眸兒,陌旋澤的心情很爽。
“我們一起去。”蕭寶貝做出決定,香港不用去了,威廉都帶着她的寶貝女兒回臺灣了,她還跑去做什麼。
陌旋澤搖了搖頭,得意的說道:“威廉說,眸兒的記憶還沒有恢復,她只是在不記得所有的情況下再次愛上了威廉,威廉對於他們是如何相遇,相愛都沒有對眸兒詳細的說明,只是說了我們。因爲我是眸兒的雙生哥哥,就像蘭跟溓,他們是雙生子,兩個之間少了一個總會覺得少些什麼似的,眸兒同樣也有這種感覺,因此,威廉希望讓我最先接近眸兒。而你們,一切出現,也許會嚇到她。”
“爲什麼我不行?”明明她是親媽來的,跟哥哥親都不跟她,眸兒是個小沒良心的,好歹她也是十月懷胎生下她的親孃,想想真是不公平。
蕭寶貝是越想越不服氣,小嘴也越嘟越高,看得陌家四個男人想笑又不能笑,憋得很是辛苦。
“寶貝,眸兒都要回來了,澤兒先去也沒有什麼不好。威廉將一切都考慮得很周到,咱們不能關鍵時候出錯差。雖然威廉對眸兒講過關於我們的很多事情,可咱們的女兒畢竟什麼都想不起來,我們一起出現,會嚇到她的。”雖然他跟寶貝有同樣的感覺,但都不能勉強。
“好啦,我聽話就是。”蕭寶貝說完,低下頭,氣呼呼的用食物發泄。
“大哥,你可得努力讓眸兒記起我們。”陌蘭寂也明白陌旋澤說的那種感覺,就像他跟弟弟陵溓分開太遠,就會產生那種感覺。
大哥跟姐姐是龍鳳胎,有那種不完整的感覺不奇怪。
“你要是不努力,我不認你的。”陌陵溓打趣到,很期待見到眸兒。
“放心,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陌旋澤笑笑,眸兒,你真的記不得哥哥了嗎?
幼時只有他跟眸兒兩個人的時候,眸兒總是跟在他的身後,甜甜的喚着他:哥哥,哥哥,等等我。
那時候,真的很幸福。
雖然後來,他又多了兩個弟弟,可在陌旋澤的心裡,最疼愛的還是眸兒。
陌家一共六口人,現在五口人都在等待着最後一個家庭成員回來。若是眸兒沒有失蹤,現在都應該舉行威廉跟眸兒的結婚典禮了,他們家會又多一口人的。
天意弄人,所幸,一切都已經過去。
眸兒的記憶恢復不恢復,他們並不是很在意,只要眸兒願意接受他們就好,別的他們不強求。上天,自有安排,該想起來的時候,就一定會想起來。
威廉與眸兒,在眸兒沒有記憶的情況下都能走到一起,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沈總,你看這份合作案怎麼樣?”女人長得妖嬈嫵媚,一張尖細的瓜子臉,火辣辣的魔鬼身材,此時,在只有兩個人的辦公室裡,猛對與一桌之隔的男人放電,恨不得立馬巴到對方的身上去。
沈君佑的視線落在文件上,對眼前的女人,擔不起任何的興趣,他已經很久不找女人玩。久到他已經記不清楚,他本不相信愛情,可是威廉與眸兒讓他相信,這個世間有真愛,無論有沒有記憶,無論時間怎樣的流逝,那份真摯的愛,分毫不減。
若是以前,這個女人,會成爲他很不錯的一個牀伴。
現在,他這個花花公子,倒有些守身如玉了。
“白經理,貴公司的誠意,我已經看到了,考慮之後,會給你們答覆的。五分鐘之後,我還有客戶,咱們下次繼續。”沈君佑就連趕人的話都說得很直白,氣煞了女人一張俏臉。
“呵呵,沈總都說了,那咱們下次再談。”女人也是出來混的,什麼時候該進什麼時候該退,她可是很有分寸的,否則,她怎能在社交際混得如魚得水。
沈君佑也沒有迴應,更沒有起身相送,坐到皮椅上,目送女人扭着俏Tun離開他的辦公室,還不忘在辦公室門口,回眸對他送上飛吻。那輕浮的模樣讓他露出一抹諷刺的冷笑,想爬上他牀的女人多了去,這般大膽暗示的,他還是初次遇見。
“喂、、、”剛送走倒黴的女人,手機就響了起來。
“佑,我在悠依等你。”莫微塵的話一向簡短,說完電話就已經掛斷。
沈君佑盯着手機,恨不得瞪出一個洞來,下一次,他一定要先掛電話,塵那個混蛋,看他不好好收拾他。
“威廉,你終於捨得出現了。”沈君佑一邊穿西裝外套,一邊自言自語。
第v038章 回家上
“先生,請問需要飲料嗎?”靚麗的空姐帶着甜美的微笑一雙帶電的大眼直直盯在威廉的身上,怎麼也分不開。
每天她都會在飛機上遇到各種風格的男人,唯有眼前這一個是最帥氣的,最有魅力的,怎麼不叫她飛蛾撲火,即使他冷着一張臉,她還是想盡各種辦法在他的身邊轉來轉去,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她絲毫不介意在空中來一次,那樣的感覺很特殊,是她所喜歡的。
威廉蹙起了雙眉,臉色變得更加冷,眼裡的厭惡是那樣的明顯,只可惜某個幻想中的女人又怎麼可能看得到,依舊不斷的對着威廉放電,企圖用她那凹凸有致的身體觸碰威廉的身體。
“滾——”終於,威廉低吼了出來。
這樣的女人他見得太多了,這樣不要臉外加臉皮比城牆還要厚上幾公分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又不是腦袋被門夾了,會看上這種女人,還要跟她在飛機上的洗手間辦事,威廉覺得他是委屈受大發了,這女人怎麼能用這種用她來噁心他,可恨。
“你、、、、我、、、、、、”想要說點什麼,卻說不出來,聲音裡打着顫,身體也不住的往後退,這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好像要殺了她,全身都好冷,如同被丟進了冰窟窿裡,冷得她牙齒打顫。
雖然她不是頂漂亮的,可在這次的班機上,她是最美麗的空姐,多少男人想要跟她來一起豔遇,這個男人不僅不買她的賬,還讓她如此難堪,面對周圍衆人投注來的異樣目光,她真的想暴走。
有些害怕威廉的目光,女空姐擡頭望上眸兒清澈的眸子,這個女孩兒是她見過最美的女孩兒,純淨如白紙,縱使她很美,也不過只是一個小女孩兒,怎麼能滿足威廉這個外國帥哥,所以她纔想方設法接近威廉。
在她看來,雖然這個男人坐在經濟艙,也許不是很有錢,但就只是他這一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就足以她付出一切。
“不要讓我重複剛纔的話第二遍,否則,我不介意將你從這機窗處扔下去,省得髒了我的眼。”威廉將眸兒護在身後,握着她的小手,無聲的安慰。
怎麼走哪都遇得到這種噁心的女人,如果不是眸兒好奇經濟艙是什麼模樣的,他會選擇坐頭等艙,或者直接開私人飛機。很顯然他的小公主對經濟艙很好奇,他又寵她,只能依着她的意思。
要不,怎麼會遇上這麼討人厭的醜女人。
“你——”女空姐看到威廉護眸兒的動作,眼裡的嫉妒更深,她看上的男人還沒有得不到的,憑她的家勢,就算什麼也不做,都可以衣食無憂一輩子。做空姐,她就是出來尋求刺激的。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讓她感興趣的男人,她怎麼可能放過。
威廉的耐心已經全部都沒有了,他的耐心一向只對一個人有,那就是身後的眸兒,對別人,他從來都不介意用暴力解決問題,不管對方是不是女人。
他,沒有不打女人的原則,能讓他選擇動手的女人,也不叫女人。
“雷諾,將她丟出去。”說完,轉頭看向眸兒,柔聲道:“眸兒,我們去頭等艙坐,這裡太吵了,你都沒辦法休息。”
“好。”眸兒乖乖的點頭,跟沐恆風回香港是坐的私人飛機,因此,眸兒對普通載客飛機沒有什麼瞭解,纔想體驗一下普通人坐的經濟艙,只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會遇上這樣的女人。
而且,眸兒非常不喜歡眼前這個女人看威廉的目光,好像威廉在她的眼裡是沒有穿衣服的一樣,那種感覺讓她非常的想揍人。
這個經濟艙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她的好奇心已經得到滿足,若是可以離開,當然不會選擇留下,繼續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她會吐出來的。
威廉是她的,別人就是看看也不行。
亞斯離開座位,直接去找副機長討要這次班機空姐的名單,因爲他知道,某個不知趣的女人,要倒大老黴了。
“少爺,頭等艙早已經包下的,可以直接過去。”亞斯的聲音很輕,如風,吹到哪裡,哪裡一片清涼。
“嗯。”威廉點了點頭,抱起眸兒大步離開,不管後面有多少雙眼睛在看着她。
女空姐就那樣看着威廉將眸兒抱走,明明包下整個頭等艙,卻坐在經濟艙裡,投好玩嗎?她本就是負責頭等艙的,因爲那裡被人包下,沒有人坐,她纔會到經濟艙來,否則,以爲她來這裡是好玩的嗎?
腦子裡想的還沒有完,便看到雷諾向她走來,心跳如雷,手心裡出了薄汗,生出一股想要逃走的感覺,“你、、、、、你想做什麼?”
“剛纔我家少爺的話,你應該聽得很清楚。”雷諾說完,利落的抓住想要跑的女人,能從他手裡逃脫的女人,世界上找不出幾個來。
“你放開我,放開——”女空姐大叫着,胡亂的扭動着身體,標準的空姐服被她改造得很短,隨着她的扭動,更是連白色的小內內都露了出來,後背也暴露在空氣中。
看戲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看這邊,有免費冰淇凌吃,他們自然是樂意的。怎麼說都不是自己的女人,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又不用收錢。
坐經濟艙的客人不比坐其他艙位的客人,這個地方向來都特別的安靜,如此的熱鬧還是第一次,也算飽了他們的眼福。
“我要告你,你想做什麼?”想到威廉對她說的第二句話,把她從機窗裡扔出去,女人想想就後怕,她不要被丟出去,不要,“你不能把我丟出去,不能。”
雷諾真覺得這女人吵,很想一下子掐斷她的脖子,讓她再也發不出聲音來,“你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嗎?這家飛機停下來的時候,也就是你死得很悽慘的時候。”
“雷諾,你何必嚇壞人家小姑娘呢?她的全部資料已經到手了,兩位,這女人就交給你們了,長得這麼醜又這麼放蕩,該不是那個夜場找來的三陪小姐嗎?哦不,夜店的小姐可比她矜持多了。”亞斯笑着說完,示意飛機上的兩個保安把人帶走。
女空姐此時總算有些意識到,她是不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查到她的家勢背景,那是不可能的。
“你好像還不相信的模樣,你下飛機的時候,就是你家破產的時候,那時你就可以去夜店做‘小姐’了,相信憑你勾人的模樣,會有很多客人的。”亞斯大聲說完,轉身離開,動作說不出的優雅。
雷諾垂了垂眸子,亞斯這傢伙,說話總是這樣。
不過,這一次,他認爲說得極好。
一場鬧劇很快就收尾,在女人的尖叫聲中,與經濟艙裡旅客的大聲嘲笑聲中,華麗的結束,成爲他們日後茶餘飯後的笑談。
“先生,您點的果汁。”興許是後面經濟艙出的事情,飛機上的空姐都收斂了起來,眼前這個男人只可遠觀,不能打主意。
“放下。”威廉頭也沒有回,冷聲道。
女空姐看了幾眼威廉,他對他懷裡的小女孩兒可真是寵愛,只有對情人才會如此,那雙漂亮的紫色眸子裡滿是寵溺,讓人羨慕又嫉妒。
若是有一個男人這樣對她,要她做什麼都甘願。
“威廉,還有多久纔到?”眨了眨眼,眸兒看着威廉的眼睛。
“來,喝完果汁,然後在我懷裡睡上一小覺,醒來的時候就到了。”威廉知道小丫頭是緊張了,輕聲的哄着。
眸兒張了張小嘴,看着遞到她脣邊杯子,雙手接住,小口小口的喝着。手心裡都是汗水,以前她是那麼渴盼能見到自己的家人,馬上就要見到了,反而讓她心裡緊張起來。
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子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喜歡她,會不會生她的氣,因爲,她不記得他們了。
“別瞎想,他們都很喜歡眸兒,你的情況我已經告訴他們了,即使寶貝兒現在不記得他們,以後也會記得的,不許逼自己,一切都順其自然。”威廉拿出紙巾給眸兒擦嘴,哄着她。
“嗯,那我睡會兒,到了你要叫醒我。”眸兒靠近威廉的懷裡,只要聽到他強健的心跳聲,她就能很快安睡。
威廉乾脆將眸兒抱到自己的大腿上,調整一下她睡覺的姿勢,讓她可以睡得更舒服,吻了吻她的額頭,道:“寶貝兒,乖乖睡。”
眸兒眨了眨眼,嬌小的身子更往他的懷裡鑽,不一會兒就睡過去,嘴角還帶着甜甜的笑意。昨天晚上她怎麼也睡不着,想到要離開,心裡就好擔心,有欣喜,也有害怕。
、、、、、、、、、、、、、、、、、、、、、、、、、、、、、、、、、、、、、、“塵,我時間差不多了,你這司機很不錯。”沈君佑依舊是痞痞的模樣,桃花眼裡閃動着迷人的笑意,不時引來周圍異性的注意。
莫微塵蹙了蹙眉,道:“早晚是要還的。”
現在他送他,哪裡他出差,直接把他叫起來開車也是一樣的,現在得瑟還真是沒用。
如果沈君佑知道莫微塵是這樣想的,估計他會氣得翻白眼的,“呵呵,那敢情好,我等着瞧,有沒有那樣的機會。”
沈君佑提着簡單的行李,剛準備過安檢,擡頭的一瞬間正好看到一個年輕帥氣的身影,有些激動的拉住莫微塵的手臂,說道:“塵,你看那個人,是不是眸兒的哥哥?”
陌旋澤,他也只見過兩次,那般出色的人,沒有道理記不住。
“是他,有什麼問題嗎?”莫微塵自然認得那是眸兒的親哥哥陌旋澤,陌家的人都極爲出色,想讓人印象不深刻都不行。
機場本就是人來人往的地方,他出現在這裡也很正常,不知道有什麼值得沈君佑大驚小怪的,他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塵,威廉該不是今天回來吧!”上次通電話,威廉說最近便會回臺灣,到時候跟他們聚一聚,難道是今天到。
莫微塵一愣,想到威廉的電話,結合上剛纔走過去的陌旋澤,可能性真的很大,“不知道,我們可以跟上去看看。”
“也行,我的時間還來得及,不趕。”沈君佑說完,將機票放進口袋裡,兩人並肩向陌旋澤離開的方向走去,那裡是接機口。
陌旋澤倚在欄杆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機場總是上演着那麼多的相聚與離別,有歡笑的,有哭泣的,若是想要取材,這裡倒是一個很不錯的地方。
擡起腕間精緻的手錶,時針剛好指到兩點的位置,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已經看到雷諾與亞斯推着行李走了出來,而後面,威廉正抱着眸兒,想來小丫頭是睡得很沉。
邁步走過去,看着越發帥氣與成熟的威廉,陌旋澤感慨還真是頗多的,這傢伙找不到眸兒,當真是不打算要露面了。
“眸兒睡着了嗎?”溫柔又寵溺的語氣,帶着小心,似害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境,卻又那麼的真實。
陌旋澤很想輕碰眸兒的臉蛋,確定她真實的存在他的眼前,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到底他還是有些小心翼翼,如清泉的嗓音悅耳動聽,像黑白琴鍵上悠揚的樂曲。
“嗯,我們到車上說。”威廉微笑,陌旋澤又長大了些,精緻不俗的五官更加的立體,走哪裡都是一道風景線。
“車子我停在外面,咱們出去。”站到威廉的身旁,看他小心翼翼的抱着眸兒移動着,腳步是那樣的沉穩有力,讓人安心。
陌旋澤眼含笑意,眸兒能遇到這個男人,真的很幸福。
就如父親陌隱曦所言,威廉與眸兒是天生的一對,命運早就將他們聯繫在一起,誰也無法將他們分開。
“別擔心,眸兒很好,醫生也說眸兒的記憶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慢慢的恢復,她的腦海裡時常想起熟悉的畫面,雖然都是一逝而過,好歹她能記起一些片段來。回家之後,有你們跟她朝夕相處,她會更快記起來的。”雖然陌旋澤什麼也沒有說,威廉還是將他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
他們都是關心眸兒的人,威廉也很自然的關心他們。
“那就好。”原本他還有很多的擔心,現在看來,倒是有些多餘了。陌旋澤眼中的笑意更加的柔和,接着又道:“閃電呢?”
“出來時,它在行李上坐着,你問問亞斯。”因爲要抱眸兒,威廉只能冷落了閃電,他可是得到閃電很多的白眼,那意思好像就是說他:重色輕友。
亞斯聽到兩人的談話,微笑着說道:“澤少爺,閃電在這裡。”
陌旋澤上前,看着在行李後面睡覺的閃電,捏着它脖子後面的皮就將小小的它提了起來,黑眸對上它碧綠的眸子,點了點它的額頭,低聲道:“我怎麼沒有發現,原來閃電變成小狼更加的可愛,比狗狗可愛太多了。”
語氣裡,不乏打趣取笑的味道。
閃電狠瞪了陌旋澤一眼,張開嘴,露出雪白雪白,又細又尖的牙齒咬了咬陌旋澤的手指,以示告誡。若是他再繼續笑話它,那它就要不客氣了。
“呵呵,許久不見,我們家閃電也長脾氣了。”陌旋澤看着閃電的模樣,爽朗的笑出聲來,這小東西實在太可愛了。
一行五人,一個在沉睡,四個在談笑中走出機場,坐進陌旋澤開來的跑車裡,雷諾很自覺的充當司機,亞斯就安放行李,另外兩人自然是坐到後座。
“眸兒,我們回家了。”威廉手指撫過眸兒的臉頰,飛機降落之後,他可是叫了她幾聲的,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睡得很沉。
於是,他只能抱着她下飛機,本來還很期待她跟澤兄妹相見的場面,結果讓她睡過去了,真是有意思。
陌旋洠抱着閃電,看着還睡得很香甜的眸兒,有些無語的說道:“原本我還很期待我們的相見呢?結果竟然是這樣。”
“呵呵,我也沒想到是這樣。”威廉拍拍陌旋澤的肩,他一直都將陌旋澤當弟弟來看待,雖然站在眸兒的立場上,他還要叫他一聲大哥。
威廉的年紀比陌旋澤可要大上許多,叫他的名字也沒有錯。以前他真的很羨慕那些有兄弟姐妹的家庭,可以一起玩,一起上學,可他,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人。
有了眸兒之後,威廉才發現,原來他也可以有一個家,一個溫暖的家。有父母親人,有兄弟姐妹,真的很幸福。
“我們永遠是一家人。”陌家對威廉的認可,可是一致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威廉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陌旋澤雖然是眸兒的哥哥,名義上還算是威廉的大哥,可以他的心裡,是當威廉是自己大哥的,有這樣一個出色的大哥,感覺很不耐。
“嗯。”威廉點點頭,越加抱緊了眸兒。
車窗外,風景一逝而過,留下片片殘影。
臺灣,他有很久沒有回來了,眸兒失蹤之後,威廉一直都很害怕去觸碰與眸兒有關的一切,只因一沾上眸兒,他就覺得痛苦不堪。
現在,他又站在這邊土地上,感覺是飛一樣的輕鬆。
他還記得十八年前,六歲的他大膽的訂下他未來的新娘,十六年後,他勇敢的回到這裡,尋找他的新娘,與她相遇,與她相戀,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
雖然,他們有過分離,那段分離也最終成爲他們過往記憶里美好而痛苦的一部分,消失在流年裡。
“少爺,是先回您的私人別墅,還是直接就去眸兒小姐家。”雷諾放慢了車速,前面兩邊路,一邊是回威廉的別墅,一邊是回蕭家別墅。
“雷諾,你怎麼那笨,當然是回眸兒小姐家。”亞斯收回看外面的視線,突然有那麼一種錯覺,他怎麼都覺得站在陽光確實比藏在黑暗中更舒服。“少爺,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雷諾不雅的翻了翻了白眼,沒有插話,靜待答案。
“去眸兒家。”威廉感覺到懷裡的眸兒動了動,以爲她醒了,低頭一看,小丫頭只是更往他的懷裡鑽,有些冷的模樣,她在尋求溫暖,“雷諾,冷氣開小一點兒。”眸兒的手很涼,難怪她睡得不安穩。
威廉對眸兒的細心,讓陌旋澤也吃驚,這麼細微的細節他都注意得到,若是換成他,對女朋友只怕也沒有這般細心。
衝着閃電眨了眨眼,陌旋澤更加堅定了一個想法,不管眸兒有沒有恢復記憶,都讓他們先把婚結了,好男人錯過就沒有了,自然要牢牢的握在手裡纔可以。
“是。”雷諾點頭,調小冷氣,車子開向蕭家別墅。
、、、、、、、、、、、、、、、、、、、、、、、、、、、、、、、、、、、、、、、、“佑,威廉真的回來了,他懷裡抱着的是眸兒,真被他找到了。”莫微塵眼裡有些溼潤,都說現在這個世界真情很少,他的身邊就有那麼一個真情。
經歷了時間的風雨,他們依舊相愛。
“等我回來,咱們一定不能放過他。”沈君佑眼裡同樣閃爍着些許晶瑩,或許是太久沒有人能感動他。
他們三個人,比親兄弟還要親。威廉那傢伙,失去了眸兒,就連他們兩個兄弟也不要了,該狠狠的罰。
“好,你時間差不多了,走吧!”莫微塵知道,威廉肯定是要先帶眸兒回家的,就讓他們相處幾天,待佑出差歸來,他們三個人一起聚一聚。
沈君佑拿着機票,過了安檢,回頭衝莫微塵揮了揮手,道:“塵,你可看好那小子,再讓他跑了,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莫微塵不語,僅是挑了挑眉,他不會讓威廉在獨自療傷的。
現在,他也已經沒有傷,治他傷口的人已經被他找回來,哪裡還由得了他們去爲威廉療傷。
不知何時,他也能遇到命定的有緣人。
第v039章 回家下
“媽咪,你別在走來走去了,我的頭都快被告你走暈了。”陌陵溓撫着額頭,無比痛苦的說道,他也很着急,他也想要衝出去看看他們到底回來了沒有,可他也知道,走來走去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我着急。”蕭寶貝看了眼小兒子,眼神特別的無辜與哀怨。
“呃,媽咪,我也很着急的,可是咱們還是得等,走路挺辛苦的,媽咪你就坐下來,休息一會兒。”陌陵溓對他家媽咪的眼淚可是特疼疼的,眼見有那樣的趨勢,他還能說話那麼強硬嗎?
當然是不可以的,撒嬌一定是最有效的。
“那我不走了。”蕭寶貝坐回沙發上,還是伸長了脖子往外看,恨不得長上一對翅膀,讓她飛到眸兒的身邊去。
“寶貝彆着急,看時間他們應該就到了。”陌隱曦拉起寶貝的手,撫着她的頭髮。
“嗯。”悶悶的點了點頭,她的心裡很緊張,威廉說眸兒什麼都不記得,會不會讓她抱她,會不會讓她親近她呢?
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寶貝心裡就特別怨恨那個讓眸兒失憶的人,等威廉找到那個人,她一定要狠狠的踹他幾腳,解解氣。
“媽咪,喝口水。”陌蘭寂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目光卻時不時的看向窗外,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外面只要有人進來,都可以看得見。
“小寂真乖。”蕭寶貝樂呵呵的接在手裡,小口的喝着,自然不忘要表揚一下自己帥氣的兒子,真是太貼心了。
陌陵溓額上掛滿了黑線,他家媽咪的眼神是在控訴他嗎?嗚嗚,他真的好冤呀!
“媽咪,我、、、、”剛說出口一個字,就聽到車子駛進停車場的聲音,陌陵溓反射性的站起來,道:“回來了。”
“哥哥,我們也出去看看。”蕭寶貝猛的站起身,眼裡滿是興奮,她終於可以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了。
陌隱曦拉住蕭寶貝,看她這冒失的模樣,真擔心她會摔跤,“慢點走,都已經回到家裡,是不會再跑掉的。”
“我高興嘛。”回頭對陌隱曦吐了吐舌頭,蕭寶貝利索的回答。
“哥,眸兒呢?”雙胞胎兄弟一同出的門,此時更是異口同聲的問道,眼睛直接越過陌旋澤,努力的望向車裡。
閃電從陌旋澤的懷裡跳下來,直奔蕭寶貝與陌隱曦,分開的這段日子,它真是太想念他們了。
“閃電可真是熱情。”陌陵溓看到跟出來的父親抱起了閃電,眼裡的笑意更深上幾許。
“你們小聲點兒,眸兒睡着了。”陌旋澤輕聲交待,眼中滿是寵溺。
威廉聽到陌家人的聲音,心裡生出滿滿的感動,他真的很高興,終於再次帶着眸兒回到他們的身邊,若是可以,他真的不想離開他們。
輕柔的抱着眸兒下車,小丫頭依舊在他的懷裡睡得很香甜,嘴角的淺笑一直都沒有隱去,不知在她的夢裡,都夢見了些什麼。
陌家每個人的眼睛都盯在威廉懷裡的眸兒身上,看到完整平安的她,比什麼都叫他們開心與滿足。
即使沒有記憶,她依舊是他們的女兒。
“叔叔阿姨。”威廉語帶哽咽,當初在法國分離的時候,他也曾經以爲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們,因爲他很自責,他在心裡對自己說,若是找不到眸兒,此生,他都不會再到臺灣來跟他們相見。
雖然,陌隱曦與蕭寶貝從未責怪過他,還是對他那樣好,那樣關心,將他當成親子一樣的對待,但威廉一直都邁不過心裡的那道坎,他害怕,他也無法去面對。
“傻孩子,回來就好。”蕭寶貝深深的看着威廉,比起以前真是清瘦了好多,他對眸兒的愛,誰也比不了。
她的眸兒能有威廉這樣的未婚夫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阿姨。”威廉露出一抹笑意,只有這個時候,他纔會覺得他的岳母大人一點都不迷糊,反倒聰明睿智得很。
陌隱曦上前輕拍威廉的肩,這個男人,他一直都沒有看錯,“先把眸兒放到房間再說。”
“好。”威廉點點頭,抱着眸兒熟門熟路的往樓上走。
即使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到這裡,對於這個溫馨的地方,那是威廉最美好的記憶,不可能會忘記這裡的一切。
這個地方什麼都沒有變,眸兒的房間很乾淨,散發着淡淡的花香,一如往昔。無論是房間的佈置與擺設都是眸兒離開前的模樣,可見陌家人對眸兒思念有多麼的深。
“姐夫,你真是不夠意思,都不讓我們跟着一起去接眸兒。”陌陵溓挑了挑眉,看着威廉越加俊美的臉,他長大之後,一定比他更帥。
威廉一笑,看懂了陌陵溓的小心思,說道:“其實眸兒還未下飛機就已經睡得很熟,澤也沒有跟眸兒說上話。”
“哈哈,大哥,你的魅力也有無法施展的時候。”一邊笑着,一邊抹了抹額上的冷汗,他這小姐姐也真是忒能睡了。
飛機上睡着了沒事,還能從機場一路睡回別墅,她是有多困。
陌旋澤被打趣,也不動怒,笑了笑,道:“不就只有眸兒纔會視我的魅力如無物嗎?”
“呵呵,你們別鬧了。”蕭寶貝溫柔的聲音響起,如春風拂過人的心裡,很舒服的感覺,“威廉,你都瘦了,就算要照顧眸兒,你也要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否則,我的寶貝女兒將來要交給誰照顧。”
威廉用力的點着頭,堅定的回答道:“阿姨,我知道,我會疼愛眸兒一輩子的,絕對不會丟下她。”
他的小公主就是他的命,怎麼捨得丟下。他的命可以不要,眸兒絕不對丟。
“眸兒想必也餓了,晚上我來主廚,今晚我們好好吃一頓。”陌隱曦笑笑,分離後的相聚總是如此讓人欣喜的。
“我來幫忙。”陌蘭寂舉了舉手,他認定的姐夫只有威廉一個人,別的男人都不夠格。
“我也可以幫忙的。”陌陵溓跟着開口,他的甜點做得可是一絕,以後還會更好的。
蕭寶貝笑看自己的家人,她一直都那麼幸福,都說感情是要經過考驗的,眸兒的情路也坎坷了一番,上天也應該給眸兒幸福了。
“那我跟威廉就等着看你們父子四人的表演,等着享受豐盛的晚餐。”要她下廚,那簡直就是災難,所以蕭寶貝很有自知之明的,她乖乖的等着吃就好。
“不需要我幫忙嗎?”威廉也想跟着忙活,眸兒睡着了,也不需要他的照顧。
陌隱曦明白威廉的想法,喝了一口茶,交待道:“你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下,雖然這裡是眸兒的家,可她還沒有恢復記憶,醒來看不到你,會害怕的。”
畢竟是他養了十多年的女兒,脾氣性子,陌隱曦都是很瞭解的。自從威廉告訴他眸兒的情況,陌隱曦找天放問過,失憶的人,即使接觸到熟悉的事物,也沒有一下子就適應,會自我的產生防護。
威廉守在眸兒的身邊,他要放心一些。
“你陪我聊天,讓他們忙,給我講講眸兒在香港的事情。”蕭寶貝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她真的特別想知道,眸兒失憶的時候過着什麼樣的生活,有沒有吃苦,有沒有受別人的欺負,有沒有很委屈。
“好。”威廉很清楚自己的廚藝,還真應該像他的岳父大人好好討教一番,以後可以親手做給眸兒吃。
、、、、、、、、、、、、、、、、、、、、、、、、、、、、、、、、、、、、、、“嗯。”細細的嚶嚀一聲,潔白的大牀上,眸兒緩緩的睜開眼,入目的是藍色的繡花窗簾,以及窗外細碎的陽光。
閉了閉雙眼,眸兒開始回想,她不是在飛機上嗎?不是應該睡在威廉的懷裡嗎?那她怎麼會躺在牀上?
猛的從牀上坐起來,擡頭看了看天花板,眸兒又打量着這個房間,非常女性化的房間,無論是色彩還是裝飾,她都非常的喜歡。
這裡是哪裡?
威廉又在哪裡?
他們已經到了臺灣,這裡是她的家,還是威廉在臺灣的家呢?
掀開被子,眸兒看到地上的拖鞋,大小剛剛好,彷彿是爲她量身訂做的一樣,擡起頭來的一瞬間,眸兒的目光定在梳妝檯上的一張照片上,再也移不開視線。
幾步走到梳妝檯前坐下,雙手捧起照片,看着上面的自己,白色的連衣裙,長長的黑髮披散在肩膀上,坐在中間的兩個人,男的俊美如神謫,女的貌美如仙,看年紀就像是威廉跟她說過的,她的爹地媽咪。
右邊,兩個一模一樣的男孩兒,精緻如雕刻出來的五官,一定有很多的女孩子被他們所吸引,他們是她的弟弟,比她小四歲的弟弟。
左邊,攬着她肩的男孩兒,應該就是她的雙生哥哥,跟她長得有六七分相像,更多的卻是像中間坐着的男女。
眸兒手指撫着照片上的他們,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滴落,腦海裡並沒有關於他們的畫面,可她就是很想哭,對他們有着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威廉,她好想威廉,他真的沒有騙她,真的帶她回家了。
她渴望了好久的家,終於回來了。
“眸兒,你醒了。”威廉推開門,聽到哭聲,眉頭皺了起來。
“威廉,嗚嗚、、、、、”聽到威廉的聲音,眸兒再也忍不住,衝到他的懷裡,抱着他的腰,放聲的哭起來。
威廉看了眼照片,知道她是看到照片纔會這個樣子,抱着她坐到牀上,吻了吻她的臉蛋,柔聲說道:“乖,別哭了,現在我們都回家了,你要高興纔是。”
“可是、、、可是、、我記不起來,什麼也記不起來,怎麼辦?嗚嗚、、、、、”眸兒雙肩抽動着,眼淚直落。
她多想記起一切,她不想看到自己的親人難過傷心的模樣,她不要那樣。
“眸兒,這不是你的錯,他們不會怪你的。小公主,你只是看到照片都會流淚,在你的心裡,從未真正的遺忘過他們,你會記起一切的,這只不過是時間問題,又何必太在意。”威廉輕拍着眸兒的後背,安撫着。
“我、、、、、、”咬了咬脣,眸兒還是覺得難過。
“姐姐,我們不會在意的。”陌陵溓的甜點他已經放進了烤箱,看到威廉上樓,他就跟了上來,原諒他,他真的很好奇來着。
眸兒看着倚在門邊,比她還要高出許多的男孩兒,他臉上的笑容讓她覺得很安心,弱弱的說道:“你是陵溓。”
威廉告訴過她,家人的名字,雖然威廉說,很多人都分不清楚誰是陌蘭寂,誰是陌陵溓,可她就能分辨得出來,也許那就是血緣親情。
“呵呵,對,我是陵溓。你看,雖然你記不起來,可是能分辨出我是哥哥還是弟弟,就已經足以證明,她是我們家的。”陌陵溓晃盪着走時房間裡,擺了張椅子坐到眸兒的對面,眨了眨眼睛,說道:“不要太在意,姐夫說得對,很快你就會想起一切的。”
“嗯。”眸兒點了點頭,她會努力記起一切的。
“臭小子,你跑這裡來了。”蕭寶貝走進房間,看到陌陵溓就吼道,她都還沒有跟眸兒親近親近,都被他搶先了。
“媽咪,你想謀殺親子呀。”陌陵溓怪叫道,眼裡又滿是討好的味道,雙手還緊緊的抱着蕭寶貝的手臂。
眸兒看着蕭寶貝,她真的是她的媽咪嗎?好年輕,眸兒覺得她若是跟蕭寶貝一起走到外面去,肯定不會有人說她們是母女的,姐妹還差不多。
“眸兒,媽咪好想你。”蕭寶貝看到兒子都撒嬌了,立馬不計較了,看到眸兒,撲了過去。
被蕭寶貝抱在懷裡,眸兒眨了眨眼,並非推開她,心裡有種感覺,這就是媽媽的味道嗎?曾經在夢裡,她時常會感覺到的。
只是那時,夢中只有白霧一片,她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
“媽、、、媽咪。”雖然想不起她,眸兒卻相信,她就是自己的媽媽,不會有錯的。
“眸兒,媽咪的眸兒,一定吃了好多苦頭,對不對?以後媽咪不會再讓你吃苦了,一定不會了。”蕭寶貝抱着眸兒,哭了起來。
威廉退到一旁,讓她們母女好好的說會兒話,他的小公主就是要生活在陽光下,生活在溫暖的家庭裡,有父母親人的疼愛才是。
“媽咪別哭。”眸兒爲蕭寶貝擦眼淚,自己也哭了起來。
“姐姐,我們很想你。”陌蘭寂平時都是一副酷酷的模樣,但在家裡,他還是很風趣幽默的。
“你是蘭寂。”眸兒眨眨眼,她還真沒有見過長得這般相像的雙胞胎,難怪威廉會說,除了陌家人,沒有人能分清楚他們誰是誰。
就連她的媽咪,都分不清楚。實在有夠迷糊的。
“姐姐,你都叫我小寂的。”陌蘭寂笑笑,叫什麼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們一家人終於團圓了。
“嗯。”眸兒笑得很靦腆,看着陌蘭寂身後的兩個人,一個是她的父親,一個是她的哥哥,沒有一點彆扭的喚道:“爹地,哥哥。”
“好,我的眸兒總算是回來了。”有那麼一瞬間,陌隱曦真的以爲眸兒記起了一切。
“爹地。”眸兒走向陌隱曦,撲進他的懷裡,一如她所幻想的那般厚實與溫暖,原來這就是父親的懷抱,跟威廉的懷抱是有區別的。
陌旋澤與威廉對視一眼,可以想象,威廉對眸兒都做過哪些努力,否則,眸兒只怕不會如此放得開。
“呵呵,好,眸兒回來,我們一家就團聚了。”陌隱曦對威廉投去感激的一眼,這小子真是越來越合他的心意,跟他的寶貝女兒很相配。
“哥哥。”眸兒看向陌旋澤,總算明白,爲什麼在夢裡,她會覺得自己的不完整的,因爲,她還有一個龍鳳胎的哥哥。
陌旋澤,似乎就是另外半個她,好真實。
“眸兒,歡迎你回家,哥哥想要抱抱你。”陌旋澤露齒一笑,輕輕的將眸兒擁進懷裡,自己總算是完整了。
過去的日子,他總是做夢,在那片白霧裡尋找着眸兒的身影,能感覺到她,卻找不到她,而他也從未將自己夢到過眸兒的事情說出來,就是害怕會讓陌隱曦與蕭寶貝擔心。
如此真實的擁抱着眸兒,真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情。
“哥哥,哥哥、、、”眸兒輕聲的喚着,只是單純的想要輕喚着,什麼也不想說,她就是很想念他。
深深的誘聞着陌旋澤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好熟悉,有家人的感覺真棒。
以後,她再也不會覺得她是一顆沒有根的浮萍了,她有好多的家人,他們都好愛好愛她,她是一個幸福的孩子。
“哥哥以後一定保護好你。”陌旋澤的聲音很輕,卻異常的堅定。
“嗯。”從陌旋澤的懷裡擡起頭,眸兒笑着點頭,她也要守護自己的家人,就像威廉守護她一樣。
陌隱曦看着乖巧的女兒,再看看威廉,怎麼看都是般配的一對人兒,想到他們才下飛機沒多久,拍拍手,說道:“現在都下去吃飯,吃完咱們繼續聊。”
今晚,註定笑聲不斷。
“眸兒,餓了沒?”威廉知道眸兒在飛機上根本沒有吃多少東西,雖然香港到臺灣沒幾個小時,他還是很擔憂的。
“有點餓。”吞了吞口水,被盯着的感覺還是不怎麼舒服。眸兒垂下眸子,她不是有點餓,而是非常的餓。
陌隱曦哪裡沒有看出自家女兒的小心思,笑道:“走,都下去用餐。”
威廉牽起眸兒的小說,點點她的鼻尖,道:“你哦,今晚全是叔叔親手做的菜,你有口神了。”
眸兒小嘴張了張,沒有發出聲音來,她的爹地還會下廚嗎?
想到有美味可以吃,清澈的眼,彎成月牙狀。
第v040章 是他
“眸兒,陪媽咪到外面逛逛街可好。”蕭寶貝經過一個禮拜的相處,已經不介意眸兒能否記起過去的一切,在她看來,有沒有記憶的眸兒都跟他們很親,一直都是他們的女兒,感情一點兒也沒有生疏。
每天能聽到女兒甜甜的喚她媽咪,蕭寶貝就開心得不得了。
“好。”眸兒乖巧的點頭,她喜歡自己的媽咪,雖然很迷糊,但是她真的好喜歡。
還有她的爹地,她的父母是世界上最棒的。若不是一切事實都證明她是他們的親生女兒,眸兒還真有一些懷疑,因爲,年輕的陌隱曦跟蕭寶貝,怎麼看都不像是四個孩子的父母,她心中有疑問,也是可以理解的。
哥哥跟弟弟也特別的喜歡,每天都能看到,當真好高興。
她從未像現在這般滿足過。
有疼愛她的家人,還有愛她勝過愛自己的威廉,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呵呵,那咱們準備準備就出門。”蕭寶貝吩咐管家備車,自己則是牽起眸兒的人,一起上樓,在家裡習慣穿家居服,雖然她本就不喜歡打扮,可也不能穿着家居服就往外面跑,很沒有禮貌的。
陌隱曦在公司上班,要晚上纔會回來。三個孩子都在學校上學,雖說都是住在家裡,中午也都不回家吃飯。
別墅裡,只有晚上是最熱鬧的。
“嗯。”眸兒任由蕭寶貝牽着她的手,很溫暖很安心的感覺,她真的很喜歡。
“對了,眸兒,媽咪問你,想不想到學校去上學?”蕭寶貝忽然想起這件事情,她的澤兒跟眸兒都已經完成了大學的課程,手上握着的證書可都是名校的,上學不過是他們打發時間的遊戲而已。
畢竟按照普通人接受教育的程度,她的兒子女兒也不過纔剛要上大學一年級,大學裡面可以認識很多的新朋友,也是不錯的選擇。
眸兒以前總說學校很無聊,幾乎每天所有的時間都拿來睡覺,只有考試時纔會花一點點心思,是從來都不會讓她操心的孩子。
都說她蕭寶貝迷糊,她的女兒可一點都沒有遺傳到她的迷糊,聰明得緊。只是,偶爾眸兒賣起萌來,犯起迷糊來,就連她也只有認輸的份。
不得不說,她蕭寶貝的女兒早就是一個成精的主兒。現在,沒有記憶的眸兒,反倒更多了幾分小女兒的嬌態,大大的滿足了她這個做媽咪的心思,不會再拆她的臺。
“去上學?”眸兒擡頭望着蕭寶貝,威廉也跟她提過這個問題,只是,她並沒有想到學校去念書。
沐恆風也有主張叫她去念書的,說她這個年紀正應該是在學校讀書的時候,那時她用要賺錢生存而拒絕了他的提意,現在,她有了家人,家庭條件更是很出重,她是不是應該到學校去學習。
像她家這樣的背景,出一個沒有學歷的女兒,會不會很丟人呢?
想到這些,眸兒皺起了眉頭,也許她是時候到學校認真的上學纔對,“媽咪會幫我安排嗎?”
回到臺灣一個禮拜,她都沒有出門,外面的路,她都不認得。看來,這幾天她要出門好好記一下路,免得給家人添麻煩。
雖說,他們一點都不介意,她爲他們找一點麻煩。
“眸兒想去上學,媽咪讓你爹地儘快安排,威廉也會同意的。”蕭寶貝拍拍眸兒的手,讓眸兒總是呆在家裡,她的性格就會越來越恬靜,多接觸一些人,是好的。
如果,蕭寶貝知道,眸兒願意接受去學校上學的原因是不想因爲自己沒有學歷而丟了陌家的人,估計,這位迷糊級的媽咪蕭寶貝會被雷暈的。
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傢伙,敢說她的寶貝女兒學歷低。
就陌旋眸的學歷,如果那還叫低,找個人讓她瞧瞧,怎樣纔算高。
“都聽媽咪的。”眸兒俏皮的眨了眨眼,提到威廉,她真的很想他。
早上威廉就告訴她,今天不能在家裡陪她,他要到臺灣的莫伊集團處理公事,晚上會回來陪她,或者是帶她到外面走走。
眸兒還有些不明白,她一直以爲威廉只是暗界的首領魔,沒想到他還是莫伊集團的總裁。莫伊集團是怎樣一個企業,上午她已經從網上查到了。
清澈的眸子閃了閃,她到底愛上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總覺得他的身上好多的秘密,很神秘,她想要一點一點的解開。
或許,記憶恢復,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爲了不再讓自己胡思亂想,眸兒已經打定主意,晚上威廉回來,她要讓他告訴她,他的一切秘密,省得她去猜,好累的說。
“進房間換衣服,打扮得漂亮的些,等會兒一起下樓。”蕭寶貝盯着眸兒直看,她的女兒就算不打扮也是一個美人兒,誰見了都會望直了眼。
威廉小子,莫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否則,當年怎就在眸兒還未出生時就定下了她,也許這便是上天註定好的緣分。
點頭,淺笑,轉身,進入房間。
、、、、、、、、、、、、、、、、、、、、、、、、、、、、、、、、、、、、、、、“總裁,這些都是你要的資料。”陳鋒一一將威廉點名要的資料文件都抱到他的辦公桌上,開着空調的房間也讓他出來一身的汗水。
兩年時間不見,他的總裁大人給人的壓迫感越加強烈了,那股子渾然天成的霸氣,由不得別人不服。
法國發生的事情陳鋒是聽說過的,當年莫伊集團的事務威廉都交到他的手上,沒有時間去法國參加威廉的訂婚典禮,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那樣的意外。
雖然法國那場盛大的訂婚禮之後的第二天,伊赫斯家族就壓下了幾乎所有的新聞,可他還是聽到一些風聲。
對於威廉那段時間的自暴自棄,陳鋒的心裡也是有數的,他很希望威廉能得到幸福,很顯然上天跟威廉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當威廉擁有幸福時,卻在下一刻徹底的毀滅了威廉所有的幸福。
現在,還能看到威廉坐在他的面前辦公,陳鋒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他是那樣的崇拜威廉,在他離開之後,臺灣的莫伊集團可以說是他一手撐起來的,就是希望等威廉迴歸時,莫伊集團還是原來的莫伊集團。
“嗯,先放下。”威廉今天才正式出現在公司裡,暗界在眸兒離開的那段時間裡,由他一手打造,已經成爲黑道中最大的組織,地位無人可以動搖。
有雷諾全心負責暗界,威廉很是放心。
陽光下的莫伊集團,威廉覺得他也應該回來,只因他心中的人兒已經回來了。黑暗並不適合眸兒,而他也喜歡陽光的味道。
除了在暗界他要守護眸兒之外,陽光下,他也要牽着眸兒的手,讓眸兒站在世界的最頂端,她是他的寶貝,無人可及。
“總裁慢慢看,我先出去工作。”陳鋒深深的看了一眼威廉,最初的總裁又回來了嗎?他真的很希望眸兒小姐可以陪在威廉身邊的,那個美麗的女孩兒,當真已經消失了嗎?
想到這裡,陳鋒不免也會覺得,神話集團的反應有些奇怪,細想下來,他又想不出到底是哪裡奇怪,只得悶在心裡。
“陳鋒,這兩年,謝謝有你撐着公司。”威廉擡起頭,目光落到陳鋒的身上,這個男人他沒有看錯,一手培養起他,威廉也不曾後悔過。
他欣賞有能力的人,更願意放最大的權力給他們。前提是,這些人必須對他忠心,不可以背叛他。
雖然,兩年來,伊赫斯集團的生意他沒有插手,但那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有查理替他守着,威廉很是放心。
莫伊集團裡的高層,都是威廉精心培養出來的,他們的能力,即使他本人不在,也不可能出太大的亂子。且不說他離開只有兩年的時間,即使真的有人要造反,要背叛他,至少也得等他離開五年這樣長的時間纔有可能。
身在暗界,白道上的事情,威廉也沒少聽。一旦莫伊集團有什麼大問題,他的人就會滲進集團內部做出整理。
威廉比任何人都明白,如果他沒有野心,他不夠強大,那麼他就不能給眸兒想要的一切,不能完好的守護眸兒。即使眸兒要的並不多,威廉還是想要守住這些基本,哪怕是送給眸兒讓她揮霍,他也樂意。
他找再多的錢,不都是希望眸兒過得幸福快樂。
“總裁,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陳鋒一愣,立馬反應過來。
“我的性子你也明白,有功就是要賞的。”威廉露出一抹淺笑,不知道他的小公主在做什麼呢?紫色的眸子裡閃過一道亮光,等會兒打個電話給眸兒,似想到什麼,接着又道:“以你現在的水平,做個副總都沒有問題,加薪是肯定的。”
“謝謝總裁。”陳鋒覺得,他還是喜歡做威廉的助理,做副總,他會更加的忙,他不想打一輩子的光棍,說到加薪,這一加,他的薪水可是比副總還要高,一分付出一分收穫,在威廉這裡,可以得到很好的體現,他一直都是的樣的賞罰分明。
否則,莫伊集團裡的人才,早就應該被別的集團挖走了。
“我覺得還是做總裁的助理合適一些,總裁的助理除了我,暫時也沒有更適合的人選。”看着威廉,陳鋒的語氣很平靜。
威廉收回自己的目光,撫着下巴,一臉的高深莫測,雷諾現在要負責暗界的事務,亞斯也有別的事情忙,一時間他還真就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助理來。
本來他自己對助理的要求就特別的多,一但跟不上他的腳步,立馬就會被換掉,新人還真沒有陳鋒來得好。
“那行,副總的位置咱們先不談,你還是做助理,你每個月的薪水再加一半。”威廉不缺錢,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算是事情。想要留住人心,錢是一個方面,魄力又是另一個方面,剛剛好這兩方面他都不缺。
爲他盡心盡力辦事的人,威廉是不會忘記的,陳鋒是可造之材,他怎會捨棄。
“多謝總裁。”陳鋒鬆了一口氣,他可沒有忘記德國的副總是怎樣一副慘況,每天忙得少有屬於自己的時間,想想就頭大。還是做一個助理好,處理好自己手上的工作,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多麼的美妙。
他不怎麼喜歡錢,錢夠花就可以,養得起他所喜歡的女人就可以,別的他不求。畢竟他已經有房,有車,有存款,只缺一個可以跟他牽手一生的女人。沒有別的負擔,跟很多人比起來,他過得很自在,也很幸福。
有自己的夢想,也有自己的追求。
“下去忙吧!”威廉擺擺手,示意陳鋒離開。順手拿起桌上的手機,開始拔號,如果不是想讓眸兒多跟她的家裡人親近親近,他是一刻也不會離開眸兒的。
想到自己的兩個好友,威廉覺得他應該也要跟他們聯繫一下。眸兒失蹤,他也真的跟他們太過疏離了。
正因爲他們三人之間,太親近,威廉才更不希望他們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只想在他們的面前保留那麼一點點自尊。
還有那個叫做戚小果的女孩兒,她是眸兒最好的朋友,是不是也該讓眸兒見見她,或許還能記起些什麼。
但凡是任何一點可以讓眸兒有記憶的人事物,威廉都不會放過。
“首領。”亞斯總專用電梯裡直達威廉的辦公室,出現在威廉的面前,很顯然亞斯的表情並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成是,透着憤怒與殺氣。
威廉剛放下電話,便聽到亞斯很少會出現的冷聲,挑了挑眉,查到了什麼事情,竟可以讓他手下這隻笑面虎露出這樣的表情來,他既是好奇又有些擔心起來。
眸兒跟阿姨一起去逛街,威廉並沒有意見,只是打了一個電話給陌旋澤,他還是很擔心蕭寶貝跟眸兒單獨在外面會遇到意外,讓人跟着,纔有保障。
“出了什麼事情?”平靜的語氣似夾雜着某種未知的風暴,威廉垂下眸子,長而捲翹的眼睫毛遮蓋住他彷彿能洞空察一切事物的眼,讓人打心底裡產生畏懼。
“首領,已經查到眸兒小姐車禍之後是誰帶走了她。”亞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纔得到這一手資料,眼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那個卑鄙的小人,實在太無恥了。
“是誰?”威廉的聲音很冷,仔細的看,被他握在手裡的金筆都有了變形的徵兆。
亞斯擡起頭,看了威廉一眼,還是第一次他在威廉的身上看到濃濃的殺氣,令人膽寒,“丹尼爾·喬伯森。”
“是他。”威廉語氣拖得很長,卻又很是堅定。
那麼說,天使之淚,應該就在丹尼爾的手裡,該死的男人,他是不會放過他的。
腦海裡閃現出某些畫面,那段日子他在暗界裡,終日不見天日,將自己埋藏在黑暗之中,偶然有一次他在報紙上看到一篇報道,說是意大利喬伯森家族新任掌權人,丹尼爾·喬伯森與神秘女子訂婚。
原來,報紙中指的人,便是他的小公主。
當時,他怎麼可能想那麼多,因爲他實在沒有辦法將丹尼爾與眸兒聯繫起來。
在意大利,除了丹尼爾訂婚的消息之外,還有一件很特別的事情,那便是世界腦科權威以及最出名的外科醫生都齊聚一堂,美其名曰是學術交流會,真的目的,應該是由外科醫生爲眸兒做手術,腦科醫生摘除眸兒的記憶。
威廉越想,臉越是黑,似能滴出水來,那股子濤天的寒意,將整個辦公室都能凝聚起來,亞斯真是恨不得能出去喘上一口氣再進來。
讓威廉想不通的是,爺爺查理大壽的時候,喬伯森家族的確是來過人,就算是丹尼爾來過,他也並未跟眸兒有過正面接觸,如何會對眸兒動情,不惜摘除眸兒的記憶,騙眸兒是他的未婚妻。
唯一的解釋,丹尼爾在古堡裡見過眸兒,並且愛上了眸兒,不惜一切手段要得到眸兒,訂婚後的那場有預謀的車禍,給了丹尼爾帶走眸兒,並且編出一個故事最好的背景。
眸兒,知道丹尼爾這個人嗎?
她又知道丹尼爾對她的感情嗎?
威廉無法想象,他能確定的就是,他不可能讓任何人從他的身邊將眸兒帶走。不管是人,不管他是出於何種目的,既然傷害了眸兒,就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
喬伯森家族,是你先招惹到我的,別怪我殘忍,不惜一切代價,我也要毀了你。
若說,丹尼爾對眸兒編了這麼一個故事,威廉能想到的辦法便是找眸兒證實,那一切都是在車禍之後發生的,眸兒肯定是記得的。
上次沐恆風未說完的話,是不是就是在提示他,丹尼爾的事情。
之前得來的消息是沐恆風是在意大利的雪夜帶走眸兒的,他的小公主暈倒在雪地裡,眸兒又是不是在逃離丹尼爾才被沐恆風所救呢?
疑問一個一個的浮出水面,威廉的眉頭也越皺越緊,他必須弄明白所有的一切。
“是的,之前阻擾我們查證的人,是冰魄。”亞斯心中也有過猜測,丹尼爾或許就是冰魄的幕後之人。
“原來他還有那樣一個身份,有意思。”威廉薄脣勾出一抹冷笑,他不喜歡自己的對手太弱,如此,才更有趣。
冰魄,之前一直找他的麻煩,後面又突然沉浸,當時他是沒有興趣去收拾冰魄,現在,他有的是興趣。
動了他的人,該死。
“首領,現在我們該怎麼做?”亞斯不敢隨意猜測威廉的意思,很明白自己的這個主子是個什麼樣的角色,不惹上就是好,一旦惹上,不死也得脫上好幾層皮。
丹尼爾這一次是踢到了鐵板,動什麼人不好,偏偏動了威廉的心尖尖,眸兒可是比威廉自己的命還要重要的女人,被他殘忍的摘除了記憶,怎麼都不會有好日過的。
“先好好的觀察着喬伯森家族,留意冰魄的一切動作,放長線才能釣大魚。”手中的金色鋼筆已然變形,失了原本的模樣,可以想象威廉剛纔的手勁有多大。
若是一個人的脖子被他那樣握着,不知道都斷幾回了。
亞斯點頭,恭敬的說道:“是,首領。”
看來,好戲就要開場了,他很興奮。畢竟不是好玩的遊戲,威廉又怎麼會親自出場,丹尼爾就只有洗乾淨脖子等着被宰。
想到眸兒的身手,亞斯也抖了抖身體,若是眸兒恢得記憶,知道自己的記憶不是出車禍沒有的,而是被居心不良的男人強行摘除的,那會是怎樣的局面,那慘烈的程度一定不會比威廉遜色。
否則,兩人怎麼能做夫妻。
“當年那場車禍,再仔仔細細的查。”不要讓他知道是誰設計的,威廉從未打算放棄查證,找到那人,他的下場會比丹尼爾更加的悽慘。
“是。”雖然找了這麼久都沒有結果,亞斯還是沒有打算要放棄。
“走吧。”威廉好似累了一樣,擺了擺手,不再說話。
亞斯安靜的離去,一如他來時一樣。
待電梯門合上,紫色的眸子霍然睜開,如同深紫色的漩渦一般,莫測高深,眸兒,我不會讓傷害過你的人,有好日子過的,哪怕天涯海角,必誅之。
第v041章 動她的人找死
“媽咪,我想去一下洗手間。”眸兒將手裡提着的幾包衣服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將蕭寶貝安排到椅子上坐下,順便叫來服務員,點上一杯果汁。
總算有些明白,爲什麼她愛喝果汁不愛喝咖啡,想來跟遺傳也是有關係的。
“嗯,好,媽咪在這裡等你。”蕭寶貝拍拍眸兒的手背,叫她放心。
才逛兩個小時而已,她就覺得好累,還是陌隱曦在身邊的時候好,累了可以讓他抱着,連路都不用走。
“我馬上就回來。”回臺灣之後,眸兒跟自己的媽咪相處下來,真的發現她好迷糊的說,真擔心離開一會兒發生什麼事情。
想她家媽咪長得如二十七八的女人一樣,美得冒泡,很難不讓人起色心的。雖然這裡是公共場合,也不乏會遇到些不長眼的混蛋的。
眸兒打定主意,快去快回,不能讓蕭寶貝一個人。
“放心,媽咪就在這裡等你,哪裡都不去。”蕭寶貝吐了吐舌頭,她真有那麼迷糊嗎?至於讓她的寶貝女兒對她如此不放心,哎,有哪家的媽咪像她這麼沒出息的。
看到蕭寶貝委屈的模樣,眸兒只覺得好笑,她家媽咪真是太可愛了,轉身快步朝着洗手間走去,商場內的餐廳與其他地方不同,可能是因爲設計的關係,洗手間在餐廳的左側方,旁邊是一家咖啡廳,格調高雅,散發着陣陣咖啡的香味。
待眸兒離開,蕭寶貝無聊的晃着雙腿,看到旁邊放的幾包衣服,拿出來看看,不看還好,一看她就傻眼了,怎麼全都是男裝的,一件女裝的都沒有。
蕭寶貝嘟着嘴,咬了咬脣瓣,她是打算給眸兒買衣服的,怎麼到了最後全都變成給陌隱曦和威廉買的了。額頭隱隱掛着幾條黑線,蕭寶貝垂下眸子,纖長的眼睫毛一顫一顫的,嫵媚動人。
看來,她跟眸兒果真是母女,這喜好都是一樣的。
發現好看的,全都恨不得買回去,穿在自己心愛的人身上,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總是會忘記要爲自己買點兒什麼,其實她們本就不缺什麼。
逛街,不過只是一個由頭罷了。
下午茶的時間,餐廳裡客人很多,都不時衝蕭寶貝投去火熱的目光,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蕭寶貝一點兒也沒有感覺到,或許,她早就對這些打量的目光免疫了。
某個小女人,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成爲別人眼中一道無法忽視的風景,吸引着別人對她的好奇之心。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戚小果扯開男人捉住她的手,顧不得這裡是咖啡廳,大聲叫起來,她怎麼會惹上這麼一個纏人的主兒。
“小果,你爲什麼總是躲着我,我到底是哪裡不好了?”說話的男人叫白斬浪,他家出身黑道,一次意外他被戚小果所救,從而喜歡上了戚小果。
他從來都不覺得出生在黑道有什麼不對,他也沒有傷害過別人,爲什麼戚小果就是躲着他,就連一個機會都不願意給他。
爲了有機會接近戚小果,他不惜從國外轉學回來,跟戚小果念同一所學校,他的誠意還不夠嗎?
“你沒有不好,是我不好,你讓我走。”戚小果覺得自己的耐心都已經用盡了,她要儘快離開這裡,沒有說話完的話就是,她不該爛好心救了他,否則他也不會像一張狗皮膏藥一樣的黏着她,甩都甩不掉。
“你到底想要讓我怎麼做?”白斬浪盯着戚小果的雙眼,似想看進她的心裡,他自認爲長得不差,喜歡他的女人也不少,怎就遇上一個對他不來電的女人。
說不清楚是什麼心理在作祟,反正不弄明白,他就不會放手。戚小果是他第一個想要主動去接觸的女孩兒,是他喜歡上的第一個女孩兒,白斬浪不會輕意放棄的。
“我不想你怎麼做,只要你放我走就好,以後也不要纏着我了。”戚小果幾乎是低吼出聲,她真的怕了成不成。
早知道如此,那一夜她便不救他了。
“不放。”說着,白斬浪將戚小果的手抓得更緊了些。
戚小果用力的掙扎着,也不管自己的手是不是會痛,她不喜歡別人強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自從眸兒在法國失蹤之後,戚小果就去報了跆拳道班級,現在怎麼着都有黃帶的水平,腳上的力道也不小,狠狠的踢在白斬浪的身上。
“放開我。”戚小果是徹底的火了,什麼形象也不顧,又叫又罵又踢。
白斬浪的身手不錯,看着戚小果非要讓他放手,心裡一股氣冒上來,他怎麼都不想放手,緊緊的抓着她的手,不還手一味的躲開她的攻擊,他若動手,必定會傷了她。
他是這樣想的,然而被他父親派來保護他的人可不這樣想,看到戚小果動手傷害他們的少主,自然是藏不住了,衝出來,手裡的刀便亮了出來,燈光下,泛着白光的刀直衝戚小果的面門飛去,周圍的人嚇得一動不動,尖叫聲此起彼伏。
戚小果就站在原地,看着向她飛來的刀,忘了反應。白斬浪心裡一急,暗自怨恨自己太大意,竟然沒有發現父親有派人跟着他,抱着戚小果險險的躲開了飛刀,兩人狠狠的摔到地上,戚小果趴在他的身上。
“小果,你有沒有受傷。”他的身份,也許真的不適合單純的戚小果,或許他真的應該要放棄的。
“沒、、沒事、、、”呆呆的搖了搖頭,擡頭的瞬間,卻看到那把飛刀直直的飛向門外,那個人,那個人是眸兒的媽咪,“啊——不——”
戚小果尖叫着,猛然閉上雙眼不敢去看,身體像是灌了鉛一樣,動不了。她是多麼的想衝上前去,推開蕭寶貝的,只是她爲什麼動不了。
眸兒剛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咖啡廳裡飛出一把飛刀,迎向走動中的蕭寶貝,驚出她一身冷汗,而她迷糊的媽咪還在走着,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一時間,眸兒真的不知道該說她的媽咪是迷糊呢?還是遲鈍,又或者說,她根本就是神經太大條,否則,爹地也不會時時將她護在身邊。
讓她一個人出門,實在危險係數太高,太不保險。
沒有人看清楚眸兒是如何動作的,當她閃身到蕭寶貝的身邊,轉動中的飛刀已經被她夾在了手裡,停止了下來,清澈的眸子染上冷意,頓時讓咖啡廳裡的尖叫聲都平靜了下來,只剩下壓抑的抽氣聲,實在是眸兒的眼神太有殺傷力了。
“媽咪,你有沒有怎麼樣?”低下頭,看着一臉‘發生什麼事情了’的蕭寶貝,眸兒真的很想暈過去。
蕭寶貝看着被眸兒拿在手裡的飛刀,後怕的吞了吞口水,剛纔她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來着,原來是有刀向她飛過來,難怪眸兒那麼緊張。
搖了搖頭,弱弱的抱怨道:“眸兒,餐廳裡壞人,他們想要騙我跟他們走,然後我就說要上洗手間,想着來找你的。”
想到那幾只蒼蠅,蕭寶貝滿心的不悅,衣服落在裡面都還沒有拿走,要是被那幾個人弄髒了,她就不要了。
“我知道了。”聽到蕭寶貝文不對題的回答,眸兒也知道她這迷糊的媽咪的確沒有受傷,那就好。“媽咪,站在這裡別動。”敢傷她在意的人,代價不是他們承擔得起的。
餐廳裡的蒼蠅,等她收拾完這裡的人,再去一併收拾了。
畢竟,他們可是讓她媽咪遇險的關鍵人物,怎麼能放過。如果她晚一點從洗手間出來,蕭寶貝不就要血灑當場了嗎?
越想,身體的寒氣就越重,咖啡廳裡靜悄悄的一遍,誰也不敢開口說話,在眸兒的掃視中一個個都低下了頭,腳步不自覺的往後退。
“是誰扔的飛刀,站出來,讓你死得痛快點。”從蕭寶貝身上移開的視線變得冰冷而帶着濃濃的殺氣,表情依舊平靜,那股子霸氣卻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來的。
白斬浪看着眸兒,這個美如天使般的女孩兒,好強大的氣場,她還沒有任何的動作,卻讓人產生一種想要立刻逃跑的衝動,給人的壓迫感竟然比他的父親還要強大。
她的身手,從剛纔她的動作中就能看明白,速度快得令人心驚,而他連她是如何出手的都不知道。
“既然沒人說話,全都留下雙腿雙腳當全補償得了。”眸兒眼神一閃,身體已經動了起來,當白斬浪再次看到眸兒的時候,她已經一腳踹飛他父親身邊的第一保鏢。
看到自己人被打,另外幾人也站不住了,將眸兒圍在了中間,下起狠手來。他們就不相信,五個大男人,制不住一個小女孩兒,說出去他們也不要混了。
戚小果呆呆的望着被包圍在人羣中央的眸兒,只是傻傻的看着,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眸兒的,好想上前抱住她,好想確定她是不是真實的。
“小果,那裡危險。”白斬浪拉住戚小果,五個男人對付一個女人,雖說他也覺得過份,可他不能讓戚小果進入危險之中。
“你放開我。”戚小果看到眸兒以一對五,大聲叫道:“你們不許傷害她,她是我的朋友,傷了她,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白斬浪聽到戚小果這樣說,對五個男人吼道:“你們全都停手。”
“他們想停,也要停得下來纔可以。”話音一落,只聽到‘咔嚓咔嚓’骨頭斷裂的聲音,眸兒一臉的邪氣,絲毫沒有覺得自己下手太重。
原本以前他們有多厲害,也不過如此而已,“一羣廢物,留下你們的命,如果想要報警,可以儘快。”
“眸兒,我們回家。”蕭寶貝聽着地上慘叫的人,面色一白,她的女兒果然惹不得,沒有記憶,武功還在,所幸眸兒沒有使用內力,要不麻煩肯定大了。
“媽咪,他們死不了的。”眸兒聳了聳肩,他們的生死,她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有膽動她的人,就要有種承擔後果。
雖然,他們差點傷到她的媽咪,只是一個意外。
“髒死了,他們還不值得你出手,以後不要如此。”蕭寶貝看着地上的血,眼裡的厭惡更深。許是被陌隱曦保護得太好,蕭寶貝一點都不喜歡血腥,有種讓她想吐的感覺。
“嗯。”點了點頭,眸兒扶着蕭寶貝往外走,門口處站定,回頭說道:“你的飛刀是小朋友玩的嗎?力道就那種水平,如果是我,早就羞憤得自殺了,哪還有臉拿出來用。”
“你——”黑色衣服的男人只能躺在地上瞪着眸兒,他苦學多年的飛刀,在她的眼裡就是小朋友的等級,欺人太甚。
眸兒低聲輕笑起來,說出最後一句話,“就算本小姐用紙的威力都比你的飛刀大。”
“小心——”白斬浪額頭上全是冷汗,他依舊沒有看清楚眸兒是如何出手的,看到的不過是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紙巾衝黑齒飛去。
紙巾緊貼着黑齒的耳朵划過去,一滴一滴的血從他的耳朵上落下,在地上開出一朵一朵的花,咖啡廳裡再度暴出尖叫聲,每個人都不敢繼續留在這裡,拿着自己的包跑了出去,頭都不敢回。
白斬浪捂着自己的心口,那只是一張普通的墊在咖啡杯下的紙巾,竟然可以當成利器來用,以她的精準度,想要削下黑齒的一隻耳朵都不無可能,若是想要黑齒的命,豈不是更容易。
她只是不想雙手染血,不想殺人,否則,他的五個人早死了。
黑齒的心依舊在劇烈的狂跳着,紙巾衝他飛過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看清楚,只感覺耳朵一痛,立馬就見血了,那個女人,真的很可怕。
他的刀沒有傷得了人,她卻僅用一張紙就讓他變得如此的狼狽,果然,他該自殺,免得丟人現眼。
“眸兒、、、、、、”戚小果後知後覺的衝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叫道。
白斬浪苦笑一番,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讓父親派人來接他們,他一個人怎麼帶走他們五個,並且還是五個手腳皆被廢掉的人。
她是叫眸兒對嗎?
真好聽的名字,動手的狠辣,跟她給人的氣質完全的不同,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兒?
白斬浪並不清楚,也許就因爲今天這麼一鬧,虎幫都會徹底的消失在臺灣黑道之中。
暗界,不是誰都敢招惹的。
威廉的女人,更不是誰都可以冒犯的。
“少主,你快走,剛纔我看到這裡的老闆已經報警,晚些時候你就走不了。”黑齒看着白斬浪,他不希望白斬浪出事。
“父親的人馬上就來,不會有事的。”白斬浪垂下眸子,他不能讓他們有事,絕不能。
“哎、、、、”五個人都閉上雙眼,忍着雙腿雙手劇烈的疼痛,都是他們輕敵惹的禍。沒想到就那樣敗在一個女人的手裡,輸得徹底。
白斬浪站到窗前觀察着,看到父親的車已經來到樓下,同時也看到戚小果還站在樓下,似乎沒有找到她的朋友,蹲在地上痛哭。
小果跟她,是什麼關係?
爲什麼,戚小果會那麼在意她,那麼悲傷?
“威廉。”眸兒走在蕭寶貝的右邊,所有的東西都由她提着,心裡想着,是不是她出手太狠了,嚇到了她家媽咪。
有些懊惱的低着頭,其實她也沒有下多重的人,只是將他們的骨頭打斷了,接上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的,如果真要廢了他們,容易得很。
正在鬱悶時,看到威廉從裡面走來,他的身邊還跟着兩個長相很是出衆的男人,可在眸兒的眼裡,威廉是最好看的。
“阿姨,小公主,我還以爲你們回去了。”威廉幾大步上前,把眸兒手裡的東西提到自己的手裡,見蕭寶貝神情不對勁,柔聲問道:“阿姨,怎麼了?”
“沒事。”搖了搖頭,蕭寶貝只是有些自責,她不能保護眸兒,反倒還要眸兒保護她,很丟臉的好不好。
眸兒翻了翻白眼,小聲道:“剛纔我跟幾個人打架,媽咪可能生我氣了。”
聲音低低的,語氣裡有着難掩的傷心與失落,她只是不想有人傷害她的媽咪,她好不容易纔有的家人。
威廉瞧着眸兒委屈的小媳婦樣,眼裡的笑意被心疼所取代,道:“打架算什麼,只要不讓自己受傷就可以。”
眸兒望着威廉,他這樣的話還真是有意思,眼裡有了點點笑意。
“他們是、、、、”眸兒望着沈君佑與莫微塵,沒有印象。
“他是沈君佑,他是莫微塵,是我最好的朋友,剛纔我們在樓上聊天,我們訂婚的時候他們也有來,以後你會記起來的。”威廉並沒有多說,只是簡單的介紹。
點了點頭,眸兒露出笑臉,說道:“你們好。”
“別客氣。”兩人對視一眼,果真如威廉所說,她的記憶是被人強行摘除的,還能對威廉如此依賴,他們之間的愛情,誰也無法超越。
“阿姨,怎麼不開心?”沈君佑擺出擡牌的痞笑,他就覺得眸兒的媽咪是一個很可愛的女人,對人也好,他很喜歡。
即使接觸不多,蕭寶貝卻是一個值得所有人都保護的對象。
“我沒事,你們兩個小子倒是越長越帥氣了。”眨了眨眼,蕭寶貝立馬趕走自己所有的壞情緒,她已經感覺到眸兒不開心。
“呵呵,阿姨不介意我們到你家做客吧!”莫微塵難得提出這樣的要求,眼中滿是真誠的肯請。
“當然可以,我們一起回家。”蕭寶貝喜歡熱鬧,眸兒出事的時候,他們也沒少幫忙,一直都沒有機會對他們說上一聲謝謝的。
“我去開車過來。”威廉笑道,將東西一併提走。
“我也去,要不坐不下。”沈君佑拍拍莫微塵的肩,跟在威廉的身後。
眸兒笑着看威廉越走越遠,每當她最想念他的時候,威廉就會出現在她的身邊,真好。
“媽咪,你打電話叫司機不要來接我們了。”眸兒眨巴眨巴大眼,司機過來,也算是白來。
“嗯。”蕭寶貝一隻手牽起眸兒的手,握在手心裡,另一隻手開始打電話。
莫微塵看着這對母女,怎麼看都不像是母女,像極了一對姐妹花,美得賞心悅目。
第v042章 她要守護他
剛送走沈君佑與莫微塵,威廉拉起眸兒的手,柔聲道:“小公主,今天逛街累了吧,上樓去洗個澡,休息一會兒,我等會兒就上來陪你。”
眸兒吃得飽飽的,笑了笑,道:“那好,我先去洗澡。”
今天真是累了,逛了幾個小時的街,還沒有坐一下,又跟人打了一架,全身都不舒服,泡泡熱水澡應該會特別的舒服。
“慢點上樓。”威廉看着眸兒兩步並作一步的往樓上走,眼裡的擔憂騙不了人。
眸兒走到樓上轉角處,回過頭對着威廉吐了吐舌頭,歡快的說道:“我知道,不會摔跤的,呵呵。”
即使是沒有看身後,眸兒依舊可以感覺到威廉溫柔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是那樣的溫暖與讓她心安。
她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便是有了威廉,他就像是她的天,不,威廉就是她的天。給她溫暖,給她陽光,給她依靠,給她想要的一切。
在眸兒的心裡,威廉彷彿就是無所不能的,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威廉。
“哥哥,我也上樓去了,今天好累的。”蕭寶貝眨着眼,打着哈欠,一身乏力。
“嗯,以後出門至少給我打個電話。”陌隱曦實在很不放心迷糊的蕭寶貝一個人出門,要是今天沒有眸兒跟在她的身邊,那飛刀豈不是刺入她的身體裡了,現在他還能看到完整的她嗎?
想來,心中竟是一陣後怕。
“知道了。”同樣是吐着舌頭,蕭寶貝一溜煙跑沒煙了。
獨留下客廳裡的五個人相視一眼,大笑出聲,誰說她們兩人不是親母女,那表情動作都如出一輒,生動得很。
“威廉,我們去書房談。”陌隱曦越來越欣賞威廉,這小子只是看他的一個眼神便知道,他有話想要跟他談,主動將眸兒哄上了樓。
“是的叔叔。”威廉點點頭,他知道,陌隱曦是要問關於今天白天的意外,以及眸兒的事情。
不管是提起哪一件,該讓陌隱曦知道的,他都會明擺着說出來。他們都是真心疼愛眸兒的人,無論如何都有知情的權力。
陌旋澤三兄弟自然也是跟在陌隱曦的身後,威廉的旁邊一起走進書房裡,開始他們秘密的談話。
“都坐下。”最近,他的確是有打探到一些消息,也正想要趁着現在弄清楚威廉的態度,傷他女兒的人,陌隱曦又怎麼會甘心放過。
威廉坐在陌隱曦的右手邊第一個位置,陌旋澤則是坐在陌隱曦左手邊的第一個位置,雙胞胎兄弟各自挑選一給椅子,隨意的坐着。他們的年紀雖然還小,可他們知道的事情也不再少數,眸兒是他們的姐姐,怎能不護着。
“叔叔,有什麼話,你直接問便是。”威廉對陌隱曦很是敬佩,他總覺得陌隱曦是一個非常神秘的人,或者說,在威廉的眼裡,陌家人都不簡單。
但他們,全都是好人,全都是真心以待的人。
“爹地,你想說什麼?”陌陵溓斜倚在椅子上,俊臉上滿是好奇的神色。
“威廉,今天跟眸兒動手打架的是些什麼人?”陌隱曦問過眸兒,事情的前因後果還真是沒有弄得很明白,既然在回家之前遇到了威廉,眸兒還對威廉提了打架的事情,那麼,威廉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威廉比他更在乎眸兒的安危,敢動眸兒的人,威廉如何可能放過。
“是虎幫的人,亞斯已經將在咖啡廳裡發生的事情前因後果都向我說了一遍,本來我是打算除掉虎幫的,眸兒聽到之後就說,她已經出手教訓了那幾個人,沒有必要將事情做得太絕,畢竟眸兒跟阿姨都沒有受傷。”威廉是不想放過虎幫的,但想到虎幫的少主白斬浪跟戚小果之間的微妙關係,他還是不能下手。
眸兒現在是沒有記憶,不記得戚小果,但她們兩人之間的友情卻是不能否認的。當眸兒記起一切,他毀了虎幫,對眸兒是一種傷害。
他可以暫時留着虎幫,待眸兒記憶恢復,到時虎幫的死與死,還不是在他一念之間的事情,不足爲懼。
“既然眸兒都開了口,虎幫暫時留下。”陌隱曦輕抿了一口茶,黑眸深沉,接着又道:“有可能的話,你就帶着眸兒去見見戚小果,或許能想起些什麼?”
咖啡廳裡竟然還有那麼一出意外,虎幫說到底也沒有什麼大差,想來還挺冤的,白斬浪想要追得美人,卻差點不知原因的毀了整個虎幫。
臺灣的黑道,虎幫,陌隱曦也是有所耳聞的,比起一般的黑幫,虎幫要乾淨不少,也不做販毒的生意,以前他還是很認同的。
留與不留,聽天由命。
“我知道。”威廉早想過這種打算,沈君佑與莫微塵都與眸兒見過面,盯處很是愉快,戚小果出現在沈君佑的身邊也不會有問題,讓眸兒跟戚小果見見,也是好事。
“眸兒車禍意外的幕後之人,你可有尋到。”陌隱曦微眯起雙眸,那件事情不是隻有威廉沒有放棄追查,他也沒有放棄。
也許那人的段數真的很高,纔會讓他一直都沒有查到什麼線索。從昨天開始,陌隱曦便發現威廉對眸兒好像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他猜測,威廉已經查到些眉目,只是他還在猶豫着是否要向眸兒取得證實。
“叔叔,那幕後之人,我一定會找出來的,現在依舊還是一團迷霧,不過我知道是誰在那車禍之後帶走了眸兒。”威廉想到丹尼爾就是一陣的氣憤,紫色的眸子里布滿了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他在等待一個時機暴發。
眸兒是他的未婚妻,丹尼爾卻欺騙眸兒是他的未婚妻,更拿走了天使之淚,那個男人跟他之間的樑子結得太大,怎麼樣都無法化解。
“是誰?”陌家三兄弟同時問出聲,別說是他們的父親,他們三人也背地裡查過,都沒有線索,威廉既然已經找到是誰,他們斷無可能讓那人過得逍遙。
讓他們一家人忍受思念之苦,離別之痛,不報復回來,怎麼可能。
“丹尼爾·喬伯森。”威廉薄脣輕吐,不難聽出他語氣裡的怒氣。
“意大利喬伯森家族的當家人。”陌旋澤皺眉,腦海裡關於這個人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他一直都在猜測是喜歡威廉的人對眸兒出手,可他還是沒有想到,威廉也是有情敵的,還是一個很強大的情敵。
喬伯森家族雖然想要與伊赫斯家族抗衡還需要一定的實力,不可否認的是,喬伯森家族在世界企業中佔據着不可動搖的地位。
丹尼爾,據說也是一個非常出色的男人,曾經就有報紙將兩人放在一起比對過,不少商場上的人都羨慕這兩個家族同時都出現瞭如此優秀的繼承人。
卻無人知道,某一天,他們兩人會站在對立的位置。
“就是他,天使之淚也在他的手裡,我會拿回來的。”很顯然,威廉對於丹尼爾這個男人,擺明了不想談,想到他就恨得牙癢癢的。
若不是丹尼爾,他又怎麼會跟眸兒分開近兩年的時間,怎麼會讓眸兒那麼痛苦,他又怎麼會那麼痛苦。
他所受的一切的痛苦,都應該記在他的名上。
丹尼爾就該下地獄。
“眸兒的記憶是他摘除的。”陌旋澤皺起了好看的眉頭,雖然他覺得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若是摘除眸兒的記憶來達成喜歡的目的,實在太過極端。
即使曾經他對眸兒的是愛,做過那件事情之後,也不算是愛了。
只是自私的想要佔有眸兒,真的那麼愛,如何捨得讓眸兒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人一樣的生活着。
“是他。”威廉再次點了點頭,微垂的紫眸裡閃動着狠戾的幽光,只是無人可以看清他的眸子裡顯示着些什麼。
“你打算怎麼做?”陌隱曦注視着威廉,連眼都不曾眨動一下。
“以牙還牙。”四個字,表明威廉的所有態度。同樣一雙深紫色的眸子直直的望進陌隱曦如墨的黑瞳裡,不言而喻。
威廉無法容忍任何人傷害眸兒,一點點的傷害都不可以。
當年,他不曾見到眸兒出生便許下諾言,待眸兒長大要娶眸兒爲妻。在他的心裡就是那麼堅持着的,認定了眸兒就是他今生唯一的妻子,一天一天盼着她長大成人。
然而,威廉的心裡也很清楚,眸兒與他,畢竟相差了六歲。世人都說,三歲便是一個條代溝,而他們相差六歲,中間便隔着兩條代溝。那時的他不是沒有想過,也許眸兒長大了並不會喜歡上他,她會更喜歡跟同齡的男孩子。
即便是如此,威廉也沒有想過要放棄。至少他要親自與眸兒面對面,他愛眸兒,若是眸兒不愛他,再痛,他也會放手的。
曾經,他就是希望得到幸福,纔會想要娶未出生的眸兒爲妻。
眸兒就像是一束住進他心裡的陽光,威廉守護着她不被黑暗所沾染,只希望她活得天真而單純無邪。她若不愛他,他若是強求,那便是深深的傷了眸兒,那不是威廉所願。
他所擔憂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他們十六年之後重逢,他如自己心中所想,尋到了眸兒,愛上了她;而她,也從第一次在細雨中看到過他一眼,從此,便將他深深的印在了心中,也愛上他。
威廉覺得那是他最幸福的時刻,彼此相愛的兩個人,可以在一起,從此相依相偎。
越是跟眸兒相處,威廉就感受到更多,愛,是奉獻,是成全,是祝福。
真正的愛一個人,不是想着怎麼將她緊緊的鎖在自己的世界裡,而是看到她幸福,自己也會覺得幸福,即使心痛,還是覺得很幸福。
愛情,不就是那樣。
雙胞胎對視一眼,本來打算要插手的,現在看他們姐夫的模樣,那個男人的日子不會好過的,那他就隔岸觀火,伺機而動得了。“姐夫,我們支持你。”
“好。”威廉露出一抹微笑來,能得到陌家兄弟的認同可不容易,他喜歡聽他們叫他姐夫,因爲眸兒是他的妻子。
“我也是,需要幫忙就開口。”威廉是什麼樣的男人,陌旋澤的心裡跟明鏡一樣,他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更改的,哪怕是報仇,他也會選擇親自動手的。
眸兒也不是弱女孩兒,記憶恢復的那一刻,對丹尼爾的恨意更是不可能會少半分。他就向靜觀其變,只是,他的家人,不喜歡任何傷害。
威廉,在陌旋澤的心裡,中就跟他們是一家人。
若是誰動了威廉,他陌旋澤第一個不會放過。陌家人不是好欺負的,尤其是他在意的人,有膽子動,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
“他,我一個人便可以解決。”威廉的這份自信不是盲目的,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就有十足的把握。
陌隱曦不語,威廉是他認定的女婿,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想到法國那邊傳來的消息,說道:“威廉,帶眸兒回法國去看看,她是在那裡出的意外,她的記憶或許也能在那裡找回來,我知道你會保護好眸兒的,我相信你。你父親最近正準備將你同父異母的弟弟迎進伊赫斯家族,那是你們的家事,我也不便過問,我相信你知道應該怎麼做。”
既是親兄弟,陌隱曦便覺得沒有什麼恩怨是不能化解的。突然出現這麼一出,的確有些不合常理,希望不是一出悲劇纔好。
“同父異母的弟弟?”威廉呢喃道,眸光疑惑的望着陌隱曦。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想到他父親的風流成性,不知道他流落在外的弟弟還有多少。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回家弄清楚便是。威廉,做任何事情都不要違背自己的初衷,我不希望你後悔。”陌隱曦是生在皇家的孩子,同樣的道理,以前他看多了皇室之中爲了爭奪皇位自相殘殺的兄弟,他不希望在這裡也發生那樣的事情。
包容,若是能化解一切,他希望威廉能夠做到。
兄弟情對陌隱曦而言,真的很重要。他的那些兄弟,怕是此生都無法再相見了。
“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無論有沒有伊赫斯家族做我的背景,我都不會讓眸兒吃苦,受累的,她是我的寶貝,是要被我捧在手心裡一世的女人,莫伊集團與伊赫斯集團是兩個獨立的個體,莫伊集團裡的一磚一瓦都與伊赫斯家族沒有任何的關係。若他是回來爭權的,我讓便是,錢財名利,都不是我想要的,只要有眸兒陪在我的身邊,一切都夠了。”威廉從來都不想要那麼大的權力,他只想過得平凡。
當年被接回伊赫斯家族,他就知道,他的一生或許都與權力脫不淨干係。他們沒有人明白,他想要的從來就不是那些。
可他們,卻固執的認爲,那些就是他想要得到的。
“呵呵,威廉,順着自己的心走,只要不違背自己的一顆心,你做什麼,叔叔都技持你。”伊赫斯家族的爭鬥早就已經開始,若非有威廉的母親壓着,有威廉的爺爺壓着,早該翻了天,威廉的迴歸,或許能讓一切都平息下來。
一家人,到底還是和平相處來得溫馨。
“多謝叔叔的教誨。”威廉點點頭,他賺的錢已經讓他花不完,即使是眸兒每天拿着金卡去消費,想要吃窮他,都很困難。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憑他的能力,怎麼着都能讓眸兒衣食無憂。
他的母親在伊赫斯家族過得不快樂,若能離開,或許會得到重生的。威廉曾經那樣想過,也跟他的母親提過,她拒絕了他,以死相逼讓他必須留在伊赫斯家族。
此刻,威廉才明白,他的母親,也許想要的不是金錢與權力,她只是想要佔着那個夫人的位置,就是爲了不讓外面那對母子回來。
她在悍爲他的一切權利,其實,他的母親早就知道外面還有那對母子。不知道的,只是他們而已。
“罷了,既然一切你都有了安排,我也不多說了,上樓去陪眸兒吧!”陌隱曦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寶貝肯定已經睡着,不知道她有沒有蓋好被子。
威廉紫眸裡閃過一抹笑意,他知道他的岳父大人心思已經飄遠,就如他的飛思也已經飄到眸兒的身上去了是一樣的。
“叔叔早點休息,澤,寂,溓,你們也是,晚安。”威廉一一說完,大步離開書房。
書房裡的父子四人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閃過一抹了然與淺笑,“你們都早些上牀睡覺,明天還要上學。”陌隱曦知道威廉表面上看起來冰冷無情,實際上他的一顆心比誰都軟,不管那對母子抱着什麼樣的目的,威廉都會做出最大的讓步。
除非,那對母子將主意打到眸兒的身上,否則,威廉是不會爲難他們的。
“是,爹地。”三個人齊聲說道,笑着溜出了書房。
他們當然很明白,他們的爹地想要去找他們的媽咪了,怎能不趕他們去睡覺。
、、、、、、、、、、、、、、、、、、、、、、、、、、、、、、、、、、、威廉輕手輕腳的打開臥室的房門,走到裡面之後才發現眸兒並沒有躺在牀上,不由得出聲輕喚,“小公主,你在哪裡?”
不是說累了,怎麼都沒有休息。
“我在陽臺上。”眸兒依舊保持着躺在貴妃椅上的姿勢,天上的星星很美,她很喜歡這樣靜靜的看着它們。
指間的戒指閃動着璀璨的光芒,似於天上的星星相互輝映一樣,如小孩子調皮的眨動着雙眼。
“寶貝,不是說累了嗎?怎麼還沒睡?”威廉倒上一杯水,端到陽臺上遞給眸兒,自己也端着杯子輕抿着。
“我睡不着,等你。”眨了眨眼,仰着頭看威廉,黑空下的他,越發的俊美邪肆,美得讓人不敢直視,害怕打擾了他一樣。
威廉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蹲下身子,說道:“小公主,我有話想要問你,如果不想回答,就不用回答我。”
知道眸兒的記憶是丹尼爾毀掉的,威廉的心就像是被刀刺一樣的疼痛着,讓他恨不得一刀了結了丹尼爾。
想到眸兒那段時間過的日子,威廉就更是生氣,尤其是眸兒暈倒的那個大雪夜,若是沒有沐恆風,他還能再見到眸兒嗎?
威廉簡直不敢深入的去想這些,一想起,就特別的自責。
“你問。”小手主動的握住威廉的手掌,她相信他,無條件的相信。
“眸兒,丹尼爾你認識嗎?”威廉不知道如何開口,哪知一出口竟問出這樣一句話來,表情有些不自然,補充說道:“天使之淚應該就在他的手裡,我會想辦法拿回來的。”
說完,威廉有些自責的低下了頭,不敢看眸兒的雙眼。
“威廉,你看着我,只要是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告訴你。”眸兒笑了笑,將威廉的手握得更緊,慢慢的說道:“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房間裡,他告訴我,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出了車禍,一躺就是兩個月。然後他拿出了一些證明我身份的東西,比如我跟他之間的照片,我們去過哪些地方,我跟他之間的愛情故事,所有的都很詳細。他還說,我指間的訂婚戒指就是我跟他相愛的鐵證,因爲我跟他已經訂婚了。”
眸兒將威廉鐵青的臉色盡收眼底,她的威廉真可愛,只是聽了這些就吃醋了,呵呵。
“小公主纔不是他的未婚妻,那個混蛋、、、、、、、、、、、”威廉還想繼續罵,紫眸裡跳動着火苗,似要焚盡一切。
眸兒拍拍威廉的手,要他安靜下來,成功的打斷了威廉的咒罵,“威廉,你知道嗎?我看着那些照片,我跟他都在上面,裡面我看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愛戀,可我就是打心眼拒絕相信他是我的未婚夫,我覺得我跟他不是情侶。每當他想要親近我,我總是會很本能的避開他,連自己都不明白是爲什麼。”
“那個混蛋,我要殺了他,竟然、、、、他竟然、、、、、、”威廉真是坐不住了,恨不得立馬飛到意大利去,了結了丹尼爾那個混蛋。
他摘除了眸兒的記憶,還編出一個什麼美麗浪漫的愛情,甚至還想佔眸兒便宜,簡直太可恨了。
他一定不能放過他,決不。
“威廉,你別生氣,聽我說完。”眸兒站起身,撲進威廉的懷裡,雙手緊緊的抱着他的腰,她能體會威廉的心情。
即使記憶還沒有恢復,眸兒早就已經認定了威廉纔是她的未婚夫,因爲她正如威廉所說的那樣,重新再一次愛上了他。
比以前,更深的愛着。
威廉深吸一口氣,反手摟抱住眸兒,他願意靜下心聽眸兒說完,只有跟眸兒扯得上關係的事情,才能讓他失了分寸。
“小公主慢慢說,不着急。”輕拍着眸兒的後背,威廉看着夜空中的明月,能這樣一直抱着眸兒,他便滿足。
“威廉,看到你給我看的照片,那一刻,我才明白,丹尼爾給我看的照片一定都是合成的,站在我旁邊,或者是我愛戀看着的人都應該是你,他只是把你抹掉了。我一直都不相信自己會用那樣愛戀的眼神去看他,直到你的出現,證實我所想的都是真的。”眸兒吸了吸鼻子,她不在的那段時間,威廉很難過,她卻沒能陪在他的身邊。
“所以,我計劃着逃跑,他總是安排很多人監視着我的一舉一動,可我還是逃脫了。那時候,我的身體還不是很好,暈倒在雪地裡,恆風救了我,所以我很感激恆風,也是他鼓勵我,讓我慢慢站起來的。”眸兒想到沐恆風,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她是不可能給他幸福的,希望有人能好好的愛他,全心全意的愛他。
而她的心裡,永遠都只有威廉一個人,不會隨着時間的改變而改變,更不會隨着記憶的流失而流失。
“小傻瓜,那太危險了。”威廉無法想象眸兒逃跑時是怎樣的情況,心都爲她提了起來,聽到眸兒說這些,他既是感動,又是心疼。
當時沒有沐恆風,眸兒若是被丹尼爾找回去,此生,他們斷然沒有機會相遇了。
沐恆風,雖然你也是情敵,威廉也不得不承認,他欠了他一個大人情,有機會,他會還的。
“不,如果不逃,怎麼能再與你相見。”眸兒擡起頭,目光堅定的望着眸兒。
“我的小公主真好,寶貝兒我們回法國去,你的記憶也許會在那裡恢得,我們還要一起去拿回天使之淚,因爲那是屬於你的,別人沒有權力擁有。”威廉吻了吻眸兒的臉頰,眼裡滿是寵溺,似要溺斃了她。
“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眸兒靠在威廉的胸前,有他的地方就是家,威廉是她的全部,是她的所有。
誰也不能將威廉從她的生命裡抽走,誰也不可以。
她要像威廉守護她一樣,去守護威廉,保護威廉,不讓任何人傷害威廉。
他愛她太深,也該讓她好好的愛他一回,威廉也該享受一下被愛的滋味。
------題外話------
第v043章 一家三口
法國
伊赫斯家族古堡
充滿歐式風格的大廳,金色是房間的主體顏色,給人感覺富麗堂皇,奢華耀眼,卻沒有給人庸俗的味道,不得不說設計師的選材用得極好。
華麗的巨大水晶燈吊在明黃色的天花板上,散發出柔和的金色的暖光,午後的陽光從落地窗折射進房間裡,添加了幾絲暖意,同時也柔了房間裡僵硬的氣氛。
喬治·伊赫斯一身黑色的西裝,綠色的眸子裡透着暗光,讓人猜不清楚他的心思,黑亮的皮鞋在燈光下越發的晶亮起來,只是他身上散發着沉重的壓抑之感。
很顯然,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在他的左手邊,坐着一個身着酒紅色洋裝的女士,四十出頭的年紀,可能因爲保養得宜的緣故,看起來極爲年輕,風韻猶在。
純黑色的頭髮高高的挽起,只餘一縷自額前落下,一張典型的東方面孔,精緻的妝容,將她的五官修飾得極爲亮眼,標準的一個貴婦。
端莊的儀態,舉止得體,從容大方,一看就是有修養的。此刻,她規規矩矩的坐着,雙腿並擾,手裡端着咖啡杯,脣際蕩着淺笑。
在她的旁邊,坐着一個黑髮綠眸的年輕男子,深刻的五官,濃黑的劍眉,一雙銳利的鷹眼,讓他看起來有幾分邪氣,幾分戾氣,堅挺的鼻樑,非常薄的脣,讓他看起來更多了幾分寒涼。
他生得好看,卻也極其的危險,眼裡時刻閃動着笑意,從未直達眼底,只是很表面的笑,令人感覺不到他的真誠。薄脣,更顯他的無情。
這樣的男人,很俊朗,很好看,卻是帶毒的,一不小心沾染上,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有迷惑人的本事,卻從不會付出真正的感情,或許也就註定他會輸,輸得一敗途地。
古老的時鐘‘滴答滴答’的響着,秒針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的轉動着,在安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客廳裡猶如清晰,一下一下敲在各懷心思的幾人心間。
喬治從樓梯上收回自己的視線,落到右手邊沙發上的結髮妻子莫苡茹的身上,只見她平容平靜,眼觀鼻,鼻觀心,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向莫苡茹解釋他還有一個私生子的事情,這無疑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莫苡茹的臉上,在威廉離開的這段日子裡,他實在不忍心傷害莫苡茹。
事實卻並不如他所願,一年前,一次意外的酒會竟然讓他遇到了喬小美,他的心情很複雜,當年他跟喬小美之間,是他對不起她,是他傷害了她。
喬小美一聲不響的離開,讓他心中的自責更甚,再次相遇,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喬小美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一個好的歸宿。
那天,喬小美對他說,她過得很好,請他放心。
然而,他卻從她的言談之間捕捉到一些什麼,總覺得她在說謊騙他。因此,回到家後他找人去查,得到消息卻是當年跟他發生關係的喬小美有了孩子,而他已經娶了莫苡茹爲妻,她不忍心拆散他的家庭,所以帶着孩子離開他。
爲了養孩子,喬小美吃了很多的苦,所幸她的兒子長大之後,很有出息,她纔開始過得好起來。
喬治知道了這一切,覺得自己越發的對不起喬小美母子。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除了威廉之外,他還有另外一個兒子。
幸福來得太快,來得讓他措手不及,喬治想要給自己的小兒子應有的幸福,他要讓喬治亞認祖歸宗,改成伊赫斯的姓。
他這一努力便是近一年的時間,威廉依舊沒有消息,家族事業由他的父親查理一手撐着,誰也無法撼動伊赫斯家族的地位。喬治知道,查理就算再不認同的他的荒唐,他也是會認喬治亞這個孫子的。
自從找到喬小美,他就時常住在喬治亞爲喬小美買的別墅裡,很少回家,更是斷絕了與其他女人的來往。每次看到莫苡茹,他想要開口說,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直到一個月前,他才下定決定要公開喬小美的身份,公開他小兒子喬治亞的身份,她們母子爲他忍的已經夠多,他不能繼續自私下去。
喬治從來就沒有想過,莫苡茹聽到他有一個私生子,竟然會是那樣的平靜,平靜得讓他心裡沒底,平靜得讓他害怕。若是莫苡茹打他,罵他,喬治心裡都會舒服一點,可她竟然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平靜的叫他以後不要再回她的小別墅,她不想再看到他,哪怕只是一眼。
他哪裡會知道,莫苡茹在很多年前就知道,他有那麼一個私生子。
當年,若是她足夠狠心,他的兒子不會活到現在,不會以挑者的身份站到她的面前。
“父親,母親。”正當每個人都在想自己的心事時,莫苡茹清亮的嗓音響起,她一直都是高貴典雅,端莊賢良的代名詞,舉手投足之間,貴氣使然。深藍色的得體衣着,微卷的黑髮束在腦後,露出一張妝容精緻的瓜子臉,硃紅的脣瓣輕輕的抿着。
若是將喬小美與莫苡茹拿來相比,那麼一個是小家碧玉型的蘭花,一個則是雍容華貴的牡丹,自然是後者,更美上幾分。
同樣都是東方女人,那份神秘的東方氣息更是讓人對她們印象深刻。
不可否認的是,兩個女人,各有各的美,都是美人胚子。
“嗯。”查理與夢蓮兩人從樓上走下來,銳利的視線落在喬治亞的身上,一番打量之後,綠眸裡飛快的閃過些什麼,就連喬治亞那種善於觀察人心的人都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實在太快了些。
夢蓮在查理打量的同時,自然也仔細的觀察着喬治亞,單看他的五官與眸色,是喬治的孩子不會假。
微不可見的瞧了瞧莫苡茹的神色,同樣是女人,夢蓮怎能不體諒莫苡茹的心情,自己的丈夫從外面帶一個女人回來,還帶着一個私生子,那不是在打她這個正室的臉嗎?想到這裡,夢蓮的眼神很是複雜,她並不知道這事情要怎麼落幕。
“父親,母親。”喬治開口輕喚,語氣恭敬。
“坐下吧!”查理喝着古斯塔夫遞到手裡的茶,臉上帶着淺笑,眼裡的打量褪盡。
喬治先是一愣,立馬牽起喬治亞的手,說道:“治亞,快叫爺爺奶奶。”
“爺爺奶奶。”喬治亞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很是恭敬的輕喚出生。猶記得幼時,他在幼兒園裡看到,別的小朋友都可以叫着爺爺奶奶,他是那樣的羨慕,可他知道,他沒有。
雖然他在查理跟夢蓮的眼裡看到了距離,可他還是願意那樣叫他們,畢竟,他的身上流着他們的血,始終都是一家人。
他的狂傲,他的狠絕,也許都是來自這個家庭。
而他想要得到的,也都在這裡,討好他們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他母親想要得到的一切,他要努力去爭取。
“父親,這是我跟治亞的親子鑑定。”喬治知道,伊赫斯家族有規定,凡是從外面帶回來的孩子,爲了確保血統的純正,都必須由家族內的人做出親子鑑定,否則是不會被家族所接納的。
當年,威廉從臺灣帶回法國撫養,自然也是經過這一個步驟的。
喬小美時不時會衝莫苡茹瞄上一眼,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莫苡茹的心機如此之深,無論她怎麼有意無意的挑釁她,莫苡茹就是連看她一眼都懶得看,叫她心裡非常的不舒服。
說到親子鑑定,若非喬治事先給她們母子講過家族有這個規定,她是怎麼也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去驗血的。她的一生都只有喬治這個男人,等了這麼多年,她一定要坐到伊赫斯家族主母的位置,否則,她所忍受的一切不都白忍了。
喬小美又怎麼可能甘心。
“你有什麼打算?”查理看了看親子鑑定,確認的一件事情便是喬治亞的確是喬治的兒子,他又多了一個孫子。
家族內的血統確認師,是誰也收買不了的。因此,查理不懷疑這鑑定書是假的,他們還沒有那麼大的膽量,敢用這種事情來騙他。
就喬治亞的長相與他的眸色來看,假不了。
威廉出生是紫眸,那也是遺傳到了夢蓮的眸色,他的血統是不容不置疑的。
“父親,母親,治亞是我的兒子,這多年我沒有盡過做父親的責任照顧他,所以我想接他們母子回古堡裡住,讓治亞認祖歸宗。”喬治說出自己的想法,他能做的只有讓喬治亞回家,照顧喬小美,莫苡茹的地位,就連他也動不了的。
而他,也沒有那個臉要求莫苡茹讓出她的位置。
“苡茹你怎麼說?”查理眯了眯眼,偏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莫苡茹。
“喬治亞是喬治的兒子,留下可以,但他的母親,絕不能留在古堡裡。我的兒子失蹤那麼久,喬治就有盡過父親的責任,每天女人不斷也就算了,現在還帶回一個女人到我的面前來,是因爲威廉不在,誰都可以欺負我,是嗎?”莫苡茹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她不會讓眼前這個不斷挑釁她的女人好受的。
即使她的兒子留在古堡,認祖歸宗,除了這一點,他還是什麼都沒有。當年威廉與眸兒訂婚的當天,父親手中所有的家族權力都交到了威廉的手裡,伊赫斯家族,真正說話算數的是她的兒子。
“母親,你也是一個女人,苡茹希望你能體會我的心情,不是我不大度,只要是一個女人,怎能接受一個小三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我都不介意喬治整天跟她住在一起不回家,難道還要讓我看着喬治抱二奶養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嗎?我沒有那麼寬容,威廉離開後,我已經什麼都不想管,反正我什麼都沒有,只有威廉那麼一個兒子,我、、、、、、、”莫苡茹紅了眼眶,她找了威廉好久,一直都沒有找到,現在她更是希望威廉快回來。
她不是看上了這裡的權力,她只是咽不下這口氣。
“苡茹,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母親是不會同意喬小姐住進這裡的,古堡永遠只有伊赫斯家族的主母纔可以住。”夢蓮的話,是板上定釘的,誰也無法改變。
查理看了看喬小美的表情,垂下眸子,嘴角劃過一道冷笑,再次擡起頭,還是那樣有禮的淺笑,說道:“喬治,你母親的話很對,治亞是你的兒子,苡茹也接受你的兒子,那麼做爲一個丈夫,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她的大度,你不要總認爲是應該的,若是換成別的女人,指不定還要怎麼鬧。治亞住進這裡是理所當然的,你選一處別墅讓他住下便是,至於名字入族譜,只能等到威廉回來纔可以進行,因爲,在他訂婚的時候,我就已經將一切都交到他的手裡,伊赫斯家族,爲父只是代爲管理。”
他不喜歡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生事,有些人,註定是要受些教訓纔會有所收斂的。
喬小美聽到這裡,手指甲深深的掐進肉裡,她的兒子要入族譜還要等到那個女人的兒子說話才成,她好恨。
心裡明明恨得要死,臉上依舊掛着笑意,上前幾步拉住喬治亞的手,要他沉住氣,說道:“伯父伯母放心,我從未想過還要跟喬治有什麼牽扯,治亞從小就沒有父親,現在好不容易他們父子團聚,只要喬治以後能好好照顧治亞,就算要我離開法國,我也是願意的。”
話未說完,淚先落,委屈得不行。
喬治看着心疼起來,卻又礙於查理與夢蓮都在,他不能上前哄喬小美,否則,父親母親對她的印象只會更差。
而他若是再刺激莫苡茹,只怕威廉是不會同意治亞入族譜的。畢竟,突然多出來一個弟弟,落到誰的身上都會不舒服的。
喬小美可憐兮兮的望着查理與夢蓮,她就不相信他們是鐵石心腸的,那個威廉是他們的孫子,治亞也是他們的孫子,她的兒子不會比莫苡茹的兒子差。
“伯父伯母,還請你們好好照顧治亞,他若是有哪裡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們儘管教他,治亞年紀輕,很多地方都不懂。若是以後威廉回來,讓他當哥哥的不要讓着治亞,該說的地方一定要說,該打、、、、、”喬小美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道鈴聲所打斷,讓她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莫苡茹給丟出去。
夢蓮見莫苡茹呆呆的望着手機,也不接,道:“苡茹,誰打來的,你怎麼不接?”
莫苡茹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眼淚就那麼落了下來,半晌才道:“母親,是威廉打來的,是威廉。”
她的兒子終於給她打電話了,威廉你一定要快點回來,屬於你的東西,媽咪是不會讓任何人搶走的。
“喂,威廉是你嗎?”莫苡茹伸手擦掉眼淚,她真是太高興了。語氣裡有些害怕,好擔心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幻想出來的,她真的太想聽到威廉的聲音。
電話的另一端,威廉愣了一下,他能聽到莫苡茹壓抑的哭泣聲,心裡有些疼,因爲眸兒,他一聲不響的離開,他的母親很擔心他吧!
“母親是我,你放心,後天我就回法國,帶着眸兒一起回來。”威廉看到眸兒握緊了他的手,紫眸裡閃動着笑意,“你、、、、要注意身體,等我回來。”
想了想,最後還是補上了這一句話。
“好,媽咪會照顧好自己的,媽咪等你回來。”一直到那邊沒了聲音,莫苡茹才鬆開握着電話的手,看着查理與夢蓮好奇的表情,欣喜的說道:“父親母親,威廉說後天帶着眸兒一起回來,他真的找到眸兒了。”
以前莫苡茹不喜歡眸兒,可是跟眸兒相處之後,她才發現,眸兒是最適合威廉的人,她漸漸的喜歡上眸兒。
哪裡會知道,她們之間的緣分那麼淺,還好,那場意外,眸兒沒有事情,威廉也找到了她,以後,他們會過得很幸福的。
“真的嗎?帶着眸兒丫頭一起回來,真好,那小子是打算找不到眸兒就不回來了。”夢蓮笑道,眼裡閃過淚花,她是真的很想念威廉。
“那臭小子,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查理氣得瞪眼,眼裡卻佈滿了笑意,也該回來了,他答應夢蓮的事情,也能做到了。
人老了,就得服老,他也是時候丟開一切,到處去旅遊一下。
“治亞,你大哥要回來,你也能早日入族譜。”喬治聽了也很高興,威廉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對他的疼愛自然不會少的。
喬治亞表面上微笑着點頭,心裡卻憤怒極了,他沒有看錯,獨裁專制的查理對威廉的疼愛有多深,他怎就沒有看到他對他有多少的疼愛呢?還有夢蓮,在他們的心裡,都只有威廉那個人,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威廉·伊赫斯,一直都是一個很神秘的男人,他查過他的很多資料,除了知道他的長相之外,別的一無所知。
本以爲威廉是沒有弱點的,可他卻死死的掌握住了他唯一的一個弱點,也是致命的一個弱點,威廉註定是要敗在他手上的。
陌旋眸,對威廉而言,重過他的生命。
然而,喬治亞沒有算到的卻是,陌旋眸不是他印象裡的小綿羊,自然也不可能等着他這隻大灰狼來捉弄。
誰勝誰負,還沒有定數。
“是的,爹地。”喬治亞笑笑,他是演員出生,論演戲,誰能比得過他。
查理看了看喬治亞,說道:“既然後天威廉就會回來,明天就搬進古堡裡,待威廉回來,你們兄弟先見一見,別的事情一件一件來,不急。”
“是,爺爺。”態度很恭敬,喬治亞每一個表現都堪稱經典。
“今天就到這裡。”說完,查理站起身,讓夢蓮扶着往樓上走,有些事情,他要好好的查一查。
莫苡茹送走了查理與亞斯,淡漠的臉上總算是有了笑容,吩道:“管家,記得準備一些威廉少爺喜歡吃的東西,他就要回家了。”
“是的,少夫人。”管家點點頭,一一記下。
“嗯。”說完,邁着優雅的步子離開主別墅,她不想看到讓她不開心的女人。威廉跟眸兒回來之後,想耍心機的人,都留不下來。
喬治牽起喬小美的手,安撫道:“你放心,威廉很明事理,也很好說話,他一直都希望有個弟弟的,他會接治亞的。”
“那就好。”喬小美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爹地媽咪,我們要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免得明天來不及。”喬治亞挑了挑眉,他還真是不喜歡這樣壓抑自己的性格,特別的不舒服。
“不用準備,你住進來就可以,缺什麼吩咐管家去買就可以,你現在是二少爺,身份擺在那裡,誰也不會看輕你的。”喬治覺得虧欠喬治亞很多,就想要多照顧他一些。
“你爹地說得對,咱們先回家。”喬小美覺得自己今天輸了,她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陽光下,一家三口,倒是顯得很和諧,很溫馨。
莫苡茹站在三樓的窗口,看着他們有說有笑的離開,心,還是狠狠的痛了。
第v044章 各有心思
“少爺,已經很晚了,咱們回去吧!”哥達夫坐在前座,他不明白爲什麼丹尼爾一個星期前來到法國談生意,每晚都要來伊赫斯家族古堡外看看,一看就是兩個小時,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至少,就哥達夫看來,這個地方景色雖然很不錯,但是也沒有讓人迷戀到這種地步的程度。
連續一個星期,丹尼爾每天晚上都來,並且挑中的時間都是一樣的,不得不令人深思。
丹尼爾並沒有回答哥達夫的問題,而是自嘲的笑了笑,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別人,道:“當初我帶走她,真的錯了嗎?”
夜色下,丹尼爾還記得,當年他準備離開法國,打算最後一次看看眸兒,那樣他便可以死心。然而,他所看到的卻是眸兒猶如空中被扯斷了線的飛箏一般,重重的摔落到地上,那輛寶藍色的跑車絕塵而去。
那一刻,丹尼爾以爲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跳動了,在他的眼裡再也看不到別的,只有眸兒,除了她,再也沒有別的。
地上鮮紅的血刺激着他的感觀,他不知道眸兒還有沒有意識,腦海裡瘋狂的閃現着一個念頭,那就是帶走她,帶走她,永遠的將她藏起來。
於是,他帶走了眸兒。
那一夜,是他人生之中最掙扎的一夜,飛機上,外科醫生竭盡全力的救眸兒,看着手術刀一刀一刀的劃在眸兒的身上,丹尼爾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最高點。
他發誓,會讓撞傷眸兒的人,付出慘重的代價。
可是,人就是那樣的自私,在他憎恨撞傷眸兒的人時,心底又有些感激,如果眸兒不出意外,他又能用什麼樣的理由帶走眸兒呢?
人,很多時候都是自私的吧!
在意大利跟眸兒相處的那段時間,雖然眸兒總是本能的排斥着他,疏離着他,丹尼爾無論怎麼生氣,依舊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他愛眸兒,卻也傷她最深。
那時候,每天晚上,他都會做同一個夢。夢裡,眸兒恢復了記憶,她是那樣的恨他,她看他的眼神,每每總是讓丹尼爾恨不得自殺來謝罪。
若問他此生,最後悔的一件事情是什麼,那便是他殘忍的強行摘除了眸兒所有的記憶。他的後悔只能埋藏在心裡,不能對任何人說,想到眸兒,他真的很自責。
難怪,即使沒有記憶,眸兒也要逃離他。
或許,沒有記憶的人對身邊的一切,感知纔是最真實的。他對她雖然是滿心的愛意,其中也不乏包含着不純的目的,眸兒要逃離他,也是人之常情。
大概就是感覺到他的不好,眸兒纔會不顧一切的逃離他,甚至沒有帶走他給她的任何東西,只穿走了一套衣服。就像當年他帶走她的時候一樣,她也只有她身上的一套衣服。
搖下的車窗,微冷的風直直的往車裡灌,清冷的月光傾泄而下,那淡淡的月光投射到丹尼爾手中握着的項鍊之上,只見那條精美的項鍊閃動着耀眼奪目的光芒,誓要將世間的一切珍寶都比下去。
仔細一看,赫然便是眸兒從不離身的天使之淚。
丹尼爾望着手中的項鍊,眸兒出車禍受了那麼大的撞擊,這條項鍊也從眸兒的身上落了下來,摔到地上居然完好無損,着實讓他吃了一驚,在使之淚,不愧是天使之淚。
眸兒在落地之後,停頓了不到幾秒鐘,也就是他下車的一瞬間,他親眼目睹眸兒艱難的撐着自己受了重傷的身子,伸着手一點一點的向身側的項鍊靠近,直到染血的小手緊緊的將項鍊握在手中,才暈過去。
她,在意項鍊的程度,比在意什麼都深。
手術時,誰也沒能讓眸兒握着項鍊的手鬆開,一直到他將眸兒接到別墅裡住下,每天努力的活動她的手,纔將天使之淚取了出來。
丹尼爾不想眸兒看到天使之淚喚起她的記憶,於是將天使之淚好好的收了起來。有那麼一瞬間,他是很想將天使之淚丟掉的。
憑他的財力,他可以給眸兒更多的珠寶首飾,只要是她喜歡的,他可以傾其所有。自眸兒醒來之後,不管他送什麼給她,她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看不出她的喜好。
微微嘆了一口氣,丹尼爾在眸兒離開之後,總算是清楚的認識到一個事實,無論他再怎麼努力,都無法取代威廉在眸兒心目中的地位,威廉是無法代替的。
冰魄的人,即使派出全部,都無法找到眸兒,丹尼爾深深的覺得,是他,將眸兒再次給弄丟了。
猶猶豫豫好多次,丹尼爾還是無法踏出那一步。
讓他主動去告訴威廉,當年是他帶走了眸兒,帶走了天使之淚,害得他們分離,丹尼爾還真的做不到。
他心有不甘,爲什麼,他就是比不上威廉呢?
“少爺,你不要想太多。”哈里垂着頭,他自然明白,丹尼爾爲什麼每晚都來這裡,而且都挑同一個時間。
原來,自然是因爲,眸兒小姐是他從這裡帶走的,從那個時間帶走的。
“也許我真的想太多了。”搖了搖頭,丹尼爾阻止自己的腦袋再繼續胡思亂想下去。
小心的將天使之淚收好,若某天眸兒恢復記憶,她一定會找他拿回項鍊的。那樣一個獨立的女孩兒,知道一切之後,一定會報復他的,丹尼爾苦笑,他竟然還期待着那樣一天,是不是很病態呢?
或許,只有那樣,他才能再次見到眸兒一面。
“少爺,感情沒有對錯。”哈里不希望丹尼爾太過自責,不希望他爲難自己,雖然他沒有愛過,沒有痛過,只是直覺的認爲,若是喜歡一個人都要分對與錯,那麼這個世界也太無趣了些。
某個人卻不知道,愛情之中,雖然沒有對與錯,卻也是要分誰跟誰的。
“哈哈,好一個沒有對錯,罷了,我們回去。”丹尼爾笑了笑,藍色的眸子在夜裡如同藍寶石一般迷人。最後看了一眼曾經眸兒出事的地方,接着道:“以後,不來了。”
“是。”哥達夫將兩人的話聽得雲裡霧裡的,不是很明白。他也並不想打破沙鍋問到底,聽命的開着車離開,伊赫斯家族還是少沾染得好。
最近,報紙新聞都在熱議,巨星喬治亞竟然是伊赫斯家族喬治·伊赫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這不,愛好八卦的人又有了談論的對象,什麼樣的版本都有,說是喬治亞要趁威廉·伊赫斯不在法國的時候,回家奪權。
若問,此時在法國商界什麼消息傳得最快,絕對是這一條。
、、、、、、、、、、、、、、、、、、、、、、、、、、、、、、、、、、、、、、、、、、位於巴黎市中心的一座豪華別墅內,喬小美看着精心塗好的紅色手指甲,伸在空中晾着,時不時吹上一兩口氣,越看越滿意。
女傭端着咖啡站在一旁,不言不語,靜待喬小美的吩咐。對於她們的衣食父母,除了順着沒有第二條可走。要說喬小美,出手也是很大方的,只不過,那要看她的心情,心情好,做什麼都有賞,心情不好,事情做得再受也要受罰。
比如,自從昨天從外面回來之後,她的情緒就時好時壞,已經讓別墅裡的傭人都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對她,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踩到颱風尾。
“少爺回來了嗎?”喬小美看了眼茶几上的指甲油,只是一個眼神,已經有女傭上前收拾,怎麼敢勞煩她親自動手。
小女傭將咖啡輕輕的遞到喬小美的手裡,恭敬的回話,道:“回夫人,少爺還沒有回來。”
伊赫斯家族,在法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眼前的喬小美也不過只是被包養的而已,她與其他被包養女人最大的區別就是,她有一個金主的兒子。
她的這個兒子還正好就流着伊赫斯家族的血,身份自然高貴點。
雖然女傭們心裡都不怎麼喜歡喬小美,可她們也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畢竟要賺錢,哪還能挑選主子的。
就算是看不起,那也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裡,誰說出來,誰就是傻子。
“既然這樣,少爺回來,你就讓他到書房找我。”喬小美喝了幾口咖啡,頓時沒有胃口。想到莫苡茹的兒子就要回到法國,她的心裡就很不舒服。
是不是應該找人做掉威廉,只有那樣,她才能站得穩腳。
猛然想到威廉的行事作風,喬小美心中又打起鼓來,那個男人不好對付,若是有個意外,她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的計劃還沒有成功,怎麼能死呢?
“是。”女傭將咖啡杯收到托盤裡,端着,目送喬小美上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三個小時似在眨眼之間便已經悄悄的過去,直到別墅裡的傭人被一道剎車聲喚回了神智,除卻她們每天伺候喬小美時的不順心,總體來說,一天他們都過得非常的舒心。
即便是做傭人,也是有人權的不是,況且這裡的薪水還真不是一般的高,比起某些公司裡的小職員,她們的福利更好。
“少爺您回來了。”管家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法國男人,一看就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人,無論是說話還舉止都相當的有範。
“嗯。”喬治亞點了點頭,脫下外套,準備直接回自己的房間。
今天在拍戲現場出了一點意外,他的心情談不上很好。聯想到伊赫斯真正的當家人威廉·伊赫斯,他的心情就很難好得起來。
那個男人從未在任何人的面前展露出他的弱點,甚至於可以說是,威廉沒有任何的弱點。相傳,他對他的未婚妻疼寵至極,要什麼給什麼,只要是陌旋眸想要的,他都會想方設法的給她,並且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陌旋眸,哪怕是說一句不恭敬的話。
威廉的弱點是陌旋眸,而陌旋眸的弱點就是威廉,或許他可以好好的利用這一點。
當年那場名動法國的車禍意外,很有意思,不是嗎?
“少爺,夫人說,如果您回來,請您去一趟書房。”小女傭看着喬治亞,一張臉蛋紅得跟什麼一樣,少爺長得特別的好看,又是大明星,她怎能不迷。
可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哪怕是偷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喬小美瞧出些什麼來,將她趕走,那就得不償失了。
喬治亞不是白癡,也不是笨蛋,這些女人對他的心思,哪有不明白的,露出一抹自認爲最迷人也最勾人的微笑,柔聲說道:“本少爺知道了。”
小女傭一聽,猛然擡起頭,正好看到喬治亞嘴角還未散去的微笑,一時間,被迷得昏頭轉向,只怕此刻要她拿刀去殺人,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
喬治亞轉身,臉色陰沉起來,這變臉的速度之快,當真叫人咂舌。
“扣扣扣、、、、、”
“進來。”喬小美坐在電腦前,她派人打探的消息已經查到,此刻,正在細細的研究之中,正巧她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當然需要藉助一下喬治亞的聰明。
她的兒子一直都是最好的,當年若是沒有莫苡茹在,她又怎麼會委屈自己這麼多年,屬於她的一切必須拿回來。
伊赫斯家族最高的位置,只能由她的兒子掌控,而不是莫苡茹生的兒子。
“媽咪,找我什麼事情?”隨意的坐到沙發上,喬治亞對於喬小美看的東西並沒有什麼好奇的感覺。
相信他安排下去的事情應該已經有了着落,他要的事情就是等待時機。從小他就知道,爲了得到自己的想要的一切,第一件要學會的事情就是忍耐,他必須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否則,沒有出頭之日。
今日他所有的成就,就是因爲他能忍人所不能忍。
然而,有一個人,跟他流着相同的血,卻從一開始就被捧到最高的位置,從小錦衣玉食,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最好的一切。
同樣都是人,爲什麼他就要低人一等。
當他被人嘲笑的時候,他卻擁有令人羨慕的父親跟母親,那股子恨意,自幼便種下,只有將天之驕子狠狠的踩在腳下,才能泄他的心頭之恨。
“陌旋眸在訂婚之後就出了車禍,查不到是誰帶走了當時重傷中的她,然而,她在香港被威廉找到,並且她失了所有的記憶。”喬小美反覆看了幾遍這些資料,越看腦子裡想的東西越多,也就越加的理不清楚。
“她沒有記憶不是更方便我們行事嗎?”這一點,喬治亞早就已經知道,沒有記憶的人,才更加的好哄騙。
臺灣的神話集團可不小,加上還有天降集團,伊氏財團做輔,實力不容小覷。
他恨,威廉的出生已經很好,他找的女人,也是最好的。
對於陌旋眸本人,喬治亞是非常好奇的,聽聞那是一個很神秘的女孩兒,明明她比威廉小了整整六歲,兩人竟然能擦出火花,中間發生了一些什麼,着實叫他很好奇。
神話集團一直都如它的名字一樣,是個神話。連帶着陌家的人,都如神話一般的存在着,無人能打探清楚他們的虛實。
“我是怕這其中有詐。”喬小美對於兒子的自信有些不滿,雖然自信是一件好事,卻也不排除這是一件大大的壞事。
“媽咪,現在我們做再多的準備都是無力的,只有等到他們親自出現的時候,見招拆招纔是最有力的。”喬治亞轉動着手裡的酒杯,綠眸裡滿是算計的神色,他很不喜歡被人看透。不知何時起,隱藏起他真實情緒的本事已經練就到爐火純青。
即使是他的親生母親,也未必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些什麼。
喬小美想了想,走到喬治亞的身邊坐下,道:“治亞,你在古堡裡要好好的表現,得到查理與夢蓮的喜歡纔是最重要的。”
喬治一直覺得對他們母子兩人有所虧欠,對於她提出的要求,從來都是滿足的,並無反對她的意思。對治亞這個兒子,喬治更是疼愛,他們就是要抓住這樣的機會。
“我明白。”想到油鹽不進的查理,喬治亞就氣不打一處來,在查理的眼中,難道只有威廉纔是他的孫子,他就不是嗎?
他哪裡會知道,查理對威廉的疼愛是連對他親生兒子喬治都沒有的,不僅是因爲威廉的脾氣性子最像他,更是因爲威廉所有的一切表現都比他能想象的更優秀,更有魄力,這樣一個孫子,叫他如何不愛。
查理花在威廉身上的心思,是別人怎麼也想象不到的。
“兒子,一切都要慢慢來,你彆着急。”喬小美知道,在大局未定之前,他們只有忍。畢竟治亞不是查理帶在身上長大的,感情自然會很生疏。可喬小美相信,只要相處時間多一些,他們就會接受她的兒子。
她的兒子無論是才智與學識,演戲與商業頭腦都是最好的,一定要以讓伊赫斯家族的家業更上一層樓。
威廉已經擁有了莫伊集團,難道他還想霸佔着伊赫斯家族的企業嗎?喬小美是怎麼都不會讓莫苡如母子如願的。
想到莫伊集團,喬小美眼中的毒,更深了,威廉年紀輕輕就能擁有自己的商業王國,怎不叫人眼紅。就算是在威廉離開的兩年時間裡,莫伊集團的財力更上一層樓,不得不說,威廉識人的功夫是無人可比的。
即使他不在,莫伊集團的生意依舊是火紅的。
“好了,我去洗個澡,還要回古堡。”喬治亞其實並不喜歡住在冰冷的古堡裡,然而住在那裡是身份的象徵,他是不會放棄的。
威廉所擁有的一切,原本也應該是屬於他的。
憑什麼,他就要一人獨享……“那好,你快去準備。”喬小美知道喬治亞心中的怨氣,她何曾不怨。當年若是沒有發生那件事情,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如今,說什麼,都太晚了。
她已經陷在裡面,不可自拔了。
喬治亞什麼也沒有說,站起身,迅速的離開喬小美的書房,洗完澡,他還有事情要處理完才能回古堡,否則,那裡面住着的人精可有法子編排他。
想到今天出現在他身邊的眼睛,心中就特別的不舒服。那是伊赫斯家人承認他的表現嗎?還是說,那些人都只是莫苡茹安排的。
對於那個面容沉靜,猶如一汪死水的女人,喬治亞是一點都看不透。她跟他的母親比起來,一個天一個地,他的母親遠不是人家的對手。
他行事,要更加的小心了。
、、、、、、、、、、、、、、、、、、、、、、、、、、、、、、、、、、、、、、、、“小傢伙,想什麼呢?”陌隱曦是明知故問的,他當然知道蕭寶貝是捨不得眸兒離開,只是他們小兩口的事情,他們也插不了手的。
“眸兒還沒有住上好久又要離開,我捨不得,哥哥,你說,他們能不能不走呀。”皺着眉,在寶貝看來,威廉跟眸兒住在這裡,纔是最好的。
省得總有那麼多壞人跳出來找他們的麻煩,她看着心煩。
“媽咪,我想要找回自己的記憶,既然最大的可能性是法國丟的,女兒當然要去找回來,而且,傷害過我的人,怎能放過。”眸兒的眼神很清亮,語氣很堅定,她不允許別人動她的家人,也不允許別人動她所愛之人,傷她之人,必須要得到教訓,否則,她的心裡會特別的不舒服。
陌陵溓點着頭,道:“不愧是我的姐姐,就是有魄力,有仇不報非君子。”
想到眸兒回到法國,找回記憶,那些暗地裡使壞招的人,都該拖出來一頓狠揍才行,別以爲,他們陌家人好欺負。
“那些的確不能放過。”陌蘭寂也很認同,壞人是要受到懲罰的,更何況是傷了他們家的寶貝,不死殘了也是好的。
蕭寶貝瞧了瞧兩兒子的表情,嘖嘖,她也沒說不能報仇的,“嗯,那就回法國去,威廉,我可是把寶貝女兒交給你了,你可得好好護着。”
“阿姨放心,我會用我的命護着眸兒,不讓她受傷害。”威廉擁着眸兒,紫眸裡滿是堅定,他不會讓眸兒受一絲半點兒的委屈。
“我相信你。”陌旋澤看着妹妹,似乎長大後,她離開他的時間也多了。
“哥哥,眸兒永遠都是你的妹妹,不會變的。”陌旋眸似感應到陌旋澤心中所想,甜甜的說道。
不爲別的,就爲了這些愛她的家人,她也要早點想起一切。就是害握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擔心她,她回來的消息都還瞞着他們。
想起這些,眸兒心裡就很是泛酸。
“嗯。”陌旋澤點點頭,他的想法,眸兒還是可以最先感應到。
“閃電還是眸兒帶着,它也跟你們最親。”陌隱曦知道,經過那一段分離,威廉與眸兒兩個人,是更加的牢不可分了。
他們之間的感情,經得起風雨的歷練,也經得起時間的考驗,風雨過後,彩虹纔會更加的絢麗奪目,光彩照人。
“多謝叔叔,我正想說這話。”威廉看着閃電,他是打心眼裡喜歡這隻充滿人性的雪狼,在那段孤單的日子裡,都是閃電一直陪着他。
若是閃電知道在威廉的心目中,它只是一隻充滿人性的雪狼,估計要暴走了,或是直接變身撲到威廉的身上,狠狠的收拾他一頓。
只是,某隻熟睡中的狼,不知道有這麼回事兒。
“好了,飛機已經到了,你們走!”陌隱曦看到直升機已經落到院子裡,眼神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爹地媽咪,哥哥,小寂小溓,我會想你們的。”眸兒說着,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我們也會想你的。”有時候,分離是必要的。
他們都能理解,待有一天,孩子們的羽翼豐滿,也是要獨自出去飛翔的。
“叔叔阿姨,澤,寂,溓,你們保重,我會抽時間帶眸兒回來看你們的。”威廉抱起眸兒,上了飛機,大聲說道。
“好,一路順風。”陌隱曦看着飛機緩緩起動,高聲迴應。
“再見。”眸兒張了張小嘴,她很捨不得他們。
直到蕭家的別墅在地面上變成一個小黑點,眸兒終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威廉輕拍着眸兒的後背,說道:“小公主別哭,我們一個星期可以回臺灣一次,住在兩天再離開,等事情安定之後,咱們回臺灣住也是一樣的。”
“可以嗎?”眨了眨大眼,眸兒眼中已然有了笑意。
“因爲你,什麼都可以。”威廉莞爾一笑,只要眸兒開心,要他的命都可以,更何況只是當空中飛人呢?
乖乖的依偎在威廉的懷裡,眸兒眨動着大眼睛,嘴角勾起笑意,在心裡默默的說道:威廉,爲了你,眸兒也願意做任何事情,你知道嗎?
好似聽到眸兒心裡話一樣,威廉的嘴角也露出跟眸兒一樣幸福的笑意,也許,這便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
第v045章 初次交鋒上
“他們有什麼動作?”黑暗裡,莫苡茹冰冷的聲音響起,映襯着古老時鐘的‘滴答’聲,令人生出一股子寒氣。
要她相信喬小美沒有任何的目的,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天不將她趕下喬治·伊赫斯夫人的位置,喬小美又怎麼可能會收手。
曾經她想方設法就是要守住自己的位置,哪怕放任喬治出去風流,她也不過是不想讓任何一個女人進入這裡,搶走屬於她兒子威廉的一切。
她正因爲她一心都放在權利上,纔會讓她跟威廉之間的母子關係變得那樣的淡薄,直到眸兒的出現,在眸兒的身上,莫苡茹彷彿看到當年那個天真的自己,只是她再也回不到那個時候。
莫苡如與喬治相愛,她以爲他們會天長地久,可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寵她如命的男人,還是變了心,視她如無物。
她與眸兒之間,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眸兒遇到的是威廉,而她的兒子是不會變心的,否則,在她那樣的要求之下,又怎麼還是護着眸兒一人,又怎會爲了眸兒而選擇消失。在威廉的心裡,眸兒重過她這個母親。
而她,不曾生氣,甚至覺得很慶幸。
有那樣一個單純的,一心一意只爲威廉的女人陪在威廉的身邊,莫苡茹已經沒有遺憾,她能做的,就是守在伊赫斯家族,只要有她在一天,誰也別想搶走屬於威廉的一切。
眸兒的父母,感動了莫苡茹,那便是她一直夢想着要追求的感情,然而,她等了喬治二十多年,依舊沒有等到。
她真的已經累了,再也不想繼續等下去。
也只有那樣的家庭,才能教養出眸兒那麼美好的女孩兒,難怪威廉會深深的愛上眸兒,愛上眸兒的家人,因爲她的兒子在那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感受到了父母親人的疼愛。莫苡茹知道,陌家人對威廉很好,尤其是眸兒的父母,將威廉當成親生兒子來對待的。
“夫人,他們暫時沒有別的動作。”馬克沉聲回答,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伊赫斯家族會出現一個私生子的,雖然威脅不到威廉少爺的地位,總歸是讓人心裡不舒服,就好像是紮了一根刺一樣的。
就連家主都無法憾動威廉少爺的勢力,那對母子更不可能是威廉少爺的對手。
家主已經同意,待威廉少爺回來,便按照要求讓喬治亞入族譜,只是喬小美不能入住古堡,夫人表面上很平靜,可實際上心裡也不會好受吧!
畢竟是跟了莫苡茹那麼多年,馬克自認爲他不會看錯莫苡茹的心思。
“繼續盯着他們就好,一旦有什麼新的動作,立馬回報我。”莫苡茹看得出,喬治亞不是簡單的人物,他的花花腸腸很多,哪有那麼容易就被她掌握在手心裡。
背地裡,他還不知道有什麼計謀呢?
自從那晚住進古堡之後,花在查理與夢蓮身上的心思可不少,目的無非就是想要討兩個老人家的歡心,爲自己找靠山。
喬治在一旁也幫了不少忙,莫苡茹是越看越生氣,面上還要一副平和,當真是沒有氣得她吐血。她莫苡茹是什麼人,若只是這樣就能讓她失了風度,沉不住氣,那她還真就沒有本事與喬小美相鬥了。
莫苡茹知道,就算她的兒子不喜歡她玩弄權數,卻也不會看着她受欺負而不管。那母子倆若是將主意打到她的身上,即使不惹怒威廉,也會惹怒眸兒的。
那丫頭可是很護短的,好歹她也是眸兒未來的婆婆,看她受氣,怎麼着也不會不理她,就算不幫她,至少也不會插手阻止她。
想到眸兒,莫苡茹還真是想念她,那場意外的車禍,她也安排自己的人去調查過,是有故意想要謀殺,只是什麼線索也沒有查到。
“夫人放心,屬下不會大意的。”喬治亞是出名的巨星,年紀輕輕可以做在那個位置上,手段絕不簡單。
馬克垂下灰色的眸子,只要威廉少爺與眸兒小姐回來,那對母子也斷然不會如此囂張。
“嗯,你去忙吧!”莫苡茹撫着太陽穴,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看到喬小美那張臉,女人天生就是善妒的,搶她老公的女人,她怎能看得順眼。
“是。”馬克點點頭,迅速的退離書房。
他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喬治少爺接了那對母子往主別墅走去,今天威廉少爺會回來,真不知道,喬治少爺是怎麼想的。
這樣的場合,那對母子真的適合出現嗎?
莫苡茹站起身,通地書房裡另外一扇門走回臥室,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房間就成爲她獨屬的,除了她的氣息之外,再也沒有別人的。
哪怕是喬治,她也不允許他踏進這間房,心裡多少是厭惡的。
她不反對喬治帶那對母子來,就是想要看看他們打算怎麼耍花招,當着她兒子的面給她難堪還是想要上演一出苦情戲呢?
莫苡茹勾起嘴角,眼裡一道狠光劃過,微涼的手指打開衣櫃,挑選出一套得體的旗袍換上,還記得,眸兒說,她穿旗袍的模樣是最美的。
以前,喬治說她穿怎樣的衣服好看,她都聽他的,從來都不會發表自己的意見。而今,她想要爲自己而活,爲了她的兒子媳婦而活。
眸兒,或許自第一次見面她就深深的喜歡上了,只是羨慕她可以笑得那樣的純真,那樣的沒有心機,就好像是在莫苡茹的面前放了一面鏡子,讓她回想起自己過往的生活,她就違背自己初衷的告訴自己她不喜歡眸兒,她想要趕走眸兒。
在她那樣的刁難下,眸兒依舊笑着面對她,對她的做法什麼也沒有說,那一刻,莫苡茹便醒悟了。
眸兒愛威廉,才願意受忍她的一切的刁難,只爲不讓威廉爲難,也只因爲威廉想要得到的母愛。
以後,就讓她守着威廉,給他愛。
“夫人,家主讓管家過來傳話,請您到主別墅用晚餐。”女傭低着頭,恭敬的說道。
“去回管家的話,我馬上就過去。”莫苡茹說完,轉身走到梳妝檯前,仔細的爲自己化上一個淡雅的妝,將頭髮盤起來,一套簡潔的首飾將她襯托得更加的姣美。
“是。”
喬治亞喝着茶,眼裡閃動着溫和的笑意,說道:“奶奶,這種點心的味道很不錯的,嚐嚐看。”
放下茶杯,喬治亞親手打開包裝袋,讓裡面的點心展露出來,顏色淺淺的,散發着濃郁的奶香,一看就讓人很有食慾。
夢蓮·史密斯平時的愛好很好,也就是喜歡品嚐點心。
在古堡裡有專門的點心師,無論是東方的糕點師還是西方的糕點師,只要她想吃,就能吃得到。
眼前這種,前些時候她也聽說過,只是很難買得到,夢蓮還沒有那樣的口福。
“治亞有心了,奶奶嚐嚐。”夢蓮慈愛的笑笑,她雖然不喜歡喬小美,可不影響她對孫子的喜歡,畢竟伊赫斯家族一直以來都是單傳,她希望家族裡嫡親子孫多,也沒有什麼錯。
“奶奶若是喜歡吃,治亞明天再去買。”喬治亞勾脣一笑,綠色的眸子閃爍着細碎的光芒,他很期待與威廉的初次見面。
“這綠芙糕可不好買,排隊都要好長時間,別耽誤了你的工作。”夢蓮一連吃了三塊,有些欲罷不能,這味道,她喜歡極了。
喬治亞搖了搖頭,很是真誠的說道:“奶奶,這些年治亞都不在您的身邊,排隊買點心算什麼,就當是治亞在盡孝。”
“呵呵。”夢蓮笑了笑,拍拍喬治亞的手。
“伯母,治亞說得對,您就讓他儘儘孝。”喬小美很是得體的說話,在她看來,現在查理夫婦,加上喬治與他們母子纔是真正的一家人,而莫苡茹什麼都不是。
莫苡茹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裡面傳來笑聲,諷刺的一笑,垂下眸子,遠遠看去,那裡談笑的人,纔是真正的一家人,而她是被排除在外的。
水眸裡的嘲笑更甚,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的,現在她可是深信不移的。
“父親母親,媳婦來遲了。”莫苡茹還是嫺靜的面容,雙眼直視查理與夢蓮,沒有絲毫的退讓。
夢蓮一看到莫苡茹,原本拍着喬治亞的手收了回來,臉上的笑容也斂去,她很擔心莫苡茹會多心。
“姐姐來了,快些請坐。”喬小美在得意中忘形了,在這裡她沒有說話的份,卻將自己擺上了主人的身份。
莫苡茹皺了皺眉,道:“我可不記得,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妹妹,這裡是我的家,不需要喬小姐提醒我。”
既然人家都要蹬鼻子上臉,她又何必替人家留面子。
喬小美面色一僵,臉色變得很難看,手握成拳,她真恨不得狠狠的給莫苡茹一拳,是她大意了,竟然失了分寸,也難怪要被她羞侮。
“來了就坐下,一會兒就吃飯。”喬治不知道該如何化解這尷尬,就怕會弄得不歡而散,威廉回來若是看到這樣的場面,更不好解釋。
遞了一個眼神給喬小美,讓她安份些,不要去挑戰莫苡茹的耐心。
“苡茹,坐母親身邊來。”夢蓮笑着站起身,牽起莫苡茹的手坐到自己的身旁,安撫似的拍拍她的肩,喬小美就是上不得檯面,她以爲自己是誰,竟然枉想成爲這裡的女主人。
她可以承認喬治亞,卻不代表她會承認她,即使她是喬治亞的生母,在她眼裡,也絕不能進伊赫斯家族的門。
“父親,威廉會跟我們一起吃晚飯,他跟眸兒丫頭一會兒就到了。”並沒有迴應夢蓮的討好,莫苡茹看向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查理。
只要威廉在查理心目中的地位還在,那麼威廉在這個家裡說的話,便沒有任何人可以反對。
“嗯,先喝茶聊天,等威廉跟丫頭來給見我。”查理想到眸兒,冰冷的眸子裡也有了笑意,他可是很想念那丫頭來着。
古斯塔夫說眸兒的記憶是被人強行摘除的,現在也沒能恢復記憶,看到他,還會記得他嗎?或者,那丫頭會不會變了一個性子,更乖巧聽話一些。
想來想去,查理覺得他還是喜歡會咬人小野貓型的眸兒,若當真變得跟乖乖女一樣的好娃娃型,查理覺得他會很不適應的。
喬治亞對陌旋眸是更加的好奇了,不管他如何討好,查理的眼裡始終都不曾有過笑意,莫苡茹只是提到陌旋眸,查理的眼裡便流露出寵溺的笑容來,看來,陌旋眸在這個家裡很受寵。
只怕那還是連威廉都沒有得到過的寵溺,他的計劃要不要改變一下呢?
“小公主,在想什麼?”威廉讓亞斯開車,雷諾回總部處理一些事情,他則是一路上都跟眸兒講了些關於她以前跟他爺爺相處的畫面,聽得小傢伙直扁嘴。
“我有點緊張。”吞了吞口水,眸兒實在很難想象自己竟然叫威廉的爺爺老頭子,臭老頭,死老頭是一幅怎樣的畫面,她的膽子還真是挺大的。
“別怕,有我在。”威廉握着眸兒小手,不管發生什麼樣的情況,都有他陪在她的身邊,不會再將她弄丟的。
“嗯。”眸兒點點頭,偏過頭的那一剎那,腦海裡浮現出一些模糊的畫面,很安靜的夜晚,被拋起來的人,東西破碎的聲音,風聲,甚至於是鮮紅的血。
猛的抱住自己的頭,眸兒重重的喘着氣,閉了閉眼,努力想要看清楚畫面的裡閃過的東西,卻什麼也沒有了。
“眸兒,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威廉心下一急,叫亞斯停下了車。
“那裡、、、、”眸兒指着遠處,那個地方,閃過的那些片段,似乎跟那裡有聯繫,爲什麼,當她再次看着那個地方,腦海裡什麼都沒有了。
威廉與亞斯都順着眸兒手指的方向,那個地方,正是眸兒出車禍的地方,她是不是想起些什麼。
“好亂好模糊的畫面,我想不起來。”眸兒可憐兮兮的瞅着威廉,她真的很努力的去想,可是想不起來。
“乖,咱們不去想那些,不想。”威廉抱住眸兒,讓她的頭靠近他的懷裡,那個地方對他來說,就像是夢魘一樣,很可怕。
那個地方,沾染了眸兒好多的血,威廉總是避免去那個地方。他更不想眸兒是被那樣血腥的場面刺激着恢復記憶的,他會很心疼。
若非是他的大意,眸兒怎麼可能出那樣的意外。
“是啊,眸兒小姐,咱們馬上就到裡面了,你的記憶總會恢復的,你這樣逼着自己去想,反而有害。”亞斯也不希望眸兒最先想起的是那場惡意的車禍,他希望眸兒能記起的都是美好的過去,忘掉那些血腥。
“嗯。”悶悶的點了點頭,小手更加抱緊威廉的腰,眸兒很害怕。
那個地方,好像總有什麼在吸引着她一樣。
“寶貝兒,看着我,不管你在哪裡,威廉都會在哪裡的,別怕。”威廉擡起眸兒的小臉,讓她的目光直視着他的紫眸。
眸兒有些窘迫,她的害怕,威廉都能感覺到嗎?點了點頭,道:“嗯,有威廉,眸兒不怕的。”
她說過要保護威廉的,怎麼可以害怕。
十分鐘之後,亞斯平穩的停下車,打開車門下車,動作十分的流暢,再次打開後座的車門,說道:“少爺,小姐請下車。”
“眸兒,你抱着閃電嗎?”威廉笑笑,點了點眸兒的鼻尖。
“我抱閃電。”眸兒眨了眨眼睛,伸出手,閃電跳進她的懷裡,小小的腦袋蹭着她的手心,癢癢的,很舒服。
威廉小心翼翼的撫着眸兒下車,待兩人站定,管家才一臉欣喜的走過來,威廉少爺跟眸兒小姐是真的回來了,他真是太高興了。
眸兒打量着這個地方,並沒有給她太陌生的感覺,或許以前在這裡住過,她纔會有這樣的感覺,那邊的花園也真漂亮,她喜歡。
“小公主是不是想到花園裡去看看。”威廉牽着眸兒的手,補充的說道:“用過晚飯,我帶你到處走走。”
“嗯。”重重的點頭,眸兒露出甜美的笑意,不用說話,威廉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低下頭,對着閃電眨眼睛,眸兒很得意。
然而,她的樣子卻被閃電狠狠的嫌棄了,猛翻兩白眼之後,閃電徹底無視某個快人炸毛的小女人,閉上眼睛睡覺找周公下棋去也。
威廉將眸兒與閃電的交流看在眼裡,只覺得他的小公主失憶之後,變得更加可愛了。不管他的寶貝是什麼模樣,都是他的最愛。
“家主,威廉少爺與眸兒小姐到了。”管家衝裡面的人說道,言語之間的欣喜任誰都感覺得到。
“臭小子你還知道要回來。”查理看到出現在門口的孫子,大聲的吼了出來。
話雖不動聽,卻表達着濃濃的關心與疼愛,查理對威廉的疼愛,不是掛在表面上,而是藏在內心裡。
威廉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雲淡風輕的回話,“你若是不想看到我,我現在就走。”
說着,牽起眸兒的手,準備轉身離開。
“混小子,你敢走試試看。”查理炸毛了,這臭小子一回來就跟他擡扛,實在可惡。想到近兩年沒有看到這小子,查理又捨不得了,還是能時常看到的好,即使每次他都要被氣得半死。
眸兒咂巴咂巴小嘴,這爺孫倆的相處方式,爲啥威廉沒有告訴她呢?不過,她一眼就喜歡上威廉的爺爺哦,很有趣的老頭兒。
“丫頭,你怎麼不叫我?”說完威廉,查理又看向一旁時不時望上他幾眼的眸兒,這丫頭不是失憶了,看到他那麼兇的模樣,竟然也不害怕,那雙如水的眸子裡甚至還閃爍着興奮的味道,他是老眼昏花了嗎?
眸兒眨了眨眼,喚道:“老頭子,呵呵。”
原來,看到威廉的爺爺,她內心裡最想叫的就是這三個字,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不可理解。
查理一愣,當真是哭笑不得,這丫頭是真失憶了還是假失憶,就連那叫他的語氣跟神情都不變,讓他氣也不是罵也不是。
眉頭緊緊的蹙起,查理又道:“沒禮貌的丫頭。”
似乎,說來說去,查理老頭子遇到眸兒都只會說這麼一句。
“爺爺,你也應該換點兒新鮮的來說說。”威廉牽着眸兒往裡走,直接忽視掉某對母子,就第一感覺來說,他真不是很喜歡他們。
“爺爺,眸兒不記得你了,你會不會生氣。”眸兒鬆開威廉的手,抱着閃電直奔查理的身邊,坐到他的旁邊,大眼眨啊眨的。
“呵呵,爺爺不生氣,只要你這丫頭好好的,爺爺比什麼都高興。”兩年來,查理第一次笑得如此開懷,聽到眸兒甜甜的喚他爺爺,這是一件特別高興的事情。
眸兒撫着閃電雪白的毛髮,說道:“爺爺真好。”
她的感覺是不會錯的,查理疼威廉,對她也很疼愛,所以她願意向查理撒嬌,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可她很喜歡。
一家人,就是要這樣。她跟威廉都已經訂婚,關係自然不一般。
“就你這小嘴特別的甜。”查理撫着眸兒的腦袋,沒有記憶的她,還能愛着威廉,他很高興當初沒有拆散他們。
記憶不在,愛猶在,纔是真愛吧!
“眸兒,你都不理奶奶。”夢蓮委屈的聲音從眸兒的右手邊傳來,看到眸兒跟威廉的那一瞬間,夢蓮就知道,威廉一直以來的堅持,都是對的。
“奶奶,呵呵,眸兒有想你哦。”另一隻手挽上夢蓮的手臂,眸兒開始賣力的撒嬌。
夢蓮一愣,小丫頭說想她,一聽就是假的。她的記憶還未曾恢復,怎麼可能想她,不過聽到眸兒這麼說,夢蓮就已經很高興,哪還會計較那麼多。
“我們家的眸兒就是好,呵呵。”夢蓮笑笑,細細的打量起眸兒來,女大十八變果真不假,眸兒是越長越美,尤其是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氣質,誰也學不來。
威廉見眸兒已經沒有那股子緊張,嘴角的笑意也越發的明顯,說道:“母親,你還好嗎?”
“母親很好,倒是你都瘦了。”莫苡茹看着威廉,眼裡閃動着淚水,還好眸兒還活着,否則,她只怕是要失去這個兒子。
“阿姨,我們一起幫威廉補回來好不好,他都總是欺負我,看我被養得肥肥的,可他就是一排骨精。”眸兒蹦到莫苡茹的身邊,兩隻手都抱着莫苡茹的手臂,那模樣是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排骨精?
威廉聽到這三個字,眼角狠狠的抽了抽,他的身材那麼好,到底是哪裡跟排骨扯得上關係了。
“呵呵,好,聽眸兒的,咱們一起幫他補回來。”莫苡茹拍着眸兒的手背,她要謝謝上天,爲她的兒子安排如此好的姻緣。
喬治看到威廉,心中很是激動,威廉不僅是查理的驕傲,同樣也是他的驕傲。父子這一次相見,他竟然沒有聽到威廉叫他,是因爲他身邊的這兩個人嗎?
喬治不是笨蛋,從威廉與眸兒進來開始,他就知道,喬小美與喬治亞是被徹底的無視了,他們還入不得威廉的眼。
可他,還是要爭取一下,喬治亞是他的兒子,不能流落在外。
“眸兒,餓了沒有?”威廉向夢蓮問好之後,坐到眸兒的身邊,將她額前的黑髮夾到她的耳後,柔聲問道。
他可沒有忘記,小家人在飛機上沒有吃東西。
“呵呵,還真有點兒餓了。”小臉上染上紅雲,眸兒垂下小腦袋,她是真的有點兒餓了。
“眸兒,嚐嚐這點心,奶奶覺得味道很不錯的。還很難買得到,有錢也不一定能吃到的哦,你一定會喜歡的。”夢蓮無法正面爲喬治亞說話,只有借這個機會引起大家的注意,威廉疼眸兒,自然不會讓眸兒餓着。
喬治感激的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剛想開口說話,威廉清冷的嗓音便響了起來。
“奶奶若是喜歡吃,這張卡奶奶收着,隨時都可以去品茗軒享受這些點心。”說着,威廉從錢包裡拿出一張渡金貴賓卡,遞到夢蓮的手裡。
夢蓮看着貴賓卡,眨了眨眼,她想辦這卡很久了,都沒有辦到,威廉怎麼會有,“這卡、、、、、、”
“威廉說品茗軒是我爹地名下的產業,憑着這張卡,世界各地的分店都可以享受特權。”眸兒並沒有伸手去拿點心吃,她能感覺到威廉對送點心的人沒有什麼好感,自然不能讓威廉不開心。
“原來是這樣。”夢蓮點點頭,神話集團也有飲食業,不用懷疑是假的。
“威廉,我來介紹一下,他、、、、、、、、”喬治看着威廉,話剛出口便被打斷,讓他面上很是掛不住。
威廉語氣平和,情緒絲毫沒有起伏,淡淡的說道:“有什麼話晚點說,我的寶貝餓了,先吃飯。”
“眸兒今晚阿姨吩咐廚房做的中餐,你一定會喜歡的。”莫苡茹適時的說上一句話,眼裡滿是笑意。
“管家,準備好了嗎?”威廉看向管家,一個餘光都沒有賞給他的父親喬治。
“威廉少爺,已經準備妥當了。”管家就知道,能在這個家裡說話的男人,是威廉,別的人都要靠邊站。
眸兒聞到飯菜的香味,小肚子叫得更厲害,走到查理與夢蓮的中間,甜甜軟軟的撒嬌道:“爺爺奶奶,我們先吃飯,眸兒好餓哦!”
查理聽到,心疼了起來,立馬哄道:“走,吃飯,別的事情,飯後再談。”
他知道,有些事情的確是要談清楚,威廉這麼做,也就是在立威,讓某個女人認清事實,不要瞎鬧。
對於威廉的做法,查理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孫子,脾氣性子,查理還是瞭解的,處事不會讓人有閒話說的。
“還是有爺爺好。”眸兒笑得眉眼彎彎,在威廉沒有找到她之前,她幻想過很多這樣溫馨的畫面,沒有一次成真過。
查理聽出眸兒話裡的心酸,這小丫頭失蹤的那些日子,只怕過得並不好。
“傻丫頭,你可是爺爺手心裡的寶貝,以後只要有爺爺在,誰也不許欺負你。”查理笑着保證道。
“呵呵。”眸兒不語,傻傻的笑了起來。
“奶奶也不許別人欺負你。”一個女孩子,沒有記憶的那些日子是怎麼撐過來的,夢蓮無法想象,她都能體會到眸兒說‘還是有爺爺好’這句話是,心裡的酸楚。
“爺爺奶奶,眸兒愛死你們了。”眸兒大聲宣佈,引來兩人的笑聲。
看着沒有,收買人心就得這樣。威廉只是寵溺的看着眸兒,她倒是很容易就收買人心了,不愧是他的女人,有前途。
喬治壓低了聲音,說道:“小美,你彆着急,治亞的事情不會有變的。”
“哼。”喬小美看着前面幾人的背影,恨不得瞪出幾個洞來。
她要忍,否則,所有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爹地媽咪,我們走。”喬治亞依舊是溫和的笑着,看起來一點害都沒有,威廉果真是一個人物,什麼都沒有做,就能讓人認清楚誰是主子,誰是奴才。
查理剛纔的一句話已經說得很明白,用餐時間,誰也不許提別的事情。
他又怎麼可能自找沒趣。
第v046章 初次交鋒下
眸兒動作利落的安排好查理與夢蓮的位置,看到桌上的菜果真都是自己喜歡吃的,水眸裡的笑意更深了些。
威廉說得沒有錯,她不需要緊張的,因爲他的家人很疼愛她,雖然她不記得自己以前曾被威廉的家人考驗過,但那畢竟都是以前的事情,忘了也好。
至少,現在她跟他們之間相處得很愉快。
“阿姨坐這裡,叔叔坐這裡,剛剛好。”眸兒笑嘻嘻的扶着莫苡茹落坐,正好是在夢蓮的左手邊,那裡就應該是媳婦所坐的位置。
莫苡茹拍拍眸兒的小手,臉上滿是笑意,她都有些懷疑,眸兒是真的失憶了嗎?如果是,她怎麼還會將她安排到這個位置坐下,明擺着是在擡高她的身份,也等於是無聲無形中打了喬小美的臉面。
雖然莫苡茹並不喜歡坐在喬治的對面吃飯,但爲了銼銼喬小美的氣焰,哪怕坐在這個位置上吃不下飯,她都樂意。
“眸兒不是餓了嗎?快些坐下。”真是她的好兒媳婦,莫苡茹覺得很開心,威廉跟眸兒都站在她這一邊。
這也越發讓莫苡茹覺得,她以前做錯了,所幸現在悔改一切都還來得及,她還不至於輸得太慘。
就算威廉與眸兒不稀罕伊赫斯家族的權利,莫苡茹也沒有打算讓這些權利落到喬治亞母子的手裡,只因他們母子不配。
若是配得上,也只有那個女人而已。
只是她,今生還會出現嗎?
搖了搖頭,莫苡茹神色一暗,再次擡起頭時,淡雅的臉上已經瞧不出任何的情緒,只有那嘴角隱不去的笑痕。
“我知道。”眸兒衝威廉眨了眨眼,視線移到喬治的身上,心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個男人讓她想要親近,卻又排斥着,或許正是因爲站在他身後的一男一女,他們的身份應該很敏感,結合離開臺灣前威廉對她說過的話,眸兒能猜到,男的是威廉母父異母的弟弟,那個打扮得很妖嬈的女人肯定就是男人的母親,果真很像狐狸精。
對於小三,眸兒很不喜歡。就好比若是威廉身邊突然出現另一個女人,眸兒是會抓狂的,威廉只能是她一個人的。因此,面對威廉母親的時候,眸兒覺得很心疼,她不會讓別人傷害莫苡茹的。
不管她對自己好不好,就憑她是威廉母親這一點,眸兒就將莫苡茹歸到自己保護的人裡,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叔叔,眸兒選的位置不好嗎?除了爺爺奶奶,第一順位跟第二順位不應該是你跟阿姨坐嗎?”歪着頭,眸兒問得很無辜。
右爲尊,左爲卑,查理的右邊自然就是第一順位,應該是查理的兒子入座;夢蓮的左邊也就是第二順位,就該是莫苡茹入座。
對於伊赫斯家族這樣的在家族來說,眸兒的說法是一點錯都沒有。更何況喬治與莫苡茹是夫妻,又是兒子與媳婦,坐在查理與夢蓮的下面,合情又合理。
“呵呵,眸兒沒有說錯。”喬治撫着額上的冷汗,尷尬的笑着入座。
眸兒感覺到一股銳利的視線,垂下眸子,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意,總之,她並不喜歡別人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威廉坐在喬治的旁邊,那個位置本來就是屬於他的,沒有誰敢提出質疑,手指輕輕的敲擊着桌面,對於眸兒的惡作劇他是全然放任的,大不了惹出麻煩,他來善後就成。
只要他的寶貝兒玩得開心,哪怕是把這主別墅給拆了,威廉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喬小美恨不得把眸兒瞪爛,更恨不得把她給丟出去,雖然莫苡茹坐的不過只是一張椅子,可她在意的卻是那張椅子彰顯出來的身份。
原本以爲陌旋眸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她哪裡知道,這小丫頭在伊赫斯家族裡竟然如此受寵,叫她怎麼擡頭起頭。
陌旋眸她不過只是威廉的未婚妻,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地位,叫喬小美怎能不心急,看來她跟威廉都不能留。
在喬小美想這些的時候,孰不知眸兒已經觀察她好一會兒,邁着碎步走到喬小美的身邊,道:“這位小姐,你可是我們家的貴客,請坐。”
小嘴一開一合的說着,小手配合着拉開一張椅子,這個位置距離喬治隔了兩個空位,卻又不會顯得失禮。
只因,喬小美所坐的位置就是伊赫斯家族宴請客人時,專門爲客人準備的位置,眸兒的安排一點錯都沒有,查理與夢蓮也是提不出反對意見的。
而喬治,更不能說什麼,查理與夢蓮的態度很明確,喬治亞是可以認祖歸宗的,然而治亞的母親卻不能入家族。眸兒剛從臺灣回來,他又什麼都沒有來得及說,眸兒以客人之禮待喬小美,一點錯都找不出來。
喬小美恨得牙癢癢,真恨不得撲到眸兒的身上狠狠的咬上她幾口,以消她心頭之氣。內心已經燃起了濤天的怒火,臉上還要掛着體得的如貴婦一般的微笑,說道:“謝謝眸兒小姐。”
“不好意思,請叫我陌小姐,眸兒是我家長輩才能叫的。”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聽這老女人叫她眸兒,渾身都不舒服。
喬小美面色一僵,被直言拒絕掉,要她的臉往哪裡放。
“眸兒,你看這條紅燒魚,可是你的最愛,快來嚐嚐。”喬治不想事情越鬧越大,立馬出聲打圓場,用眼神示意喬小美安靜,不要鬧。
“嗯。”眸兒點了點頭,頓時有點兒不爽了,若不是喬治出聲阻止,她很快就能看到潑婦了,好可惜。
“治亞,你也坐下吃飯。”喬治見眸兒沒有繼續說話,頓時鬆了一口氣,對眸兒,他是捨不得大聲對她說話的。
打從第一眼見到眸兒,他就很喜歡這丫頭,加上威廉對眸兒的寵愛,喬治更是捨不得眸兒受絲毫的委屈。
“是,爹地。”喬治亞紳士的笑笑,優雅的落坐,沒有按照喬治的暗示坐到他的身邊,而是選擇坐在喬小美的對面。
眸兒看了一眼喬治亞,撇了撇嘴,真是一隻會笑的狐狸,比他媽咪可聰明太多了。明明已經忍得快要內傷,居然還能笑得如此無害,她要時刻小心他。
還要提醒威廉小心,不能着了他的道。
威廉見眸兒不語,紫眸里布滿了笑意,道:“寶貝兒到我身邊來。”
“威廉你已經挑完刺了嗎?”水靈靈的大眼裡滿是幸福的泡泡,眸兒剛走到威廉的身邊,他就已經將她抱在了大腿上坐好,一隻手環着她的腰。
“餓壞了沒有。”威廉只是點了點頭,用筷子夾起魚肉喂眸兒吃。
“我好餓。”小嘴張開接住威廉送到她嘴裡的紅燒魚肉,那味道讓眸兒眯起了雙眼,很地道的紅燒魚。
軟軟的身子靠在威廉的懷裡,小嘴貼着威廉的耳朵,抱怨道:“威廉,你要小心那個男人,他是隻笑得很虛僞的狐狸。”
威廉聽了淡淡一笑,手指輕捏眸兒的鼻尖,道:“乖乖吃飯,這麼瘦可不行。”
喬治亞在他寶貝兒的眼裡是一隻笑得很虛僞的狐狸,呵呵,威廉想,他的寶貝兒形容得真是很貼切。
一聲‘爹地’叫着喬治,就已經是在宣告他的身份,不慍不火,有些本事。若是跟他玩,還差了些火候。
“哦。”眸兒垂下眸子,正好看到威廉眼中一閃而逝的精光,提起的心也放了下來,她的威廉那麼聰明,又是暗界首領,誰又能玩得過他。
喬治亞,不會是威廉的對手,她也不用太擔心。
臨行前,哥哥陌旋澤告訴她,她會武功,不僅能飛檐走壁,還能隔空點穴,內力也很高深,經過陌旋澤的指點,眸兒已經能隨意的控制自已的武功,只要有她在,誰也不能傷害到威廉。
若是讓她發現,有人敢動威廉的腦筋,她是不介意直接送他們去見閻羅王的。
“喝點湯。”威廉的眼裡只有眸兒,誰的挑釁他都看不見。
只要不碰觸到他的底線,凡事他都能讓,只有懷裡這個寶貝兒,誰敢動一下,他保證讓他後悔生爲人。
“威廉小子,你是當眸兒丫頭是豬嗎?有你這麼喂的。”查理覺得頭上掛滿了黑線,他以爲他這孫子冷血又無情,哪裡知道會是一情癡來着。
“臭老頭,你纔是豬。”眸兒一聽炸毛了,她怎麼就是豬了,明明她也沒有吃多少好不好。
“咳咳,臭丫頭,你就不能敬老一下。”查理氣得鬍子一翹一翹的,其實心裡挺樂的。兩年來,每天在這裡吃飯,都靜悄悄的,那冷冰冰的感覺真是不舒服,只要有這丫頭在,這飯吃着都香。
夢蓮保持沉默,她可說不過眸兒,也由得這一老一小在飯桌上鬥嘴。
她心裡明白,查理遇上眸兒,從來就沒有贏過。
“你還不愛幼呢?而且,我哪裡臭了,你都沒有我來得香。”眸兒秀挺的小鼻子一皺,威廉都說她的身上很香的,怎麼可能會臭嘛。
一番鬥嘴下來,查理華麗華的發現,他又輸了。總是贏不了這丫頭,小嘴越來越厲害了,現在帶着這孫媳婦出門,肯定有面子。
若是眸兒知道查理老頭兒有這樣的想法,估計會想暈過去。
“眸兒,喝湯。”威廉對於自家爺爺跟眸兒的擡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他的爺爺就從來沒有贏過,讓他樂樂也就罷了。
“我吃飽了。”眸兒眨了眨眼睛,小肚子已經鼓鼓的。
“就喝這半碗,聽話。”威廉很堅持,每天抱着眸兒,這小東西的體重是一點都沒有上來,他怎能不擔心。
想方設法的讓她多吃一點,就是吃得很少。
眸兒委屈的瞅着威廉,後者不爲所動,扁了扁小嘴,接過湯碗,大口大口的喝,一會兒就見了底,“還給你。”
威廉接着空碗,紫眸裡笑意閃動,誇獎道:“我的寶貝兒真乖,晚上帶你出去玩。”
“你哄小孩兒呀。”眸兒不滿的嘟着小嘴,瞪着威廉,滑下他的大腿,向客廳跑去,“我看電視去。”
“小心點兒。”威廉也沒有起身去追,叮囑道。
“哈哈,那丫頭怎能如此可愛。”查理望着眸兒遠去的背影,還說自已不是小孩子,居然被威廉哄得如此聽話。
夢蓮難得也笑出了聲,說道:“查理,眸兒回來就是好,家裡都有笑聲了。”
古堡就像是華麗的牢籠,鎖住了一切的歡笑,若非她早已經習慣,只怕也會厭倦的。想起眸兒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夢蓮是很羨慕的,能跟自己所愛之人四處遊玩,怎能不開心。
威廉現在回來,查理就可以放下手中的大權,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圓夢了。查理答應過她的事情是一定不會失言的,夢蓮的一生都相信着查理,而他也註定沒有讓她失望。
“威廉,晚上你是帶眸兒回漫園還是住在古堡裡。”莫苡茹見查理跟夢蓮都喜歡眸兒,開口問道。
在她的心裡,自然是希望威廉跟眸兒住在古堡裡。喬治亞住在這裡,沒道理她的兒子跟媳婦還要住到外面去。
“眸兒喜歡這裡的花園,她愛住多久就住多久。”威廉沒有正面回答莫苡茹的問題,卻表明了他的立場。
眸兒在哪裡,他就會在哪裡。
“那好,你住的別墅裡,一切都是乾淨的,每天都有人打掃的。”莫苡茹知道,她的兒子會回來的,白屋裡的一切,時常都是她親自去打掃。
知兒莫如母,她知道威廉回來,一定不會住在主別墅裡,肯定要住回他的小別墅,那個地方在古堡裡是威廉專屬的地方,一般人都不可以入住。
“嗯。”威廉專心的用餐,他發現他的母親真的有些老了,也許他對莫苡茹的關心,真的太少。
以前,他所看到的,所感覺到的,是真還是假呢?
“威廉少爺還真的寵陌小姐呢?”喬小美笑着開了口,用完的餐具整齊的擺放着,要論修養,她不會比莫苡茹差的。
都說威廉是沒有弱點的,陌旋眸就是他的弱點,只要控制住陌旋眸,威廉還不是由她來控制。
只是某個女人,沒有認清一個事實,陌旋眸就好比威廉身上的逆麟,誰敢動,誰就必須要有死的認知。
既然威廉都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寵愛眸兒,將眸兒捧在手心上,他還會怕他們對眸兒動手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我的女人,我不寵誰來寵,喬小姐。”威廉不鹹不淡的聲音響了起來,平平淡淡的一句話,也透着不可質疑的威儀。
喬小姐,威廉眸裡閃過一抹笑意,他還真是喜歡眸兒對喬小美的稱呼,這位小姐,有意思。
是不是也有一些諷刺她如此大年紀還沒有嫁出去的意思呢?
“威廉,她是、、、、、、、”喬治搶在喬小美開口之前阻止她說話,想要解釋清楚喬小美跟喬治亞的身份,那話又如卡在喉間,說不出來了。
對於莫苡茹與威廉,他是很歉疚的,然而,他又不能不管喬小美與喬治亞。
徘徊在矛盾之中的喬治,是無比痛苦的。
若是當年,沒有那一場醉酒,也許現在什麼都不……“父親你的不知道第幾號情人或是二奶呢?”威廉淨了手,斜斜的靠在椅背上,微眯起雙眼,慵懶如一隻吃飽了正在休息的黑豹,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出手將它的敵人踩在腳下。
喬治老臉憋得通紅,似乎開口說什麼都不對,每當威廉露出這樣的神情,他總是有些不知所措,明明他纔是父親,可在威廉的面前,他總感覺要矮上一截。
“雖然我離開了兩年,伊赫斯家族企業都在爺爺的管理之下,我的莫伊集團也沒有出什麼亂子,我不管事,並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外面的報紙傳得有聲有色,伊赫斯家族私生子竟然是巨星喬治亞,父親認爲我還不夠清楚嗎?”威廉保持着原樣,很多時候,他都會懷疑,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他的父親嗎?
夢蓮沒有想到威廉會這樣問,一片寂靜中,她開口問道:“威廉,你打算怎麼做?”
“父親你的意思是,只要讓他入族譜,正式的認祖歸宗就可以了嗎?”威廉目光落在喬治亞的身上,誠如眸兒所言,他是一隻笑得很虛僞的狐狸。
喬治一愣,點點頭,說道:“治亞一直飄泊在外,父親也只是想要接他回家,沒有別的想法。”
喬治亞是明星,入了伊赫斯家族,他的身價會漲得更高,喬治亞也不缺錢花,在喬治的心裡,伊赫斯家族有今天的成就都離不了威廉,這個家,自然還是屬於威廉的。
“既然如此,他可以留在古堡裡,成爲這裡的一員。但是入族譜一事,就定在半年之後,讓族內長老都看看,我們伊赫斯家族的子孫都必須經得起考驗。”威廉說出自己的決定。
他的父親很風流,是人都知道。
對於突然冒出來的弟弟,威廉也並沒有很排斥,在臺灣的時候他就說過,他在意的並非伊赫斯家族帶給他的背景,即使沒有這些,他依舊可以讓眸兒生活得很好,憑着自己的努力,他也能給眸兒幸福。
這裡,畢竟是他成長的地方,若是喬治亞母子真的別無所求,安安份份,他這個弟弟,威廉自然會認;若是他們母子別有心機,那他也不會手軟。
幼時,他很希望有個弟弟或者是妹妹跟他一起玩,只有他一個孩子真的特別的孤單。好比眸兒的家裡,兄弟姐妹多,感情也好,那種感覺是他體會不到的。
若是喬治亞真的是一個人品各方面都好的男人,威廉不僅會承認他是他的弟弟,也會給他很高的權力,甚至於是將整個伊赫斯家族交到他的手中。
喬治亞若並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或是連拉都拉不回來,那麼他也不會心慈手軟的。
“那就這麼定了,治亞一定不會讓長老們失望的。”夢蓮相信,喬治亞對她都如此有孝心,一定不會是一個壞孩子。
查理持中立態度,他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而威廉的做出的決定,他很支持。留有時間觀察對方,是很明智的選擇。
喬小美覺得自己像是吃了黃蓮的啞巴,什麼苦都只能往肚子裡咽,還不能出聲。爲了讓喬治亞回古堡,她在喬治面前一直都說,治亞不求權力,治亞也能養活自己,現在可好,威廉的兩句話,就將他們的後路堵得死死的。
她若開口說不公平,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那不明擺着告訴別人,她帶喬治亞回古堡是別有用心的嗎?
“喬小姐對我的決定好像很不滿意。”威廉看了看手錶,他的時間已經在他們身上浪費了很多,語氣也開始不耐煩起來。
能讓他耐心起來的女人,只有眸兒。
“沒有,怎麼會,只要治亞能回到喬治的身邊,我這個做母親怎麼樣都可以。”喬小美委屈的紅了眼眶,很想博得查理與夢蓮的同情。
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讓喬治看到,那樣他的心裡纔會更加的自責,接着又說道:“只要能讓我時常看到治亞,我也就滿足了。”
說着,似乎很害怕他們再也不讓她見喬治亞一樣,緊緊的握着喬治亞的雙手,眼淚要落未落之間,很是楚楚動人。
即便已經四十出頭,說來還當真有些勾人的本事。
“媽咪,我、、、、、、”喬治亞想要說點什麼,不料被喬治打斷,只聽他說道:“小美你說的什麼話,你自然可以隨時都看到治亞,治亞也會隨時都去看你的。”
古堡裡,以喬小美的身份是不適合住在這裡的,且不說,會引得查理與夢蓮不快,就連莫苡茹也是容不下她的。
現在,威廉跟眸兒剛回來,鬧出點兒什麼事情就大大的不好,喬治也不笨,時機不對,凡事都得忍着。
“爹地說得對,媽咪,我會常常去看你的。”喬治亞有些憂傷的說道,他還真有些不屑有一個喬治這樣的父親,他的氣場跟威廉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完全沒有可比性。
威廉決定的事情,他一個做父親的,竟然無力反駁,當真可笑。
喬治亞垂下綠眸,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只除了他握緊的拳頭可以看出他的憤怒之外,他一直都是那樣溫和而安靜的。
威廉的高高在上,跟他幼年時所受的苦楚,喬治亞是怎麼也不會甘心的,他一定要將威廉狠狠的踩在腳下。
他要讓威廉仰視着他,在得到那一切之前,喬治亞會忍着,等待機會的到來。
“那就好。”喬小美將喬治亞的手交到喬治的手裡,說道:“喬治,我、、、、我沒有求過你什麼,現在、、、、我求你照顧好我們的兒子,以後治亞就交給你了。”
一句話,說得哭哭啼啼,喬小美的演技很不錯,難怪能調教出一個當演員的兒子。
“小美,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治亞的。”喬治點點頭,他的兒子,他自然會護着。這一生,他就只有兩個兒子,除了希望他們能和平共處之外,他別無所求。
“謝謝你,喬治,我就先走了。”喬小美已經忍不住了,她的脾氣已經快要壓不住,必須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她要狠狠的發泄。
喬治有些心疼,道:“我安排司機送你。”
“好。”喬小美點頭應下,跟隨着管家離開。
“媽咪一路上小心。”喬治亞淡淡的交待道,他知道,他跟威廉的初次相鋒,他輸得徹底。
從頭到尾,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想來,他要在伊赫斯家族裡站穩腳根,還要很努力纔可以。
喬小美頭也不回的離開,多呆一分鐘,她就很有可能撲到威廉的身上狠狠的揍他一頓,這一個晚上所受到侮辱,讓她咬碎了一口的牙。
“早些休息,若是對公司感興趣,可以到公司上班,我很歡迎。”威廉紫眸對上喬治亞的綠眸,將未知的敵人放到自己的眼皮底下,纔是最有保障的。
“謝謝大哥。”喬治亞也沒有說行或不行,只是道謝。
這一聲大哥,表面上叫得心甘情願,誰知道背地裡,喬治亞是有多恨威廉。
“不客氣。”威廉說完,站起身,大步向客廳走去,“爺爺奶奶,我帶眸兒四處走走,你們早些休息。”
“威廉,公司的事情就交到你手裡了,明天爺爺要好好休息。”查理眼裡滿是對威廉的欣賞,他就知道,威廉人雖然離開了,以他的責任感,不會真的丟下家族事業的。
“嗯。”遠遠的傳來威廉的迴應,他可以帶着眸兒一起上班。一刻也不想跟他的小傢伙分開,哪怕只有一分鐘。
就在剛纔,他們已經分開好長時間,他很相念。
“威廉,我們要去哪裡?”眸兒看到威廉走過來,立馬撲到他的身邊,抱着他的手臂。
她在客廳裡可是有偷偷觀察的,喬治亞與威廉的初次交鋒,勝負很明顯,她的威廉大獲全勝。那個傢伙看起來有些討厭,不是很喜歡,只要他不傷害威廉,眸兒還是願意接受他的,畢竟他真的是威廉的弟弟。
眸兒也能感覺到,威廉的內心裡,也是很希望有一個弟弟的。
若是她的記憶恢復,或許就更加能體會威廉此時此刻的心情。
第v047章 尋找機會
“喬少,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凱利將一個牛皮袋輕放在黑色的書桌上,外面的陽光如此燦爛,他卻覺得這房間裡的氣息壓抑得嚇人。
喬治亞表面上是紅透半邊天的大明星,混血兒的他,五官都特別的出衆,加上他的演技不俗,很受歡迎,無論是歐洲大片還是東方的大片都想要找他拍演。
無論是喬治亞的歌迷還是他的經紀人,亦或是他的手下,都會稱呼他喬少,而他自己也很喜歡這個稱謂。
“嗯。”喬治亞坐在黑皮椅上,一雙修長用力的腿擱在書桌上,俊臉之上沒有一絲笑容,只有陰霾,像是天空中被烏雲佔滿了一樣。
右手小指上戴着一枚白金尾戒,燈光下熠熠生輝,那光卻透着幾分寒涼。手指一頁一頁的翻看着凱利帶來的資料,越看他的眉頭皺得越深,臉色也越加的不好看。
威廉,是個謎一樣的男人。
喬治亞自認爲他的情報手報已經很高端,不曾想遇到威廉,他便什麼也打探不到。除了莫伊集團放出去的消息,以及他在古堡裡與威廉相鋒所看到的一切之外,關於威廉,他什麼也查不到。
以至於連帶着威廉身邊的陌旋眸,資料上也只有那麼一丁點兒的描述,那他又怎麼能破壞陌旋眸跟威廉之間的關係呢?
兩天前的那頓晚飯,喬治亞可是已經看得太清楚,傳聞中的威廉是冷血無情的,他很淡漠,一個字能說明白的事情絕不可能說兩個字,他的耐心一直都是那有限的。
然而,他對陌旋眸的寵溺程度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也難怪,當年那場盛大的訂婚典禮,連各國皇室都沒能比得上。
換句話說,陌旋眸既是威廉最致命的弱點,卻也是威廉最不能碰的逆麟。
不碰陌旋眸,也許威廉什麼都可以忍着一點,讓着一點。
若是碰了陌旋眸,那麼動手的人,必定死無全屍。
喬治亞看着照片上的眸兒,很美,很純,像極了一個誤入塵世的天使,她的美好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有那麼一刻,他甚至不敢直視照片中眸兒的笑魘。
手指輕輕碰着照片裡眸兒的臉頰,她是威廉的致命傷,很危險,而他偏偏就是想要碰觸威廉的底線,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死,很可怕。
可他,曾經活得比死更難過。
他最想做的一件事,不是高高的立於世界的頂端,而是破壞一個天之驕子,那纔會真正的讓他感覺到嬌傲與興奮。
“喬少,除了照片上的女人,他沒有任何的弱點。”凱利送資料來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一遍,對於伊赫斯家族兩年前的那場盛大豪華的訂婚典禮,即使他身在南非,也有所耳聞。
那天聚集在古堡裡的人,沒有一個不是身份顯赫之輩,那纔是真正的上流社會,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
伊赫斯家族的現任當家人,神話集團的千金小姐,兩個人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家族聲望,都是極其相配的。再加上,兩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是商界,甚至連政界都極看好的一場盛世大婚。
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那樣一個結局,訂婚典禮結束之後,陌家千金竟然會車禍意外,離奇的失蹤。
伊赫斯家族的人遍尋不着,如今,威廉·伊赫斯找回自己的未婚新娘,在商界又引出一段奇聞佳話,各新聞媒體對威廉·伊赫斯是更加的稱讚,如此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自然引出更多想要與他合作做生意的人。
商場之上,信譽永遠都排在第一位。任何都喜歡與講信用,有威望的人做生意,那樣不僅能賺大錢,更能讓自己的企業有一個好的商譽。
“我知道,要動這個女人,還要多做一些準備。”喬治亞笑笑,眼裡閃過一抹幽光,他必須要想好一個計劃,一步一步的進行,讓威廉痛苦,他纔會開心。
從小到大,他所沒有得到過的一切,都拜威廉所賜,他怎能原諒他。
他的幸福就是陌旋眸,那他便要毀了陌旋眸,可比毀了威廉的事業,叫他心痛,叫他生不如死。
“那現在,需要我做些什麼?”凱利無意間對上喬治亞的眸光,心下一抖,他很清楚自己的老大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而他,能做的只是聽命行事。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沒有自主的能力,因爲一切都是他所欠下的。
“靜觀其變。”喬治亞知道現在不是最佳的動手時機,每天他都要回到古堡裡,陪着查理與夢蓮用餐。
時不時也會遇到威廉跟陌旋眸,他根本沒有單獨的機會可以接近陌旋眸,無論威廉去哪裡,都會帶着陌旋眸,即使是去公司上班。
由威廉貼身保護的陌旋眸,他真的無從下手。
亞斯與雷諾,他更加不能掉意輕心,那兩人是威廉的左右手,實力不容小覷。喬治業很明白,這幾天都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就算動,他也要等到威廉對他稍微放心一些的時候才能動。
連他的母親都能沉住氣,他沒道理衝動行事的。
“是。”凱利做事一向都是一眼一板的,喬治亞如何吩咐,他便如何行事,很少會提出自己的意見。
喬治亞若是不問,他就會保持沉默,絕不多言。
“隨時留意他們的動作,不要打草驚蛇。”喬治亞將視線放回到凱利的身上,他的心腹有兩個人,一個是凱利,一個是肯特,兩個人一個話多一個話少,而他倒還真是更喜歡話多的肯特一些。
至少,只有他們兩個人在的時候,氣氛不會太壓抑。
有些話,他說過很多次,都無法說得通,凱利的思想太頑固了。
“是,我明白。”點了點頭,凱利退到一旁,靜待指示。
“扣扣扣、、、、”很有節奏感的敲門聲響起,彷彿就像是一個暗號,提醒着裡面的人,他的身份。
喬治亞放緩了眉頭,說道:“進來。”
“喬少,夫人來了,說要見您。”肯特帶着招牌似的痞笑,一身寬鬆的休閒服,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他的個性很隨意,表面上看,他很無害,實際上,他卻是一個格鬥高手,鮮少有對手。跟隨在喬治亞的身邊近十年,可以說,一些不方便喬治亞親自出手的事情,都由他親自去解決,從未失過手。
“讓她進來,你們各自去辦好我交待的事情就好,隨時保持聯繫。”喬治亞看了眼天色,他的母親似乎很閒,也似乎已經坐不住了。
權利之於一個女人,到底有多重要呢?
很多時候,喬治亞都不明白,對於他的親生母親,他抱着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他的童年,從來都不快樂,可以說是很痛苦。
曾經,他甚至死過一次,就是爲了結束那一切。
搖了搖頭,喬治亞強迫自己不要去回想過去,他要向前看,在他的前面,站着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那個人便是他的目標,唯有將他拉下來,狠狠的踩在腳下,才能彌補他過去所承受的一切屈辱。
“那喬少就好好跟伯母培養一下感情,我們就先閃了。”肯特拍着凱利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模樣退出房間。
肯特是孤兒,很羨慕有父母的孩子,卻也恨極了他的親生父母,既然容不下他,又何必要將他生下來。
那種被遺棄的感覺,太難受了。
喬治亞看着大開的房門,眼裡閃過一道不明的光彩,再看他時,臉上的陰霾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陽光的微笑。
他一直都是一個善於僞裝自己的孩子,即使是他的親生母親,也無法洞悉他的情緒,他的喜怒。
喬小美一路通行無阻的走到房間門口,看到裡面自己的兒子正站在窗前,那挺拔的背影讓她感到很驕傲,她的兒子一直都是那樣的優秀,那樣的出色,伊赫斯家族就該是屬於喬治亞的,那個威廉不配。
“治亞,你在想什麼,媽咪進來你都沒有發現。”喬小美自顧自的坐到沙發上,微啞的聲音響起。
“我還能想什麼,媽咪怎麼想到要來公司來我。”喬治亞走到沙發上坐下,替喬小美倒上一杯咖啡,不拍戲的時候,他一般都喜歡呆在經紀公司裡,外面不僅有查理的人觀察着他,更有莫苡茹的人觀察着他,現在更多了威廉派出來的人。
他能看到的只有兩撥人,而他還能感覺到有人在觀察他,除了威廉手下的人,喬治亞不做第二想象。
威廉就像是大海一樣,越是風平浪靜的時候,他就越是要小心,否則,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喬小美喝着咖啡,看着喬治亞,總感覺他有什麼事情瞞着她,道:“治亞,你有什麼打算,你爹地說,威廉並不反對你到家族集團去上班,也可以安排好的職位給你,你有什麼想法。”
想到那場晚飯,喬小美就恨得牙癢癢的,莫苡茹那個女人什麼都還沒有做,什麼都還沒有說,陌旋眸那個小丫頭就已經幫着她,將她打擊得夠慘的。
想到眸兒,喬小美就氣憤不已,憑什麼莫苡茹的兒子,什麼都是最好的,就連她兒子找的女人都是最好的,而她的兒子就什麼都還沒有。
她不服氣,既然查理可以爲威廉找那樣一個家勢背景都出色的孫媳婦,她不能讓喬治亞的媳婦太差了。
一定要是世家千金纔可以,要不,看她怎麼讓伊赫斯家族顏面掃地。
“時機不對,我還是不要答應的好,媽咪你也想到了,何必再問我。”喬治亞看着報紙,對於去伊赫斯家族企業上班的問題,現在還沒有在他的計劃之內。
相比較而言,他更加好奇的是莫伊集團。
由威廉一手創立的集團,完全與伊赫斯集團沒有任何的關係,年輕如威廉,能擁有自己的商業王國,也難怪查理對威廉那樣的看好。
早早的便將伊赫斯所有的大權都交到威廉的手裡。那些家族長老即使什麼都不做,錢放到威廉的手裡便能錢滾錢,何樂而不爲。
只要他們的利益得到保障,自然就會對威廉所有的行事都支持,不會有任何人提出反對的意見。
自威廉接手伊赫斯家族以來,一直都是如此。
喬治亞雖然沒有系統的瞭解過伊赫斯家族的產業,該知道的內幕,他所知道的也不少。別人沒有辦法查到,不代表他也沒有辦法弄清楚。
“媽咪就是來問問你的意見,既然你都有安排,我也不多說了。只是兒子,你也不要將時間拖得太久,看着他們得意,媽咪的心裡很不舒服。”喬小美是恨不得立馬就能看到莫苡茹跪在她的腳下求饒,事情進行得越快自然也就越用力。
必要的時候,她會也拿出自己的殺手鐗,助喬治亞一臂之力。
“我知道,媽咪放心。”喬治亞知道,每天喬治都會花最多的時間陪着他的媽咪。若說喬治簡單,爲何他又看不懂他這麼做是何道理;若說他深沉,他就更看不明白了,依查理的態度而言,喬治放棄他們母子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喬治不但沒有那麼做,還對他那樣的好,實在讓喬治亞理解不了。
就算是想要補償,可以選擇給他們錢,不是很明智的選擇嗎?
他想過很多,最後的答案卻只有一個,那就是很慶幸喬治在知道有他之後,沒有選擇拋棄他。
或許,就憑這一點,讓喬治亞認爲,在他父親的心裡,他還是很重要的。
“嗯,那我先回去了,在那邊的人放心之前,媽咪還是少跟你見面來得好。”喬小美拿起自己的包包,理了理衣裳,準備離開。
喬治亞還是微笑着,眼中卻無半分笑意,道:“我讓司機送你。”
“不用了,你爹地要過來。”喬小美想到喬治,眼裡還是有笑意的,曾經,她真的深愛過喬治,而他的眼中卻沒有她。
只有那個女人,只有她。
說到底,無論是她喬小美,還是莫苡茹,都不過是替身罷了。
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正因爲都是替身,喬小美才更加的不服氣,莫苡茹可以高高在上,她的兒子可以高高在上,爲什麼她就要被人踩在腳下。
她也要做人上人,站在世界的頂端。
喬治亞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或許他的母親跟父親真心的在一起,給他一個完整的家,他會放棄所有也說不定。
這個想法在腦海裡一閃而逝,片刻就消失得一點不剩,彷彿從未產生過。
他怎能放棄呢?
在沒有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之前,放棄是不可能的。沒有誰能拒絕權利的誘惑,他也不例外。就算真有一天,有人要放棄,那個人,也不是他。
一直到喬小美越走越遠,在喬治亞的心中,卻更加堅定了一件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少爺,這是最新的報紙。”午間的餐廳很熱鬧,又是在大廳裡,兩個或是三五個人圍在一張桌子上用餐,討論着一些簡單的趣事。
藉此放鬆一下情緒,爲下午的工作做準備。
哥達夫從外面買回報紙,額上還滲着汗水,大熱天還要穿着西裝外套,也的確是非常熱的。餐廳裡的空調很即時的爲他送來清涼,感覺非常的不錯。
“用餐吧!”丹尼爾接過報紙,挑選着他想看到的新聞。
午餐本想就在公司裡解決,想到這裡的意大利麪,終是沒有忍住,他便帶着哥達夫與哈里直奔這裡用餐。
“是,少爺。”哥達夫聽話的坐下,開始享受自己的午餐。
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家少爺有了看報紙的習慣。哈里已經用完,靜靜的坐在一旁,像是一座雕塑,沒有任何表情。
“他回來了。”丹尼爾看着關於伊赫斯家族的新聞,出現一個私生子,威廉就出現了,還真是有些意思。
丹尼爾不是笨,對於報紙這玩意兒,信幾分就可以,全信是傻瓜的行爲。威廉回法國,一定還有別的原因,至於是什麼,還有待他推敲一番。
喬治亞,當紅的影視歌三棲大明星,可謂是紅透了半天邊,再爆出這樣一個身份,他的價值會提得更高。
一旦伊赫斯家族不承認喬治亞的身份,只怕還會引來另一番風波。
丹尼爾勾脣一笑,法國他暫時不打算離開了,畢竟越來越有趣了。他很想知道,威廉PK喬治亞,到底誰勝誰負。
或者說,是兩敗懼傷。
希望經過這一次,他能看清楚威廉真正的實力。
“外面傳得很厲害。”哈里冷冷的說出這樣一句話,威廉是伊赫斯家族的當家,出現私生子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不出面。
大家族,最忌諱的便是鬧出私生子的問題。
威廉與喬治亞皆爲喬治之子,家產繼續問題就已經夠媒體猜測了。同時也會引起商界的動亂,是支持誰,排擠誰,或者是巴結誰。
“是她?”哥達夫吐出嘴裡的意大利麪,雙眼呆呆的望着前面那個單薄卻美麗的身影,他是怎麼也不可能忘記她的。
陌旋眸,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哥達夫可沒有忘記,丹尼爾是怎樣瘋狂的尋找她,現在都已經要放棄,卻突然憑空的出現了,是他的幻覺嗎?
“我訂的兩份意大利麪好了嗎?”眸兒站在櫃檯前,眨巴着大眼睛,如玉的小臉被太陽曬得有些紅,讓她看起來更加的有活力。
服務生看到眸兒,眼神閃了閃,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美麗的東方娃娃,實在漂亮得有些不像話,“請稍等,我幫你看看。”
對於眸兒能說口流利的法語,服務生對她的印象更是好了幾分。
“嗯。”點了點頭,眸兒看了看時間,不知道威廉餓了沒有,她都有些餓了。眸兒盯着自己的腳尖看,如果她能幫威廉的忙就好了,看着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她就覺得頭好疼。
“小姐,你的意大利麪。”服務員將兩份已經打包好的意大利麪裝起來,遞到眸兒跟前。他們餐廳是可以外賣的,附近都是一些大集團,每天都有很多的白領或者是總裁到餐廳裡用餐,有外賣更是能賺錢。
“謝謝你,請刷卡。”眸兒打開包包,發現除了卡什麼零錢都沒有,小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來。
服務員笑着接過眸兒遞到他手裡的白金卡,手指一僵,他還真是第一次看到用白金卡來買意大利麪的,見眸兒錢包裡全都是卡,沒有零錢,也明白她剛纔臉上的尷尬是爲什麼,不由覺得她真的特別的可愛。
所幸店裡都是刷卡服務,否則他也真應該找個地洞鑽進去,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已經好了,請收好您的卡。”一看就知道眸兒出生不凡,無論是氣質還是舉止都特別貴氣,非一般人可比。
“嗯。”眸兒點了點頭,禮貌的笑笑,提着東西準備離開。
當丹尼爾與哈里聽到哥達夫的話,同時轉頭看向他所看的方向,那一刻,丹尼爾以爲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還能再看到眸兒。
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擋住了眸兒的去路,不顧這裡是餐廳,還有那麼多人看着。
“眸兒。”丹尼爾輕喚,伸出手想要抱抱眸兒,對上她眼睛的瞬間,愣住了。藍色的眸子裡滿是受傷的神色,眸兒怎麼會用那種眼光看他。
難道她……
“你讓開。”眸兒看到丹尼爾,就會想起威廉說過的話,她車禍之後就是他帶走的她,也是因爲他,自己纔會跟威廉分離那麼久,怎能讓她不生氣。
“眸兒,你、、、、、”丹尼爾搖了搖頭,眸兒不可能恢復記憶的,不會的。
若是真的不會,她又爲什麼會出現在法國呢?威廉回法國,難道是因爲眸兒在這裡,還是眸兒已經回到威廉的身邊。
丹尼爾額上汗水一顆一顆的落下,後背有些發麻,他不能接受眸兒恨他,真的不能。那種感覺像是突然之間要將他徹底的吞噬一樣,讓他痛不欲生。
對,他要帶走眸兒。
腦海裡還在想着,手卻已經抓住了眸兒的手腕,慌亂的說道:“眸兒,我帶你回家。”
他們的家在意大利,不是在法國,不是。
“你放開我。”眸兒本不想跟丹尼爾鬧得不愉快,可是他已經拉痛了她的手,她纔不要跟他回家,那裡不是她的家。
她的家,在臺灣,在法國。威廉在哪裡,哪裡纔是她的家,根本不是這個男人所說的家,他又在騙她。
“眸兒,我們回家,聽話。”丹尼爾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完全聽不到眸兒所說的話,他只想帶眸兒快些離開這裡。
餐廳裡看着這戲劇性的一幕,竟然連飯都忘了要吃,對他們而言,工作了一個上午,能看到一場免費的戲,很能調解情緒。
“你放開我,你的手好痛。”眸兒皺起了眉頭,她真想狠狠的揍丹尼爾一頓,看着右手裡提着的意大利麪,又忍了下來。
若是打翻了,威廉跟她還要餓上好一會兒,她可捨不得威廉捱餓。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讓我看看、、、”丹尼爾一聽,猛然鬆開緊握着眸兒的手腕,那上面通紅一遍,顯然是他太過用力纔會如此。
愧疚的看着眸兒,他好想煽自己幾巴掌,怎麼可以對她如此用力,看到眸兒離他更遠,丹尼爾一時間不知道該進還是退。
“我不想看到你。”眸兒說完,轉身,提着東西就要離開。
她的確不想看到丹尼爾,對於他到底是好還是壞,現在也說不清楚。只要她恢復記憶,若是她跟威廉的分離,真的跟丹尼爾有直接關係,她一定不會放過丹尼爾的。
“眸兒、、、我、、、、”想要解釋一些什麼,丹尼爾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話可說。
聽到丹尼爾的聲音,眸兒猛然想到威廉說過她有天使之淚,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在丹尼爾的手裡,她要拿回來,不能留在他手裡。
“我的天使之淚還給我。”語氣異常的堅定,沒有任何的猶豫,眸兒水靈靈的大眼睛直直的望進丹尼爾如同藍寶石一樣的眼眸裡,她只是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憑她的身手,若是她想離開,誰也攔不住她。
“天使之淚?”丹尼爾驚恐的望着眸兒,這一刻,心裡唯一的希望都破滅了。
眸兒若是什麼也記不得,她是不會記得天使之淚的,現在,她如此堅定的問他要天使之淚,她的記憶便已經恢復了。
她說不想見他,真的比她說她恨他,要好聽許多。
丹尼爾失神的望着眸兒,縱有千言萬語,此時也什麼都無法說出口了。
眸兒知道他騙了她,難怪她回到了法國,威廉是因爲眸兒纔會回到法國來。視線落到眸兒打包的食物上,是兩人份的。
“呵呵、、、、、”丹尼爾仰着頭,防止自己眼裡的淚水落下,他覺得自己很可笑,真的非常的可笑。
笑聲是那樣的嘲諷,眸兒看着丹尼爾這樣,好看的眉頭更是皺了起來,再次出聲道:“還我天使之淚。”
在眸兒眼裡,就是覺得那條項鍊特別的重要,那股歸屬感特別的強烈。
似乎那條項鍊就是連接着她跟威廉的信物,她必須要拿回天使之淚,不能讓丹尼爾留着。
“你若跟我走,我就還你天使之淚。”既然不愛他,那恨他也是好的。
丹尼爾看着眸子裡已經閃現怒火的眸兒,心抽痛起來,他不想這樣的。可他又無法讓自己放手,痛,就一起痛着吧!
眸兒咬了咬脣瓣,轉身道:“那就暫時先放在你那裡,我會取回來的。”
那時,誰也阻止不了她動手。
“你要去哪裡?”丹尼爾追上去,想拉住眸兒,卻見她腕間的紅痕,手縮了回來。
“不關你的事。”出來已經半個多小時,威廉該着急了。
眸兒加快腳步,那麼重要的項城,丹尼爾應該不會隨時帶在身上,現在就算是將他打趴下,也得不到天使之淚,還是另想辦法來得好。
回去跟威廉商量之後,再行動,不然又讓威廉爲她擔心,眸兒會很捨不得。
“眸兒,我、、、、、、”丹尼爾剛開口,便被另一道男聲所打斷,轉頭對上一張微笑的俊臉,眼裡閃過怒火,這個男人又是誰?
“大嫂,你也來用餐嗎?”喬治亞從樓下來正好看到丹尼爾與眸兒在拉拉扯扯,對於這個外國男人,他還要吩咐凱利去查一查才知道,對方是誰。
眸兒站定,看着喬治亞,嘴角抽了抽,她有那麼老麼?而且聽着從他嘴裡叫出來的大嫂,真的不是很動聽,反而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反正就是渾身不舒服。
“要走了。”不知道是哪隻眼睛看到她是來用餐的,無聊。
“是去大哥的公司嗎?正好順路,我送你。”喬治亞很自覺的走到眸兒的身邊,接過她提着的東西,小聲道:“我們得快點兒離開,否則我不保證沒有記者在外面,或是被這裡的人認出來。”
眸兒瞪了喬治亞一眼,眼角也開始抽了起來,她又沒有叫他幫忙,可惡。“好。”不甘不願的回答,都是丹尼爾惹的禍,否則,她也不用跟喬治亞相處。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喬治亞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而她,天生不適合唱大戲。
“我們走。”喬治亞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讓眸兒走在前面,自已慢步跟上,回過頭看了一眼丹尼爾,直覺告訴他,身後男人與眸兒之間的關係不簡單,他要好好把握纔是。
“少爺,那個人就是喬治亞。”哥達夫的話音一落,餐廳裡有一半人跟着追了出去,自然是找喬治亞要簽名去了。
丹尼爾收回自己的視線,眸兒的記憶恢復了,比預計早了那麼多,是天意嗎?他到底是無法勝過天意,真是可悲。
“查清楚他的背景,我不希望眸兒受到任何的傷害。”丹尼爾說完,大步從另一扇門離開。
哥達夫與哈里對視一眼,他們心裡都有想不明白的問題,可他們也清楚,即使問了,也得不到答案。
第v048章 他的逆麟
“都這麼晚了,眸兒我、、、、、、、”威廉擡起頭,看向前面會客區的沙發處,那裡哪還有眸兒的身影,懊惱的皺起了雙眉。
真是該死,他怎麼忙得忘記了時間,讓眸兒跟着他一起餓肚子。
“總裁,眸兒小姐是出去買午餐了,你還點了頭的。”亞斯忍得很辛苦,他真的很想笑來着。
回想當時的那一幅畫面,亞斯當真覺得他們的少爺把眸兒小姐的話當成了耳旁,若是讓眸兒知道自己的存在感那樣的低,不知道會引發怎樣的化學反應呢?
“有嗎?”威廉挑眉,腦海裡劃過一些片段,越發覺得自己過份。
“有。”雷諾兩隻手裡都捧着厚厚的文件,唯有一張嘴還能說話。偶爾能看到威廉露出這樣的表情,他可是樂意得很,百年難得一見呀。
萌翻天了,呵呵。
“怎麼嘴裡不拿一些。”威廉瞄了一眼雷諾,那麼多的工作怎就沒有堵住他的嘴。再次看了眼時間,威廉說道:“我到樓下等眸兒,你們手裡的工作先放下,去吃飯。”
他可不是一個虐待員工的老闆,沒有吃飯,下午工作效率也會受到影響,這兩個傢伙也不開口,只要他沒有離開,雷諾與亞斯便不可能會離開。
“是。”亞斯感動呀,他都快要餓扁了。
“嗯。”雷諾也很激動呀,他還沒有吃早飯,現在都餓得頭暈眼花的,若是看錯什麼數據,那可真是天大的事情,他補救不回來的。
威廉按下電梯門,道:“快去快回。”
中午已經很虧欠眸兒,晚上他怎麼也要好好表現一番,帶他的小公主出去走走看看,花最多的時間陪眸兒纔是真的。
“是。”兩人速速點頭,利落的放下手中的文件,打開辦公室的門,果斷的閃人。
威廉站在電梯裡,對於那兩人的行爲,露齒一笑,紫眸裡的清冷神色柔和許多,讓人憑添生出一股子暖意。
“謝謝。”眸兒打開車門,提着自己的東西下車,對喬治亞道上一聲謝謝。
喬治亞倚在駕駛座上,綠眸裡滿是溫柔的淺笑,眼前的小人兒是在怕他嗎?果然,他的魅力無人可擋,只要認真的看過他,就很難不被他迷住。
若是眸兒知道喬治亞的想法,估計要吐了。
見過自戀的,愣是沒有見過這般自戀的。
“不請我上去坐坐嗎?大嫂。”喬治亞打量着莫伊集團,這個地方是多少人擠破頭都想要進入的地方,比起伊赫斯家族絲毫不會遜色。
如果他與威廉不是站在對立的立場上,他會很佩服威廉。然而,似乎從他們一出生便註定了是生活在對立的兩邊,永遠都不會成爲朋友。
既然是敵人,手軟跟仁慈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加的不堪與可憐。
“我可不想被你口中所謂的記者看到,小廟容不下大佛。”眸兒小臉上敷衍的笑容已經消失,她並不喜歡眼前這個男人,他的眼睛裡,很複雜,很陰暗。
一看就不是一個討喜的男人。若說他有一張好看的皮相,也僅僅只是一張臉罷了。跟威廉比起來,差得太多。
對於眸兒這個看多了帥哥的小女人來說,喬治亞的長相,太平凡。
便隨數數,他就註定要被踩到腳底下去,比如說:她的威廉,她的爹地,她的哥哥,還有她的兩個弟弟,現在就已經帥得過份,再大幾歲,出門一定會被女人堵死的。
“呵呵,我、、、”喬治亞還想說點什麼,卻被打斷了。還是第一次有一個女人看到他視線不會停留在他的身上,在眸兒的眼裡,他完全看不到自己的身影,甚至於,她是第一個對他冷下臉的女人。
有意思,當真很有意思。
“小公主,累了嗎?”威廉站在眸兒的身後,並沒有看到車內男人的臉,心裡也在猜測眸兒是遇到了什麼朋友嗎?
在法國,他若是沒有記錯,他的寶貝兒是沒有朋友的。
“威廉。”眸兒一聽到熟悉的聲音,轉身,絕美的小臉上燦爛的笑容令陽光都失色,猶如夜裡綻放的曇花,美得驚人。
那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裡滿滿都是威廉的身影,除了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似乎這個世界都只有威廉存在一樣。
什麼,都被眸兒所忽視。
“慢點兒,我又不會跑。”威廉自然而寵溺的接住向他撲來的小人兒,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撫着眸兒紅通通的小臉,那是非常健康的顏色。
“我想你了。”眸兒甜甜的說道,離開一會兒,她就特別的想威廉。
尤其是在餐廳裡遇到丹尼爾之後,眸兒就越加的想念威廉,那時候,腦海裡想得最多的就是威廉,好想他會如天神一樣降臨在她的身邊。
“寶貝兒真乖。”威廉低首,一個淺吻印在眸兒如水的脣瓣上,紫眸裡的溫柔只爲她一人而有。
“我們上樓去吃飯,眸兒好餓了。”說着,可憐兮兮的瞅着威廉。
“都是我的錯,疏忽了,該罰。”威廉接過眸兒打包的食物,眼裡閃過一抹自責的神色。是他太心急了,那些工作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處理完的,怎能急在一時,而忽略了他最寶貝的人。
眸兒眨巴眨巴眼睛,挽着威廉的胳膊,道:“纔不是呢?威廉最疼眸兒,威廉是對眸兒最好的人。”
“你呀。”威廉莞爾一笑,他的小公主似乎越來越體貼了,連他的一點點小心思都看得出來,是他的錯覺嗎?
總覺得,這小傢伙比以前更加的依賴他,這種感覺,特別的不錯。
兩個自顧自談天的人,一邊說着一邊往裡走,完全將喬治亞給忘了。在威廉與眸兒的世界裡,任何人,無論是男還是女,都是多餘的。
在他們中間,沒有任何人可以插足。
“該死。”喬治亞坐在車裡,並未出聲打斷那兩個漸行漸遠的男女,望着他們的背影,狠狠的一拳砸在座位上。
在眸兒衝威廉展開笑魘的那一刻,喬治亞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笑容,而那樣的笑容只屬於一個男人。
她的笑,只爲他;
她的淚,也只會爲他;
威廉,你到底有何魅力,竟能讓她爲你發光發亮,美豔不可方物。
喬治亞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心,因眸兒那抹甜美燦爛的笑容而顫動了,他爲她而心動。
多麼的諷刺,她是他的敵人。
跟他的敵人站在一起的人,不都是他的敵人嗎?
爲何,他無法對眸兒產生敵意,這一切,又代表着什麼呢?
威廉對眸兒寵愛已經遠遠超過外面的傳言,喬治亞望着高高的莫伊集團辦公大樓,綠眸裡閃過一抹狠戾,從小他就知道,想要高高在上,付出的就必須比別人多,爲人處事,也一定要比別人更狠。
誰也不要恨他,凡是擋住他路的,都要除去。
無論,是不是讓他也有心動感覺的女人。
“呵呵。”眸兒透過電梯看着喬治亞開着車,絕塵而去,笑出了聲。
威廉看着身旁笑得嬌俏的小女人,紫眸裡除了縱容的笑意之外,更多了幾分寒意,誰敢把手伸到眸兒的身上,他會讓他後悔來到人世。
喬治亞,我不找你的麻煩,你就不安份。
是我太好欺負了,還是我沒有把話說清楚,讓你心有不安呢?
想到眸兒靠在他的懷裡使勁的衝他眨眼睛,使眼色,接着便有了兩人那一問一答,丟下車裡的喬治亞,慢慢離開的情景。
“寶貝兒不喜歡他?”威廉點着眸兒的鼻尖,自從將眸兒帶回臺灣之後,小丫頭失憶後恬靜的性子變得活潑起來,彷彿回到了以前。
他的寶貝兒是活潑的,是熱情的,是調皮的,是古靈精怪的,表面上乖乖巧巧,實際上,她的鬼點子可是一把一把的。
“不喜歡。”眸兒撇了撇小嘴,她纔不喜歡性子那麼彆扭的男人,怪怪的。
“那咱們就不理他。”威廉對於這個回答是相當的滿意,他要眸兒的眼裡只有他一人,至於別的人,尤其是異性的男人,不喜歡是最好的。
這一點,他的眸兒可是做得相當好的,對於任何男人都是懶得去看上一眼,大大滿足了他作爲男人的自尊心。
如此一個可人兒,叫他如何不愛,如何不寵。
“來,快吃,希望不要壞了。”剛一進入辦公室裡,眸兒立馬打開包裝盒,所幸裡面裝着的意大利麪還是好好的。
有這樣的水平,難怪敢外賣,聞聞味道,還沒有影響到面的品質。
“好,慢點,小心別沾到身上。”威廉笑笑,怎麼也沒有想到小丫頭買回來的是意大利麪,“要是喜歡吃意大利麪,我倒是知道一家,味道很正,什麼時候想吃告訴我,我們一起去。”
只要是眸兒喜歡的,威廉願意傾其所有換眸兒一笑。
“嗯嗯。”眸兒點點頭,專心的開始吃麪,肚子餓了心情就不好。
威廉見眸兒吃得香,也動起手來,他吃東西的速度即優雅,又快速,還不會沾到嘴上,讓眸兒好生的嫉妒。
一時間,看得忘了眨眼睛,就那樣呆呆的望着威廉,小嘴裡還含着麪條,那樣是要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威廉被眸兒瞧得心下一緊,天知道這小丫頭對他的影響力有多大,直勾勾的望着他,就一點兒不擔心他將她給吃幹抹淨麼。
果然,無論潛意識裡怎麼控制自己,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爲,當威廉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將眸兒抱進了自己的懷裡,對着她嫣紅的小嘴就吻了上去,細細的描繪着她的脣瓣,品嚐着她的甜美。
眸兒睜大了眼,兩隻小手不知道要往哪裡放,俏臉暴紅,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發高燒了,她好熱。
“乖,閉上眼睛。”威廉的脣稍稍退離一點,低聲說道,攬着眸兒的腰,鼻間滿是眸兒的氣息,很舒服。
聽話的閉上雙眼,眸兒放心的把自己全部交給威廉,她知道,他是不會傷害她的,而且,她很喜歡他的吻。
溫柔的,寵溺的,不緊不慢,也不會嚇到她。
甜甜的,幸福的味道,就是威廉吻她時的感覺。
“小傢伙你真是誘人。”威廉離開眸兒的小嘴,抱緊她輕顫的身子,他真想現在就要了她。想到眸兒還沒有恢復記憶,威廉告訴自己不要心急,要等待,他要眸兒的身與心都屬於他,十多年都可以等,不介意多等幾個月的。
按照那傢伙的話,眸兒離恢復記憶已經不遠,他不能着急的。
“威廉壞蛋。”眸兒聽到這話,垂下頭,小手捶打在威廉的胸口,那力道軟軟的,反而很像是在撒嬌。
“我是大壞蛋,眸兒是小壞蛋,這可是你說的。”威廉輕笑,淺啄了眸兒紅脣。不敢繼續深深的吻她,害怕自己真的把持不住。
引以爲傲的自制力,遇到眸兒,就不管用。
小丫頭哪怕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什麼也不需要做,就能讓他爲她癡狂。
“哦。”眸兒本想反駁的,看着威廉的神情,大壞蛋小壞蛋,似乎在腦海裡幻化成許多的畫面,讓眸兒心裡暖暖的,只得點頭。
“眸兒,我可是將你嘴角的麪醬都吃進嘴裡,可有獎勵呢?”威廉揉着眸兒的長髮,紫眸裡笑意更甚。
“沒有。”搖了搖頭,想到威廉吃她小嘴的畫面,剛淡下來的臉蛋又開始有燒火的感覺了,眸兒不明白,她怎就那麼容易臉紅了。
“呵呵,好,沒有就沒有。”威廉決定不逗眸兒,漂亮的小臉一次又一次的燒下去,該壞掉了。
眸兒輕輕的靠在威廉的胸前,想到丹尼爾,說道:“威廉,我去餐廳拿意大利麪的時候,遇到丹尼爾了,我問他要天使之淚,可是他不給我。”
一想到丹尼爾的要求,眸兒就恨得牙癢癢的。
威廉在聽到丹尼爾三個字的時候,渾身暖暖的氣息消失殆盡,只剩下凌厲的寒氣,似要將人撕得粉碎。
“威廉,我不再相信他的話,他是壞人。”眸兒對上威廉的雙眼,她不想威廉不開心,早知道說出來會讓威廉不開心,她是不會說的。
天使之淚是屬於她的,那她就該用自己的方法拿回來。丹尼爾若是不給,就算是搶,她也應該搶回來的。
“小傻瓜,我只是擔心你,天使之淚早晚都會拿回來的。”威廉撫着眸兒的小臉,丹尼爾就讓他去會上一會,男人之間的事情就該用男人的方式來解決。
“我要自己拿回來。”對於這一點,眸兒可是相當的堅持。
威廉知道,眸兒一旦決定的事情,是怎麼也拉不回來的,只能點點頭,道:“好,由你去拿回來,我只在旁邊看着。”
“嗯。”眸兒滑下威廉的大腿,開始收拾殘局。
“別收拾,讓亞斯收拾就好,我帶你去休息室睡一會兒。”威廉牽起眸兒的小手,這種事情,他怎麼捨得眸兒動手。
寵在手心裡的寶貝兒,何時需要做傭人做的事情,威廉可不會允許的。
“哦。”眸兒翻了翻白眼,她明白威廉只是心疼她,捨不得她做這樣,捨不得她做那樣,只想將她當成公主來養着。收拾一下吃剩的東西,也算不上辛苦,她一點兒都不介意的。
就怕看到威廉心疼她的模樣,眸兒還是將要說的話都吞了回去,只要威廉開心,她什麼都願意做的。
“睡吧,我守着你。”威廉替眸兒蓋上薄被,吻了吻她的額頭,坐在牀邊守着。
小手從被子底下鑽出來,抱着威廉的腰,身子動啊動的,爬上威廉的大腿,撒嬌道:“我不要自己睡,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威廉要看很多的文件資料,那麼累人,她很心疼的。吃過午飯自然要先休息一下,哪怕只是睡半個小時,也比沒有睡來得強。
對上眸兒不容抱歉的水眸,威廉只有投降認輸的份,道:“好,我陪着你睡。”
脫掉外套,威廉利落的爬到牀上,將眸兒抱進自己的懷裡,他還真有些累了,三點會有一個會議,他還能睡一個小時。
“威廉真好,准許你只陪我一個小時。”眸兒眨巴眨巴大眼,笑嘻嘻的將自己小小的身子更往威廉的懷裡鑽。
這些日子以來,離了威廉的懷抱她就睡得不安穩。
“你個小機靈鬼。”威廉失笑,這小丫頭一定是看了他的行程記錄,纔會撒嬌要他陪着睡覺的。
被人關心的感覺真是太好了,有眸兒在身邊,威廉就覺得特別的幸福。
“睡個好覺。”眸兒閉上的雙眼又睜開,飛快的在威廉的左臉上印下一個吻,紅着小臉垂下頭去。
“嗯。”威廉點頭,閉上雙眼。
臨睡着之前,威廉的腦海裡已經想清楚接下來要如何行事。
丹尼爾既然在法國,省得他還要親自去一趟意大利,天使之淚是無論如何都要拿回來的。
憑着男人的直覺,威廉可不會相信喬治亞對眸兒沒有心思。
敢覬覦他的女人,就要有死的覺悟。
威廉嘴角劃過一抹冷笑,他唯一的逆麟便是眸兒,誰碰了,誰就要倒黴。再細看之時,哪裡還有什麼冷笑,明明就是一抹溫柔不已的微笑,剛纔的一切,彷彿只是錯覺而已。
第v049章 大購物
“喬治,是頭疼嗎?”喬小美手裡端着一杯咖啡,眼裡滿是擔憂。
這幾天,她可是想方設法的纏住喬治,愣是一點兒讓喬治能留在古堡的機會都沒有,她就是看不得莫苡茹舒服,喬治便是莫苡茹在意的,能拴住喬治這個男人,就是對莫苡茹最大的報復。
至少,在喬小美的心裡便是這樣認爲的。
眼前的男人,曾經深愛過,而現在,她依舊愛着。
只是,不像以前那般單純,沒有目的性。
現在,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她,爲了達到她最終的目的,她付出得太多。
若說她人性扭曲,她喬小美也承認,她會變成今天這個模樣,無論是喬治還是那個被她當成親人一樣對待的女人都有份。
她恨他們,非常的痛恨。
“小美,你不要忙活了,這些天你也很累,坐下歇會兒。”喬治睜開雙眼,看着溫柔嫺靜的喬小美,她跟當年還是一樣,沒有變。
家族裡的事情,喬治從來都不上心。威廉離開兩年之久,所有的大大小小事情都由查理親手在操控着,他依舊是伊赫斯家族扶不上牆的奇葩,沉迷在醉生夢死裡。
只因,他永遠也無法走出心中,自己爲自己畫上的牢。
曾經,他以爲威廉是他唯一的兒子,所以他將自己不可能實現的希望都寄託在威廉的身上,不惜一切希望威廉可以得到幸福。
眸兒就是威廉的幸福,她的出現同樣得到父親查理的反對,最後卻由父親查理的手舉行盛大的婚事,一切都是那樣的幸福着,意外卻也悄無聲息的來臨。
威廉本該最幸福的一天,卻成爲他一生都不可磨滅的夢魘。
喬治看着威廉在失去眸兒之後,一天一天的消沉下去,完全失了往日的風采,他的心,很疼。那樣的威廉,跟當年的他,是那般的相像。
而他,到底是沒有威廉那樣的堅持與氣魄。如果他曾經如威廉一樣的堅毅過,是否也會有重新擁着心愛之人再次出現的機會。
無奈,世界上沒有如果。
他也不可能回到過去,傷害了太多的人。
喬治亞的出現,又是一個意外,他又多了一個兒子。聽完喬小美講述他們母子過往的生活,喬治覺得自己很無能,他竟然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對威廉,他沒有盡到做爲一個父親應該要盡到的責任,同樣,對喬治亞他就更加的沒有。本以爲喬治亞不會接受他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當親耳聽到喬治亞的那聲爹地時,喬治便決定要好好疼愛這個兒子。
威廉與喬治亞都是他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可能偏愛任何一個。唯一的心願,便是他們兄弟二人能相親相愛,做一對有情有義的好手足。
“我不累,倒是你,別想得太多,凡事慢慢來。”喬小美將咖啡放到茶几上,走到喬治的身後,伸出白晳的雙手開始輕捏着喬治的肩膀。
美眸微沉,前些日子到底是她忙得太過了,竟然忽略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那可是伊赫斯家族的象徵,她必須要得到手。
“小美,謝謝你的體諒。”喬治看到喬小美如此寬容體貼,心裡對她的歉疚與好感更甚。他不是沒有想過要跟莫苡茹好好的談一談,彼此打開心門說會兒話,可是莫苡茹不給他那樣的機會。
總是一張冷冰冰的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感,讓他話到喉間都不得不重新吞回去。若她能像喬小美這樣,聽他說話,體諒他一點兒,或許很多事情都能處理妥當了。
喬治亞雖然是住進了古堡裡,他也有自己的事業,一天沒有入族譜,他的心就提着一天,害怕會有什麼變數。
雖然喬小美與喬治亞都從未在他的面前提過什麼,喬治的心裡還是明白的,他必須讓威廉趁早接受喬治亞這個弟弟才行。
不僅是要對喬治亞有一個交代,也算是給喬小美一個交代。
畢竟,她替他生了一個兒子,還辛苦的將兒子養大了,他卻沒有盡過一天爲人父的職責。
“喬治,你這話我可不愛聽,爲了你,什麼都是值得的。”喬小美坐到喬治的身邊,手輕放到喬治的手背上,眼裡滿含愛意。
她早就學會了要冷情,又怎麼可能再真的對喬治動心。
“是我虧欠了你們,放心,威廉說話向來都是算數的,他最不屑的就是出爾反爾,治亞入族譜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並且我們的兒子也可以到伊赫斯家族上班,全憑你們的想法。”喬治在查理那裡已經得到了答案,他的父親並不反對喬治亞進入家族企業當中,職位也不低任副總經理。
除了總裁與總經理之後,他的職權是最大的,有利於喬治亞在商界的發展。
“這個,我是沒有什麼意見,治亞能儘管融入你的家庭裡,我很放心的。畢竟咱們的兒子也大了,凡事都有自己的想法,還是要尊重他的意見。”喬小美對於一向很有主見的兒子也是不敢輕意得罪的,她不能去觸喬治亞不能觸的底線。
“你說得也有道理,治亞入家族企業之後,暫時任副總經理的職務,表現得好,升到副總裁的位置都是有可能的。”伊赫斯家族企業早在威廉二十歲的時候便已經基本上交到威廉的手中,在那之前,威廉從十四歲就已經接觸家族事業,集團裡威廉的一句話,有時候甚至比查理的一句話更加的管用。
喬治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兒子威廉是一個天生的領導者,那股子王者之氣,誰也學不來,誰也學不到。
“我會告訴治亞的。”喬小美抿脣而笑,看來喬治還算可以,沒有隨便在集團裡給她的兒子安排一個職務,副總經理,已經很不錯了,憑喬治亞的手段,升到高位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喬小美也不是蠢貨,這段時間那麼多雙眼睛盯着他們母子,這個位置也沒有表面上那麼好做,試探的成份居多。
治亞,會不會同意呢?
若是不同意,他們又將要多等一段時間。
“嗯。”喬治喝着咖啡,想到眸兒對他的疏離,不禁神色有些暗淡。
猶記得初次見面,眸兒的純真就深深的打動了,僅是那一眼,他便決定支持她與威廉在一起,甚至幾次都在父親與莫苡茹之間爲她說話。
心中有些酸楚,或許眸兒深愛着威廉,看到他與威廉之間,原本就淡漠的父子情,又出現一個喬治亞,會排斥他也是合理的。
只要眸兒的心中裝滿了威廉,喬治也不會去計較,只要威廉與她幸福,他無所謂的。不管怎樣,喬治都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威廉與眸兒的幸福,那種幸福是他渴望而得不到的。
“喬治,當今世界上所有的珠寶是不是隻有天使之淚纔是最完美的。”喬小美的雙眼閃動着算計的光芒,看向喬治時,又隱藏了起來。
天使之淚,伊赫斯家族當家主母的象徵。
得到天使之淚,也就等於能得到伊赫斯家族的認可。
她如果能得到天使之淚,莫苡茹也就不足爲懼,她可以正大光明的走進古堡裡,宣示她的身份。
喬小美打探過,喬治與莫苡茹結婚多年,都沒有得到過天使之淚,這條價值連城的項鍊也一直就是伊赫斯家族的秘密,能探聽到的消息少之又少。
左思右想,她也只能從喬治的身上下手。
“你怎麼想起問這個。”喬治看向喬小美,綠眸裡滿是打量,那條項鍊是屬於眸兒的,除了那個丫頭,誰也不配擁有。
他不喜歡任何人打那條項鍊的主意。
一如,當年他的母親沒有將天使之淚交給莫苡茹,而是親手給了威廉,並且告訴威廉,天使之淚只能送給他最愛的女人,他的妻子。
因此,天使之淚纔會戴在眸兒的頸間十六年整。
威廉對眸兒的愛,早就種下,那是上天註定的緣分,不是誰都能阻止得了的。
“呃,昨天逛街陪幾個好友逛珠寶店的時候,其中一個好友說,那條項鍊跟天使之淚很相像,店主卻笑說,天使之淚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珠寶比得上,我纔會好奇的問一下。”喬小美立即想出一套說法,她沒有看錯,當喬治聽到她的提問時,眸色變得暗沉,那是她不曾見過的一面。
到底那條天使之淚代表着什麼,竟然讓喬治如此的重視。
眼見喬小美一副委屈的神色,喬治也知道是他太過緊張,解釋道:“天使之淚的確是最好的,它是歷代伊赫斯家族主母佩戴之物,然而,在我的認知裡,得到天使之淚的人都只是將天使之淚收藏起來,做傳承之用。”
“爲什麼,項鍊不就是拿來戴的麼?”象徵身份的東西,怎麼能收藏起來,喬小美臉上露出不解之色,心裡卻咒罵起來。
她若能得到天使之淚,一定天天戴在脖子上,讓別人都看看,她纔是真正的主子。
“因爲從來沒有人能戴出天使之淚的靈氣與味道,只會白白的糟蹋了天使之淚。”喬治在家族歷代家主夫人的畫像裡看到過她們配戴天使之淚的畫像,誰也沒有戴出天使之淚的靈氣,只有一個人。
眸兒無意間露出天使之淚,那條項鍊在她的頸間閃動着耀眼的光芒,是那樣的璀璨與奪目,項鍊好似融入眸兒的靈魂裡,二者合一。
她纔是天使之淚真正的主人,就連家族裡的長老都很是認同,因爲他在長老們的眼裡同樣看到了驚豔。
那是認同的眸光,除了眸兒,只怕他們不會承認別的女人做威廉的妻子,戴上天使之淚。
“還有這樣的說法。”喬小美很不屑的說道,那是因爲天使之淚沒有遇到她,給她戴上一定格外的好看。
這話,也只能放在心裡,直到現在她都還沒能親眼看一眼天使之淚呢?
“呵呵,項鍊在眸兒那裡,有機會你可以看看,她時常都戴在頸間的,很容易看到。”喬治想到眸兒,眼裡浮現出寵溺的笑意,在他眼裡,只有眸兒纔是最值得擁有天使之淚的人。
“怎麼會在她那裡?”喬小美聲音拔尖,發覺不對勁,又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小聲道:“我聽說,天使之淚只能給當代的家族主母,眸兒她怎麼會擁有天使之淚。”
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喬治,喬小美可不想自己辛苦建立起來的形象此刻就毀了,她不能讓喬治懷疑她。
見喬小美只是因爲好奇才會有這樣的疑問,喬治想了想,道:“天使之淚在威廉回到家族後的第一個生日時,母親就將天使之淚做爲生日禮物送給了威廉,並告訴他,項鍊只能給他未來的妻子。眸兒是威廉所愛之人,天使之淚屬於眸兒,是一定的。”
“呵呵,原來是這樣。”喬小美恨得牙癢癢的,天使之淚屬當代家族主母所有,威廉是家族繼承人的身份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決定了嗎?
那她的兒子算什麼,還能爭到些什麼呢?
此刻,喬小美覺得異常的煩燥,她真的很不爽,隱忍了那麼多年,得到只是一場空。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不喜歡權力與金錢,威廉自然也是不例外的,那他又怎麼可能放手讓她跟喬治亞得到權力。
不行,她一定要想想辦法纔可以。
“時間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今晚治亞約了母親吃飯,我得在一旁陪着,明天再來看你。”喬治站起身,拿過沙發上的西裝外套,穿戴整齊。
“我送你。”喬小美揚起溫柔的笑臉,她不能現在就破功。
晚點兒她要打個電話給喬治亞,好好的商量一下才可以。
若非,她去逛街,正好逛到珠寶店,這麼大一個秘密,她還真的不知道。夢蓮對威廉的疼愛當真超出了一切,天使之淚沒有給威廉的母親,反倒親自給了威廉,其受寵程度可見一般。
直到目送喬治開着車離去,喬小美才陰沉着一張臉走回客廳裡,她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接近眸兒,奪取她的天使之淚呢?
某個蠢女人不知道的是,天使之淚壓根就不在眸兒的身上。
而她的衝動,反倒幫了威廉與眸兒一個大忙,解決了眸兒壓在心裡的一件心事。
、、、、、、、、、、、、、、、、、、、、、、、、、、、、、某超市
一身休閒服的威廉,依舊不減他的優雅與帥氣,俊美的五官,尊貴的氣質,即便是站在人羣中,也給人一種鶴立雞羣的感覺,到哪兒都是受人矚目的對象。
人流量很大的超市,挑選商品的客人來來往往,總是會不自覺的停下腳步,打量一下這對年輕的小夫妻,他們之間那種親呢的幸福,感染着所有的人。
威廉微眯起雙眼,擡起頭紫色的眸子輕輕一掃,看着他跟眸兒的人立馬識趣的摸摸鼻子,轉身挑選自己要買的東西,俊男美女雖然很養眼,可他們的小命還是很要緊的。
帥哥的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大,而是太恐怖了。
一個眼神而已,直瞧得他們的心,拔涼拔涼的,還要生活在冬天。
“威廉,你覺得這個怎麼樣?”眸兒一隻手拿着一個花瓶,眼裡滿是笑意,她很喜歡跟威廉呆在一起挑選東西,尤其是他們現在挑選的東西都是要拿回漫園佈置房間的,不用怎麼可以。
“很漂亮。”威廉看了看眸兒手中淺藍色的花瓶,線條非常的流暢,像是海面一樣,閃動着波光,小傢伙的眼光總是特別的毒辣。
那些人看他也就罷了,竟然還敢盯着他的寶貝看,簡直就是找死。
眸兒看着威廉憤憤不平的模樣,暗笑在心,她當然知道有很多人在看他們,不過眸兒一點兒都不介意,別人要看就看好了,她又不會少一塊肉。
威廉吃醋的模樣特別的可愛,因此,她並不打算說什麼。
想到那些女人看威廉的目光,眸兒心裡也不爽,恨不得送她們一記眼刀,直接劈暈了她們。最後想想看,她們無論怎麼看,威廉都還是她的,誰也搶不走。
何必要吃這種沒營養的飛醋呢?
“寶貝兒,我餓了。”威廉見眸兒已經挑選了很多的東西,估計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還是要解決他的民生問題,肚子餓的感覺很不舒服。
他的小公主,最近都有很用心的學做菜,他則是迫不急待的想要親口嚐嚐眸兒做的美味。一點兒都不排除,若是眸兒做得特別的難吃,他也會說,很好吃。
“那我們挑選擇一些菜就回漫園。”眸兒眨眨眼,比起古堡,她更加的喜歡漫園。
不僅是因爲對漫園有很強烈的熟悉感,更因爲那裡有威廉爲她建造的遊樂場,還有海豚和白鯨,她非常的喜歡。
威廉說,以前她最喜歡跟它們一起玩,總是呆在水裡陪它們一玩就是兩個多小時。
“好,聽我家寶貝兒的。”威廉得意的笑着,推着車也顯得特別的開心,這種重活怎麼可以讓他的眸兒做,自然要由他來。
兩人說說笑笑,一路上又挑選擇了許多的小玩意,購物車已經裝了整整兩車,現在推的是第三車,看得超市的工作人員直咂舌,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買這麼多東西的客人。
看見威廉與眸兒雖然都是一身休閒服,可還是有眼尖的人看到他們身上的衣服全都是世界限量版的名牌,對他們也只有小心的招呼,只要付得起錢,怎麼都好說。
“怎麼了?”威廉見眸兒看着兩隻水晶杯發呆,好笑的捏捏她的鼻頭。
“我不知道要哪一隻?”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眸兒很是糾結,其實吧,她兩隻都有點兒喜歡,一起買又覺得太浪費。
威廉攬住眸兒的肩,柔聲說道:“既然喜歡,兩隻一起買。”
“呃,這樣也行?”迷茫的眨巴眨巴大眼睛,她知道威廉很有錢,可有錢也不帶這樣花的。
“我們一人一隻,拿回家當漱口杯用。”威廉蹙了蹙眉,頓時覺得自己這個提議相當的不錯。
眸兒額上落下條條黑線,這傢伙至於這麼得瑟嗎?
水晶杯,拿來當成漱口杯用,有前途呀。
至少比用金盃來漱口低調太多了,行,她也敗家一回,利落的放進購物車裡。
“威廉,你想吃些什麼?”轉眼,兩人就走到食物區,各色的新鮮蔬菜,魚肉,應有盡有。
“小公主會做些什麼?”威廉是不贊成眸兒學廚藝的,他的寶貝兒是要寵着的,哪捨得讓她幹活。
只是面對眸兒的堅持,他永遠都只有投降的份。想到他的岳父大人,一手好廚藝,威廉很是汗顏,貌似他不會下廚來着。
是不是,應該要專門學習一下呢?
別的不爲,單爲那個認真挑選着蔬菜的小人兒。
“小公主,我要吃肉。”威廉見眸兒拿了很多綠色的蔬菜在推車裡,俊臉黑了,他可是肉食動物來着,無肉不歡,青菜他不喜歡。
眸兒笑了笑,說道:“營養要均衡纔可以,不能只吃肉。”
小傢伙說完,繼續自己的選菜大計,每一樣都挑選得很用心,網上查了很多的資料,眸兒慶幸自己有一顆記憶裡不錯的腦袋,看進腦海裡的東西都不會忘記。
從選材到用料,她都格外的細心,一定要讓威廉吃得好纔可以。
威廉默默的在眸兒身後推着車,眼裡滿是寵溺,那眸光溫柔似水,只需要一眼便會沉浸在他的紫眸之中。
“好了,咱們回家。”眸兒仔細的看了看,確定沒有遺漏之後,高興的說道。
“累了吧,來,我給你擦汗。”威廉拿出溼巾,小心翼翼的替眸兒擦汗,周圍的女人都看着他們,眼中的羨慕是那樣的明顯。
眸兒笑着勾起了嘴角,羨慕吧羨慕吧,威廉是她一個人的。
威廉也不語,瞧着小傢伙得意的模樣,他的自尊心也得到前未所有的滿足。看了看購物車裡的食物,眼睛都要放光了,除了前面拿的蔬菜之外,後面拿的全都是肉類,他喜歡極了。
當眸兒看到結賬處,那滿滿的三大購物車時,覺得頭好暈,她什麼時候買這麼多東西了,明明沒有買多少來着。
“不多,咱們買得起,今天不買,以後也是要買的。”威廉自然明白小傢伙在想些什麼,安慰道。
其實,他也有被嚇到。所幸超市可以送貨上門,否則,威廉就要讓亞斯或者雷諾過來當搬運工了。
“哦。”呆呆的點了點頭,眸兒看着整整三個收銀員爲他們算賬,這場面實在有些那個啥。
“先生一共是、、、、、、、元,請問您是刷卡還是付現。”一個清脆的女聲禮貌的問道,有些不敢直視威廉過於俊美的臉蛋。
“刷卡。”威廉說着,從錢包裡拿出一張金卡,若是付現,他的錢包裡可是一塊錢都沒有的,除了卡還是卡。
眸兒總算明白,爲什麼威廉給她準備的錢包裡,沒有現金了,因爲威廉就是一個喜歡刷卡的主兒。
“已經好了,先生請收好您的卡。”收銀員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出門帶這麼多卡的,每一張卡里面的現金只怕都是她不能估計的,有錢又長得俊美的男人,當真叫人好生羨慕。
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才是最幸福的吧!
看得出,他們的感情非常的好。
“嗯,把東西送到這個地址。”威廉收好金卡,又拿出一張名片,上面有漫園的地址,總不能讓他提着這麼多的東西回家。
“好的,我們會準時送到。”收銀員微笑着雙手接過名片,低下頭開始整理髮票。
“小公主,我去開車。”威廉說道,吻了吻眸兒的額頭。
他還未走遠,便聽到收銀員對眸兒說道:“夫人,請收好你們的發票。”
她叫眸兒夫人,很好,威廉笑得很陽光,如雪蓮花徐徐綻放,美麗非凡。眸兒就是他的夫人,此生唯一的夫人。
第v050章 記憶復甦
“夫人,現在去哪裡?”司機一邊開着車,一邊詢問着後座一身黑色洋裝的喬小美,即使是裝扮得如貴婦一樣,那氣質卻是差了幾分。
想到半個小時前,在商場裡,喬小美與另一個貴婦之間的嗆聲,司機就冷汗直流,恨不得沒有跟着喬小美到裡面去。
那樣的女人,纔算是真正高貴的女人。
“靠邊停車。”喬小美化得精緻的妝容的臉此時就跟她穿的衣服一樣,黑得要命,語氣自然就不會很好。
司機認命的將車子靠在路邊停下,熄了火纔開口謹慎的問道:“夫人,您這是、、、、”
“你先回去,車子我自己來開。”想到莫苡茹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喬小美就恨得牙癢,那股子嫉妒快要將她給折磨瘋了。
她必須找個地方來發泄她的怒火,否則,晚上肯定睡不好。
想想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平時若非花了大價錢來保養皮膚,還怎能吸引男人癡迷的目光。她還想要留住喬治,就要保護好她的臉,這或許還是她最後的王牌。
“是。”司機不敢問得太多,動作利落的下車,立馬離開。 WWW ¸ttκǎ n ¸c○
打了幾個電話之後,喬小美都沒有約到人,心中更是氣憤,從後座爬到駕駛座上,將車子發動起來,她要去找莫苡茹那個賤人。
憑什麼惹事得她不快了,她還能那麼快活,天底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古堡嗎?不讓她進,她喬小美就進不去嗎?只要她藉着看望喬治亞的名頭前去,誰也不敢攔着她,事實上她也已經幾天都沒有見過喬治亞了,怎麼說都是她有道理。
莫苡茹不是不想看到她嗎?她就偏要讓莫苡茹看到她,還要看到她跟喬治在一起,只要能讓莫苡茹不舒服,喬小美就覺得特別的痛快。
隨手將手機往後一扔,喬小美飛快的在公路上奔馳起來,融入了川流不息的車流裡,遍尋不着。
“小公主,好像很不開心哦!”威廉開着車,偏頭看着旁邊的眸兒,他也不知道查理叫他回古堡有什麼急事,非得立刻就到。
小傢伙好像是因爲不能回漫園,心裡不爽了。
“我們爲什麼要回古堡,你不是餓了嗎?”無辜的眨了眨眼,眸兒已經想好回家要做哪些菜式,什麼口味的,一通電話就把她的計劃給打亂了,心裡很不舒服。
威廉那麼疼她,寵她,眸兒也想用自己的方式愛威廉,哪怕只是在他想她的時候陪在他的身邊,親手做一頓飯菜給他吃,都好。
想到威廉期待的眸光,眸兒心裡就甜甜的。她知道,哪怕她做出來的東西難吃得要命,她的威廉也會全部都吃光光的。
“呵呵,小傢伙不要糾結這個,古堡裡也能吃飯,大不了晚點兒我們回去,吃小公主親手烤的糕點。”紫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眸兒,威廉真的很開心,他的小公主心心念念都是他。
“那好吧!”咬了咬水潤的粉脣,眸兒輕點了小腦袋。
查理老頭子她還是很喜歡的,既然他都說是很重要的事情,當然馬虎不得。因爲記憶沒有恢復的緣故,爹地媽咪都暫時沒有告訴她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她回家的事情。害怕他們擔心,引影他們的身體健康。
畢竟都已經不年輕,受不了那麼大的刺激。
眸兒偏過頭,透過完全打開的車窗,正好看到前面停着一輛紅色的寶馬轎車,似乎出了什麼故障。仔細的看了看,站在車外的女人,很眼熟,待威廉將車子開得更近一點的時候,眸兒終於認出那是誰了。
“威廉,是阿姨在那裡。”回過頭,看着威廉完美的側臉,眸兒紅了小臉,爲什麼這個男人無論是從哪一個角度看,都美得令她無法呼吸呢?
“我看到了。”威廉皺了皺眉,車子出了故障,都不會打電話叫裡面的人出來修理嗎?對於古堡的大門,威廉的感覺不是很好,這個地方是眸兒出意外的地方,他總是很逃避這個地方,路過這裡,車速都會加快。
目的就是不希望眸兒將心思投注在這裡,害怕她記起不好的事情。
“還沒有好嗎?”莫苡茹看了眼司機,眼裡已經有了不耐煩,遇到喬小美那個女人已經讓她的心情受到了影響,眼見要到家門口了,車子還出現這樣的故障,那不是存心氣她。也許正是她出門沒有看黃曆,纔會遇上那麼一個倒黴女人,連帶着讓她也沾上了晦氣。
“夫人,再等兩分鐘就好了。”司機額頭上滿是汗水,本應該叫專門的修車人來處理,只是這地方不前不後的,加上他本身就是修車出身的,也沒想太多,乾脆親自動手。
就算是步行到古堡裡也是很快的,按照莫苡茹以往的脾氣早就打電話叫裡面的人出來接她,沒有必要在原地等着他修車的。
於是乎,司機很有壓力呀。
其實不是莫苡茹不想打電話,而是她的手機根本沒有電了,想打也打不成。
“嗯。”莫苡茹點了點頭,背對着後面威廉開着的車,微垂的眸子遮住了她所有的心思。依她的觀察,喬小美是坐不住了,她若是越快動手,也就能越早的抓住她的小辮子,儘早除去,也才能讓她安心。
威廉平穩的開着車,正當他要停在莫苡茹身後不遠處時,眼尖的看到一輛寶藍色的跑車飛馳而來,目標好像是他的母親。
卡在喉嚨的聲音還沒有發出來,就聽到眸兒痛苦的尖叫聲,讓他慌了神,猛的踩了剎車,發出一道刺耳的剎車聲,緊張的抱住眸兒,焦急的詢問着。
伴隨着眸兒痛苦的尖叫,那一聲“啊——”,拖得很長,很淒厲,讓莫苡茹迅速的轉身,就是那身體本能的一個轉身,寶藍色的跑車擦着她的手臂絕塵而去。
司機已經嚇得忘了要有所反應,修車的工具掉了一地,莫苡茹沒有感覺到手臂的刺痛感,渾身的力氣像被抽光了一樣,跌坐到地上,耳中回想的都是眸兒那淒厲的尖叫聲,那種疼痛讓她感同身受。
那一個夜晚,眸兒是不是也如她剛纔一樣的害怕。
是誰要殺她?莫苡茹來不及去想,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那一瞬間,死亡離她如此的近,冷汗直落。
“眸兒,寶貝兒,你不要嚇我,哪裡痛,告訴我。”威廉緊緊的抱着眸兒,紫色的眸子裡滿是心疼與擔憂,身體不斷冒着冷汗,讓他完全失了分寸。
“眸兒,說話,跟我說話。”威廉輕輕拍着眸兒的臉頰,好像失了魂的眸兒讓他的心揪得生生的疼。
車禍,鮮血,號碼,殘亂的一切向眸兒涌來,讓她痛苦萬分。
雙手緊緊的抱着自己的頭,一幅一幅的記憶開始清晰的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她的頭像是要暴炸了一樣,好疼好疼。
即使倚在威廉的懷裡,眸兒也覺得自己痛得快要死掉了。
剛纔那輛跑車,漸漸變成那晚撞到她的寶藍色跑車,車內的人,那狠戾又驚慌的模樣,是誰,那個人是誰?
過往的一切,像是放電影一樣飛快的在眸兒的腦子裡閃現着,直到將眸兒折磨得暈死過去。
“眸兒,眸兒、、、、”威廉抱着眸兒軟下去的身體,痛苦的大吼道。
眸兒你不要有事,不要,不要丟下我。威廉喃喃自語的說着,此時的他哪裡還有平時的模樣,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失了分寸。
威廉無法想象,再次失去眸兒,他還能不能活。
老天爺,一次已經夠了,求你,不要再帶走我的眸兒。
“少爺,你快清醒過來,眸兒小姐需要看醫生。”亞斯與雷諾飛快的從車上下來,看着眼前這一幕,腦子都有些發昏。
明明還好好的,怎麼就成了現在這樣。
“少爺,眸兒小姐要看醫生,你不想她有事對不對,咱們現在去醫院。”雷諾也着急了,顧不得那麼許多,一巴掌拍在威廉的臉上。
似乎感覺到痛意,威廉才擡起頭看着亞斯跟雷諾,隨後又落到自己懷裡眸兒蒼白的小臉上,對,他的寶貝兒要看醫生。
“去醫院。”威廉冷聲說道,語氣是那樣的不容拒絕。
“嗯。”亞斯點點頭,讓雷諾留下安排夫人莫苡茹,她似乎也被嚇得不輕。
雷諾目送亞斯將車子開走,才走到莫苡茹的身邊,問道:“夫人,您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看地上留下的痕跡,一點剎車的跡象都沒有,那人是衝着莫苡茹來的,還是衝着眸兒小姐來的,無論是哪一個,她都惹到麻煩了。
最好祈禱眸兒小姐沒事兒,否則,這巴黎只怕是要不太平了。
“眸兒怎麼樣,她怎麼樣?”莫苡茹好半晌纔回神,看到眼前的雷諾,慌亂的抓住他的手,焦急的問道。
若非眸兒的尖叫聲,她已經被車子撞上,當衆死亡了。
莫苡茹不敢想象,若是眸兒再次出事,她的兒子還能活嗎?
“夫人,少爺已經帶着眸兒小姐去了醫院,您如果沒事就快些回古堡,其他的事情少爺會處理好的。夫人近幾天還是不要再出門了。”雷諾覺得他從未說過這麼長的話,真該留亞斯那個傢伙下來,想到自己打了威廉一巴掌,後背就開始發麻。
希望,威廉不要秋後算賬纔好。
“好,我知道了。”莫苡茹讓自己冷靜下來,當時車子的速度太快,她來不及看清楚車內的人長什麼模樣。
威廉此時正是擔心的時候,她又怎麼可以給威廉添亂。是誰要她的命,她會自己去查清楚的,既然別人對她都不會手下留情,那她也沒有必要太仁慈了。
直到緩過神的司機將莫苡茹扶上車,離開之後,雷諾才沉下眸子,仔細收尋着現場留下的證物,不管是什麼,他都要小心的帶回去,方便找出真兇。
、、、、、、、、、、、、、、、、、、、、、、、、、、、、、、“你說什麼?”海風吹亂了喬治亞有型的發,他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明白一向很能忍的自己的母親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莫苡茹到底對她說了什麼,竟然讓她想要開車撞死她。
額上的青筋一突一突的,讓喬治亞俊俏的臉變得猙獰起來,現在也只能希望現場沒有留下什麼證據纔好。
要不,麻煩很大。
“治亞,現在該怎麼辦?”喬小美想到自己那瘋狂的舉動,此時後悔極了,爲什麼她就是沒能忍住呢?
看到莫苡茹站在車外,她就像是中了邪一樣,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撞死她,而她最終也真的將車開了過去,想要撞死她。
離開現場之後,喬小美一下子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沒有撞到莫苡茹,也沒有讓她憤恨,心中有的只有害怕。
另一輛車裡坐着的是威廉與陌旋眸,若非有陌旋眸的那一聲尖叫,莫苡茹是必死無疑的,那個女人,總是壞她的事情。
而她,卻又拿眸兒沒有辦法。
她好害怕眸兒看到了她的臉,也好怕威廉查出來是她做的,如果讓她再選擇一次,喬小美絕對不會那樣衝動。
現在她的腦子裡好亂,沒了主張,只好打電話叫來喬治亞,希望他能幫她想到好的辦法遮蓋起來,不要讓人發現是她做的。
“現在知道問該怎麼辦了,動手的時候你就不能想想清楚。”喬治亞心中很煩燥,他的計劃險些因爲自己親媽今天的舉動毀個乾淨。原本準備的一切,眼下是不得不停止一切的動作,等待下一次的機會。
“媽咪錯了,治亞,你快想想辦法。”喬小美眼中流出淚水,她是真的後悔了,也害怕了。
只要一想到傳聞中,威廉那些手段,她就真的好害怕。
一旦落到威廉的手裡,哪裡還有她的活路,只怕是死,也會讓她痛苦百倍千倍的。
“重新跟我講一遍事發的全部經過,不要漏掉任何一點,否則,我也幫不了你。”皺着眉頭,喬治亞瞪了一眼自己的母親,最近是越來越沉不住氣。
真有些懷疑,眼前的喬小美真的是將他養這麼大,一直隱藏自己的那個女人嗎?記憶裡,他的母親是一個狠角色,能鬥得過她的人,很少。
因此,他某些地方都很像這個母親。
即使曾經厭惡過,對她,還是很放不下。
“哦,好。、、、、、、、、、、、、、、、、所有的事情經過就是如此,沒有遺漏了。”將自己爲什麼那樣氣憤,爲什麼想要撞死莫苡茹的一切動機都交待清楚,也將當時眸兒的反應與威廉的反應都描述了出來,喬小美呆呆的望着黑了一張臉的兒子。
她很清楚,這個兒子越是長大,她就越是看不懂他,有時候,甚至會被他陰冷的眼神所嚇到。
“我知道該怎麼處理了,你回家去,稱病,讓別墅裡的人都機靈點兒。”喬治亞看着喬小美,交待道。
事情能不能過,他要賭上一賭。
“那車、、、、、”喬小美知道,她開的車是不能留的。
“我會處理。”喬治亞沒有給喬小美多話的機會,他已經夠煩了。
此刻,他還必須去醫院瞧瞧,確定一件事情。
“那媽咪先走了。”除了相信自己的兒子之外,喬小美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只能乖乖聽話,先渡過這個難關再說。
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痛罵自己一頓,那麼多年都忍了,爲什麼這一次就是沒有沉住氣,差點兒毀了一切。
醫院
消毒水的味道特別的濃重,病房裡醫生正在爲眸兒做詳細的身體檢查,威廉與亞斯跟後來趕到醫院的雷諾都被攔在了外面,不讓他們靠近。
威廉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雙眼望着根本什麼也看不到的病房,冷汗一滴接着一滴的自他臉上滑下,讓人看着特別的心疼。
“少爺,眸兒小姐會沒事的。”亞斯覺得上天很不公平,那麼善良的女孩兒,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呢?
哪怕是考驗,也該有一個限度的。
“少爺,你這樣眸兒小姐會心疼的。”雷諾壓根不會安慰人,但他知道,如果眸兒看到威廉現在這個模樣,一定會掉眼淚的。
威廉像是沒有聽進去一樣,維持着剛纔的姿勢,雙眼一眨不眨的望着病房,他的眸兒還在裡面,叫他如何能安心。
“醫生,我的眸兒怎麼樣?”聽到開門聲,威廉如離弦的箭一樣衝到醫生的面前,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
“她沒事,只是受了點兒驚訝。”醫生想到爲眸兒檢查頭部時的情況,眉頭皺了起來,不知道有些話能不能問。
“是不是還有什麼你沒有說,要是我的寶貝兒有什麼意外,我拆了這家醫院。”剛鬆一口氣的威廉,瞧着醫生的表情,徹底的炸毛了。
若是眸兒有事,他要讓全世界爲眸兒陪葬。
“不、、、你別激動,聽我說。”醫生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安撫着威廉,這樣的家屬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好可怕,“裡面的小姐,她的記憶是不是出現過什麼問題,我發現好像是被摘除了某些記憶的。”
說到這裡,年輕的醫生真是不敢再看威廉的臉色了,這個長得讓男人都想自殺的俊美男人,殺傷力實在太強大了,他都有些支持不住。
雖然他是一個外科醫生,可他最喜歡的卻是研究人的大腦,因此,才能看出眸兒的異常。若是一般的醫生,絕對不會提出這樣的疑問。
“眸兒的記憶的確在兩年前出車禍意外後,被人強行摘除,現在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對她有什麼影響。”威廉很着急,只要跟眸兒扯得上關係的事情,他都很容易失態。
那段記憶雖然對眸兒的身體沒有傷害,可威廉還是擔心有什麼後遺症什麼的。
“原來真的是這樣。”年輕醫生撫着下巴,他的猜測是對的,能在人的大腦裡動這樣的手腳,一定是不簡單的腦科醫生,“不過,你也別擔心,她這次受驚訝,反倒是因禍得福,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畫面刺激到了她的大腦,她的記憶應該已經恢復了。等她醒來,你再好好的證實一下,若是還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叫我。”
說完,不等威廉有所反應,年輕的醫生立馬離開了病房,他要好好的研究一下。以往都是在書上看到的,親眼見識到,還是第一次,真是興奮呀。
威廉呆呆的站在那裡,醫生說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腦海裡迴盪着,他的眸兒記憶恢復了,記得起以前的一切了。
“少爺,眸兒小姐能記得一切了。”亞斯興奮的大叫出來,顧不得這裡是醫院了。
“少爺,這真是太好了。”雷諾都有些不敢相信,看來這場意外還是有可取之處的,至少無形中幫了眸兒小姐一把。
他知道,眸兒小姐表面上不在意,實際上很希望恢復記憶。
“嗯。”威廉點了點頭,輕輕的推開病房門,走到眸兒的身邊坐下,握住她微涼的小手,輕聲道:“眸兒,你記起我了嗎?”
回答他的只有眸兒平穩的呼吸聲,見她臉色由蒼白漸漸的轉爲紅潤,威廉提起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亞斯與雷諾只在門口看了看,便輕輕的帶上了門,退離開。
“你守在這裡,我去買些吃的回來。”亞斯說完,悄悄的離開。
“嗯。”雷諾點頭,剛毅的臉上也浮現出笑容來,引得醫院裡的小護士時不時對他投來感興趣的眼光。
怎奈,某根木頭沒有發現,全都忽視了。
第v051章 溫情
彷彿一個世紀那麼久,整間病房裡靜悄悄的一片,威廉寸步不離的守在眸兒的身邊,注視着她所有的表現,等待着她睜開雙眼看他。
纖長的眼睫毛輕輕的顫動着,燈光下投影着片片陰影,俏皮可愛。
白晳的小手被威廉緊緊的握在溫暖的手心裡,恬靜的熟睡着。
黑色的世界裡,眸兒一步一步的走着,神情慌亂,腦海裡閃動着一幅幅生動的畫面,竟然全都是她曾丟失的記憶。
雙手抱着自己的頭,眸兒淚流滿面,她終於記起來了,一切都記起來了。努力的讓自己站起來,卻怎麼都找不到威廉的身影。
眸兒很慌張,就在她傷心痛哭的時候,熟悉的嗓音在她的身後響起,驚喜的回過頭,看到威廉挺拔的身影,水眸裡滿是幸福的笑意。
“小公主,我的小公主,快到我身邊來。”威廉柔柔的說着,張開雙臂迎接眸兒。
神秘的黑色悄悄的散盡,在一片白光裡,眸兒清晰的看着威廉的臉,她的威廉更加的帥氣了,讓她好開心。
“威廉,眸兒好想你,好想你。”一邊說着,一邊向威廉走去,明明並不遠的距離,爲什麼她走了好久都走不到。
“我也想眸兒,好想,你若再不回來,就算是下地獄,威廉也會找到眸兒的。”威廉紫色的眸子深情的凝望着眸兒,看她離他越來越近,笑容越發的溫柔。
提起裙角,眸兒準備撲進威廉的懷裡,卻發現威廉的身後一輛寶藍色的跑車沒有減速,反而加速的向威廉衝過去,嚇得驚叫着:“不,威廉——”
病牀上,眸兒猛的彈坐起來,額上滿是冷汗,一滴一滴的順着蒼白的臉蛋落下,全身都在顫抖着,好不可憐。
威廉呢?這裡是哪裡?
她要去找威廉,一定要找到威廉,眸兒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
“眸兒,怎麼了?”專屬的高級病房,分臥室與客廳,威廉不過剛離開兩分鐘到客廳裡給眸兒拿食物,突然聽到眸兒的大叫聲,飛快的衝進臥室。
眸兒呆呆的望着從外面進來的威廉,眼淚簌簌的往下落,雙肩微微的顫抖着。
“寶貝兒,告訴我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威廉坐到牀邊,緊緊的抱着眸兒,輕拍她的後背安撫着,“對不起,我不該去客廳拿東西的,應該一直守着我的寶貝兒,是不是嚇壞了。有我在,寶貝兒乖,別哭。”
威廉有些語無倫次的哄着眸兒,現在眸兒的情緒如此激動,他也不急着詢問眸兒是不是記起了什麼。
在他的心裡,無論眸兒能不能記起以前的一切,她都是他的眸兒。
“嗚嗚、、、、、”感受到威廉溫暖的懷抱,眸兒終於相信眼前的威廉是真實的,因爲他正緊緊的抱着她,不是她的幻覺。
想到夢中那輛寶藍色的跑車,眸兒就恨得牙癢癢的。
那輛車就是在訂婚典禮結束後,威廉生日晚宴前想要撞死她的車子,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有人要故意謀殺她,但她是記仇的人,欠了她的就一定要還。
那輛跑車裡,坐着的是一個女人,雖然化了妝,直覺告訴眸兒,那就是一個女人。既然是女人,想要查到她是誰,就容易得多。
想要她的命,那就一定是威廉的愛慕者,否則,不會那麼惡毒,非要至她於死地。眸兒靠在威廉的懷裡,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慌亂的心,漸漸安穩下來。
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起那個夜晚,那輛衝她飛馳而來的跑車,以及裡面坐着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呢?
既然已經記起一切,她就不會放過害她跟威廉分離兩年的人,不管是誰,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有本事讓她痛,那她陌旋眸只會讓他比她更痛。
十倍,百倍,千倍的償還於她。
“寶貝兒,乖,別哭了。”威廉聽着眸兒的哭聲,心都快要碎了,這小丫頭的眼淚也真是太多了。
到底是做了什麼夢,讓她如此害怕。
哪怕是在香港,他找到她,也沒見眸兒哭成這樣。威廉的心抽痛着,紫眸裡閃過一道幽光,敢讓他的女人不痛快,那就誰也別想痛快了。
“威廉,眸兒好想你,好想你。”眸兒帶着哭腔說道,出事的那天晚上,也怪她粗心大意,沒有留什麼心眼,纔會被一條短信就利用了。
威廉本就在別墅裡,若是要帶着她一起跑出去獨自慶祝生日,完全沒有必要到外面去等她,直接找到她,帶着她一起走就好。
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商會變成零,想來,她也做了一回白癡。
將自己弄得那般狼狽,也讓威廉爲她傷心痛苦。
想到自己送給威廉的生日禮物,從手裡摔落在馬路上,碎了一地,彷彿就是她的心被摔碎了一樣,好痛,好痛。
每一顆她用心拆成的星星都染上了她的血,應該早就不在了。
“小傻瓜,我知道,因爲我也每天都在想你。”威廉擡起眸兒的下巴,薄脣遊走在她的小臉上,將她的眼淚都吻進了自己的嘴裡,接着道:“不許哭了,我心疼。瞧瞧眼睛都哭紅了,變成了紅眼的小兔子,不漂亮了。”
也許,這一刻,威廉才真正的體會到,什麼叫做失而復得。
沒有記憶的眸兒到底是不完全整的,現在的她,纔是真正的她。
“威廉,對不起,都是因爲我笨,我們纔會分開,讓你那麼傷心,我好難過。”眸兒吸了吸鼻子,讓自己不要再落淚,不想威廉再難過。
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在香港暗界分部時,威廉看到她,他的眼睛裡佈滿了絕望與憂傷,讓她的心跟着疼痛起來,那雙眼睛,她怎麼也無法忘記。
因此,她相信他,願意跟着他走。
或許,在那一刻,她再次愛上了一個叫做威廉的男人。
威廉爲她所做的一切,都讓她感動與幸福。
若問,這個世界上,誰對她最好,最爲寵愛她,那便是威廉。
“我的寶貝兒不笨的,很聰明。”威廉搖了搖頭,手指撫弄着眸兒的臉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懷裡的小東西有多麼的聰明。
她會憑着一條短信就跑去找他赴約,就可以說明,在眸兒的心裡,他是何等的重要,她對他的信任已經不需要任何的言語,她無條件的信任着他。
無論他提出的是什麼樣的要求,眸兒都願意爲他,做任何事情。
“威廉,我再也不要跟你分開了,永遠也不要。”眸兒兩隻小手緊緊的環抱着威廉的腰,小臉輕輕的蹭着他的胸口。
死也不要分開,她只認定他。
“永不分離。”威廉堅定的點點頭,紫色的眸子裡燦爛的笑容比驕陽更加的炙熱,他所有的執着與等待都有了迴應。
雖然,他不知道永遠有多遠,但他會在有生之年,都護着懷裡的小女人,不會跟她分開。他在哪裡,她就在哪裡。
“以後,威廉在哪裡,眸兒就在哪裡,我們誰也不跟誰分開。”眸兒眨着淚眸,語氣之中帶着幾分霸道,又帶着幾分撒嬌。
一次分離,已經讓她怕了,再來一次,她會承受不起的。
“嗯。”再次低下頭,吻了吻眸兒嘟起的小嘴,味道一如既往的甜,讓他欲罷不能。
雷諾與亞斯兩人自然也聽見了眸兒的尖叫聲,只差沒有跟着威廉一起衝進臥室裡,此刻,靜靜的凝視着那相互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眼裡都有了笑意。
這對苦情人,總算是雨後見到陽光了。
眸兒恢復記憶,對於找到車禍的兇手都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還有那個該死的丹尼爾,也是時候找他算賬,好好收拾一頓,不能手軟。
兩人對視一眼,想到眸兒的個性,邪惡的笑着,要知道,眸兒可是非常記仇的,丹尼爾把她害得那麼慘,還摘除她的記憶,不死也會脫層皮的。
他們可以站在一旁看戲,呵呵。
“剛纔是做了什麼可怕的夢嗎?”威廉想到眸兒是尖叫着他的名字醒過來的,一定是受了什麼驚嚇,纔會如此。
眸兒深深的看着威廉,纔開口說道:“威廉,我記起一切了,我們之間的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了。”
說完,低下了頭,包括她的記憶爲什麼消失都記起來了。
丹尼爾讓腦科權威強行摘除了她的記憶,那時候,她暈迷着,沒有醒過來,在腦卻是有意識的。親耳聽到丹尼爾跟醫生之間的談話,強行摘除她過去所有的記憶,讓她變成一張白紙。
試着努力的讓自己睜開眼睛,卻是那樣的無力,她醒不過來。
猶豫了片刻的丹尼爾還是毅然的選擇讓醫生摘掉她的記憶,那一刻,眸兒恨極了他。若是清醒着,一定會一掌直接了結了他。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當麻藥進入她的體內,跟着她就慢慢失去了所有的知覺,直到再次睜眼,忘記了一切。那時的她是那樣的害怕,對任何人都有着防備。
如果丹尼爾沒有強行摘除她的記憶,眸兒會感激他,畢竟他救了她的命。按照那晚的情況看來,若是等威廉找到她,也許她就已經死了。
救了她,又傷害她,那比讓她去死,更讓眸兒痛恨。
低垂的眸子隱去了眸兒所有的心思,丹尼爾她是不會放過的,至少要讓他體會到明明意識清楚,卻什麼也改變不了的痛苦。只有那樣,才能讓眸兒的心裡找到平衡,才覺得對得起威廉。
她的天使之淚,狠狠摔落在地上時,拼了命也要緊緊握在手心裡的項鍊,絕不能留在丹尼爾的手裡。
那個男人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對眸兒的愛,已經踩到眸兒的底線,違背了眸兒的原則,註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小公主,不要自責,你能記起一切,我很高興。即使永遠都記不起來,你依舊是我的眸兒,不會改變。現在你要好好的養身體,然後再打電話回家,告訴叔叔阿姨你已經記起一切了。他們才能告訴你的長輩,讓他們擔心了那麼久,你更要孝順他們。”威廉深吸一口氣,眸兒什麼都不說,他也知道,小傢伙是打算要私自報仇雪恨了。
他怎麼可能讓她單獨行動,他說過要護眸兒周全。
永遠都不可能再讓她自己一個人去冒險,以後的一切行事,都要在他的眼皮底下才可以。
“嗯。”眸兒點點頭,乖乖的模樣。
“餓不餓,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你可真能睡。”威廉的眼裡浮現出疲憊,他本就已經很餓,再受眸兒暈倒的刺激,情緒起伏太大,累也是正常的。
眸兒小手撫上威廉的臉頰,心疼了,鼻子一酸,又想哭了。撒嬌道:“威廉,我餓了,不過我要你陪我一起吃飯,然後一起睡覺,好不好?”
水靈靈的大眼滿是乞求,醫院的消毒水味道真的很難聞,想到威廉應該特別的累了,眸兒就不打算連夜離開。
忍一忍,也就過了。
“好,一起吃。”說到餓,威廉才發現自己的肚子早就空了。
沒有鬧胃痛,算他運氣好。
“嗯。”眨了眨眼,小手緊緊的拉着威廉,就怕他離開。
威廉會意,紫眸裡染上迷人的笑意,只見他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雷諾,讓他把飯菜送到臥室裡來,一步也不離開眸兒。
小丫頭記憶剛恢復,只怕覺得很不真實,纔不捨得讓他離開。
“少爺,飯菜已經準備好了。”雷諾與亞斯成了男傭,一盤一盤精緻的菜餚擺在桌上,一看就讓人非常的有食慾。
“嗯。”威廉點了點頭,看到眸兒雙眼放光的望着桌上的飯菜,只覺得她特別的可愛,一隻典型的小饞貓,接着吩咐道:“你們也下去用飯,晚上不用過來了。”
有他在這裡守着眸兒,還沒有人敢動手。
傍晚發生的事情已經鬧得很大,那個開車行兇的人,只怕會躲起來,哪還敢出來惹事生非。爲了不讓兇手逃脫,查纔是重中之重。
“是。”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他們用過飯,自然知道自己還有還任務。
眸兒衝兩人揮了揮手,笑得很明媚,對於這兩個人她是打心眼裡喜歡的,當成親人一樣的對待,因爲他們很在意威廉,而她也願意相信他們。
世界誰都有可能對威廉不利,就他們兩人不會,這是直覺。
“寶貝兒,我們過去用餐。”威廉小心的抱起眸兒,大步走到飯桌旁,優雅的坐下,將眸兒安置在他的大腿上。
眸兒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她又不是紙糊的,怎麼如此小心的對待她。本來她又沒有受什麼傷,只是被那輛車衝過來刺激了一下,恢復記憶,身體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威廉,我可以自己來。”小嘴一嘟,眸兒開始撒嬌。
“我想親手餵你吃,我的寶貝兒自然要由我來寵着。”威廉拿起筷子,夾了眸兒最愛吃的紅燒魚,挑完刺才送到她的嘴邊。
小嘴一張,含住筷子,吞食魚肉,眨了眨眼,小手伸到桌子上,拿起另外一雙筷子,說道:“我也餵你吃。”
在超市的時候,威廉就說自己餓了,現在怎麼能只顧着她的肚子,而忽略威廉的肚子,眸兒很捨不得,她心疼。
“呵呵,我的寶貝兒真好。”威廉笑着含住眸兒送到嘴邊的食物,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這個是你喜歡吃的。”眸兒笑着,嘴裡吃着東西也不忘說話,每次夾住的東西都是威廉的最喜歡的。
一頓遲來的晚餐,在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情況下進行着。那甜蜜溫馨的情景羨煞旁人,病房裡也如此的溫暖。
、、、、、、、、、、、、、、、、、、、、、、、、、、、、、、、、、“查理,我們去醫院看看,眸兒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夢蓮聽到莫苡茹在外面發生的事情,就心驚膽顫。
回想兩年前,眸兒就是在那個地方出的意外,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居然不顧伊赫斯家族的權利,行事如此張狂。
“嗯,管家,你去備車。”查理臉色很不好。
自從出了眸兒的事情之後,他就加強了那裡的守衛,直到眸兒回來,警戒纔有所鬆卸,如今又出現這樣的情況,實在讓他很頭疼。
那人,是衝着莫苡茹而來,還是衝着眸兒而去呢?
“爺爺奶奶,由我來開車好了。”喬治亞一直都沒有說話,看現在的情景,還沒有查到是何人所爲。
不禁爲他的母親喬小美捏了一把冷汗,實在是太沒有腦子了。
現在看來,他必須更小心的處理事情,否則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查理不好騙,威廉更不好騙,而他如今是夾在中間。
一個字,難。
“如此也好。”夢蓮看着喬治亞,在她的眼裡喬治亞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孫子,那個女人能養出這麼好一個兒子,也算是她的福氣。
興許,喬治亞每日的討好起了作用,至少夢蓮對他已經沒有了防備之心。
“快走。”查理一想到眸兒,就很難不激動,那個可愛的小丫頭,怎能處處受傷害呢?明明就是那般討人疼愛的孩子,偏偏就是總出意外。
“父親母親,不用趕着去醫院了。”喬治喘着氣走進客廳裡,他都已經變成跑腿的。
父親讓他陪着受了驚嚇的莫苡茹,喬治雖然進了小別墅卻沒能見到莫苡茹的面,管家只說她已經休息,而他卻不能離開。
畢竟他是莫苡茹的丈夫,今天發生這樣大的事情,他本就應該陪在莫苡茹的身邊,想到威廉跟眸兒兩個孩子,他也只有乾着急的份。
心中有過猜測,莫不是兩年前對眸兒下人之人,發現眸兒還好好的活着,又想要對眸兒不利。然而,聯想到當時眸兒是跟威廉一起,並且在車上,兇手顯然不是衝着眸兒去的,目標恰恰是站在路邊的莫苡茹。
認識到這裡,喬治嚇出一身冷汗,是誰想要莫苡茹的命。
這麼多年以來,莫苡茹鮮少外出,也不可能跟人結怨,就喬治能想到的人,搖了搖頭,他怎麼也不相信她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即使不爲其他,哪怕是爲他,她應該也不會那樣做,不可能的。
“喬治,醫院有消息傳來嗎?”查理看着自己唯一的兒子,眼神很是複雜,這個孩子錯了太多,他想糾正卻無力糾正呀。
“是的父親,威廉打電話給苡茹,說眸兒沒有什麼事情,今晚會呆在醫院裡,明天就回來看您。眸兒的記憶恢復了,或許是因爲那輛車的刺激。”喬治知道,眸兒出車禍,只怕是看到衝她的方向飛馳而來的跑車,纔會尖叫,最後暈倒的。
查理一聽,笑道:“好事,丫頭能記起一切,當真好事一件。那一晚發生的事情只有她是目擊者,一定要查到是誰害她出的車禍,那人不能留。”
這件事情一直壓在查理的心裡,就像是一根刺,時刻在提醒着他,有人挑戰他的權威,不除怎麼可以。
在他的眼皮底下行兇,顯然沒有將他放在眼裡,着實可恨。
“父親放心,就算您不過此事,威廉也不會放過那人的。”喬治太瞭解自己的兒子,動了他心愛的女人,比在他身上動刀子更讓他氣憤,想活,不只沒有門,連窗都不會有。
“哈哈,好,威廉不會讓我失望的。”威廉在查理的心目中,重過一切。即使是眼前這個優秀的新孫子,也比不上。
無論喬治亞有怎樣的表現,在查理的眼裡,都只不過是威廉的陪襯。
跟威廉比起來,喬治亞差得太多。而查理不會去刻意的點明,他還是很會看人的。
“爹地,大哥他們沒事,就是喜事。”喬治亞微笑着說道,他的母親非但沒有殺了想殺的人,反而無意中幹了一件好事。
陌旋眸恢復記憶,兩年前的事情必定會被引出來。他要加緊手上的動作,將喬小美意欲殺莫苡茹的事情藏過去,否則,他什麼事情都別想做。
“嗯,治亞,身爲伊赫斯家族的人,以後你出門在外也要小心,知道嗎?”喬治是真心疼愛這個找回來的兒子,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
只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的這個兒子,野心很大。
“爹地放心,我會小心的。”喬治亞在喬治的眼裡看到疼愛,這種父愛是他所缺失的,從小他最渴望得到的東西。
現在,他擁有了,想要的也就更多了。
喬小美對他,很寵,卻不愛。至少在喬小美的身上,他從未體會到什麼叫做母愛,他們兩個人,在人前是很親近的母子,而人後,卻很疏離。
在喬治亞的眼裡,莫苡茹雖然冷漠而不苟言笑,可是在她看威廉的眼神裡,他讀到了一種母愛,她是一個可以爲了兒子不惜一切代價的人。
“查理,要不你爲治亞安排幾個保鏢,我可很害怕再出現像今天這種事情。”想到莫苡茹差點兒被撞死,夢蓮的心就提了起來。
伊赫斯家族越加的龐大,也就更會引來誅多人的嫉妒,暗殺,是早就應該習慣的事情。她年紀大了,活一天少一天,孩子們還年輕,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奶奶,我不會有事的,我的身邊有保鏢,是公司安排的。”喬治亞笑着迴應,如果不是知道夢蓮對他是真心的疼愛,此刻,他都要以爲夢蓮是故意安排眼線在他的身邊。
“這、、、、、、”夢蓮還想說點兒什麼,威廉自幼就受過訓練,少有危險可以進他的身。而且,還有亞斯與雷諾護在身邊,她擔心喬治亞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事情。
一個大明星,公司派有保鏢倒也可以解釋,想了想夢蓮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保鏢的事情由你自己來做決定,別墅裡可以調動保鏢,要與不要,由你親自挑選。”查理看着喬治亞,既然流着伊赫斯家族的血,他就會保全他。
若有一天讓他發現,喬治亞有異心,查理也是不會手軟的。
家族內,最忌爭權奪利。
“謝謝爺爺。”喬治亞恭敬的點頭,即使他認爲自己的演技出衆,卻也總覺得查理的眼好似能將他看透一樣,讓他心裡發寒。
“時間不早了,都回各自的房間休息,喬治你去陪着苡茹,意外的事情,安排人加緊的查仔細。”查理吩咐完,夢蓮扶着他往樓上走。
喬治走在前面,看了看跟在身旁的兒子,說道:“治亞,出門小心些,有時間多去看看你媽咪。”
“爹地放心,我有分寸。”喬治亞看着喬治的背影,眼神複雜難明。
他的確是要去看看他的好媽咪,爲他闖出這麼一個大麻煩,他不找她,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父子兩人,一前一後,各懷心思的走在走廊裡,黑夜裡竟無一絲月光,整個天空中都佈滿了烏黑的雲朵,顯然是要下雨的前兆。
第vo52章 比不上他
“少爺,那人所有的資料都在這裡。”哈里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雖然很容易就查清楚了喬治亞的背景,總覺得那個男人不是那般簡單的。
僅僅只是餐廳裡的一眼,就能讓他有這種感覺的男人,很少見。
資料拿在手中,或許也只是表面上能讓他查清楚的,背地裡有些什麼,一時間都還未浮出水裡,引人深思。
“嗯,眸兒有什麼消息傳來?”丹尼爾拿出紙袋裡的東西,一頁一頁的細細看着,金色的頭髮在昏暗的燈光下變得很暗,藍色的眼睛閃爍着幽光,令人着迷。
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股子陰寒之氣,卻又帶着幾分看戲的興趣,讓人猜不出他此時到底抱着何種心情。
丹尼爾一直都是一個矛盾的組合體。
“哥達夫還未回來,屬下不知。”哈里回話一向都一板一眼,熟悉他們的人都已經習慣,並不會覺得有何不妥。
陌旋眸,就是丹尼爾命裡的剋星,爲她,他的主子放棄了很多,改變了很多,終究是得不到。
在陌旋眸的眼裡,除了威廉之外,任何男人都是入不了她那一雙眼的。
否則,與丹尼爾那麼長時間的相處,竟然毫無感情可言,有的也只是防備與一份恨意。曾經,哈里就不贊成丹尼爾將眸兒的記憶抹去,他知道,當事實的真相揭開的那一日,恨,就不會消失。
那時的丹尼爾,心中或許只有一個回答:即使是恨,亦要讓她記住一輩子。
哈里不明白這是怎樣的一種愛,也不知道,明知不可爲,還要故意爲之,是怎樣的一種執着。
愛情,是他永遠也不會去觸摸的情感。
“哥達夫回來就讓他到書房來見我。”丹尼爾隨手將資料扔在書桌上,輕閉了雙眼,手指託着下巴,他在猜測威廉面對這種事情將要如何處理。
伊赫斯家族一直以來都是單傳,不曾想,這一代竟然鬧出一個私生子來。一直都人丁單薄的伊赫斯家族,自然不會讓流着伊赫斯家族血液的子孫流落在外,喬治亞的迴歸,怕只怕是板上定釘的事情,無人能夠改變。
親人,兄弟,這些是丹尼爾只不屑的東西。出生在喬伯森家族,他有很多的兄弟姐妹,但他感受不到親情,也感受不到一絲溫度,他們都只不過是爲自己而活的人,從來都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只要可以達成目的,不在乎毀掉任何人。
他,是一個犧牲品。
最終,也是一個成功者。、
因爲,他冷血的除掉了對自己有威脅的所有人,坐在喬伯森家族最高的領導位置上。
他的雙手不乾淨,只因染上了親兄弟的血。同父不母的血,威廉也會跟他走上同一條道路嗎?
此時此刻,丹尼爾竟然是期待的,原來,威廉跟他還有一個相同的共同點,不是。
那些人,表面上當他是兄弟,對他百般討好,暗地裡卻時時請來殺手要取他的性命,一條活路都不留給他,只想着看他怎樣去死。
一次又一次,每次來的殺手手段與在黑道殺手排名的位置都是越靠前的,丹尼爾一點兒都不會懷疑,某天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請來第一殺手,取他的性命。
他若仁慈一點,死的便是他。
丹尼爾冷冷的勾起脣角,他的一生,若真有後悔的事情,亦只有一件,那便是摘除了眸兒的記憶。
不管,眸兒會用怎樣的手段報復他,丹尼爾都沒有怨言。
他錯了,就要接受懲罰,不是嗎?
“是。”哈里點頭,表情很恭敬。
丹尼爾爲自己倒上一杯葡萄酒,看着杯中酒紅色的液體在杯內打轉,藍眸裡躥過幾道幽光,道:“你說威廉會怎麼應對他突然冒出來的弟弟呢?”
人的第一直覺不會錯的,餐廳裡與喬治亞的一面之緣,已經讓丹尼爾很肯定,那是一個極其有野心的男人。
大名鼎鼎的明星,最出色的便是演技。
別的不談,就從喬治亞接手的電視劇與影片來看,他所塑造的男主角全都是有野心的男人,心機之深沉,遠非常人所能想象。
喬治亞就好比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觀察着敵人的弱點,不動則已,一動,便要敵人毫無還手之力,退無可退。
連他都能看出來的東西,威廉應該不會看走眼的。
否則,他如何配得上眸兒,配得上他的天使。
“屬下的意思是,少爺不要插手威廉與喬治亞的事情,讓他自己去鬥,看着便好。”哈里的態度很明顯,隔岸觀火,坐收漁翁之利。
“呵呵。”丹尼爾扯脣輕笑,他自然明白這些,也並沒有打算要插手。
眸兒的記憶恢復,他卻怎麼也沒有勇氣走到眸兒的身邊去,她應該是恨他的。丹尼爾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他所認識的眸兒是個有仇必報的女孩兒,他讓她失去了記憶,那小丫頭應該不會那般容易放過他纔對。
若是眸兒的記憶真是因爲車禍才丟失的,她不會恨他;然而,她所丟失的記憶卻是他一手造成的,她又怎能不恨。
餐廳時,再遇到他,眸兒不應該是那樣平靜的反應過對。
突然,丹尼爾心中警鈴大響,後背都冒出冷汗來,他想到一種可能,一種比讓他接受眸兒恢復記憶,更讓他不能接受的可能。
那便是眸兒還沒有恢復記憶。
因爲拿不準,他是對她有恩,還是跟她有仇,她不方便出手。
“少爺、、、、、、”哈里明顯感覺到房間裡的氣息變了,也看到他的主子臉色一瞬間變得異常的難看,到底是想到了什麼,纔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備車,我要出門。”爲了確定腦子裡的想法是否正確,丹尼爾決定親自找眸兒確定一下,他要馬上,立刻見到眸兒。
哈里一愣,轉向走出書房,他知道丹尼爾說出口的話,很難再收回去。
“扣扣扣、、、”
剛穿好西裝外套,便聽到有節奏的敲門聲,丹尼爾皺起眉頭,說道:“進來。”
哥達夫與哈里站在一起,前者開口說道:“少爺,今天傍晚時分有一個人開着寶藍色的跑車衝莫苡茹開車,正巧碰到威廉帶着眸兒小姐回家,看到了驚險的一幕,眸兒小姐受了刺激,當場暈迷。”
當時他離得很遠,只是透過望遠鏡看到的那一幕,車中的人,哥達夫沒有看到,只知道那一刻,他也驚出一身冷汗來。
那輛車裡的人到底與當年撞傷眸兒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而爲什麼兩次行兇的地點都在古堡外,時間也極其的相近。
“她還好嗎?有沒有事?”丹尼爾情緒激動的衝到哥達夫的面前,一隻手粗魯的抓緊哥達夫胸前的襯衣,他只知道聽到眸兒暈迷,心很痛。
他是最沒有資格的那個男人,痛又有何用。
“眸兒小姐被送到醫院,進行救治,屬下也跟着去了,一直到醫生宣佈眸兒小姐平安無事,屬下才回來的。”哥達夫在丹尼爾的瞪視下,說完,鬆了一口氣。
絲毫不用懷疑,若是他說眸兒傷到了哪裡,估計他就要血濺當場了。若非有眸兒的那一聲尖叫,莫苡茹只怕是死在了車輪之下。
“那就好。”丹尼爾反覆的呢喃着,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他不敢去想象,再有車子撞到眸兒會是怎樣的情景,腦海自動的浮現出眸兒被撞傷,嬌小的身體猶如掉線的風箏飄落在地上時的模樣,心疼得流血。
他發過誓一定要找到撞傷眸兒的人,讓他生不如死。
兩年來,卻沒有半點兒消息,那個人,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按照哥達夫的說法,行兇的人不是衝着眸兒去的,而是衝着威廉的母親莫苡茹,目的先不談,反倒是傷到了眸兒,可恨。
“少爺,還發生了一件事情。”哥達夫顯得有些猶豫,他真的不知道那個消息到底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在他的認知裡,眸兒恢復記憶,不是好事。
威廉因爲眸兒小姐恢復了記憶,很開心,很快樂。
而他家少爺呢?只怕會很難過,而且,麻煩也會接着來。
哥達夫一直都知道,眸兒是一個做事相當獨立的人,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不還手,壓根不是眸兒的風格。
他只希望,眸兒對丹尼爾下手的時候,能輕點兒。
“什麼事,說。”兩個聲音在心裡開始爭執起來,丹尼爾想要聽是什麼消息,卻又不想聽,他在害怕。
多麼的可笑,他竟然害怕證實一個答案。
“醫生說,眸兒小姐的記憶,因爲這個驚嚇,恢復了。”哥達夫在醫院時就在想,要如何接近威廉探聽消息。
爲難時,眸兒的主治醫生出現在他的眼前,於是,他便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消息。
“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丹尼爾覺得胸口壓着一塊巨石,讓他喘不過氣來。
眸兒出現在法國,他抱着一絲希望,認爲眸兒是因爲恢復了記憶纔會出現在這個國家裡,因爲她來找威廉了。
心中的想法得到哥達夫的證實,有那麼一瞬間,丹尼爾有過想要昏倒的衝動,沒有記憶的眸兒對威廉也是那般的依戀嗎?
他陪她那麼長時間,給她最多的寵愛,依舊不能在她的心裡佔有一席之地,他就是一個大笑話。
只是幾個推測,丹尼爾已經想明白,威廉找到失憶的眸兒,帶她來法國。眸兒也真的跟威廉來了,還對威廉那樣的信任,完全不似對他那般,整天都充滿了防備與警戒。
那時候,明知道,眸兒的心裡是怎樣想他的,他卻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只要時間長了,眸兒就會接受他,就會愛上他,從此,跟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他所有的算計,都比不上老天爺的安排。
威廉,眸兒,你們就那麼難以拆散嗎?
我,丹尼爾·喬伯森不相信,怎麼都不相信。
他就真的比不上威廉嗎?
、、、、、、、、、、、、、、、、、、、、、、、、、、、、、、、、、、“亞斯,威廉呢?”睜開眼,問的第一個人便是原本抱着她睡覺的男人,怎麼一醒來人就不見了,眸兒有些不開心。
她很害怕,一切都只是一個夢境,所幸剛想哭的時候,亞斯出現了,要不,她真的會很丟臉。
“眸兒,少爺出去買早點了,有給你留便利貼。”亞斯將水壺輕放在桌上,指了指病牀旁邊的小櫃子,那上面安靜的躺着一張淺藍色的便利貼。
眨了眨眼,眸兒看向亞斯所指的方向,伸手拿起紙片,眼裡閃動着笑意,心裡美極了。
小公主:
醒了就再賴會兒牀,我去買早點,很快就回來。
威廉
亞斯見眸兒笑得很開心,眼中也有了笑意,他家少爺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還是恢復記憶的眸兒更加可愛一些,至少,表情都生動好多。
“眸兒你先洗漱,我到外面看看。”說完,立馬離開了病房。
“亞斯哥哥再見。”揮揮小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亞斯回以眸兒一抹微笑,還記得,他們剛認識的時候,眸兒便是如此喚他的。
水靈靈的大眼睛眨了眨,眸兒坐在牀上伸着懶腰,她終於可以回家了,恢復記憶真是一件特別令她開心的事情。
接下來,還有好多事情等着她去做。
該還的恩,她會還,該討的債,也不能少。
飛快的下牀,眼尖的瞄到沙發上有一套乾淨的新衣服,眸兒心中甜甜的,威廉實在太瞭解她了,歡天喜地的抱着衣服衝進洗手間,她是一刻也不想繼續呆在醫院裡了。
即使這個地方,消毒水的味道淡了很多,可她還是能聞到空氣裡的消毒水味道,心中大大的不喜歡。
“少爺,您回來了。”亞斯剛收拾好東西,就看見威廉提着早點回來,眼中閃過笑意。
若問有誰能讓冰冷的威廉大總裁卸下面具,唯有陌旋眸是也。
雷諾不理會亞斯的調侃,將早點拿出來一一擺上桌,一個大男人做這些事情,依舊很是養眼,儼然是一道風景線。
“嗯。”威廉點了點頭,就準備往裡走。
一刻沒有看到眸兒,他的心裡就不安穩,這輩子他是別想離開眸兒了。
“少爺,眸兒小姐已經起來了,現在應該正在沖涼。”亞斯恭敬的回答,雖說是病房,該有一切硬件設施是一點不少的,還挺有擋次的。
要不,威廉怎麼看得上。
“今天的報紙拿來。”威廉收回腳步,坐到沙發上,挑了挑眉。
雷諾從善如流的將報紙遞到威廉的手裡,安靜的站在一旁,當起了門神。
亞斯自覺沒趣,也閉上了嘴巴,一時間,客廳裡安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到。
眸兒探出小腦袋,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情景,靈動的大眼轉了一圈,她的威廉擺什麼造型都帥呆了,不愧是她的。
要不怎麼說她聰明呢?想她陌旋眸可是還在孃胎裡的時候,就將人家給定下了,誰還能跟她搶。
“小公主,怎麼不過來。”威廉頭也未擡,他知道有個小傢伙在偷偷的看他。
眸兒摸摸自己的鼻子,她的舉動很明顯嗎?“沒有爲什麼,就是想看看你唄。”說着,飛快的衝威廉撲了過去。
威廉扔掉報紙,穩穩的接住衝過來的小人兒,語氣寵溺又帶幾分警告的說道:“小心點兒,沒接到可怎麼辦?”
“威廉一定會接住我的。”眸兒笑嘻嘻的蹭了蹭威廉的胸口,她知道威廉是寧可傷了自己,也不會讓她受半點傷害的。
“就你有理。”威廉搖頭失笑,他是永遠也說不過懷裡的小傢伙。
“哇,好香,咱們吃飯。”水晶包,煎餃,油條,還有煎餅都是她所喜歡的早餐,難怪威廉親自出馬去買了,太感動了。
轉身,飛快的在威廉的臉上印上一個響響的親吻,得意的說道:“威廉真好,眸兒愛死你了。”
亞斯與雷諾憋着笑,有時候他們總是有一種錯覺,明明眸兒就是千金小姐,吃飯的時候總是覺得,她是被餓了很久的孩子,那吃相真叫一個狼吞虎嚥呀。
很彪悍。
所幸,幾次之後,都是威廉抱着眸兒餵食的,因此,吃得很斯文。
“這小嘴,真是越來越甜了。”威廉笑得柔柔的,捏了捏她的鼻尖。
“吃飯。”皺了皺小鼻子,眸兒轉移話題,她的鼻子可沒有威廉的立挺,再捏下去,她會變醜的。
俗說話,沒有哪個女人不愛美,她自然也不例外。
“來,嚐嚐水晶包,要趁熱吃。”威廉夾起一個色澤晶瑩的水晶包,試過溫度之後才送到眸兒的小嘴旁,生怕她被燙到。
小嘴一張,咬了一大口,味道還挺正點的,含糊的說道:“亞斯哥哥,雷諾哥哥,你們也坐下吃飯。”
擺了滿滿的一桌子,兩個人怎麼吃得完。
“坐下吃。”威廉只說了三個字,在他的心裡,亞斯與雷諾從來就不是屬下。
“是。”兩人點點頭,跟着眸兒時間長了,他們兩人也愛上了中式的早餐,對西式早餐不是那麼喜歡了。
四個人,偶爾說上幾句話,溫馨的吃着早點,畫面很和諧。
“小公主,我們今天先去公司,然後再回家好不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威廉的所有行程都自覺的會向眸兒報備,他希望眸兒隨時都瞭解他的動態。
“威廉在哪裡,眸兒就在哪裡?”淨完手,眸兒堅定的說道。
雖然她很想去找那個丹尼爾要回天使之淚,以丹尼爾的個性必然也不會離開巴黎,時間有的是,暫且讓她想個周全一些的計劃,免得威廉要擔心她。
再來就是,腦海裡有了那晚的畫面,卻不是很清晰,眸兒還無法判定出開車撞她的到底是一個長什麼模樣的女人,跟那個女人比起來,丹尼爾的罪過要輕一些。
若非有那個女人,丹尼爾也撿到便宜,怎麼說,眸兒都想要先解決掉那個女人。
只要她認真的回想當時的情景,就一定會想起那個女人是誰的。既然敢開車撞她,想要她的命,那她也不會對她客氣的。
“小公主,你在想什麼?”威廉問過眸兒車禍那晚的事情,小丫頭只說不記得,只看到有車衝她飛馳而來,想躲已經躲不開。
他不是那麼好騙的,眸兒一定記得些什麼,她是想要自己動手。
心裡有些不舒服,卻因爲了解眸兒的個性,威廉也沒有那麼介懷,看來近兩天他要多留意眸兒的舉動,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傷她之人,他亦不會輕饒。
“沒什麼,就是在想撞我的人是誰,記憶很模糊。”眸兒笑嘻嘻的說道,威廉並不好騙,她也只能真假摻半的說。
“不着急,慢慢想便是。”眸兒的小心思哪裡逃得過威廉的眼,他只裝着不知道,只覺小丫頭當真是特別的可愛。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眸兒覺得威廉的眼睛好像能看清楚她在想些什麼一樣,讓她有無所遁形的感覺,“我們出發去公司,晚上你要陪我出去玩。”
“好。”威廉點頭,同意。
亞斯提着簡單的行李,雷諾已經去開車,三個人大搖大擺的離開醫院。威廉與眸兒還未走出醫院,就已經引起轟動,無論是醫生護士還是病人,任誰的眼睛都不住的往他們身上瞧,活像那肩並肩的兩人是國寶一樣。
雖然,眸兒的身高跟威廉比起來,真的有些像小孩子。
怎奈,威廉對她的寵愛是獨一無二的,任何一個角度看過去,那都是一對濃情蜜意的情侶來着。
羨煞旁人……
第v053章 替身兇手
“治亞,你回來了。”喬小美呆在家裡兩天,心神不寧的,她怎麼就那樣的莽撞,完全不似她平日裡的風格。
人,總是在衝動之後,爲自己的行爲後悔着。
“嗯。”喬治亞一邊走一邊脫下西裝外套,看了看喬小美的神色,綠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興味,他從來都不知道他的母親如此沒有定力。
只是因爲莫苡茹的幾句話,就讓她失了方寸,險些撞出大禍來。
也正是出於她的莽撞,他的計劃必須暫停進行,否則,他所有的一切都將報廢,上不得檯面來。
“怎、、、、怎麼了?”喬小美有些結巴的問道,莫苡茹沒有被車撞死,反倒刺激了那個陌旋眸,打心底裡喬小美認爲威廉是不會放過她的。
只要一想到威廉會有哪些手段,她就覺得心裡慎得慌,很害怕,那種感覺比在她的身上劃上幾刀更加的疼痛。
“我們到書房談。”喬治亞並沒有接過女傭遞交過來的咖啡,邁着大步向樓上走去,腦海裡不時回想起查理與眸兒相處的畫面。如果不是知道眸兒是威廉的女人,他真的會認爲眸兒是查理的親孫女兒。
否則,查理怎麼那樣的疼愛眸兒,超過了一切。
恢復記憶之後的陌旋眸,明明那麼單純的一個女孩兒,帶給他的危機感卻是那樣的強烈,就如,他面對威廉時所有的感覺一樣。
她,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
“好。”喬小美見喬治亞的臉色很不好,整個人都顯得很沒有精神,話都不敢大聲說。
那一刻,她是真的很想開着車撞死莫苡茹,一了百了的。在她的夢境裡,時常會出現兩個女人,她們一個一個的都逼着她,不給她活路。
喬小美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她不過只是愛上了一個男人,默默的,誰也不曾去招惹,然而,她亦成了最倒黴的那一個。
做了替身也就罷了,還要忍受那樣的屈辱。
當年,若非莫苡茹心軟,她根本沒有活路。
那時候的她,沒有能力與高高在上的莫苡茹相比,莫苡茹的一句話,便可以決定她的生死。可她不感激莫苡茹,她恨莫苡茹,似乎她的一切悲慘下場都是由莫苡茹造成的。
她要報復,瘋狂的報復,哪怕是死。
“你開車撞人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若是不出意外,威廉他今天就會抓到那個兇手,你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做,安靜一些。”喬治亞坐在沙發上,垂下綠眸,渾身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殺氣。
再一次體會到有錢的好處,因爲他能出得起錢,才能找到替死鬼。倘若今天他沒有錢,也就意味着,他所有的計劃都會成爲泡影。
那些都不重要,他今時今日在影視界的地位也會受到巨大的影響,被封殺是完全有可能的。聰明的腦子加上狠絕的手段,喬治亞就是這樣生存下來的。
“我知道了。”喬小美點點頭,她是被氣瘋了頭纔會做出那樣沒有分寸的事情,有機會讓她再選擇一次的話,不會那樣衝動的。
她忍受着一切的折磨,走到現在這一步,寧死都不會毀了大局的。
曾經,給過她傷害的人,一個一個最終都要臣服在她的腳下才可以,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媽咪,過幾天你去德國,將那個女人帶回來,她,有大作用。”喬治亞想到兩年前救下的女人,眼裡閃過一道陰狠的光。
威廉與眸兒,拆開了來,纔好逐個對付。
只有他們不在一起時,纔會成爲對方的弱點,他纔有機會讓他們永遠也無法在一起。成大事之人,切忌優柔寡斷,喬治亞不允許自己冷硬的心有一絲一毫的不安,他要加快動作,達成目的。
強壓下心中對眸兒的一絲不忍,她是那樣美好的女孩兒,而他卻是邪惡的,有時候,喬治亞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對誰不忍。
她是他的敵人,應該恨的,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對她擺出一顆冷硬的心。
只有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對眸兒的特別是因爲她是威廉唯一的弱點,只有利用眸兒,才能真正的打敗威廉。
每當這樣想的時候,喬治亞的心中就升起一股怒火,難道他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打敗威廉,才能將威廉狠狠的踩在腳下嗎?
他,就這般可恥嗎?
“治亞,你有把握嗎?”喬小美收起自己心中的驚慌,她並不想喬治亞操之過急,以免後悔。
“沒有十分的把握,我們不是一直都在賭嗎?在那場大賭局之前,我們要賭的就是他們會不會相信,咱們找來的兇手就是真正的兇手,媽咪,你怕被揭穿嗎?”喬治亞拿起桌上的煙,閃動着藍光的打火機照亮了昏暗的書房,將他的臉拉得有些長,頓時有些嚇人。
白色的煙霧將他的臉映襯得很是模糊,悠閒的吐出一個又一個的菸圈,他一點兒也不着急的模樣。
“有什麼好怕的,媽咪就只有一條命,大不了魚死網破。”她若什麼也得不到,那麼她就毀了一切,讓伊赫斯家族聲譽受損。
不死也讓他們陪着她掉下一層皮,那一夜之後,她就已經死了。
純真的心不再,剩下的就只有向欠她的人討債。
“呵呵,真不愧是我的媽咪。”喬治亞指間瀰漫着香菸的味道,淡淡的,透着誘惑的味道。
他將一切都安排得那樣的妥當,就不相信會出現什麼意外。
如果真的被揭穿,他也做足了第二手準備,不會讓他們查到他的身上,畢竟在他什麼都還沒有得到之前,喬治亞不會太快暴露自己的野心。
弱肉強食的世界裡,示弱也是一種生存法則。
假的真相被揭穿,自然會有第二種真相擋上去,讓他們防不勝防。
威廉若是清楚的知道並證實他拋出的第一個真相是假的,那就證明,威廉是一個狠角色,他要好好的防着;若是他查不到什麼,也就是給了一個機會給他,讓他放手一搏。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只要他不吃虧就是好事。
“治亞,媽咪知道應該怎麼做,你放手做你的事情,以後行事我會格外小心,也不會再衝動了。如果有可能,你要想辦法從陌旋眸那丫頭的手裡奪得天使之淚,那是伊赫斯家族當家主母的象徵,代表着伊赫斯家族。”喬小美想起喬治的話,查理與夢蓮對威廉的疼愛遠遠超出了對喬治亞的,她不得不防。
夢蓮能坐穩查理夫人的位置,就知道她不是沒有腦子的女人,表面上一副慈愛的模樣,背地裡誰知道她有怎樣的心思。
對喬治亞好,是因爲知道喬治亞是喬治的血脈,身上流着伊赫斯家族的血,她當然在意,當然維護。
若是有一天,在威廉與喬治亞之間,只能選擇一個的時候,夢蓮·史密斯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喬小美是無法去猜測的。
一個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必定不會選擇喬治亞。
不是自幼養在身邊長大的孩子,在心性不瞭解的情況下,誰都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換成是她都不可能。
“天使之淚。”喬治亞重複道,那條只聽聞過的項鍊,真正的存在嗎?
對於仔細瞭解過伊赫斯家族背景的喬治亞而言,對天使之淚一點兒都不陌生,他知道天使之淚的由來,更清楚的明白天使之淚所代表的含義。
當年,夢蓮並未將天使之淚傳給她的媳婦莫苡茹,而是傳給了她的孫子威廉·伊赫斯,並告訴威廉,天使之淚是要送給他心愛的女人,未來的伊赫斯家族當家主母。
然而,威廉自臺灣回到法國之後,天使之淚離奇失蹤,伊赫斯家族重金尋找天使之淚都沒有找到,是商界裡意外流傳的一件事情。
喬治亞也只看過照片上的天使之淚,並沒有見過真正的實物,聽喬小美的意思,天使之淚在眸兒的身上,他怎麼沒有看到。
威廉的最愛便是陌旋眸,天使之淚在她的身上,也很好解釋。
“是的,你要想辦法拿到天使之淚。”喬小美知道天使之淚對於伊赫斯家族意味着什麼,她不可能讓它落在莫苡茹媳婦的手裡。
“讓我想想。”喬治亞回想起在照片上看到過的天使之淚,的確是非常的美,非常的神聖,讓人一眼就會喜歡上,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他記得天使之淚的光芒,是那樣的耀眼,卻從未見誰佩戴在脖子上過,貼身收藏的東西,若非很親近的人,怎麼可能隨時出現在身上,他要怎麼去拿。
“天使之淚一直都戴在陌旋眸的脖子上,你父親說過,那丫頭戴着天使之淚是最動人的。”喬小美很不屑的說道,沒有親眼看到過,她又怎麼可能相信。
自己的想法被喬小美看透,喬治亞並沒有多餘的反應,算起來他見眸兒的次數也不少,還真沒有留意過她的頸間是否戴着天使之淚。
下次見面,他真該好好留意一番。
“我知道了,媽咪早些休息。”喬治亞站起身,拉開窗簾,看着外面的一切,眼裡沒有一絲溫度。
“你也是,今晚就不要回去了。”喬小美點到爲止,她無條件的相信喬治亞會將她的事情處理得很好,一點兒都不用擔心。
即使真相被查出來,她也不用怕,大不了玉石俱焚。
也可以順便試試看喬治是站在她這邊,還是莫苡茹那邊,女人都愛計較這些,她也不例外。
背對着喬小美,喬治亞輕點了頭,再度點燃一支菸,濃濃的霧氣中看不清楚他的面部表情,只知道,那道背影拉得很長,很是寂寥。
、、、、、、、、、、、、、、、、、、、、、、、、、、、、、“苡茹,當時車裡是這個人嗎?”喬治指着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女人,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兇手會是一個女人。
而這個女人,他並不陌生,正是他以前包養過的情婦,殺人動機有了,卻讓喬治的臉面很掛不住。
若非因爲他,眸兒不會受到驚嚇住處院,莫苡茹也不會險些沒了命。眸兒不大叫那一聲,他是否還有機會看到鮮活的莫苡茹呢?
之前,喬治的表情還算是淡定,也很想找到行兇的手,當真相擺在面前的時候,他的心是刺痛的,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面對莫苡茹。
“當時車速那麼快,我並沒有看清楚。”莫苡茹知道,想要撞死她的人目的不簡單,那時候,她也真的嚇壞了,很長一段時間,她的雙腿都沒有辦法走路。
眸兒如果沒有尖叫那一聲,她應該已經死了,而且是死狀很慘的那一種。高速行駛,絲毫沒有減速的車一定可以將她撞得飛出去很遠很遠,哪裡還有活路。
“莫苡茹,我就是要讓你死,你憑什麼能做喬治的妻子,而我就不行。跟喬治在一起的時光是那麼的快樂,我們在一起很快開心的,你爲什麼要霸佔着他夫人的位置,讓我只能做情婦,我恨你。”地上的女人突然大吼起來,想要強撐起身子衝到前面動手打莫苡茹,灰色的眸子裡滿是恨意。
喬治亞只是靜坐在一旁,低垂着頭,似乎對這一切一點都不關心,心裡卻想着,這女人演戲的本領倒是分毫不差,看來她很想得到那筆錢,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她的老情人,值得她連命都不要,是怎樣一種感情呢?
莫苡茹坐在沙發上,饒是再淡定的女人,聽到這裡,心中都很是氣憤,明明她纔是正式的妻子,合法的妻子,外面的小三小四,阿貓阿狗都跳出來指着罵她的不是,好像她們纔是正式一樣,那她到底算什麼。
眸兒一屁股坐到莫苡茹的身邊,伸出自己的小手握住莫苡茹的手,說道:“阿姨,你別聽她在那裡胡說,小三有什麼可得意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幾個小三,哪有立場站在你的面前說話。不管怎麼樣,在這個家裡,阿姨纔是真正的女主人,而她什麼也不是。”
不得不說,以往眸兒雖然知道威廉的父親很風流,在外面有很多的女人,對他的感覺還不是很壞,然而,這一刻,對喬治,眸兒是心生不滿的。
家裡有一個如此漂亮又深愛他的女人,爲什麼還要到外面找女人。當初若是不喜歡,不愛,幹嘛要將人家娶回來。
現在更有不要臉的女人找上門來挑釁,簡直可恨。
“眸兒,阿姨沒事的。”已經快要動怒的莫苡茹聽到眸兒的話,冷靜了下來。
她不會跟眼前的女人一般見識,冥冥之中有一種直覺,她不認爲眼前的女人是開車想要撞死她的人,因爲她的眼神不像。
雖然,她說得頭頭是道,想要撞死她的動機也非常的充足。
有時候,女人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組合,沒有道理可言。
“那就好。”俏皮的眨眨眼,眸兒覺得自己更喜歡莫苡茹了。以前莫苡茹不滿她,眸兒能感覺到,在她要跟威廉訂婚前後,這個女人是打心眼裡接受了她,只是還不知道該怎樣去疼愛她。
沒有記憶的她回到法國,莫苡茹對她可是非常疼愛的,眸兒記得很清楚。恢復記憶之後,兩人的相處也非常的融洽。
“放心,阿姨會好好處理這件事情。”莫苡茹拍拍眸兒的雙手,要她安心。
她的疑惑自然會找人去察清楚,眼前這場戲還要繼續演下去,不能打草驚蛇。背後的人到底有什麼目的,若真以爲她莫苡茹好欺負,那她不介意陪他們好好的玩一玩。
能生出威廉那樣聰明的兒子,她又能差到哪裡去。
“爹地,當時大嫂應該是正面看到衝過來的車子,或許記得是不是這個女人所爲。”喬治亞在衆人面前一直都是稱呼眸兒爲大嫂,私底下也是提醒自己,不要被眸兒的純真所感動,他是要報復的,不能心軟。
剛纔的細心觀察,喬治亞也瞧出幾分,顯然他臨時出的計謀,漏洞還是有不少,讓人起了疑心。
第二手準備,隨時都要起動,必須得小心。
“小公主,你記得嗎?”威廉偏着頭,看着眸兒。
當時他的注意力都在眸兒的身上,那危險也是臨近才發生,他都沒有察覺到,不知道該說是威廉的警覺性下降了,還是說行兇的人,隱藏得太深所至。
眸兒無辜的搖了搖頭,扁了扁小嘴說道:“我不記得,當時太害怕了,車子也開得太快。”
說完,眸兒低下頭,吐了吐舌頭,想要撞死莫苡茹的人,的確是一個女人,當時她的全身都刻意的裝扮過,整張臉上都有裝飾,很難辨別清楚那人的長相,一時間還真說不準是什麼人做的。
沒有十足十的把握,眸兒當然不會開口說什麼。
並且,她清楚的記得,行兇的人,握方向盤的手指上戴着一個造型奇特的戒指,而眼前的女人手上壓根就沒有。
換句話說,地上的女人是個替身,或者說是有人故意找她來頂罪的,想要弄出後頭的大魚,這隻小魚就得先留着。
“沒關係的,小公主不要自責。”威廉紫色的眸子微眯,真是一個聰明的小傢伙,什麼事情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不得不說,他是撿到一個大寶貝,可得好好的寵着。
“嗯。”眸兒乖乖的點頭,趁機靠進威廉的懷裡。
喬治聽到這裡,已經不做他想,說道:“苡茹,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此時,地上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撲到莫苡茹的身上撕打她,嘴裡罵不停,每句話都特別的難聽。
莫苡茹只是皺了皺眉頭,眼裡閃過一抹厭惡,看在還要找兇手的份上,她先忍着,問道:“威廉,媽咪有些累了,交給你來處理。”
“寶貝兒,你送媽咪回房間,我來處理這些事情。”威廉將目光從眸兒的身上移到自己母親的身上,柔聲說道。
“好。”眸兒跟着站起來,扶住莫苡茹的手臂,想到什麼似的說道:“威廉,下午我就不跟你去公司了,呆在別墅裡等你回來。”
每天都呆在威廉的眼皮底下,她要什麼時候才能去拿回天使之淚呢?
最好的辦法不是丟下威廉,她說過的,一定要自己拿回來。
可惡的丹尼爾,眸兒想着,她一定要揍他一頓,看他還囂張。
“如果你保證不亂跑,我就答應你。”威廉心裡明白,小丫頭是坐不住想要找人算賬去了,他會暗中跟着,隨時保護。
表面上自然不能點破,否則,這小東西還不知道要怎麼埋怨他。
“我保證,威廉真好。”眨眨大眼,眸兒開心的說道。
反正在她的眼裡,威廉就是最棒的,誰也比不上。
“去吧!”示意她跟自己的母親離開,威廉轉過身,臉上溫柔的笑意已經消失,變成衆人熟知的冷酷模樣,只是不小心對上那雙含着寒冰的紫眸,就有一種全身肌膚都生寒的感覺,那種冷意,從頭涼到腳。
“父親也去休息,這事交給我來處理。”一步一步走進地上的女人,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殺氣漸起。
女人顫抖着身體,含着嘴裡的叫囂消失得乾乾淨淨,在威廉的注視下,她就像是透明的一樣,心裡的想法似乎都會被他所看透,讓她極其沒有安全感。
“好。”喬治除了說好,別的說什麼都沒有用。
威廉處理事情,他是很放心的,他也從未讓人失望過。
“大哥,那我也先走了。”喬治亞知道事情已經落幕,他沒有留下來的必要,跟他預計的結果,沒有太多的差異,也足以叫他心驚。
他的母親跟威廉的母親比起來,不是一條起跑線上的,至少,在處理事情上,就遜了一大結。
莫苡茹的表現不得不讓喬治亞回去好好的深思一下,她似乎一點兒都不相信是眼前這個女人想要撞死她。一般的貴婦遇到這種情況,都會破口大罵,或者是情緒過激,而莫苡茹除了露出憤怒的表情之外,一切舉止都非常的淡定。
她的心機,纔是真正的深沉。
喬治亞覺得,他以後要走的路,必須更加小心了。
“嗯。”威廉點了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喬治一步三回頭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威廉從小就獨立,不喜歡別人碰他。只有他剛出生的時候,他抱過他,後來,便再也沒有機會抱他。
那是他心中的遺憾,永遠都沒有彌補的機會。
“將她送去警局,依法處理。”威廉吩咐完,轉身向樓上走去,公司還有事情等着他處理,換身衣服離開已經是他的習慣。
意外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否則不會有替罪羊的出現,幕後人想要玩的把戲越來越有趣,他不好好的配合一下怎麼行。
威廉知道,除了他的父親相信之外,其他的人都不相信。
包括他沒有到現場的爺爺,心中肯定也是有數的。喬治亞的表現很奇怪,不近不遠的距離,是在掩飾什麼嗎?
雷諾傳來的消息,是他跟喬小美都沒有動靜,沒有時間行兇。
到底是他們隱藏得太深還是他查得不夠仔細,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是。”亞斯叫來兩個保安,將已經沒了脾氣的女人拖了出去,能不能引出行兇人的第二步計劃,全在那女人的身上,小心守着纔是王道。
威廉利落的換上一套黑色的西裝走下樓梯,吩咐道:“雷諾,密切留意那個女人的舉動,隨時回報。”
“是。”雷諾點頭,神情肅穆。
威廉計算着時間,他去公司開會需要一個小時,加上路程,一共兩個小時左右,接着去找眸兒,時間剛剛好。
小丫頭估計半個小時之後就會出發,他可不能跟丟了,否則,他多沒有面子。
自己的女人,怎麼着都要好好的保護,不能讓眸兒出一丁半點兒的事。
第v054章 拿回天使之淚上
莫苡茹回到房間,便看到眸兒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她就知道,這小丫頭一定有什麼事情想要去辦,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她開口。
想到威廉緊張眸兒的模樣,都有人要想取她的性命,又怎麼會放過眸兒,她不能讓眸兒出事。
如今,還有什麼值得她去在意的話,也只有威廉跟眸兒兩個人。
威廉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親骨肉,而眸兒在威廉的心裡比她這個母親還要重要,她又怎能不愛,怎能不疼。只要她好好的疼愛眸兒,便是對威廉最大的疼愛。
“眸兒,是不是有話要跟阿姨說。”莫苡茹露出一抹淡雅的微笑,拉過眸兒的手,讓她坐到自己的身邊。
眼前的眸兒,已經恢復了記憶,不記得她的時候,依舊站在她的身邊,幫她說話。莫苡茹很是感激,對於以前帶給眸兒的傷害,她也非常的後悔。
感謝老天爺,讓眸兒從未記過她的仇。
“嗯。”眸兒被看穿心事,點了點頭。
“方便告訴阿姨嗎?”此時的莫苡茹退卻了往日的淡漠與強勢,像是一個溫柔的母親在跟自己的女兒談心一般,語氣柔和。
當年,她與喬治相戀,他們甚至討論過,將來是要生一個兒子還是生一個女兒。猶記得,喬治最大的心願便是可以擁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他說會很寵愛他們。
自打威廉出生以後,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一切都改變了。昔日裡溫柔的丈夫,變得無比的陌生,那真是她人生中的一場惡夢。
第一次見到眸兒,她就很喜歡,燦爛純真的笑臉,仿如二十多年前的她,只是她已經走丟了,再也回不來。
因此,偏激的她怨上了眸兒。
想方設法想要阻止眸兒跟威廉在一起,因爲她嫉妒。不僅傷害了眸兒,也傷害了她最在意的兒子威廉。還好,他們之間感情異常的堅定,眸兒很執着,感動了她。
最終讓她放棄了那可笑的想法,一切都還來得及。莫苡茹真正的學會了放下,她只有放下喬治,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
“阿姨,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可要常常笑纔可以。”眸兒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看着莫苡茹的笑容,心中一動。
原來,威廉的母親真心的笑起來,是這樣的美。
配上她精緻的五官,簡直太迷人了。
“你這丫頭,打趣阿姨不是。”來到古堡之後,她所有的真性情都壓抑起來,只有如此,才提醒着她,喬治的背叛,她要爲威廉爭取到的權勢。
笑容,很早就從臉上隱去,這還是第一次,她跟眸兒如此平靜的談心。
“哪有,真的很美,阿姨是個大美人,難怪威廉長得好看。”俏皮的眨了眨眼,沒有記憶的時候,眸兒還不瞭解莫苡茹的過往,恢復記憶之後,她明白,爲什麼莫苡茹會如此的冷漠與冰冷。
一切,都逃不離那一個情字。
對於兩個長輩的愛情糾纏,眸兒無法說,誰對誰錯,因爲她始終都是局外人,說什麼真都是錯的,唯有什麼也不說,旁觀即可。
也能理解爲什麼威廉將她介紹到家裡,莫苡茹會不喜歡她,或許是因爲她勾起了莫苡茹對過往自己的回憶,痛苦着,連帶將她給恨上了。
感嘆自己躺着也中槍的時候,眸兒也很心疼威廉的母親,以後她會更愛眼前這個女人的,愛威廉,就會愛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母親。
“你呀,你家裡的人豈不是更美。”莫苡茹輕笑,眸兒的父母,兄弟,都是一等一出色的人物,只有那樣的父母,才能養出如此出色的兒女。
她羨慕眸兒的父母,他們之間的那份情,是世界上所有人都羨慕的。唯有真正懂情之人,才能明白,那是怎樣的一種幸福。
“呵呵,阿姨,我們也是一家人哦!”眸兒嘟着嘴說道,她是不會離開威廉的,威廉也不會不要她,他們是一家人。
莫苡茹愣了愣,再次撫着眸兒的長髮說道:“對,我們是一家人。”
“呵呵,當然,眸兒會很愛阿姨的。”嘴巴甜一點,到哪兒都吃香,眸兒可是這一點的實踐者,她若樂意哄人,誰都會喜歡她的。
“阿姨發現,眸兒的嘴很甜,呵呵。”這丫頭,無論是哪一個模樣都特別的可愛,威廉的性子冰冷,與眸兒倒是極爲相配。
也只有眸兒,才能讓威廉全心全意的護着,愛着,疼着,寵着。連她都不由自主的喜歡上眸兒,想要保護她。
“嘴甜的孩子有糖吃。”眸兒笑嘻嘻的說道,第一次在莫苡茹的身上感覺到母親的味道,就好像是她的媽咪一樣。
“眸兒,以前阿姨做得真不對,你不要放在心上,原諒阿姨好嗎?”她是聰明的孩子,莫苡茹說到這裡,已經不用再說得很詳細。
眸兒搖了搖頭,道:“阿姨,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因爲我們都愛着威廉,我相信,早晚你都會接受我的。”
那時的堅持,一來是因爲想要讓威廉擁有母親的愛,二來則是因爲無論是她還是莫苡茹都深愛着威廉,離了誰都不好,三來纔是因爲她愛威廉,願意爲威廉做任何事情。
事實證明,她的執着打動了莫苡茹,讓她真心誠意的接受了她。
現在,莫苡茹的一切表現與舉止,處處都透着對她的關心與疼愛,值了。
“傻孩子。”莫苡茹眼裡劃過一道水光,心疼眸兒的善良。伊赫斯家族內,表面上很平靜,暗地裡濤波洶涌,令人防不勝防。
權勢,地位,金錢,有的人視如糞土,可有的人也將這一切當作是畢生的追求,威廉在的時候,他們誰也不敢出異心,乖乖的聽話着。威廉離開之後,雖然有公公查理坐陣着,那些人不動輕舉妄動,背地裡也聚集了不少勢力,幹起了與外人合作的勾當。
如果有證據,她早就提了出來,只可惜,對方的人藏得太深,一時間她根本拿他們沒有辦法。
威廉迴歸,他們的動作已經有所收斂,卻又出現一個變數,喬治亞,讓莫苡茹不得不防,不得不小心行事。
眸兒很善良,她相信眸兒也不是可欺之輩,否則,也不會站到威廉的身邊這麼久。無論是當年的安奈惠還是倫恩,都沒有辦法將眸兒從威廉的身邊趕走。
不僅是因爲威廉的維護,更因爲,坐在她身旁的這個小人兒,有主見,有魄力,莫苡茹知道,眸兒是不會差的,將來她會是伊赫斯家族最出色的當家主母。
看到天使之淚出現在眸兒的頸間,莫苡茹的第一感覺便是,那條項鍊真的太適合眸兒,只有她才能讓項鍊的光芒,越加的耀眼與奪目。
“傻人有傻福呀。”眸兒不以爲意,有時候傻一點比聰明一點快樂得多,看得出來莫苡茹壓下了很多心事沒有對她講,從她的眼神裡眸兒就能讀懂很多,無疑是家族內的事情。
她想置身事外,早就已經不可能,因爲,她是威廉的未婚妻。除非她不要威廉,否則,伊赫斯家族的渾水她是非趟不可的。
只要那些人不觸到她的底線,她不會動手。若是傷了威廉,她一點兒也不介意親手送他們下地獄。
“眸兒,好好保護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傷,你是不是有事情想要避開威廉去處理,阿姨可以同意你離開,也不告訴威廉,但是,你必須保證不會讓自己有事,否則,我不答應。”莫苡茹拍着眸兒的手背,她不能讓眸兒置身在危險中,只有眸兒平安無事,威廉纔會冷靜的思考問題,一旦眸兒出什麼意外,威廉會做錯事。
陌旋眸,便是威廉那根不可觸摸的逆麟。
“阿姨,我保證。”眸兒笑眯了雙眼,她的武功那麼好,哪裡會讓自己出事。
“嗯,那就好,早去早回,免得威廉擔心。”莫苡茹輕聲交代道。
“知道了,阿姨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眸兒眨眨大眼,說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活像莫苡茹會後悔讓她離開一樣。
找出來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個替罪羊,雖然表面上每一個細節都是對的,時間,地點,事件,全都對得上號,而且那女人也有殺人動機,一切都合情合理。
眸兒認爲事情很蹊蹺,她都能看出來,威廉一定也看出來了。靜觀其變,這個法子挺不錯的,她很認同。
腦海裡想着事情,眸兒健步如飛的消失在古堡裡,誰也沒有看清楚她的身影。
有輕功真是一件大好事,而她的輕功,很棒。
莫苡茹坐在牀邊,搖頭失笑,眸兒丫頭真是可愛,讓她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威廉那麼聰明,即使她這個做媽的不通風報信,應該也會堵住眸兒的,她還是不要多事的好。
“夫人。”房門外,馬克恭敬的聲音響起,隱約透着幾絲着急。
“進來。”莫苡茹臉上的笑意消失,再度變成往日冷漠的面孔,冷聲道。
馬克推開房門,走進來,距離莫苡茹位置兩米遠停了下來,說道:“夫人,喬小美最近幾天都沒有出門,沒有任何異常。”
讓馬克心生疑惑的便是喬小美沒有任何的動靜,依照那個女人的個性,不可能在別墅裡呆得住,沒有動靜,反而讓人生疑。
莫苡茹沉下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你繼續守着她,不要打草驚蛇,看看她有多能忍。”
沒有出門,沒有異常,反倒給人感覺她在掩藏一些什麼,不得不讓莫苡茹多留出一個心眼,喬小美的舉動太奇怪了。
按道理,她差點兒被人撞死,喬小美若是給她打個電話,嘲諷她一番,那纔是正常的表現,一直沒有動靜,才讓她懷疑。
“是。”馬克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到莫苡茹露出這樣的冷笑,直覺告訴他,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了。
“被威廉送到警察局的那個女人,將她所有的背景資料都查出來,交給我。另外,留意喬治亞的舉動,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莫苡茹暫時沒有想到別的辦法,只能從這兩人身上着手。
憑喬小美的智商,還不足以跟她鬥。關鍵她有一個出色的兒子,表面上很無害,誰又知道他是不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
“是。”馬克重重的點頭,莫苡茹身上的細微改變,他看在眼裡,同時也替她高興着。眸兒小姐果然是很有魅力的,無論是家主還是老夫人,都特別的喜歡眸兒小姐。
有她在,古堡裡就有歡笑聲。
以後,伊赫斯家族會越來越好的,馬克堅信着。
當馬克離開,莫苡茹才起身走進洗手間,讓自己放鬆一下。腦海裡不時閃現着那輛寶藍色的跑車衝她飛來的情景,每每總是會嚇出她一身的冷汗。
曾經,她覺得死亡並不可怕。
原來,當死亡就在眼前時,她還是會心慌,還是會受驚。
人,總是要身臨其境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
、、、、、、、、、、、、、、、、、、、、、、、、、、、、、、、、、、、、、、、“總裁,樓下有位小姐要見您?”秘書低垂着頭,壓根不敢看丹尼爾一眼,都說她們的總裁很溫柔,可她一點兒都沒有發現。
時常噴火不說,簡直就是一條暴龍,她的小心肝呀。
“你是第一天進公司嗎?”丹尼爾皺着眉頭,金色的頭髮在燈光下好似散發出寒冷的光,讓人望而生畏。
一雙藍色的眸子冰冷的射向說話的秘書,似結了冰一般,讓人生出一股子想要立即逃跑的感覺。
自從知道眸兒恢復了記恢,丹尼爾的心就已經亂了,他想要見她,卻又害怕見到她。威廉將她保護得太好,走哪裡都是出雙入對,他也沒有機會可以接近眸兒。
壓在心裡有很多的話,找不到人述說,他很痛苦。每天在公司上班,底下的人稍有不如他的意,就會迎來他的責罵,其實,他並不想發火。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不、、、、不是、、、、”秘書倒退兩步,鵝蛋臉上,精緻的妝容都有裂開的跡象,看她雙腳的姿勢,好像立馬就會轉身逃出辦公室一樣。
“沒有預約的不見。”丹尼爾怒吼出聲,他實在無法忍受這些人怕他的眼神。
“可、、、可是、、、、”想到眸兒的堅定神色,以及她渾身散發出來的貴氣,女秘書還是想要解釋一下,雖然她的確沒有預約,可在她看來,眸兒就是有機會進入這裡。
看了那麼多的人,什麼人是衝着總裁丹尼爾皮相來的,什麼人不是,她還是分得很清楚的,否則,哪能坐穩現在的位置。
“你就不能一次性的說清楚嗎?如果說不清楚,立馬滾蛋。”丹尼爾瞪着得力的女秘書,非常的煩躁。
“是。”女秘書額上便是冷汗,她真的很想逃跑,深深的吸足一口氣,說道:“那位小姐說她叫陌旋眸,您聽到她的名字一定會見她的。”
閉上雙眼,快速的說完,辦公室裡靜悄悄的一片,針掉落的聲音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秘書小姐險些害怕得跌坐在地上。
丹尼爾看了眼身子抖得跟落葉一樣的女秘書,藍色的眸子裡閃過一陣錯愕,眸兒竟然主動來找他,真是有意思,他想躲都躲不掉。
只因,在他心裡的女孩兒,不會給他躲過去的機會。
“請她上來。”丹尼爾坐在皮椅上,轉動着椅子轉過身,看着落地窗外的世界。
“是。”女秘書鬆了一口氣,正當她以爲自己會被丟出去的時候,她偉大的總裁開了口,那位小姐果然是特別的。
事實再一次證明,她的眼力勁是非常不錯的。
眸兒坐在沙發上,看着人來人往的一樓大廳,每個人都很忙碌的樣子,手裡抱着各種各樣的資料,那就是他們一天的工作,那便是他們的生活。
雖然累,卻很充實。
偏着頭,眸兒喝着杯裡的白開水不,她還真不是很喜歡喝咖啡,連帶着威廉的習慣都快要被她給改變了。
粉色的脣瓣抿着一抹燦爛的笑痕,讓她絕美的臉蛋更加的柔和起來,引來過往行人的注意,一是因爲她是東方人,看起來就如一個美麗的東方娃娃一樣,吸引着衆人的目光;二是因爲她生得一張絕美的臉蛋,看她的人自然就更多了。
還好,他們都不敢明目張膽的打量她,更不敢上前與她搭訕。
如果那位女秘書沒有幫她來的消息通報給丹尼爾,或者說丹尼爾不見她,眸兒都已經打定主意,她是要見到丹尼爾的,哪怕用其他的手段。
這座辦公大樓,一點兒也難不到她,或許她可以從外面的窗戶直接進入丹尼爾的辦公室,嚇死他。
反正,如果不交出天使之淚,她就要揍人。
“陌小姐,總裁請你上樓。”前臺小姐帶着標準的微笑,一口流利的法語還算動聽,白髮灰眸,一套體得的職業裝,挺好看的。
“在幾樓?”回以一抹淺笑,眸兒問道。
“三十二樓。”前臺小姐禮貌的迴應,從眸兒進來時,她就知道,眼前美麗的東方女孩兒是非常特別的。
因此,在知道她沒有預約的時候,她纔會找上總裁秘書。
或許,就是因爲眸兒給她的感覺特別的舒服,她才願意冒一險。而這一險讓她賺到了,因爲眼前的女孩兒,總裁會親自接待。
間接的指出,她的身份真的很特別。
“謝謝。”說完,眸兒不做停留的按下電梯,走了進去。
她的時間不多,不能讓威廉不放心她,行事要速戰速決。
“不客氣。”前臺小姐的一句不客氣說給了空氣裡,因爲電梯門已經關了起來,頭一次看到如此美麗的東方女孩兒,養了一次眼。
隨着樓層一層一層的上升,眸兒的腦海裡便會想起在意大利的那段日子,那時候,她真心的感激過丹尼爾,卻不知道,他將她傷得那樣深。
伴隨着“叮”的一聲,電梯門應聲而開,眸兒走出電梯,果然再一次迎來衆人的注目禮,他們的眼神讓她非常的不悅,清澈的眸子裡閃現出一抹冷意。
邁着細小的步子,眸兒並沒有在意他們的眼光,自他們身旁走過,偶爾能聽到他們小聲的交談,無非就是,好奇她的身份,讚歎她是一個美麗的東方娃娃。
“陌小姐,總裁在辦公室等你。”女秘書快步走到眸兒的身邊,越發覺得眸兒美得亮眼,剛纔她只是在視頻裡看到過眸兒,此刻,她敢說,這是她見過最美麗的東方人。
“嗯。”應聲,眸兒臉上的笑意未散,卻沒有絲毫的溫度。
女秘書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明明是她在前面帶路,可心中就是有一種感覺,她彷彿是走在眸兒前面的跟班,這種感覺很深刻。
反觀走在她身後的眸兒,卻高貴如女王,舉手投足之間皆是渾然天成的霸氣。
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怎麼會給人霸氣的感覺,是她的錯覺嗎?
辦公室裡,丹尼爾透過巨大的玻璃門,看着外間的眸兒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近,心跳如雷,不自覺的手心裡滿是熱汗。
他幻想過無數的場景,悄然而來。
眸兒的目的,會像他想的那樣嗎?
爲了天使之淚……
第v055章 拿回天使之淚中
“陌小姐,總裁在裡面等你。”秘書小姐微笑着指了指辦公室的門,退到一旁,沒有要帶眸兒進去的意思。
水眸微閃,眸兒說道:“謝謝你,我自己進去就好。”
“好的。”秘書小姐提到胸口的氣鬆了下來,她還真怕眸兒要求她一起進去,要知道,她離開的時候,總裁的臉色,比鍋底還黑,好怕怕的說。
眼的美麗女孩兒什麼也沒有說,就能將她心裡的話說出來,真是好聰明。
“嗯。”眸兒淡淡的微笑,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秘書小姐邁着優雅的步子離開,孰不知,從眸兒站着的角度來看,她應該是在逃跑纔對。丹尼爾很可怕嗎?
也許是的,正如她第一次見到丹尼爾時的感覺一樣,他是一個長得很好看,卻也給人一種很危險感覺的男人。
眸兒收回自己的目光,有些同情的望着那抹已經消失在轉角處的倩影,嘴角勾起一抹有趣的微笑,她是丹尼爾的秘書,難道不知道,辦公室裡有客人,她做爲秘書還得進辦公室爲客人準備咖啡麼?
大概是忙瘋了纔會如此。
“請進。”第一次,丹尼爾對着門外的人,沒有說‘進來’,而是用了‘請進’這個詞。聽起來很正常,又很彆扭。
辦公室的門輕輕的被推開,眸兒沒有心情觀察這裡的環境好不好,她唯一的目的便是天使之淚。
那是威廉送她的項鍊,陪伴她十多年的項鍊,就如同自她出生以來,威廉就陪在她身邊伴着她成長一樣,那意義是任何東西都代替不了的。
天使之淚,早就與她融爲一體,怎麼都不能分開。
兩人的距離相差不到五米,一個坐着,一個站着,兩兩相望,眼裡有的不是濃濃的深情,而是一種可以被說成是詭異的東西在流躥着。
辦公室的氣氛一瞬間變得緊張而壓抑起來,他們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只是看着對方。似乎想通過對方的眼睛看到對方的內心,想要挖出一些他們彼此都看不到,摸不到的東西出來。
女秘書看見辦公室門沒有關,而她慌忙的離開之後,猛然想到一件事情,她忘記了要問客人需要什麼咖啡,也忘了她是丹尼爾的總裁秘書,這個辦公室裡的一切需求都是她要去滿足的。
試問,世界上有她這麼悲劇的秘書嗎?
剛走到門口,舉起的手還未落下,就被丹尼爾與陌旋眸兩人之間的對視嚇得什麼都忘了,連自己的聲音都找不回來。
她是覺得自己的老闆跟眸兒之間,關係肯定不簡單,只是她沒有想到會這樣一副怪異至極的場面,讓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幾分鐘之後,女秘書露出標準的微笑,找回自己的聲音,上前一步,問道:“總裁請問你需要什麼咖啡?陌小姐是要咖啡還是、、、、”
話未說完,眸兒甜軟的聲音便有力的響了起來,道:“給我一杯水就可以。”
或許,當她氣得不行的時候,可以用那杯來潑丹尼爾,別的都沒有想到,只覺得眼前的男人越看心裡越是不爽。如果不是因爲他,她跟威廉不會分開這麼長時間,尤其是想到丹尼爾對她說的那些謊話,更是讓眸兒恨得牙癢癢的。
他纔不是她的未婚夫,也真虧他說謊都不臉紅,着實可恨。
“一杯水?”女秘書傻掉了,她還真沒有遇到過說要喝水的人。再一次認定,美麗的東方娃娃,很特別。
難怪總裁會另眼相待,那雙迷人的藍眸裡滿是讓人看不懂的情緒,非常的複雜。女秘書只是瞄了一眼,並不敢直盯着看,除非她想滾蛋。
她非常滿意自己的工作,還不想丟掉飯碗。
“是的。”眸兒再次出聲,覺得丹尼爾養的秘書跟他一樣的脫線,讓她有想要揍人的衝動。
“好、、、好的。”女秘書顯得有些尷尬,白淨的臉上染上了嫣紅,不好意思起來,她一向都是精明能幹的,竟然出這樣的醜,說話還結巴,丟臉。“總裁還是要藍山咖啡嗎?”
作爲丹尼爾的隨行秘書,她很瞭解丹尼爾的習慣,出於工作需要,每次都習慣性的問得很仔細。
“藍山。”丹尼爾收回自己的視線,他的眼無法像眸兒直視他一樣的直視着她,因爲他的心中有愧,那是他一生中最後悔的一件事情。
卻也是永遠也無法彌補的事情,恨,早已在眸兒的心中種下,是他親手埋下的種子,怪不得任何人。
“好,馬上就來。”女秘書踩着七寸高跟鞋,一陣風的離開辦公室。
呆在茶水間裡,一邊倒上一杯白開水,一邊煮着咖啡,嘴裡呢喃道:“什麼樣關係的兩個人見面會像裡面那兩個人一樣呢?爲什麼她看到了刀光劍影,比中國的武俠片還要激烈,等該不是她的眼睛花了吧!”
待女秘書準備好一切,端着托盤再次走進辦公室,丹尼爾依舊坐在皮椅上,看似面無表情,實際上卻如坐鍼氈。
丹尼爾以爲眸兒會說些什麼,開口就罵他,或者是暴打他一頓,結果什麼都沒有,她優雅的坐在沙發上,白色的連衣裙襯着她雪白的膚色,美麗的小臉上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仿眼之間,好像還能看到她身後有着一對潔白的翅膀。
她,依舊是那個純美的天使。
而他,只是一個惡魔。
他與她,彷彿一直都在世界的兩極之上,平行着,無法有交點。
眸兒安靜的坐着,看到女秘書眼裡的探索與表面上的平靜,眼中的閃過一抹笑意,纖細的手指撫弄着指間的訂婚戒指,粉脣綻放出燦爛的笑意,猶如夜裡盛開的曇花,一現即逝,快得驚人。
“陌小姐,你的水。”秘書看得呆了,她知道眸兒很美,卻不知道原來笑起來的她,可以美得人神共憤。
身爲女人的她看了都很想尖叫,男人們見了只怕會瘋狂的。
“謝謝。”白晳的小手端起水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杯中倒映出她的雙眼,很清澈,也帶着幾分狡黠。
秘書只是傻傻的一笑,將咖啡輕放在丹尼爾的辦公桌上,說道:“總裁請慢用,我先出去忙。”
辦公室裡的氣氛很是詭異,她恨不得長上一對翅膀快速的逃離這裡,就怕會惹火燒身,她會下場悽慘。
“嗯。”丹尼爾點了點頭,示意秘書離開。
他的視線落到恬靜的眸兒的身上,她的平靜,讓他不安。這樣的眸兒是很危險的,因爲他不知道,何時眸兒會出手,又會以怎樣的方式出手,他在害怕,多麼的可笑。
水半杯下肚,嗓子舒服了不少,眸兒眨了眨眼,說道:“上次我說過的,我要天使之淚。那並不是你的東西,還請還給我。”
先禮後兵,陌家人的傳統。
再怎麼說,她陌旋眸也是皇族,不會那麼沒品,一出口就是什麼罵人的話。她好言好語的說,識趣的人就應該知道怎麼做。若是不識趣,打死打殘,她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丹尼爾,到底是欠了她的,不能放過。
“除了這個,你就沒有別的想要跟我談一談?”丹尼爾望着眸兒,苦笑。
是時間的過錯嗎?若是他早一天遇上眸兒,沒有落在威廉之後,會不會今天就不這樣的結果,眸兒是不是就會站在他的身邊。
將她對威廉的深情,都給他。
曾經,丹尼爾希望眸兒可以愛他一點點,哪怕只是她愛威廉的一半,或者是三分之一,可是她沒有,對他,眸兒永遠都是果斷的拒絕。
從來不給他一絲半點兒的機會,他不服氣。
他愛她,有錯嗎?
也許錯了,因爲眸兒根本就不愛他,是他一直都在強求。
古堡裡的初次見面,鞦韆上的她,深深的打動了他。由最初的好奇,到捨不得,到放不下,丹尼爾明白,他已經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我們之間的確沒有什麼好談的,如果有,就是跟你算賬。”眸兒覺得丹尼爾還算不上十惡不赦的人,跟他之間的賬可以慢慢算。
她現在只想拿回天使之淚,她想要收拾的人,是想要謀殺莫苡茹的幕後之人,也是當年開車想要撞死她的人。
出事的那天晚上,雖然那輛車飛快的向她衝來,讓她沒有閃身的機會,她也沒有第一時間看清楚車裡坐的人是誰,經過這兩天的回想,眸兒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
只需要最多兩天的時間,她就一定可以查清楚,當年是誰想要她的命。
她陌旋眸不是聖人,傷害她的人,不能放過。
跟那些人比起來,丹尼爾欠她的,可以慢慢的算。只因,他雖然趁人之危,雖然卑鄙,可他畢竟沒有傷害她,沒有想要她的命,更沒有對威廉下毒手,那他就可以少痛一些。
要她命的人,都該死,一個也不能放過。
“呵呵,你很恨我。”丹尼爾仰起自己的頭,透過落地窗的陽光照耀在他金色的頭髮上,金燦燦的一片,煞是扎眼。
語氣滿滿的苦澀,他一步錯,就註定了滿盤皆輸的命運。
他是不值得同情的,就連他的愛都成了錯,成了不可磨滅的罪行。聽到眸兒說要跟他算賬,丹尼爾的心,扯得生生的疼。
他對眸兒所說的每一個謊言,都是想要走進她的心裡,融進她的血液裡,而她,對他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
正如,在她跟威廉相戀的過程中,他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對她的追求是那樣的明顯,而她總是躲着他,見了他也沒有好臉色。
那時,丹尼爾總是以爲眸兒是害怕他的,他隱藏起自己暴戾的脾氣,在她面前表現得最溫柔,最紳士,可她的目光,終究不會爲他而停留。
在她的眼裡,唯有威廉。
“恨。”眸兒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她是恨他的,在恨他的同時,也有一絲絲的感激。
從小,爹地陌隱曦就告訴她,做人不能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考慮事情,不能總是以自己爲中心考慮事情,要從多方面,多角度的去思考問題。偶爾遇到想不能的事情,要學會站在別人的立場上思考,或許就能找到自己怨恨不滿的原因。
丹尼爾因爲愛她,帶走她,摘掉她的記憶,爲她編織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企圖將自己永遠的留在他的身邊。他對她,很疼愛,很寵溺,給她一切他自認爲是最好的東西,以爲她就會幸福。
他不知道,她的幸福,一直都是另外一個男人。
以爲她沒有記憶,就會愛上他,卻不知道,在她的心裡,已經滿滿的銘刻上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此生,即使沒有記憶也不會忘了對他的愛戀。
當時她出車禍,情況危險,多等一分鐘都有可能讓她失去生命。丹尼爾帶走她,讓人救活了她,也殘忍的摘除了她所有的記憶,他是自私的,也是可悲的。
沒有誰能肯定的說,躺在血泊裡的她,還能有命等到威廉找到她,然後救她。在這一點上,眸兒無法指責丹尼爾,不管他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他救了她的命,是不可抹殺的事實,她應該感激的。
眸兒恨丹尼爾的是:他不該摘除她的記憶。
讓她活得那樣的空白,那些記憶是她最寶貴的東西,比她的生命更加的重要。
不恨他帶她走,不恨他給她一個新的身份,也不恨他編了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因爲愛情是自私的,他愛她,會自私的將她藏起來,無可厚非。
讓眸兒生氣的是,丹尼爾的愛太偏激,太主觀,太以自我爲中心。在他的眼裡,他認爲他愛她,而她就必須要愛他,不能愛別人。
他根本就不懂得愛是什麼,丹尼爾只懂得佔有。
愛情,講究兩情相悅,一絲勉強都不能有,否則,得不到幸福。丹尼爾無非就是在強求一段不屬於他的愛情,到最後,她逃離了他,即使他是那樣的寵她,願意給她全世界。
“恨我,恨我好,至少你的心裡還有我的一點位置。”丹尼爾自嘲的輕笑,眼裡閃過一抹受傷。他以爲他的一生都不會有愛情這種東西,偏偏遇到了眸兒,還慢慢的愛上眸兒,他想得到,有錯嗎?
看着眸兒眼中對他的怨恨,不曾想他的心,竟能痛到無法呼吸的地步。
愛情,果真太傷人。
“你根本不懂得愛。”眸兒垂下眸子,纖長的眼睫毛輕輕的遮蓋着她的雙眼,接着又說道:“如果你真的愛我,你就會成全我,讓我幸福。你若真的愛我,只有我快樂你纔會快樂,即使放開我的手,你真的會很痛苦,也不會選擇折斷我的雙翅,讓我無法飛翔。”
丹尼爾望着眸兒,藍色的眸子裡滿是痛苦的神色,他撫着自己的額頭,說道:“他能做得到嗎?”
威廉是那樣的深愛着她,要讓威廉放手,根本不可能。
他不懂愛,難道她就懂嗎?
愛着她,怎麼可能放她走,看她投入別人的懷抱,那樣的愛情,丹尼爾想,他一輩子都不會懂的。
他只知道,愛上了就要不顧一切,將所愛之人留在身邊。
然而,他卻忽略了一點。
被他愛上的人,是否也如他一樣深愛着他,願意對他不離不棄。
“如果我愛上了另外一個男人,威廉不會強留着我,他會放我離開,讓我幸福。他會很痛苦,依舊會放開我,因爲他說過,只要我幸福,要他怎麼樣都可以。”眸兒還記得,那時威廉說出這樣的話,她還跟他嘔了兩天氣,因爲她是不會愛上除威廉以外的男人,他的擔心不可能會發生。
“我愛威廉,他也愛我,我們不會分開的,只要我愛着威廉一天,他就永遠不會給別的男人那樣的機會,他相信,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才能給我最大的幸福。丹尼爾,我恨你,不是因爲你帶我離開法國,不是因爲你自私的將我藏起來,不是因爲你編了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來騙我,而是恨你殘忍的摘除我的記憶,那些記憶就像是我的生命,你做出決定的時候,就等於謀殺了我,可你堅持那樣做了。這就是你跟威廉之間的區別,我不會原諒你摘除我記憶的事情,因爲你,讓我跟我的家人都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就算你死都償還不了。”眸兒說着,語氣變得清冷起來,對丹尼爾的恨意一點都沒有消減。
家人的痛苦,威廉那段時間的痛苦,她失憶之後的迷茫,全都敗丹尼爾所賜,怎能原諒。
“我、、、、、、”丹尼爾看着情緒有了波動的眸兒,想要解釋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口,他的語言一下子變得無比的蒼白。
眸兒看着丹尼爾繼續說道:“如果你愛我,怎麼可以將所有愛我的家人都從我的記憶裡抹去,若愛我,你也應該會愛我的家人,親情很可貴,你卻不願意爲了我而讓我記住我的家人。”
丹尼爾只覺自己的頭被狠狠的敲了一棍,他想過這些,最後還是丟棄了。他以爲只要他給眸兒足夠的愛,就可以補償她所失去的友情與親情,原來他錯得那樣的離譜。
威廉能爲她做的一切,而他,真的做不到。
一時間,丹尼爾有些懷疑起他對眸兒的感情來,若真愛眸兒,爲何會做出那樣自私的決定。威廉如果跟他站在同樣的立場上,以他對眸兒的寵溺,斷然不會做出傷害眸兒的事情,也就是說,威廉不可能像他一樣,斬斷眸兒與她家人所有的聯繫。
他愛得自私,難怪得不到幸福。
“你就那樣愛威廉,爲了他什麼都願意做?”丹尼爾不知道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來,他也不明白自己想要表達一個什麼意思。
突然,他就是很想知道,眸兒與威廉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對,爲了威廉,我願意做任何事。就如在威廉的心裡,我比他的性命更重要。”眸兒回答得很堅定,威廉值得,只有他。
“呵呵,比他的命更重要。”丹尼爾大笑出聲,藍眸裡劃過一道水光,再多的言語都咽回了自己的肚子裡。
他以爲是愛,此時才明白,若是讓他用自己的命去換眸兒的命,他會願意嗎?他應該會很猶豫吧!
兩年前,他不就爲了權勢,選擇了放棄眸兒。
那一晚,他本是默默前去告別的,結果上天意外的讓他救走了倒在血泊裡的眸兒,他以爲是天意如此,讓他可以得到權勢,也可以得到眸兒。
結果,只是一場命運的捉弄,他敗得徹底。
“我要天使之淚。”眸兒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經過她剛纔的一番話,已經讓丹尼爾對她的感情產生了懷疑,讓他從她的世界裡走出去。
下一次見面,他們便是敵人。
她,就是討債之人。
“回答我一個問題,我還你天使之淚。”丹尼爾想起那條光芒閃爍的項鍊,他還記得眸兒摔在地上,全身都是血,還拼命的將摔落的項鍊緊緊的握在手心裡,任誰也取不下來。
他一直握着眸兒的雙手,耐心的揉搓着她的手掌,最終才取得天使之淚。丹尼爾很好奇那條項鍊在眸兒的心裡到底有着怎樣的位置,值得她那樣去做。
“好。”眸兒很爽快的說道。
丹尼爾對她的恩,今天算是徹底還清了。她與他之間,互不相欠,再次相見,丹尼爾就必須爲他摘除了她的記憶,付出慘重的代價。
“爲什麼那樣在意天使之淚,那不過只是一條項鍊。”雖然天使之淚象徵着伊赫斯家族,也不值得眸兒如此,丹尼爾定定的望着眸兒,不錯過她臉上一絲表情。
眸兒笑了,很燦爛,“天使之淚從我一出生就戴在我的脖子上,就像是威廉陪着我一起長大一樣。爹地說過,當年我還未出生,威廉就將天使之淚送給我了,說我是他認定的唯一的新娘。我是住在威廉的心裡一天一天慢慢長大的,你說天使之淚對我意味着什麼。”
丹尼爾已經不僅僅是震驚,他無法懷疑眸兒對他說了謊,天使之淚的確是失蹤過,原來是被威廉早早的送了人。
未出生的孩子,他們的緣分定得那樣的早,而他至始至終都是一個局外之人。丹尼爾苦笑,他永遠也無法趕在威廉的前面認識眸兒,他是失敗者。
“跟我去我家,我還你天使之淚,絕不失言。”丹尼爾站起身,輸也要輸得有氣節,十多年的等待,只因一個從曾見過面的女孩兒,他自認爲沒有威廉那樣的毅力。
眸兒與他,誰也拆不散。
他該死心了,以後,眸兒會當他是敵人,否則,按她的脾氣,丹尼爾知道他早該被狠狠的教訓一頓。
沒有動手,是因爲還謝着他的恩。
再次相見,已是陌路。
眸兒放下杯子,不置可否,她的目的就是拿回天使之淚,別的暫可不談。
第v056章 拿回天使之淚下
“少爺,喬小美出境了,飛往德國。”亞斯坐在前座,平靜的陳述道。
“嗯,好好留意她,她在德國住在哪裡,見了什麼人,跟什麼人關係最爲密切,全都不要漏掉,越詳細越好。”威廉翻看着手中的報表,吩咐道。
出於一種直覺,喬小美去德國,目的不簡單。
“是,我會注意的。”亞斯點頭,就這幾次與喬治亞的碰面來看,那個男人就絕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樣,他的心機很深沉。
眸兒說他是笑面虎,在他的眼裡,喬治亞比他隱藏得更深,更難抓到他的尾巴。
“嗯。”簽好最後一份報表,威廉擡起頭看了看手錶,眸兒離開的時間比他設想的想久,心中有些擔心起來。
腕間手錶與眸兒腕間的手錶是一樣的,裡面都安有定位系統,威廉可以很清楚的知道眸兒的所在位置。這一點,他跟眸兒說過,小傢伙也很理解,沒有跟他討價還價。
他的小公主到底是敏感的,若非感受到他的不安,怎麼也不會同意他在她的身上安上定位系統。
不可否認,自從那一次的分離之後,他很害怕眸兒突然消失不見。只有時時刻刻看到眸兒,他才能放心,才能安心。
“雷諾,警局裡的那個女人怎麼樣了?”威廉一點都不相信那個女人就是想要謀殺他母親的兇手,不中他不相信,他的母親與眸兒都不可能相信。
兇手既然令有其人,他們也唯有靜觀其變,沒有別的辦法。
一場有預謀的謀殺,就不可能給他們留下太多的線索,否則,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便是行兇的人是白癡。
“沒有任何的動靜,非常配合警方的工作,並且總是說她恨夫人,纔會想要夫人死,警方已經有結案的準備。”雷諾親自去警局查看過,沒有任何人去看望那個女人。
“查清楚她的背景。”威廉眉頭一皺,他想要知道的,就必須知道,不能有絲毫的延誤。“跟她有關係的人際網,統統查一遍。”
“是。”雷諾一邊開着車,一邊拿出藍牙耳機開始按排手下去查。
那個女人是查出莫苡茹被車撞唯一的線索,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
“少爺,咱們現在去哪兒?”亞斯把話問出口,立馬就後悔了,恨不得煽自己一個耳光,他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威廉自然是去找眸兒的,原因自然是因爲眸兒去找丹尼爾要天使之淚去了。
想到那個卑鄙的男人,亞斯就氣不打一處來,真想給他套上一個麻布口袋,狠狠的揍他一頓。不知道眸兒小姐會不會揍他一頓呢?
“去丹尼爾的別墅外。”威廉看着手錶上的指示,淡淡的吩咐。
“是。”雷諾應聲,將車子打了一個轉,向北行駛而去。
亞斯通過後視鏡觀察威廉的表情,不怕死的繼續問道:“少爺,你說眸兒小姐會不會狠揍丹尼爾一頓,解氣。”
畢竟,眸兒的記憶是丹尼爾吩咐強行摘除的,連他這個旁觀者都想揍丹尼爾一頓,甚至連想要殺了他的心情都有。
眸兒作爲當事人,應該比他更恨丹尼爾纔對。
“我也想知道。”不多話的雷諾也不怎麼淡定的開口。
不管是快樂的記憶還是痛苦的記憶,都是一個人不可抹去的回憶,被殘忍的摘除,很痛苦也會很迷茫,雷諾比誰都清楚,眸兒沒有痛苦的記憶,她所有的記憶都是美好的,怎能捨去。
未認識威廉之前,她生活在一個充滿歡笑,充滿愛的大家庭裡,有着許多疼愛她的長輩,朋友;認識威廉之後,她的生活裡滿是威廉對她的疼愛與寵溺,她是一個幸福的女孩子,無論何時,都歡笑着。
那一點點的記憶對於眸兒來說,重過一切。
尤其是關於眸兒對威廉的記憶,更是比什麼都重要,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取代。
“不會。”威廉看着車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並未收回自己的目光,平靜的回答。
“爲什麼?”兩道幾乎是尖叫的聲音在車內響起,亞斯與雷諾同時向後座的威廉看去,只看到威廉俊美的側臉,美得不像話。
用眸兒的話來說,真是一個妖孽。
只看一眼,魂都被吸走了。
威廉皺了皺眉,他不認爲他的兩個屬下的尖叫聲可以媲美世界男高音,因此,那聲特有的尖叫聲,實在很是刺耳。
“眸兒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似乎從相遇的那一刻開始,慢慢的看着她的照片,瞭解着她的喜好,威廉就已經感覺自己走進了眸兒的心裡。
對她的瞭解,有時候比眸兒自己對自己的瞭解還要透徹。
按照眸兒的脾氣,她會恨不得撕了丹尼爾,同樣的,換一個角度去想,丹尼爾也算是救了眸兒的性命。即使是被動的接受了丹尼爾的恩情,依舊擺脫不了眸兒欠了丹尼爾一個人情的事實。
在報復之前,眸兒會先報恩。
因此,眸兒不可能衝動的揍丹尼爾一頓。
“不是很明白。”亞斯搖了搖頭,他無法理解眸兒揍丹尼爾那個混蛋跟‘恩怨分明’有什麼關係。
總之,如果是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揍丹尼爾一頓,消消心中的怒氣。
“你不需要明白,眸兒做事很有主見,用不着操心。”威廉擡起手腕,感覺自己離眸兒越來越近,心裡泛出絲絲甜蜜來。
他無法忍受跟眸兒分離的時時刻刻,他要將眸兒一生一世都鎖在自己的身邊。當年訂婚的時候,他就說過,兩年之後他要娶眸兒,現在時機也成熟了。
他跟眸兒的婚事,的確要好好的辦一場。
威廉嘴角盪出一抹甜蜜的微笑,他要爲眸兒舉辦盛大的婚禮,讓全世界都知道眸兒是他的新娘,讓眸兒從此貼上屬於他獨有的標籤。
“那倒是。”雷諾點點頭,若是眸兒小姐沒有獨立處理事情的能力,又怎能站在威廉的身邊。
畢竟,不是誰都有能力可以站在威廉的身邊,與威廉共進退。
“加快些速度。”威廉清冷的嗓音再一次響起,閉上了雙眼,腦海裡想着他與眸兒的未來,竟是那樣的幸福。
晚上,他要跟眸兒好好的談一談才行。
不可否認,威廉是憎恨丹尼爾的,同時心裡對丹尼爾亦有一絲感激。那晚的車禍,多贏得一分鐘就是讓眸兒多一分生還的機會,威廉知道,當時的情形會有多麼的危險,就憑地上那些鮮血,他就知道。
這個世界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威廉無法用眸兒的生命去下賭注。
眸兒倒在血泊裡,他還沒有找到眸兒,如果丹尼爾沒有即時的帶走眸兒,讓眸兒得到救治,而是等到他找到眸兒,守着眸兒,誰也不知道會不會錯過最佳的搶救時機。
因此,威廉對丹尼爾有恨的同時,也矛盾的感激着。
心中有感激不代表威廉就不會動手收拾丹尼爾,別人欠他的,都要一一的討回來。眸兒瞞着他去找丹尼爾,目的是爲了天使之淚,不會跟丹尼爾動手。
除非,丹尼爾不願意交出天使之淚,眸兒必定跟他動手。
這一次,他可以不跟丹尼爾計較,就當是報答他對眸兒的救命之恩;下一次相見,他們便是敵人,誓不兩立。
丹尼爾讓他跟眸兒分開,應該受到懲罰;丹尼爾強行摘除眸兒的記憶,更應該受到懲罰;丹尼爾編的那些謊言,他更不能睜隻眼閉隻眼。
丹尼爾可以因爲愛眸兒而自私的犯下這些錯,他比他更愛眸兒,他的愛也更加的自私,所以,他們永遠都不可能成爲朋友。
他們是敵人,彷彿就是上天註定的宿命。
“是。”雷諾狠踩油門,車子如箭離弦,飛快的行駛在街道上,颳起一陣強風。
亞斯偶爾透過後視鏡觀察威廉的表情,他覺得自家主子實在太主深了,永遠也無法從他的臉上讀懂些什麼。
不知道是他們太笨,還是威廉真的太深沉。
、、、、、、、、、、、、、、、、、、、、、、、、、、“請進。”丹尼爾看着跟在他身後的眸兒,紳士的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也許,今天將是他唯一可以與眸兒單獨相處的機會,他並不想時間流逝得太快,他很想要抓住些什麼。
哪怕,只是多看眸兒幾眼。
“謝謝。”眸兒點頭道上一聲謝,大步走進別墅裡。
她沒有多餘的心思打量這裡是不是很漂亮,是不是很有品味,她來,只是想要拿回來使之淚。那一條陪伴她成長的項鍊,對她而言意義無比重大的天使之淚。
丹尼爾走在後面,嘴角溢出苦笑,眸兒對他的客氣與疏離,讓他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愛情,很痛,他卻甘之如飴。
“陪我坐一會兒,好嗎?”近乎哀求的語氣,丹尼爾天藍色的眸子一下子變成深藍色,定定的注視着眸兒,彷彿他的雙眼就是那片變化莫測的大海一樣,讓人看不到邊際,只能沉浮在其中。
清澈的水眸裡閃過一絲不耐,眸兒覺得她的耐心即將用盡,心裡很是煩燥,她並不想跟丹尼爾有過多的牽扯,她與他之間的界線,要無比的分明纔可以。
今天她沒有一見他的面就狠揍他一頓,正是因爲她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她欠別人的一定會還,同樣,別人欠她的,更要加倍的償還。
在眸兒的眼裡,她愛的是威廉,那麼除了威廉,她的心就不會因爲別的任何一個男人而動容,更不可能會感動。
丹尼爾的哀求,僅僅只是讓眸兒皺了皺眉,心情煩悶起來。
“你很趕時間?”丹尼爾輕聲詢問,他已經不只一次看到眸兒擡起腕間的手錶在看時間,她就那麼不想看到他,不想跟他相處一下嗎?
丹尼爾真的很想問,威廉到底有哪裡好,他就那麼讓眸兒看不上眼。
“是。”眸兒簡潔的回答,頭也不擡。
“他到底有哪裡好,值得你爲他如此。”本是心裡的話,說出口之後,丹尼爾竟然有一絲尷尬的望着眸兒,他似乎不該問的。
眸兒擡起水靈靈的大眼睛,黑色的瞳仁緊緊的盯着丹尼爾,輕聲道:“在我眼裡威廉是最好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即使他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是,可他就是那樣的獨一無二,誰也替代不了。”
“呵呵、、”丹尼爾捂住自己的胸口,他就知道,眸兒的回答讓他連死的心都會有。
“某一天,你也會遇到那樣一個人,你不會在意她的一切,只因她在你的心裡就是獨一無二的,誰也替代不了。”眸兒眨了眨眼,語氣平靜的陳述道。
丹尼爾望着眸兒,似要看穿她的靈魂,他已經遇到了他想要遇到的人,只是她的心裡並沒有他。
他多想大聲的告訴眸兒,他遇到了,就在他的眼前。
丹尼爾搖了搖頭,他不能說,也不敢說,獨一無二的是眸兒,在他的心裡,就是任誰也替代不了眸兒的位置。
只是,坐在他對面的女孩兒永遠都不會明白他的心意。
或許明白了,也會裝着什麼都不知道。
無論他如何去努力,依舊比不上威廉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我去拿天使之淚給你。”動作有些僵硬的起身,丹尼爾多麼希望眸兒可以叫住他,哪怕只是叫一聲他的名字。
等了很久都沒有聽到,邁上第一階樓梯時,眸兒甜軟的聲音響起,沒有太多的情緒,僅僅只是一聲很真誠的,“謝謝。”
他不需要她道謝,天使之淚本來就是屬於她的,而他,不過只是自私的藏起來了。
當年手術之後,他就是怕眸兒看到天使之淚會記起一切,纔會費了幾天的功夫從眸兒的手裡取走了天使之淚,藏了起來。
他送過各種各樣的項鍊給眸兒,她都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在丹尼爾的眼裡,眸兒的脖子很漂亮,無論是戴哪種類型的項鍊都會特別的好看,特別的吸引人。
隨着一步一步的登上樓梯,回放在丹尼爾腦海裡的滿是與眸兒從相遇,到意大利生活的畫面,一幅都特別的清晰,只是畫面裡的眸兒,從未展露過真正的笑容。
那時的她,是迷茫的,是空洞的,是沒有靈魂的,她不快樂,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他的剝奪,纔會如此。
眸兒應該恨他,應該的。
不愛,便是恨,結局早就註定。
他們,亦註定陌路。
眸兒坐在沙發上,目送丹尼爾一步一步的遠離她的視線,亦回想起在意大利與他共同生活的畫面,他很寵愛她,總是給她最好的一切。
無非就是想要討得她的歡心,讓她快樂。那時的她,每天面對他的討好,微笑着,將就着,想要讓自己熟悉他,親近他。
一次又一次的償試,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然後,她開始懷疑了,開始準備着逃離他。
面對丹尼爾的好,眸兒是被動的,心裡並沒有很開心,反而感覺特別的壓抑,空洞的心裡總是潛意識的想要逃離。
如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他的親近。
若是戀人,無論是舉止,抑或是身體,都會相互相賴纔是,如她與威廉,便是如此。
他與丹尼爾,就如兩條相交的線,有了交集,依舊是要走向兩個不同的方向。那一次相交,註定此生再也無法相遇,只能越離越遠。
“眸兒,你的天使之淚。”正當眸兒出神的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時候,丹尼爾出聲打斷了她。
修長的手掌裡,靜靜的躺着一個精緻的盒子,直直的伸展在眸兒的眼前。
丹尼爾覺得在下樓的一刻,是他最幸福的時刻,至少,他看得出眸兒也回想起了曾經他們在意大利生活過的畫面。雖然他知道,眸兒的回憶一定不是特別的完美,但是,眸兒還願意去回憶,就是對他最大的讚賞。
如若以後註定要陌路,就讓他記住剛纔那一刻。
他要謝謝眼前這個純如天使的女孩兒,他曾親手摺斷了她飛翔的羽翼,但願意從今以後,她可以飛得更高,飛得更自在。
“謝謝你。”眸兒驚喜的望着丹尼爾,眼裡是隱藏不住的欣喜。
兩隻白嫩的小手從丹尼爾伸展開的手掌裡拿過盒子,指間劃過丹尼爾的手掌,微微的涼,卻是異常的柔軟。
他很想輕輕的握住,卻發現他沒有理由去握住,尷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眸兒打開盒子,一抹耀眼的流光劃過她的雙眼,真的是她的天使之淚,完好無缺的天使之淚。她還記得,自己被跑車撞飛出去的時候,天使之淚跟着她一塊狠狠的摔在地上,那時,她沒有時間去檢查天使之淚是否完好,只有拼盡力氣將天使之淚握在自己的手心裡。
她祈禱着威廉快點出現,她好想他,想他救她。
散落一地的星星,染上了她的血,只能看着,再也無法將它們拾起來。
有一瞬間,她以爲自己再也見不到威廉,那一閉眼,便是永別。
誰知,再次醒來,一切都改變了。
雙手緊緊的握着天使之淚,眸兒晶瑩的淚珠兒一滴一滴的落在上面,彷彿在她淚水的洗禮之後,天使之淚的光芒越發的耀眼奪目,讓人不敢直視。
“你可以走了。”丹尼爾的心,生生的抽痛着。
即使聽了眸兒對他講過的天使之淚對她的意義,也是直到這一刻,他才深深的體會到,天使之淚在眸兒的心裡代表着什麼。
項鍊,竟值得她如此,可見,他永遠都無法走進眸兒的心裡。
看着,徒惹傷悲。
越看越痛,不如不見。
眸兒收起天使之淚,站起身,看着丹尼爾,說道:“再次謝謝你,將天使之淚保管得這麼好。”
“是你自己將它保護得很好,而我不過只是藏起來了而已。”丹尼爾垂下眸子,他怕自己捨不得讓眸兒離開。
他怕自己再次用眸兒不喜歡的方式強留她在自己的身邊,那樣,眸兒是不是又會多恨他一點兒了呢?
“我走了。”眸兒不想說再見,只因,下一次再見,她會向他討債。
丹尼爾沉默着,他亦無法開口說出一句再見。
眸兒轉身,邁着堅定的步伐離開,威廉只怕等急了她。若是回到古堡沒有看到她,一定會生氣的,而且,莫苡茹也會很擔心她,說不定還會被威廉責罵。
想到這些,眸兒就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一對翅膀來,立馬飛回古堡去。
眼見眸兒已經走遠,遠到他都快要看不到的距離,丹尼爾才緩緩的站起身,打開別墅外的監控,果然看到那裡明目張膽的停着一輛黑色的法拉利,威廉果真無處不在。
他對眸兒的保護,已經達到他無法想象的地步。
嘴角劃過一打自嘲的冷笑,丹尼爾頹廢的抓了抓自己滿頭的金色碎髮,此時,那一頭金燦燦的頭髮,似乎都失去了原來的光彩,變得黯淡無光。
“少爺,你可以抓住她的。”哈里出現在客廳裡,語氣冷淡的說道。
憑冰魄的能力,想要留住一個女人,很容易。
“你不瞭解她。”丹尼爾垂下眸子,他可以留住眸兒的人,留不住她的心,留來何用。
哈里愣在那裡,一時間無語。
記得曾經教他本領的男人說過,做爲他們這樣的殺手,什麼都可以碰,唯獨不能碰情。因爲那種東西,能讓人生,亦能讓人死。
是世界上最沒有辦法控制的東西。
他謹記着,永遠不碰。
第v057章 神秘女郎上
別墅外,眸兒握緊手中的天使之淚,回過頭再次看了一眼身後的別墅,重重嘆了一口氣。此刻,她竟然有些懷疑自己做得對不對,丹尼爾對她造成的傷害,已經無法去挽回,對威廉造成的傷害更是令她心痛,而她卻沒有動丹尼爾動手。
清澈的眸子裡閃過一道幽光,眸兒的心抽痛了一下,覺得對不起威廉。
不遠處的跑車裡,威廉透過車窗看着一臉憂傷迷茫的眸兒,心中的話化爲一聲輕得不能再輕的嘆息,他怎會不瞭解她在想什麼,他怎會不知道她在迷茫些什麼,看着她便已經足夠。只要她不會離開他的身邊,無論她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他都會支持。
對眸兒的愛,不知道何時紮根在他的心底,誰也除不盡。
當年,與眸兒父母的相遇是上天註定的嗎?看着相依相偎,低首耳語着,他冷硬的心變得柔軟,當得知眸兒母親肚子裡懷着龍鳳胎的時候,他許下一生的承諾,他要娶眸兒爲妻。
從此,他的心中便有了追求與嚮往。
他知道,總有一天,他也會擁有那樣的幸福。
與眸兒相戀,感受着她對他的愛,威廉足知了。他的生命裡曾經是黑暗的,冰冷的,因她而變得溫暖,因她而變得陽光,因她而變得豐富多彩,她照亮了他的整個生命。
骨節分明的手輕推開車門,威廉姿態優雅的下車,示意亞斯與雷諾離開,他想要跟眸兒一起走走看看,已經記不清楚,他們有多久沒有靜靜的手牽手走在馬路上。
只記得,那時的她還在學校裡上學,笑得像個天真的孩子。
“少爺,有事請叫我們。”亞斯並沒有下車,語氣認真而恭敬的說道。
最近不太平,由不得他不擔心。
“嗯。”威廉不在乎自己的安全,可他在乎眸兒的安全,絲毫都不會大意。
雷諾看了看站在那裡還未邁動腳步的眸兒,開着車離開,後視鏡裡,他看到威廉與眸兒相互凝望着,在他們彼此的眼裡,誰也容不下。
世界似乎安靜下來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威廉,你、、、、、、”眸兒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語氣哽咽,手足無措,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模樣很是可憐。
天色已經暗下來,威廉只怕是回到家裡發現她不見了,纔會找來。看着滿眼盡是關心疼愛她的威廉,眸兒忽然覺得自己是一個壞女人。
她因爲自己的原則沒有對丹尼爾動手,可是她卻讓威廉痛苦了。她不在的兩年裡,威廉雖然什麼也沒有說,可她都知道,所以心更疼。
她失蹤之後,威廉的頹廢,威廉的自虐,威廉的自我封閉,無論是哪一個都讓她心疼。到最後威廉甚至放棄一切,將自己徹底的埋進黑暗裡,再也不願意站到陽光下面。
他爲她,做了太多,是因爲愛了太多。
而她,總是說要給威廉最多的愛,卻總是沒有做到。
她愛威廉,永遠都無法像威廉愛她一樣,那麼多,那麼真,一切都以她爲主。眸兒低垂着頭,她覺得自己很自私,她站在別人的立場考慮問題,忘記了也要站在威廉的位置上考慮問題。
“小公主,爲什麼哭?”威廉心中一痛,走近眸兒,修長的手指輕擡起眸兒的下巴,紫色的眸子有些慌亂的看着眸兒滿臉的淚水,她爲什麼哭。
是因爲捨不得嗎?
眸兒怎麼可能會捨不得丹尼爾,她是不會愛上丹尼爾的。
威廉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他怎麼也無法相信眸兒會愛上丹尼爾,縱使他擁有一顆聰明的腦袋,此時,也亂了。
他滿心以爲,眸兒看到他會很高興的跑過來抱住他,告訴他,她已經拿回了天使之淚,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個局面。
讓他,額頭都滲出冷汗來,心抽痛着,好似隨時都會倒下去一樣。
“威廉,你怎麼了?爲什麼流這麼多的汗,你的手好冰?”眸兒抓緊威廉的手,含淚的雙眸定定的注視着威廉,踮起腳尖白嫩的小手撫上威廉的額頭,那冰冷的溫度讓眸兒的手瑟縮一下。
“沒事。”威廉搖了搖頭,看着眸兒擔心着急他的模樣,又覺得剛纔是他多想了。
“怎麼可能沒事,我們去醫院,我來打電話。”說着,眸兒在自己隨身的包包裡開始翻找手機,因爲緊張怎麼也找不到手機,氣憤的將整個包包裡的東西都倒了出來,散落了一地,依舊沒有手機的蹤影。
“手機呢?手機去哪裡了?”蹲下身子胡亂的翻找着,眸兒緊得眼眶裡落水直落,她不要威廉有事,他出事了,她要怎麼辦。
威廉心疼的抱緊眸兒,說道:“小公主,我真的沒事,只要眸兒不離開我,威廉就不會有事的。因爲害怕眸兒會離開,纔會像剛纔那樣的。寶貝兒,你是我所有的溫度,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否則,我會凍死的。”
說完,威廉吻了吻眸兒的額頭,紫色的眸子猶如漩渦一般,散發着魅惑人心的力量,將眸兒深深的吸入其中。
“你傻啊,我怎麼可能離開你,永遠都不會的,除非你不要我了。”眸兒拍打着威廉的胸口,剛纔嚇死她了。
想到威廉說的話,眸兒的心裡冒起了甜蜜的泡泡,威廉很少說情話,但只要說一句,比別人說上千句萬句都讓她感動,都讓她覺得幸福。
“對啊,在眸兒的面前,就傻。”威廉微笑着用自己的鼻尖輕碰眸兒的鼻尖,兩人面對面,呼吸着彼此的呼吸。
眸兒翻了翻白眼,她可以理解成,只要不是在她的面前,威廉就會很聰明,精明得跟什麼一樣嗎?
“以後不許那樣了。”眸兒有些後怕的說道,就威廉剛纔身上的溫度,比冰庫裡的冰更加的冰冷,讓她的手都險些凍得僵掉。
一個人的身體若是凍成那樣,還能怎麼活。
“眸兒,剛纔爲什麼哭?”本想不再追問這個問題,威廉還是沒有忍住。不得不說,若是弄不明白,那就會像是一根刺一樣紮在他的心裡,特別的不舒服。
他跟眸兒是要過一輩子的,彼此相愛,有什麼話不能說出來呢?
“因爲心疼威廉,因爲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你,因爲覺得自己很自私,眸兒是個壞女人。”睜着被淚水洗禮過的大眼,裡面泛着紅,眸兒撲進威廉的懷裡,兩隻手緊緊的抱着威廉,不願意鬆開手。
就算她很自私,她也不要失去威廉。
“我的寶貝兒怎麼可能是壞女人,我的寶貝兒是最好的。”威廉被眸兒的話弄得有些懵,他怎麼沒有聽懂。
腦海裡快速的閃過什麼,讓他沒有來得及緊緊的抓住。
“威廉,天使之淚我拿回來了,丹尼爾將它完整的還給了我。可是眸兒卻沒有動手教訓他,他讓威廉爲失去眸兒而痛苦自責,可是我沒有收拾他。他自私的帶走眸兒,編謊言欺騙眸兒,讓我們分開,眸兒也沒有責怪他,眸兒是不是很對不起你。他雖然帶走了眸兒,換個說法,也許是他救了眸兒,眸兒無法對他動手。”趴在威廉的懷裡,眸兒聲音悶悶的說着,手心裡都是汗,她在害怕。
若是威廉不原諒她那麼做,會不會生她的氣。
“小傻瓜,我知道你找他,不會動他的,因爲我的寶貝兒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威廉就知道,眸兒不會對丹尼爾動手。
正如他,心中即使憎恨着,也不會見面就動手。
有些事情,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情,應該用男人的方式來解決。
總算明白爲什麼眸兒看到他,會落淚,會說出對不起他,心疼他的話來,原因竟然是這個,而他傻傻的想歪了。
他的眸兒,怎麼可能移情別戀呢?
再聰明的男人,在愛情面前,也只有兩三歲的智商。
“不,這一次我不動手收拾他,的確是還他的恩,下一次再相見,他便是我的敵人,欠我的都要一一討要回來。他自私的帶走我,我可以不計較,可他摘除我的記憶,我不會原諒。”她若有記憶,早就會回到威廉的身邊。
她與威廉,不會分離近兩年的時間。
“你哦!”威廉想過眸兒會很生氣,不會放過丹尼爾,卻不知道她如此堅定自己的立場。敵人,或許從一開始,他與丹尼爾也不可能成爲朋友。
因爲眸兒的緣故,他們將會是敵人。
“其實如果今天丹尼爾不把天使之淚還給我,我會考慮拆了他幾根骨頭當作教訓的,算他識趣把天使之淚還給了我。”眸兒得意的拿出裝在盒子裡的天使之淚,希望威廉跟她一起分享她的喜悅。
威廉打開盒子,取出天使之淚,夕陽的餘輝下,藍與紅相互融合,那一顆眼淚閃動着耀眼的光華,令人移不開雙眼。
“眸兒,我替你戴上。”威廉抿脣而笑,天使之淚只有戴在眸兒的頸間纔會更加的耀眼,經過一場車禍的天使之淚還能完好無缺,真是很好。
“嗯。”乖巧的點了點頭,眸兒將自己的長髮抓在手裡,露出雪白纖細的脖子,當天使之淚的項墜垂落在她的心口,心安靜了下來。
以往,總覺得自己的脖子上少了什麼東西,這一刻,缺失的都找了回來。連帶着那一份感覺,也回來了。
威廉伸出自己的手,輕輕的托起天使之淚的墜子,說道:“世界上只有眸兒戴着它,是最美的,最耀眼的,誰也無法配得上天使之淚,唯有你。”
“威廉,我們回家好不好?”眸兒仰着頭,如水的眸子定定的望進威廉的眼裡,撒着嬌,她很想家。
“好,我們回家。”威廉牽起眸兒的小手,緊緊的包裹在他的手心裡,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身後的別墅被他們甩得遠遠的。
眸兒看着前方的路,說道:“威廉,不管我們前面將會有平坦的大道還是崎嶇的山路,眸兒都會陪着你一起去走,你永遠都不要丟下我。”
她不怕吃苦,只要能跟威廉在一起,她就是無比幸福的。
“永遠都不會丟下你的。”威廉保證的說道,‘除非他死了’,這句話並未說出口。
“呵呵,那我們走着回家。”眸兒得到迴應,開心的說道。
威廉一愣,他是想要陪着眸兒走一段路,從這裡回到漫園,只怕要走上兩個小時左右,搖了搖頭,爲眸兒的天真。
可以想象,一會兒之後,身旁的小東西一定會要他揹着走的。
“好。”點頭,揹着她又如何,威廉幸福的笑了。
他願意揹着眸兒,只因,她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夫人,少爺在書房等您。”凱利一身黑色的西裝,一米八零的個子站在喬小美的眼前跟一座山差不多。
喬小美看了眼凱利,沉聲迴應道:“我知道了。”
“是。”凱利沒有多的話,立馬退到一邊,雙目直視前方,對於喬小美身邊的美麗尤物愣是一眼都沒有瞧。
跟在喬治亞的身邊,他見過的美麗的女人多不勝數,至今異沒有哪一個女人讓他側目過,作爲一個職業殺手,他知道什麼能碰什麼不能碰。
讓他好奇過的女人也只有一個,她在凱利的眼裡,非常的特別。
與其說她是女人,倒不如說她是女孩兒,在她的身上似乎有很多的秘密,她的神秘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卻又要保持距離。
因爲,她很危險。
喬小美眼神閃了閃,她很瞭解自己兒子的兩個屬下,除了他的指令之外,任何人所說的話,他們都不會執行,當然也包括她這個母親。
所幸他們還都對她很是恭敬,否則她也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許她作爲一個母親是極其失敗的,因爲她從不相信任何人,也總是會爲自己留上一條後路。
即使是她的兒子,她也防着。
有時候,喬小美覺得很累,可是不這樣,她就無法生存。
若她沒有這番心機與深沉,就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喬治亞在明,而她在暗,多年來她手下培養的人也不在少數,只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她就會行動的。
喬治亞若不能幫她奪回她想要的一切,那麼,也就意味着,她需要親自動手來搶。莫苡茹一直都是她的勁敵,她從未放棄過調查她,結果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暫且就讓她們兩個纏鬥了一輩子的女人,繼續鬥鬥法。
“米歇爾,我們上樓。”目光沒有多在凱利的身上停留,喬小美看着身後桃紅色超短緊身連衣裙的女人,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美得驚人,讓她身爲女人都異常的嫉妒。
此次去德國,她帶回來的便是米歇爾,一張握在他們手心裡的王牌。
“是的,夫人。”成熟嫵媚的女人聲音很細膩,帶着天生的嬌媚,能讓要酥得骨頭都軟下來,舉手投足之情盡是誘人的風情。
“你不用在我的面前賣弄這些勾人的技藝。”喬小美冷下了臉,女人是矛盾的終合體,見到比自己漂亮,比自己嫵媚動人的女人,都會打心眼裡產生排斥,看不順眼。
即使喬小美與米歇爾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女人,依舊改變不了女人善妒的心理。無論是年輕的女人還是年老的女人,都是極其愛美的,同樣也認爲自己纔是最美麗的女人。
“呵呵。”米歇爾嬌笑着,魔鬼般的誘人身材伴隨着她的笑聲扭動着,好似隨時都在勾人一般,讓男人的眼神定在她的身上怎麼也收不回。
帶電的眼微微掃視別墅一圈,她非常滿意自己營造出來的效果,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男人的癡迷,女人的嫉妒,她就是喜歡這樣。
現在的她,跟當年的她已經完全不一樣。
她想得到的一切,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她都要得到,絕不放手。
她看中的男人只能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走,不能搶走。
“進來。”房間裡傳來喬治亞特有的磁性嗓音,他面向窗外,背朝房門。外面的笑聲他聽在耳中,同樣也聽到他母親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嫉妒。
不得不說,米歇爾比起當年來,更加的出色,至少勾引男人的本事,她已經學到爐火純青。
不管是什麼樣的男人,都會拜倒在她的裙下,甘願讓她予取予求。
“治亞,媽咪離開這幾天,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喬小美走進書房裡,焦急的坐在沙發上,問道。
她離開之後,喬治有沒有來找過她,喬小美還是非常關心的。有時候,她也弄不清楚,她到底是還愛着喬治還是恨透了他。
或許,當事情都結束時,她才明白,如果沒有愛,哪來的恨。
當然,這都是後話。
“沒有。”喬治亞簡潔的回答,古堡裡一切都很平靜,查理與夢蓮準備去旅遊,威廉回到法國之後,重新接手伊赫斯家族企業與莫伊集團,兩個大集團在他的帶領下,都非常的賺錢,無論是家族長老還是公司裡的股東,對威廉的指示都是言聽計從,沒有任何人會提出議異。
每年,他們都會投資,目的無非就是爲了賺錢。
而威廉是天生的商業奇才,不管他做出的決策是做什麼生意,都只會穩賺不虧,爲公司帶去很大的利潤。
當然,長老與股東只要擺擺架子,每天坐在家裡數錢就可以,誰也不會傻到想要去推翻威廉的權利。
只有威廉高高在上,他們纔有錢賺,一個個都把威廉當成財神一樣的供着。
多年來,威廉在伊赫斯家族企業中都是被看好的,集團裡大多數人都是威廉的心腹,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威廉就會在第一時間知曉。正是因爲如此,兩年後威廉重新接手集團,依舊沒有任何人敢站出來提點什麼。
喬治亞在這一點上,不得不承認他非常的佩服威廉,然而,也是在同一點上,他非常的憎恨威廉。
老天什麼都給威廉最好的,最好的家庭,最好的女人,就連事業也是最好的。
“那就好,媽咪就是擔心他們會欺負你。”喬小美看着明顯不開心的兒子,雖然喬治亞在笑,可她好歹是將喬治亞養大的人,他開心與不開心,逃不過她的眼睛。
嘴上說是沒有事情發生,在她看來,一定有事。
低下頭喝咖啡,喬小美決定不追問這個問題,她會親自安排人去查清楚的。
“媽咪可以回爹地一個電話,他來過別墅幾次,我只說你去德國接人。”喬治亞看着一臉微笑的米歇爾,經過長時間的訓練,她已經越發的嫵媚動人。
前凸後翹的魔鬼身材包裹在桃紅色的超短緊身裙裡,低胸的設計讓她胸前的美好盡展人前,誘人不已。隨着她的呼吸,那裡是最惹人注目的地方,她很能利用自己的身體達到自己的目的,很不錯。
修長的美腿交疊着,總是散發着無聲的誘惑的,讓人想要靠近她,觸摸她。
米歇爾對上喬治亞打量的綠眸,嫵媚妖嬈的魅惑一笑,滿是風情,眼裡滿是誘惑,不自覺的令人淪陷在她的雙眸之中。
“我知道了。”喬小美皺了皺眉,她並不擔心自己的兒子會看上米歇爾,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米歇爾只是他們培養起來的棋子。
總之,一個如此會勾人的女人在她的面前,到底還是讓她心裡不舒服起來,接着說道:“她,我已經帶回來,你跟她談談,媽咪就先回房間休息。”
“也好。”喬治亞點點頭,目送喬小美離開書房。
他接下來想要談的事情,並未打算瞞着喬小美,畢竟,以後的戲要怎麼唱,還需要他母親的配合纔可以。
第v058章 神秘女鄌下
昏暗的書房裡,因爲喬小美的離開,變得異常的安靜,只聽得到時鐘走動的聲音,‘滴答滴答’清脆無比。
棕色的軟沙發上,米歇爾保持斜倚的姿勢,雪白光潔的雙腿輕放在透明的茶几上,超短的緊身裙隨着她的姿勢越發的往上縮,露出誘人的地方。
她的個子很高挑,有前有後,一雙修長均勻的美腿總是吸引着異性貪婪的目光。米歇爾很清楚自己的優勢的在哪裡,因此,她很能掌握男人的心理,讓他們迷上她。
無論是迷上她的模樣,還是她的身體,她只是男人們臣服就可以。
過往的日子,她過得並不光鮮亮麗,而是呆在一個隱密的地方學習如何勾引男人,誘惑男人,每一個由她出手的男人,最後都會爲了她,放棄原本的一切,哪怕是拋妻棄子,只有在那個時候,她才感覺到自己是重要的,自己是真實活着的。
爲了心中的那個男人,她放棄了原本屬於她的一切,不惜改頭換面也要得到他。米歇爾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可怕,也很可悲。
喬治亞看着米歇爾,這個曾經被他救起來,然後再藏起來的女人,現在看來,她的成長對他是助力,也是威脅。
什麼樣的美女他都見過,像她這樣,時刻都在勾人的女人,倒是第一次見到,只不過她的嫵媚,他並不喜歡,也不會上心。
她是他的棋子,這一點,有必要讓米歇爾清楚的記住。
喬治亞並不喜歡脫離自己掌控的女人,他喜歡什麼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如果你能用這種方式勾引到他,應該不錯。”
如果那個男人很容易受到女人的勾引,媒體也不可能暴出他不近女色,或者極有可能是‘同志’的報道來。在他的眼裡,永遠只容得那一個女人罷了,米歇爾能不能迷倒他,喬治亞的心中已然有數。
他知道,米歇爾無法插足在那兩人之間,卻可以讓他們分出一些心神來對付米歇爾,而他正好可以利用這些時間,去辦他想辦的事情。
“難道我還不夠迷人嗎?”軟濃的語音,又嬌又嗲,令人渾身發軟。米歇爾從沙發上站起身,一步步婀娜多姿的向喬治亞走去,褐色的波浪捲髮垂在她的胸口,柔軟的美好隨着她的腳步上下起伏着,盪漾着風情。
喬治亞眯起綠色的眸子,對於米歇爾的挑逗面無表情,他有過女人,卻是將界線劃得很清楚的,他發泄,然後給錢,就是這麼簡單。
他不喜歡糾纏不休的女人,同樣也不喜歡在他面前耍弄心機的女人。米歇爾是個猶物,而他卻沒有興趣碰她,這個女人隨時承地都挑逗着身邊的男人,看着他們爲她癡迷的眼神,她會覺得很自豪。
一年多以來,這就是她所要學的功課,也不枉廢他,付了那般高昂的學費。
“你的力氣還是花在他的身上比較好,畢竟你的對手可不簡單,呵呵。”喬治亞冷眼看着米歇爾的滿是丹寇的雙手在他的胸前若有似無的撓動着,軟弱無骨的身體緊緊的貼着他堅硬的身體,很有技巧的蹭着。
那惹火的身材,足以點燃男人的熱情,與她好好‘恩愛’一番。
雖然他的生理需要被米歇爾挑了起來,可是心理的需要卻沒有,這樣的女人逢場作戲可以,帶回家裡,絕對不可以。
“哼——”米歇爾停下手上的動作,她已經感覺到喬治亞的yu望,那裡已經立了起來,可是喬治亞的眼睛裡卻沒有染上慾念,她無疑是失敗的。
不知道有多久,她沒有償試過這種失敗的味道。
那個女人,以前即使什麼都不做,都可以讓他沉迷於她,從而在他的眼裡看不到她的身影,她好恨。
喬治亞在這個時候提起她,無非就是要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曾經,在黑暗裡,她害怕過,後悔過,自責過……她不該爲了自己的愛情而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那個女人沒有錯,她也沒有錯。
錯就錯在,她們不應該愛上同一個男人。不,是她不應該愛上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在他的眼裡只有那個女人的存在,沒有她,從來就看不到她。
不管她爲他做了多少事情,不管她對他怎樣的好,從始至終他都看不到她。
爲了他,她學習各種各樣的東西,就是爲了能站在他的身邊,然而,她什麼都沒有得到,只有拒絕與警告。
可是她真的很愛很愛他,欲罷而不能。
即使沒有將來,即使飛蛾撲火,她亦絕不回頭。
當他們要舉行訂婚典禮的時候,她還被自己的家人關在別墅裡,派保安守着她,不許她出門,就是怕她惹上那個男人,害了整個家族。
她無法放下心中的對他的愛戀,她從早上忙到傍晚,各種方法都試過,終於讓她逃出了別墅。
開着那輛寶藍色的跑車,直接就去了古堡,那裡的守衛真的很森嚴,哪怕是一隻有危險的蒼蠅都飛不進去。
更何況,還是她這麼大一個女人。
她知道,訂婚儀式很早就完了,晚上是他的生日,會由那個女人跟所有的賓貴爲他們慶祝,心中的嫉妒就像是火一樣,燃燒在她的心裡,久久不熄。
煩躁中,她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讓那個女人自已從城堡裡走出來,那麼她就有機會了,有一個可以殺了她的機會。
瘋狂的想法讓她興奮起來,她似乎看到那個女人躺在血泊裡的情景,控制不住的大笑起來。
男人的手機號碼她倒背如流,因爲喜歡他,就連他喜歡的女人的手機號碼都悄悄的記了下來,她開始動手設計,讓她發的短信變成男人所發的短信,她焦急的等待着。
一會兒之後,她就收到了回覆,叫她等着,她一會兒就出來找她。
無法形容當時的心情,只知道,她興奮的同時也害怕着。她真的要殺了她嗎?
猶豫只有一瞬間,腦海裡浮現起男人對那女人的溫柔與寵溺,嫉妒就像是洪水一樣淹沒了她,她只有殺了那個女人,男人的目光纔會落到她的身上,所以,那個女人必須死。
等待的時間特別的漫長,就在她打算要放棄的時候,那個女人的身影出現了,漂亮的連衣裙,烏黑的長髮,精緻的紫水晶髮夾,絕美的臉蛋,如同一個黑的精靈闖進她的視線裡,她的美,刺激着她,待她甜美的笑着向她走來的時候,猛踩了油門衝她直衝過去。
看着她瞪大雙眼,來不及閃開的身體,嘴角劃過殘忍的冷笑,只要她死了,她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愛情了。
伴隨着車子撞上人‘呯’的一聲巨響之後,後視鏡裡,她看到裙角飛揚,鮮血散落的悽美畫面,也看到她捧在懷裡的水晶玻璃瓶摔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一顆一顆的星星散落在地,染上了她的血。
時間,似乎在那一刻靜止了。
她害怕着,恐懼着,開着車飛快的逃離現場。
因爲是她要預謀殺人,動手之前,她就將所有的證據都毀了,任誰也無法查出是她行的兇。那一切的本領都是她跟着以前大學的一個學長學到的,因爲學長喜歡她,只要是她想得到的,他都會滿足她。
開着車一路狂奔,殺人的興奮在看着她倒在血泊裡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心中只剩下害怕與恐懼。
她真的殺人了,殺了一個無辜的人。
淚水順着臉頰掉落,她很是狼狽,不知道開了多久的車,也不知道將車開到了哪裡,直到車子沒有了油,她才發現自己停在一處鮮少有人會到的海邊。
於是,強打起精神,搬了很多的石頭放進車子裡,利用車裡僅存的一點兒油,讓車子沉入大海,毀滅了一切。
她打理好自己,平靜的回到家裡。
她就是倫恩·史密斯。
告訴父母,她只是傷心,獨自跑出去散了散心。對於伊赫斯家族古堡一事,什麼也沒有提起。縱使她的父母很懷疑,畢竟沒有證據,他們也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她將關在房間裡兩天兩夜,沒有出過房過,傭人送進去的食物,她會吃一點,剩下的從洗手間裡處理掉。父母只認爲她一時間還沒有辦法接受失戀的事實,也就由着她。對外將她失蹤了幾個小時的事情瞞得很緊,誰也沒有告訴。
兩天之後,她走出房門,看着鋪天蓋地的新聞與電視節目,都只是在說威廉與陌旋眸的訂婚一事,以及那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意外。
查理·伊赫斯震怒,要求警局找出兇手。
陌家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放棄找到兇手,一時間,兩大家族都在找兇手。
那一刻,是倫恩最害怕的時候,她害怕一出門就被抓起來,她也害怕他們查到她的頭上,心裡被受煎熬。
她更加難以接受威廉的表現,失去了陌旋眸,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從新聞上她知道,威廉每天都四處尋找陌旋眸,街上的人他都一個一個的問着,哪怕被人當成是瘋子,也不曾放棄過。
倫恩覺得,她既是在害怕着,也是在痛苦着。
她以爲,只要陌旋眸死了,她就有了機會,威廉就會看到她。
可是,她錯了。
她沒有將過程想得很完美,更加想錯了結局。
威廉失去陌旋眸,便不再是威廉,他也不可能愛上別的女人。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功夫,浪費表情。
於是,她告訴自己的父母,她想要出國留學,要去加拿大。父母看在她失戀難過的份上,同意了,爲她準備好了一切。
就在離開的前夕,一個意外的情況下,她得知了有一卷很重要的攝影資料被警局的人得到,那些畫面應該拍下了她行兇的全過程,那時的她嚇得六神無主,死亡正在向她一步一步的逼近。
倫恩很害怕,腦袋裡一片空白。
喬治亞出現了,她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唯一知道就是喬治亞對伊赫斯家族有很大的敵意,他是來尋仇的。
在喬治亞的幫助下,那捲會要她命的攝影資料落在她的手裡,拿到的第一時間,她就銷燬了資料,拍着心口,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跟在威廉的身邊做秘書也有一段時間,威廉的行事作風,倫恩很清楚。讓他知道陌旋眸是她開車撞的,是她想要故意撞死陌旋眸,她的下場會比死更加的悽慘。
她不想死,就只能與喬治亞合作。
喬治亞告訴她,讓她到演上一場戲,讓威廉可以將她排除在外,那樣她纔有可能真正的安全。讓飛往加拿大的班機失事,她就等於已經死了,那樣,威廉纔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即使某天讓威廉查到是她行的兇,倫恩也已經死了,威脅不到她。
一切都如計劃中那樣進行着,飛機失事,倫恩·史密斯死亡,她的家人很傷心,同一時間,威廉也放棄了對她的調查。
緊接着,她就被喬治亞秘密的送往韓國做了整形手術,她的臉已經完全不再是以前的臉,而是換成了一張很美豔的臉蛋,是她的主治醫生眼中最完美的臉,而她亦是比較滿意。
她的身材原本就很不錯,在一些地方小動了刀之後,她變得更加的完美,經過半年的修養,她新生了。
變成了模特界的翹楚——米歇爾。
她是公衆人物,在T臺上,她是絕對的女王,沒有誰能搶走她的風采。
她如今的身份,也是可以查到的,原來的米歇爾就跟她一樣的年紀,因爲走秀時失火毀了臉,送到韓國整容,復出後就是她現在的模樣。
身份上沒有任何的破綻。
除了走秀之外,她空餘的時間就會被帶到一個秘密的地方,學習如何勾引男人,她學得非常的好,讓喬治亞非常的滿意。
由她出手的男人,從未有逃脫過的。
“聰明的女人懂得學習別人的長處,用來彌補自己的不足。”喬治亞挑着眉,冷聲道。他一直都在觀察着米歇爾,她剛纔的臉部表情告訴他,她深深的陷在過去的回憶裡,不可自拔。
正因爲那些回憶,纔會讓她更加的聽話。
她所吃過的一切苦,不過都只是想要得到威廉的愛,她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放心。屬於我的一切,我會重新拿回來的。”當她重新踏上法國這片土地時,她就一遍又一遍的告訴她自己,她是米歇爾,不再是倫恩。
她想回家,卻不能回家,她所失去的一切,都需要威廉來做爲補償,別的她都不需要。
以前的倫恩雖美,卻不夠媚,而現在的她,是倫恩與米歇爾的結合體,她瞭解男人,因此,她對如何得到威廉,非常的有信心。
“希望如此。”喬治亞手指輕釦着桌面,若有所思的望着已經坐回沙發上的米歇爾。
美貌有餘,卻太自負,即使他沒有跟威廉天天面對面的相處過,看着那個男人,心裡也明白他是無法打動的,米歇爾如此有自信,他是不是有義務提點一下她呢?
或許什麼都不說,才更加的有意思。
“你對我沒有信心,還是說,你認爲你不如威廉來得優秀。”米歇爾嫵媚的一笑,手指捲動着自己的頭髮。
她總算明白,爲什麼喬治亞憎恨伊赫斯家族,因爲他是私生子,也因爲他想要奪得伊赫斯家族的大權。
米歇爾同樣會想,難道喬治亞就不害怕她將一切都告訴威廉,以此來討得威廉的歡心嗎?的確,她不敢說實話,即使證據已經被她毀滅了,心裡依舊把不準喬治亞是不是還握有另一份證據。
別的不談,只要威廉知道是她開車險些撞死陌旋眸,那麼,她就已經活到頭了。
“夠了。”喬治亞臉色陰沉的要斷米歇爾的話,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米歇爾。
“呵呵,你別生氣嘛!”米歇爾笑着,扭動着腰肢走向喬治亞,說道:“我的忠心你放一百個心,我想得到威廉,至於其他的隨便你。失去了權勢的男人才更加好掌握,我的尾巴還拽在你的手裡,有什麼可怕的。”
米歇爾用自己的在喬治亞的身上撫觸着,她還不知道,她將會以怎樣的身份混到威廉的身邊去,一切都要聽喬治亞的安排。
“想想怎麼對付陌旋眸纔是真的,你沒有撞死她,那她也就是不會放過你的。”喬治亞每每想到眸兒俏麗的小臉,就有些於心不忍。
他並不想將一隻小白兔放到一隻狼的身邊,米歇爾這兩年來,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手段有多麼的殘忍,他可是親眼見識過的。
他非常相信,這個女人爲了威廉,任何方法都可以用。
喬治亞搖了搖頭,他是怎麼了,明明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竟然會猶豫了。
只有牽制住陌旋眸,他纔有機會下手,威廉的心思都偏在陌旋眸的身上,只要她出一點小事,威廉就會方寸大亂,他纔有機會。
“她的命的確很硬,以後我不會失手了。”若是無法拆散他們,那麼她不介意再次殺人的。
當年,她第一次殺人,自然是心慌害怕。
經過兩年的時間,她已經可以做到殺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個人成長起來,是很快速的。
特別是,當一個人心中充滿恨意的時候。
“你將會以模特的身份與伊赫斯集團簽上半年的約,主要的工作就是負責拍珠寶廣告,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喬治亞也是因爲跟夢蓮走得近,才能讓米歇爾這麼快出場的。
戴蒙珠寶是夢蓮一手創建的,兩個月後就會舉行發佈會,模特是必不可少的。當時夢蓮爲選模特犯愁,吃飯的時候就向查理抱怨,查理無意中的一句話,便讓他有了機會。
他是演員出生,認識的圈內明星很多,模特自然也很多,於是推薦米歇爾。剛剛獲得過世界模特大賽金獎的她,也得到夢蓮的認同,已經決定用她。
威廉自然是不會反對的。喬治亞知道,幼時的威廉,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夢蓮在照顧,他跟夢蓮之間的感情算是很深,對夢蓮的發佈會,威廉一定會特別的用心。
喬治亞早就已經計劃好,威廉忙碌的時候,也就是他大展身手的時候。有了米歇爾的介入,威廉與眸兒之間的感情再好,總會鬧出一些小磨擦,他要玩花樣,也就容易多了。
至少,不會時時刻刻都感覺有人盯着他。
“好,你給的機會,我會牢牢的把握。”米歇爾笑笑,她跟夢蓮相處過一段時間,還記得,威廉沒有帶陌旋眸出現在古堡的時候,夢蓮對她的印象是極好的,她也曾一度以爲,威廉的未婚妻非她莫屬。
那時,她以爲她的對手有可能是跟在莫苡茹身邊的安奈惠,卻不知道是一個看起來像孩子一樣的陌旋眸。
“先就這樣,有什麼事情我會找你的,對於我跟你的關係,你應該明白要怎麼對外講。”喬治亞說完,不再看向米歇爾。
“明白。”米歇爾點點頭,她在意的人,只有威廉一人而已。
眼見喬治亞已經不打算繼續談點兒什麼,她也不會不識趣,拿趕自己的包包,她回酒店住就可以。
哪怕是爲了威廉,她也會跟喬治亞保持距離的。
她可以跟別的男人發生關係,唯獨不能與喬治亞,絕不能。
第v059章 意外記起
莫伊集團
明亮的總裁辦公室裡,威廉僅穿着亞麻色的真絲襯衫,胸口微敞,兩顆精美的鈕釦散落在衣領的右側,閃動着耀眼的光彩。
紫色的眸子波光粼粼,幽深如海,淡淡的紫光耀人眼球,無形之中便有着令人沉醉在他眼裡的魅惑。
黑色的辦公桌上,堆放着一疊又一疊的文件,只見他雙眼注視着電腦屏幕,覈對着數據,卻又能分出心思來看手中的文件,這種一心二用的本事,可見他已經練就得爐火純青,不得不讓人對他高看幾眼。
鑲嵌着藍色鑽石的鋼筆握在手指之間,龍飛舞鳳的在文件上落下他的大名,飄逸之中又不失勁道,非常好看的字體。
“總裁,喬治亞少爺帶着模特過來了。”亞斯低啞的嗓音響起,在他的眼裡跟心裡,伊赫斯家族的當家人只有威廉一人,喬治亞的身份是敏感的。
說得直白一些,那就是他亞斯,非常不喜歡喬治亞這個男人。
威廉一直就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亞斯自然也不會多那個嘴。不管怎麼說,跟隨威廉多年,有些事情,即使沒有說出來,他的心裡也明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不允許任何人的靠近,而威廉的底線更加的鮮明,自從站在威廉身邊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定下,沒有誰可以違背。
只要威廉一天沒有開口,亞斯就不會喬治亞,他可以做得什麼都不關心。但若是,某天喬治亞的存在威脅到威廉,他會不惜一切代價以除後患。
“嗯,請他們進來。”威廉並未擡頭,清冷的嗓音一如既往的響起。
說實話,對於突然多出來一個弟弟,威廉還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跟他相處,而喬治亞也很少主動的跟他有所接觸。
或許,他與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容易親近別人的人。
喬治亞與喬治的親子鑑定讓威廉確信,喬治亞的確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曾經他非常的渴望有個弟弟或者是妹妹,他的童年太孤單。當真的有一個弟弟的時候,威廉是非常想要疼愛這個弟弟的,卻又發現自己不知道應該如何去疼愛他。
他不是小孩子,亦不是笨蛋,種種跡象都在表明,喬治亞與他母親的迴歸存在很大的疑點,不可否認,這也是威廉沒有主動親近喬治亞的原因。
明明同樣都是弟弟,威廉對待眸兒的兩個弟弟,陌蘭寂與陌陵溓卻是不一樣的感情。威廉疼愛那對雙胞胎,將他們當成親生弟弟一樣的疼愛着。
每次聽他們喚他姐夫,都覺得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情。
若是,喬治亞真沒有別的心思,威廉可以肯定,對於他這個弟弟,他會很疼愛,會很維護。
此刻,威廉又會想起自己的母親,以往的不理解,到喬小美母子出現的時候,他深深的體會到,在他父母的感情裡,世界裡,他的母親是最可憐的女人。
他的母親愛他,因此,爲了他改變了。
以爲讓他擁有權力就是對他最好的愛,卻不知道,無形中讓他們之間的母子親情越離越遠。每當他轉身離開,他的母親或許在他的背後流下了太多的淚。
只因,她隱藏得太好,就連他也不曾發覺。
“是。”亞斯點頭,離去。
威廉擡起頭,放下手中的文件,紫色的眸子微沉。他會跟眸兒好好的愛他的母親,只要他的母親一日不願意放下伊赫斯家族的權利,他都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維護莫苡茹的權益。就像眸兒說的那樣,明明是正牌的夫人,憑什麼要受小三的氣。
雖然,他與眸兒並不瞭解,他們上一輩的愛恨情仇。
人都是護短的,他亦是不例外。
動他的眸兒,跟動他的母親,下場都只有死。
只要喬治亞在家族裡安安份份的,威廉可以保證他以後的一生都衣食無憂,要名譽有名譽,要地位有地位,要金錢有金錢;他若是不甘心如此,非要挑戰他的底線,或是存了不良的居心,他也必定毀之。
“喬治亞少爺裡面請。”亞斯伸出手做出請的手勢,西裝筆挺的亞斯很有書生氣息,儒雅不凡。
“嗯。”喬治亞微笑着點頭,又看向身後的米歇爾,柔聲說道:“我大哥在裡,咱們進去。”
米歇爾會意,莫伊集團,她怎麼可能不熟悉,兩年之後,這個地方還跟當初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曾經,她是這層樓上唯一的總裁秘書,雖然極少時候可以看到威廉,她還是滿心的等待着,哪怕只是匆忙的見他一面,聽他說話的聲音。
那一刻,便是她最幸福的時刻。
爲了進入這裡,她吃了太多的苦頭,終於得償所願。
再一次進來,以着這樣的身份,想來很是諷刺。
“好的。”米歇爾嫵媚一笑,風情萬千,手指撥弄着自己的長髮,時不時瞧上亞斯一眼,不愧是威廉的貼身保鏢,居然面對她的挑逗都不屑一顧。
只是,他的西褲下,似乎並沒有太過平靜。
喬治亞也看出亞斯尷尬,綠眸裡閃過一抹隱晦的笑意,如果米歇爾吸引不了威廉的注意力,那麼讓威廉的身下犯錯,也能爲他達到目的,他只需觀看着便好。
“我會送咖啡進去,請。”亞斯臉上的微笑消失,他只是被米歇爾的眼神與肢體動作挑起了生理需要,心中更多的卻是厭惡。
果然,模特界裡出來的女人,沒有幾個是乾淨的。
若非有這一身勾人的本事,只怕也排不到名次。
倘若米歇爾與喬治亞得知亞斯心裡有這樣的想法,只怕要嘔吐到死了。
“謝謝,請給我一杯巴西。”米歇爾含情脈脈的望着的亞斯,眼神似能柔得出水來,個子雖是較東方人比較高挑,卻也掩飾不住她的柔弱可人,讓男人生起保護欲。
亞斯技巧性的後退一步,他可不想被這個女人碰到,否則他回到家裡不是要洗掉自己一身的皮,禮貌的說道:“我知道。”
說完,並沒有繼續留下,而是大步向茶水間走去。
“你別玩過了。”喬治亞低聲警告道,看來是他太高估米歇爾的能力,也對威廉太不瞭解,他的手下,比他想象中的要難以對付。
一個被挑起生理需要的男人,還有那樣清晰的思考能力,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威廉手下的人,都是能人。
換成別的男人,只怕對米歇爾都有了想法。
可在他的眼裡,亞斯已經對米歇爾起了疑,憑他對威廉的忠誠,一定會提醒威廉,喬治亞此刻才發覺,他貌似有些冒險了。
也不知,他是不是應該責怪米歇爾太過放浪,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勾引亞斯,實在讓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面對喬治亞陰沉的臉色,米歇爾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說道:“我會注意的,只不過想要試一試亞斯跟當年相比是不是更進步了,結果,很明顯。”
雷諾與亞斯是威廉的左右手,這兩個男人是無論用什麼都收買不到的,手指夾起自己的頭髮,接着說道:“威廉對亞斯與雷諾很信任,這兩個人只聽從威廉的吩咐,沒有任何人可以指揮他們。表面上看,亞斯更容易接近,其實他是最難接近的;反觀雷諾,給人一種很冷酷的感覺,其實他卻是最好接觸的。”
“嗯。”喬治亞點了點頭,或許他應該想辦法先除去亞斯或者是雷諾,“大哥,不好意思要打擾你了。”
輕輕的推開辦公室的門,優雅的邁着步子走進去,微笑着看向坐在皮椅上辦公的威廉,他的名字已經改了,喬治亞·伊赫斯,保留了他母親的姓氏,叫着卻不如威廉的名字動聽。
“坐吧!”威廉的語氣很平靜,聽不出喜與怒。
張了張嘴,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他的溫柔他的耐心,都只有在面對眸兒的時候纔會有,對待別人,威廉一向都非常的冷漠。
“既然大哥很忙,我們可以等一會兒再談,今天我也沒有通告,很有時間。”喬治亞笑得很得體,隨意的坐在沙發上,打量着整間寬敞辦公室。
色彩簡潔,佈局精緻,很適合威廉的個性。
空氣裡散發着淡淡的花香,一眼便能看到窗臺上養着的幾盆蘭花,淡淡的顏色,極其好看,是他從未見過的蘭花。
一室花香,別有趣味。
“無妨,反正一時半刻,我也看不完那些文件,奶奶的珠寶發佈會比較重要,模特是你找來的,奶奶同意了,我也放心。”威廉坐到喬治亞的對面,似乎回到法國之後,這還是他們兄弟之間第一次面對面的談話。
“嗯,我來介紹一下,她是米歇爾,很有經驗的模特。”喬治亞禮貌似的指着米歇爾介紹道,綠眸裡有着些許光彩,時暗時明。
今天的米歇爾顯然是精心裝扮過的,清新淡雅的妝容,一反她前幾日的熱情與張揚,反倒多了幾分令人憐惜的味道。
低胸的墨綠色緊身連衣裙,襯出她高挑的身材,修長的美腿暴露在空氣中,吸引着衆人的目光,一雙白色的八寸高跟鞋,讓她極富有女人味。
聰明的米歇爾很清楚威廉討厭香水的味道,因此,昨天晚上她花了兩個小時的泡在浴缸裡,散滿了香味濃郁的鬱金香,才讓她的身上散發出自然的花香,沒有香水的味道。
“你好,伊赫斯總裁,以後請多多關照。”米歇爾露出一抹很女人的微笑,收起眼裡的挑逗,展現她乾淨利落的一面。
威廉只是掃視過她一眼,那短暫的時間還不足一秒鐘,便移開了視線,顯然對她沒有任何的興趣,夢蓮的珠寶展他本來已經策劃好,既然喬治亞想要這麼一次表現的機會,他願意給,只希望不要出什麼亂子。
在他的心裡,只有眸兒,其他任何都不足以入他的眼。冷眼看着米歇爾伸出來的手,威廉很清楚這只是一種社交禮儀,而他從不喜歡跟女人握手,即使要握也是握着眸兒的手,別的女人,他有潔癖的。
“嗯,會有專門的人跟你聯繫,安排你的工作,簽約也將會有由他負責,你可以放心。”威廉並沒有伸出手,一直到米歇爾面色尷尬的縮回自己的手。
心中升起一股子怒氣,原本威廉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已經讓米歇爾氣極,連握手那樣的社交禮儀,威廉都不給她面子,怎不叫她難堪。
“喬治亞少爺,米歇爾小姐,請用咖啡。”亞斯將三杯咖啡一一放在茶几上,見氣氛有些尷尬,說道:“米歇爾小姐應該聽說過,我們總裁有潔癖,不喜歡跟人有肢體接觸,還請見諒。”
說完,亞斯在心裡補充道:如果對象是眸兒小姐,威廉少爺肯定非常樂意的,別說是握手,要抱着都可以。
“呵呵,原來如此。”米歇爾的表情從不解難過到恍然大悟,嬌笑出聲,豐盈的身子輕顫着,那堅挺的雪峰輕晃着,不愧是一個讓人一見難忘的尤物女人。
喬治亞眼神微閃,接口說道:“大哥這個潔癖我也聽說過,米歇爾你可不要放在心上,你的能力我很清楚,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奶奶的珠寶展很重要,還請你這個朋友不要讓我失了面子纔好。”
他的猜想果真一點錯都沒有,威廉根本不會動米歇爾有反應。當年的倫恩很美,也很野性,無法打動威廉;現在的米歇爾,不僅更加的美豔,還同時具有野性,嫵媚,妖嬈,性感等多種姿態,竟然都不足以讓威廉爲她稍微的側目一下。
威廉的眼神清明得很,不管米歇爾怎麼誘惑,都不可能讓這個男人在她的面前失態。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即使脫離了他的撐控,依舊讓喬治亞特別的開心。
與其說是開心,倒不如說他顯得很是興奮。
“喬少真愛開玩笑,我也是很專業的。”言下之意便是,她會做得很好。
米歇爾縱使心中不快,也不會將怒氣表現在臉上,她已經學會如何隱藏她的情緒,懂得怎麼看透別人的心理。
“那就好。”喬治亞笑得更是開懷,眸光一轉,望着威廉,問道:“大哥,不知道那是什麼花,看起來很像蘭花,這香味真是特別,讓人神清氣爽,也是這壓抑的辦公室裡最大的亮點。”
威廉順着喬治亞的目光,視線落在窗臺上的幾盆雲夢蘭上,此花的確形似蘭花,卻又不是蘭花,是蘭陵國特有的花種,自然也是陌隱曦培育出來的花品。
在蕭家別墅裡種了許多,放在房間裡種植可以淨化空氣,淡淡的花香有凝神的功效,自然就會感覺神清氣爽。
“那是雲夢蘭,眸兒養的,有凝神的功效,舒緩壓力的。”一提到眸兒,威廉淡漠的眸子裡閃現出溫柔與疼愛,他的柔,只爲一個而有。
米歇爾縱使有再好的修養,聽到威廉提到陌旋眸的名字時露出如此溫柔的眼神,心中的嫉妒令她發狂,痛不欲生。
“原來是大嫂,不知道能不能也送我一盆,讓我養在家裡。”喬治亞看着雲夢蘭出神,他從未見過這種蘭花,不曾想她還會種花。
“你可以問眸兒要。”威廉不會隨便答應將眸兒的東西送人,若是眸兒願意送,他會點頭。
只是一盆花,他還未有那麼小氣。
“那我先謝謝大哥了。”喬治亞說完,又再次看向米歇爾,看着她將拳頭握得死緊,也知道再不離開,或許會出亂子了,“米歇爾,大哥說會安排人跟你談簽約的事情,我就先送你回酒店,等合約簽下來,我再陪你找一處房子住下,你看怎麼樣?”
不得不說,喬治亞此方也透露出另外一個消息,言外之意便是要求威廉爲米歇爾找一個落腳的地方,總不能一直住在酒店裡。
“簽約之後,公司會安排公寓給你。”威廉眼中的溫柔消失得乾乾淨淨,就好像他深紫色的眸子裡從未出現過名叫溫柔的東西。
“謝謝,如此就不便打擾了。”米歇爾收到喬治亞的暗示,她不能着急,她不想前功盡棄。
喬治亞站起身,說道:“大哥,你先忙,我就先走了。”
第一次踏進莫伊集團的總部,給了喬治亞不一樣的感覺,站在這裡,就好比站在伊赫斯集團一樣,只覺得這個地方,絲毫不比伊赫斯集團遜色。
威廉,不愧是商界的奇才。
“亞斯,送治亞他們出去。”威廉打了一個內線電話,吩咐道。
喬治亞僅是回過頭衝威廉點了點頭,米歇爾安靜的跟在喬治亞的身後,邁着得體的步子緩緩離去。
整個樓層裡,響起米歇爾高跟鞋跟地面磨擦的聲音。
、、、、、、、、、、、、、、、、、、、、、、、、、、、、、“小姐,你要的東西包好了,請稍等。”服務員露出標準的微笑,接過眸兒遞出去的金卡,開始結賬。
眸兒眨了眨眼,她並不介意多等一會兒,“你可以慢慢來,我不趕時間。”
趁着這會兒的空檔,眸兒發現這家小店裡的生意出奇的好,就連結賬都要排隊,店裡的服務員又不多,難怪會有這種場面。
威廉擔心她,不許她四處亂跑,除了回家就是跟威廉一起呆在公司裡,這些天以來,眸兒已經悶壞了。
早上說好她會晚點兒到公司,纔有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在外面瞎逛,說了好半天威廉才勉強同意她一個人,如果不是她撒嬌的功夫夠厲害,眸兒可以保證,威廉一定會丟下手裡所有的工作,直接跑來找她。
雖然覺得威廉的保護太過度了些,心裡還是甜甜的。
有人的關心,有人想念的感覺是最美的,眸兒願意得很。要是哪裡威廉對她冷漠起來,那她要去哪裡哭鼻子。
“小姐,已經好了,謝謝您。”服務員將眸兒選購的東西遞到她的手裡,微點了四十五度的頭,說道:“歡迎下次光臨。”
眸兒回以一抹微笑,提着自己挑選的小玩意兒離開,帶着這些東西到威廉的辦公室裡去,她可以做拼布,就不會無聊了。
擡起腕間的手錶,看了眼時間,眸兒決定步行,她可以到前面拐彎的地方買上午飯,然後再打車去威廉的公司,時間剛剛好。
威廉那傢伙一忙起來,就會忘記要吃飯,她不盯着怎麼可以。
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時急時緩,這個時間點,總是會有那麼一點堵車,市中心果真的怎麼好,第一點便是空氣不好,沒有山林裡舒服。
突然有些懷念,臺灣家裡的那片後山,幼時總是在那裡習武,對那兒的感情自是不一般的。
一聲尖叫引起眸兒的側目,擡起頭來,只見一輛大巴車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在馬路上橫衝直撞,迎面而來一輛開得飛快的黑色賓利,兩車相撞的一瞬間,什麼東西在眸兒的腦海裡快速的閃過,畫面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這場交通意外就造成不少人的死傷。
很快交警就趕到現場,開始處理這場意外,眸兒撫着自己的腦袋,原本對於自己出車禍那晚衝她駛來的跑車主人還有些模糊,經過剛纔那一場意外,竟然讓她腦海裡對於那個兇手的模樣清晰起來。
她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之前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卻在無意中想了起來。
她說過,她不會放過對她行兇的人,對於一個想要要她命的,怎能放過。
雖然那個女人裝扮過自己,就在車子撞在她身體的上的一瞬間,眸兒還是近距離的看到過那個女人的臉。記憶剛恢復的時候,眸兒只記得那個兇手是一個女人,處理的丹尼爾的事情,還未來得及找出那個女人是誰,現在竟然得知答案。
眸兒是欣喜的。
倫恩·史密斯,撞她的人就是她。
記憶裡,與倫恩見過幾次面已經不是很清楚,眸兒知道她喜歡威廉,因此,她想要她的命就很合理。
眸兒認爲愛沒有錯,可是爲了自己所謂的愛去殺人,就怎麼都不可原諒。
倫恩,眸兒再次擡起頭,眼中一片清冷之色,傷過她的人都必須付出代價來。
至於要不要告訴威廉,眸兒顯得很是猶豫了。
她知道了誰是兇手,暫且就讓她想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告訴威廉。
威廉是她除了家人之外,最親最愛的人,瞞着威廉不好,眸兒猶豫起來……
第v060章 報復開始
漫園
“少爺,您這是要出門嗎?”何嫂看着威廉一邊穿衣服一邊迅速飛快的下樓,雖然姿勢很優雅很飄逸,她還是很擔心威廉會一不小心摔下來。
在這裡,就像是她自己的家一樣,威廉跟眸兒都是她的孩子,因此,她總是特別的用心。在何嫂的眼裡,威廉與眸兒經過上一次的分離,感情更加的好起來,她看着心裡歡喜,真希望他們能快些結婚。
年輕人都不急,反倒是她這個老太婆有些着急。
“何嫂,你準備一下晚飯,我去接眸兒回家。”威廉看了看時間,他的母親把眸兒從他的公司接走已經三個小時,他真是不能繼續等下去了。
只有眸兒時刻在他的身邊,威廉才覺得自己的一顆心是滿滿的,不會如此空洞。他看眸兒是怎麼也看不厭,越看只會越喜歡,別人那一套不適合放在他的身上。
兩位好友的調侃,威廉不置可否,他只知道,他的一顆心全都撲在眸兒的身上,沒有她,世界也沒有了。
“少爺,小姐剛打了電話回來,說是一會兒就到,不會操過半小時,讓你不要去接她,跑來跑去的很累人,說你工作很辛苦,要多休息。”何嫂笑容滿面的說道,在她看來,眸兒年紀雖小,卻很體貼關心人,心細如髮。
偶爾愛鬧小脾氣,愛撒嬌,可那都是她愛威廉的表現,本來威廉的性子偏冷,眸兒活潑,兩人在一起,剛剛好。
“什麼時候?”威廉一愣,他的小公主果真懂他的心,知道他累了,讓他休息。
每天工作量很大,一方面他是真的有些吃不消,一方面又很內疚沒有時間陪着眸兒出去走走看看,小傢伙不僅從不怨他,還很心疼他。
一想起來,心裡就跟吃了蜜糖一樣,甜死人了。
“就少爺下樓之前,本想上樓告訴你的。”何嫂感嘆,是她老了嗎?還沒來得及走上樓,威廉就已經下來了。
“我知道了,我去書房等她回來。”威廉轉身,整個人都輕鬆起來。他計劃過了,最多再有兩三天的時間,公司裡的事情他就能完全的安排妥當,那時就有時間陪着眸兒四處遊玩一下。
離開兩年,重新回到公司,積壓的事情不在少數,由不得他不上心。很多的內部資料都有些變動,爲了統籌整個公司,威廉習慣在接手之前查看所有的公司資料,雖然會加大他每日的工作量,但是效果很好。
一旦全部弄清楚之後,誰也不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玩小把戲,畢竟他的威性還擺在那裡,聰明的人都不會去踩他的線。
沒有被他抓住或許是福氣,被他抓住,那就死無葬身之地。
“好的,小姐回來我就讓她到書房。”何嫂回答完,轉身向廚房走去,她要準備一桌好菜,讓他們都補補。
像是一個慈愛的母親,何嫂希望威廉跟眸兒都能吃上可口的飯菜,至少在忙碌一天之後,能吃上一頓精心準備的好料理。、威廉沒有再說什麼,快步上樓去,知道眸兒就快回來,他也有心思繼續處理公務。工作是做一件少一件,省得積壓。
幾分鐘之後,書房外敲起特有的敲門聲,像是一種暗號。
威廉眉頭一沉,冷聲道:“進來。”
雷諾的面色也不怎麼好,手上拿着一疊資料,薄脣緊緊的抿着,說道:“少爺,查到了。”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的。
是那個女人隱藏得太深,還是他們太笨,竟然一直都被忽悠過去,什麼也沒有察覺到。
又或者說一切都是天意,只因她已經受到了最嚴厲的懲罰。
“是誰?”房間裡的氣壓驟然低了起來,帶着山雨欲來的味道,威廉的聲音很冷,能凍得人直打顫。
只是聽到雷諾的話,威廉就已經明白雷諾所指爲何,他說過的,不會放過傷害眸兒的人,那個人必須爲他所做的一切付出慘重的代價。
哪怕是死了,他也要讓他不得安生。
腦海裡閃過那晚地上鮮紅的血,散落一地的星星,威廉甚至可以想象得出,體會得到,眸兒的身體在空中劃過拋物線的情景,他的小公主一定痛極了。
那晚,眸兒身體上的痛楚一定比不了她內心裡的絕望,彷彿即將要離開的那種分離之痛,那時的眸兒一定有那種感覺。
只因,在另一方,他深深的感受到了什麼東西脫離他身體的滋味,痛不欲生。
當看到那血,威廉只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跟地上的玻璃碎片一樣,一點一點的破裂掉,血順着傷口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看不見,摸不着,感覺異常的清晰。
“倫恩·史密斯。”雷諾的回答一向都很簡短,乾淨而利落。
他也沒有想到會是倫恩動的手,還記得她是莫伊集團裡唯一一個可以接近威廉的女秘書,知道這個女人,雷諾不是因爲她長得美,很冷豔,而是因爲她的工作能力。
威廉不喜歡沒有工作能力的女人,因此倫恩能進公司就是因爲她的工作能力,一個女人的工作效率可以跟上威廉的節奏,讓雷諾記住了她。
得知倫恩就是險些撞死眸兒的兇手時,雷諾驚訝了,片刻之後又恢復了冷靜。他怎能忘記威廉是一個多麼有魅力的男人,只要是見過威廉的,相處過一兩天的,只要是一個女人都會愛上威廉的。即使威廉並沒有對她們表現出任何的興趣,愛情亦可以是單方面的,雖然那不是真正的愛情。
有了愛,就會想要佔有,倫恩就正是因爲她表露出愛意,纔會被威廉踢出莫伊集團。
她是史密斯家族千金,同樣也在查理壽宴上有機會成爲威廉未婚妻的候選人,也在那一次,威廉牽着眸兒小姐的手,宣佈眸兒小姐是他的未婚妻,他唯一的新娘。
那一晚,不知打碎了多少女人的心,也在多少女人的心裡種下了恨。
倫恩的恨,或許就是那時候埋下的,威廉與眸兒的盛大訂婚,便成了她殺人的契機,她瘋狂的以爲除掉眸兒,就能走近威廉。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總是太殘酷,她並沒有如想象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卻毀了自己的一切。
更殘酷的毀滅還在後面,雷諾堅信着。
“當年查的時候爲什麼沒有查到,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威廉心中有着濤天的怒火,他派出那麼多的人去查,結果一查兩年都沒有找到原兇,怎不叫他憤怒。
現在查出來又如何,他還是很生氣。
“史密斯夫婦動了手腳,當時因爲倫恩在飛往加拿大的班機上出了事故,因此,對她便沒有很詳細的調查,纔會出了差錯。”雷諾很少會說這麼長的話,此時,饒是他跟隨威廉多年,依舊無法適應威廉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
後背都冒出了冷汗,雷諾知道,每當威廉眯起紫眸,眸光陰沉的時候,就是他動怒最明顯的特徵。
不知道有多久,他沒有看到過威廉這樣的表情。
“嗯。”低低的一聲迴應,帶着不可忽視的霸氣,威廉示意雷諾繼續說下去。
“在訂婚典禮前夕,史密斯夫婦因爲擔心倫恩會做出不好的事情,因此將她關在家裡,派人看守着,不讓她出門。結果在傍晚時分,倫恩甩掉了看守她的人,也就造成了眸兒小姐的事故。之前,因爲那場真實的飛機事故,纔會放棄對倫恩的調查。一個星期前,我在看過往資料的時候,發現史密斯家族的有些數據有問題,重新覈對一遍之後,吩咐屬下再詳細的查實一遍,結果就是現在這樣。”雷諾知道他很失職,也願意接受處罰。
“飛機事故是真的嗎?”威廉挑了挑眉,問道。
他的屬下,他自然很清楚,就算要怪,也怪不到雷諾的頭上。
當時的他,那樣的瘋狂,若是仔細的查,也不會錯過什麼。威廉很清楚,當年的事情鬧得很大,史密斯家族動手腳是其一,丹尼爾動手腳是其二,因爲他們都不希望他查到真兇是誰。
兩股勢力,動機與目的不一樣,卻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不希望他找到兇手。
調查中有了他們暗中的誤導與阻攔,也不怪他的屬下查不到。所幸,花了很多時間,真相依舊浮出了水平。
“是真的,飛機上一百多人全部遇難,無一倖免。”雷諾回答道。
“查一查,倫恩有沒有上飛機。”威廉不得不懷疑那是倫恩的脫罪計謀,一個有心機預謀要他女人命的人,不會連那點兒腦子都沒有。
“是。”雷諾點頭,心中一片冷然。
如若倫恩真的沒有死,卻犧牲的一百多條人命,她也真是夠狠毒的。
飛機失事,在巴黎是一件大事,畢竟死亡人數太多,也算是一件當時誤導了他們調查方向的事情,現在想來,一切都有跡可尋。
“既然倫恩有可能已經不在,她的家族還在,當年既然敢動眸兒,她就要做足死的準備。明知道她的舉動會觸怒我,會累及她的家人,可她依然執行爲之,我也不需要對她手下留情,史密斯家族的一切生意統統吞到莫伊集團名下,一個不留。”威廉站起身,清冷的嗓音猶如臘月的雪,比之更加的薄冰。
俗話說,罪不累及家人。
史密斯夫婦替倫恩隱藏,就是不可原諒。
威廉勾脣冷笑,他會狠狠的將他們踩在腳底,冷眼看他們跪在他的腳下求饒,來補償他曾經的痛苦。
償還他們欠下眸兒的債。
“是,我會安排的。”雷諾知道,眸兒就是威廉的逆麟,一碰就得死。
跟莫伊集團比起來,史密斯家族,就連塞牙縫都不夠格。只要威廉有意願,不出半個月,就可以全部拿下史密斯家族,還不用威廉親自出馬。
“我要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欠上永遠也還不清的債務。”威廉再次出聲,他就是連死的機會都不會給他們留,讓他們知道,得罪他,死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明白。”雷諾很清楚,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手上的資料晚一個星期送到警局,讓死去的倫恩都不得安寧。
威廉再次將目光落到雷諾的身上,說道:“倫恩的墳,送上一顆炸彈,毀了。”
信迷中,這叫永不超生,他也試試看,會不會有效果。
眼中浮現出一絲迷惑,有一種直覺,在告訴威廉,那個女人並沒有死,正等着他去報復呢?
“明白。”雷諾發現他除了說這兩個字,都不知道要說點兒別的什麼。
“去忙吧!”威廉吩咐完,重新坐到椅子上,垂下了深沉的紫眸,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雷諾沒有多做停留,欠下的債遲早是要還的,無論倫恩是死了還是活着,下場都只有一個——慘。
、、、、、、、、、、、、、、、、、、、、、、、、、、、、、眸兒站在書房門外,揚起的手遲遲都未敲響房門,裡面的談話她都親耳聽到了,一字不差,她的聽覺一向都很靈敏,有內力也就聽得更加的清楚。
懷裡抱着的閃電適時動了動軟乎乎的身體,伸出舌頭輕舔着眸兒微涼的手背,似在說話一般,碧綠的雙眼散發着幽暗的光芒。
閃電雖然不能開口說話,可它能聽得懂人說話,威廉的話清晰的迴盪在它的腦海裡,就它而言,威廉對眸兒的用心很讓閃電感動。
愛一個人,守護到這樣的地步,很難得。
眸兒眨了眨眼,迅速的離開門口,直到看着雷諾的身影漸行漸遠之後,才走出來,手指輕撫着閃電雪白的毛髮,心中的猶豫在這一刻徹底消散了。
她不能在自己心裡留有秘密,她要告訴威廉一切,就像莫苡茹對她說的話一樣,有些事情或許在自己認爲不說也沒有必要,可以自己解決,然而在戀人的眼中,就會理解成另外一種意思。
與其在說與不說之間徘徊,倒不如坦誠的說清楚一切,兩個人一起想辦法解決。
車禍的兇手是倫恩,眸兒從未打算要放過她,回來的路上也在考慮跟威廉說清楚,她已經記起那晚撞她的人是誰?聽完威廉與雷諾的談話,眸兒知道她晚了一步,威廉花了那麼多的時間總算是查到撞她的兇手是誰?
威廉的怒氣在眸兒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在別人看來,威廉的手段可能過於殘忍,可在眸兒的眼裡,都變成了愛她的體現。
“眸兒,你回、、、回來了。”威廉吩咐完雷諾,看到時間,心想眸兒應該已經到家了,哪知剛一開書房門就看到眸兒站在這裡,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他跟雷諾的談話。
若是有,眸兒會不會怕他。
連說話都有些結巴,看得出威廉很是緊張,他不在意自己在世人的眼中是什麼模樣,可他偏偏太在意自己在眸兒的心目中是什麼模樣。
“嗯,威廉,我有話要跟你說。”仰起小臉,眸兒笑着說道。
感覺到威廉的緊張,或許他是在擔心她聽到他跟雷諾的談話,會害怕他,抿着粉脣柔柔的輕笑,主動的挽起威廉的胳膊,接着又說道:“我的確聽到了你跟雷諾的談話,不過,我覺得我的威廉是最好的,不管威廉是什麼模樣,在眸兒心裡,威廉就是最好的,最不能取代的。”
倘若要問,什麼話是最動聽的。
威廉會回答,此時此刻,眸兒對他說的話,就是世界是最動聽的話。
“小公主,你真是我的寶貝兒。”威廉笑了,很歡快。
雖然眸兒接受了他是暗界首領的事情,對那件事情也沒有過多的關注,威廉心裡還是有些擔憂,聽到這番話,怎不叫他感動。
“難道我以前就不是你的寶貝兒麼?”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瞪了眼威廉,眸兒又低下頭衝閃電擠眉弄眼,外加狠狠的撫弄閃電雪白的毛髮。
閃電不堪眸兒的折磨,擡起碧綠的眸子可憐兮兮的瞅着威廉,希望他能救它出火海。兩年的相處,閃電已經將威廉當成自己的的半個主人,撒嬌是常有的事情。
威廉眼明手快的從眸兒懷裡抱走閃電,他真擔心眸兒一個不小心會將閃電弄成沒有毛的動物,那可真是可惜了這雪狼。
“小公主,一直都是我的寶貝兒,從來都沒有變過。”安撫的拍拍閃電的頭,威廉接着又說道:“眸兒要跟我說什麼事情。”
若是讓他放過倫恩的家人,他不會同意的。
眸兒心善,他可不是,他只是想要守護他所愛之人,並未去傷害過別人。然而,那些人都不希望他能得到幸福,那他又何必要那樣的仁慈。
人善被欺,馬善被騎,他不是弱者,更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受那樣的欺負。
閃電躲閃着威廉的輕拍,它不是小狗,不需要這樣的安撫,雙腿一用力,落在地上,抖了抖身上雪白的毛毛,邁着優雅又高貴的步伐下樓去也。
它不喜歡在這兩個除了彼此看不到其他事物的人面前呆在,被忽視的感覺不舒服,閃電一點兒也不喜歡。
倒不如跑到別的地方去,它可是尊貴的雪狼王。
“我們一邊走一邊說。”眸兒看着閃電走遠,搖着威廉的手臂說道。
原本在她的腦子想過好多懲罰倫恩的辦法,結果卻聽到倫恩坐着飛往加拿大的飛機失事,死了。
一時間有些發愣,轉念一想,那個女人處心積略要她的命,就連開車撞她都想到那樣的周全,怎麼可能就死了。
設想的若是沒有錯,那輛失事的飛機上根本就沒有倫恩這個人,而飛機卻真的失了勢,只能說倫恩的手段也過於殘忍。
或者說,倫恩背後的人,手段太過於殘忍,也太可怕。
爲了一已私慾,害死了那麼多鮮活的生命。
“好。”威廉點頭,攬着眸兒的腰,兩人從另一邊下樓,向花園走去。
眸兒大大眼閃動着星光,說道:“威廉,還記得那天我去公司找你嗎?在買完東西之後我看到一場交通事故,也就是在那時候,我記起撞我的人就是倫恩,車子撞在我身上,在我飛出去的那一瞬間,是倫恩離我最近的時候,即使她精心的裝扮過,我依舊一眼就認出了是她。”
“小公主,你記起了怎麼不告訴我。”威廉的語氣有些着急,他不喜歡自己凡事都被眸兒排除在外,他想要眸兒凡事都依靠他,而不是自己拿主意。
“對不起,我只是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本來今天就打算告訴你的,不曾想會在書房外聽到你跟雷諾的談話。”眸兒攤了攤小手,說明自己的無辜,“其實,我很想自己報仇的,哪曉得會弄成現在這樣。”
倫恩死了,威廉要報復倫恩的家人。
又或許,通過威廉的這次動作,可以引出些什麼來。
倫恩若是沒有死,看到史密斯家族的亂子,一定會坐不住的。除非,她的心腸已經可以冷硬到六親不認。
那樣一個女人,她也用不着心軟了。
“我知道你想要自己報仇,可是眸兒,你就不能更加信任我一些嗎?”威廉雙手放到眸兒的肩上,他不能給眸兒安全感嗎?
否則,爲什麼她凡事都想要靠着自己去處理。
“我信任威廉,比信任自己還要信任,威廉你不要亂想,呆在威廉的身邊是眸兒最幸福的事情。”眨了眨眼,眸兒解釋道,莫苡茹說得果然不錯,她如果繼續藏着,肯定會跟威廉吵架了,“對不起,威廉你不要生氣,我保證,以後什麼事情都不會瞞着威廉,什麼事情都會告訴你知道。”
“這可是你說的,再有下次,看我怎麼罰你。”威廉哪可能真的生氣,他若是不嚇嚇這小東西,以後只怕更加無法無天了。
他可不想時時刻刻都在擔憂中過日子。
“沒有下一次了。”眸兒張了張小嘴,搖頭。
“威廉永遠都不會真的生眸兒的氣。”低首,一個溫柔的吻落在眸兒的額間,她是他最寶貝的人兒。
“嗯。”點了點頭,有些小邪惡的說道:“我覺得威廉對史密斯家族做的事情可以更狠一點兒,比如、、、、、、,然後,可能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威廉盯着眸兒,這小傢伙真是聰明得不像話,他也不過是懷疑倫恩沒有死,想要藉此引出些什麼,眸兒卻清楚的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不愧是他的女人。
腦子就是比別人好使。
“聽你的,由我來安排,你不可以讓自己有危險。”威廉不放心的叮囑。
眸兒的意思是下猛料,他自然是不會反對的,對待敵人,就是不能手軟。
“威廉,你都打不過我的,別說是其他人。”眸兒皺了皺眉子,或許她可以破便教威廉學習武功,那樣以後,他們還能兩個人一起用輕功在林間飛。
想想,真是特別的美。
“我是永遠都打不過眸兒。”威廉認真的說道,他哪捨得跟眸兒動手。
聽出威廉話裡的意思,眸兒紅着小臉,嬌嗔道:“威廉,你欺負我。”
“對,我就是欺負你。”
“壞人。”
“只對你一個人壞而已。”
“我不理你了。”
“那可不行,我已經決定要理你生生世世,永不分離了。”
“呵呵、、、、、”
威廉快步追上已經落跑的眸兒,兩道身影在花園裡你來我往,溫馨無比。
準備好晚餐走出來的何嫂,看着花園裡追逐的一高一低,一強一柔兩道身影,眼裡滿是慈愛的笑意,一點兒也不想打擾他們此刻的美好。
就像是一幅唯美的畫,讓人不忍破壞,還是靜靜的觀看爲好。
第v061章 抉擇上
短短不過一個星期的時光,若問現在巴黎最大的新聞是什麼,當然就是莫伊集團對史密斯家族的打壓與收購行動,真可謂是明目張膽的打壓,明目張膽的收購,手段殘酷,根本不給史密斯家族任何機會。
同時,也反映出另外一個信息,那就是莫伊集團的強大,已經到了別人不可想象的地步。
在商界,衆所周知,威廉·伊赫斯是個奇才,自打接手伊赫斯家族以來,生意是越做越好,越做越強大,比起查理·伊赫斯,他的爺爺更是登上豈止一層樓那麼高的距離,而是超出許多人的估計。
莫伊集團作爲完全脫離伊赫斯家族的大集團,以現在的情形來看,已經俱備與伊赫斯集團抗衡的能力。
怎不叫人驚歎威廉·伊赫斯的能力。
他,就彷彿一個神話一般的存在,令人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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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他的人,只怕沒有什麼好下場,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被他整得屍骨無存了。
這則新聞時刻出現在電視屏幕上,每隔三個小時就會重複播放一遍,這樣的盛況好比兩年前威廉與眸兒訂婚時的新聞一樣,是整個巴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情。
上班族無心關心這些事情,他們只知道按時上班,按時下班,偶爾說上幾句表達一下自己的看法;坐陣公司的老總關注的就比較多,想的也比較多,紛紛猜測着史密斯家族是在什麼地方得罪了威廉·伊赫斯,值得他以這樣的方式打壓史密斯集團。
電視媒體時刻不停的播外關於史密斯家族即將被收購,即將宣佈破產的消息,史密斯家族的人只能看着,聽着,卻什麼都做不了。
因爲他們沒有那樣強大的經濟實力可以跟莫伊集團抗衡,同樣也沒有那麼大的勢力能打壓住莫伊集團,也就註定只能承受這一切。
明眼睛一看就知道,無論是新聞還是報刊雜誌,隔幾個小時就大規模的出現一次,正是出自莫伊集團之手,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史密斯家族破滅。
什麼樣的仇,值得讓威廉如此行事,纔是關注這件事情的人好奇的地方所在。
“總裁,我們撐不下去了。”財務部經理拉聳着腦袋出現在總裁辦公室,看着史密斯,他不知道集團是哪裡得罪了莫伊集團,讓他們集團處處受到打壓。
所有與他們簽約的公司寧願賠付違約金,也要堅持跟他們解除合同,一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所有跟他們曾經合作得很好的公司,立馬宣佈要撤資,不再與他們合作,銀行開始不給他們貸款,開始催債,實在撐不下去。
莫伊集團已經通知各大銀行,不允許借款給他們,否則就與莫伊集團爲敵,誰還敢借錢,又不是存心找死。
且不說莫伊集團有多強大,單說在莫伊集團的後面還立着一個伊赫斯就足以讓所有想插手的人停止自己愚蠢的想法。雖說莫伊集團與伊赫斯是兩個獨立的個體,畢竟人家是一家人,一家有難,另一家能袖手旁觀麼,根本不可能。
史密斯家族,在莫伊集團面前,就是雞蛋,一拍即碎。
“什麼辦法都沒有了嗎?”史密斯坐在皮椅上,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彷彿老了十多歲,發間已經長出白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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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痛苦的撫着自己的頭,一直以來都好好的,他實在想不明白爲什麼威廉要對他這樣,真的想不明白。
“沒有辦法,很多的員工吵着要工資,要辭職。”財務部經理是史密斯夫人的弟弟,若非有這一層關係,他也很想走人。
繼續呆在這個地方,只怕會死得很悽慘。威廉的手段實在太殘忍,他有囂張的資本,有狂傲的資本,就因爲他手中握着別人的生殺大權,誰也無法動搖他的地位。
“你先下去吧!”史密斯看着樓下,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祖上傳下來的企業當真就要在他的手上毀滅了嗎?他的心很痛,撫着心口,額上汗水一顆一顆的落下,痛苦不堪。
剛打開門走進來的史密斯夫人嚇了一大跳,立馬翻出藥,倒上一杯水讓史密斯快些喝下去,即使是呆在家裡,她對集團的事情也很瞭解。
電視新聞天天都在放,她不想知道都難。
“好些了嗎?”史密斯夫人擔憂的問道,她不能再失去史密斯了,女兒已經沒有了,若是史密斯再出事情,她也就不活了。
“沒事。”搖了搖頭,喘着氣,史密斯安撫性的拍拍史密斯夫人的手背。
“我都知道,你還說沒事。”史密斯夫人一直都是留在家裡的女人,她不管丈夫的工作,只知道收拾好家裡,有時間就去學學花藝,她的生活一向都很簡單。
“如果不是處在威廉的對立面,我想我對他的欣賞會更甚。”史密斯露出一抹苦笑,他被一個年輕人打到這種地步,實在很是可笑。
他若是有一個兒子,有威廉一半出色,他睡覺都會笑醒的。可他只有一個女兒,還死去了,實在無法記起爲什麼威廉要對他趕盡殺絕。
“解鈴還需繫鈴人,咱們沒有得罪過威廉,可以說一直以來我們都避着伊赫斯家族,他回來不久就找上咱們的麻煩,與其坐在辦公室裡想,不如去找他問問清楚。”史密斯夫人不笨,她不會做生意,可她知道出了事情就要找主因。
只要威廉開口,史密斯集團就還有救,否則,誰也救不了。
“有道理,那咱們就去問問。”史密斯被自己的夫人一點,清醒了一些。
他怎麼都想不出來爲什麼,乾脆親自去問清楚,哪怕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的,心裡也舒服一些。
“我陪你去。”史密斯夫人替史密斯整理衣服,打理一下他的頭髮。
“好。”點了點頭,兩人坐着專用電梯離開,史密斯也只交待了一下自己的秘書他要去莫伊集團找威廉談談。
誰也救不了史密斯家族,除了威廉·伊赫斯。
一個小時之後、、、、、、、、、、
明亮的接待室裡,伴隨着開門聲,出現的並不是史密斯夫婦等待的威廉,而是面無表情的雷諾。一身黑色的西裝將他頎長的身形襯托得更加的立挺與修長,長相冷酷,分外迷人。
“請問、、、、”史密斯夫人見過雷諾,只是她在面對雷諾的時候,依舊免不了會害怕,只因這個男人身上的冷氣並不比威廉少得了多少。
她很想問,爲什麼威廉沒有來,而是他來了。
話卡在喉間,怎麼也問不出來。
“你們的來意,總裁很清楚,他是不可能給你們答案的。”雷諾冷聲說道,原本威廉給他半個月的時間讓他毀掉史密斯家族,結果卻在眸兒小姐的意見下,短短一個星期,他們就撐不住了。
雖然,眸兒小姐不做生意,可她的腦子卻極其好使,太懂得利用周圍的一切達成她的目的,即省時又省力。
史密斯一家,遇上他家主子跟眸兒小姐,真是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記得我們並未得罪過他,爲什麼非要逼死我。”史密斯聽到這裡,怒了,大聲的吼叫出來。
幸好這間會議室的隔音效果很不錯,否則,整層樓都能聽到他的怒吼聲。
“真的沒有嗎?你們應該好好的想想。”雷諾挑了挑眉,決定讓他們死得明白,接着道:“你們替你們的女兒隱瞞罪行,誤導總裁調查的方向,難道不該受到應有的懲罰嗎?”
“不、、、、、”史密斯夫人驚叫,捂住自己的嘴巴。
雙眼驚恐的望着雷諾,威廉查到了嗎?事隔兩年,都被查了出來,史密斯夫人很害怕,她是清楚威廉行事的人,他的手段太讓人害怕。
難怪,他會對他們下手,這樣的懲罰也未免太重了一些。
“你們以爲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老天也沒有想過要放過你們。”雷諾諷刺性的一笑,看他們的表情顯然是知情的。
當初做出那樣的選擇,就應該知道會有今天的下場。
威廉行事,恩怨分明,知情的與不知情的,受到的懲罰待遇也有別,對於沒有參與的人,威廉一向都是放過原則,只要沾染過一丁點兒的人,非死即傷。
“可是、、、可是我的女兒已經死了,她也受到懲罰了,不是嗎?”史密斯重重的喘上一口氣,他以爲這件事情會讓他帶進墳墓裡,豈知現在就被揭了開來。
“那遠遠不夠。”雷諾坐在椅子上,想起威廉那段時間的消沉與痛苦,以及眸兒被摘除記憶之後的經歷,他就沒有辦法不恨眼前這兩個人。
他有同情心,卻不是同情這樣的人。
倫恩的愛,在雷諾的眼裡不是愛,只是自私的想要佔有而已。
跟威廉與眸兒的愛是不一樣的,一點都不一樣。若某天,威廉愛上別的女孩兒,他相信眸兒會微笑着成全,微笑着放手,哪怕自己痛得要死,她也會笑着祝福。
那纔是愛,不捨也會成全。
“可是陌小姐她還活着,不是嗎?”史密斯夫人想要說點兒什麼,自從她從新聞看到陌旋眸還活着,心裡的罪惡感少了一些,她只是痛,她的女兒再也回不來。
“你們根本不知道陌小姐受過一些什麼苦,你們是爲人父母的,心疼自己的女兒,陌小姐就沒有父母嗎?你們明知道,總裁對陌小姐的感情,還縱使倫恩做出那樣的事情,甚至還眶着所有的人,耍出那樣的心機,這樣的懲罰還只是一個開始。”雷諾的聲音越發的冰冷起來,他以爲他們至少會帶着歉疚的心理,哪知他們是這樣,“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接下來,他不會再有顧及,徹底的毀掉史密斯家族,讓他從法國消失。
“我們、、、、”史密斯夫人張了口,被冷冷的打斷。
“說什麼也沒有用,倒不如出去想想怎麼收拾現在的局面,你們最好不要考慮死那種方法,即使是死了,也不會得到安寧的。”雷諾不鹹不淡的提了一個醒。
“夫人,我們走。”史密斯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他不會欠着員工的工資不發,史密斯集團是保不住了。
威廉是不可能放過他的,作爲父親,他不後悔爲自己的女兒做過那樣一件事情,到底也還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
史密斯夫人點了點頭,兩人相扶着離開莫伊集團。
雷諾嘴角勾畫出一抹冷笑,爲倫恩墓地準備的炸彈應該差不多了,他又爲新聞界的朋友辦了一件好事,至少,那會是一個極大的新聞。
手中的資料袋裡便是倫恩的資料,他就親自跑一趟到警局去喝喝咖啡,不知道明天又會是怎樣一副光景,真是很好奇。
如果這樣都引不出真正的倫恩,事情只會越演越烈,會如眸兒所說的那樣,不是倫恩立場夠堅定,而是站在她背後的人,特別有心計。
、、、、、、、、、、、、、、、、、、、、、、、、、“小公主,在想什麼?”威廉低着頭專心的爲眸兒系安全帶,發現這小傢伙最近愛發呆的時間越來越多,讓他都弄不清楚她在想些什麼。
“沒有啊。”眸兒吐了吐舌頭,她真是太愛走神了,難怪威廉會疑神疑鬼的。
威廉也替自己繫好,纔開始發動車子,又道:“小公主,你都不會說謊的。”
“呵呵,我只是在想倫恩是不是真的還活着,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她對她的父母就真的沒有感情嗎?換成是我,真的做不到。”眸兒搖了搖頭,要她看着自己的父母因爲她被逼到這樣的地步,或許她會瘋狂得殺人的。
哪裡還會想着要顧全什麼大局,她一點兒都不在意,只要能夠守護自己的父母,要她付出什麼都可以。
“那可未必,她一定是會行動的,只是她背後的人不會讓她行動。”事情進行到這一步,威廉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畢竟,他們在明,那個人一直藏在暗處,對他們的行動都有所瞭解,又怎麼可能會讓倫恩暴露身份。
威廉知道,想要找到幕後之人,唯一的辦法,只有倫恩沉不住氣,自己浮出水平,否則,就還要繼續等待下去。
結果無論是哪一個,史密斯家族都不能留。
眸兒與他所承受的分離,他們也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
同時,也藉着這件事情,在他們的婚禮之前,起一個敲警鐘的作用,他要那些想打心思的人都看清楚,惹到他後果是什麼。
他已經承受過一次失去,再也無法承受第二次,與眸兒的婚禮,一定不可以出意外,絕對不能。
“也對,我倒是忘了。”眸兒眨了眨眼,她的想法太天真,總是沒有威廉來得深刻。
又或者可以說,因爲有了威廉,她已經不習慣將事情的每一面都想清楚,只因她知道,即使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威廉都會護着她。
呆在威廉的身邊,是最安全的。
“別想了,雷諾會處理好的。”威廉伸出手揉了揉眸兒的黑髮,車子平穩的行駛在公路上,他們正好出去用餐。
史密斯一家,他不想見,只怕見了,會忍不住親手了結了他們的性命。
他從來都不否認,他是暴戾的,因爲心中有怨。
“好。”點點頭,眸兒開始嘰嘰喳喳的說話,車內洋溢着笑聲,很溫馨。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肆意的在天空中浮現着,散發着耀眼的紅光,絢麗而奪目。
電視裡,新聞重複的播放着,這已經不是關於史密斯集團即將被收購的新聞,而是史密斯集團已去世近兩年的千金倫恩·史密斯墳墓被炸燬的消息,現場一面混亂,整座墓已經只留下厚重的塵土,什麼也沒有留下。
警局也收到最新的資料,證實兩年前,伊赫斯集團最年輕的總裁威廉·伊赫斯與臺灣神話集團千金陌旋眸訂婚典禮之後,陌旋眸出車禍,行兇的人正是倫恩·史密斯。根本不是交通意外,而是故意謀殺,警方掌握的資料亦公開在新聞上,足以定倫恩·史密斯故意殺人罪。
至此,看新聞的人都明白,爲什麼威廉·伊赫斯突然對史密斯集團動手,強行的打壓,將其逼入絕境,其因爲是爲了情。
一個男人爲他的未婚妻做這樣的事情,自然也得到一大遍的好評,反觀史密斯家族更是沒有誰願意去幫助。
這場情殺,引發的效應可謂是最熱門的話題。
即使倫恩·史密斯已經死於那場飛機意外意故,衆人談起她,都是非常的鄙夷,言語之間滿是不屑與嘲諷。
威廉想要達成的目的,已經達成其中之一。
“放米歇爾出來。”喬治亞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機,從沙發上站起來,眸光幽深。
這是喬治亞第一次面對威廉如此大的怒氣,也是他第一次見識到威廉雷厲風行的手段,他出手的速度太快,不僅正面打擊得敵人無還手之力,就連退路都被堵得死死的。
就他所得知的消息來看,威廉根本沒有親自出手,全都是雷諾一手操辦的,那個男人實在太厲害,讓他都很吃驚。
凱利與肯特跟亞斯與雷諾,誰強誰弱,現在差不多都已見分曉。
這也是喬治亞如今不敢輕意動手的原因,威廉的實力摸不透,他不敢大意。一步走錯,步步皆錯,他輸不起。
“是。”凱利轉身向樓上走去,肯特不語。
如果不是早一步喬治亞讓他們兩人看住米歇爾,只怕一切都毀了。
三樓臥室裡,米歇爾蹲坐在牀前的地板上,任由那份冰涼進入她的身體裡,似乎只有那樣,她纔能有知覺一般。
整個房間,能摔的東西都被她摔碎了,遍地都是碎片,從她知道家族集團被莫伊集團攻擊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心就沒有放下過,她的家族在威廉的眼裡,根本不值得一提,若要毀之,輕而易舉。
就算她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接觸過威廉的事業,就憑她做威廉的秘書,看着威廉處理事情的果決,她就知道,威廉深如海,不是一般人可以對付得了的。
他的腦子比普通人不知道快了多少倍,他要報復一個人,絕對可以讓那人生不如死。
而她,此刻,體會到了。
他用她的父母逼她,打擊她,折磨她,讓她痛不欲生。
倫恩知道,當年若非她的父母刻意替她隱藏,憑她又怎麼可以逃得過威廉的調查,現在,父母爲了她承受那樣的痛楚,叫她怎能安心。
“米歇爾小姐,少爺在樓下客廳等你。”凱利站在門外,平靜的說道。
對於倫恩的過去,他沒有心思去了解,他只做他職責之內的事情,別的一概不插手。
彷彿沒有聽到凱利的聲音,倫恩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她想過要去找威廉,可是她去了又能改變什麼呢?
什麼也不能改變,只會讓威廉變本加厲,而她會更悽慘。
“米歇爾小姐。”凱利已經顯得很不耐煩,他沒有多餘的時間跟這個女人耗在這裡,不由得走進房間,站到她的面前,擋住她眼前唯一的亮光。
倫恩擡起頭,對上凱利的眼,笑了,很苦澀,她就像是喬治亞手中握着的棋子,早已經沒有了自主的能力,他叫她做什麼,她就必須要做什麼,改變不了他的計劃。
當她想要去找威廉拼命,喬治亞安排他的兩個手下牢牢的看住她,不允許她離開這裡一步,所以,她開始憤怒的砸東西,從客廳到每一個房間,砸得累了,她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休息夠了繼續砸。
而他,再也沒有管過她。
“我知道了。”長時間沒有喝下一口水,倫恩的聲音變得很沙啞,說一句話喉嚨像是要裂開一樣,生生的疼。
“快點。”凱利說完,只留下一個筆挺的背影給她。
倫恩,你不再是倫恩,你是米歇爾,如果你對威廉還有愛,那麼從今而後,你對他,能有的只能是恨,只能是恨。
他毀了你的家,毀了你的父母,是你的敵人,要恨他,要報復他。
你要毀了那個爲你帶來一切災難的根源,那個女人。
一遍一遍的對自己重複着,倫恩拖着沉重的腳步走進洗手間,開始打理自己。
第v062章 抉擇下
客廳裡,煙霧裊繞,白色的煙,捲成一個又一個的圈在房間裡升騰着,精緻的窗簾拉上之後,一室黑暗,只餘有淡淡的昏暗燈光。
傭人都離開了,喬治亞坐在真皮沙發上,陰影下看不清楚他的面部表情,僅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壓抑之氣。
威廉越是強大,他的心中就越是不平。
或許,那便是一種嫉妒。
凱利與肯特安靜的站在沙發後兩米處,如同靜止中的雕塑一般,神情冷淡,沒有一絲表情,筆挺的立在那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米歇爾一襲豔紅色的緊身裙,包裹着她玲瓏有致的身體,憔悴的面容在上過妝之後,顯得嬌豔而富有活力,眼神裡透出絲絲憂慮,讓她看起來更加有味道。
柔弱的女人,一向都可以引發男人的保護欲。
正如,此刻的米歇爾。
“你找我。”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三個字,米歇爾坐到喬治亞的對面,拿過茶几上的紅酒自顧自的替自己倒上一杯,紅脣微啓,喝了下去。
她的心情很複雜,看向喬治亞的眼神也很複雜,她有些困惑自己要做些什麼,才能平復心裡的憤怒。
是的,她恨,她怨,她要報復。
以前,她跟喬治亞合作是因爲還想要得到威廉,經過最近一個星期的事情之後,她只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報復。
威廉對她,沒有絲毫的感情,在威廉的眼裡,她還不如路邊需要施捨的乞丐。對他們,威廉或許還會有一絲同情,對她,威廉有的只是憎恨與殘酷。
她所有的愛,都伴隨着威廉的狠絕,破滅掉了。倫恩已經死了,她是米歇爾,是另一個生命,她活着不是爲了愛威廉,而是爲了毀了威廉,毀了他的一切。
既是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看來你想通了。”喬治亞扔掉手中的煙,睨了米歇爾一眼,她的眼神告訴他,她已經做出了抉擇,看來他已經不需要在說服她這一點上花太多的心思。
喬治亞喜歡聰明的女人,跟這類女人打交道很省時間。
“我能不想通嗎?”米歇爾自嘲的說道,再次喝下一杯紅酒,嘴裡開始有了酒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已經失去了自主的權利,總是按着別人的方法生活着,沒有自我。遇到喬治亞她不僅換了倫恩的身份,就連自己的臉都被換掉了,還要學習那些勾引男人的技巧。
從前的她,不是這樣的,她很自信,很驕傲,因爲她有資本。爲了愛威廉,她變得可怕,變得嫉妒,最後變得瘋狂;爲了得到威廉,她不惜一切手段,違背自己的良心,依舊什麼也沒有得到。
若說兩年前,她有家不能回,兩年之後,她是無家可歸。
史密斯家族經不起威廉的折磨,只要她不出現,家族就會徹底的毀滅,威廉從不會給自己的敵人留有退路,只會趕盡殺絕。
最遲不過三天,一切都會結束的。
那是一個噩夢,她真的希望只是一個夢,醒來,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要學會向前看。”喬治亞端起酒杯,輕晃着,看着杯中暗紅色的液體,綠眸裡閃過一絲陰狠。
他的計劃要提前,他不想繼續等下去了。
“呵呵,你說得很輕巧。”米歇爾輕蔑的看着喬治亞,說來這個男人跟她一樣的可悲。她是爲情,而他亦是爲情,唯一的區別就是:她爲愛情,而他爲親情。
“你需要記住你是米歇爾,不是倫恩,那個人已經不存在了。”喬治亞不理會米歇爾的神情,冷漠的說道。
“當然,我是米歇爾。”曾經後悔過自己對陌旋眸做過的事情,只是現在不後悔了。心中唯一的悔意,就只是沒有把她撞死,讓她活了下來。
陌旋眸活着,她就註定悲慘。
她與她,不能共存,不是她死,就是她亡。
“記得就好,做你該做的事情,即使你跑出去找威廉拼命,又改變不了什麼。一來只是暴露了你的身份,二來也只是讓他殺掉你爲陌旋眸報仇。”喬治亞知道,不到萬不得以的時候,陌旋眸是絕對不能拿去威脅威廉的,否則,他會死得很悽慘。
眸兒既是威廉的軟脅,同是亦是他不可觸摸的逆麟。
“你只是怕我給你找來麻煩罷了。”威廉何等的聰明,肯定會猜到她的身後還有人,與其說威廉是想引她出去,倒不如說,威廉想要引出她身後的人。
米歇爾揉搓着自己的頭髮,眼裡迷霧層層,她不認爲她對喬治亞有多重大的意義,她只知道,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是因爲她有利用的價值才留着她。
相對的,她亦是因爲可以依靠這個男人,才願意受他的牽制。
某天,她必須做出選擇的時候,也會毅然棄掉喬治亞這個下棋人。
“我已經活夠了,你說出去也好,因爲我很想跟他同歸於盡。”喬治亞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邪肆起來,眯着碧綠的眸子,陰森森的望着米歇爾。
他活得痛苦,能死,也是一件好事。
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價值,那他會拖着威廉一起去死的。
“瘋子。”米歇爾瞪着喬治亞,她怎麼也沒有想過,喬治亞會有這樣的想法。一直以來,米歇爾都認爲喬治亞是看中了伊赫斯家族的地位與權勢,想要除掉威廉,取而代之。
同歸於盡,一個連死都不怕的男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真是可怕。
“呵呵,你可以當我是瘋子,暴露你的身份什麼也改變不了,你自己好好想想,米歇爾小姐。”喬治亞說完,站起身,優雅的將西裝外套穿在身上,大步離開。
凱利與肯特跟在喬治亞的身後,沒有停留的走出去。
米歇爾打開客廳裡的燈,拉開窗簾,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流泄進來,一室清冷,讓她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雙臂。
威廉想要藉着毀滅史密斯家族引她出去,藉此確認她是否已經真正死亡的事情。米歇爾垂下頭,長長的頭髮將她整張臉都遮掩起來,只留下陰影。當年的事情幾乎做得天衣無縫,威廉依舊懷疑她沒有死,到底是哪裡讓他查到了破綻。
爲了讓她死得逼真,且無跡可查,喬治亞讓那架飛機上一百多百乘客都葬身在事故中,無一倖免。
從那時候起,她就知道,喬治亞是一個多麼可怕的男人,同時,他也是一個很有能力的男人。
在飛機上神不知鬼不覺的安裝了炸彈,讓飛機失事,造成她假死的事件。
米歇爾讓自己全身放鬆,躺在沙發上,仰着頭看着天花板,喬治亞的底,她試過很多次都摸不清楚,那對她而言是危險的,也是無奈的。
那個男人的疑心很重,不會輕意相信任何人,她是他的棋子,他又怎麼可能相信她。以後,她是米歇爾,不是倫恩,與威廉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她活着,只爲一件事情,那就狠狠的報復威廉。
今日的抉擇,決定來日的路,再也沒有反悔的餘地。
、、、、、、、、、、、、、、、、、、、、、、、、、、、、、、、古堡
“爺爺,您這是怎麼了?”喬治亞看着臉色不是很好的查理,最近幾天他忙着安排各項事情,都藉口說通告很多,沒有時間回家。
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在查理的眼中有什麼心思都逃不過他的雙眼,那種感覺很是不舒服,讓他有種想要逃走的感覺。
只是,面對威廉的時候,那種感覺更甚。
因此,喬治亞才更加的討厭威廉,想要打敗威廉,藉以安撫自己的心。
“查理,是不是想眸兒了,我打電話讓他們回來。”夢蓮拍拍查理的手背,說道。
“沒事,只是在想些事情,不用叫他們回來,威廉也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查理跟夢蓮昨天才回到法國,一回來就看到鋪天蓋地的新聞,讓他氣憤不已。
小小的一個史密斯家族就敢如此放肆,若非有當年那件事情,威廉跟眸兒早就已經在一起,或許今年就已經舉辦結婚典禮,怎不叫他氣憤。
在查理的眼中,威廉就做得很好,伊赫斯家族豈是別人可以小看的,誰敢小看,誰就要爲此付出慘重的代價。同時,查理也感覺到了,莫伊集團比他想象中的強大太多,那小子不愧是他的驕傲。
猶記得,當年威廉向他提出要自己創建一個公司的時候,他雖然點了頭,心裡也只是抱着看戲的態度,孰不知他能將莫伊集團辦得那樣的好,那樣的強大。
外人也許會想,莫伊集團今天的成就,一定跟伊赫斯集團脫不了關係,只有查理的心裡清楚,威廉沒有從他的手中要任何的東西,莫伊集團是獨立屬於威廉的,跟家族集團一點關係都沒有。
無論是生活還是賬目,都清清楚楚,一點關聯都沒有。
“父親,你也別想太多,史密斯一家威廉會處理好的,不會讓眸兒受委屈的。”莫苡茹已經用餐完畢,最近她都沒有任何的動作,她不動也只是因爲她在等一個重要的人,也因爲她無意中發現的一個大秘密。
不管最後受益的是誰,莫苡茹只知道,真相揭開的時候,她就算體會不到報復後的快感,至少心裡不會那麼的壓抑。
“查理,苡茹說得對,咱們的孫子那麼有本事,一定可以處理得好好的。”夢蓮笑道,想起威廉的手段,心中還是有些後怕。
從威廉回到家族的第一天,夢蓮就知道,他長大之後的成就一定會高於查理,高於伊赫斯家族任何一位領導人。
“罷了,你們都不要瞎擔心,我也沒有說什麼,眸兒丫頭不需要擔心,她可精明着呢?”想到古靈精怪的眸兒,查理的心情就特別的好。
要說,那丫頭跟他也真是投緣,相處下來,他更是喜歡眸兒。
“父親說得是。”喬治最近都陪着喬小美,只因心中對她的愧疚。
“喬治,苡茹,既然你們都在這裡,有件事情,我也跟你們說一下,聽聽你們的意見。”查理看了看這對貌合神離的夫妻,心中很是擔憂。
若在以前,他也覺得這樣沒有什麼,見證過威廉與眸兒的愛情,想到眸兒家人的感情,查理覺得,夫妻之間就該恩恩愛愛的纔好,而不是相敬如‘冰’,這都能冷死人了。
他的兒子,查理怎能不清楚,荒唐了大半輩子,換成別的女人早就跟他鬧,跟他吵,只有莫苡茹數十年如一日,守着他過日子。要是喬治再不爭點氣,他們的姻緣遲早有走到盡頭的一天。
近來帶着妻子夢蓮到國外旅遊,查理的心胸開闊不少,總覺得人活一輩子找那麼多的錢,目的就是爲了享受,他總是將工作放在第一,忽略家庭,快樂很少。威廉跟眸兒訂婚時,看着眸兒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查理纔想到,他也欠着夢蓮這些。
對上夢蓮羨慕的目光,查理最終決定放下一切,餘生只好好陪着他的髮妻。威廉能夠獨掌一面,有眸兒陪着,查理很放心。
至於他的兒子喬治跟兒媳婦苡茹,查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希望他們能好好的在一起,幸福的過一生。若有一天,莫苡茹要求離開,他亦會點頭同意。
喬治欠莫苡茹的太多,一個女人一生的青春都花費在他的身上,不懂得珍惜,總會失去的。
“父親,你說。”莫苡茹面色平靜,雙眼直視查理。
夢蓮知道查理要說什麼,微笑着拍拍莫苡茹的手,好像在告訴她別緊張,是一件大喜事。
“威廉接眸兒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若不是倫恩鬧出來的那件事情,他們的原計劃就是在眸兒十八歲生辰時結婚的,我看現在也挺好,跟你們母親旅遊時瞧了瞧日子,有幾個都是不錯的,你們也該是時候去臺灣問候一下眸兒的家人,他們的婚事早早的定下來纔好。”查理說到這件事,異常的認真與嚴肅。
眸兒是他認定的孫媳婦,誰也改變不了。
“是兒媳疏忽了。”莫苡茹早些時候是想跟威廉談談這件事情的,因爲查喬小美的事情耽誤了下來。
她是想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結束之後再跟威廉談,現在查理提出來,莫苡茹想,的確應該去臺灣看看,眸兒那麼好的女孩兒,可不能等丟了。
威廉已經強大到她不可想象的地步,莫苡茹相信,有過上一次的意外,威廉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他能保護好眸兒,跟眸兒結婚。
“不是你的錯,最近的確發生太多的事情,你忘記了也情有可原。”查理難得聲音如此柔和的跟家人說話,他給人的印象一向都是霸道專制的。
“父親,覺得我們什麼時候動身比較好?”喬治希望威廉幸福,眸兒就是威廉的幸福,他們能早一天結婚,他當然會盡力做到最好。
雖然見到眸兒那對如神仙眷侶的父母會讓他很心酸,可他還是很想再見到。每天世界上都會有愛情發生,能開花結果,幸福一生的卻很少。
愛情,永遠都值得期待。
“爹地,阿姨,你們動身之前還是應該跟大哥商量一下。”喬治亞心裡翻騰着,他在這個家裡怎麼都無法感到自己是存在的,明明他坐在這裡,威廉並沒有在這裡,那種壓抑的感覺就是緊緊的纏着他,讓他苦不堪言。
臉上的笑容很溫文,很標準,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彷彿他就是那麼一個單純而乾淨的人。
“治亞說得很對,你們兩個一定要跟威廉商量一下,再拿主意。”夢蓮替喬治亞夾了菜,溫柔的說道。
她覺得像現在這樣就好,喬治亞是喬治的兒子,回到家裡住,每天做着自己喜歡的工作,沒有多餘的心機,跟他們生活在一起。他的母親也爭什麼名份,如此就好。
夢蓮並不喜歡有心機的人,有目的人,她對喬治亞好,只是因爲他懂得進退,很乖巧,沒有野心。
一個大家族裡,最忌諱的事情就是兄弟間爭權奪位,那是她不樂意看到的。在她嫁給查理之前,就生活在那樣的世族裡,看着兄長們謀權爭位,手足相殘,真的很心疼。
她雖然喜歡家族裡子孫多一些,可以熱鬧一些,但她也不想看到那樣血腥的場面,現在威廉跟喬治亞兄弟兩人感情雖平淡一些,好歹也算相互禮讓着,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家裡很和樂。
多了一個孫子,家族裡也平平安安的,纔是夢蓮最開心的事情。如果說,喬治亞的迴歸有目的,是爲了權勢與金錢,夢蓮會希望,她只有威廉一個孫子。
“奶奶,你也多吃一些。”喬治亞將夢蓮喜歡吃的都放到她的眼前,在這個家裡,他的表現一直都是如此,查理也慢慢的接受他,即使不明顯,敏感的他,還是感覺到了。
“有時間跟威廉談談,你們做父母的也該多關心關心他。”查理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喬治亞,冷硬的內心有絲絲動容。
這個孫子雖是半路出來的,他跟喬治的親子鑑定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是承認這個孫子的,畢竟家族裡人丁單薄,多一個人,也好。
一直以來他都在觀察喬治亞,到底心中的成見還未放下,若是喬治亞真的能平靜的呆在家族裡,查理別的也都不會說了。
“是,父親。”莫苡茹的位置剛好捕捉到查理的目光,看向喬治亞,眼裡閃過一道不明的亮光,片刻又消失得乾乾淨淨。
有那麼一瞬間,莫苡茹心疼了喬治亞。
“嗯,都散了吧!”查理要說的都說了,準備到花園裡走走。
人老了,就該多活動活動。
“我陪你去。”夢蓮走到查理的身邊,兩個人並排着離開,回過頭看着喬治亞,慈愛的說道:“治亞,你工作也累了,早些休息,知道嗎?”
“我知道奶奶。”喬治亞點點頭,餐廳下的手握緊了。
查理與莫苡茹看他時的目光,真的讓他很不解,到底爲什麼,他們會那樣看他。理不出頭緒來的他,有些煩躁。
到底是演員出生的,喜怒不形色,眼裡還帶着清澈的笑意,說道:“爹地,阿姨,你們有事慢慢談,我先上樓了。”
莫苡茹輕點了頭,並未有任何動作。
“治亞,早些休息,聽說你拍的電影后天就會上映,爹地已經答應陪你媽咪去看。”喬治有時候總感覺自己離喬治亞的距離很遠,他觸摸不到他,明明聽着他叫着他最親切的稱呼,也總是那麼的不真實。
“謝謝爹地,的確是在後天。”喬治亞微微一笑,垂下眸子掩飾自己的心思。
現在的他,根本不關心電影會怎麼樣,他想要的遠遠不只是那些。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明白一個道理,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要付出的就會很多,多到他不能承受的地步。
即使辛苦,他也從未想過要放棄。
他怨恨上天的不公,同樣都是喬治的兒子,爲什麼威廉就比他要幸福,從小就擁有一切,而他還要懲受那樣的苦楚。
他沒有的一切,也不希望威廉得到,哪怕是毀了一切,也值得。
“我會先打電話給威廉確認一下時間,然後再過去談。”莫苡茹平靜的陳述着,就算是跟喬治說話,都覺得很累。
喬治看着莫苡茹,兩人的距離不到一米,他覺得他們之間已經隔了千山萬水,再也不可以走到一起,皺了皺眉說道:“聽你的安排,到時候打電話給我就可以。”
想要彌補找不到合適的方法,又害怕使得莫苡茹離他更遠,只能原地踏步。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莫苡茹理了理自己的長裙,優雅的轉身離開。
望着遠去的背影,喬治深深的嘆着氣,多少年來,在他腦海裡,關於她的身影已經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取而代之的都是莫苡茹,他現在的妻子。喬治自嘲的笑,他的一生一直都是一個悲劇,唯一快樂過的時光,也只是停留在與莫苡茹初識的時期。
回憶遠去,獨留悲傷。
怪只怪,一切的選擇都是他做出來的,怨亦只能怨自己。
第v063章
德國
位於市中心的高檔住宅區,環境清幽的小區內,不少人在花園中散步,相互交談一天的所見所聞,笑聲不斷。
花朵在月夜下顯得幽暗,散發着暗香,令人舒服不少,忙碌一天的疲勞在這裡似乎得到了疏緩,精神爲之一振。彎彎的月亮掛在遙遠的天際,清冷的光輝傾泄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無論是窮人還是富人,都一同賞着同一輪明月。
偶爾能聽到幾聲鳥鳴,雖然那不是野生的,只是小區裡的居民自己養的寵物鳥在啼叫,依舊能感覺到愉悅。
“吃飯吧!”昏暗的房間裡,飄散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不刺鼻,卻令人難以忍受。
身材高大的女人,藉着窗外的月光,依稀可以看清楚她有着一頭亞麻色的頭髮,一張並不好看,甚至可以說成是有些可怕的臉,穿着冷色調的寬大衣服,說話的聲音很粗,比起一個男人絲毫不遜色。
她冷眼看着房間角落裡的美麗女人,不,她已經不美麗了,變得憔悴,變得老了,她很醜,早已失去初來時的光彩。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是在二十多年前,那時候,她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兒,看到美麗的她,猶如看到了天使。
也因爲她說這個女人是天使,因此,她的臉上就多了兩道永遠也除不去的疤,即使是整容都不能除去的疤。
沒有一個女人是不愛美的,她也很愛美,可是她的美夢破滅了,都是敗這個女人所賜,所以她恨她,恨不得殺了她。
當臉上的傷好了之後,她每天的樂趣就是折磨這個女人,看着她痛苦,就能讓她感受到快感。一年又一年,面對她的惡意折磨,她始終不發一言,靜靜的,柔柔的看着她,那雙暗淡的黑色眼睛裡,有着心疼。
她不需要她的心疼,不需要她的憐憫,她什麼也不需要。
“珠曼,你很恨我對不對?”角落裡的女人低着頭,看不清楚她的長相,從牆上的影子可以看得出,她是一個很纖瘦的女人,聲音沙沙的,似乎是因爲長時間沒有喝水的緣故。
不長的一句話,說完之後,猛烈的咳嗽起來,扯得全身的內臟都痛起來,臉上呈現出痛苦之色。
“對,我恨你。”珠曼是地道的德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她父親負責看守的,她纔會很小的時候就接觸到她,還被她父親的主人打花了臉。
知道自己的臉再也不會好了之後,珠曼就開始自暴自棄,心中不痛快就折磨角落裡的女人,然後胡吃海喝,讓原本很苗條的身材變成現在這般模樣,走出這個房間,她的回頭率百分之兩百。
當然不是因爲她是美女,而是因爲她像一座山一樣的體型,也因爲她左右兩邊臉上的刀疤,是那樣的嚇人。
有時候,午夜醒來,看到鏡中自己的臉,珠曼都會發瘋一樣的大吼大叫,然後躲進洗手間裡痛哭。
如今,她已經快要三十歲,卻從未談過戀愛,更沒有異性的朋友。
或許她的父親很清楚她對眼前的女人有多麼的憎恨與厭惡,非常放心的將她交給她來看管,自己去處理那個女人交待的事情。
珠曼很清醒的時候就會想,她到底是應該恨這個被囚禁在這裡二十多年的女人,還是應該恨那個弄花她臉的女人。父親說,他欠過那個女人的恩情,一定要還,所以心甘情願爲她做事,沒有怨言。
對於她的受傷,父親一直都非常的自責,只要是她的要求,父親都會無條件的滿足給她,就是怕她有絲毫的不開心。
此時此刻,珠曼迷惑,她嘴上說着恨,心中卻無半點的恨意,甚至她開始同情起這個女人來。
女人最美好的年華,都被鎖在這個套房裡,看不到天日。
這個房間,每一個窗戶都被封死了,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每個月只有一天才能打開窗簾,讓她看看外面的世界。遇到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根本不會打開窗,於是她就只有等,一年也許都看不到外面的陽光。
可是,她從來都沒有對她發過脾氣,珠曼不知道,如果自己處在她的位置上,會是怎樣的情景,或許她會選擇死。
上面交待過,不能讓她尋死,要讓她活着,痛苦着。
“如果我死了,你還恨我嗎?”聲音輕輕的,不仔細都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她真的很想死,那樣是不是一個切都結束了。
她叫林綺,是個臺灣人。
她會有今天的下場,都只是因爲她的表妹,喬小美。
小時候,她們姐妹倆感情很好,有什麼東西都是一起分享的,上學放學都在一起,比親姐妹還要親。
那樣的感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發生了變化,林綺真的不知道,被關在這裡的這些年,每天都在想同樣一個問題,始終都沒有得到答案。
她的痛苦不是常人能夠明白的,林綺也發現,她恨過,卻也可憐喬小美。她將她關起來,折磨她,傷害她,也可說,她是在折磨着她自己。
“你說什麼?”珠曼瞪大了雙眼,盯着角落裡的林綺,她還好好的蹲坐在那裡,爲何她的心裡還是那樣的不安。
這個房間沒有任何東西是尖銳的,林綺根本就沒有尋死的可能性。
“死。”林綺擡起頭,一張慘白的臉上展露出一抹微笑,豆大的汗珠自她的額上滑落,滴落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以前,她活着,只因爲心中還有一個信念,她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那個從出生到現在,她連一眼都沒有看到的孩子。
在醫院裡,她只是聽到他的哭聲,是那樣的響亮,是那樣的讓她欣喜,也那樣的讓她悲傷。
林綺知道,雖然生下了他,可她卻不能擁有他。
她沒有能力跟喬小美爭搶他,她也搶不過。從醫院清醒過來之後,她就想過各種辦法想要見到自己的孩子,她用盡方法威脅喬小美,可她只是警告她,如果她繼續鬧下去,她就殺了她的孩子,讓她後悔。
於是,林綺不鬧了,她只是想着有什麼辦法可以跟喬小美同歸於盡。
一天又一天的等待着機會,都沒有等到,喬小美將她關在這個小區裡,讓這對德國父女看守着她,她能活的範圍就只有這個套房,六十多坪的地兒,每個窗戶都死死的封着,她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繫。
喬小美很少會來看她,只有在她痛苦需要發泄的時候,纔會來找她,狠狠的打她一頓之後,暴躁的離開。
這些林綺都不怕,她只是心痛,喬小美告訴她,她的兒子怎樣甜甜的叫喬小美媽咪,怎樣對喬小美好。
想到自己的兒子叫着別的女人媽咪,林綺心中痛與恨,交替着。她每次想要要喬小美命的時候,都會被珠曼的父親阻止,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之後,林綺真的累了。
算算時間,她已經有近六年時間沒有見到過喬小美,林綺不知道,那個女人又用她的兒子進行着什麼陰謀,籌劃着什麼。
她的可怕,已經讓林綺無法想象。
“你——”珠曼快步走到林綺的身邊,總算看清楚了,她的手腳都冰涼無比,嘴脣發紫,雙手按着腹部,她怎麼可能服毒呢?
“珠曼,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林綺強打起精神,如果不是因爲她,珠曼會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兒,會有人喜歡,有人疼愛,或許早就已經嫁人,有了自己的孩子。
都是因爲她,才讓珠曼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那時候的喬小美是病態的,可怕的,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林綺知道,喬小美恨她,或許在很小的時候,在她的心裡就埋下了仇恨的種子,只是等到長大之後,才引發了出來。
珠曼站起身,瞪着林綺,說道:“我還沒有折磨夠你,你不許死。”
慌了神的珠曼想到父親不在家,她也不能讓林綺死掉,奔出房間開始打電話,一個打到醫院叫救護車,一個打給她的父親。
那個套房就像是牢房一樣,怎麼可以叫醫生到家裡來看,那是不現實的,唯一的辦法只有送林綺去醫院治療。
僅僅只是一道門的距離,那個房間是陰暗的,散發着惡臭的,門外,燈光明亮,房間的整體佈局簡潔大方,充滿了時代感。
珠曼站在窗前,從二十一樓往下看,良好的視力讓她能看到小花園還有人在談天,說笑,一切都是那麼和樂融融。由遠而近的護救車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此時,父親的電話也回了過來。
簡單的說了一下林綺的情況,珠曼就發覺她的父親有很焦急的情緒,讓她跟着林綺一起去醫院,他隨後就到。
瑟得是珠曼的父親,一個近六十歲的德國男人,一米九幾的身高,一張國字臉,不算醜也不算好看,很普通的一個人。掛斷電話之後,他再次拔號,是國際長途。
喬小美交待過,林綺絕不能有事,她們之間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感,是瑟得無法理解的,他只是聽命行事。
整日看着林綺那樣生存着,不得不說,瑟得的心也動搖過,可他又不能背叛喬小美,只能壓在心裡。
看着一個如花的女人在他的面前,一天一天的消瘦,一天一天的變得憔悴,原本光滑緊緻的肌膚一天一天的變得衰老,起了皺紋,從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女人,變成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
林綺還想對珠曼說點兒什麼,張了張嘴,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只有意識還很模糊,她看着珠曼將她抱了起來,飛快的爲她換了一套衣服,打理了一下她的門面,然後抱着她走到外面,這個她從來都同有踏出來過的房間,緊接着她聽到門鈴的聲音,然後的然後,她被放在擔架上,最後、、、、、應該是到醫院去了、、、、、、、她真的活夠了,不想繼續活下去,她想死。
她若是死了,希望一切都會隨着她的死亡而結束。
林綺知道,喬小美留着她的命,不是那麼簡單的,或許,某一天,她會成爲威脅別人的人質,她不想再連累任何人。
唯一的遺憾,就是未曾見守她的親生兒子一面,親耳聽到他喚她一聲媽咪、、、、、、、、、、、、、、、、、、、、、、、、、、、、、、、、、、、臺灣
“媽咪,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高興?”放學回家的陌陵溓摸着扁扁的肚子,問道。
他可愛又迷糊的媽咪,難道沒有瞧見她的寶貝兒子已經快要餓死了嗎?近來身體長得快,明明才吃過東西,不一會兒又餓了。
話說,他在學校已經非常的懶,都沒有跟着同學出去跑出去跳,怎麼還是沒有儲存到能量呢?
其實,陌陵溓只是害怕,自己在玩籃球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將輕功展示了出來,那麼他可以想象,世界會瘋狂了。
他沒有想法想到國家的科研室去被人當成怪物來研究,還是老老實實的做人比較好。從小到他,他都屬於那種一旦玩瘋了,什麼都會暴露出來的主兒。
因此,只有不玩,纔是最保險的。
“啊,哦,小寂跟小溓回來啦!”後知後覺的蕭寶貝望着兩個寶貝兒子,一雙清澈的大眼笑得只見縫不見眼的。
陌陵溓拍着自己的額頭,嘴角抽搐,渾身無力的倒在沙發上,讓他消失了吧。
“嗯。”陌蘭寂很給老媽面子,微笑着回答,書包一放,也隨意的坐到沙發上。看來他閃兄弟倆在蕭寶貝的眼中還很缺乏存在感,明明都在她的身邊站了一會兒,竟然都沒有被發現,實在太失敗了。
用腳碰了碰橫倒在沙發上挺屍的弟弟,衝他眨了眨眼,暗示道。
“媽咪,你不疼我了。”一張帥氣的臉上佈滿了憂傷,陌陵溓扁着嘴,一副即將要哭出來的表情,無比哀怨的看着蕭寶貝。
“呃、、、”蕭寶貝呆愣掉,她怎麼就不疼他了,好歹也是她的小兒子,平日裡可是寶貝得不得了的兒子,怎麼能說她不疼他,真是讓她好傷心。
想着想着,蕭寶貝委屈了,她的兒子竟然說她不疼他,天地良心,雖然她是迷糊了一點點,可她也是很疼愛孩子的。
“媽咪,你今天真是好看。”陌蘭寂腦門上掛着黑線,他可沒有想過要弄哭他可愛的媽咪,非常無語他家媽咪的理解能力。
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他們家迷糊的老媽是不是在扮豬吃老虎,迷糊是假,精明纔是真的,要不,每次對陣,都以她勝利宣告終止。
“你媽咪我每天都這麼好看。”說到這個蕭寶貝可是相當的得意,並非她保養得宜,而是天生麗質的,瞧瞧無論是皮膚還是什麼,都是一等一的好。
走出門,追求者也還是有很多,誰也不敢說她是四個孩子的母親。
想來,那個得意呀,若是有一條尾巴,一準兒翹到天上去了。
陌蘭寂很無力,他想說的並不是這個,陌陵溓捂嘴偷笑,小聲道:“媽咪,我肚子餓了,你都不疼兒子了。”
心想,他這句話,應該夠明瞭吧,不會被他媽理解成另外一個意思了吧!
“啊,小溓,你餓了怎麼不早說。”蕭寶貝一聽,怒了,怎麼能讓她的兒子餓着,神秘兮兮的眨眨眼,說道:“今天早上你們爹地做出一個新品種的蛋糕,味道好極了,尤其是冰震過後,好吃得媽咪都想把舌頭吞進肚子裡,我現在去給你們拿。”
“媽咪,你慢點兒,別摔跤。”陌蘭寂想到蕭寶貝以往的不良紀錄,好心的提醒。
“知道了。”蕭寶貝不滿的撇撇嘴,她有那麼笨嗎?
兄弟兩人對於自己媽咪的表現,心知肚明,對視一眼,開始期待新式蛋糕,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那剩下的蛋糕一定不是爲他們留下的,而是他們媽咪吃剩,自己吃不完的。要是真的很美味,纔不會有他們的份。
如果是爹地陌隱曦,倒是有可能預先替他們留出一份來,還是有爹的孩子幸福呀!
“寂,你說媽咪是因爲什麼事情纔會笑成那樣的?”陌陵溓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家媽咪哪怕是爲一件小事都會很高興,因此,很難確定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她笑得那樣甜。
都快趕上他爹陌隱曦才能造出的效果了。
“沒準兒跟眸兒有關。”喝着水,陌蘭寂說道。
每隔三天就會跟姐姐眸兒通電話,恢復記憶之後的姐姐果真比沒有記憶的姐姐好太多,那種無形的彆扭感消失得乾乾淨淨,他們之間的感情越來越好了。
“姐也真是夠狠的,都不回來看看我們。”陌陵溓早就不想到學校去念書,礙於蕭寶貝的哭功,他也只能硬着頭皮到學校去浪費時間。
年紀小,在這個時代就只有呆在學校混時間的份,有時候真想回到爹地的故鄉蘭陵國,想去那裡看看,當作是體驗一下生活也好呀。
以他現在的年紀,都可以領兵打仗了,在這裡,他還屬於未成年人士,悲催。
“咱們可以去看她,有姐夫護着,眸兒不會有事的。”陌蘭寂對威廉是全心的信任,除了威廉,他不會承認別的男人做他姐夫的。
法國可以說是他們家人的傷心之地,多多少少會有些排斥,威廉與眸兒的婚禮若是可以在臺灣舉行,感覺至少會好很多。
“我知道,記憶恢復的老姐,你以爲誰都能欺負她?”陌陵溓撇嘴,老姐的武功比他可厲害好多,每次交手,輸的都是他,當真很沒有面子的。
蕭寶貝端着顏色鮮豔的蛋糕,款款而來,見兩個兒子相談甚歡,好奇的問道:“你們在說什麼,我可以聽嗎?”
隨手將蛋糕一放,懶洋洋的坐到沙發上,哥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回來,她很想他,而且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
“媽咪,你有心事哦。”陌蘭寂嚥下第一口蛋糕,味道果真非常不錯,爹地的手藝越來越好了,他是不是也要學着一點兒,將來好討一個媳婦。
“沒有。”蕭寶貝搖頭,她每天都活得輕輕鬆鬆的,哪能有心事。只除了眸兒失蹤的兩年,其他時間她都是世界上最快樂的女人。
當然,即使眸兒失蹤的那段時間,她也是很幸福快樂的。
陌陵溓沒有時間說話,大口大口的吃着蛋糕,兄弟兩人什麼形象也不顧的大搶特搶,爲了美食,兄弟情誼也不要了。
蕭寶貝看得雙眼直髮愣,用不着這麼狠,眼中聚起水霧,心疼的看着倆兒子,是誰那麼狠,到底多長時間沒有給她兒子飯吃,好可憐。
陌蘭寂擡頭的一瞬間瞥到他家活寶老媽的表情,卡在喉嚨的蛋糕險些噎到他,俊美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不幸被噎住了。
陌隱曦跟陌旋澤回來看到的畫面就是這樣的三個人,一個滿臉的心疼看着兩小子,一個低頭狂吃,另一個表情痛苦,被噎得夠嗆。
“小寂,還好嗎?”輕拍着陌蘭寂的後背,陌旋澤還心有餘悸。
冷眼瞧了一眼桌上被吃得亂七八糟的蛋糕,不免覺得好笑,這麼大的人了吃蛋糕還被噎住,真叫他頭疼。
“爹地,哥。”拍着胸口,陌蘭寂吞了吞口水,下定決心,以後吃東西的時候,堅決不能看着他的母親。
否則,哪天他要是死於非命,就太無辜了。
“哥哥,你終於回來了。”蕭寶貝撲到陌隱曦的懷裡,開始撒嬌。
陌陵溓擡起頭,嘴角沾滿了蛋糕屑,雙眼彎彎,叫道:“爹地,哥,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陌旋澤翻了翻白眼,蛋糕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嗎?竟然將他給忽略了,真是不可原諒。
“寶貝,有高興的事。”陌隱曦說是的肯定句,並非疑問句。多年來,蕭寶貝的情緒有任何一點兒不一樣,他一眼就能瞧得出來。
蕭寶貝笑臉一僵,怒道:“哥哥,你就不能笨一點嗎?”表情兇悍,雙手揮舞着,眨了眨眼,立馬又拉聳着腦袋,接着說道:“讓我也有成就感一點呀。”
陌隱曦很想笑,可是又不敢,萬一晚上寶貝不讓他上牀睡覺可怎麼成,忍着。
陌家三兄弟不約而同的別過臉去,很想說上一句,他們不認識這個女人,她不是他們的親媽,就連他們都能看得出有什麼事情讓她很高興,沒道理,他們的老爹發現不了。
哎,什麼時候,他們的親媽才能成熟一點兒呢?
第v064章
晚飯之後,陌家人坐在花園裡賞花看月,正值十五,掛在夜空中的月亮格外的圓,也格外的亮,觀賞起來也特別的有感覺。
“爹地媽咪,既然姐夫的母親詢問你們關於姐姐的婚事,你們可以提議婚禮在臺灣舉行呀,我覺得這樣挺好的。”陌陵溓晚餐吃得太飽,此時看着眼前的點心,都失去了食慾,只偶爾喝上幾個清茶。
法國固然不錯,但他還是覺得臺灣好一些,畢竟這裡是他們陌家的地盤,也是眸兒從小成長的地方,感情自是不一般的,應該也是眸兒的心願纔對。
“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訂婚典禮是在法國舉辦的,結婚典禮我們要求在臺灣舉辦也沒有不妥的地方。”陌蘭寂覺得法國就是不祥,他可不想再出上一次的意外。
雖然那個開車撞眸兒的女人已經死了,他們心中的恨意還是難消。她的家族已經被威廉徹底的毀滅,法國再也不會出現史密斯家族,也不會有關於史密斯家族的記載,他們的心裡依舊不好過。
在他看來,那個行兇的人,也不一定就死在那場飛機事故中。
畢竟,俗話說得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倫恩·史密斯怎麼捨得早死。
“澤兒,你的意見呢?”陌隱曦含笑聽完兩個小兒子的提議,開口問着大兒子。
威廉的母親如此誠心誠意的先與寶貝商量威廉跟眸兒的婚事,詢問他們的意見,就是對他們的尊重,也說明,他們更多的願意聽取他們的意見。
兩年前,法國發生的事情,也一直讓查理·伊赫斯很是內疚,每次跟他談話,言語之中都帶着愧疚之情,他是在怨恨自己沒有保護好眸兒,沒有保護好他的女兒。
陌隱曦又怎麼可能再意這些,他希望眸兒幸福,威廉是一個能託付終身的男人,眸兒也是幸福的。
每個人在追求自己幸福的同時,都會遇到困難,只要能努力去克服,堅持下去,最終都會得到幸福。
“我沒有什麼意見,關鍵要眸兒自己拿主意,一個人一生就只有婚禮,讓眸兒自己選擇,將來她纔不會後悔。”陌旋澤並不關心威廉會有什麼意見,只要眸兒開了口,哪怕她指着南極說要那裡舉辦婚禮,威廉都會寵着她,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有時候,陌旋澤會想,換成是他,會對自己疼愛的女人做到威廉所做的一切嗎?
答案,一直都是不確定的。
畢竟,他不曾深愛過,也體會不到那是怎樣一種神聖的感情。
“寂,要不我們賭一把。”陌陵溓一聽,挑着眉頭笑問道。
“賭什麼?”陌蘭寂心知肚明,還是願意開尊口探聽一下。
“就賭咱們的姐姐跟姐夫會在哪裡舉辦婚禮,怎麼樣?”陌陵溓從小到大都不缺錢花,可他也很想自己賺點兒錢,那比較有成就感。
嘴角泛起笑意,陌蘭寂點頭說道:“準備賭多少?”
“這個數,敢嗎?”陌陵溓笑得像只狐狸,大不了他輸了錢,找姐夫威廉要去,他的錢已經多到可以當柴燒了,還怕給他一點兒零頭麼。
“好。”雙掌在空中相擊,兩人達成協議,陌蘭寂不語,他若是贏了就好說,輸了找姐夫要去。
咳咳,某兩小子,不愧是雙胞胎,連想法也如出一輒。
於是乎,賭金一千萬在兩人的玩笑中自動生成了。
“我說在臺灣。”陌陵溓搶在面前開了口,他的贏面怎麼看都比較大。
“那我說在法國。”陌蘭寂無語,他是沒得選擇了,行吧。
“成交,咱們慢慢的等待結果就成。”如星辰一樣的黑眸閃了閃,笑得有些賊。
看着兩個弟弟,陌旋澤對他們臨頭潑下一盆冷水,道:“你們兩個明目張膽的在我們面前打賭,就不害怕事情被眸兒知道了,扒掉你們一層皮。”
想到眸兒知道寂跟溓拿她來打賭,估計會暴走的。
“哥,你不會出賣我們的哦!”兩小子立馬換上一副討好的面孔,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表情,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難以分辨。
搖了搖頭,陌旋澤道:“我沒那麼無聊。”
“可是我有那麼無聊。”呆在陌隱曦懷裡快要睡着的蕭寶貝一聽到有這麼好玩的事情,立馬睜大無暇的雙眼,興奮的說道。
陌隱曦撫着她的長髮,笑而不語,他猜眸兒會選擇回臺灣舉辦婚禮的。
畢竟,眸兒很孝順,對家裡的長輩都很愛戴,要她再讓家人奔到法國去參加的她的婚禮,小丫頭一定是不願意的,既然如此,威廉又怎麼可能不考慮到。
“媽咪。”陌蘭寂與陌陵溓渾身一抖,雙眼骨碌碌的轉動着,想着什麼法子可以討好他們的母親,千萬不能告訴眸兒打賭的事情,否則,他們的死狀一定相當的壯觀。
“呵呵,想我不告訴眸兒對不對?”蕭寶貝笑得甜甜的,白裡透紅的臉蛋能開出一朵花兒來,伸出小手在嘴巴前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第一次見面的人肯定會覺得她甚是可愛,相處久了的人就會明白,這是某個小女人威脅人之前,習慣性的動作。
雖然,這是某個女人第一次威脅她的兩個兒子。
“媽咪,您有什麼想法?”陌陵溓很狗腿的問道,伸出去想要抱住蕭寶貝手臂的爪子在接收到小氣親爹的瞪視之後,乖乖的收了回去,手足無措。
他親爹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在說着:要抱抱自己老婆去,我的老婆不可以抱。
嗚嗚,他才十四歲,哪兒來的老婆嘛!
“媽咪、、、”陌蘭寂一般很少衝蕭寶貝撒嬌,因此,只要他一出馬,通常什麼樣的情況都能搞得定。
果不其然,蕭寶貝一看到寶貝兒子委屈的模樣,心疼了,弱弱的說道:“你們誰贏了,分一半錢給我當零花錢,怎麼樣?”
陌隱曦眉頭一皺,他給懷裡小女人一個月的零花錢可不只五百萬,怎麼還缺錢。難道是他給得太少了,讓他的小女人不夠花,那他可得加緊賺錢了,怎麼可以讓老婆沒有錢花呢?
相對於陌旋澤的平靜,陌蘭寂跟陌陵溓開始風中凌亂了,他們有沒有聽錯,那麼有錢的媽咪竟然還要跟他們分那麼一丁點兒錢,讓他們暈了吧!
“媽咪,明明你很有錢的說。”陌陵溓不死心的說道,他還準備拿這些錢來做點兒小生意,開始自己的創業之路呢?
莫不是就要被分出去一半了,他好捨不得。
“是啊,媽咪,你的錢多得花不完,沒必要跟我們爭、、、、”話還未說完,陌蘭寂在蕭寶貝委屈的模樣下再次屈服了,他家媽咪一出場,所向披摩,戰無不勝。
“我想自己賺錢。”蕭寶貝回答得理所當然,雖然她賺的是自己兒子的錢,也不知道這兩小子哪有那麼多的錢。
該不是找威廉要的,她的女婿很棒,眸兒嫁過去,也跟她一樣,每天都有花不完的錢,真是不錯。
想想就得意了,那可是她的寶貝女兒耶,不能幹怎麼成。
“好吧,我們同意。”打賭的兩小子對視一眼,繼續說下去,他們就什麼也沒有了,還是保持原狀的好。
“這纔是我的乖兒子嘛!”某無良女笑嘻嘻的說道,反正不管是哪個兒子贏了,錢錢她都有一半,怎麼算都是她不吃虧。
要不,怎麼有句話叫做,傻人有傻福呢?
她迷迷糊糊的,可是她所得到的,卻都是全世界最好的。
“澤兒,你給眸兒打個電話,問問她有什麼樣的想法,我們也好早做準備。”陌隱曦本是想要親自去一趟法國,查看當年眸兒意外的事情。
看到電視臺的報道,陌隱曦知道,威廉是想要引出一些什麼,看來事情真如他所料,不是那麼簡單的。既然威廉有把握,陌隱曦也覺得他去插一手不太好,現在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他應該相信威廉能保護好眸兒,照顧好他的女兒。
待事情不能圓滿解決的時候,他纔會考慮親自出手。
“好。”陌旋澤點頭,他正想跟眸兒通通電話,聊聊天。
“你們兩個小子呢?”陌隱曦盯着正想偷溜的兩個兒子,問道。
“爹地,我去睡覺。”陌陵溓摸着後腦勺笑着道,爹地你的眼睛能不能不要太毒,看得他渾身發麻耶。
半晌,陌蘭寂接着道:“爹地媽咪,我也是。”
“早些休息,不許想什麼鬼主意不去學校上學,否則,你們知道後果的。”蕭寶貝溫柔的望着兩孩子。
她對付孩子的法寶是秘密,暫不公開。
“是,媽咪放心。”異口同聲的說完,兩人才猛然發現,大哥陌旋澤已經不在了,真是一個陰險的傢伙。
爲什麼他們總是慢一步呢?
“明天早起練功,你們兩個已經落後一大節。”陌隱曦對四個孩子的要求都非常的嚴格,從他們三歲開始就教他們修習內功,兩年之後每天都跟着他開始習武。
他不想自己的武學除了他,就沒有傳人,就在現代消失掉,他希望有人可以傳承,最好的人選也就只有他自己的孩子。
“哦。”一聽這話,兩小子拉聳下了腦袋,想想最近他們的狀態,實在是不咋的,難怪爹地要發飆。
目送兩兒子遠去的背影,蕭寶貝靠在陌隱曦的懷裡說道:“哥哥,你也別對他們太嚴厲了,他們心性還未定下來,都愛玩。”
她的四個孩子都有一顆聰明的腦袋瓜,智商極高。就因爲她希望他們能跟普通的孩子一樣有快樂單純的童年,普通的上學經歷,要求他們不跳級的唸書,心裡也明白,什麼題都懂的他們坐在教室裡,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你放心,我對這兩小子可沒有當初對澤兒跟眸兒那樣嚴厲,現在不學好,我擔心他們以後受欺負。”陌隱曦看着蕭寶貝的雙眼,他是一個父親,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嗯,我相信哥哥知道分寸的。”蕭寶貝笑嘻嘻的說道,“對了,哥哥,我們是不是應該通知爸媽他們回來了,眸兒的記憶也恢復了,他們知道後一定會很高興的。”
“聽你的,這個任務交給你來完成好不好?”陌隱曦抿脣而笑,溫柔至極。
他每天都要到公司上班,只有週末纔有時間陪着寶貝,等陌旋澤再大一歲,他就打算丟下手中的工作,帶着寶貝周遊世界去。
現代的東西很美,多屬於是人工化的,而古代也很美,那是純天然的。
各有各的區別,漸漸的,他的生命也融入了這個時空,當初的決定陌隱曦從未後悔過,在他的心裡只有滿滿的祝福,希望他的家人在那個世界裡過得幸福安康。
“我一定完成任務。”蕭寶貝聽着穩健的心跳聲,她知道陌隱曦在想些什麼,而她能做的,只有緊緊的抱着他,無聲的安慰。
夜空下,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漸漸融合成一個影子,幸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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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
“納特那邊有消息傳過來了嗎?”莫苡茹坐在皮椅上,只有一盞檯燈的書房裡很黑,幾乎無法看清楚她的表情。
林綺,不記得有多少年了,她總算弄清楚了,自己敗在誰的手裡。
莫苡茹看着兩根手指之間的照片,眼中閃動着的是難以置信,那樣一個美麗的女人,竟然被折磨成這般模樣,看起來很蒼老,沒有一點兒光彩。
甚至於,憔悴的模樣,會讓她產生一種錯覺。
似乎下一刻,她的生命就將要宣告結束一樣。
獨自撫養威廉的那幾年裡,莫苡茹就是因爲無意中在喬治的書房裡爲他整理書本,發現了一張照片,纔會跟喬治大吵一架,然後,他毅然獨自離開,丟下了她跟威廉兩個人。
照片裡的女人光鮮亮麗,非常的美麗,尖細的瓜子臉,黛眉,鳳眸,高挺的鼻樑,誘人的紅脣,高挑的身材,一襲暗金色的旗袍穿在她的身上,尊貴無比。
看着那個女人,莫苡茹的眼中滿滿的不相信,喬治追求她,向她求婚,他告訴她,他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向喜歡她那樣喜歡着,當時被愛情衝昏頭的她,只知道他喜歡她,而她也喜歡他,愛着他,卻忘記了,喬治從未說過愛她。
喬治愛的女人,叫林綺。
直到幾分鐘之前,她才從馬克的嘴裡知道,那個讓她一敗塗地的女人,名叫林綺。
“納特說請夫人再等幾天,他會想辦法帶林綺回法國,現在還沒有機會動手。”馬克恭敬的回話,目不斜視。
文件袋裡裝着什麼東西,他並不清楚,唯一清楚的就只有,一個星期前,莫苡茹讓他找到納特,吩咐納特到德國,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將喬小美關着的女人帶到她的面前,有些話她想清楚問清楚。
納特傳回來的消息最先是到他的手裡,然後由他轉交給莫苡茹,馬克感激莫苡茹對他的信任,從來都不會懷疑他。
“讓他不要着急,必務安全的將那個女人帶回法國。”扳倒喬小美的方法有很多種,可是偏巧只有這一種方法纔是最痛快的,莫苡茹很想看看喬治見到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林綺時會表露出怎樣的神情。
知道是他現在百般維護的女人將他最心愛的女人折磨成那個鬼樣子之後,又會是怎樣的表情。
她的痛苦,也應該讓別人都嘗一嘗,只有痛過一次,纔會有記性。
“是,我會傳達給納特。”馬克沒有錯過莫苡茹眼中的落寂,多少年了,他總是看着這個表面上堅強冷漠的女人,誰又知道她的內心裡有着怎樣的掙扎與痛苦。
他只是一個下屬,無法說出什麼安慰人的話,只能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後,辦好她所交待的事情。
“另外,對喬小美的監視,一刻也不要放鬆。”莫苡茹已經接到蕭寶貝回給她的電話,他們對眸兒跟威廉的婚事不反對,既然有好日子,早些定下來也是可以的。
唯一的條件就只是聽他們兩個年輕人的想法,婚禮在哪裡舉行,都由威廉跟眸兒決定,他們不插手。
莫苡茹也不希望婚禮在法國舉行,畢竟她是臺灣人,很久沒有回到家鄉,上一次回去,是因爲要向眸兒的家人提出訂婚的請求,從未有過一次是爲自己回去。
真希望有一天,她可以放下一切,隨心所欲的過日子。
威廉跟眸兒的婚禮若是可以在臺灣舉行,莫苡茹絲毫不會反對,心裡還會很開心。只要眸兒提出來,莫苡茹相信,無論是查理還是夢蓮都不會提出反對的意見,他們對眸兒的喜愛,已經達到一種她無法想象的地步。
“是的,夫人,我會特別的留意她的動態。”馬克知道,莫苡茹是害怕了,若是再出現一次兩年前的事情,估計所有人都要發瘋。
喬小美是一個有心計的女人,她有一個兒子,很難說她不會爲了伊赫斯家族的權利而動歪腦筋,畢竟,人的貪念是永無止境的。
莫苡茹遇襲的事件,兇手雖然還未找到,八九不離十,也只有喬小美一個人的動機最大,她最可疑。
只要莫苡茹出事死亡,喬治就有可能娶喬小美,那樣她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入住伊赫斯家族,她的兒子也會順利的享有繼承權。
完全就是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
“喬治亞最近安份嗎?”莫苡茹並不想對喬治亞動手,只要他不觸到她的底線,她會手下留情的。
就算她對喬治的愛已經在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之中,消失得乾乾淨淨,她還是無法冷下心腸去傷害喬治的兒子。
如果喬治知道,喬治亞是他跟他最愛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應該會很愛很愛才對。那種愛,是否能超越喬治對威廉的疼愛呢?
這些都是近幾天她反覆想着的問題,看到莫伊集團的強大,莫苡茹知道,她不需要再爲威廉擔心,即使沒有伊赫斯集團,她的兒子也是最棒的。喬治亞的身世之秘再次揭開,也動搖不了威廉的地位,只因,威廉是查理一生的驕傲,在家族裡,最能說得上話的人,依舊只有查理·伊赫斯。
只有他才能決定,誰才能是伊赫斯家族的合法繼續人。
威廉,是獨一無二的人選,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決定下的,誰也無法更改。
“少爺的人也在關注他,所以表面上動作不大,背地裡,他做事警覺性很高,一時間還很難抓住他的尾巴。”馬克訴說着打聽來的消息,他還真的不希望威廉跟喬治亞手足相殘。
從小他就是一個人,很想有個伴。看着威廉長大,孤單的長大,那時候他就在想,是不是威廉也如他幼時一樣,希望有一個同伴,有一個兄弟。
就威廉的態度來看,他就是認可這個弟弟的,派人看着,就是不希望喬治亞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讓他不能容忍。
相信除了眸兒小姐,威廉少爺什麼事情都能忍,哪怕,喬治亞明說他想要伊赫斯家族,威廉少爺都會給的。
事實上卻是,喬治亞根本不敢直白的說,他想要什麼,他想做什麼。
原本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偏巧就被越弄越麻煩,成了解不開的死結。
“盯緊他,讓納特抓緊時間,在威廉跟眸兒定下婚期之前,這些事情必須要解決掉,我不希望婚禮上出亂子。”上一次的驚嚇已經夠了,莫苡茹不允許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是。”馬克堅定的回話。
“你去安排一下,有事情我再找你。”撫着額頭,莫苡茹覺得真的太累了。
“夫人,您別想太多,好好休息一下。”馬克站在書房門口,淡淡的留下這句話,輕輕的關上書房門。
裡面與外面,兩重天。
桌上的照片在燈光下顯得更加的暗淡,女子蒼白的容顏,乾裂的嘴脣,凹陷的眼眶,統統都在訴說着她所受到過的折磨,那是怎樣一種生不如死。
莫苡茹覺得,她的一生都被囚禁在古堡這座華麗的牢籠裡,走不出去。其實她並非走不出去,因爲不甘心,她不願意走出去,才導致了她的可悲。
而林綺,她纔是真正的可悲吧!因爲她想離開,卻逃不掉,只能時時忍受着喬小美非人的折磨。
是怎樣的一種恨,可以讓她們姐妹成仇。
難道是,因爲愛嗎?
……
第v065章 吃得骨頭都不剩(精)
“亞斯,有沒有看到威廉?”眸兒手裡還握着銀色的手機,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望着從樓上走下來的亞斯,她找威廉有急事要說。
剛跟哥哥通完電話,突然有些事情想要詢問威廉的意見,卻發現自己不知道威廉在哪裡,都怪她跟海豚玩得太入神,都沒有聽清楚威廉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心裡責怪自己太不用心,小臉上又滿是無辜的神情,真是彆扭的丫頭。
“沒有看到,怎麼了眸兒小姐?”亞斯只是送了文件到威廉的書房,並沒有看到威廉在哪裡,回答不了眸兒的問題。
按理說,少爺在家裡的時候都是跟眸兒形影不離的,兩人會分開,倒是讓他小小的吃了一驚,莫不是吵架了。
眸兒被看得不自在,說道:“我們沒有吵架,只是因爲我跟海豚玩得太入神,沒有聽清楚威廉跟我說的話。”
說完,低下了頭,眸兒委屈得很,誰叫亞斯想要說的話都寫在臉上了,她能看不懂嗎?若是換成她媽咪,一定看不懂,可她畢竟不是蕭寶貝來着。
“原來如此,眸兒彆着急,少爺可能在房間裡,你可以去看看。”亞斯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要是讓少爺看到眸兒此刻的模樣,他非得掉一層皮不可。
他就說,這兩個人怎麼可能吵架呢?
“哦。”眸兒點了點頭,說道:“你忙吧,我自己去找。”
何嫂看着蹦蹦跳跳的眸兒,走到亞斯的身邊,問道:“亞斯,少爺今天會留在家裡用餐嗎?”前兩天,威廉都是帶着眸兒到外面吃,因此,她要詢問清楚,好早早的準備晚餐。
“少爺今天不會出門。”亞斯微笑着回答,他很喜歡吃何嫂做的飯菜,在這裡,有家的感覺。
少爺也從來都沒有將他跟雷諾當成是屬下,反而當他們是兄弟,吃飯與居住都是在一個地方。
漫園,是一個很美麗,很溫馨的家。
有了眸兒之後,這裡更像一個家,每天最想回到的地方,便是這裡。
“那我就早點準備晚餐,你要是沒有事情,也別亂跑了。”何嫂一邊說着,一邊拍拍圍裙向廚房走去。
亞斯望着何嫂遠去的背影,體會到如同母親一樣的關懷,心裡很甜。
眸兒剛走到三樓,亞斯從書房裡出來,威廉肯定不在書房,那就只有臥室了,以後她一定要聽清楚威廉的話,要不然,威廉該要傷心了。
雷諾一身黑色的西裝險險的避開低着頭走路的眸兒,他真擔心眸兒的小身板撞到他的身上,額頭會紅腫起來,還有可能摔倒在地,心跳都加速了幾拍。
“呃,雷諾你還好嗎?對不起,我不該低着頭走路的。”因爲感覺到有人靠近的氣息,眸兒擡起頭就看到雷諾不顧自己的安全,避開她,護住她的安全,瞪大了雙眼。
她真是很粗心,走路都差點兒害別人受傷。
“眸兒小姐,我沒事,你小心點兒。”要是這小祖宗傷了碰了哪裡,少爺還不得心疼死。反正他的皮夠粗夠厚,撞傷是小事。雷諾見眸兒如此,多嘴的問道:“眸兒小姐有心事嗎?走路都想得那般入神。”
“啊,哦,沒有心事。”點頭又搖頭,眸兒眨巴着大眼睛,她到底是想表達個什麼意思呢?
“呵呵。”不愛笑也不愛說話的雷諾,被眸兒可愛的模樣逗笑了,她怎能那麼可愛。
眸兒摸摸自己的頭,扁了扁小嘴,道:“你知道威廉在哪裡嗎?我都沒有找到他。”
說到結婚的事情,眸兒有些不好意思,三天前威廉帶到她海邊餐邊用餐時,也跟她提過,問她有什麼樣的想法,那時候,她回答要慢慢想。
其實,心裡明白,她很願意嫁給威廉,除了威廉,她也不會嫁給別人的。
可她,就是壞心眼的想讓威廉着急一下,擔心一下,可是他都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真是讓她傷心。
也就不排除,剛纔,她其實是故意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
想到自己的小心眼,眸兒很無語,她真是越來越幼稚了,怎麼得了呀。
“少爺在臥室裡,我剛看到他進去的。”雷諾止住笑,指了指臥室那邊,他剛從那邊過來。
威廉不喜歡沒有經過他允許就進入他臥室的人,他們有事情要請示威廉都是站在門外通過傳話器聯繫的,沒有一次是例外的。
臥室裡只有威廉與眸兒兩個人的氣息,又怎能摻雜別人的氣息跟味道進去。怕只怕,一旦有了屬於別人的味道,那間臥室就會再是威廉跟眸兒的臥室了。
“謝謝你,我去找他。”眸兒鬆了一口氣,她要找到威廉,還要跟他道歉,以後再也不使小心眼,再也不任性了。
“眸兒小姐慢慢走過去就好,少爺不會不見的。”雷諾難得有打趣人的心思,還配上一個可愛的表情,很搞笑。
瞪大了雙眼,想來雷諾逗眸兒開心的舉動很有效,某個小女人笑得像只樂壞了的搪瓷娃娃,可愛極了。
“我知道了。”說完,快步離開。
眸兒一邊走一邊想,她那是不想聽到雷諾放肆的笑聲。
、、、、、、、、、、、、、、、、、、、、、、、、、、、明亮的臥房裡,白與紫的組合,配上成套的傢俱,別有一番味道,簡潔之中透出奢華,精緻之中散發出尊貴,讓人一眼就會喜歡上這個房間。
房間很大,有兩個獨立的洗手間,還有一個書房,更有一個客廳,普通人家一家子人居住的居室也不過這間臥室一樣的大小,格局鮮明大氣,富有時尚感。
威廉脫下外套,隨意的放在沙發上,走到窗邊,拉開純色的手工刺繡窗簾,讓夕陽的餘輝灑進房間裡,像是爲房間渡上了一層金色,他的身影都有些夢幻。
眯了眯眼,看着樓下的花園,越過那片樹林,想象着那裡的小人兒,也不知道眸兒玩夠了沒有,他已經開始想念她。
她,也在想他嗎?
上一次跟眸兒說起他們的婚事,小丫頭只是考慮,沒有給他明確的回答,不得不說他的心裡很難過。雖然明知道,眸兒不會不願意嫁給他,她只是在使小心眼,任性一下,可他的心裡到底還是不好受的。
他的愛,他的在意還不夠嗎?
眸兒爲什麼還要怎樣呢?有時候,威廉真的不明白,女孩子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他很困惑,同時也無法開口向眸兒求證答案。
再強硬的他,也有服軟的時候。
唯一能讓他服軟的,也只有那個折磨人的小東西。
從窗外收回自己的視線,認命的轉身走到衣櫃旁,拿出一件乾淨的天藍色真絲襯衣,一條黑色的西褲,大步走向洗手間,衝完澡他還要去守他命裡的剋星。
一刻看不到她的身影,心裡就空洞洞的,威廉總會覺得他是太愛眸兒,太在意她,纔會患得患失的。或許,在他眼裡這是愛眸兒的表現,可是在眸兒的眼中他的愛會不會就成了一種無形的束縛,綁住了她飛翔的翅膀,才讓她對他產生了情緒呢?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威廉一時間找不到方向,他只希望他給眸兒的愛是簡單的,沒有壓力的,如果讓眸兒對此產生了壓力,那就是他的過錯了。
畢竟,他的小公主還小,怎麼能要求她跟他想的一樣的多,一樣的深,一樣的遠。她就該保持原本的天真與單純,快快樂樂的活着就好。
其他的事情,由他來處理。
一個人在臥室裡洗澡的時候威廉都不會鎖浴室的門,如果不是因爲跟眸兒住在一個臥室裡,威廉也不會拿着衣服進洗手間,他一向都喜歡洗完澡再到外面去拿乾淨的衣服。爲免嚇壞眸兒,他才強迫自己改掉那個習慣,現在都成反射性的。
若是拿來沒有拿衣服就進了洗手間,那纔會感覺到奇怪。
打開淋浴,水溫剛剛好,就是因爲眸兒討厭調水溫,他竟然將水溫都固定好,讓她每次只要打開開關就有溫度適合的熱火洗澡。
全身的衣服褪盡,威廉站到淋浴下,仰着臉讓溫水沖洗他的全身,他喜歡沖涼的感覺,每次處理完事情,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的洗一個熱水澡,解除一身的疲乏。
“威廉,威廉。”眸兒叫着打開臥室的門,雙眼迅速的掃視一遍整個房間,哪裡有威廉的影子,房間裡卻有屬於他獨特的味道。
眸兒看着整潔的大牀,沙發上安靜的躺着一件威廉的西裝外套,是他今天所穿的,那麼他人呢?
有些喪氣的眸兒坐到沙發上,嘟着嘴,直埋怨自己,爲什麼要任性,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能讓威廉那麼爲她操心。
威廉是不是生她氣了,纔會躲着她呀!
這麼一想,眸兒着急了,眼眶微紅,她不是故意不回答威廉的話,就是有點兒生氣他整天忙着工作,沒有時間陪她。史密斯家族已經在法國消失,警局拿到倫恩的犯罪證據,已經在媒體上多方報道,毀盡了她所有的尊嚴。
即使是這樣,倫恩也沒有露面,可見她背後之人的城俯之深,不可小覷。
她讓威廉留下倫恩父母的性命,卻也讓警局以他們包庇掩護倫恩犯罪事實起訴他們,將他們關進了牢房裡,時不時讓裡面的人教訓他們一頓,隨時注意有誰去看望過他們。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新的消息傳來,想要引出幕後之人,很難。
眸兒越想越淡定不下來,一股腦的認爲威廉是生她的氣纔不見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直拍着自己的腦門,她真是太不可愛了。威廉每天那麼忙,她不體諒就算了,竟然還瞎胡鬧,讓威廉擔憂。
“與其坐在這裡等,不如出去找找,一定要跟威廉道歉,請求他的原諒。”眸兒喃喃自語,猛然站起身,又猛的回過頭,她好像聽到了水流的聲音。
呃,眨了眨眼,眸兒盯着洗手間,快步走近那裡,水流的聲音大了起來,小臉上佈滿欣喜的笑容,原來威廉在洗澡。
清亮的眸子一閃,一個惡作劇的念頭劃過腦際,某個小女人大力的推開洗手間的門,欣喜的說道:“威廉,我可找到、、、、找到、、、、”你了。
後面兩個字沒了聲音,只聽得見一丁點兒的鼻音。
眸兒瞪大雙眼,她都看到了什麼,呃,一個俊美邪氣男人的裸——體,白晳的肌膚,精瘦的腰,有力的雙腿,完美的腹肌。
這樣的身材,好得令人流口水,好想摸摸他的腹肌來着。
搖了搖頭,她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眸兒臉頰瞬間暴紅,她竟然不經大腦思考的就推開門,看到不該看到的,嗚嗚,好丟臉。
以媲美光速的速度,眸兒垂下腦袋,轉身,大聲說道:“對不起,你繼續,我什麼也沒有看到。”
她不是沒有看到,而是全部都看光光了,他的那個、、、、那個、、、、啊、、、實在太羞人,她不要活了啦、、、、、、、、威廉被眸兒突如其來的一鬧,也呆愣住了,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他被他家小公主看光光了,而某個盯着他身體流口水的小女人,竟然還搖着小手對他說‘她什麼也沒有看見’。
他是不介意讓她看的,反正早晚都要讓她看的,能早一刻,也是一件好事。
顯然,他家小公主對他的身材很欣賞,此刻,威廉覺得,他又多了一項可以誘惑小傢伙的資本,她好像很喜歡他的腹肌,呵呵。
眼見眸兒打算逃離現場,威廉又怎麼可能讓眸兒如願,伸出手拉住她,輕輕往懷裡一帶,小傢伙順勢撲進他的懷裡,緊緊的貼着他溼溼的肌膚,一種全新的感覺襲遍他的全身,很舒服。
身體貼上威廉滾熱的肌膚,眸兒全身一顫,像只受了驚嚇的小鹿,大眼裡驚疑不定,小臉紅撲撲的,格外可愛。
吻落在眸兒的額頭,威廉柔聲問道:“小公主,你可知道闖進男人的浴室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威廉的語氣輕輕柔柔的,就像羽毛一樣,一下又一下的撓動着眸兒的心,讓她既想要貼進又想要逃離。
心跳變得不規律起來,她伸出手推了推威廉,這樣軟綿綿的動作不知是在推威廉離開,還是在撫摸着威廉,感覺到威廉的身體越來越燙,眸兒傻傻的收了小手,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小公主,我想聽你說話。”溫熱的氣息緊貼着眸兒白玉似的小耳朵,不禁令眸兒的身體顫抖得更加惹人憐惜了。
“會,會怎、、怎麼樣?”短短几個字,眸兒卻說得好費勁,還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
威廉淺紫色的眸子變成深紫色,他凝望着懷中嬌媚的小女人,全身爲之一緊,小丫頭知道不知道她有多麼的誘人,讓他想要不顧一切的要了她。
“寶貝兒你想知道嗎?”威廉不答反問,不敢想象若是眸兒衝進別的男人的浴室,他會不會瘋狂的想要殺人。
他的小公主只能是他的,別人休想染指,或許今天就正是一個好機會。
兩年前,他捨不得碰眸兒,還記得那時候,小傢伙紅着臉蛋憋着氣問他,爲什麼不碰她的事情,那時的他忍得很辛苦,每天晚上抱着她睡覺,還要做柳下惠,痛苦着也快樂着。不是他不想碰眸兒,只是心疼她還太小,過早的經歷人事,對她身體會有影響,他如何捨得。
眸兒瞧着他不願意回答,豆大的眼淚一顆接着一顆的往下落,讓他都快心疼死了,纔好好的跟她解釋,說她在滿十八歲的時候,他會好好疼她,好好愛她。
小女人這才破涕爲笑,不一會兒就趴在他的懷裡沉睡過去。
威廉莞爾一笑,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此刻,他懷裡抱着的就是他最愛的女人,愛她,是肯定的,不容質疑的。
眸兒未曾恢復記憶之前,威廉不忍着,他告訴自己要等眸兒記憶恢復之後,才能要她,他要眸兒的第一次過得幸福。恢復記憶之後,又忙着處理倫恩的事情,他也沒有碰眸兒。小丫頭是越長越美,身材也越來越有料,讓他苦不堪言,偏偏小丫頭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模樣,怎不叫他氣結。
每每話到嘴邊,又吞回去。美人在懷,還要坐懷不亂,威廉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憋屈的男人。
“我、、、、我、、、、想。”眸兒覺得威廉這次叫她‘寶貝兒’跟以前叫她寶貝兒都不一樣,聲音聽起來很特別,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全身都軟軟的,好像沒有骨頭一樣。
“小妖精。”威廉點點眸兒的鼻尖,張嘴輕咬了她的脣瓣,一如既往的美好。
眸兒被咬得疼了,嘟着嘴,不滿的說道:“威廉,你是不是生我氣了,眸兒知道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其實眸兒最想嫁給威廉了,只是見你沒有時間陪我,就跟你鬧鬧脾氣,對不起。”
“嗯。”威廉一聽,挑高了眉頭,語氣爲之上揚。
威廉覺得他自己想太多了,原來只是因爲他沒有時間陪她,小傢伙在跟他鬧彆扭,真是個不誠實的小東西,讓他想想要怎麼懲罰她。
“威廉,我、、、、、、、”眸兒覺得委屈了,她都已經道歉了,還要她怎麼樣嘛。
手指將眸兒的頭髮夾到她的耳後,低下頭對着她的雙眼,道:“不着急,慢慢說,小公主想要告訴我什麼呢?”
他從未生過眸兒的氣,不管在任何時候,發生任何事情,他都不會生眸兒的氣,就算有氣,也只是氣自己,沒能照顧好她。
“我不要威廉生眸兒的氣,眸兒不能沒有威廉。”原本是被動的被威廉抱在懷裡,現在,是眸兒主動伸出雙手抱緊威廉的腰,小臉埋進他溼漉漉的胸口,任由淋浴也將她全身都打得溼溼的。
威廉伸手將淋浴開關關掉,輕拍着眸兒的後背,說道:“小傻瓜,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就算生氣也不會生眸兒的氣,知道嗎?”
“真的嗎?”眼眶微紅,眸兒小聲道,仰着頭望進威廉深紫色的眼瞳裡,他的眼,好迷人,紫色,好夢幻,她好喜歡。
第一次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了眼睛的主人。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威廉語畢,微涼的薄脣覆上眸兒的粉脣,動情的深吻着,一隻手託着眸兒的頭,一隻手緊緊環住她的細腰,給她有力的支撐。
浴室裡靜悄悄的,只聽到水滴的破碎又清脆的聲響,以及熱吻中兩人急促的喘息聲,與眸兒低低的動人吟唱。
就是眸兒青澀又笨拙的迴應,讓威廉越加的欲罷不能,吻,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火熱,由溫柔的淺吻,延伸到霸道的深吻,不給對方一絲喘息的機會。
眸兒的身體越來越軟,若是沒有威廉的支撐,她會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兩隻環着威廉腰的小手,用力的捶打着威廉的後背,她快要呼吸不了。
頭左右搖擺着,就是甩不開威廉的癡纏,在眸兒快要哭出聲來時,威廉鬆開了她,改爲緊緊的抱住她,溫熱的大手一下一下輕撫着她的後背,給她安慰。
臉蛋紅紅,嬌喘噓噓,眸兒靠在威廉的懷裡,腿軟了。回想剛纔,她差點兒就成了第一個被親吻得暈倒過去的女人。
好丟臉的說。
“寶貝兒,我想要你。”威廉啞着音,紫瞳中燃起的火焰,可以毀滅一切,迷醉一切。
眸兒吞了吞口水,張了張小嘴,嬌豔的臉蛋染上嫣紅,低頭看着自己溼溼的衣服,小聲道:“我的、、、呃、、、威廉我的衣服打溼了、、、、、”
笨蛋,她都在說些什麼呀,明明要說的不是這個的。
看着眸兒喪氣的拉聳着腦袋,威廉笑了,邪惡的說道:“溼了沒關係,我們一起洗個澡再說。”
“啊——”眸兒雙手抱胸,尖叫。
威廉看了眼手中的衣裳,隨手一扔,正色道:“寶貝兒,不脫衣服怎麼洗澡,乖,讓我來。”
眸兒瞪着威廉,可是她還是不夠迅速,威廉三下五除了,立馬就將她剝得乾乾淨淨,跟他一樣,全身赤條條,他的眼神像是火一樣,不管看到她哪裡,都給她一種快要燒起來的感覺。
害羞的是,她竟然不討厭威廉這樣的眼光。
老天爺,您老讓我暈了吧!
第v066章 吃得骨頭都不剩(精)
“寶貝兒,專心一點兒哦,不許走神。”威廉邪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願以償的感覺到,眸兒的身子顫抖了起來,真是叫他心憐。
溫熱的水沖洗着她如雪白凝脂一般的肌膚,一顆顆水珠自她的肌膚上滑落,燈光下閃動着耀眼的瑩光,令他沉醉。
以往,就是害怕自己會把持不住,他從來都不敢要求跟眸兒一同沐浴,總是她一個洗手間,他一個洗手間,兩人互不干涉。小心翼翼的護着眸兒,守着眸兒,擔心自己一時心急就將她吃幹抹盡了,會讓她心中留下遺憾。
溫柔而深情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注視着眸兒的反應,她的神情很恬靜,很嬌羞,很沒有安全感的緊緊貼着他的身體,好似害怕他將她看光了一樣。
從爲她脫下衣服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看清楚了她,一絲毫都沒有錯過。她是他最心愛的人兒,雖是第一次兩人坦誠相對,以往他每天抱着她入睡,對她身體的熟識程度,早就已經超過了她自己對自己身體的熟悉。
他的小公主,一如他所想象的那般美好。
威廉不想自欺欺人,面對他最愛的女人,他的心中很難沒有過多的想象,也許他的想法過於邪惡,可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會想這些也不奇怪。
若是真的不會想這些,他纔會有些不正常。
“哼——”眸兒扁起小嘴,連她的思想也想要控制麼?
不是她想要走神,而是她的精神無法集中,威廉的眸光太過於火熱,讓她想逃,總想着要如何避開他的注視,只是被他瞧着,她都快要化成一灘水了。
手軟,腿軟,她全身都軟,要是一個不小心摔倒在這裡,她就丟臉死了。
無數次的爲自己做心理建設,告訴自己,不就是被一個男人看嗎?看就看唄,她又不會少一點兒什麼,可是,看她的男人是她最愛的男人,那感覺可就不一樣了,讓她心癢癢的,很害羞。
換成別的男人敢這樣盯着她瞧,估計她早就一刀子了結他,哪還會如此彆扭。
哪怕是威廉見了有那樣一個男人,不用她出手,威廉也會滅了他的。
“呵呵。”威廉低着頭,輕撫眸兒的臉頰,低低的笑聲自他的薄脣裡溢出,他喜歡極了眸兒此刻的模樣,真美。
“不許笑。”眸兒怒道,擡起頭瞪着威廉,眼裡的火光,立馬就被威廉眼中的柔情所打敗,她敗下陣來。
懊惱的低垂着頭,小手握得緊緊的,其實她心裡明白,威廉想要做什麼,她是願意的。否則,就不會有當年那段對話。
在學校裡的時候,就總是聽說一些談戀愛的人會做些什麼事情,然後也能看到那些社會中的人,做那種事情,似乎在情人中間,發生那樣一件事情,是再正常不過的。
她跟威廉同睡一張牀,同蓋一牀被子,他每晚都抱着她入睡,卻從未對她動過歪心思,他寵她,給她最好的照顧,除了親吻得她透不過氣來,從未做過任何傷害她的事情。
訂婚前,她纔會大膽又彆扭的問他,爲什麼不碰她,是不是因爲她不好。
想起威廉那時哭笑不得的表情,以及傻掉的模樣,眸兒現在只覺得好笑,他是那樣的深愛着她,疼寵着她,正是因爲太愛,他才捨不得讓她過早從女孩兒蛻變成一個女人。
他告訴她,每一天他都想要要她,因爲他愛她。
可是,也正因爲他深深的愛着她,纔不捨得傷害她。
他會等,等到她長大,再好好的愛她。
沒有記憶那段時間,威廉願意花很多的心思在她的身上,時時刻刻都陪着她,即使記憶恢復不了,他也不在意,他說會讓她重新再愛他一次。
那時,他沒有碰她,他在等她。
記憶恢復之後,又發生許多事情,由於她的任性,威廉包容着她,寵溺着她,將她寵壞了,她就故意爲難威廉,讓他提心吊膽的。
眸兒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小孩子,做事任性得很,吸了吸鼻子,盯着威廉的胸口看,水眸裡波光粼粼,流光溢彩。
“好好好,我不笑。”威廉火熱的大掌撫過眸兒線條優美的後背,一下一下來回輕撫着,感受着掌下眸兒的身體微顫,她並未拒絕,讓他更想進一步。
麻麻酥酥的感覺讓眸兒咬了咬脣瓣,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自己心底的感受,有些舒服,也有些痛苦,想要抓住些什麼,又不知道要抓住什麼。
此時的她,像是迷路的孩子,漂亮的大眼裡充滿了迷惑。
“威廉、、、我、、、、”張了張嘴,說話斷斷續續,到最後直接變成了輕吟,更是讓眸兒羞紅了臉蛋,低下了頭。
“寶貝兒,我的胸膛很好看嗎?”威廉笑問,喜歡做鴕鳥的小傢伙,真是可愛到暴。
“好看。”想也沒想就直接回答,說到男人的胸膛,眸兒只看過哥哥陌旋澤的,兩者比較一番,她還是更喜歡威廉的。
或許,是因爲哥哥陌旋澤還沒有威廉成熟的原因,又或許是因爲,情人眼裡出西施,在眸兒的眼中,威廉自然什麼都是最好的。
“我的寶貝兒也很美。”威廉拉開兩人的緊貼的身體,看着小傢伙傲人的雪峰,他就說他的小公主特別有料,個子雖然比不上西方人,可該有的地方,絕對不會比別人差,甚至更美。
“啊——”眸兒尖叫一聲,撲進威廉的懷裡,緊緊的抱着他的腰,藉此避開威廉如火苗一般的注視,怎麼可以那樣看她的那裡嘛,真是羞死人了。
趴在威廉的懷裡,眸兒左右動着小腦袋,輕輕的蹭着,小嘴吐出熱氣,粉脣時不時輕觸到威廉的胸口,讓某個男人的身體更加的火熱。
威廉被動的抱緊眸兒,暗自責罵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他要是不說那麼一句話,眸兒就不會撲進他的懷裡,如此一來,她的身體柔若無骨的緊貼在他的身上,不留一絲空縫,小傢伙的小嘴時不時的親吻一下他的胸口,熱氣噴在他的胸口,讓他口乾舌躁,一動也不敢動一下。
不安份的小東西還在他的胸口蹭來蹭去,無辜而迷茫的在他身上四處點火,他真的忍得很辛苦。
紫色的眸子染了情yu,變成深紫色,像是一個紫色的光洞,只看一眼,就會沉迷在他的眼中,不可自拔。
眸兒感覺到威廉的身體越來越熱,連她自己的身體也變得躁熱起來,好像想要什麼一樣,到底想要什麼呢?
不安的扭動身體,引來威廉一聲壓抑而痛苦的喘息,眸兒停下動作,仰着頭,弱弱的說道:“威廉,你身上有什麼東西硌着我了,好不舒服?”
眼裡水霧迷漫,夢幻無比,可憐兮兮的表情,更加惹人憐愛。
孰不知,這樣的她,有多麼的誘人,會讓多少男人爲她瘋狂。
威廉抱緊她,下身緊貼着她,不想離開她的柔軟,嗓音低啞的說道:“寶貝兒,我想愛你,好不好?”
他真的快要忍不住了,若是眸兒不點頭,他不會勉強的,只是他必須儘快離開這個浴室,否則,他不敢保證會不會就地要了她。
眸兒再次動了動,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口乾舌躁的,很難受。威廉的身體緊貼着她的身體,好燙的感覺。
遲鈍的眸兒,暫時還記不起那是個什麼東西。
“別動,寶貝兒別動。”威廉低吼着,壓住眸兒的身體,他真的不想離開。
強迫自己就這樣抱着她,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平息自己的慾念,她說讓他拿開,他的小公主還沒有準備好,他又怎能勉強她。
即使自己忍得再辛苦,他還是必須忍着。
眸兒乖乖的任由威廉抱着,感覺得到威廉很痛苦,她不敢動。
“威廉、、、、、、”眸兒輕喚,她的心有些失落,因爲威廉正在試圖離開他,這種感覺她不喜歡。
“寶貝兒乖,我沒事。”威廉強壓下心中的苦澀,安撫道。
深深的看着眸兒,毅然的拉開兩人的距離,強迫自己不去看眸兒姣美的身體,轉身準備離開。
“不要走。”反應過來的眸兒從後面抱緊威廉,語氣哽咽。
威廉再次猛抽一口氣,這小東西到底知不知道她這樣做有多危險,難道她就不明白,她的柔軟撲在他的背上,對他是多大的誘惑嗎?
“不要走,眸兒愛威廉,不要威廉離開,你不要走。”眸兒不知道自己想要留住什麼,可她不願意見威廉痛苦。
她愛他,願意將自己交給他,不後悔。
“寶貝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威廉強迫自己要冷靜,他不能在眸兒不清楚的情況下,要她。
“我知道,真的知道。”眸兒眨眨眼,落到嘴裡的眼淚很鹹,卻也是甜的。
威廉轉身,抱住眸兒,對上她水霧氾濫的雙眼,嘴角一抽,低首吻住她的脣瓣,淺嘗即止。
“真的知道。”他想要確認清楚,以免誤會了小東西的意思,那可就是他的罪過了。
“嗯,我愛威廉,願意將自己交給威廉,眸兒不要威廉痛苦。”將心裡的話都說出來,眸兒鬆了一口氣,她也真是夠大膽的。
說完,低下了頭,哪有像她這樣的女孩兒,竟然,她竟然……“我愛你,寶貝兒。”威廉再次吻住眸兒紅脣,深深的吻着,直到兩人都快要透不過氣來,才停下來。
手指撫過眸兒紅腫的脣瓣,像是一朵嬌豔的花兒,等待着他的採擷,美豔動人。
“嗯。”點了點頭,眸兒靠在威廉的胸口,聽着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笑得眼兒彎彎。
威廉不再說話,只是快速的將兩個人沖洗乾淨,拿過一旁乾淨的白色棉製浴袍,將小傢伙包裹起來,抱着走出浴室,他並不想在這裡花費太多的時間。
瞥了眼臥室的時鐘,他這澡洗得可真久,都破紀錄了。
眸兒被威廉抱到沙發上坐着,裹着浴袍的她並不像威廉一樣,全身光溜溜,她的雙眼不敢亂看,就怕看到不該看的。
可她又忍不住想要看看清楚,話說,她是看自己的男人,怎麼就不能看了。
威廉的身材好好,她要告訴威廉,除了她,不允許任何一個女人看到他的身體,要不,她就要跟他急。
“怎麼了?”威廉拿乾的毛巾擦着眸兒的溼漉漉的黑色長髮,他可不希望明天早上一起牀,小傢伙就成了病美人,他會心疼的。
照顧這個小傢伙就是他的工作,怎能不用心。
“沒、、、”眸兒一呆,說話時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她想說,你就不能穿件衣服,遮掩一下嗎?我知道你的身材很好,可是也不用明目張膽的展示吧!
雖說,這裡只有我跟你,可是人家很彆扭嘛!
“不誠實的小東西。”威廉看見眸兒臉蛋紅得快要滴血了,總算是好心的從沙發上拿過一條毛巾,將自己的重要部位都遮了起來。
其實,他就是壞心眼的,想要看看小傢伙會有怎樣的表現,結果,他還算滿意。
‘呼——’,眸兒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她真怕一不小心就瞄到威廉的那個東東,有些嚇人的說,不看的好。
小手拍打着胸口,說道:“我纔沒有呢?”
“嗯,好,我的小公主沒有口是心非。”威廉打開吹風機,開始替眸兒吹乾頭髮,他喜歡擺弄眸兒的長髮,柔順光滑,如絲綢一般,手指可以輕意的從髮根一直滑到髮梢,完全不會纏在手指上。
起風的時候,她的頭髮會被吹亂,只要甩甩頭髮,就又會自然垂順的披在腦後,美麗非凡。
眸兒嘟着嘴,小手開始不安份了,瞪大雙眼直瞅着威廉勻稱的腹肌,只是想要看看的,不知不覺就把小手給放了上去,還伸出一根手指頭,一下一下的戳着,手感真不錯。
這皮膚滑滑的,嫩嫩的,摸起來真是舒服,呃,貌似只有女人的皮膚纔會被形容成這樣,眸兒自顧自的玩着,心想,她放在心裡說的,又沒有說出口,誰也不知道。
威廉倒吸一口氣,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今晚說什麼也不能放過她,要他真就應該去見上帝了。
“好玩嗎?”威廉啞着音,沙沙的,聽起來別有一番味道。
“好玩。”某個玩得很專心,又沒心沒肺的小女人爽快的回答。
“寶貝兒想不想換個別的方式繼續玩。”威廉耐心的誘哄着,身體越加火熱,他就知道這小東西就算坐着躺着不動,都有辦法讓他淡定不了,她一動,他就渾身難受,忍得特別的辛苦。
不想自己嚇到她,只能慢慢的,一步一步的來。
“想。”再次沒有猶豫的回答,眸兒咬了咬嘴脣,有些疑惑的想道,爲什麼男人有腹肌,她卻沒有呢?
小手撫上自己的小肚子,滑滑的,很好摸之外,一點兒也沒有腹肌呀。
威廉被這認真的回答噎到,這小東西真是笨得很可愛,沒發現他已經快要化身爲狼,還乖巧的配合他,讓他很無語。
更多的是興奮與高興,至少眸兒沒有拒絕他,是真心願意跟他在一起的。
“那我們到牀上繼續玩。”威廉彎腰抱起眸兒,輕咬她的小耳朵,小聲說道,魅惑的語氣,火熱的眼光,直將眸兒烤得外焦裡嫩。
後知知覺的某人,在身體凌空之後,條件反射的抱緊威廉的脖子,小臉暴紅,剛剛她跟威廉都討論了些什麼問題?
她可不可以不記得。
嗚嗚,她怎麼能摸一個男人的腹部,摸得那麼起勁,那麼認真,甚至還說出那樣的話來。居然、、、、、她居然還回答想玩。
想玩什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威廉,那完美的下巴不禁讓她呼吸爲之一緊,這個男人實在太有魅惑人心的本事了。
真真的妖孽,她的小心肝呀。
“寶貝兒,很緊張?”威廉挑着眉,輕柔的將眸兒放到牀上,撫着她紅豔豔的臉蛋,吻了吻她的眼睛。
吞了吞口水,眸兒只覺得威廉看她的眼神能讓她化成一灘水似的,全身都泛軟,嘴硬的說道:“我哪有緊張,你哪知眼睛看到我緊張了。”
不就是蓋着被子一起睡覺嗎?不就是光光的一起睡覺嗎?有什麼好怕的,有什麼好擔心的,眸兒想着,眼神迷離。
威廉很想說,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而且你的臉上正好還寫着:我很緊張。
可是他不能這麼說,否則一定會惹毛這隻帶爪的小貓,他不想遍體麟傷來着,笑道:“我的寶貝兒沒有緊張,呵呵。”
“當然。”什麼叫做打腫臉充胖子,眸兒深深的體會到了。
比如,就像她現在這樣。
“你哦,那我們睡覺。”威廉拉過被子蓋住眸兒的身體,自己則是離開大牀走到衣櫃邊重新拿出一件睡袍穿上,整個動作乾淨而利落,飄逸而瀟灑。
回到牀上前,還不忘打一個電話到樓下,要求他們不要上樓來打擾他,晚些時候纔會下樓用餐。
眸兒躺在牀上,緊緊的閉着雙眼,雖然沒有經歷過,也沒有親眼見識過,她心裡也能感覺到,今天晚上是不一樣的。
威廉不一樣,她也不一樣,感覺到不一樣。
懷着既緊張,又期待的心情,讓眸兒感覺自己像是踩在雲端,不上不下的,軟綿綿的,好不真實的樣子。
腰間的兩隻小手緊緊的握成拳頭,表現出她的緊張情緒,小臉上依舊很平靜,波瀾不驚的模樣。
有時候,眸兒覺得她也有演戲的天份,至少,如果不是抱着她的身體,一定感覺不到她的心情。
等了很久,直到牀的一側深深的陷了下去,眸兒知道威廉已經回到她的身邊,剛纔他是做什麼去了,她沒敢睜開眼睛看,心裡很好奇。
威廉坐在牀邊,看着眸兒平靜的小臉,只要她一個細微的動作,他都明白她在想什麼,小傢伙的心思他懂,可他不想繼續等下去,他可以給她中途叫停的機會,卻不代表他現在會選擇不動她。
想要她的心思,一直都在,只是被他強壓着。
今晚,已經壓不住了。
溼熱的吻落在眸兒的粉脣上,低聲道:“乖,我們睡覺。”
說完,威廉掀開被子的一角,躺了下來,伸出手臂將眸兒攬進自己的懷裡,輕輕的抱着,讓自己的氣息包圍着她。
眸兒睜開雙眼,先是看到威廉穿着的睡袍,然後往上看到威廉寵溺的眸光,接着腦袋裡問號連連,他不是應該像小說裡寫的那樣,壓在她的身上嗎?
爲什麼變成抱着她睡覺了,實在想不通。
“威廉,你、、、、”咬了咬脣,眸兒真的說不出來,怎麼能讓她來說,威廉笨蛋。
她都不反對,怎麼他還樣呀。
威廉不語,輕輕的拍打着眸兒的後背,讓她放鬆,女孩子的第一次都會很痛,他不希望眸兒也一樣,他想要用最溫柔的方式寵愛她。
哪怕是痛,也要讓她好過一點。
漸漸的眸兒全身緊崩的肌膚放鬆下來,在威廉柔情的撫觸下變得安靜柔軟,讓人得以親近,威廉紫色的眸子藉着牀頭昏暗的暖色燈光望着眸兒的雙眼,手上的動作飛快,脫下眸兒身上的浴袍,也除去自己的睡袍,輕輕的覆上她的身子。
當兩人的肌膚相貼,眸兒渾身一顫,卻沒有僵住身體,迎視着威廉的目光,眸兒甜甜的笑了。
透過威廉的雙眼,她能清楚的看到她的影子,是那樣的明亮,那樣的嬌美。
“寶貝兒,你又勾引我。”威廉低吼一聲,火熱的吻先是落在眸兒精緻的五官上,然後順着她纖細的雪白脖子一路往下,直讓眸兒在他的脣舌間,綻放出最美麗最嫵媚的一面,只爲他也展示的一面。
“嗯、、、、”眸兒細細的嚶嚀一聲,咬住嘴脣,她怎麼能發出那樣羞人的聲音,一點兒也不像是她的聲音。
慌亂中,兩隻白嫩嫩的小手壓根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裡,提起又落下,反覆幾次之後,緊緊的抱住威廉的身體,讓他更加的貼進她的身體。
被威廉深深吻住的感覺,真的比坐過山車更讓眸兒覺得刺激,想要推開他,卻又忍不住抱緊了他,不想讓他離開。
威廉第一次放縱自己不淺嘗即止,他要好好的疼愛身下的小女人,寵她,給她一切他能給的美好。
“寶貝兒,怎麼了?”威廉離開眸兒的小嘴,喘着粗氣,擔心的問道。
紫色的眼,柔情似水,萬物在他的眼中皆能融化成溫水,他就那樣直直的望着眸兒,似要將她焚燒殆盡。
第v067章 吃得骨頭都不剩(精)
小嘴微張,嬌喘着,嫣紅的臉蛋粉粉嫩嫩,讓人很有食慾,眸兒瞪着威廉,眼神不僅沒有一丁點兒的殺傷力,只是讓威廉深抽了一口氣,直想立馬吞她下腹。
她難道不知道,媚眼如絲,吐氣如蘭的模樣,足以令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沉醉在她的眼中嗎?
眸兒是青澀的,單純的,可她又是嫵媚而妖嬈的,兩種極端在她的身上完美的融合,一點都不顯得突兀,彷彿天生就是如此的。
她的眼神清亮而迷離,夢幻無比,可她的表情卻是勾人的,是一種媚到骨子裡的嬌美,一眼就能讓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偏偏小丫頭並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本事,她無意間的一個動作,亦可讓他爲她而瘋狂,恨不得立刻就好好的疼她一番。
不懂得情yu的她,只能憑着本能迴應他的索取,動作雖然笨拙,卻極爲誘人,讓他很是慌亂,不知道應該怎麼對她纔是最好的方式。
“你咬疼我了。”委屈的聲音響起,眸兒總算是平穩好自己呼吸,威廉的吻太急太霸道,她根本就招駕不住。
都不似他以往吻她的模樣,溫柔的,深情的,有時候也給她一個長長的吻,讓她醉在他的吻裡。就剛纔的吻,眸兒覺得好危險,好霸道,他好像是要吃了她一樣。
心裡很矛盾,因爲她感覺自己不討厭威廉這樣吻她,反而有些喜歡。
“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威廉雖然壓在眸兒的身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自己的右臂上,因此,不會讓眸兒覺得很重。
總算明白,爲什麼小丫頭也回咬他一口,讓他停下來了。
火熱的薄脣吻了吻眸兒紅腫的脣瓣,果真看到那裡因爲他的粗魯滲出血絲,威廉責罵自己的太用力,他居然吻眸兒吻到失控。
可見,小丫頭對他的影響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你好重。”眸兒皺了皺了小鼻子,小手戳着威廉的胸口。
“別動。”威廉深吸一口氣,壓住眸兒點火的小手,有些咬牙切齒,他真想就着這姿勢要了她,真是個小妖精。
“爲什麼?”不滿的嘟着紅脣,眸兒瞪着威廉,她喜歡碰他的胸口,不明白爲什麼他的身體那麼硬,而她的那麼柔軟。
威廉見她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首次嘗試到了失敗。
有時,他很想問一句,到底那些教眸兒生理課的老師都在講些什麼,爲什麼他的小公主一點兒關於這方面的認識都沒有。
“你說呢?”威廉瞪着不安份的小人兒,眸光更加幽深,比深色的水晶更加耀眼,眸兒看得呆了。
吞了吞口水,眸兒閉上小嘴,不說話了,她哪還敢說什麼,就怕一動又跟威廉的身體來一次親密接觸,如花般嬌豔的小臉立刻暴紅,都有由紅轉黑的傾向。
剛纔的調皮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措,僵着身子,傻傻的望着威廉。
“知道爲什麼了嗎?”威廉好聲好氣的問道,讓自己的身體更加的靠近眸兒的身體,跟她兩兩相望,眸光如水。
看來他的小公主很喜歡他,已經動情了。
“不知道。”眸兒撇開臉,怒羞成怒的咕嚕道。
“呵呵,小壞蛋。”威廉也不強迫她,再次吻上她的身子,讓她接受他的疼愛。
不到兩分鐘,眸兒就開始扭動起來,身體很自然的迴應威廉的親吻,想要離他更近一些,低低的吟唱着,像是一首動聽的曲子,引人入勝。
威廉擡起頭,看着眸兒,說道:“寶貝兒,準備好了嗎?”
他忍得辛苦,威廉感覺到眸兒身體柔軟,以及她的迴應,覺得時候到了。
“我不知道。”眸兒聲音帶着哭腔,她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只覺得自己好難受,身體好熱好熱,快要熱死了。
“乖,一會兒就好了。”威廉安撫的啄吻着眸兒眸子,細聲細氣的哄着。
“嗯。”乖乖的點頭,小手環抱着威廉的脖子,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可她知道,威廉也想要。
或許,她想要的,便是威廉想要的,也是威廉將要給她的。
“寶貝兒,深呼吸。”威廉調整好兩人的姿勢,他是蓄勢待發。
水眸望進威廉的眸子裡,眸兒聽話的深吸一口氣,在她還沒有將氣吐出來的時候,只感覺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像是活活的將她分成兩半,痛得她落下淚來。
“你拐我。”身體僵住,眸兒咬着嘴脣,她以爲只是什麼事情呢?
原來是這樣,真是一個騙子。
痛感沒有減弱,眸兒不敢亂動,她真的好疼,好想叫威廉出去。
此時此刻,她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也明白威廉想要什麼了。
淚,亦是幸福的,閃動着晶瑩的光彩。
一如,頸間閃動着藍色光芒的天使之淚,那滴淚水就像是真的一樣,讓整個房間變得璀璨起來。
“呵呵。”威廉低笑,因爲眸兒的話,“寶貝兒,我愛你。”
“我好疼。”可憐兮兮的說着,眸兒的眼淚順着眼眶掉落,融入白色的枕頭裡。
“寶貝兒,還記得我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嗎?那時候,我就想如果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小公主,我該會有多麼的幸福。沒想到上天真的聽到我的聲音,讓你成爲我的小公主。”威廉安撫着眸兒,他知道她會痛,卻不知道會讓她痛得哭出來。
他說着過去的回憶,就是想要轉移眸兒的注意力,讓她不去想,回到美好的回憶中去。
爲他,她蛻變爲一個女人。
“嗯。”點了點頭,眸兒忍着,看着威廉額頭上的汗水大顆大顆的滴落在她的胸口,有些心疼他,不解的問道:“威廉,你是不是很痛苦?”
“寶貝兒,再不動,我就要痛死了,可是我捨不得你痛。”威廉用自己的額頭輕輕的撞擊眸兒的額頭,柔聲道。
眸兒眨眨眼,說道:“可是我不要威廉痛苦。”
“寶貝兒真乖,我沒事的。”威廉強顏歡笑,他的痛苦可能只有男人才真正的清楚,他很想衝*刺。
“威廉,我不是很疼了,我可以忍的。”眸兒伸出手,撫上威廉的臉,臉紅心跳的說。
“真的嗎?寶貝兒,疼一定要告訴我。”威廉說完,試探性的動了動,注視着眸兒的臉蛋,見她真的沒有很痛苦,纔有節奏的動了起來。
眸兒抱着威廉的手臂,小手握起了拳頭,她真的很痛,很痛,可是她不想讓威廉停下來,她若是叫疼,威廉一定會停下的,看他痛苦,她的心也好疼。
與其兩個人痛,還不如她一個人痛的好。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上的痛楚遠遠的被甩開,眸兒感覺自己不痛了,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愉悅感,對她而言,這是陌生的。
也讓她非常的期待,緊緊的抱着威廉,看着他的眼,而他也在看着她,有一種幸福的甜蜜在心中蔓延開來,一直延伸着……久到什麼時候,眸兒已經記不清楚了,她只知道,她在威廉的身下,叫得好羞人,那個人一定不是她。
她就好像踩在雲端一樣,暈乎乎的,快樂着,像是飛起來一樣,好舒服。
威廉感受到眸兒的快樂,身體就越是有力起來,帶領着眸兒飄蕩在她所陌生的情yu世界裡,一起遊蕩着,幸福着。
結合在一起的瞬間,威廉感受到了兩人之間濃濃的愛意。 慶幸,他得到了一個女人對他深深的愛,深深的疼愛。
不僅僅是他的身體得到前所未來的滿足,他的心裡也得到了滿足。以後,若是離了這小丫頭,他肯定活不了了。
昏暗的燈光下,兩道交纏着的身體,溫度越來越高,誓要將彼此都燃燒殆盡,什麼也不要留下。
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中,透過那一角沒有被拉上窗簾的窗戶照射進兩人的身上,羞得躲進了雲層裡,不敢再出來。
旖旎的夜,熱情在升騰着,燃燒着……
凌晨三點
這個時間,所有的人都沉沉的進入夢鄉,做着美夢,像這樣坐在牀上盯着睡美人兒瞧的男人,或許世界上也就只有這麼一個。
威廉細細的看着眸兒的睡臉,這不是他第一次這樣注視着眸兒的睡容,可以說,自從他們相愛之後,每天晚上他都會這樣看着她,見她睡得香甜,他就覺得很幸福。
失去她的那段時間,回想起她甜美的睡臉,都覺得是奢侈。
手指輕輕的撫觸着她嬌美的臉蛋,指尖傳來的溫度是那樣的真實,讓他溫柔的笑了起來,他真的擁有她了,真真實實的,不是夢。
愛她的感覺,太美好,纔會讓他覺得不真實。
眸兒睡得很沉,像他這樣的騷擾,小傢伙都沒有任何的反應,看來,是他將她給累壞了。想到這裡,威廉就很自責,怪他要得太多。
初經人事的小傢伙,怎麼吃得消他那麼強烈的索取,臉頰微紅的威廉,愧疚的吻了吻眸兒嘴脣,得來她一抹甜甜的微笑,只見她彎了彎嘴角,將小臉更向他的胸口靠了靠,小手環抱着他的腰,香甜的睡着。
不知她是否做了好夢,夢中可有他。
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只要一次就好,她的美好讓他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直到眸兒承受不住暈了過去,他纔不舍的離開。
靠在牀頭,威廉瞧着窗外,天很黑,沒有月亮,偶爾能看到一兩顆星星,那微弱的亮光一閃一閃,像是會說話的眼睛一樣。
回想與眸兒的相遇,相戀,威廉的心中都充滿了滿滿的幸福,即使他們之間,有過分離,現在也重新回到原點,比以前更加的相愛了。
“威廉,你怎麼還不睡?”眸兒軟軟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威廉轉過頭,定定的望着眸兒黑色的眼瞳,眼裡佈滿了寵愛。
揉着眼睛,眸兒想要坐起身,剛一動,痛意襲遍全身,立刻就讓她縮成了一團,小臉皺成肉包子。
“眸兒,是不是很疼,都是我不好。”威廉抱住眸兒,看她痛成這樣,他就知道,小丫頭是忍着痛讓他寵愛的,可他還不滿足的要了那麼多次。
“當然是你不好,要不我能這麼痛,我好渴。”前半句眸兒說得理直氣壯,如果早知道會痛成這樣,她纔不答應呢?這比出了車禍還讓她痛苦,真是要命。
後半句就變得極其的委屈,現在,她是輕輕的動一下,全身就痠疼得要命,連想要下牀喝水都成問題了。
聯想到,威廉疼愛她的瘋狂,眸兒狠狠的吞了吞口水,她很懷疑,自己還能不能下牀走路。
“等着,我去給你倒水。”威廉掀開被子,從地上撿起睡袍走到外間去倒水。
眸兒就那樣瞪着威廉的後背,憑什麼呀,明明兩個人一起瘋狂來着,爲什麼她只能躺在牀上,動一下都有問題;而威廉卻神清氣爽的,走路還生風。
好不公平的說。
老天爺,我鄙視你。
“寶貝兒,來,慢點兒喝。”威廉試過水溫,方纔送到眸兒脣邊。
果然乾涸的嗓子喝過水之後,舒服多了,眸兒喝下一整杯水,擦了擦嘴角,繼續瞪着威廉,似想要瞪出一個洞來。
威廉表面淡定,心裡可就淡定不了了,他不明白這小傢伙到底盯着他做啥,爲毛他的後背會發麻,他有不好的預感。
見小傢伙不說話,威廉硬着頭皮說道:“寶貝兒,我抱你去泡個澡,這樣會舒服一些,好不好?”
“哦。”眸兒應道,她也感覺自己全身都黏乎乎的,洗個澡好。
威廉鬆了一口氣,先跑到洗手間將水溫調好,放上許多的玫瑰花,再折回來抱起光溜溜的眸兒,還要防止自己的眼睛不要盯着她的身體瞧,否則,他又會全身着火,到時想滅都滅不了。
坐到浴缸裡,眸兒將自己的身子沉到水底下,只留出一顆小腦袋在外面,閉上雙眼享受着按摩,痠疼的感覺消失了不少。
總算有點兒感覺到,身體還是自己的。
“寶貝兒,我去把牀單換了,你好了叫我。”威廉想到他們的‘戰場’,還未收拾,俊臉微紅的說道。
“嗯。”眸兒低低的應了一起,被威廉抱起來的那一瞬間,她可是看到白色牀單上開出的花朵,羞得她連腦袋都不想擡起來。
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沒有精力跟威廉搶活兒幹,就讓他去收拾好了。
她只要裝着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
“不可以在這裡睡着,知道嗎?”威廉不放心的交待道,走出洗手間,找到嶄新的牀單跟被子拿到沙發上放好。
然後開始將散落在地板上的浴袍跟打翻在地的小玩意都收起來,動手將牀上的被子疊好,明天可以吩咐何嫂處理掉,或者是洗新一番,他都不在意。
當被子被翻開,潔白的牀單上開着朵朵鮮豔紅玫瑰,威廉停下了動作,看着那裡,雙眼溼潤,他怎就被眸兒騙了呢?她說不疼,他怎能相信,只怕是痛極了,也沒有捨得叫他退出來,真是讓他心疼的小東西。
手指輕撫着已經變乾的鮮紅,他不捨得丟,他要好好的保存起來。
威廉動作迅速的將牀單收好,鋪好新的牀單,放下被子,一切都準備就緒,只能讓那個被他累壞的小人兒,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覺。
躺到牀上已經半個小時,眸兒還是無法入睡,明明身體那麼累,她怎麼就是睡不着呢?鬱悶的小傢伙睜着大大的雙眼,不安份的扭動着。
“寶貝兒,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問?”威廉對上眸兒大眼,輕聲的詢問。
她這樣動來動去的,已經在他的身上點起了火焰,如果不讓她睡着,他的苦日子就要來臨了。
“爲什麼只有女人會疼呀?男人爲什麼不疼?”眸兒伸出兩個手只頭,扭啊扭的,她是真的很想知道。
威廉一愣,真覺得應該買上一本關於這方面的書來給眸兒瞧瞧,他竟然還要回答這種問題,若是被那兩個死黨知道,還不得笑死。
“寶貝兒,女人第一次都會疼的,以後就不疼了。”威廉挑簡單的回答,至於具體的,他也說不明白。“其實我也不好受的,很痛苦。”那小兄弟站起來的時候,他是真的有苦說不出。
“哦,我沒瞧出來你哪裡痛苦了。”眸兒翻了翻白眼,以後如果也痛,她一定要堅決滅了威廉。
呃,等等,她在說什麼,以後……
嗚嗚,她真沒有這種想法。
“寶貝兒,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除了你之外,沒有碰過任何女人,就連牽牽小手,親親小嘴都沒有過。”威廉只差舉手發誓。
這些,他還真沒有做過。
否則,他也不至於被說成,不近女色,同志,不舉之類的。
“我相信。”眸兒笑着點頭,她相信威廉,無條件的相信。
聽到他說,也是第一次的時候,心裡比吃了蜜糖還甜,她一點兒虧也沒有吃呢?
“時間不早了,睡吧!”威廉抱緊眸兒,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道:“晚安,我的寶貝兒,我的愛。”
“晚安,我的威廉。”眸兒也吻了吻威廉的下巴,快樂的閉上雙眼。
房間裡關掉牀頭燈,陷入一片黑暗,柔軟的大牀上,相愛的人兒,相擁而眠,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幸福的味道在空氣裡傳播着。
、、、、、、、、、、、、、、、、、、、、、、、、、、、、、、、翌日
“雷諾,你說少爺要等到什麼時候纔會下來?”亞斯咬着火腿,漫不經心的說道,瞧了眼時間,已經早上八點,還要不要上班的。
“不知道。”雷諾不鹹不淡的迴應,專心的吃早餐。
昨天晚上他就收到消息,想要告訴威廉,只可惜何嫂接的那個威廉的電話,將他所有的話都憋在了心裡,找不到人說。
“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嗎?”亞斯氣結,他就不該跟雷諾做搭檔,應該找一個跟他一樣愛說愛笑的人。
雷諾擡起頭,睨了亞斯一眼,用威廉曾經說過的話堵他的嘴,道:“用一個字可以回答的問題,不需要多用幾個字。”
亞斯白眼一翻,得,這兄弟徹底被少爺給帶壞了,一點兒幽默的細胞都沒有。
兩人不緊不慢的享用着早餐,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流逝着,奈不住寂寞的亞斯再次開口了,問道:“你說少爺是不是昨天晚上將眸兒小姐給吃幹抹淨了。”否則,怎麼到今天早上都捨不得下樓。
後面半句,亞斯只能放在心裡說,可不敢直白的說出來。
雖然他家少爺跟眸兒小姐是正式的未婚夫妻,可誰叫他家少爺是那麼一個正人君子呢?愣是每天睡在一起都沒有吃掉可愛美麗的小綿羊眸兒小姐,或許真的是忍不住,就吃掉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正常的男人嘛,吃掉了是正常的,不吃掉纔是不正常的。
“有可能。”雷諾在這一點上,跟亞斯的觀點是一致的。
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天天美人在懷,而坐懷不亂。他家少爺的本事,雷諾自認爲,他就算是再修練幾年,也達不到。
“呵呵,你總算是說了一句人話。”亞斯吞下最後一口牛奶,擦了擦嘴,笑着說道。
“你纔不是人。”雷諾也吃乾淨自己的早餐,優雅的擦嘴。
何嫂也很擔心,昨晚威廉跟眸兒都沒有吃晚飯,早上又起來這麼遲,若她有那個權利,一定早就衝上樓去了。
正因爲了解威廉的脾氣,她纔不敢動。
“你們兩個還要吃點兒麼?”對於雷諾跟亞斯,何嫂也當親人一樣的對待,看着他們,她的一顆心就很安定。
“不用了何嫂,你先休息會兒,少爺跟小姐會沒事的。”就算有事,也是大好事,用不着操心。
亞斯衝何嫂笑得很神秘,或許不久的將來,漫園裡會出現小一號的少爺,那個孩子應該會非常的可愛。
雷諾要是知道亞斯是這麼想的,他一定會代表威廉消滅他。
雖然,他也挺希望有那麼一個孩子出現。
少爺會很幸福吧……
想到少爺對眸兒小姐的保護,雷諾心裡也明白,就算會有,至少也還得等上兩三年,否則,可能性爲零。
當然,意外情況除外。
那麼精細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讓意外發生呢?
“那行,我去花園裡看看,今天有園丁過來修剪花草。”何嫂笑着說道,轉身離開客廳。
“雷諾,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向少爺稟告。”亞斯替自己倒上一杯水,隨意的坐在餐桌上,何嫂一離開,他倒是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嗯。”雷諾點了點頭,事情等不了太久。
亞斯勾着脣,冷冷一笑,道:“你可知道冰魄最近的動作很頻繁,大有咱們家少爺失意那段時間的幹勁。”
想到冰魄的動作,他只是一笑置之,黑道之中,還有誰的勢力可以跟暗界相比。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勝任的,也不是誰都有一顆跟他們少爺一樣的腦袋。
“知道,我想少爺應該已經犯到誰是冰魄背後的主子了。”就連他都有所察覺,少爺是不可能瞧不見的。
“嗯,真後悔沒有替他蓋上黑布袋,好好收拾一頓。”亞斯聳聳肩,表達一下自己的遺憾。
雷諾挑了挑眉,道:“你也可以現在去整他,看看少爺會不會扒掉你一層皮。”
在他看來,事情不會太快結束,最後似乎總有那麼有股子勁,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向一個終點,或許,答案就在那裡。
“我沒有那麼想過。”亞斯可不想被威廉狠揍一頓,很疼的好不好。
雷諾站起身,說道:“我想少爺不會那麼快下來,我還有點兒事情要去盯着,到時你給我一個電話。”
“ok。”比出一個手勢,亞斯張了張嘴。
其實他也有事情的好不好,卻非得等在這裡,哎,真是命苦。
第v068章
“夫人在家裡嗎?”喬治亞將西裝外套隨手扔到沙發上,抓着一個過路的女傭問道。
他的人告訴他,最近他的母親情況很不對勁,他想不關心一下都不行,畢竟他們母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他的目的沒有達成之前,他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的計劃。
對於他想要得到的一切,他也不會輕易的放手。
“少爺。”女傭被迫停下來,手中端着一盆髒水,是剛纔擦了窗臺留下的,在這裡她已經做了一段時間的女傭,很少會見到喬治亞回來這裡住。因爲是喬治亞的忠實粉絲,她總是特別的關注喬治亞。
偶爾喬治亞回來幾次,她都沒有機會上前,只能遠遠的看着。
現在,她的手正被她心目中的偶像拉着,叫她怎能不激動,若是還能得到他的簽名照,她會高興得暈過去的。
“問你話沒有聽到嗎?”喬治亞冷下聲,這樣的花癡女人他見得多了,別墅裡不需要這樣的女傭,看來他應該告訴管家應該怎麼做事纔可以。
女傭一愣,芳心碎了一地,低下頭,有些委屈,她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很喜歡聽他唱歌,看他演戲罷了,怎麼就讓他討厭她了。
看到他眼中的厭惡,真想跑出去,她的家境也不壞,到這裡做女傭都是瞞着父母的,她是追星來的。
“夫人在樓上,我沒有看到夫人出門。”女傭小聲的回答,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看到喬治亞最真實的一面。
以前,她總是在電視上看到他,在新聞裡看到他,在演唱會現場坐在前排看着他,他所表現出來的都是很陽光,很溫柔的一面,從來沒有像剛纔那樣陰沉着臉,冷着聲音說過話。突然,她覺得自己的偶像很陌生,讓她很害怕。
喬治亞覺得自己有些過了,他的脾氣沒必要對着一個小女傭發泄,有多久,他的情緒沒有失控過。
就算她那樣看着他,最多也就因爲他是大明星的身份,在外面這樣看着他的女人在他的粉絲中是最多的,她的眼神清澈,也沒有別的意思,的確是他小題大作了。
“我不故意的,你下去忙吧!”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解釋,喬治亞說完,快步上了樓,只留下一道明黃色的影子。
女傭擡起頭,望着喬治亞消失在樓梯轉角處的身影,呆愣了一會兒,笑了。雙手緊緊的捧着水盆,心想,喬治亞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纔會對她那樣說話的。
偶像也是人,也會有情緒的,就像她,不也一樣的任性嗎?
如此一想,小女傭又快樂了起來,覺得每天干這些工作,也有意思多了。
因爲,可以離她的偶像最近。
“媽咪,你在裡面嗎?”喬治亞站在書房門外,倚在門邊輕輕的敲門,此時的他又換上了另外一副面孔,有些痞氣。
剛打開電腦的喬小美立刻將電腦關掉,壓下自己心中的驚疑,方纔出聲說道:“進來吧,門沒有鎖的。”
喬治亞輕輕的扭動門把,門輕輕的就開了,想來他的母親也沒有瞞着他什麼事情。他來,就正是爲了試探一下喬小美的心思。
從一開始,他就不曾相信他的母親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若是簡單,又怎麼可能培養他,也又怎麼可能將他推上那樣一個位置。
他所擁有的一切,現在雖然是靠的他自己,在幾年前,靠的可是他的母親,沒有一些手段,也成就不了他。
“媽咪,你怎麼也不開燈?”喬治亞從容的走到喬小美的對面,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銳利的眼沒有錯過房間裡的任何一絲不一樣。在他的認知裡,若非有什麼讓她擔心的事情發生,她是不會進書房的。
而這間書房,平時連他都不能隨意的進入。
用他母親的話說,那就是母子之間也是需要要私人空間的,他們要互不干涉。
他也認同,就像他的書房,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進。喬小美一次也沒有違背過他的意願,因此,他也同樣遵守着這個約定。
從未單獨進入過她的書房。
“沒什麼,媽咪就是在想些事情,心情有些不好罷了。”喬小美避重就輕的說道,一臉的煩憂。
“媽咪,事情想得太多,容易變老哦。”喬治亞微笑着說道,看人的本事是他求學時備學的本領,出道之後,這一點更是學得精細。
否則,也不會有他現在的發展。
威廉最近都沒有任何的動作,自史密斯家族的事情落幕之後,威廉所有的動作都消失了,就連新聞都停止播放了。偏偏就是警局裡的史密斯夫婦,誰也見不到,只是聽說,在裡面過得很慘。
喬治亞正是因爲擔心米歇爾會亂來,纔會時刻多留意她的舉動,忽略了一些事情。
“呵呵,你這孩子,總是喜歡拿媽咪來打趣,怎麼想起回來看看我了,媽咪還以爲你有了父親就不要我了。”喬小美看着喬治亞,看着他的眉眼都有跟林綺相似的地方,她心中的恨意就無法抑制。
都是那個女人毀了她的一生,毀了她所在意的一切。
喬小美眼中一閃而過的陰冷,沒有逃過喬治亞的眼睛,他很疑惑,爲什麼他的母親會有那樣的眼神看他,頓時,心裡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媽咪永遠都是我的媽咪,怎麼可能不要。”喬治亞笑道,綠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喬小美,有些期盼剛纔看到的只是他的錯覺。
果真,喬小美的眼裡滿滿的都是他的身影,她還是很疼愛他的,就像幼時,他跟別的孩子打架,他的母親總是護着他,告訴他受了欺負一定要十倍百倍的討回來一樣,從那以後,他打架再也沒有輸過。
“只有我的治亞對我最好了。”喬小美站起身,走到喬治亞的身邊坐好,問道:“是不是有事情要跟媽咪說,否則你也不會回來。”
不得不說,她所有的心思都被身在德國的林綺佔據了,法國的事情,最近她都沒有留意。喬小美想不通,二十多年來,無論她怎麼折磨她,怎麼侮辱她,林綺都從未想過要去死,她都堅強的生存着,爲什麼她要死。
聽到她中毒進醫院的時候,幾乎是反射性的,她就要求瑟得一定要保住她的命。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必須這麼做,喬小美沒有深入的去想,她只是告訴自己,因爲她還沒有折磨夠林綺,因此,她不允許她去死。
“嗯,的確有事情。”喬治亞點點頭,看他母親的模樣,他想要試探到什麼已經是不可能,既然他已經確定有那麼一回事,他可以吩咐肯特去調查,一定比從喬小美口中聽到的真實。
“說說看,是不是莫苡茹那個女人又爲難你了,還是威廉有問題。”喬小美皺着眉頭,她最擔心的人就是威廉,那個男人比起他的爺爺查理更加不好對付。況且,威廉在伊赫斯家族掌權多年,想要動搖他的地位,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莫苡茹並沒有新的動作,她一直都住在小別墅裡,除了用餐時間,很少外出,也很少見到她跟別的人來往。”喬治亞在古堡裡住着,自然會觀察裡面的人,他就是弄不明白,明明沒有看到莫苡茹跟什麼外人接觸,可偏偏,她的消息往往是最靈通的。
那個女人,比他的母親更加的深沉,更加的不可捉磨。
喬小美微微一愣,接着問道:“威廉跟那丫頭呢?”
“他們也很安靜,最近都沒有回古堡。”喬治亞打聽過,爺爺查理跟奶奶夢蓮正在跟眸兒的家人商量他們的婚期。
兩人已經決定要挑一個好日子完婚,而他,正在考慮是否要讓當年的悲劇重演一次。
上一次,女主角活了下來。
這一次,他要除掉的是男主角跟女主角兩個人,相信,會有更多的人感嘆與讚美他們的愛情故事。
“那就奇怪了,治亞,你一定要特別注意威廉他們兩個人,那個丫頭不是簡單的人物。”興許是憑着女人的直覺,喬小美覺得陌旋眸的危險程度,絲毫不低於威廉。
“我會注意的。”剛說完,喬治亞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聽着手機另一端的報告,眸色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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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小美在黑暗中欣賞着自己的手指甲,看似不經意,卻豎起了耳朵傾聽喬治亞的電話內容,她一直都相信,這個世界上什麼人都不可以相信,唯一能相信的就只有自己,只能是自己。
“媽咪,我要先回公司一趟。”喬治亞站起身,看着喬小美,剛纔的電話正是他的經紀人打來的。
“嗯,你開車小心些,跟公司的事情要好好談。”喬小美很清楚,大明星是喬治亞掩飾身份最佳的道具,不能丟。
喬治亞抿脣微笑,點頭道:“我知道,媽咪你就放心好了。”
“慢點。”喬小美儼然一副慈母模樣,拍拍喬治亞的肩膀,心裡提起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她的秘密是不能讓喬治亞知道的,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他的性情,她清楚。一旦被他抓到一點兒苗頭,就會刨根挖底的。
喬治亞轉身,臉上的笑容不見,變得陰霾,那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帶着毀滅一切的破壞力。
書房門被輕輕的關上,喬小美拉開黑色的窗簾,剎時亮如白晝,陽光折射進房間裡,很溫暖。目送着喬治亞的跑車絕塵而去,整個人才真正的平靜下來。
幾分鐘之後,喬小美坐到電腦前,開始跟人視頻聊天。
視頻內出現的是醫院的高級病房,到處都是素白,喬小美能很清楚的看到病牀上躺着的林綺,這是她很多年以來,第一次正式林綺的臉,有些不敢相信,她已經被她折磨成這般模樣。
早已看不出原來的美麗,餘下的只有滄桑。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林綺被救活了,已經死不了,喬小美真的無法相信,病牀上的她竟然不家呼吸。
“夫人,醫生說她需要在醫院在觀察兩天才能回家,否則,不能保證她會不會意外死亡。”瑟得出現在電腦屏幕上,看着林綺被送進手術室,徘徊在生死一線間的時候,不得不說,他冷硬的心,也有了絲絲動容。
如果可以,瑟得也希望能在喬小美的面前,多取爭幾天能讓林綺看到陽光,看到人的機會。
“嗯,那就按醫生說的做,不要讓她求死。”喬小美瞪了瑟得一眼,那個房間裡怎麼會出現有劇毒的東西,真是該死。
猛然,喬小美憶起,她的表姐林綺是一個動植物專家,以前她念的科系就是跟那些東西有關的,難怪,她有辦法尋死。
“是,我明白。”瑟得恭敬的迴應,他必須在林綺醒來之前,結束與喬小美的視頻。
若是刺激到林綺,他也不清楚這個連死都不怕的女人會瘋狂的做出什麼事情來。
“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知道嗎?”喬小美不喜歡別人有事情瞞着她,她喜歡掌控一切,一如她操控着喬治亞是一樣的道理。
或許,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不只是林綺會脫離她的掌控,就連喬治亞也早已經就脫離了她的掌控。
當然,所有的都還是後話罷了。
“我不會讓夫人失望的。”瑟得沒有選擇的權利,他只有聽命的權力。
“嗯,就這樣。”喬小美說完,果斷的結束了視頻,關掉了電腦。
德國的事情有瑟得,她比較放心,法國的事情,還得她親自出馬,不能被別人給忽悠了,尤其是被那個女人的兒子。
喬小美大多數時候都是矛盾的,她既疼喬治亞,又恨着喬治亞,痛恨着,他爲什麼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也不敢全心全意的將他當成是親生兒子來疼愛。
她試過,可是真的做不到。
因此,一旦很矛盾很痛苦的時候,她就會去折磨林綺一頓,以此來平衡自己的心理。
、、、、、、、、、、、、、、、、、、、、、、、、、、、、、、、“總裁,這是德國分公司的送來的資料,讓您務必先看看。”亞斯抱着一大疊文件走進威廉的辦公室,他真想找一個人來做威廉的秘書,他一個人身兼數職,真的有些吃不消。
想到威廉需要的秘書要求,他真的很頭疼,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將臺灣的陳鋒叫到法國來,只因那傢伙是威廉看得順眼的人裡,爲數不多的一個。
威廉接過需要先看的德國資料,睜了一眼亞斯,說道:“你很累,有想法?”
“沒有。”亞斯渾身一個激靈,他又不是不想活了,咋能在這位老大的面前蹦達。
“嗯。”威廉語音上揚,心情尚算不錯。
亞斯小心翼翼的看着威廉的表情,險險的過關,以後她可得注意着點兒,不小心踩到颱風尾,會吃虧的。
想來主子的心情好,功勞全都要歸眸兒所有,是偉大的眸兒餵飽了他跟雷諾的主子,主子纔會如此和顏悅色的。
原本是整天的冰塊臉,現在卻是溫暖得如同陽春三月,那個春光明媚呀,任誰看了都心中歡喜。
回想某日清晨,哦不,是某日上午八點多鐘,威廉才從樓上下來,那真叫一個春風得意,精神好呀,一看就知道是得到滿足的人才會有的表情。
爲什麼這麼說,俗話說,女人需要要男人的滋潤,男人不也得需要女人的滋潤麼。一瞧就知道,他的男主子跟女主子是相互滋潤過了。
他的腹黑老大當真將可愛的眸兒小姐給吃掉了,瞧瞧時間,他就知道,女主子肯定是連渣都沒有了。
“亞斯,讓雷諾來見我。”威廉合上文件夾,打斷了亞斯的思緒。
後者一顫,立馬迴應道,“我馬上就給他打電話,讓他用光速前爲見總裁。”
說完,頭也不回的逃離了辦公室,他能不逃麼,要是被威廉瞧出他在想什麼,十條小命都不夠折騰的。
威廉看着桌上還在顫動的紙張,嘴角一抽,他是要吃人還是要怎的,跑那麼快做什麼。
瞥了眼時間,威廉加快速度處理事務,他還要去接他的小公主一起吃午飯,怎麼能不用心幹活。
想到眸兒,他就渾身充滿了動力。
一個小時之後,雷諾出現在辦公室裡,說道:“總裁你找我。”
“嗯,先等一會兒,我處理完手中的工作再談。”威廉沒有擡頭,吩咐道。
“是。”雷諾點點頭,安靜的站在一旁。
計算機屏幕上,數據以幾種顏色清晰的標記着,方便記憶,威廉目不轉睛的看着屏幕,動作神速的在文件上寫下自己的意思,然後又看新的。
他習慣這樣辦公,即使一心兩用,也從未出現過任何的問題。
但凡是他做出的決定,從來都是在開會時,全票通過。
放下最後一份要籤屬的文件,威廉揉着自己的眉心,看得眼睛都有些澀澀的疼,最近工作量已經逐漸在減少,看來他前陣子的忙碌總算是收到預想中的效果。
只要能多空出一分鐘的時間來陪伴眸兒,威廉都樂於去償試。畢竟他的小公主年紀還小,喜歡玩是很正常的,像她這樣的年紀,不懂事的偏多,反觀他的小公主,是太懂事。
偶爾都會鬧點兒小情緒,他做未婚夫的怎能不用心好好的寵愛她,給她最好的一切。再過不久,他就可以正式晉級爲她的丈夫,想想,威廉就覺得像是中了頭獎一樣的開心。
“我母親最近在忙些什麼?”威廉站起身,一邊向會客區的沙發走去,一邊揉着自己的肩膀,坐了一個上午,他是真的有些吃不消。
以前,他也這麼坐着,都不覺得有事,現在到底是他變懶了,還是因爲心中有了牽掛,想要偷懶了。
總是希望工作的時間能夠過得快一些,希望有眸兒陪伴的時間可以過得慢一些。
“夫人沒有離開過小別墅,但是馬克出入有些頻繁,喬治亞似乎很關注夫人的行蹤,我偶然間碰到過兩次,所幸他沒有注意到馬克。”雷諾回想自己收到的消息,馬克是夫人的心腹,有什麼事情,夫人都是通過馬克親自去處理。
隱約間,他也感覺到莫苡茹似乎在進行着一件很秘密的事情,不想讓人知道。
“嗯,你通知馬克,讓他行事的時候小心一些,不要被人抓住把柄。”威廉並不想跟喬治亞發生什麼不愉快,從正式見他的第一面開始,他就想過,若是他沒有任何的目的性回到伊赫斯家族,他會給喬治亞很好的生活,哪怕是要他交出伊赫斯集團,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從現在的種種跡象來看,威廉覺得自己失算了。
喬治亞是一個有野心的男人,更是帶着某種目的回到家裡來的,在他的心裡,從未真正的認同他這個大哥。
“是。”雷諾應聲,凡事小心爲上,他深知這個道理。
“另外,德國傳回來的消息,王海因爲開車撞傷手到醫生治傷,偶然看到一個人,應該就是納特。”威廉蹙眉,他知道納特這個人,因爲幾年前,他看到納特出現在他母親的身邊,那時候,他還是母親的保鏢。
屬於聽從莫苡茹私人命令的人,他出現在德國,絕對不是偶然。
他的母親,到底想要做什麼,威廉一直都還未想明白。
“是他,那麼要不要我派人到德國查一查?”雷諾知道納特這個人,他跟馬克的角色是差不多的,同樣都聽命於莫苡茹。
威廉撫着下巴,若有所思,另一隻手在沙發上輕輕的敲擊着,很有節奏感,“從暗界裡派人過去,打聽清楚納特在那邊到底要執行什麼樣的命令,暗中協助他,不要把動靜鬧得太大。”
不管他的母親是因爲什麼派納特去德國,威廉都相信,他的母親不會因爲自己的利益而去害人,就像莫苡茹爲了鞏固他在家族裡的地位,雖然冰冷處事不留餘地,可她從未害過什麼人,到底都是憑着自己的計謀在爲他打算。
他,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他的母親。
“我明白。”雷諾看了威廉一眼,他就知道少爺放心不下夫人,很在意夫人。暗界裡都是什麼人,怎麼可能給別人留機會。
只要暗界的人出動,無論是殺人還是救人,都是零風險的。
更何況,事關夫人莫苡茹,雷諾要派出去的人,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絕不會失手的。
第v069章
“米歇爾小姐,你真是迷人。”隱蔽的房間裡,一個粗獷的男聲有些突兀的響起,不難聽出他話裡的暗示。
此人正是伊赫斯集團媒體開發部的部長班泊,四十出頭男人,年輕時憑着自己的本事進入伊赫斯集團,三十歲時升爲部長之後,就沒有了進步。人也漸漸變得懶惰起來,在自己的部門裡,他就是天,所幸他辦事從未出過大錯,因此,威廉接手伊赫斯集團的時候便沒有除掉他的位置。
說到媒體部門,也有它的重要意義所在,接拍任何廣告都由這個部門策劃,說是一個肥差也不爲過。
而班泊爲人,又善察言觀色,即使他在威廉的面前討不了好處,卻也沒有壞處。就因爲他能猜測人的心思,小心的應對着,因此,在處理事情上,他提出的意見也多半時候都跟威廉提出的意見相合,有異議的時候,他提出來的方案至少也有百分之十是符合威廉心意的。
這樣的一個人,在伊赫斯這個爲強人準備的大舞臺之上,才能久久的立於不敗之地。
“呵呵,部長的嘴就跟抹過蜜一樣的。”米歇爾嬌笑着,傲人的山峰輕顫着,呼之欲出,低胸的衣裳壓根遮擋不住她的春光。
米歇爾好歹也是在男人堆裡訓練過的,想要看出一個男人對她有意或是無意,她只需要花三秒鐘的時間。
一如,她算出一個男人能不能被她所拿下的時間是一樣的。
在那段時間裡,形形色色的男人,各個國家的男人,像走馬燈一樣在她的生活裡出現,她要學着如何走進他們的心裡,成功的獲取他們的感情,取得他們的信任,然後狠狠的甩掉他們。
只要看到他們沉迷在她的身上,她的心就會得到滿足,她就會覺得自己還是有值價的。即使知道,她淪爲了顆棋子,她依舊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
那就是她要得到威廉的心,她要打敗青澀的蘋果妹陌旋眸。
當她華麗而妖嬈的出現時,她曾經最愛的男人,親手毀滅了她的家族,將她的父母關押在監獄裡,甚至於不允許任何人的探試。
她打聽過,她的父母在裡面,每隔幾天就會被人狠狠的修理一頓,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舊傷剛好,新傷又至。
她只能聽着,連看看都是一個奢侈的夢,米歇爾痛恨着威廉,更加痛恨着陌旋眸,都是是因爲他們,才造成她的悲劇。
愛意在心中覆滅掉,餘下的只有濃濃的恨意,她要毀了他們,哪怕是拉着他們一起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女人不都喜歡聽好聽的嗎?”班泊一邊說着話,一邊伸出肥肥的大手從米歇爾的肩頭一路往下游移着,掌下的細膩肌膚讓他渾身一振,特別的有感覺。
綠豆眼中的精光乍現,他想要得到這個女人。
世界第一名模,若能跟她沾上點兒關係,他也是不介意的。畢竟,只有他才能決定她是否能繼續留在伊赫斯集團拍廣告。
也只有她,才能決定她半年的合約是不是可以簽得更長久一些,他能給她一個好的前途。但凡爲伊赫斯集團拍過廣告的模特都會大紅大紫,以後走到哪裡都有人錄用,這可是金字招牌,非一般人可比。
“那倒是,沒有一個女人不喜歡甜言蜜語。”米歇爾被這個醜得讓她作嘔的男人吃着嫩豆腐,心裡噁心得想吐,臉上卻還帶着嫵媚的笑容,頗有幾分欲拒還迎的味道。
剛好就是她這樣的表情,特別能引發出男人的征服欲,想要想方設法的拿下她。
“米歇爾小姐,不知今晚有沒有機會請你共進晚餐,當作是慶祝你第一場廣告的順利拍攝。我看好你的,表現得相當的不錯,很有水準,老夫人一定會相當的喜歡。”班泊很清楚,夢蓮·史密斯有多麼的重視這一次的珠寶展,他可是絲毫不敢大意的。
他有那個心思想動米歇爾,也是看準時機的,換句話說,這個男人是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他喜歡將結果想完之後,才做出行動。
“多謝部長稱讚,能跟您一起吃飯,是我的榮幸。”米歇爾大方得體的說道,他心中打的主意,她哪能不明白。
偏偏,她還就要裝做不明白,讓自己看起來越是無辜單純,也就越有吸引人的本錢。
男人就是有那樣的古怪心理,他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而他的女人就一定要乾乾淨淨,清清白白,最好單純得像是一張白紙。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像一隻花蝴蝶一樣四處亂飛,到處吸引男人們注意的目光。男人永遠都希望自己的女人安安份份,只圍着他一個人轉。
“呵呵,那好,就這麼定了,我先離開,晚點兒給你電話。”班泊緊盯着米歇爾露背長裙裝,在他眼中,這個女人的後背是他見過最美的。
真想好好抱在懷裡疼愛一番,想到晚上就能得到米歇爾,班泊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要是嚇壞了她,可就不好了。
“好的。”米歇爾微笑着點頭,纖長的假睫毛遮蓋住她眼中的憤怒,這個男人言外之意還有害怕毀了她名譽的味道,先她一步離開,可以說明什麼呢?
若非她還需要要藉助班泊的職務之便,達到她進入伊赫斯高層的機會,怎能可能委身於他,就他,連替她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米歇爾目送班泊離開,狠狠的吐出一口唾沫,待她成功之日,她非要親手了結了這個男人,只有用他的血才能洗淨她將要受到的侮辱。
或許,她可以當作自己死了,或者當成自己被狗咬了一口,否則,實在沒有心情去接受那個男人的侮辱。
爲了她的爹地媽咪,米歇爾除了忍耐,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她不能完全依靠喬治亞,當她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一腳踢開她;她也不能依靠喬小美,那個女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很危險;她能靠的人只有她自己,只有她自己纔不會出賣她。
除了想辦法讓自己站穩腳之外,米歇爾想不到第二個辦法了。她無法接近威廉,也害怕在威廉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她唯有選擇從威廉身邊的人下手。
第一個是班泊,第二個就得是威廉的親信,當然,亞斯與雷諾要除外,那兩個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不敢輕舉妄動。
“威廉,我們要去做什麼?”眸兒嘟着嘴,她真不喜歡來公司裡面,她比較喜歡在外在外面玩,自由自在的,沒有那麼多的束縛。
外公那時候還說她有一顆商業頭腦,希望她能接手一些家族事業,都一一被她忽悠過去,她可不想成天坐在辦公室裡,當老闆也是非常痛苦的。還不如找一份簡單的工作,能夠養活自己就OK,沒錢不行,錢多了也沒有用處。
她找了一個有錢人做老公,根本不用爲自己的生活而發愁,能讓她心煩的,只有怎麼打發時間。
“小公主,你的記性真是不好,你忘了奶奶的珠寶展即將舉行,咱們是來看看模特拍攝的第一場片子的。”威廉只依稀記得,是喬治亞找來的模特,奶奶也很滿意那個模特,既然夢蓮指定要他親自來把一下關,他就不能找藉口不來。
“呵呵,我還真忘了。”吐了吐舌頭,眸兒討好的笑,小手挽着威廉的胳膊,笑得別提有多麼的燦爛了。
“你呀,就是讓人對你生不起氣來。”威廉點點她的鼻尖,無奈的說道。
爺爺奶奶對眸兒的疼愛,可比對他的疼愛多,看來,他在家裡的地位是日漸下降,總有一天沒有地位的。
所幸,在他岳父岳母面前,他要比眸兒更加受寵,想來,小丫頭是記仇的,這是到他家裡來報仇的。
“威廉說過永遠都不會生眸兒氣的。”眨巴眨巴大眼,眸兒很認真的說道。
“你也不會讓我有機會生氣的,因爲我的小公主是那麼的善良美麗,溫柔體貼,優雅大方、、、、、、、”威廉平時不愛說話,對着眸兒卻又有說不完的話,說起讚美的話來,那是一道一道的,難以招架。
眸兒微紅着臉頰,她怎麼有點兒不相信,威廉那是在誇獎她呀。
她善良嗎?其實,她是邪惡的。
她美麗嗎?其實,她是魔鬼,有着壞心眼,很記仇的。
她溫柔嗎?應該說她是野蠻的。
她體貼嗎?不,她任性又偶爾蠻不講理。
她優雅嗎?通常情況下,她都是比較冒失的。
雖然不如她家媽咪那樣,時時刻刻都處在迷糊之中,當然,偶爾也精明一下。
她一點兒也不大方,她喜歡霸佔屬於她的人或者是東西,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這樣的她,有威廉說的那麼好嗎?
“停,我都覺得你說的不是我。”眸兒扁扁小嘴,自從威廉跟她,那個啥以後,這傢伙的嘴就變得特別的甜,還是以前一本正經,冷冰冰的模樣比較自在。
威廉停下腳步,雙手搭在眸兒肩膀上,說道:“不管我的小公主是什麼模樣,我認定的都只有你。小邪惡的你也好,壞心眼的你也好,野蠻任性不講理都好,冒冒失失都好,可你就是我眼中最美麗的人,知道嗎?”
他喜歡果斷的女人,要善良而不軟弱,處理事情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他的眸兒就是這樣的女人。
一味善良,受了欺負也不懂得還擊的女人,他不喜歡。
“呵呵,你的嘴怎麼變得這麼甜,威廉你學壞了。”眸兒撲到威廉的懷裡,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嘴角綻放出動人的笑魘。
“這麼甜的話,只說給寶貝兒一個人聽。”威廉低首,一個淺吻落在眸兒的發間。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把威廉教壞的,我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眸兒從威廉的懷裡起身,瞪着眼睛,生氣的說道。
威廉一愣,而後輕笑,道:“嗯,如果真有那麼一個人,咱們就打得他滿地找牙。”
班泊從裡面走出來,正好碰到迎面而來的威廉,他心中一慌,立馬停下腳步,幸好他沒有貪戀米歇爾的美色跟她一起出來,否則,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威廉真真實實的站在他的眼前,班泊真的會以爲他見到鬼了,只因,他從未見到冷酷的總裁笑過,也從未見過如此溫柔的總裁,威廉與眸兒調笑的情景已經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讓他變得傻傻的呆呆的。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上前打招呼,恭敬的問好道:“總裁,您要親自過來,屬下都沒有來得及出去迎接,真是失禮。”
言外之意,也有您怎麼不提前打一個電話過來,讓我也有點兒心理準備。
眸兒轉頭,打量起班泊,他的長相還真是有特色,當然,眸兒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他那一雙綠豆一樣的眼睛,很是搞笑。
這男人,是不是應該減減肥。
話說,從小就生活在美男跟美女組合的家庭裡,就連找到的愛人都是絕色的男人,要眸兒一下子見識到一個不算好看的男人,她還真有點兒一時間接受不了。
心中思緒轉換得很快,眸兒的面色並無變化,嘴角帶着淺笑,這是一種無關乎情緒的微笑,很自然,看不出絲毫的不妥。
威廉知道,這是眸兒面對陌生人的招牌式笑容,也不吃味,衝班泊點了點頭,冷聲道:“將拍攝的第一場片子拿出來給我看看,老夫人對此很重視。”
溫柔深情的聲音消失得無影無蹤,剛纔那一切,似乎只是一個夢境,在現實在並未存在過。
班泊聽到這如寒冬臘月的冷聲,圓圓胖胖的身體顫抖幾下,笑着回答:“好的,請總裁先到辦公室,我馬上安排。”
偷偷的打量了一眼被威廉攬在懷裡的眸兒,只一條縫一樣的眼睛亮了起來,好美麗的天使,好美麗的東方娃娃,猛吞幾口口水,班泊以爲米歇爾是他見過最美麗的女人,不曾想,眼前這個纔是真正的美,那種純淨與空靈,豈是一般人可以相提並論的。
靠在威廉懷裡的眸兒,清純之中散發着嬌媚,清澈的眸子裡水波粼粼,醉人無比。用中國的古話來說,那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的美,是那樣的天然,精緻的臉蛋上沒有妝容,依舊美得令人屏息。
難怪,冰冷的總裁也爲她癡狂,看着兩人站在一起,班泊的壞心思收了起來,他就算是有色心,也沒有色膽。
威廉的女人,誰敢動。
史密斯家族的事情還擺在眼前,他並不想成爲下一個。
“嗯。”威廉的聲音更加冷了幾分,某個只是心思邪惡了一點,且多看了眸兒幾眼的班泊卻不知道,他已經被威廉記恨上,也就註定,他的下場也不會好過。
眸兒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她討厭男人用那種猥瑣的目光看着她,會讓她全身都不舒服,同樣,她也瞧見威廉眼中的狠戾,她想那個男人不用她動手,也不會好過了。
果然,威廉對她在意得很。
米歇爾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補了一個妝,都是因爲班泊那個死肥豬,臨走了也不忘吃她的豆腐,狠狠的偷襲了她有胸。
威廉抱着眸兒一個轉身,將眸兒完全護在自己的懷裡,避開了某個渾身散發着濃烈香水味的女人,待確定眸兒沒有受傷之後,眉頭蹙起,冷聲道:“怎麼走路的,那麼不長眼?”
米歇爾一愣,她沒有注意到前面有人,待她發現是陌旋眸跟威廉時,已經停不下來。此刻,因爲威廉抱着眸兒閃開了,她卻狠狠的摔在地上,高跟鞋也報廢了。
跟與鞋面,分家了。
“小公主,有沒有傷到?”威廉撫着眸兒的臉蛋,紫眸盯着她瞧。
“我沒事兒。”搖了搖頭,眸兒輕聲說道,真想送威廉兩個大白眼,她又不是搪瓷娃娃,哪有那麼容易就受傷。
況且,就算他不抱她,她也能避得開。
看在威廉那麼緊張她的份上,她可以不計較。
“總裁,發生什麼事情了?”班泊手裡拿着磁盤,看了眼坐倒在地的米歇爾,長裙破了一條口子,已經春是外泄,高跟鞋也摔斷了,一隻還在腳上,一隻在地上安靜的躺着。
“她是誰,平時就這般冒失嗎?走路都不用眼睛的,那還長着一雙眼睛來做什麼?”不得不說,威廉也是屬於毒舌派的。
說話是一點兒情面都不留。
“總裁,她是米歇爾小姐,這是老夫人指名的模特。”班泊額上落下汗來,平日惜字如金的總裁竟然罵起人來,叫他吃驚不已。
還好,他已經見識過威廉的兩重性格,沒有那麼彆扭了。想來肯定是米歇爾差點兒撞到威廉身邊的東方娃娃,才讓威廉動怒了。
這也更加證明,眸兒在威廉心目中的地位。
聽到這裡,威廉纔將視線落到米歇爾的身上,腦海裡似乎浮現出那麼一幅畫面,是喬治亞帶着到她公司的畫面。
紫眸裡一絲隱晦的暗光閃過,那目光看得米歇爾後背發麻,心中直打鼓,猜測威廉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不可能的,她的相貌已經完全的改變,不可能威廉還記得她。
“威廉,算了,我也沒有大礙。”眸兒看了看米歇爾,總覺得她的眼睛很熟悉,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不由自主的,眸兒又多看了米歇爾幾眼,直到她將頭垂下去。
“真的沒有事情?”威廉還是不放心,他寧願自己受傷,也不能忍受眸兒受傷。
“真的,我們去看片子,總要看看效果,然後再回去告訴奶奶,如果拍得不好,纔有時間修改呀。”眸兒伸出手,拿過班泊握在手裡的片子,揚了揚。
威廉笑笑,道:“聽你的,看片子。”
“你帶她下去看看,她的腳有沒有受傷,若是影響後面的拍攝那可就不好了。”眸兒看了班泊一眼,吩咐道。
柔柔糯糯的語氣,自帶着一股不容拒絕的氣勢。
就因爲眸兒這句話,班泊再次擡起頭看向眸兒,有一種直覺,告訴他,眸兒並不如表面看起來那麼無害,她是一個不容輕視的女人。
“是。”班泊點點頭,目送威廉跟眸兒手牽手的離開。
那緊握在一起手,當真叫人羨慕,這個世界上,情人多多,最終能走到一起的卻沒有多少對。威廉的那場盛世訂婚禮,他也去參加過。
那時候,遠遠的看着他們,今天算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威廉的未婚妻,果真是一個絕色的美人兒。
米歇爾的眼光是惡毒的,當班泊看向她時,立馬換上了一副處處可憐的模樣,眼淚掛在眼眶中,弦而未落,惹人憐愛。
班泊難受的嚥了咽口水,真想狠狠的吻上米歇爾的紅脣,手指撫上她的臉,道:“米歇爾小姐,你還好嗎?”
“我不故意的,從裡面走出來,沒有看到外面有人。”米歇爾小聲的解釋道,她必須打消班泊的懷疑,否則,她無法更進一步。
犧牲的已經夠多,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讓一切都毀了,那她所受的侮辱也就白費了。
“我知道,來,我先撫你起來。”班泊的目光一直都落在米歇爾那雙修長的美腿上,想到做到,手指在上面來回輕撫,感覺比預想中的還要舒服。
米歇爾露出嬌羞的神情,若有似無的避開他的撫觸,嘴裡發出一聲低吟,如水一樣的眸子望着班泊,那就如同無聲的邀請一般。
班泊胸中一陣激盪,眼神幽暗起來,若非這裡場合不對,他是不會忍耐的。
手臂攀着班泊的身體站起來,倚在他的懷裡,柔軟的身子扭了扭,無辜的眼望着他,感覺到他的慾念,米歇爾停下動作,說道:“腳只是有些麻,應該沒有傷到,只是我沒有鞋子了。”
說着,楚楚可憐的望着地上的鞋子,這雙鞋,這是她穿第二次,竟然就斷了。
“不就一雙鞋嗎?晚上用餐的時候,送你一雙新的。”班泊想要征服這個女人,她實在太有魅惑人心的本事了。
“嗯。”乖巧的點了點頭,米歇爾垂着頭,她恨威廉,她那麼深刻的記着他,可她在他的眼裡,只是一個陌路人。
他,不記得她。
班泊想的可沒有那麼多,扶着米歇爾往休息室走,他要得到她,不言而喻。他們都只是想要得到彼此需要的東西,毫無感情可言。
他要的是她的身體,而她要的是他能幫她達成某些達不到的目的。
想要復仇的女人,是瘋狂而不理智的。
第v070章 回憶過去
德國市中心醫院
陽光透過樹影照射進位於三樓的病房裡,忽明忽暗,窗臺上的風鈴在清風的吹撫下發出悅耳清脆的鈴聲,爲整個房間增添了幾許生氣。
林綺坐在純白色的病牀上,雙手抱膝,凌亂的長髮披散着,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裡,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她依舊維持着那個姿勢,一動也不動。自從醫生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清醒之後,她就是一副呆呆的模樣,誰說的話,都不聽都不理,不言不語,不哭不笑,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
林綺不進食,珠曼就威脅她說:如果你不吃東西,餓死了,那個女人還準備打殘我一雙腿,你還要繼續虧欠我嗎?
於是,每到吃飯吃藥的時間,林綺都會很主動,不管給她什麼,拿過來就往肚子裡吞,連眼都不會眨一眼。
醫生與護士覺得這種情況很詭異,可他們也沒有多問,唯一的職責就是保證林綺的身體健康,至少在出院之前,他們都有必要好好看護這個病人。
陽光散落在林綺的身上,終於她動了動,身體有些僵硬,讓她的動作有些不便,望着窗外那片藍天,曾經是她最大的嚮往。
她知道,如果不是瑟得爲她爭取,讓她可以多留在醫院幾天,她是看不到這些的。以喬小美多疑的個性,只要她下了手術檯,就一定會將她關起來。
她害怕她逃走,害怕她去找到喬治,說出一切的事實真相,她更害怕她去要回自己的兒子,是的,她沒有一天不思念她的兒子,即使她不知道她的孩子才什麼模樣。
也時常幻想着,一天天,她的孩子在長大,一年又一年,他會長成什麼模樣。
是像她還是像他的父親。
林綺不希望喬小美用她的兒子去報復喬治,那個男人沒有錯,當年,錯的是她,如果她的立場夠堅定,就不會造成後來那麼多的悲劇。
她的下場,是她自己造成的,怪不得任何人。
而她,還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女人,讓她痛苦了一生,她是一個罪人。
即使死了,也不值得人去同情她。
二十多年了,她在那個房間裡呆了太久,就算走到外面,都不記得該往哪裡走,又該怎麼與別人交流。
到底,長時間不說話,她的語言表達能力都不是很清楚。除了瑟得與珠曼兩個她時常見到的人之外,跟別的人說話,林綺就感覺很緊張,很害怕,她很想躲起來。
每次醫生問她話,她都只能睜着眼呆愣的望着他,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回答,在這裡,只怕好多的人都以爲她是一個啞巴。
曾經,她能言善道,在學校裡,她是出了名的辨論專家,每次社團裡的辨論會,她都是第一名。
那時候,喬治總會說,以後娶了她,只有讓着她的份,因爲,他說不過她。
過往的回憶是甜蜜而痛苦的,一想就痛徹心扉,林綺總是自我催眠着,讓自己去忘記一切,忘記過往,讓自己什麼都不記得,越是這樣,她就會記得越來越清楚,人也越來越痛苦。她害怕想起喬治,害怕想起自己的兒子,她想死,上天卻讓她再次活了過來。
她想逃,困難重重,她根本沒有力氣也沒有能力可以甩掉瑟得跟珠曼輪流的看守,她就像是關在籠子裡的鳥,永遠也飛不出去。
林綺想過向醫生們求助,可是她沒有機會可以跟醫生單獨相處,也因爲她連話都說不清楚,他們又怎麼可能相信她。
一旦她打草驚蛇,那麼,她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林綺不笨,她知道,她自殺的事情很大,換成以往,喬小美就算不顧及她的死活,爲了她心中的那一口中怨氣,她也會親自飛回德國親眼看看她,至少要嘲笑她一番。
既然她沒有來,也就證實了她的猜想,在法國肯定有大事情要發生,她走不開。
能讓喬小美如此重視的事情,只有伊赫斯家族的權利,喬小美的野心很大,而她的兒子就是她成功的階梯。
以喬治的爲人,知道他有兒子遺落在外,他是不可能放任兒子不管的,他一定會接回去好好照顧,好好補償。
那麼,也就給了喬小美一個可以登堂入室的機會。
雖然,林綺知道,莫苡茹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她應該不會讓喬小美如願,可林綺不知道的事情卻是,莫苡茹對上喬小美,誰會勝利,誰會失敗。
在林綺的心裡,她覺得自己對不起莫苡茹,她是心懷愧疚的。當年如果不是她的出現,莫苡茹與喬治之間的關係就不會破碎,他們會是一對很相愛的夫妻,都是因爲她,纔會讓莫苡茹跟喬治漸行漸遠。
也讓喬小美抓住了機會,埋下那麼一步棋。
當年,她跟喬治在臺灣相戀,那時她剛上大學一年級,對愛情有着美好的嚮往,總是期盼着會有一個白馬王子出現,而她就是公主。
林綺從來都不知道,夢想實現得那樣的快,她認識了喬治,一個英俊帥氣的法國人,他溫柔而浪漫,對她照顧得細緻入微,凡事總是將她擺在第一位,那時的林綺,覺得全世界的幸福都在她一個人的身上。
她深深的愛上了喬治,談戀愛一年,大學二年級開始的時候,喬治告訴她,他要回法國,臺灣的分公司他已經交接好,必須回到法國去。那時候,他詢問她的意見,問她是否願意跟他一起去法國生活,去見他的父母,然後談談他們的婚事。
喬治並沒有逼着她做選擇,而是給了她充足的時間,讓她好好的考慮一下。並且喬治也向她承諾,結婚之後,她依舊可以上學,他不會干涉她的個人生活跟學習。
在法國她一樣可以唸到最好的大學,受到最好的教育,最重要的是,他們不必分居兩地,還能時常都見面。
對於熱戀中的他們而言,分離是痛苦的。
不到三天,林綺就決定,她要跟着喬治離開臺灣去法國生活。離開之前,林綺帶着喬治見了她的父母,也算是徵求了她父母的同意才動身去法國的。在那裡,喬治爲她找了最好的大學,讓她在裡面快樂的讀書。
兩個月後,喬治帶她回到古堡裡,見他的父母,談起他們的婚事。
林綺永遠都不會忘記,古堡是一個多麼美麗的地方,那裡就像是童話故事裡的城堡一樣,美得夢幻,美得驚心。
林綺也永遠的都不會忘記,古堡帶給她的感覺除了美麗與華麗之外,還有徹骨的冰冷,裡面的人都不會笑,不會大聲說話,每個人都優雅而得體,禮儀學得極好。
在喬治父母的面前,美麗的林綺頓時覺得自己是一隻醜小鴨,是土包子,她害怕的躲在喬治的身後,避開喬治父親查理的銳利的注視,避開喬治母親夢蓮的打量,她覺得在喬治父母的面前,她就像是一件商品一樣,在供人評估她的價值。
雖然喬治一直在護着她,安撫她,可是林綺依舊產生了一種想要立刻逃離的想法。
查理問她話,她只怕小聲的低垂着頭回答,不看看向他的眼睛,即使喬治也如同他的父親一樣,生着一雙碧綠的眸子,可她就是不敢看向查理。
林綺知道,這樣回話是非常不禮貌的,但她就是鼓不起勇氣。
喬治的母親並沒有查理一樣的強勢與霸道,然而,跟夢蓮她也親近不起來,問什麼答什麼,像極了一個木偶娃娃,找不到自己的個性。
那天晚上,查理與夢蓮只是簡單的詢問了一下她的家庭背景,她的學歷之外,什麼也沒有再談起,林綺記得,那頓飯是她吃得有史以來,最難以下嚥的一次。
飯菜很可口,但她愣是沒有一點兒食慾。
從那一刻開始,林綺就知道,她給喬治父母的印象,差勁透了。
半個月後,喬治向他的父母提出他們的婚事,不出林綺意外的,被拒絕了。查理告訴喬治,伊赫斯家族不可能接受她這樣的女人成爲當家主母,因爲,她不配。
無論是她的家庭背景,還是她的學歷,都配不上喬治。
他們的不同意,在她的意料之中。在臺灣,林綺的父親開有一家型的公司,生活雖然比不上大集團的生活,卻也是富裕的。
她在學校裡,也是屬於千金小姐之類的。當林綺真正意義上知道伊赫斯家族有多麼的龐大多麼的雄厚之後,她僅有一點兒自信心都消失得乾乾淨淨。
她果真是配不上喬治的。
因爲她,喬治跟家裡鬧得很不愉快,甚至於他的父親查理都要跟他解除父子關係,即將要登報公開聲明,喬治也不回頭,非要跟她在一起。
林綺一方面感動着,另一方面也害怕着。
她知道,查理不可能真的不要他的兒子,或許他會用別的方式逼迫喬治回心轉意,又或許他會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她的猜想是正確的,在喬治離開家族跟她住在一起的時候,趁喬治外出找工作,查理派人來帶走了她。
那時她第一次,單獨面對查理,也是第一次從一個人的身上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林綺絲毫不懷疑,查理會了結她的性命。他的冷酷專制與霸道,讓她渾身顫抖,害怕得嗓子都發不出聲音。
縮在角落裡的林綺聽到查理有力的聲音在命令她,若是她不離開喬治,她的跟她的家人,性命都會受到威脅,查理可以一個電話,付上一筆錢,就解決掉她家裡所有的人。
林綺被嚇壞了,很久都回不過神來。
她還記得,查理的最後兩句話是:這樣就害怕了,伊赫斯家族的主母,不是膽小鬼可以勝任的。你連我的眼都不敢正視,還怎麼配站在喬治的身邊,怎麼配跟他站在一起接手處理伊赫斯家族的事業。
這兩句話,很久以後,林綺才真正的想明白,可惜,她明白得太晚。
混混噩噩的過了幾天,她終於下定決心跟喬治提出分手,她害怕過這種日子,林綺心裡明白,就算喬治真的有本事,可他也找不到一份工作的,因爲只要伊赫斯集團放出話,沒有任何一家企業敢錄用喬治的。
他是伊赫斯家族的太子爺,誰敢請他做事。
查理將事情做到這個地步,唯一的目的就是逼着喬治服軟,逼着喬治回去。而她也受不了這些折磨,她不能每天都過這種受人打壓的生活,於是,林綺殘忍的對喬治說出那樣一番絕情的話。
獨自回了臺灣,並且要求喬治不許去找她,否則,她就死給他看。
一切的選擇都是她做出來的,她沒有後悔過。一直到表妹喬小美告訴她,在某商場內看到喬治溫柔寵溺的摟着一個女人時,林綺感受到了深深的後悔。
回臺灣之後,她完成了學業,擁有一份高薪的工作,可是她缺少愛情。她總是會無形的將身邊的男人跟心底裡的喬治做比較,覺得沒有一個男人比得上喬治,因此,她一直都沒有再談戀愛。
突然聽到這麼一個消息,她慌了,也痛了。
她開始不顧一切的去找到喬治,然後的然後,他們之間愛火重燃了。喬治回到了她的身邊,而她卻成了第三者,破壞了一個無辜女人的家庭。
那時候,喬治已經跟莫苡茹結了婚,並且他們擁有一個可愛的兒子,林綺在喬治的錢包裡看到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上面的喬治笑得很幸福,那個女人很美,很溫柔,坐在他們中間的寶寶特別的可愛,討人喜歡。
正因爲那張照片,林綺覺得自己好卑鄙,好下jian,她怎麼可以那樣做,怎麼可以當小三,破壞別人的家庭。
就算她還愛着喬治,她也不能搶別人的老公,奪了別人孩子的父親。
林綺是痛苦的,她再次選擇了離開喬治,只給他留下了一封信,告訴他不要找她,是她不好,是她破壞了他的家庭。
她離開的那一天,在公園裡看到莫苡茹母子,她失神的坐在木椅上,雙臂緊緊的抱着懷裡的孩子,只見那可愛的孩子睜着一雙紫水晶一樣的大眼睛,四處打量着,每個路過人的都忍不住停下腳步,看看他,或是爲他拍上一張照片。
林綺的心裡很酸,就算她離開了喬治,他們之間的感情還能一如往常嗎?林綺知道,莫苡茹比她勇敢,因爲她敢正視查理,正視夢蓮,還敢在他們強烈的反應下跟喬治結婚,並且生下如此可愛的寶寶。
她沒有那樣的勇氣,所以她註定是失敗的。
林綺是在表妹喬小美的幫助下離開喬治的,躲得遠遠的,任誰也找不到。就是在喬治因爲失去她,痛苦的期間,喬小美趁機而入,跟喬治發生了關係。
後來的一切,都偏離了原有的軌道。
林綺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她很高興,她會好好生下寶寶,獨自一個人疼愛他,不會再出現在喬治跟莫苡茹的身邊,就當作是她在贖罪。
然而,那是她並不知道喬小美跟喬治有了關係,生下孩子那一天,是她永遠的惡夢,單純的表妹,搶了她的孩子,將她囚禁起來,讓她明明生在市區,卻又與世隔絕。
林綺不知道爲什麼喬小美那麼恨她,也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那麼做,明明她就不愛喬治,爲什麼還想要插足到喬治的家庭中去。
多年來,她隱隱約約知道,她離開之後,喬治與莫苡茹並沒有離婚,但他們的感情不好,查理接回了孫子威廉,親自培養,對威廉疼愛有加。
而她當年看到的小男孩兒,更是不負重望,非常的有出息,他是查理的驕傲,難怪查理那麼專制的人,對他也格外的疼愛。
珠曼見林綺已經呆坐了近四個小時,終於忍不住走到她的身邊,重重的將飯盤放到桌上,冷言冷語的說道:“你在發什麼呆,本來就已經很呆,還想更呆,然後進精神病醫院嗎?”
自從林綺尋死,珠曼的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來,她心裡很清楚,她被喬小美毀了容,該恨的人不是像犯人一樣卑微活着的林綺的,而是心狠手辣的毒婦喬小美。
這兩天見林綺特別的喜歡發呆,珠曼很擔心,她會再次尋死。
“對不起。”林綺漫長的回憶被打斷,擡起頭看了看珠曼,又垂下頭去。
死過一次的她,不想再死第二次,就像窗外的陽光,她很喜歡,因此,她要想辦法走到外面去。
就算不爲別的,只要能揭穿喬小美的陰謀,她就必須活着。雖然不清楚喬小美帶着她的兒子究竟想要做什麼事情,可她不能讓她得逞,不能讓她繼續傷害別人。
哪怕死,林綺也想要親眼見她的兒子一面,哪怕他不認她這個母親,可她願意認他。不管他變成了什麼模樣,做過什麼樣的事情,都是她的兒子,她唯一的兒子。
“除了這句話,你就不能說點兒別的。”珠曼坐到沙發上,瞪着林綺。就她最近的表現來看,珠曼明白,林綺不是不想說話,而是長年來沒有開口說過幾句話,有些話該怎麼說出口,她的腦子裡很清楚,用嘴說出來,就有些困難。
既然,她打算放林綺離開,那麼在她離開之前,珠曼要做的事情就是想一個辦法讓林綺能夠順暢的開口說話。
否則,離開了他們,她也活不了。
一旦喬小美知道林綺逃脫,就會命令她的父親全力追回,到時候,做爲父親的女兒,她也不得不親自去將林綺抓緊回來。
她能不能成功的逃離,都只能聽天由命。
“我、、、、”林綺語塞,想要說的話卡在喉嚨裡,吐不出來,憋得她面色通紅。
她不知道爲什麼珠曼會要求她說話,林綺卻首次在珠曼的眼睛裡看到了鼓勵,她在鼓勵她,不是憎惡她。
這一點認知,讓林綺笑了起來。
蒼白的臉色,凌亂的頭髮,普通的病號服,依舊掩飾不住她動人的氣質,那種美是由內而外的,不會因爲年齡的改變而改變。
“果然是笨蛋。”珠曼兇惡的說道,接着又說道:“趕緊吃飯,看着你就討厭。”
“珠曼,我、、、、你爲什麼要救我?”林綺敏銳的感覺到,珠曼不是因爲怕她死了而連累她的父親被責怪,在她暈迷前,她看到了珠曼緊張的眼神,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總是能在最緊要的關頭,反應出一個人的心理活動。
若非,珠曼真的擔心她緊張她,是不可能那麼緊張她的。
“你的廢話還真多,說你蠢還不相信,你死了,我父親要怎麼向那個女人交待。”似被看穿心事一樣,珠曼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醜陋的巴疤周邊泛着紅暈,很是駭人。
林綺不害怕這樣的珠曼,她倒覺得很可愛,異常堅定的說道:“不是的,你不是那樣想的。”
“哼,你憑什麼以爲你很瞭解我?”珠曼瞪着林綺,她是恨過林綺,可是見她現在這副模樣,也真是很可憐。
換成是她被囚禁二十多年,應該早就選擇解脫了。
這樣活着,比死還痛苦。
喬小美就算是再恨林綺,這些年的囚禁也該讓她滿足了。珠曼瞧得出來,她的父親也有些動容了,因此,就算她無意中放走了林綺,父親也不會對她有所責罵。
可是,林綺若是逃得不夠遠,那麼,他們就會面對兩難的局面了。
再次相遇,他們必須抓住林綺,否則,無法向喬小美交待,他們也會被那個女人趕盡殺絕的。
珠曼不就親身體驗過喬小美的惡毒手段嗎?
如花的臉蛋,盡毀,就是喬小美爲她上的第一課,讓她一輩子都印象深刻。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表達一下、、、、、、”話未說完,珠曼就打斷了她,林綺奇蹟般的發現,她說話順暢了許多。
“你自己慢慢吃,我還有事,不要想着逃跑,否則,我打斷你的腿。”珠曼這句話既是威脅,又是暗示。
林綺如果真能感覺到她心中所想,應該就能明白她的意思。要她將所有的意思都表達得很清楚,她做不到。即使林綺不是直接導致她變成這副模樣的人,可她也是間接害她變成這樣的。
她有心放她離開,林綺就應該偷笑了。
看着關掉的房門,林綺回想着珠曼的話,以及她眼中的神情,心爲之動容了。
她是在幫她,林綺落下淚來,吃不下東西,也狠狠的往口裡塞,她要離開,就必須有體力,她知道,珠曼雖然會讓她逃脫,卻不能讓她逃得太遠,否則,會引起喬小美的懷疑,她不能連累想要幫她的人。
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
林綺,你一定可以的,加油!
第v071章 成功出逃
兩天之後
晚上十一點左右,市中心醫院,值班的醫生護士圍坐在一起談笑聊天,留意着是否有急診需要處理。
夜晚的醫院很安靜,行走在醫院走廊裡總是會發出清脆的聲響,腳步聲異常的鮮明。門診部位於醫院的正前方,值班的醫生一般都留在這裡,住處院部則只有資深的護士長跟一個護士值班,從未發生過什麼特別的情況。
只是,這一個晚上,似乎格外的漫長。
外面的夜空黑壓壓的一片,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連路都不是看得很清楚,風是冷冷的,秋天即將到來,夜晚的氣溫與白天的氣溫相差很大,倒也是正常的。
門診部,以着過往的紀錄平靜着,住院部更是安靜,每一層樓基本上都已經熄燈,病人們早早的就已經休息。
只有屈數可數的幾間病房還亮着燈,似在告訴樓下的人,他們還未休息。
“納特先生,已經決定今天晚上動手了嗎?”說話的男人個子很高,紅髮綠眼,是個俄羅斯人,出口的卻是流利的德國話,顯然對於這個市,他比任何人都熟悉。
“確定了,不能繼續等下去。”夫人已經傳來消息,他們必須儘快動手。
納特是跟着馬克學習的,在他的心目中,馬克就如同他的長輩一樣的存在着,對於莫苡茹的命令,他是無條件服從的。
畢竟,莫苡茹雖然冰冷無情,淡漠疏遠,卻是一個心地很好的女人,那些或許都只是她的武裝,爲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他沒有錢救治他的母親,他的親人都不願意伸出雙手幫他,是莫苡茹給他錢,並且不接受他的報答。
若非他苦苦相求,莫苡茹也不會同意讓他跟着她。
她幫了他的大忙,卻從未想過要他的回報,在納特的心裡,就算是莫苡茹要他殺人,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這些年來,莫苡茹從未叫他跟馬克傷害過人命,做得最過份的,也只有以伊赫斯家族的權勢壓人罷了。
那些人,必須壓制着,也必須控制着,否則,遲早會翻天。
“我明白了。”紅髮男人睨了一眼納特,他的命是納特救的,因此,他願意幫助他。
男人想不明白的是,納特是一個很出色的人物,他想要拉擾納特做他的左右手,可是這個男人卻只甘心效忠他的女主人,真叫他鬱悶。
心中生出一股子想法,他很想見見納特的主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竟然可以讓兩個大男人,心甘情願的跟隨她,不求回報。
“拉登,謝謝你。”納特感激的看着紅髮的拉登,他出手救他,只是一個無心之舉,卻得來他真誠相待,納物就已經將他當成了朋友對待。
“等咱們成功救出那個女人,你再跟我道謝也不遲。”拉登聳聳肩,就他們最近幾天的觀察來看,想要救走那個叫做林綺的女人,有一定的難度。
還好,那個男人沒有留在醫院,只有長得跟恐龍一樣的老女人在守着林綺,給了他們一個很好的機會。只要把握住了,就能成功的帶走林綺。
拉登在德國有一定的勢力,只要能將人帶離醫院,甩掉那對父女,他就有辦法讓納特帶着林綺安全的離開。
“不管能不能成功帶走那個女人,這聲謝謝你都受得起。”納特一邊說,一邊檢查自己身上的裝備。
每次出任務時,他都習慣先檢查自己的隨身物品,看看有沒有漏帶什麼。夫人莫苡茹說過,當他們的生命受到威脅時,允許他們殺人。
而她,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全他們。
那個女人給了他們那樣的承諾,既讓他們感動,也讓他們心生不忍。若非到萬不得以的時候,他們從來都不動槍。
今晚的行動很危險,因此,納特隨身帶有消音槍。
拉登扯脣一笑,看着納特跟他的屬下檢查自己的裝備,看到他們身上的槍支時,連眼都不眨一下,他也做過軍火生意,可他做得不大。
即使他想要做得大一些,也沒有門路可尋。
他最大的夢想就是可以進入暗界,跟着暗界之主魔混生活,那滋味肯定很爽,跟着魔,就沒有做不了的生意。
強大如冰魄,近來動作頻繁,想要引起暗界的注意,結果人家暗界根本就不甩他,那真是要多長臉就有多長臉。
暗界的強大,就連冰魄也憾動不了半分。
“你們的槍支,都是很先進的,不錯。”拉登說完,也跟納特一樣,將自己的頭用黑色的頭套罩了起來,只留下眼睛跟嘴巴在外面。
他們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像極了恐怖分子,遊戲將會很刺激。
“比直你的,差了一截。”納特瞥了眼拉登的武器,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他還真是沒有見過那般精緻的手槍。
“呵呵,最新型的,我不是第一次用,如果好用,我也送你一把納特先生。”原本他可以直接稱呼他爲納特,可他就是喜歡在他的名字後面加上先生兩個字,聽起來有種不一樣的味道。
納特一愣,笑了笑,說道:“無功不受祿。”
拉登很欣賞納特的直白,眯着雙眼說道:“其實,你的能力很不錯,我也很看好,就想挖你到我的身邊,結果被你拒絕了。所以,我很想見見你的主子,看看那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竟然可以讓你爲她死心踏地。”
“她沒有什麼特別的,只不過是一個苦命的女人罷了。”納特想起總是看着莫苡茹孤寂的站在窗前,隱身在黑暗裡,他的心就很疼。
他對喬治沒有什麼好感,家裡就有一個深愛着他的女人,包容着他的一切行爲,可是他不僅花心溢情,還在外面養那麼多的情婦,如果他是莫苡茹的話,估計早就拉着喬治一起同歸於盡了。
從某些方面而言,納特是同情莫苡茹的,也就更想要爲她做些事情。
“哦。”拉登微提了音量,看來他遇上一件有趣的事情。
在德國也呆煩了,不如就去法國看看,興許他還能有別的奇遇也說不定。
“走吧,只有林綺的房間亮着燈了。”納特看了看錶,做出幾個無聲的動作,動了起來。
拉登緊隨其後,像住院部的樓上走去。
所有的監控視頻,他們既不能破壞,又不能被錄下來,需要的可是技術活兒。拉登最喜歡的做的就是幹這種事情,他可是這方面的專家,想要拍到他,別說是門,就連窗戶都沒有。
四道人影,飛快的穿梭在樓梯上,電梯不是他們的選擇,那裡面的監控器不好破壞,而樓梯間的視頻卻只要稍微動一點兒手腳就可以讓他們平安的上到樓上去,不被任何人發現。
七樓的獨立病房裡,林綺已經換好珠曼爲她準備的一身乾淨動動衫,她的神色有些擔心,又有些害怕,一方面她真的很想逃離喬小美的掌控,另一方面,她又害怕會因爲她,而牽連了珠曼父女。
她欠了珠曼,不想讓她再爲她賠上性命。
她是一個自私的女人,當年若不是她自私,又怎麼可能會傷害到兩個人。林綺傷的不僅是喬治,還將莫苡茹傷得太深太深,明明是她先放棄的,卻又在得知喬治跟莫苡茹過得幸福之後,就去破壞了他們的家庭。
還讓喬小美有機可趁,再一次對莫苡茹造成二次傷害。
林綺會想,即使是用她的一生,都無法償還對莫苡茹的虧欠。
“我給你兩分鐘,如果你不走,那麼你就一輩子都留在這裡,以後可不要再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珠曼的心裡是感動的,換成是別的人,早就離開了,只有林綺,纔會站在她的面前,欲言雙止。
只是看着她的雙眼,珠曼就知道她心中的猶豫,她害怕牽連她跟她的父親,到底她是善良的,在保全不了自己的情況下,還想着別的人。
這樣的女人,又是愚蠢的。
要是不蠢,怎麼會被喬小美困住二十多年,還一點兒想要報復的心思都沒有,她到底在堅持着什麼。
若是換成她,珠曼知道,她會拉着喬小美一同下地獄的。
“珠曼,你老實告訴我,我走之後,會不會連累到你們,如果會,我不會走的。我已經活夠了,即使還有遺憾,我也不希望喬小美將怒火發泄到你們的身上。你們跟我一樣的無辜,雖然是你們囚禁了我,卻也是你們救了我,我很感激。”恨一個人,真的太累,林綺不想恨任何人。
傷她至此的喬小美,她都沒有很恨很恨,有的只是自責。
她以爲她跟喬小美最爲親近,她很懂她,原來她不過只是自欺欺人,她一點兒都不瞭解喬小美,一點兒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她若懂喬小美,該有多少悲劇是不會發生的呢?
“我就沒有見過你這麼蠢的人。”珠曼本想破口大罵,想到這裡是醫院,隔壁的人都已經睡下,才住了嘴,有些彆扭的說道。
林綺笑了,道:“有時候,人活得單純一些,會更快樂。”
自以聰明的人,都活得太累,因爲他們總是將事情想得很複雜,哪裡還能得到什麼快樂。
“我跟爹地不會有事的,只要你離開半個小時,我就會通知父親,然後跟着父親一起去抓你,那時候,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珠曼說出自己的計劃,她能給林綺逃脫的機會只有半個小時,到底,她還是更在意她的父親。
畢竟,那是她從小到大,唯一的親人。
林綺看着珠曼,確定她沒有說謊之後,抿脣而笑。
“你還不走。”珠曼惡狠狠的瞪着林綺,她就說過,這個女人是全世界最蠢的女人,都不會看人眼色。
林綺收回自己的視線,衝着珠曼行下彎腰九十度的大禮,誠肯的說道:“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如果我被你們找到,你不要手下留情,喬小美恨的是我,你們要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這不用你教。”珠曼別過頭去,如果沒有童年時那場變故,林綺在她的生命裡,會是一個母親一樣的角色,只因,她沒有見過她的母親。
纔會在第一次見面時,看到美麗的她,喚她天使,誇她美麗。
在小小的她心裡,林綺就是她幻想中,母親的模樣。
“那我走了,再見。”林綺瞧了眼時間,她要離開,不能留在這裡。
看着林綺慌亂跑出病房的身影,珠曼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心裡祈禱着:上帝,若是你能聽得見,就讓她走得遠遠的,不要再被她找到。
父親,請您原諒珠曼,我實在是不忍心看她繼續如此下去。
睜開眼,珠曼看到桌上她爲林綺準備的錢,皺起了眉頭,快步追了出去,沒有錢,她要怎麼生活,果然是不讓她省心的女人。
珠曼不喜歡大晚上的出門,因爲她頂着一張恐怖的臉,有時候透過一些反光的地方,她就會看清楚自己猙獰的面孔,嚇得自己倒抽一口氣。
正當她追到五樓的時候,看到四個男人將林綺圍在中間,他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帶走林綺,她要不要阻止,問號一個接着一個的冒出來,打得珠曼有些措手不及。
“你們是誰?爲什麼要抓我?”林綺看着將她圍在中間的四個男人,額頭上冷汗直冒,難道她就是那麼倒黴的嗎?
還沒有脫離虎口,又要掉進狼穴了嗎?
納特看着很是抗拒他們的林綺,眼中閃過一道幽光,說道:“我們不會傷害你,只是來救你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們?”林綺背貼着牆壁,真的好希望珠曼可以來救她。
留在熟悉的牢籠裡,總比去到一個陌生的牢籠更能讓她適應纔對。
“你想不想見到你的兒子?”納特不再廢話,夫人說過,如果她不肯配合的話,就這樣問她。
沒有一個母親可以拋棄自己的孩子,孩子永遠都是母親心目中牽扯不斷的牽掛。
不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改變一絲一毫,只會越積越深。
“你認識我的孩子。”林綺睜着眼睛瞪着說話的納特,只要能讓她看到她的孩子,她就願意跟着他們走,哪怕又是另一個陷阱,也在所不惜。
“很多人都認識他,他是一個大明星不是嗎?”納特想起夫人讓馬克給他的資料,怎麼也沒有想到,喬治亞的生母,竟然會是這個被喬小美囚禁了二十多年的女人,難怪,喬小美要關着她。
一旦喬治亞的生母是林綺而不是喬小美,這個真相被揭穿,該引出多麼大的麻煩來。
林綺一聽,眼中閃過淚光,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從喬小美的嘴中聽到過,她的兒子是一個大明星,是個人見人愛的大明星,那麼,眼前的男人就沒有騙他。
即使他也是帶着某種目的的,林綺也願意跟着他離開。
“你真的能讓我見到他。”有些害怕的問道,受到的傷害太多,讓林綺不敢再輕意的相信別人。
拉登向納特遞了一個眼色,提示他不能在這裡呆得太久,有必要的話,可以打暈這個女人帶走再說。
納特迴應一個眼神,說道:“不僅能讓你見到他,還能讓你跟他相認,唯一的條件就是你要跟着我離開,一起回法國,不能亂跑。”
“好,我答應你。”林綺只是想要看看她的兒子,她不求能相認。
“先離開這裡再說。”納特伸出自己的手,看着林綺,這個方法很能試探人,他也不過就只是想要確認一下林綺是否真的放心跟他離開。
林綺只是猶豫了不到三秒鐘,毅然決然的將手放進納特佈滿粗繭的手心裡,任由他牽着她離開。
珠曼在他們五人離開之後,從後面走了出來,那四個男人,帶走了林綺,也讓她有了一個好說辭。
即使是喬小美,也怪罪不到她跟父親頭上。
珠曼從來都不知道,喬小美爲什麼要那樣折磨林綺,要變態的囚禁着林綺,原來,喬小美搶了林綺的兒子,還想留着林綺做底牌。
喬小美的心思,真是太毒辣了些。
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父親瑟得的電話,只說:林綺被四個帶着黑色頭套的男人帶走了,還打傷了她,而且,四個男人說要帶着林綺去跟她的兒子相認。
喬小美,你毀了我的臉,我也要毀了你。
冤有頭,債有主,你欠我的,也是時候該還了。
第v072章
“小姐,吃飯了。”何嫂看着呆坐在花園裡發呆的眸兒,皺起眉頭問道。
她已經聽說了,威廉父母已經跟眸兒的父母商量過,他們兩人的婚期定在十一月中旬,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不緊也不慢。
畢竟是婚姻大事,很多的事情都需要籌備一番。
而她更是希望威廉跟眸兒能夠早早的結婚,在她們老一輩人的心裡,還是隻有那個證能說明一切,那是法律認可的,走到哪裡都有理不是。
也可以避免外面那些無聊的人,說三道四的。
更可以讓那些對威廉少爺有別的心思的女人,讓她們可以死心;也能讓眸兒小姐終身都貼上威廉的標籤,讓那些有追求心思的男人都退回去。
威廉跟眸兒的感情是容任何人插足的。
“小姐,怎麼還發起呆來了?”何嫂見眸兒沒有回話,走到她的身邊站定,再次出聲,語氣裡滿是疼愛。
半晌依舊不見眸兒有任何的反應,何嫂開始擔心起來,這是不是生病了還是發生了別的什麼事情,如此一想,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來。
何嫂伸出自己的手掌,在眸兒失神的雙眼前來回的晃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呃,何嫂,你怎麼了?”眸兒看着眼前晃動的手掌,嘴角微抽,她只是想問題想得入神了一點兒,並沒有什麼大事情。
早就已經感覺到有人在靠近她,因爲沒有感覺到危險,纔沒有任何的防備。
爹地說她的武功荒廢了很久,要求她每天必須打坐練功,熟悉招式,不可有絲毫的懈怠。眸兒也明白,失憶的時候,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會武功,還是古裝電視劇中可以飛來飛去,有內力的武功。因此,廢了很久這一說,很成立。
經過近一個月的調整,她的水平已經恢復到以往的狀態,甚至功力比以前增長得更快,她的身體吸收得很快,這次回去找哥哥陌旋澤比試一番,就知道她到底進步多少了。
這是她發呆的問題之一,至於第二個問題,直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
“是我要問小姐你怎麼了?”何嫂見眸兒沒事,一切正常,提起的心方纔落地。
“我很好呀。”她吃得好,喝得好,威廉將她寵成什麼模樣了,別人不明白,何嫂還能不明白麼。
“我是出來叫小姐你吃飯的,叫了半天你都沒有反應,就擔心你是不是生病了,想什麼事情能那麼入神,很傷腦的。”何嫂笑着解釋道,她就希望威廉跟眸兒能健健康康的,別的都不重要。
眸兒眨了眨眼,討好的說道:“何嫂別擔心,我想問題時都這樣的,呵呵。”
尷尬的笑笑,她只不過是發呆想問題罷了,也能被說得這麼嚴重,生病?眸兒垂下頭,吐了吐舌頭,她不想生病,雖然生病時更能得到威廉的疼愛與寵溺,可是生病太痛苦,還是不要了。
反正就算她不生病,威廉也疼她。
“小姐,去用餐吧,亞斯去請的少爺,現在應該已經下來了。”何嫂拍拍眸兒的肩,看來她要燉些補腦子的食物給眸兒吃纔好。
如果眸兒知道何嫂有這樣的想法,估計要淚奔了。
“好,何嫂我們一起進去。”眸兒拉着何嫂的手,對她的感覺就像是對待自己家裡從小照顧她的管家,感情很好。
何嫂任由眸兒牽着走,她從未見過像眸兒一樣,絲毫沒有千金小姐脾氣的千金,她平易近人,又善良美麗,威廉真是有福氣。
也難怪,少爺寵着眸兒小姐,放誰家裡,都得寵着呀!
“小公主,我都以爲你失蹤了。”威廉見眸兒出現在餐廳門口,立刻迎了上去,從何嫂的身邊將眸兒帶進自己的懷裡,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
眸兒同樣踮起腳尖,吻了吻威廉的臉頰,道:“你走丟了,我都不會走丟的。”
“呵呵,小調皮。”威廉莞爾一笑,活潑的眸兒他也很喜歡。
他的小女人,有千面,每一面都讓他深深的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你們兩個怎麼不坐下,不想吃。”眸兒挑着眉,看向亞斯跟雷諾,她怎麼覺得這兩傢伙最近怪怪的。
莫不是她的感情細胞出了什麼問題,還是說,他們本身就有問題。
哎,這個問題很深奧,讓她吃飽喝足之後再想。
“小姐說的什麼話,我們當然要吃,不吃哪有力氣幹活。”亞斯嘻皮笑臉的說道,從善如流的坐下,位置稍微離威廉跟眸兒遠一點兒。
眼前這對如膠似漆的戀人,太甜蜜了,讓他這個孤家寡人,很受傷。
雷諾沒有亞斯那麼多話,道:“小姐說笑了。”
不得不說,雷諾的選擇也是明智的,坐在離兩人遠一點兒的位置,不幸的是,他又再次跟亞斯大眼瞪小眼了。
眸兒眨了眨眼,眼神迷惑的望着威廉,神秘兮兮的問道:“威廉,他們兩個是不是一對兒呀!”
她是不反對‘同志’的,畢竟,戀愛自由嘛,性別也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不知眸兒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餐桌上吃飯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某個幹了壞事的小丫頭兒,嘴角勾着壞壞的笑容靠在威廉的胸口,欣賞亞斯跟雷諾精彩的表演。
話說……
威廉聽了之後,笑了,手指撫過眸兒的臉蛋,眼神寵溺而放縱。
他的小女人就是比別的人有趣,連說話都特別有意思。
多年來,他也很少可以在雷諾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相當的精彩。
亞斯瞪着眸兒,卡在喉嚨裡的肉丸子是上不上,下不下,憋得他一張好看的臉都紅通通的,很是搞笑。
“亞斯,你是害羞了嗎?”眸兒非常無辜又帶點兒惡作劇的問道,威廉的笑聲更大了一些,他覺得亞斯很可能被噎死。
不到三秒鐘,亞斯猛的衝進洗手間,狂吐起來,那速度真不是蓋的。
他怎麼可能跟雷諾是一對兒,他還害羞,天啊,那女人腦子裡都裝的是什麼,要不要讓他如此難堪。
拍着胸口,亞斯不淡定了,他非得儘快找一個女人去,否則,他的一世清白啊,全被毀掉了。
左看右看,他都不像是‘同志’的好不好,弱弱的說上一句,他的性向很正常。
完全不介意,找個人來試試看。
相較於亞斯的離場,雷諾更加的凌亂了。
此時此刻,眸兒清澈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一眼望到底的眸子裡閃動着興奮的光芒,表示她很開心,玩得正起勁。
威廉的眼神一直都落在眸兒的身上,對於她的小把戲,秉着看戲的態度,讓他繼續在冷風中石化。
如果地上有一個洞,雷諾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將自己給埋了,他哪還有臉見人吶。
他就算是‘同志’,也不可能跟亞斯那個傢伙的好不,那多有損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咳咳,瞧瞧他在說什麼,他纔不是‘同志’,他的性取向很正常,眸兒是從哪裡看出他跟亞斯是一對兒的。
雷諾想離開,可不可以。
答案,是否定的。
“威廉,我說錯什麼了嗎?”欣賞完雷諾外焦裡嫩,有嘴說不出的窘態,看着他青白交替的酷臉,眸兒打算放過他了,以後也不跟他玩了。
至於,某個到現在也打算做鴕鳥的男人,以後慢慢調教。
可憐的亞斯,並不知道,他躲着也中炮,已經被某個小女人給惦記上了。
“沒有說錯,吃飯。”威廉並不反對飯桌上有這樣一齣戲,至少,唯一的功能可以讓他們開開胃,不會感到太無聊。
“吃飯,我餓了。”眸兒調皮的衝雷諾眨眨眼,意思是,你可以安心用餐了,我不玩了。
雷諾接收到眸兒傳來的訊息,鬆了一大口氣,他終於不用在提着心,吊着膽了。女人惹不得,關鍵是他根本不知道他是哪裡惹到這個小女人了。
捧着自己碎掉的心,雷諾沉默不語的用餐,這一頓是吃得比往常都要多,好像是在用食物發泄一下他的不滿情緒。
對方如果不是眸兒,雷諾纔不會這樣,他很狠揍對方一頓,讓他爹媽都認不出他是誰。可是,眸兒是小祖宗,他不敢動,也動不了。
眸兒瞧着雷諾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眼兒彎成月牙狀,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飯吃得那真叫一個香。
其實,她不過只是無心之舉的,她知道,每到用餐的時候,即使飯桌上有四個人,可是在她跟威廉的眼裡,當然就忽略了他們,只有彼此了。
她跟威廉太甜蜜,而他們是巨大電燈泡,只能遠離他們,畢竟他們還沒有談戀愛,看到他們這樣,心裡肯定難過,於是乎,她就好心的調解一下氣氛,結果弄成現在這個模樣。
估計,她在亞斯跟雷諾的心裡,已經成了壞女人。
嗚嗚,她好傷心。
要不,她讓威廉放他們兩人的假,讓他們找女人去。
心思那可真叫千迴百轉呀,當眸兒一邊吃着威廉喂到嘴裡的飯,一邊胡思亂想時,雷諾已經用完餐,飛也似的逃了。
逗得威廉抿脣輕笑,他的左右手,似乎都被眸兒逗怕了。
這小丫頭,竟然說那兩人是一對兒,真是有她的。
“威廉,他們怎麼全跑了?”眸兒鼓着腮幫子,她的話還沒說完,太不給她面子子。
威廉拿過溼紙巾開始替眸兒擦嘴,淨手,然後問道:“小公主,你在想什麼事情,有什麼疑問不能提出來,讓我也幫忙參考一下嗎?”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是覺得那個米歇爾有點兒奇怪,好像在哪裡看到過一樣的,就是想不起來。”眸兒手抵着桌子,託着下巴,一副很迷惑的模樣。
威廉撫着她的長髮,紫眸裡閃過一道幽光,道:“別想太多,眉頭皺得都快成小老太婆了。”
米歇爾,跟喬治亞有關的人,他都必須細緻的調查一下,前些時候,是他疏忽了。
“等我變成小老太婆的時候,你比我更老。”眸兒伸手捏住威廉挺立的鼻樑,她特別喜歡威廉用鼻子碰她鼻子時的感覺,有種被疼愛的味道,他的鼻樑很好高,比神話故事書裡描寫的安東尼斯更讓她喜歡。
她的威廉是最棒的,誰也比不上。
“呵呵,那我要是變成了糟老頭子,寶貝兒還要我嗎?”威廉瞅着眸兒,說不出的可憐,那眼神真是能將人心都給瞧碎了都。
“要,當然要,誰也不能跟我搶你。”眸兒眨眨眼,吻上威廉的下巴。
對於小丫頭的主動,威廉當然是怡然自得的享受了。
雙手抱着她,聞着她發間的清香,威廉想到雷諾告訴他的消息,在他暗中的幫助下,納特成功的帶着一個女人離開德國,正在飛往法國的路上。
直覺告訴威廉,那個女人,會帶來很大的震憾,又或者說,是某一件事情的關鍵。
他不清楚他的母親爲什麼要冒險去救那樣一個女人,也不清楚那個女人跟他母親到底有什麼樣的關聯,甚至於兩個女人之間有什麼秘密。
就他所知道的,喬小美才是母親跟父親喬治關係鬧僵的根源,那麼尋找來那個女人的目的只是要用她來威攝喬小美嗎?
莫苡茹如今的地位,即使是他的父親也不能動搖,爲什麼還要跟一個進不了門的第三者計較,這點讓威廉百思不得其解。
他若是想要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重新安排人去將當年的事情徹查一遍,任何細節都不能漏掉。只有弄清楚,他的母親,他的父親,喬小美,還有那個女人,四者之間的關係,他才能得到答案。
“寶貝兒,話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威廉甩掉自己的想法,現在只想抱緊懷裡的小丫頭,下午又去公司上班。
真是好捨不得留下眸兒一個人在別墅裡,無奈小丫頭說什麼也不跟着他去公司,並且威脅他,如果敢強迫他,晚上就讓他睡地板。
要他睡地板他是沒有意見的,可是不能抱着眸兒入睡,真的很痛苦。考慮再三,威廉終於決定,自己去公司,換晚上可以抱着眸兒入睡,還能做點兒別的事情。
他的小公主,實在太讓他着迷了。
“永遠都不反悔。”她認定的,怎麼會改變呢?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改變。
等威廉去了公司,她就要到外面去走走,一定要弄清楚米歇爾爲什麼讓她感覺熟悉,那個女人給她的感覺到很微妙,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正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眸兒經歷過跟威廉的分離,她做事都多留了心眼。
米歇爾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無論是臉蛋還是身材都沒有可以讓人挑剔的地方,可就是這份表面上的完美,讓眸兒產生了莫大的懷疑。
米歇爾的眼睛,讓眸兒心中更是有疑問,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之感。還有米歇爾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讓她有種遇到熟人的錯覺,再看一次的時候,又發現其實什麼感覺都沒有,她與她,只是陌路人。
都說女人的直覺很準確,眸兒也不例外,她也不例外,威廉帶着她離開的時候,她明明就有感覺到後背被人瞪視的感覺,那濃烈的恨意,讓她想忽視都難。
僅僅只是一瞬間,否則,她一定可以捸到那道目光。
“我抱你上樓睡午覺,想出去玩可以,睡是一定要睡的,答應嗎?”威廉不用看也知道眸兒打着什麼心思,她要調查米歇爾,小丫頭的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既然發現了可疑之處,要她放着不管,原根不可能。
經過多次的實踐,威廉只得出一個結論,那便是眸兒想做的事情,他不能攔着,只要好言好語的跟她談,小傢伙就特別能聽話。
一旦跟她對着幹,後果絕對會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同意,因爲我也困了。”打着哈欠,抱緊威廉的脖子,身體凌空的感覺,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等過段時間,眸兒還決定帶着威廉飛檐走壁一番,真的很期待,她的威廉會不會嚇呆了,嘻嘻,原諒她的壞心眼,呵呵。
“我會盡早回來的。”威廉報告着自己的行蹤,楚楚可憐的模樣,他不就是希望眸兒能說,跟他一起去公司麼。
眸兒渾身一顫,有些發軟,她還真不適合威廉撒嬌的樣子,讓她心癢癢的,好有罪惡感,“呵呵,威廉真好。”
知道再說什麼都沒有用,威廉將眸兒抱進臥室,輕放到大牀上,狠狠的吻她一通,看着她嫣紅的臉蛋,未免狼性大發吃了她,抽身離開,道:“寶貝兒,乖乖睡覺,我先走了。”
隨後,逃也似的離開臥室,一路奔下樓,威廉看着自己身體的某個地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道:“你還真是經不起誘惑。”
威廉走後,眸兒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臉蛋,笑了起來,她的威廉原來這麼可愛,呵呵。瞧瞧,她的魅力就是無法擋,什麼都沒有做就能讓威廉落荒而逃,耶耶耶!
想到威廉身體那誠實的反應,眸兒覺得自己邪惡了,都怪威廉把她教壞了,誰叫他每天晚上都纏着她要個不停,他是壞人,活該的。
思緒漸漸變得模糊,小腦袋從被子底下露出半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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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維,你立刻起程去德國,一定要找到那個賤人,她竟然敢逃,我真該早就處理了她纔是。”喬小美失了平日的優雅,可以說,自從她接到瑟得的電話開始,她就氣憤得想要殺人了。
林綺跑了,還有人接應,她到底還有什麼秘密瞞着她。
四個帶着頭套的黑衣人,喬小美猜想過很多人,都一一被她排除了,多年來,她行事一向都很謹慎,就連跟她最親的喬治亞都不知道她有這麼一個秘密,外人又怎麼會知道。
前兩日就是因爲喬治亞的試探,讓她產生一種想要讓瑟得將林綺轉移到另一個地方的想法,還沒有來得及實施,人就被接應逃了,叫她怎不氣憤。
那個一直活在她手心裡的賤人,怎麼可以逃,都是她毀了她的一切,她不過只是也毀了她的一切,拿回自己應得的,她沒有錯。
喬小美是不可能承認自己有錯的,錯的都是他們,是他們毀了她的人生。
“夫人,瑟得對德國的一切都比我要熟悉得多,按時間推算,劫走林綺的那夥人是不可能在德國呆得太久的,只怕已經離開了。”布維冷靜的吩咐着,他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態的喬小美。
印象中,這個女人,陰冷,狠毒,比起一個男人,絲毫不會遜色。
“那你覺得他們最有可能去哪裡?”喬小美停下來回走動的腳步,看向布維。
“法國。”布維的回答很簡單,林綺沒有死,選擇了逃走,就一定會回來阻止喬小美的一切計劃。
這個地方,她一定會回來的。
“你就那麼肯定。”喬小美挑起眉頭,這一點,她也想到了。
布維坦然的望着喬小美的側臉,應聲道:“她爲了見到她的兒子,一定會回法國的。”只是他也猜不出是誰派人去接應的林綺。
“呵呵,那我就等着。”喬小美的怒氣平息下來,深吸一口氣之後,腦海裡已經清理出誰是最有嫌疑的人,無疑是莫苡茹。
她真是一個很有本事的女人,此時此刻,喬小美第一次正視了這個被她表姐搶了男人的蠢女人。
至於,她的兒子,喬小美也不放心,吩咐道:“從今天開始,你看緊了喬治亞,不能讓他壞了我的事情。另外叫瑟得跟他的女兒儘快到法國,我有事情吩咐他們辦。”
她缺的是人手,花錢買來的人,當然不值得她信任。
“是。”布維點頭,退出了房間。
若非爲了心中的那股仇恨,他也不會聽從喬小美的指揮,他跟她,沒有主僕的身份關係,有的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以前,布維從未懷疑過他是否選錯合作的人。
現在,他已經開始懷疑了。
一旦押錯了寶,他就會一敗塗地,再也沒有機會站起來。
或許,他還應該爲自己留下另外一條路。
第v073章
魅色
舞臺上,身材火辣的美女在動情的扭動着自己的身體,舞臺下,圍觀的客人拍着手掌,隨着音樂一起扭動着。
舞曲一首接着一首,越加的熱情與豪放,吧檯周邊,偶爾有幾桌客人,很安靜也很享受樣的氣氛,手中各端着一杯酒,品着,神情各不相同。
喬治亞坐在吧檯的右後角,這個位置視野極好,可以將酒吧大廳裡的一切都盡收眼底,旁邊又有很多可以爲他遮擋的植物,是個極佳的位置。
他平時去酒吧喝酒,都會選擇來這一家,跟老闆熟識起來,這個位置也就成了他專屬的,別人出再高的價錢也買不到這個坐位。同時,也因爲喬治亞大明星的身影,爲這家灑吧起到了宣傳的作用,老闆對他也就越加的客氣。
不少來這裡消費的客人,有些年輕的女孩兒就是衝着喬治亞而來,因爲他在媒體上說過,最喜歡的酒吧就是像魅色這樣的地方,個人表示非常喜歡這裡的風格。
於是,慕名而來的人,也就多了起來。
在喬治亞看來,在任何一個地方談事情都有風險,在酒吧裡談,也是別具一格的,談話的內容很少會流傳出去。
來之前,他就通知過酒吧的老闆,臨近他周圍的桌子他都包下,不想有別的客人打擾他跟好友聚會,酒吧老闆欣然同意。
倒不是他看重喬治亞出的包場價,而是感激喬治亞爲他帶來的生意。
明星是很不自由的,走到哪裡都有人跟隨,不是記者狗仔隊,就是他的粉絲,他們都喜歡跟着他,探知他不爲人知的私生活。有時候,喬治亞也會動氣,漸漸的他就變得極會處理這類事情,還從未失過手。
出門前,他都會刻意的裝扮自己,讓自己變成另一個人,無格是穿衣的風格還是髮型,眸色,都一一的改變掉,連身份也換掉,就是爲了不讓人認出來。
這一招,在魅色這樣的昏暗世界裡,也沒有人能瞧出他的不同,只當他是尋常的客人一樣對待。
“治亞,看着你這一身裝扮還真有點兒適應不過來,呵呵。”說話的男人是土生土長的英國人,跟喬治亞曾經是同學,後來,兩人又合夥做生意,現在更是盟友。
彼德金,二十八歲的褐發灰眸男人,五官比較陰柔,長及耳下的頭髮,左耳上帶着兩顆閃爍着白光的鑽石耳釘,給人一股子痞氣,與他的長相很不相符。
若是將彼德金的五官拆開來看,並不特別也不出色,組合在一起之後,卻是一張很是迷人的臉龐,男生女相,到底是讓女人看了都很嫉妒。
“我也不想穿成這樣。”要說,現在的裝扮是喬治亞很討厭的形象,爲了出門行事方便,他只能如此。
“誰叫你是大明星呢?”說着,彼德金喝下一大口酒,拍拍喬治亞的肩膀,緊接着又道:“你覺得那個金髮的美眉怎麼樣?是不是很正點呢?等會兒帶走開房去。”
彼德金看上的女人都會弄到手,他最討厭聽到別人說他像女人,小時候他最恨的就是自己長得像他的母親,那個異常美麗的波斯女人。
偏巧也是因爲這樣一張臉,讓他從小到大,不僅女人緣極好,男人緣也很不錯。他的性向,因心情而定,看上了哪一個,就跟哪一個玩,無論對方是男還是女。
一句話,只要能讓他有‘性趣’,他就通吃。
“一天沒有女人,你會死嗎?”喬治亞對於好友的話,無所謂的挑了挑眉,男人都喜歡逢場作戲,睡過多少女人,數也數不過來的。
“NO,NO,NO,沒有女人我是不會死的,因爲還有男人。”彼德金說得很認真,若有其事的在酒吧裡掃視一圈,很遺憾,他沒有尋找到讓他有興趣的獵物。
當然,除了剛纔那個金頭髮的美女。
喬治亞不語,喝着杯中的威士忌,喜怒不形於色的他,總是讓人無法洞察他的心思,即使是跟他關係最鐵的彼德金,也無法將喬治亞看透。
“罷了,既然你沒有興趣,那咱們就談談正事。”他大老遠從英國跑過來,可不是爲了找女人來的。
男人想要女人趴在腳下任憑差遣,不僅要有權有勢,還要有錢。
男人長得再醜,只要能拿得出錢來,多漂亮的女人都可以弄上牀;男人若是沒有錢,再醜的女人也不會委身於你。
因此,彼德金在放縱的性情上,更多了一點,那就是他喜歡錢,錢越多他就越開心。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大量的揮金如土,也是體現一個男人自不自信的一方面。
對待女人,彼德金一向都很大方,跟他發生過關係的女人,都會很富有,所以,他看女人的眼光也就越來越高,直到現在,已經很少有女人可以引發他的興趣。
“事情你辦得怎麼樣了?”喬治亞挑了挑眉,他沒有想到查理老頭會將威廉與眸兒的婚期定在十一月中,讓他的計劃不得不提前。
原本,他是打算讓威廉再一次承受失去最愛女人的痛苦,從此爬不起來的。
結果,他無力改變已經決定的事實,只能先從伊赫斯集團動手了。
喬治亞覺得,對於威廉,在事業上打敗他不算是打敗,只有在他的感情上才能真正意義上的打敗他。
失去眸兒的威廉,就失去了所有。
可是失去事業的威廉,他可以爲眸兒再創造出另一番事業。
“我比較好奇你剛纔想的事情,願不願意說一說。”來法國之前,彼德金也是做過一番調查的,自然很清楚,他的好友喬治亞在擔心些什麼。
伊赫斯家族的現任家主是威廉·伊赫斯,並且喬治亞要入家族族譜還需要威廉點頭,從威廉接手家族事業的第一天開始,就在家族內樹立下了威信,敢違抗威廉的人,少得可憐,沒有人膽敢站出去挑戰他的權威。
正是這樣一個男人,卻深愛着一個東方女人,盛大的訂婚禮成爲那時的一個悲情故事,男主角威廉因爲痛失心愛的女人而意志消沉,最後甚至於隱姓埋名,丟下了伊赫斯家族所有的事務;兩年之後,威廉找回心愛的女人,一起回到法國,重新接手事業,名下所有的行業無一不賺錢的,讓集團裡的人對他更是沒有話說。
他的能力擺在那裡,誰也動搖不了分毫。
彼德金很好奇,怎樣一個女人能讓一個男人爲她生爲她死,將她寵得無法無天。雖然他看過陌旋眸的照片,承認她是一上絕美脫俗的女人,可他並不認爲,這樣一個女人就能讓一個男人爲她如此。
或許,只有見識到真人之後,他纔能有更深刻的認識。
“你很是好奇陌旋眸還是好奇威廉呢?”喬治亞入下酒杯,望着好友。
“兩個都好奇,畢竟我沒有見過真正的他們。”聳了聳肩,彼德金說出自己的心思。
喬治亞抿了抿脣,道:“千萬不要愛上陌旋眸。”
說完,垂下了眸子,喬治亞理不清楚他對陌旋眸是怎樣的心情,想要她死,卻又不想,對她那樣的一個女人,他是矛盾的。
明明,他與她,接觸甚少,爲何,心中就是有了她的影子。
彼德金一愣,有些呆傻的瞪向喬治亞,他這句話的意思,他可不可以理解成,他對陌旋眸動過心,這個認知讓彼德金對眸兒的好奇又提升上另一個高度。
“呵呵。”彼德金尷尬的一笑,他可不想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好奇心可以殺死貓,可他並不想惹怒喬治亞這匹狼,好友能將話說得這麼明白,這份情,他怎麼着也得領着。
“沒有人懷疑你的動機吧!”喬治亞視線落在舞臺上的一個女人身上,聽着她坐在那裡唱歌,只覺得那歌詞聲跟他的境遇好像,真是可悲。
“你放心,咱們的公司我是負責人,你從未真正的出過面,就算他們想查也查不到什麼,並且,集團內總是會有那麼幾顆老鼠屎,股份我們也不能着急,需要慢慢的跟他們談,只要能讓他們得到最大的利益,就是我們的機會。只要有辦法設計他們犯錯,我們能拿到手的股份就越多。”彼德金喜歡做事之前將一切都計劃好,過程中若是出現差錯,也可以即時的補救。
“我相信。”點了點頭,他們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一定要拿到百分之十五的股權纔可以。
“治亞,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好了,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百分之七的股份,另外那兩個人,局已經佈下,只等收線了。”彼德金很瞭解伊赫斯集團,對於那些握有股份人研究過,才找到了最好的機會。
利用各股份持有者之間的不和,挑起他們的疑心,接着趁虛而入,拿到他們想要收購的股份,承諾給他們補償。
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就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嗯,你辦事我一向都很放心,什麼地方需要我出面,你儘管說。”喬治亞不想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彼德金來處理,他還是很想自己掌權。
只是這些事情,暫時都只能壓在心裡,他不想提出來之後,兩人在這個時間產生嫌隙,對大局是不利的。
他想要的是伊赫斯集團,不是他跟彼德金一起建立的公司,他成功之後,會放棄自己在公司裡的一切利益,全都歸彼德金所有。
“你最近小心一些就好,等你入了族譜,就可以以喬治兒子的身份,分得或是繼承喬治手中的股份,那時,就對你更加有利了。”彼德金很清楚,喬治對喬治亞感到很愧疚,威廉已經有了莫伊集團,他的心肯定會偏向喬治亞,給他最多的股份。
“嗯,今天先到這裡,我還有事要回去處理,你倒是可以跟你的金髮美女共度良宵,瞧,那人已經在等你了。”喬治亞看了那個女人一眼,動作迅速的起身,從魅色的後臺走出過去。
彼德金勾脣一笑,順着喬治亞看過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見那個跳舞的美女正目光火熱的看着她,邀請的味道是那樣的濃烈。
只是招了招手,美女就主動走了過來,柔軟的身體像是一條水蛇一樣纏在他的身上,不時蹭着他的敏感部位。
魅色外,黑色的房車裡,喬治亞聽完肯特的報告,俊臉佈滿了陰霾,他的母親果然有問題,藏得還真是深。
“少爺,接下來怎麼做?”肯特沒有看喬治亞黑得不能再黑的臉,只是目光專注的看着前方的公路,任由風聽劃過車窗,傳進他的耳中。
“查清楚她身邊那對父女的身份,不要有任何的遺漏,隨時留意我的母親的動向,看看她都在密密安排着些什麼事情。”喬治亞綠色的眸子裡閃過一道冷光,他討厭欺騙,他的母親似乎忘記了這一點。
肯特一愣,點了點頭,“是。”
或許因爲他總是站在旁觀者的位置看待喬治亞與喬小美的母子關係,纔會覺得他們不怎麼像母子,因爲他們雖然親密,卻給人一種很表面的味道,彷彿是刻意表演出來的母子情。若真是如此,倒也是奇了。
母親是演技派的,才能教出一個演員的兒子嗎?
“讓人去德國一趟,打聽一下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喬治亞皺着眉,他還真是小瞧了他的母親,她瞞得他很辛苦。
“凱利已經安派人去查了,最遲明天下午就會有消息傳回來。”肯特說道,車子平穩的拐了一個彎,“少爺,回古堡還是回夫人的別墅。”
“回別墅。”喬治亞拿出行動電話,給古堡主別墅的管家說一聲。
夢蓮若是沒有看到他,一定會問的。
對於這個奶奶,喬治亞顯然已經認同並且接受。
只有她,真正的接待了他,沒有任何的試探。查理一直都在觀察着他,試探着他,讓喬治亞喜歡不起來。
“是。”肯特不再說話,車子飛速的在道路上行駛着,風的聲音更大了些。
、、、、、、、、、、、、、、、、、、、、、、、、、、“林小姐,是飯菜不合胃口,還是你想要吃點兒別的什麼?”身着制服的中年女人看了眼桌上擺着沒有動一口的飯菜,眉頭皺了一下之後,走到陽臺上詢問道。
納特交待過她,要好好照顧這個女人,她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林綺轉過身,看着眼前的女人,搖了搖頭,“沒有不合胃口,只是我吃不下。”
她來到這裡已經幾天,從醒來之後她就沒有見到那四個帶她來法國的男人,她又怎麼有心情吃飯。
林綺很困惑,到底是誰幫助她逃離喬小美的掌控,跟着他們走,是對還是錯。
“你的身體很虛弱,怎麼不能吃,就算少吃一點,也要吃呀。”中年女人不知黑漆漆的天空有什麼可看的,幾日來天氣都不怎麼好,晚上也沒有月亮星星。
“謝謝你的關心,我想一個人呆會兒,餓了我會吃的。”林綺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她的好意,也看得出她是真的關心她。
醒來之後,有醫生來看過她,交待她要注意休息,好好調養身體。
憑着這一點,林綺知道,帶她來的人不會傷害她,可她又有什麼值得他們如此對待的原因呢?她只有自己一個人,什麼也沒有,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這一點讓林綺坐立不安。
她只是想要見自己的兒子一面,就算不能相認,讓她親眼看一看也是好的。
在這裡,她有足夠的自由,可以在房間裡隨意的走動,可以到花園裡散步,除了不能離開這座房子之外,沒有任何人會限制她的自由。
這裡的人對她都很和氣,想着辦法哄她開心,只是林綺自己覺得很不好意思,總是避開她們的注視,甚至於生出一種想要把自己藏起來的衝動。
也許,太久沒有得到過這種關心,讓她非常的不適應。
“那好,你休息一會兒,有事情就叫我。”中年女人嘆了一口氣,離開了房間。
林綺看着她退了出去,才放鬆下來,她總是讓自己的精神很緊崩,身體也很累,趴在陽臺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心裡空蕩蕩的。
如果這裡是另外一個囚禁她的地方,林綺覺得她是幸福的,因爲她在白天可以見到陽光,可以呼吸到花園裡的混合着花香的空氣,有人跟她說話,照顧她的生活;晚上她可以看到夜空,可以看到月亮,可以數星星,這些都是在德國所沒有的。
對待囚犯都有這樣好的待遇,林綺很知足了。
自嘲的笑了笑,她的一生似乎都已經在籠子裡渡過了,是可憐還是可悲。
“納特先生,你來了。”中年女人才下樓就看到納特走了進來,禮貌的問好。
“那個女人還好嗎?”納特看着中年女人,馬克說夫人明天會來見這個女人,他就是來告訴林綺一聲的。
從德國離開時,納特很明顯感覺到有人在暗中幫助了他們,否則,他跟拉登不會離開得如此順利。
這一點,納特很猶豫要不要告訴莫苡茹,畢竟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的事情。說與不說,都讓他很爲難。
那人既然暗中幫他,想來也不會是敵人。
“她還好,只是、、、、、、、”中年女人將這幾天林綺的狀態都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沒有漏過任何一點。
“我去看看,你忙你的。”納特大步上樓,手裡拿着他承諾過的東西,同樣也是莫苡茹授意他給林綺看的東西。
就在昨天,納特從馬克那裡聽說了,夫人跟林綺之間的糾纏,如果說之前納特同情過林綺,在聽完莫苡茹的故事之後,對這個女人,他不會恨也不會同情。
夫人爲她冒險,納特都覺得有些不值。
“是。”中年女人看着納特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納特打開了門,旁若無人的走到陽臺上,可是那個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女人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依舊保持蹲在地上的姿勢。
“如果有人殺你,你只有待宰的份,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納特冷眼看着林綺,將一包東西扔到她的旁邊。
林綺擡起頭,仰着臉看向納特的臉,看習慣了瑟得跟珠曼,看到納特,就會覺得自己看到一個很好看的男人,“你是誰?”
語氣很平靜,她根本就不怕死,能死,也是一種解脫。
“明天我家夫人會來見你,你準備一下,她能解開你所有的疑問。”納特說完,指了指地上的東西,道:“那裡面,裝着我帶你走時,承諾過你的東西。”
林綺呆望着納特,心中一驚,忘了說話。
“好好的呆在這裡,那個女人現在只想殺了你,如果你還想見到你的兒子,不要逃走。”納特看也不看林綺一眼,大步離開這個房間。
聰明的女人會知道如何抉擇,即使林綺想逃,也不可能逃得掉。
直到納特已經離開好一會兒,林綺才顫抖着雙手打開那包東西,散落一地的是一張張年輕的臉,全都是一個人,她的兒子。
手指撫摸着照片上喬治亞的臉,他的眼,眼淚一顆一顆的落在上面,林綺的心狠狠的痛了。
沒有任何一個母親,甘願讓自己的兒子叫別人母親,她也恨。
喬治亞,她的兒子叫做喬治亞,喬小美從未告訴過她這些,林綺抱着一地的照片,幸福的笑了,任由眼淚成串的落下。
她不會逃的,她要等納特口中的夫人到來,她要等一個答案。
這些照片很精細,是喬治亞從小到大的照片,以另外一種方式讓她看到了兒子喬治亞的成長,她該感激的。
不論,那個所謂的夫人,有何種目的。
第v074章
眸兒瞪着亞斯跟雷諾,直到他們將頭垂到胸口之後才收回自己的視線,笑眯眯的抿着粉脣,歪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來回看了看錶情不算很淡定的三人,咬了咬脣瓣,眸兒說道:“威廉,我先回房間睡覺,你不能讓我等太久哦!”
俏皮的說完,站起身慢慢走到門口,她知道他們有事情要談,並且還是不方便當着她面談的事情,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眸兒並不打算讓威廉任何事情都向她說明,只要在他的心裡,她永遠都是最重要的人就好。
“好,我很快就回來。”威廉立馬開口保證道,一如他不問眸兒不願意說的問題一樣。
他的小公主是他最在意的人,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告訴她的,這個世界並不如表面上那麼美好,威廉也總是想要讓眸兒看到好的一面,不去看醜陋的一面。
“嗯,你們談吧,我不打擾你們。”吐了吐舌頭,扮出一個可愛又調皮的鬼臉,眸兒看了看亞斯跟雷諾,眼裡有一閃而逝的精光。
他們兩人是威廉最得意的左右手,更是暗界裡聞名世界的左皇右帝,他們的忠心是不可質疑的,而她,也想讓他們聽命於她。
雖然她不需要兩個手下,但作爲威廉的小女人,眸兒覺得她有必要隨時隨地掌握威廉的動態,呆在威廉身邊能清楚知道他行程的人,又不會被懷疑的人,不就正好是這兩個人。
小手捂着嘴,眸兒已經計劃好了,心情是別樣的美好。
埋着頭的兩個男人,忽然感覺渾身一顫,心頭冒起不好的預感,孰不知,自己已經被某個每天都很無聊的小女人給掂記上了。
“寶貝兒早點兒休息,我們談的事情,晚上我再告訴你。”威廉看着眸兒,他沒有什麼秘密需要瞞着眸兒的,告訴她比不告訴她更好。
他唯一瞞過眸兒也只有他是暗界之首這件事情,他擔心眸兒會不喜歡他黑暗的身份,因爲她是那樣的美好,沐浴在陽光下。
而他,是黑暗的,見不得光的。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小公主絲毫不避諱他是暗界之首這件事情,反而很喜歡他那個身份,真是一個讓他欣喜的小丫頭。
“瞭解。”眸兒眨眨眼,話落順手關上房門,消失在威廉的視線裡。
能讓威廉重視且不當着她面談的事情,除了家族的事情之外,也只有跟威廉的母親有關。
雖然她跟威廉的婚期已經定下,眸兒還是不喜歡插手管理家族的事情,總覺得那太麻煩也太累了,她不喜歡。
與其每天都忙得跟什麼一樣,眸兒更喜歡躲在威廉的身後,專心做他的小女人,讓他寵着,讓他慣着,做個懶女人。
“說,什麼事情?”失神的盯着房門,威廉似乎可以看到眸兒一蹦一跳離開的身影,嘴角那絲寵溺的微笑慢慢的消失殆盡,恢復成冰冷的模樣。
他的溫柔,他的耐心,都只對眸兒一人所有,別的人不能沾染上分毫。
“少爺,林綺被救回國之後,一直都被夫人的人安置在郊區的別墅裡,暫時沒有任何的動作。”原本處理集團事務的他被臨時調來處理這件事情,亞斯有些哀怨的瞪了雷諾一眼。
意思是,這應該是你的事情。
後者面無表情,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低頭看着自己的皮鞋頭。
“她跟我母親的關係,查清楚了嗎?”修長的手指輕釦着桌面,威廉將目光落在亞斯的身上,若有所思。
他的母親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出發點,不會平白無故的救一個女人回來,只是關在別墅裡不聞不問。
若是不出意外,最近就會有所動作。
“查清楚了。”亞斯看了威廉一眼,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威廉的母親會那樣的醉心於權勢,她那麼做,都只有一個目的。
一個世界上任何一個真心疼愛自己孩子的母親都會做的事情,那就是將最好的都留給自己的兒子,不讓任何人有機會搶走本該屬於自己兒子的東西。
得知一切的時候,亞斯知道,他的心疼了一下,是爲了威廉的母親,那個活得壓抑的女人。
他並不同情林綺,更是憎惡喬小美,就連威廉的父親,亞斯也不同情他,那樣一個男人,不值得一個好女人全心全意的去愛。
四角關係的他們,受傷最深的,也只有莫苡茹一個女人罷了。
也難怪,馬克與納特會死心蹋地的跟隨在她的左右,那份情不是金錢可以買到的,而是一股子信念,一如他跟雷諾對威廉的感情是一樣的。
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說來聽聽。”威廉瞧出亞斯的不對勁,他的屬下任何一點不屬於自己的情緒,他都能瞧得出來。
這便是多年來,養成的一種默契。
“林綺與夫人可以說是情敵的關係。”亞斯看着威廉說了出來,接着又道:“林綺是先生的初戀女友,迫於家主給的壓力,主動提出分手,兩人不在來往。後來,先生與夫人相戀,雖沒有得到家主的同意,兩人依舊生活在一起,哪怕再苦再累,夫人都沒有離開過先生,更是生下了少爺,一家三口過得很幸福。直到林綺的再度出現,才導致瞭如今的一切,更是惹出了喬小美一事。”
亞斯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將手中另一份更爲詳細的資料放到威廉的眼前,當年的事情,真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
他如果站在莫苡茹的立場,是絕不會救林綺的,就是因爲這個女人,毀了一個幸福的家。
若非有林綺,也不會引出喬小美跟喬治亞兩個人,追根結底,林綺纔是所有事情的源頭。
她要是不嫉妒夫人與先生的幸福生活,就不會跑出來搞破壞,跟先生舊情復燃,讓夫人痛苦了一生。失去愛情來得到家族的承認,又有什麼用呢?
一個女人,一輩子最渴望的不是擁有些什麼東西,而是有一個愛自己的男人。
莫苡茹渴望的是愛情,喬治給她的除了冰冷之外,再無其他,怎能不痛。
雷諾仔細的聽着,觀察着威廉的神情,只見他輕翻着資料,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情緒。
“密切留意我母親的動態,隨時回報我。”威廉放下手中的資料,眼裡有一閃而逝的陰冷。
他記得,很小的時候,他能看到自己爹地媽咪的笑容,他們抱着他,親他,哄他,疼愛他。
快樂而幸福的一切,在那個午後消失得乾乾淨淨,以往只要他一表現出自己的不悅,媽咪就會很心疼的開始哄他,爹地也會緊張他。
可是那段時間,他們都不理他,似乎已經遺忘,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他。
恨嗎?他恨過,他只是想要一個溫暖的家,不用太大,只要溫馨就可以。
一個簡單的心願,盼了二十多年,他纔得到。
他的幸福,不是來自於父母,而是來自他的小公主,他的小女人。
“不知道夫人爲什麼要救林綺,我會親自去眼着瞭解清楚,明天夫人會跟林綺見面。”亞斯說出自己的幾個小時前得到的消息。
“嗯,你安排就好。”威廉相信亞斯的辦事能力,完全不用他操心。
亞斯退後一步,道:“少爺放心,我會辦好的。”不管發生什麼,他都會保護莫苡茹,不再是因爲她是威廉的母親,只單純因爲她那個人。
林綺的身上一定有秘密,他的母親纔會冒險去救她,威廉撫着自己的下巴,還是想象不出還有什麼樣的秘密是沒有被挖掘出來的。
“雷諾,你那邊有什麼消息?”喬治亞的動作很頻繁不說,就連他的母親也很不安份,威廉是想要做一回好人,都很難。
他的家好不容易因爲眸兒的到來,而變得溫馨和樂,充滿了歡笑聲,威廉又怎能允許別人的破壞。
他說過,只要他們母子都安安份份的,他可以給他們想要的一切,名譽金錢權勢,做人上人;可若是不安份,踩了他的底線,那麼他也不介意做外人口中的冷血者,斷了他們的一切念想。
“彼華公司還在持續收購集團的股票,現在他們手中已經握有不少股份,不清楚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雷諾皺了皺眉頭,他只是很好奇什麼樣的人物,竟然不怕死的來撞威廉的槍口。
一個月前,威廉就有意想要清除集團內部的那幾粒老鼠,有人幫忙,那是樂意之至。
“繼續裝着看不到,讓他們去折騰。”威廉脣角盪出一抹冷笑,又道:“查一查喬治亞與彼華公司總裁彼德金有無關係。彼華公司以及彼德華所有的背景,不要有任何的遺漏,喬治亞的過往仔細的清查一遍,儘快給我答覆。”
有時候,一個決策者,也會因爲一種直覺而做出許多的防備。
比如他,就是如此。
“是,最遲明天,一定給少爺答覆。”雷諾點點頭,他留意過一下喬治亞與彼德金,卻沒有考慮他們是否有聯繫,到底還是威廉要謹慎一些。
有節奏的敲擊聲停止,威廉擡頭看着雷諾,道:“如果發現他們兩人有關係,你就毫無痕跡的放水,引他們入局,甜頭一定要給足。”
對於喬治亞,威廉是沒有成見的,哪怕是得知他是自己的母親的情敵所生,他也沒有怨過。因爲他是那樣的渴望有一個兄弟,小時候他太孤單,很希望有一個伴,可他沒有,長大後,他比任何人都期盼手足情。
只希望,喬治亞不要讓他失望。
雷諾擡起頭深深的看了威廉一眼,恭敬的說道:“少爺放心,我會做到的。”
“你們下去休息,我再坐會兒。”威廉擺了擺手,示意兩人離開。
人,總是很爲難的。
威廉會想,真相總有揭開的一天,當他與喬治亞站在對立的一面,他的父親會站在誰的身邊呢?
嘴上說着不在意有無父愛,其實他只是太在意,別人都看不出來,偏偏眸兒的心就跟明鏡一樣,反應出他的心情,那樣的真實。
搖了搖頭,威廉強迫自己不去將事情想得太透徹,免得自己痛苦。心中早有預感的他,已經做好了防備,又何必自欺欺人,讓自己的不多心。
離開房間,一室黑暗,長長的走廊上,只有他自己的的影子,擡頭的一瞬間,對上一雙清澈的眸子,滿滿的關愛,威廉的心,化了,脣角勾起動人的笑意,張開雙臂抱住他的幸福。
眸兒撲進威廉的懷裡,蹭了蹭他的朐口,道:“等不到你,我就自己出來找你了。威廉若是迷了路,還有眸兒守着你。”
“小公主,我真是愛死你了。”威廉緊緊抱着眸兒,失去全世界都可以,只要她還在就好。
月光下,緊緊相擁的兩個人,身影被拉得老長老長,留下兩道充滿神秘氣息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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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用早餐嗎?”中年女人有些驚訝的看着從樓上走下來的林綺,總覺得她身上有什麼不一樣了。
昨天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對一切都絕望的模樣,此刻,哪裡還看得出她有那種思想。
到底是什麼可以讓一個人發生這樣的轉變,真是不可思議。中年女人走到化了一個淡妝的林綺跟前,問得很和氣。
眼前這個女人已經不像前幾天那樣消沉,從她精心的着穿到化妝,都可以說明一個問題,她在改變着,有了求生的慾望。
“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林綺微紅着臉低下了頭,兩隻手交握在一起,不知輕重的捏着,一會兒就已經見紅。
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化過妝,也沒有打扮過自己,望着衣櫃裡那些漂亮的衣服,她都不知道應該要穿哪一件。
多年來不照鏡子的她,見到鏡中自己的容貌時,還是嚇了一跳,她老了,已經不再漂亮,皮膚已經鬆馳,沒有了光澤。
“林小姐你別怕,我沒有惡意的,只是覺得這樣的你更好看一些,顯得有精神。”中年女人發覺嚇到了林綺,立馬解釋道。
“嗯。”微點了頭,林綺還是顯得極其不自在。
“林小姐是吃中式早餐還是西式早餐?”故意忽視林綺的不自在,中年女人和藹的詢問。
“我、、我想吃中式的早餐。”呆在德國的期間,她所有的食物都是西式的,林綺並不喜歡。她喜歡中餐,喬治也總是帶她去中式餐廳用餐,少有吃西餐的時候。
“好的,林小姐,你先坐一會兒,或者到花園走走,早餐馬上就好。”中年女人說完,轉身走向廚房。
林綺呆呆望着她離開,垂下頭笑了,她不會逃走的,她要一個答案。
更要一個可以跟親生兒子相見或者相認的機會。她的這一輩子太可悲,總是在等待,總是不夠勇敢,她也想要任性一次。
哪怕她的年紀已經不是能任性的年紀,就容她賭一次。
無論是輸還是贏,至少她努力過,不會再後悔。
一如當年,她如果夠堅定,夠勇敢,願意跟着喬治走下去,她就能得到幸福。可是她沒有,她錯過了一切,還破壞了最愛的男人幸福的家庭,她是一個罪人,不值得人同情她。
可她也是一個母親,林綺覺得,她沒有臉跟莫苡茹爭什麼,只要能讓她待在兒子喬治亞的身邊,她就滿足了。
“夫人,我們到了。”馬克在別墅外停下車,透過後視鏡看着莫苡茹說道。
莫苡茹看了眼別墅,又看了看車窗外偶爾路過的行人,這幢別墅是她私有的,這裡處在鬧市卻又很清靜,她是一個寂寞的人,即使生活在這樣的地方,也很孤單。
“開車進去,早晚我都要跟她見面,屬於威廉的一切,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動搖。”她不是慈善家,她可以同情林綺的處境,可又有誰能同情一下她,莫苡茹搖頭苦笑,其實她們都一樣,誰又能多瞭解誰。
曾經,她恨透了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就是因爲她,喬治不顧她的苦苦哀求,非要跟她離婚,連他們最愛的兒子也不管不顧。絕望的她,甚至想過要找到林綺,拉着她一起去死,那樣就一了百了了。
別人不讓她好過,她也不會讓別人好過,同歸於盡或許是最好的辦法。看着小威廉,莫苡茹心軟了,她還有兒子,她不可以去死,只能每天抱着威廉,冷落威廉,自己的腦子裡想的全都是其他的事情。
眼見威廉越來越冷漠,越來越深沉,莫苡茹的心狠狠的痛着,可她又沒有辦法。她太愛喬治,放不下他,總是想着如何挽回他的心。當查理同意接她們母子回法國之後,喬治不知道爲何也回到了法國,她就一直耐心的等待着,希望可以得到喬治回心轉意,回到他們以前相愛的模樣。
一等就是一二十年,她最好的年華全都葬送在那個負了她的男人身上。
到底是她可悲,還是別人可悲呢?
“是。”馬克再次起動車子,快速的駛進了別墅,正巧碰到在花園裡散步的林綺,只見她瞪大了雙眼,神情有些慌張。
莫苡茹冰冷的視線透過車窗的玻璃看着站在路邊的林綺,她的模樣比起照片上,精神了很多,也好看了許多,這些天想來養得比較好。
她依舊是美麗的,喬小美將她折磨到那樣的地步,除了皮膚沒有同齡貴婦好之外,林綺還是有着令人一見難忘的本事。
林綺的心跳得很快,她緊緊的盯着慢慢行駛狀態中的黑色轎車,出於女人的直覺,她知道車內的人就是要見她的人,同樣也可能是她害怕見到人,那種感覺幾乎要逼瘋了她。
垂下眸子,呆呆的站在路邊,林綺甚至可以感覺到車內的女人也如她剛纔一樣直直的盯着她瞧,手心裡已經冒出冷汗,後背開始發麻。
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想要靠近又害怕靠近。
“停車。”有些壓抑的聲音在車內響起,事隔多年,莫苡茹依舊難以壓住心中的那股憤怒,雙手握成拳頭,精緻的妝容也有破裂的痕跡。
真真的應驗了那樣一句話,說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想的總是比較簡單,做的總是比較難。
“是。”馬克停下車,快步走到後面打開車門,讓莫苡茹得以下車。
時間似乎靜止了,林綺看着突然停下來的車子,也看着莫苡茹一身合體的洋裝高貴端莊從車內下來站在那裡看着她,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連風聲都停止了一般。
馬克識趣的將車子開走,中年女人聽到聲音走出來,見到這樣的場景,尷尬的又退回屋裡,心跳如雷。
林綺捂住自己的嘴,記憶彷彿穿過了時光機,她也彷彿回到了那個決定離開喬治的午後,在那個小公園裡,她看着莫苡茹抱着小寶寶呆坐在那裡不言不語的場景,心,疼了起來。
胸口清晰的痛意讓林綺緩過神來,第一眼她就認出眼前的女人是誰,這個讓她內疚了大半輩子的女人,是她最不敢面對的女人。
她的悲劇是自己親手造成的,莫苡茹的悲劇也是她親手造成的,林綺覺得快要羞愧而死。
林綺低着頭,不敢正視莫苡茹的目光。
“到裡面談,如何?”那目光似穿透了林綺的靈魂,莫苡茹恢復了往日的淡漠。
她的聲音很輕,也很冷,如同清晨的霧氣,微涼,又不容忽視。
“哦、、是。”林綺擡了擡頭,又低了下去。
莫苡茹只是看了看她,轉身邁着堅定的步子走向寬敞明亮的客廳。
“夫人,您的咖啡。”中年女人很瞭解莫苡茹的習慣,早早的就準備好咖啡,她不知道這兩個女人之間,有着怎樣的牽聯。
莫苡茹點了點頭,輕輕攪動着香濃的咖啡,以前她喜歡喝果汁,來到法國之後,咖啡成了她每天的精神食糧,不喝睡不着。
“林小姐,你還是喝茶嗎?”中年女人四十五度的低頭,詢問道。
林綺一愣,道:“我喝什麼都可以,不用太費心。”
“好,請稍等。”中年女人強烈的感覺到客廳裡的氣氛不對勁,那種壓抑讓她想逃,一刻也不想留下去。
“你很怕我?”莫苡茹有些自嘲的輕笑,她有什麼值得別人害怕的,至於那般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林綺猛然擡起頭,有些驚慌的說道:“我、、、我沒有、、、沒有、、”
說到最後,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想要表達一個什麼意思,只得將頭垂得更低。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救你嗎?不要以爲我是好心,我也是有目的,有條件的,只要你答應,我就會放過你,不僅讓你能生活好,還能跟你的兒子相見。”莫苡茹冷漠的說,她沒有與威廉分離過,那種母子分離的痛苦雖然沒有承受過,可她也不忍心讓林綺一輩子都無法跟她的兒子相見。
一個母親,失去孩子,肯定特別的痛苦。
林綺跟喬小美相比較起來,莫苡茹更加憎恨喬小美。驚天的秘密或許就是老天爺對她的報答,讓她查出喬小美那麼深的一個秘密。
“我沒有。”用力的搖了搖頭,林綺不是害怕,她只是覺得內疚。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莫苡茹,她是一個愛笑的女人,甜美的笑容很陽光很燦爛很溫暖,可是現在,她雖然在笑,卻真的好冷好冷。
是她將莫苡茹變得如此冰冷的,她是罪人。
“呵呵,不管你有沒有,我只想告訴你,我兒子的一切我不允許任何人動搖,你的兒子被喬小美利用想要回伊赫斯家族爭繼承權那是不可能的,必要的時候,我可以輕易的解決掉他,你相信嗎?”莫苡茹瞪着林綺,故意說狠話,“你若是站出去說清楚一切,揭穿她的陰謀,那麼你要承諾帶着你的兒子遠遠的離開,不許再回來。”
這是她最大的讓步,也是她的底線,莫苡茹很痛苦,她的痛苦也需要有人買單,哪怕在世人眼中,她是惡婦,也在所不惜。
林綺看着莫苡茹,從她的話裡,能感覺到她的憤怒,她的要求不多,只是想要見到她的兒子,別的都不想,家產她更是不想要。
“我什麼都不要,只要我的兒子,請你幫我。”林綺知道,她求誰都沒有用,只有莫苡茹可以幫她,也只有她纔有能力幫她。
她已經二十多年沒有獨立生活過,對什麼都不瞭解,可是喬小美不一樣,她能有那樣的能力囚禁她,沒有些能耐又怎麼做得到。
“嗯。”得能意料之中的答案,莫苡茹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反而感覺更加沉重了。
林綺不再開口,她也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麼,想要問的話堵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第v075章
昏暗的書房裡,喬小美陰沉着一張臉站在窗前,恨恨的瞪着瑟得父女倆,他們的失敗也預示着她的失敗,林綺一旦回到法國,找到喬治,她所有的謊言都會被拆穿,那樣的結局是她不想看見的。
“夫人,是屬下辦事不利,我任何處罰都甘願接受。”瑟得將珠曼護在身後,他再也不會讓喬小美有機會傷害他的女兒。
是他欠了喬小美的情,不該讓他的女兒來償還。
當年,喬小美毀了珠曼容貌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欠喬小美的了,只是他的心不安,纔會答應替她看守林綺,而她也承諾,不需要他爲她做別的事情,否則他又怎麼會答應。
“任何處罰,她跑走了,你能承擔後果嗎?”喬小美不屑的冷哼,入境處傳回來的消息並沒有林綺入境的紀錄,單單是這樣,她也不放心。
因此,她安排了不少人到喬治的身邊,一旦有陌生人接觸喬治,她都能在第一時間知道,並且做出反應來。總之,林綺是一定不能見到喬治的,更加不能見到喬治亞。
那是她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絕不能便宜林綺那個女人。
“不能。”瑟得是不清楚林綺對喬小美有何威脅,可他知道,林綺跟喬小美之間的關係極其的複雜,可以說林綺既是喬小美的剋星也能說林綺就是喬小美的護身王牌。
“林綺是被人救走的,不是我父親故意放走的,如果你要找麻煩就找我好了,她就是我放走的。”珠曼瞪着喬小美,她恨這個女人,是她毀了她的一切,讓她變成現在這樣,她不允許她侮辱責怪她的父親。
這一次來法國,她就是爲了復仇的,就算不能弄死喬小美,拉着她同歸於盡也是可以的。
“珠曼,不要胡說。”瑟得拉住衝動的女兒,作爲一個父親他已經很失職,怎麼還能讓他的女兒繼續受喬小美的氣。
在他的心裡,早就打算私自放走林綺,那麼多年來,他的良心都受到折磨,午夜夢迴之時,總是能看到那些曾經被他傷害過的人來找他報仇,取他的性命,每每總是驚出一身的冷汗。
讓瑟得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兒珠曼會比他更先故意放走林綺,讓他更沒有想到的卻是會冒出四個男人來救走林綺,從那時起,他就已經很懷疑也意識到林綺的身份是有多麼的特殊。
林綺並不如喬小美告訴他的那樣,是害了她的仇人,是她想要用囚禁林綺一輩子來作爲報復的人,而是一個跟她有着特殊關係,對她有利女人卻也有害的女人。
“爹地,事實就是如此,憑什麼我不可以說。”珠曼不管不顧,衝着喬小美大吼道。
小時候,就是因爲她說實話被毀了臉,她早已不是原來的她,現在的她懂得進退,也懂得猜測人的心理,喬小美是不會動她的,至少在她跟父親瑟得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不能殺了他們。
來到這裡之前,珠曼就詳細的打探過,喬小美身邊沒有多少可以信任的人,而以她父親的忠誠來說,喬小美現在還不至於會棄子,也就等於她還有一次可以報仇的機會。她早就不是小孩子,學會了隱忍,也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情緒,不讓任何人將她看透,安靜的等待時機,給以敵人最致命的一擊。
“夠了,你們不用再吵了,瑟得,我相信你不會背叛我,林綺逃走的事情,不予追究。”喬小美掃過一臉憤怒的珠曼,看着她那一張很是猙獰的臉,手腳發麻。
腦海裡似乎閃過當年毀掉珠曼臉頰的情景,讓她很害怕。
“夫人,我會盡全力配合夫人抓到林綺的。”即使知道希望很渺茫瑟得還是做出承諾,如果是他一個人就沒有什麼好怕的,再壞不過要命一條,但他不能搭上自己女兒的命。
“那好,話可是你說的,你們先下去休息,有事情我自會吩咐你去做,我不希望再聽到不好的消息。”喬小美說完,指着門口趕人。
桌上的電腦畫面顯示出喬治亞進入別墅的身影,令喬小美不得不停下跟瑟得父女的談話,她的秘密絕不能讓喬治亞知道,否則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連她自己都無法想象。
“是。”瑟得拉着珠曼快步離開書房,即使身處黑暗之中,他依舊清晰的看到喬小美臉上矛盾而掙扎的表情,有些猶豫也有些痛苦。
珠曼回過頭看向喬小美,眼神如火一般,誓要將她給焚化。
有些無力的坐到皮椅上,緊緊的盯着喬治亞的舉動,喬小美知道,她的‘兒子’一定是知道些什麼事情纔會如此,而她卻不知道應該要如何向他解釋清楚。她有太多的話,不能對他說,也不敢對他說。
畢竟是她養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從一出生就帶在她的身邊,恨過打過,對喬治亞的感情也極深,喬小美是怎麼也無法對他狠下心腸的。
或許,這便是她唯一的弱點。
“媽咪,我有事要問你。”喬治亞站在書房門外,沒有敲門,直接了當的就說出自己的來意,與其拐着彎去套話,他更喜歡直來直往。
喬治亞告訴自己,這是他給喬小美最後的一次機會,如果她還是不願意對他說實話,那麼以後對這個母親,他也不需要再心慈手軟。不知道是他的哪一位導師說過,哪怕是對最親的人,也不能太仁慈,否則,傷的還是自己。
當真是人不爲已,天誅地滅。
“治亞,媽咪也有話要跟你說。”喬小美打開房門看着臉色陰沉的兒子,心下一顫,有多久她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兒子,她都已經記不清楚。
“那我們談談。”喬治亞走進房間裡,隨意的坐在沙發上,冷冷的盯着喬小美。
風颳起窗簾,吹亂了頭髮,兩人靜寞無語,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只有時鐘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
“媽咪不是有事情不告訴你,只是想先自己解決,免得你操心。”喬小美坐到喬治亞的身邊,將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彷彿回到很久以前。
“媽咪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告訴我的,我們是一家人,從小就相依爲命,又怎麼談得上操心。”喬治亞表情有些憂傷,綠眸定定的望着喬小美,似有千言萬語。
心有些許動容,喬小美好像看到幼時的喬治亞,她不疼他,他就想方設法的討好她,想要得到她的愛。她也有過孩子,可是一生下來就死了,對喬治亞的感情總是很矛盾,爲了報復,她纔會從林綺那裡將他抱走,將林綺囚禁起來,讓她的孩子叫她媽咪。
面對喬治亞對她的討好,對她的依賴,喬小美總是忘不掉她死去的孩子,心中有一個結,無法對喬治亞真心的好。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疼愛喬治亞,給他最多的疼愛,等有一天真相揭開的時候,她就還有機會讓喬治亞不離開她,還是認她爲媽咪,因爲她真的將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的疼愛着。
綠眸閃爍不定,喬治亞看着喬小美完全陷入回憶之中,表面上很平靜,心中已掀起軒然大波,掙扎不已。
他不能腹背受敵,面對強大的威廉已經讓他有些吃力,若是他的母親又在他的身上刺上一刺,那他受到的傷害便不是隻有身體上,還有精神上。
在喬治亞的記憶裡,母親喬小美起初對他是不好的,幼時的他看到別的小朋友都有媽咪疼愛,而他的媽咪對他卻很冰冷不願意親近他,那時的他想盡了任何一個辦法只爲討得她的歡心。他還記得,當他表現很好的時候,喬小美會抱他,親他,給他買新衣服,給他玩具。那時,喬治亞會想,或許是他沒有父親的緣故,母親纔會對他也不怎麼疼愛。
幼時的他對父親很陌生,甚至於很討厭,他認爲是他的父親拋棄了他們母子,喬小美才會那樣對他。
“媽咪,治亞最親的人就是你,最愛的人也是你,一直都牢記着你跟我說過的話,要努力拿回屬於我們的一切,不讓我們的敵人過得好,對嗎?”喬治亞對喬小美也是有防備的,幼時對他不好,中學的時候喬小美才着力培養他,讓他成才,也是爲了讓他有機會入主伊赫斯家族。
那一年,是他第一次聽全了他的身世,卻不知道那也不過是喬小美編造的故事。
從那以後,他們母子之間的感情變得很好,很親近,住在他們周圍的鄰居都會說,他們是世界上最相親相愛的母子。
喬治亞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只有一個想法,他要奪回屬於他的一切,也要奪回屬於他母親的一切,之前所有對喬小美的不滿,全都化成對伊赫斯家族的憎恨,他要報仇。
“罷了,媽咪本來打算晚一點告訴你的,既然現在你一定要知道,我也不瞞着你。”憑着對喬治亞的觀察,喬小美知道如果她拿不出一個說法來,這個兒子也會離開,只是從此不會再信任她。
她還沒有找到林綺,也還沒有得到她想要得到的一切,怎麼能讓喬治亞親手毀了呢?
“媽咪,我仔細的聽着,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可以一起解決,沒有必要一個人揹着呀。”喬治亞心裡有一種鬆了口氣的輕鬆感,他的母親沒有背棄他,還是爲他着想的。
他可以路越走越偏,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他渴望着母愛。
回到伊赫斯家族,查理對他一直都抱着觀察的態度,夢蓮真心的接受了他,給他關心與疼愛,可他總覺得不真實。父親喬治疼愛他,想要給他補償,什麼都想給他最好的。
作爲一個父親,喬治或許是合格的,可他不願意接受。
又或許,他只是害怕接受之後,會放棄負仇之心。
“媽咪的確有一個心腹,他叫做瑟得,一直留在德國替我辦事,有一個女人對我們很重要,可以說是我們對付你父親的王牌,前段時間她逃走了,並且有人接應她,這段時間媽咪纔會忽略了你。”喬小美半真半假的說,全都說假的,喬治亞不是笨蛋,他手中若是沒有掌握一些什麼,爲可能如此逼問她;要她全部都說真的,她又做不到,這樣是最穩妥的。
“原來如此,我就說媽咪不會有事情瞞着我的,那個女人爲什麼能牽制父親呢?”喬治亞的腦海裡回想着肯特告訴他的話,看來他的母親沒有說假話。
那個叫做林綺的女人,到底是誰?
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那個女人跟他之間似有一種牽扯不斷的聯繫。
至於是什麼,他還弄不清楚。
“媽咪怎麼會故意瞞你什麼事情,林綺是你父親唸書時的初戀女友,因爲你的爺爺不同意她跟你父親在一起,而她承受不住壓力,纔會跟你父親分手,可她竟然在媽咪懷着你的時候來勾引你的父親,纔會讓媽咪負氣離開,讓你沒了父親。”喬小美眼中泛起淚水,語氣哽咽,接着又道:“媽咪恨她,花錢找到她之後就將她關了起來,讓瑟得跟他的女兒在德國看守着,沒想到她居然逃了。”
喬治亞拿出紙巾給喬小美擦眼淚,雙手握成拳頭,問道:“媽咪,你說那個女人逃走時還有接應,可知道是些什麼人?”
得到的消息是四個男人,當時他無法猜測判斷是什麼人所爲,現在喬治亞覺得最有可能那麼做的,只有古堡裡面的人。
“林綺不僅可以牽制你的父親,還能將莫苡茹拉下馬,媽咪纔會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林綺的身上,明白嗎?”喬小美知道說了一個謊,她就必須用更多的謊來掩蓋,可她沒有辦法,只能一直說下去。
林綺落到莫苡茹的手中,她的下場會很悽慘的,那時,一切的真相都會大白於天下,她就是最可憐的那個人。
“媽咪放心,我會派人幫助你尋找的。”喬治亞心中已經有底,他的猜測果然沒有錯。
現在要做的就是加派人手盯着他的父親喬治跟莫苡茹,不能讓林綺有機會接近他的父親,更要從莫苡茹那裡打探,她將林綺關在哪裡。
誠如他的母親喬小美所言,手中握有林綺,就等於握着一張取勝的王牌。
“治亞,媽咪恨她,如果沒有她,你可能就擁有一個完整的家了,真的找到她,你一定要將她留給我來處理好嗎?”喬小美含淚看着喬治亞,心裡在打鼓,她既希望他找到林綺,又不希望他找到林綺。
萬一林綺在喬治亞的面前說出她纔是他的母親,那她該怎麼辦。
喬小美不禁驚出一背的冷汗,她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絕不。
“我答應你媽咪。”縱使覺得有些奇怪,喬治亞還是應下了。
他壓根不反對他母親將會有的報復舉動。
他來的目的,就是爲了弄清楚,爲什麼瞞着他有勢力,又爲什麼不告訴他。
現在,他想要得到的答案都有了,他的母親對他說出一切,也沒有差錯,他就放心了。
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他都沒有關係,他不會去在意,可他不能接受被自己的母親背叛,那比殺了他更讓他痛不欲生。
“孩子謝謝你。”喬小美用紙巾捂着鼻子,帶着濃濃的鼻音說道。
喬治亞用自己的雙手輕放在喬小美的肩頭,道:“媽咪,跟我你還說謝謝,是不是不喜歡治亞了。”
“好好好,媽咪不說,治亞永遠都是媽咪最疼愛的孩子,是媽咪最愛的人。”喬小美笑了,主動抱住了喬治亞,記不清楚她有多久沒有抱過他。
如果她所做的事情暴露之後,懷裡的人還能叫她一聲媽咪,還能願意跟她站在一起,那或許就是上天對她的補償,讓她能真的有一個兒子。
“媽咪,你怎麼了?”喬治亞僵着身子,他能感覺到脖子裡有眼淚。
不知道有多久他沒有這樣靠近母親的懷裡,依舊是溫暖的,有着屬於母親的味道,喬治亞緊緊的抱住,那種明明抱在懷裡卻猶如相隔千里的感覺依然存在,讓他很心慌。
似乎這一次便是最後一次,以後都不會如此了。
“沒事,媽咪只是開心,有治亞這麼好一個兒子。”喬小美鬆開喬治亞,用手抹去臉上的淚水。
“媽咪,我不會離開你的。”堅定的說道,喬治亞眼中也閃過淚水,彆扭的轉過頭去。
“好。”點了點頭,喬小美強迫自己不要想太多。
黑暗的房間裡,這對母子各有各的心思,真的如表面上這般相親相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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蕁仍在重慶,更文時間不定,抱歉。
第v076章
“眸兒,又在想什麼,最近怎麼老是皺着眉頭,是不是不開心。”威廉端着一杯鮮牛奶走到房間的陽臺上,輕輕拍着她的肩膀。
“我哪有不開心,呆在威廉的身邊,眸兒最最開心了。”咧開小嘴,笑得特甜,兩隻小手緊緊的抱着威廉的腰。
“來,喝完牛奶,我們睡覺。”威廉將手裡的牛奶送到眸兒的脣邊,每晚臨睡前都要看着她喝下一大杯才能放心。他不擔心別的,就怕小丫頭的身體養不好,要將小東西養得白白胖胖的纔可以。
眸兒嘟着嘴,瞪着威廉手裡的牛奶,委屈的扁着紅脣,道:“我能不能不喝,不想喝。”
每天都讓她喝,牛奶的味道真是討厭,她不喜歡,一點兒都不喜歡。在眸兒看來,她的身體很好,完全都不需要養,怎麼就一定要讓她喝,長胖了都不好看。
“不行,一定要喝。”威廉很堅持,別的都可以讓步,這一點不能讓。
身體檢查的時候醫生就交待過他,眸兒的身體雖然沒有什麼大問題,若能補一些鈣就更加的好,晚上喝補鈣的牛奶,即暖了胃,也補充了身體所需,兩全齊美。
給眸兒飲用的牛奶都是請專人看管的,一切都要確保是最好的,威廉別的不堅持,只要關乎眸兒的身體健康,他是不會有絲毫大意的。
“纔不要。”眸兒見威廉如此強硬,不滿的別過頭去,可憐兮兮的接着又道:“我知道了,威廉不喜歡人家了,就想把人家養成肥豬一樣的,然後就不要人家了。”
說完,看也不看威廉一眼,眸兒扔開威廉環抱着她的手臂,退到一旁。
“我當然不喜歡人家,因爲我只喜歡我的小公主,不是嗎?”威廉也不惱,他很明白眸兒的性子,有時候就跟小孩子一樣,需要人哄。
“哼——”眸兒狠狠的瞪了威廉一眼,轉過頭,甜甜的笑了。
再次伸出雙手擁抱她,小丫頭躲了躲,拉扯一番之後,乖乖的靠在威廉的懷裡不動了,只是誘人的粉脣還微啓着,引得某人眸色加深,似要狼性大發。
“你啊,真是小孩子。我的小公主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不管變成什麼模樣我都愛,不會不要的,沒有任何人比得過我的寶貝兒,你說是不是。”威廉吻了吻眸兒的發頂,輕言道。
眸兒咬了咬脣瓣,小聲道:“就你說話好聽,是我又不乖了。”
嘴上說着,心裡卻嘀咕着,她就是呆在家裡太無聊,纔會想東想西的,實在是最近太沒有事情做了,真想找人好好的打上一架。
家裡人都在臺灣準備她跟威廉的婚事,不會來法國,否則,有哥哥跟兩個弟弟在,眸兒就不會太無聊了。
威廉除了公司的事情,還要操心阿姨莫苡茹,伊赫斯集團最近也不太平,背後似乎有什麼勢力在推動着一切,將所有的事情都引向一個地方。
或許,那將會是一場風暴。
“我的寶貝兒最乖了,都是我不好,最近都沒有陪我的寶貝兒。”威廉親親眸兒的粉脣,這味道一沾染上就離不開,想要深深的吻。
“我喝。”主動的拿過杯子,眸兒就要往嘴裡送,一副要上斷頭臺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笑。
威廉手快的搶過杯子,說道:“等會兒,都已經涼了,我去換一杯溫熱的,你等我。”牛奶要喝熱的,是威廉堅持的原則。
“涼了有什麼關係,我就這樣喝。”白嫩的小手一伸就要去搶,對眸兒來說,牛奶怎麼樣都可以喝。
威廉按住眸兒的小手,起身快步離開房間,那模樣當真是生怕眸兒上來強搶,他會忍不住讓着眸兒。
望着威廉的背影,眸兒猛翻白眼,託着香腮,她就不明白,爲什麼要那麼講究。
“少爺,這些都是您要的東西。”雷諾將一個文件袋交給威廉,接着又說道:“暗界傳回消息,冰魄昨天搶了我們一大筆生意,似有意挑起爭端,還請首領指示。”
稱呼的轉換亦說明了雷諾的身份,現在的他是右帝不是雷諾。
威廉端着手中的杯子,道:“何嫂換一杯溫熱的牛奶,送到樓上給眸兒,告訴她,我半個小時之後上去。”
“是。”何嫂接過杯子,快步離開客廳。
隨後,威廉走在前面,身後跟着雷諾與亞斯,依次走進了書房裡。
“既然冰魄想玩,咱們也不用客氣,挑他幾個場子先看看。”威廉輕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是太久沒有發威,別人都當他是病貓了嗎?
別人既是想要找死,他又怎能不成全。
“是。”雷諾看着威廉,眼中跳躍着興奮的光芒。
他就是覺得暗界沉浸得太久,讓太多的人都忘記他們的行事作風,以至於敢挑戰他們的權威,那麼,他們很樂意教一教他們,什麼纔是真正的黑道。
“讓情報部的人加緊速度查清楚,冰魄的負責人是誰,我要儘快知道。”威廉輕擊着桌面,在所有的黑道里,能讓他有興趣的也只有冰魄而已。
真希望冰魄夠強大,否則,他會失去很多樂趣的。
“屬下不會讓首領失望的。”雷諾恭敬的說道,他手下培養出來的人,也是時候好好的煅練一番了。“少爺,夫人那邊,我需要怎麼做?”
“不管我的母親做什麼,你都要暗中護她的周全,隨時留意某些想要阻止林綺去見我父親的人,將障礙都清除掉,真相越早浮出水面,或許更有趣。”威廉並不清楚他的母親到底在賣什麼藥,可他已經等得沒有耐心。
在他跟眸兒的婚禮前,任何會讓他煩心的事情都要一一解決掉,不能留下一絲一毫有可能影響到他們的事情。
“我明白。”雷諾點頭,交到他手上的事情,他是不會辦不好的。
“彼德金的背景調查清楚了嗎?”威廉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亞斯,同時腦子飛速的運轉着,他有必要跟他的母親好好的談一談。
至少,他要確認清楚,他所猜測的一切,是否都是正確的。
“已經很清楚了,他跟喬治亞曾經是同學,兩人一起合夥做生意,正在收購伊赫斯集團股份的公司,法人代表是彼德金,事實上,公司卻有兩個老闆。明面上的人是彼德金,暗面上的人就是喬治亞。”亞斯皺着眉頭說道。
他知道威廉有多麼的渴望親情,也知道喬治亞對威廉來說意味着什麼,當拿到消息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切都已經完了。
再好的東西上,再完美的關係,一旦有了痕跡,就怎麼都不可能完好如初了。
“果然是他?”威廉眸色一暗,他早就已經感覺到,依舊選擇自己欺騙自己,喬治亞是沒有野心的,當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心還是痛了一下。
如果喬治亞想要家族的權力,只要正大光明的告訴他,想要,他不會不給的。單單隻擁有莫伊集團,威廉就已經可以給眸兒一個安穩舒適的生活,伊赫斯集團的股份,他可以完全不要的。
爲什麼,非得用搶的方式。
威廉不想記恨上一輩人的恩怨,他的母親都不曾想過要報復誰,懲罰誰,那他也就更不需要去恨誰,只要做好自己就足夠了。
即使他的母親打算用林綺作爲揭穿喬小美母子陰謀的最有力證據,威廉也沒有想過要憎恨喬治亞,他畢竟是他的親弟弟,或許他也是可憐的。
他的童年雖然不快樂,可他至少一直都生活在父親母親的身邊,喬治亞卻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知道是誰,比起來,威廉覺得他更加的幸福。
“並且,彼德金的動作已經加快了起來,那兩個人也已經開始動搖,有了要賣股份的意思,我們要不要阻止。”亞斯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威廉的表情,看着越是平靜的威廉,他心中的鼓就越敲越響,有了冒冷汗的衝動。
但凡只要看到威廉露出這樣的表情,也就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黴了。
“那就想辦法讓他們兩個賣掉手中的股份,我要引蛇出洞。”威廉冷冷一笑,手指來回的撫摸着下巴,喬治亞想要的東西他會給,但一定不是以被‘逼宮’的方式給。
他要告訴喬治亞,握在他威廉手中的東西,沒有任何人可以搶走。
就算聰明如他,也是不可能的。
“是。”亞斯回完話,靜站一旁等待指示。
“叫他們動作隱密一點兒,不要讓人看出馬腳來,他如果真有那個能耐,如果將來集團交到他的手中,我也放心一些。”威廉很想放下肩上的擔子,那樣他就可以變得輕鬆,可以帶着眸兒去她想要去的任何一個地方,不用每天都處理着公事,腦子裡想着沒有時間好好的陪伴對他最重要的人。
若能完全沒有事情做,他會更開心的。
猶如眸兒所說,錢不需要太多,夠用就好。
而他那些年找的錢,已經足夠生活好幾輩子,花都花不完。已經沒有必要成天都爲了錢去奔波,可以帶着眸兒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他本就是打算先鍛練一下喬治亞,讓他快速的成長起來,時機一到就將伊赫斯集團交到他的手中,早就已經將一切都想好了。擔心爺爺查理會反對,威廉也想過很多的辦法,打算到時候來用說服查理,沒想到,他所設想的一切,會到現在宣告結束。
此事一旦傳開,不僅他的爺爺不會答應,族內的長輩也是不會答應的,而他作爲伊赫斯家族的後人,也不能答應。
雖然幼時他憎惡這個地方,可他的身上還流着這個家族的血,那麼他就絕不能讓伊赫斯家族毀在他的手上。
喬治亞的確有做生意的頭腦,畢竟他還是太年輕,有很多的事情他都沒有設想得太周全,在商界難免會吃虧上當。遇到普通的商人也就算了,若是遇到成精的商人,他會敗得很慘。
威廉也無法將集團輕意的交到他的手中。
知曉自己的母親與喬治亞親生母親之間的關係之後,威廉也猶豫過,他似乎不該接受喬治亞,都是因爲他的母親,而讓他原本圓滿的家庭破碎了,再也合不起來。
“少爺,您打算將集團交到喬治亞的手中,夫人應該會很傷心的。”亞斯微垂着頭,將自己的表情隱藏起來。他若是站在威廉的位置,是怎樣都不會原諒那些人的。
“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你按我的話去安排,必要時協助一下雷諾,我交待的事情一定要辦好。”威廉冷聲說道,從椅子上站起身。
他何嘗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得到幸福,多年來看着父母的相處模式,威廉早就已經冷了心,或許他們只有分開,才能得到幸福。
他的父親若是還深愛着林綺,又怎麼可能全心全意的愛他的母親,既是不愛,威廉還是希望他的母親可以尋找到自己的幸福。
這一點,爺爺查理與奶奶夢蓮的心中應該早就有數,根本不需要他去點明。
眸兒的觀點與他是一樣的,兩個不相愛的人,沒有必要勉強綁在一起,那樣只會讓兩個人都痛苦,倒不如分開,各自擁有幸福,反倒是一件好事。
“是。”兩人同時應聲,退出了書房。
威廉沒有馬上就離開書房,修長的身體輕倚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回想着過往的一切,酸甜苦辣,沒有哪一種是他沒有經歷過的。
以前,他總是認爲母親不愛他,只是爲了權力,拿他當作籌碼,直到再次回到法國,威廉才知道,他的母親是有多麼的愛她,內心裡又有怎樣不能言說的痛苦,他不是一個好兒子。
他怨知道得太晚,沒有好好的愛他的母親,他的母親不比世界上任何一個母親爲自己兒子做的事情少,反而多了太多。
莫苡茹所揹負的一切,一大半全都是爲了他,爲了讓他將來有一個好的前程,毀了自己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年華。
即使有那麼多的深愛,只怕也磨得乾乾淨淨,什麼也不剩下了。
“威廉,媽咪會幸福的,你不要想太多。”不知道什麼時候,眸兒從威廉的身後緊緊的抱着他的腰,小臉貼着他的後背。
這些天,她總是在暗中觀察着,從威廉反覆看阿姨的照片,眸兒就知道她的威廉是很愛他的母親的,只是他不擅表達,纔會隱藏在心裡,從不說出口。
對於長輩們的情感故事,眸兒覺得他們不是當事人,不便憑論一些什麼,只是偶爾提出一點兒意見就好,別的什麼也不要說。
幸福來的時候,什麼都是擋不住的。
不屬於自己的幸福,亦是怎麼搶都得不到的。
誠如,林綺當年,亦如喬小美當年。
“寶貝兒,謝謝你。”威廉轉過身,抱緊眸兒,他就知道,他的小公主就算很少對他說什麼,其實是最瞭解他的人。
只是看他的言行,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還能準確的說出來。
“跟我不許說謝謝。”眸兒俏皮的眨了眨大眼睛,霸道的說。
“好,我不說。”威廉輕笑,他就喜歡看小丫頭這個表情,特別的可愛。
眸兒歪着頭,俏皮的道:“威廉,我困了,我們去睡覺好不好,明天一起去看阿姨,她一定想我了。”
“聽你的,睡覺去。”打橫抱起眸兒,看着她自覺的環住他的脖子,威廉眼中的笑意更深了,紫水晶一樣的眸子泛着幸福的光芒。
第v077章
“治亞,你真的打算跟他合作。”彼德金喝完杯中的紅酒,看着好友。
彼德金並不認爲跟冰魄合作會有什麼大的利益,冰魄與暗界之間,一直以來都是明爭暗鬥的,雖然暗界很少主動出手,但是冰魄一直都在挑釁暗界,誰也不知道這兩派之間,誰更加的強大。
可他知道,暗界的實力往在冰魄之上,一旦招惹上,後果不堪設想。
暗界的魔,可是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對於魔就連黑道中的人都只知道他的傳言,沒有人正面碰撞過他的怒火。
“跟冰魄的影合作,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助力,你一定不知道影跟威廉有什麼淵緣吧!”說到這裡,喬治亞冷冷一笑,說不清楚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覺。
陌旋眸,是他無法去接近的女人,也是他想靠近卻靠近不了的女人。
她很美,亦很危險,沾染上一分,就生不如死。
“他們會有什麼聯繫?”彼德金還真是不明白了,伊赫斯家族很強大,可從未跟黑道有過什麼牽聯,又怎會跟冰魄有淵緣。
喬治亞勾脣一笑,道:“冰魄的影還有另外一個身份,等會兒你就會知道的。”
“對我還有秘密。”彼德金輕笑,撫着下巴,近來收購伊赫斯的股份很順利,眼見馬上就要拿到計劃中全部的股份,他的心情自然是格外的好。
若還能有意外的收穫,他也是非常樂意的。
“我要是有意要瞞着你,就不會讓你一起坐在這裡等人了。”喬治亞看着右手的尾戒,燈光下銀光閃閃,異常的耀眼。
“嗯,那就聽你的,我一向都支持你的意見。”彼德金聳聳肩,衝着對面的美女來一個逗人的微笑,勾魂奪魄。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各自喝着美酒,看着美女,這間酒吧的情調很清幽,沒有熱歌辣舞。
“少爺,跟他合作好嗎?”哈里打開車門,看了一眼酒吧,回過頭看向丹尼爾·喬伯森。
黑色的長款風衣,將他襯托得更加的修長俊雅,一副茶色的墨鏡,金色的頭髮在迷離的燈光下異常的燦爛而耀眼,令人移不開目光。
丹尼爾薄脣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墨鏡下誰也看不到他的神色,只感覺從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子冰冷的氣息,周圍的空氣一下子變得壓抑起來。
“暫且聽聽他怎麼說?”丹尼爾藍色的眸子一沉,面部線條更加的冷硬,一段時間不見,他變得更加的內斂且毫無感情可言。
或許,他原本就是如此。
“是。”哈里不再說什麼,警覺的跟在丹尼爾的身後。
酒吧這種地方,總是隱藏着許多的危險,讓人防不勝防。
“他們來了。”喬治亞站起身,對丹尼爾招了招手。他原本是讓凱特去調查母親喬小美的事情,沒想到意外聽到一個秘密,意大利的貴族丹尼爾·喬伯森竟然就是聞名黑道的冰魄主事人影。
彼德金順着喬治亞的目光看去,一雙眼睛瞪得極大,他是知道丹尼爾的,不知道是冰魄的影跟丹尼爾竟是同一個人。同樣一個人,有着兩種性格,兩種處事之風,當真是他沒有意料的到的。
“你有什麼事情能讓我跟你合作,幫你做你做不到的事情。”丹尼爾隨意的坐到沙發上,吩咐侍者要了一杯威士忌,摘下墨鏡,藍色的眸子冰冷的看着對面的兩個男人。
喬治亞,丹尼爾並不陌生,在眸兒恢復記憶之前,他跟這個男人有過一面之緣,他是威廉同父異母的弟弟,雖然不能威脅到威廉在伊赫斯家族的地位,可他畢竟流着伊赫斯家族的血液,將來會如何,誰也說不準。
讓丹尼爾決定來一趟的原因,就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想要玩什麼把戲。
與其讓他去找別的人合作,不如讓他頂在前面,至少他可以放心一些。
“我們慢慢談可好,這裡很清靜,也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喬治亞在丹尼爾打量他的同時,快速的打量了一遍他,這類男人是危險的,更是致命的。
“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丹尼爾略帶粗繭的手掌輕撫着下巴,神色淡漠。
喬治亞也不動氣,開門見山的說道:“的確,我是想要跟你合作,我的目的就是拿回屬於我的一切,更何況我有權利得到那一切,不是嗎?”
“我喜歡你的直接。”丹尼爾輕扯嘴角,淡淡的說。
“那我就直說了,你是冰魄的主事人影,在黑道中也說得上話,可謂跟暗界齊名了,我需要你的影響力鞏固我的實力。黑白兩道你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跟你合作我不吃虧,同樣跟我合作,你也不會吃虧的。”喬治亞見丹尼爾沒有表態,半真半假的說道。
跟聰明人合作,是好事,也是壞事。太聰明的人,怎麼看都不安全,他也放不下那個心,更沒有十足的把握。
“呵呵,那我倒想聽一聽我會有什麼好處?”丹尼爾眼中閃過一道冷光,一閃即逝,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彼德金看着喬治亞,他不知道這傢伙到底在賣什麼關子,可他也猜出一些貓膩,曾經在意大利,他看到過關於丹尼爾訂婚的消息,那照片上的女人似乎就是眸兒,如此一聯想,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
丹尼爾與威廉,愛着同一個女人。
這便是喬治亞握在手中的籌碼,爲了各自的目的,各取所需。
“你說威廉,他有什麼地方好?”喬治亞想到威廉,眸中閃過冷光,那個男人無論是長相還是其他方面都是一等一的,無人可比,完美的挑不出一絲毛病。
上帝怎能將他造就得那般完美,讓他從一出生就過着上等人的生活,渾身都擁有誘人的光環,他是天之驕子。
若是沒有那些人,威廉也會如他一樣,只是平凡人。他沒有得到過的,威廉也不能得到,他不配。
“他沒有什麼好。”丹尼爾平靜的回答,在心裡又補充道:即使威廉沒有什麼地方好,可就是沒有任何人能替代得了他。
至少在眸兒的心裡,誰也無法替代威廉的位置。
“既然他沒有什麼好,我爲何不能取而代之。”喬治亞喝下一大口酒,異常堅定的說道,“現在我的手中已經擁有不少伊赫斯集團的股份,加上我法定的股份以及其他的一切,就已經足夠將威廉拉下馬。”
丹尼爾一改剛纔打量喬治亞的眼神,這一次多了幾分用心,少了幾分不屑,這個男人的野心遠遠比他所想的要強太多,他是想取威廉而代之。
也不知,威廉是否有所防備。
自從眸兒拿回天使之淚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跟眸兒見過面,丹尼爾知道眸兒怨他,再次相見絕不會對他手軟。丹尼爾並不害怕被眸兒揍一頓,只是他的心會痛,那種感覺遠遠比身體上的疼痛更讓他不能承受。
威廉雖然沒有出面,丹尼爾心中有數,他是不可能單獨讓眸兒來見他,一如那天在別墅裡,他親眼看到威廉在外面等着眸兒,那都只是還他救了眸兒的性命,對他所做的其他事情,是恨之入骨的。
“威廉能在伊赫斯家族內立足,可不單單因爲他姓伊赫斯,你可明白。”丹尼爾笑了笑,藍眸之中沒有一絲笑意。
喬治亞,看來他要好好的查一查。
就連威廉都不知道他是冰魄的領導人,喬治亞卻知道了,他是如何得知的,怎不叫他起疑。他的身份一直都很隱密,知道的人都是跟他很親近的人,哥達夫與哈里,是不可能出賣的他的,冰魄內部肯定是出了什麼內賊。
“只要威廉出錯,就有機會拉他下馬,不是嗎?”喬治亞的目標一直都非常的明確,他又怎麼可能不考慮周全。每走一步,他都會設想出幾個不同的結局,就如下棋一樣,一步錯,步步皆錯,他不會冒那樣的險。
“他若會犯錯,只怕伊赫斯早就沒落了。”丹尼爾放下手中轉動的杯子,冷冷的望向喬治亞。
彼德金與喬治亞對視一眼,道:“威廉有一個最大的弱點,他的情緒都跟隨着她而變動,只要拿住了她,要威廉拿出命,他都肯的。”
不到萬不得以,他跟喬治亞都不會動陌旋眸。
那個女人是威廉的逆鱗,成也是她,敗也是她。
“動她,你們就是找死。”丹尼爾一驚,他是不允許任何人打眸兒主意的。
即使他得不到,他也不讓別人傷害她。
“你很在意她,爲什麼不把她搶回到自己的身邊,威廉能做的事情,你也能做到,怎就不願意嘗試一下。”喬治亞就知道,丹尼爾放不下眸兒,那個女人就像是毒藥,哪怕只是聞到了氣味,也會中毒,無藥可解。
“你在威脅我。”丹尼爾冷下了聲。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也不需要那樣去想。”喬治亞搖了搖頭,不到最後他是不會動陌旋眸的,但他可以藉助陌旋眸達成他的目的。
丹尼爾冷哼一聲,道:“說說你想要我怎麼做,只要威廉活着,她就永遠不可能接受我。”就算威廉不在了,丹尼爾也沒有把握眸兒會看上他,自從遇到眸兒,他就從來沒有自信過,在眸兒的眼中,他什麼都不是。
“那就讓他死。”威廉太出色,他所有的光芒都會被壓下去,喬治亞早就有這樣的想法,只是沒有尋找到可以信任的人,丹尼爾無疑是最佳的人選。
“你有那樣的把握。”丹尼爾笑得很嘲諷,連他都試不出威廉的水有多深,這個喬治亞真是天真得可以。
與其讓喬治亞去找別的人來做這件事情,倒不如由他來接手,至少可以讓他還眸兒一個人情,丹尼爾要告訴眸兒,他是真的愛她,沒有居心的愛着她。
“殺死他,你就有機會了,不是嗎?”喬治亞無法看透丹尼爾的心,他總是給他錯覺,丹尼爾的心意一直站立在中間,沒有往任何一方偏,叫他拿不穩主意。
“你就那麼肯定我會答應。”丹尼爾撫着自己的嘴脣,笑得邪惡。
“哈哈,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心愛的女人躺在別的男人懷裡,難道你能忍受。在意大利,你投入在她身上的心思比威廉少嗎?憑什麼是你退讓,而不是威廉成全你跟她呢?”喬治亞知道,今天就算是丹尼爾答應了他的要求,他也不能全然信任他,還得多留出一個心眼,以防萬一。
丹尼爾沉思片刻,道:“可以,我幫你,條件是你不許動她一根頭髮,否則,我必取你的性命。”
“她對我沒用,你可以放心。”喬治亞從未想過要傷害眸兒,他只是想要除去威廉,讓他也體會一下他曾經的生活,他的過往。
“有事通知我,我跟你合作,只要不動眸兒,你可以做任何事情。”丹尼爾站起身,接過哈里遞到身上的外套大步離開。
彼德金將視線收回來,說道:“他真的可信嗎?”
“不全信就可以了。”喬治亞不會相信情敵可以做朋友,丹尼爾哪怕不跟他一條心,也不可能跟威廉一條心。就算他想一條心,也要看看威廉會不會相信,換成他,都不會相信情敵說的話。
“那好,我去安排一下,不能讓丹尼爾查到我們真正的實力。”彼德金此時有些後悔參加這個遊戲了,他並不是沒有錢花,何必弄得自己如此狼狽。
喬治亞點了點頭,目送彼德金離開。
他想得到的一切都不會輕意的放手,一定要得到纔可以。威廉,你我雖是同輩,你也並沒有欠我什麼,可我還是怨恨,只能對不起你了。
“少爺,現在怎麼辦?”哈里不相信丹尼爾會對威廉動手,至少不是以這種不光明的方式,太不仁義了。
丹尼爾坐進車內,冷聲道:“查清楚喬治亞所有的背景,不要錯過任何一件小事,儘快彙報。另外,查查威廉最近的動作,不要露出馬腳。”
“是。”哈里點頭。
“回別墅。”丹尼爾說完,倒回坐位上,閉上雙眼。
若是要搶回眸兒,丹尼爾會跟威廉以男人之間的方式來解決,絕不會用那種手段去得到。
自從離開法國,他就沒有跟威廉有任何的接觸,即使是新聞都沒有關注,就是爲了想要斷了跟眸兒之間的牽連,結果相隔千里,他的心依舊留在了這裡,怎麼都無法離開。
現在,喬治亞提出這樣的合作方案,丹尼爾還是動心了,他真的不能沒有眸兒。似乎從相遇開始,他就無法站在正面去追求眸兒,那他也只好用陰暗的方式去追求,哪怕再次被拒絕,他也不願錯過。
誠如他說言,他能做的都必須建立在眸兒平安的基礎之上,否則一切都免談。
第v078章
天地傳媒
“小姐,請問您找誰?”前臺小姐看着眼前可愛的女孩兒,笑得很溫柔,說話也很禮貌,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喜歡美麗的女人。
當然,女人喜歡與讚賞美麗女人的角度是不一樣的,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往往只能換來她們的嫉妒,然而,若是很可愛又不會威脅到她們的女人,她們會非常的喜歡。
眸兒俏皮的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彎起嘴角,露出一抹可愛逗人的微笑,甜甜的說道:“我姐姐是在這裡上班的,她讓我來找她的,就在十七樓,我可以上去嗎?”
齊眉的劉海,將原本標準的瓜子臉修飾得略圓,一層蜜粉將臉蛋裝點得白裡透紅,合體的連衣裙讓眸兒看起來像極了一箇中學剛畢業的鄰家小女孩兒,可愛的成份居多,美麗的成份驟然減少。
這都是她故意爲之,否則不打扮的她,走哪兒都是回頭率百分之百的。
帶上這廳假髮,別提讓她有多彆扭了。
“十七樓?”前臺小姐笑容一頓,腦海裡出現十七樓的人士資料,她記得那一層是秘書部,女人居多,東方女人更是不少,也就打消了心中的懷疑。
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小姐的妹妹,長得真是可愛,一看就知道是個性子討喜的,帶出門都特別有面子。
她要是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妹妹,一定帶着到處炫耀一番。
“怎麼了,不可以嗎?”眸兒眼神微閃,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泛起水霧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前臺小姐,這可是她的絕招,百試百靈,提出的要求從來就沒有達成不了的。
“沒有,你當然可以上去,要不要我打電話讓你姐姐下來接你。”前臺小姐搖着手,要是把這麼可愛的妹妹弄哭了,她會覺得很罪過的。
她是地道的法國女人,身材高挑,看着眼前嬌小的東方娃娃,會不自覺的從心裡生出一股子保護欲來,見眸兒要哭,她哪能不投降。
都說東方女人漂亮,在公司裡,她也見得多了,多多少還是很不喜歡東方女人,可是眼前這個對她毫於威脅力度的女孩子,真是叫她喜歡上了。
如果她能有她皮膚一半兒好,她就滿足了。
“不用了,我能找到姐姐的,漂亮姐姐,你人真好。”眸兒眨眨眼,露出一抹靦腆的笑容,小臉紅撲撲的,格外令人憐惜。
她怎麼可能讓前臺小姐打電話,樓上壓根就沒有誰是她姐姐,一打就漏餡了。目的達到,眸兒也不忘嘴甜的誇誇人,說話又不要錢,爲什麼不說呢?
“哪有,呵呵。”前臺小姐被誇得臉一紅,無力的瞪了一眼眸兒。
“漂亮姐姐,那我先上去了。”說完,眸兒飛快的跑到電梯前,嬌小的身子鑽進了電梯裡。
哎,女人吶,不管哪個年齡層的女人,只要誇她長得漂亮,一準兒沒錯。
呆在電梯裡,眸兒吐了吐舌頭,她要私底下去會一會喬治亞,那個很有野心,同時也很能隱藏的傢伙。
望望着空空如也的跟前,前臺小姐無語的搖了搖頭,跑得可真快,她話都還沒有說完,就已經瞧不到人影兒了。
眸兒在十七樓現了現身,也讓自己的身影出現在監控畫面裡,帶着一張可愛的娃娃臉找到一個東方女秘書,詢問了一些事情,讓兩人的姿勢在畫面裡看起來很親密,幾分之鐘之後,眸兒離開十七樓。
她做這一切都是要誤導看的人,否則她纔沒有心思喬裝打扮一番進天地傳媒,目的就是觀察喬治亞。
這家影視公司是歐洲數一數二的大公司,旗下的藝人數之不盡,現在當紅的就數喬治亞,因此,在這裡有喬治亞的專門休息層。他的私人助理與經紀人每天都會有四個小時以上的時間呆在這裡,而喬治亞本人即使沒有通告,也會在這裡呆在三個小時左右,從來都不會有改變。
眸兒知道威廉心中的猶豫,此來的目的,便是確認一下威廉的猶豫值得與不值得。
從某些方面而言,威廉跟她是同一路人,對待敵人出手狠而絕情,從不仁慈;然而,面對跟自己有切身關係的人,即使是不值得同情的人,只要沒有被當成敵人,出手都是仁慈的,留有餘地的。
喬治亞是威廉同父異母的親弟弟,雖然威廉的母親一生的痛苦都與喬治亞母子脫不了干係,在喬治亞沒有實制性做出傷害威廉,或者威廉家人的基礎上,威廉是不會先行出手的,因爲他的良心上過不去。
即便是暗界之主,有着冷硬的心腸,她的威廉到底還是有仁心的,對待跟自己有血緣的親人,都不會下狠手。
正因爲了解這些,眸兒纔會揹着威廉來找喬治亞,看看他到底都打着什麼鬼主意。
若是喬治亞要傷害威廉,那麼她會先出手毀了喬治亞的,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威廉,以前是威廉在保護她,眸兒也想要保護威廉。
觀察好地形之後,眸兒摘掉頭上的假髮,露出自己本來的及腰黑髮,在洗手間裡換掉連衣裙,穿上一身便於行動的黑衣皮褲,整個人的氣質立馬發生了變化,顯現出一股子黑暗氣息。
快速的閃過樓道里的工作人員,眸兒準確的進入到喬治亞的休息室裡,將自己藏在窗簾與天花板之間的空隙裡。
此時此刻,眸兒最感激的人便是她的親爹了,有輕功多好呀,她若是想動想要躲着誰,誰也發現不了她。
哪怕真的被發現了,她也可以快速的出手解決掉,剛好可以試一試爹地新教會她的隔空點穴,在現代人的身上靈還是不靈。
“治亞,這兩個通告你仔細的看一看,接與不接,一個小時之後讓你的助理通知我,我也好早做安排。”他是喬治亞的經紀人,當年挑中喬治亞,他猜出他會大紅大紫,卻也猜出喬治亞不是一個他可以掌控住的男人。
如今,證實他的眼光沒有錯。
看着喬治亞,他不想多說什麼,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賺錢,喬治亞能讓他有大把的錢賺,也讓他名聲大造,有了這些,他也不想要求別的什麼。
對這棵搖錢樹‘禮貌’一點,對他又沒有壞處,何必鬧得不愉快呢?
“我知道了。”喬治亞點點頭,走進休息室裡。
“嗯。”經紀人微微一笑,沒有跟着走進去,而是轉身走向另一邊。
喬治亞脫掉西裝外套,隨手一扔,躺在沙發上,扯着胸口的領帶,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少爺,夫人說的那個女人,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肯特倒好一杯水,遞到喬治亞的手中,接着又說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還沒有機會接觸到您的父親。”
肯特也弄不清楚喬治在喬治亞的心目中佔着什麼樣的位置,爲了不踩到雷區,他一向都是如此說話。
“繼續密切的監視着,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向我彙報。彼德金那邊有什麼消息傳過來,收購可還順利,他真的什麼也沒有發現嗎?”喬治亞問着肯特,同時也在心中問着自己,他不相信威廉是那麼大意人。
如果他是,伊赫斯家族又怎麼可能在他的手中變得如此的壯大,如果他不是,那麼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的不動聲色是在等他主動的跳進陷阱裡,然後除掉他。
無論是哪一個方面,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威廉的強大,就會讓他更加的怨恨他,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痛楚。
內心總是有兩個聲音在對話着,一個要他放棄,一個要他堅持。喬治亞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他不知道要如何去抉擇。
他恨威廉,同時也無法真的對他下手,嘴上說着要怎樣怎樣,心裡又不是那麼想的,威廉是他的哥哥,他真的能下得了手嗎?
不只一次的詢問過自己這個問題,終是得不到答案。
面對喬小美時,喬治亞就會告訴自己,他沒得選擇,即使他與威廉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他依舊無法與威廉站在一條線上,他們天生就是敵對的。
他將威廉當成是敵人,某天當威廉也將他當成敵人時,他們之間的戰爭才真正的開始。
“是,夫人那邊一有消息就會立馬報告給少爺知道。彼德金少爺那邊是這樣傳的話,他沒有任何的動靜。”肯特明白喬治亞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在肯特的心中也有疑問,威廉不是一個大意人,集團內出現賣股份的情況,他是真的不知,還是假的不知。
“嗯。”放下手中的杯子,喬治亞說道:“你先下去,有事再通知我。”
“是。”安靜的退出房間,輕輕的關上房門,肯特深深的看了一眼喬治亞,畢竟是跟了很多年的主子,對於喬治亞的脾氣他多多少少還是瞭解的。
要對自己的親哥哥動手,內心還是很掙扎吧!
Wшw¤ttκΛ n¤C○ 眸兒清澈的眸光變得冷冽起來,看來她跟威廉都太過於相信親情的力量,以爲喬治亞會被親情所感動,結果卻是如此。
威廉表面上對親情看得極淡,實際上最重親情,他在意一個情字。
喬治亞看起來極重親情,實際上性情最爲良薄,情在他的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麼。
看了一眼緊閉雙眼的喬治亞,眸兒看得出他心中的掙扎,可她也不打算同情他了,威廉纔是她最在意的人,任何會威脅到威廉的隱患,她都必須要除掉。
眸兒打定主意,今天聽到的一切,以及她的想法,全都要告訴威廉。
至於威廉會做出怎樣的決定,眸兒願意相信威廉。他會以她跟他在意的家人爲重,威廉會有他的魄力,因爲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更因爲,他是一個很愛他母親的男人,爲了莫苡茹,威廉會做出取捨的。
似風拂過,眸兒趟喬治亞轉身的一瞬間,閃身由打開的窗戶出了房間,轉身進了隔壁的房間,當喬治亞聽到聲音轉身,只看到揚起的窗簾一角,心中一沉,又瞧不出什麼不對勁,額上的冷汗是最有力的證明。
彷彿就在那一瞬間,他所有的秘密都被人探知了一樣,讓他恐懼着。
、、、、、、、、、、、、、、、、、、、、、、“夫人,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安排妥當了,請問還有什麼指示。”馬克看了眼納特,平靜的對莫苡茹陳述道。
“我知道了,先看看形勢,再做決定。”莫苡茹知道,她能成功救走林綺是威廉幫的忙,否則不可能那麼順利。
威廉幫了她的幫,卻又沒有來問過她爲什麼要救林綺,她又有着怎樣的目的,即使莫苡茹不問,她也能猜得到,只要是威廉想知道的,他都能查得到。
因此,林綺與她之間的牽扯,威廉肯定是瞭然於心了。
至於,威廉清不清楚,喬治亞不是喬小美的兒子,而是林綺的兒子,她還拿不穩主意,威廉沒有表態,也讓莫苡茹不敢輕意猜測威廉的心思。
她行事的目的威廉已經洞察,又絲毫沒有要阻止她的意思,顯然她的兒子已經默認了她的行動,必要時還會給她幫助,想到這裡,莫苡茹覺得,她的心溫暖了一些。
到底,她的兒子還是向着她的。
“一切聽憑夫人吩咐。”馬克說完,退到一旁。
“納特,你要好好負現林綺的安全,喬小美是不會放過她的。”莫苡茹揉了揉眉心,近來,她覺得很累很累,真的很想放下一切,遠遠的走開。
可她不能,她心有不甘。
“夫人放心,我不會讓林綺出事的。”納特堅定的說道,就算要用他的命去換,也必定保住林綺。
加上有威廉少爺暗中加派的人手,納特有理由相信,林綺的命是丟不掉的。
只要威廉少爺站在夫人一邊,就沒有任何人可以撼動夫人莫苡茹的地位。
“好,你們暫時要做的,就是守好林綺,威廉那邊我會找他談談的。”莫苡茹一直都知道,威廉想要的生活是什麼,可她偏偏因爲自己的私心,讓威廉走上這樣一條路,再也回不了頭。
她怨恨喬治的狠心,更加憎恨林綺與喬小美,因此,在查理找上她,明知不是因爲接受她,只是因爲看中了威廉時,她毅然絕然的帶着威廉回到法國,住進伊赫斯家族。她就是要佔着喬治正妻的位置,讓威廉擁有伊赫斯家族的一切,成爲人上人。
她也要讓喬治除了她,不能將任何一個女人帶進伊赫斯家族。
表面上,看起來她是爲了自己的兒子,忍受了一切的痛苦,追根結底,還是因爲恨,因爲不甘。
莫苡茹多年來爲了地位,權利,忽略威廉最渴望的母愛,每每總是在夜裡驚醒,淚流滿面,她虧欠了威廉太多,不能要求威廉爲她做得更多。
她總是在想,知道到底做得對不對,直到眸兒的出現,她家人的出現,莫苡茹才發現她錯了,真的錯了。
正所謂,已所不欲,勿施於人。
連她都不喜歡的權利與鬥爭,又怎能強求她的兒子去喜歡,去揹負。威廉喜歡簡單平靜的生活,擁有眸兒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伊赫斯家族的一切,對威廉而言,一直都是一種束縛,如果不是爲了她,威廉早就會離開。
在建立起莫伊集團時,就會離開,就會動用他所有的能力擺脫沉重的伊赫斯家族。
她的兒子重情,並非因爲看中權利而站立在家族的最高點,而是看中她這個母親,看中他的爺爺奶奶,因爲愛,他纔會留下。
“夫人,若是威廉少爺他、、、、、、、、”納特話沒有說完,就看到莫苡茹的手勢,知趣的閉上了嘴。
“如果真有一天威廉做出選擇,我是不會怪他的,這麼多年以來,你們兩個跟在我的身邊,對威廉應該很瞭解,他不會傷害我,更多的時候是在選擇對我最有利的方式保護着我,哪怕他嘴上說不會在意,心裡也是疼愛我這個母親的。因此,不管他將來做怎樣的決定,我都不會生氣,不會覺得委屈,眸兒讓我看明白一些事情,這些年,我所謂的犧牲有一半的責任在於我自己,另一半的原因自然也是因爲別人。如果我肯退一步,選擇另一條路,或許我會過得非常的幸福,有愛自己的丈夫,甚至還有可能爲威廉添上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可是我沒有那樣選擇,走了一條最沒有盡頭的路,自己痛苦的同時,也讓威廉自幼就沒有感受到疼愛。”莫苡茹很少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對於馬克與納特,她是真心以對的,否則這兩人也不會死心踏地的爲她辦事。
當年,不得否認她還深愛着喬治,希望守到他回頭。
一年接着一年,她所有的愛都化爲了冷漠,再也回不到當初。
一個女人,一生之中最大的幸福就是找到一個好的歸宿,再多的錢,現多的名利,都是浮雲,總有一天會消散的。
莫苡茹慶幸,她的兒子得到了那樣的幸福,威廉與眸兒,一定會幸福的。
而她,也該去尋找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困死自己。
走出去,或許就能看到睛天。
“夫人,我們支持你的決定。”馬克與納特對視一眼,點頭說道。
“嗯,你們下去吧!”擺了擺手,莫苡茹拿起桌上的手機,看到眸兒的名字,淡漠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她還真想念這丫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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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v079章
“我去下洗手間,你先點菜,挑自己喜歡吃的。”喬治將服務生手中的菜單遞到喬小美的跟前,語氣溫和的說道。
最近喬小美總是約他出來,幾乎每隔幾個小時就會找他,語詞之間有些閃爍,似在隱瞞他什麼事情一樣,這種感覺讓喬治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他與喬小美之間,從一開始就是一個誤會,否則,他不會覺得愧對喬小美,心裡總有一種想要補償她的心理。
這個世界上,他唯一虧欠過的女人,除了林綺便只有莫苡茹,二十多年過去,喬治對林綺的歉疚之心早已經沒有,他最對不起的女人是莫苡茹,他也嘗試着想要走近莫苡茹,卻發現她離他已經越來越遠,遠到他再也接近不了。
對於他造成的傷害,喬治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彌補,他只是想等他與喬小美意外有的兒子喬治亞迴歸到家族,讓喬小美有個安身之所,後半輩子無憂無慮之後,他可以從頭再來,期盼得到莫苡茹的諒解。
他與她,還能繼續走下去。
那麼多年,他錯得太離譜,如今的悔悟,也不知還算不算遲。
“喬治我知道你心裡藏着事情,其實我也有事情想要跟你談一談,等吃飯的時候我慢慢的告訴你。”喬小美知道喬治已經開始有所懷疑,她是時候說些半真半假的話,否則瞞不了喬治,就要漏出大麻煩來。
只要林綺見不到喬治,那麼她就還有機會抓到林綺,殺了她,以絕後患。
她不能失去喬治亞,那是她一手養大的兒子,絕不能便宜了林綺。
喬小美晚上總是做噩夢,她夢到喬治亞知道一切之後恨她,怨她,不要她,跟着林綺離開了,她不能接受。喬治亞是她的兒子,不是林綺的,只要林綺死了,這個秘密就沒有人會知道了。
“好。”喬治點了點頭,心下鬆了一口氣,他正愁找不到什麼藉口來詢問喬小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由她親口說出來,倒是讓他省了心思。
雖然自從兒子喬治亞住回古堡之後,與喬小美的相處之中,她有意無意的提過想要跟他一起生活,哪怕她沒有直白的說出來,喬治也算是久經情場的老手,他哪有看不出來的道理,想方設法的避過去,也不是辦法。
喬治對喬小美沒有感情,他是不可以拋棄莫苡茹跟喬小美一起過的,他能做的只是給喬小美優越的生活條件,讓她有花不完的錢,其他的,他什麼也給不起。
爲了尋找一個好的機會跟莫苡茹合好,喬治沒有再到外面去花天酒地,借酒消愁,消沉渡日,而是整天都留在古堡裡,哪怕只是在吃飯的時間能跟莫苡茹見上一面,哪怕只有談起威廉跟眸兒的婚事,他才能跟莫苡茹說上話,他也覺得是幸福的。
與喬小美之間的事情,喬治一直都在尋找一個機會跟她講清楚說明白,不希望以後由她嘴裡再鬧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他不能再讓莫苡茹受到傷害。
以前,他不在意;
現在,他很在意。
只有那個陪他經歷了風雨,依舊對他不離不棄的女人,纔是最值得他珍惜的。
喬治反反覆覆的想,與林綺之間的愛情,算不算是真愛,得出的答案,竟是連她長什麼模樣都記得不是很清晰;反而是莫苡茹的模樣,哪怕是她走路時的聲音,他都能清清楚楚的描繪出來。
他是一個可悲的男人,直到已經年過半百才弄明白,他的一生,到底愛着誰。
“我等你。”喬小美抿了抿脣,眼裡水光盪漾,頗有幾分引人憐惜的味道。
目送着喬治離開的背影,喬小美雙拳緊握,她以爲她可以將喬治拿得緊緊的,事實上她根本吃不定這個男人,完全摸不準他在想些什麼。
她約喬治出門,每次他都答應,喬小美能感覺到,喬治的人雖然陪着她,可是心卻不在她的身上,離她是越來越遠,讓她無計可施。
到底在喬治的心裡,哪一個女人才是對他最重要的。
幾天下來,出於女人天生的直覺,喬小美感覺到喬治要跟她說些什麼,那些話是她不想聽到的,也是她不願意聽到的。
因此,她纔會如此的抗拒。
“你都看清楚了,知道該怎麼做嗎?”餐廳的另一邊,納特看着臉色慘白的林綺,語氣冰冷的說道。
如果不是莫苡茹下了死命令,不允許他跟馬克私自行動,擅自做主的話,他會立刻一槍直接斃了喬小美那個賤人,省得看她做戲,讓他心情極度的不舒服。
“看清楚了。”林綺強迫自己閉上雙眼,雙手的顫動泄露出她不穩定的情緒,她的心跳得很快,她很害怕,也很緊張。
有多久,連她自己都記不清楚了,她有多少年沒有看到過夢裡時常會出現的喬治,那個她最心愛的男人,他依舊那般俊朗,而她已經老了,配不上他了。
不,她早就已經配不上他,早就配不上。
林綺落下淚來,輕輕的拭去,即使早早的爲自己做了心理準備,此時此刻,要她出去面對喬治說出一切,她還是沒有那樣的勇氣。
難怪,無論世事怎麼變化,她都不是那個可以跟喬治肩並肩的女人。
她跟莫苡茹相比,當真是連替她提鞋都不配。
有一種,註定是要被埋葬的,如她對喬治的愛,離開他之後,不曾愛上過任何一個男人,她的一生就愛了這一個男人,註定她一世的悲哀。
“怎麼,你害怕,不想要回你的兒子了。”納特冷冷的盯着林綺,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是能做大事的女人。
林綺渾身一顫,不,她要要回自己的兒子,此生無法與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至少她要奪回自己失去的兒子。如果沒有喬小美,她的兒子會過得平平凡凡的,不會去爭去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會跟她當年一樣的自私。
她不能讓喬治亞跟她當年一樣的錯事,他們沒有誰欠了她們母子,是她們母子,一直欠着他們一家人。
“不,就算害怕我也會按跟夫人約定的去做,我要要回我的兒子,帶走我的兒子,當作是還債。我不能讓喬小美繼續進行她的陰謀,毀了我的兒子,我更不能讓我的兒子跟我當年一樣去傷害夫人母子,你可以放心。”林綺擦乾淨臉上的淚水,拿出鏡子開始補妝。
納特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這個有些膽心,性情懦弱的女人,對她有了一絲不一樣的認識。人可以做錯事,知道悔悟,或許真的不是太壞。
“你不要正面與喬治相見,但你記住要讓喬小美看清楚你的臉,讓她誤會你要接近喬治,我會在一旁掩護你,能做到嗎?”納特不知道莫苡茹爲什麼要如此安排,但他覺得這樣做更好,與其一下子弄死喬小美,不如讓她提心吊膽的更有趣。
就算是死,也要讓她生不如死才痛快。
“我可以的。”放下鏡子,淚水已經消失不見,林綺精緻的妝容下,已經換在一副平靜的面容,沒有了之前的悲痛。
“喬治快出來了,我們分頭行動,一旦達成目的,你就由那個窗前回到外面的黑色房車上,不要出任何差錯。”納特並不想在行動之前嚇壞林綺,但他很清楚一點,只要林綺故意出錯,他會隨時殺了這個女人。
即使會受到莫苡茹的懲罰,他也不會後退半步。
林綺點點頭,提着手提包站起來,輕聲道:“不爲別的,就爲我的兒子,我不會亂來的,你放心。”
她的人生早就已經毀了,兒子是她唯一的念想,她要爲自己去爭取。
喬小美有些心慌的按住跳不停的眼皮,心情越加的煩躁,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讓她感覺連呼吸都疼痛不已。
終於在她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看到喬治從洗手間出來,然而正迎面向喬治走過去的女人,又令喬小美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心似要跳出來一般。
她猛然站起身,打翻了桌上的紅酒都不自知,任由暗紅色的液體打溼她的洋裝,腳沉重得一步也走不出去,手緊緊的捂住心口,一抽一抽的痛着,似能流出血來。
怎麼辦?她要怎麼辦?那個女人一定不是林綺,一定不是她,只是一個背影像林綺的女人罷了,不要自己嚇自己。
喬小美不斷的安慰着自己,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喬治的方向,生怕錯過了一分一毫,周圍的聲音她完全都聽不到。
林綺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她不可能清楚的知道她的行蹤,更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出現在她跟喬治的面前,她不敢的。
即使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可能,喬小美還是嚇得渾身發軟,她多年的心血,難道真的就要在這一刻化爲烏有嗎?
不,老天爺,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林綺一步一步的向喬治走過去,她擡着頭,挺着胸,心中既期盼喬治可以看到她,認出她,又不希望他認出她。
莫苡茹的計劃,林綺還沒有膽子去破壞,沒有誰可以幫她,除了強大的莫苡茹,她要依附着她,就要聽她的話。
當喬治拍掉西裝上的水珠,就在他擡頭的一瞬間,林綺利落的轉身,目不斜視的走向轉角處,兩道原本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交錯而過,一人向前,一人向左。
林綺站在喬小美看不見的角落裡,淚無聲的落下,與站在她對面的納特,對視一眼,快步離開。
她的心很痛,就在那一瞬間,她離喬治好近,近到可以伸手拉住他,可她不敢,她也不能,她與他,註定是不能在一起的,她何必一錯再錯。
最讓她痛心的是,喬治沒有爲她做出任何的停留,他堅定的與她錯身走開,連眼神都未曾閃爍一下。
他,根本就不記得還有她這樣一個女人。
這樣,不是很好嗎?
爲何,還要心痛。
喬治幾步之後,腳步略停了一下,他不明白剛纔怎麼會出現那樣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遇到故人一樣的感覺,是他出現幻覺了嗎?
有時候,他會想,若是還有機會見到林綺,他一定會告訴她,他會祝福她找到一份新的感,他已經真的放下。
他與她,都應該有各自的幸福,曾經的戀情,都只能隨風而逝。
若能那樣,喬治的心就真的平靜了,可以毫無雜念的追求他的最愛。
那個被他傷得最深的女人,被他遺落的真愛,還能接受他嗎?
搖了搖頭,喬治覺得自己想得太多,她不可能會出現的。
喬小美見兩人沒有說話,很陌生的錯開之後,就一屁股癱軟在椅子上,全身都使不出勁來,額上冷汗直冒,真是嚇死她了。
那個女人,果然只是跟林綺長得很像,她不是林綺。
正當喬小美如此想時,林綺從窗外慢慢的走過,兩個人的視線交灼在一起,火猛烈的燒了起來,誰也不讓誰。
喬小美捂住嘴,心跳都停止了一樣,她伸出手指着林綺,不記得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她又該要怎麼做。
林綺冷冷一笑,飛快的向黑色房車走去,直到上了車,她才按住自己的胸口,平息自己的呼吸,她從來就不敢與喬小美對視,內心裡,她是害怕喬小美的。
“真的是她?”半晌,喬小美僵硬的吐出四個字,臉色慘白一片。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喬治聽完服務生的話,綠眸裡閃動着疑惑,他從未見過喬小美如此狼狽的模樣。
她到底是看到了什麼,纔會嚇成這樣。
什麼叫做‘真的是她’,她口中的‘她’,指的又是誰?
“我、、、我沒事兒、、、”喬小美回過神,看着喬治,心中一片冷然,說話都有些不利索。林綺出現了,她是回來報復她的嗎?
那輛黑色的房車,到底誰纔是林綺的後臺。
莫苡茹,真的是你嗎?爲什麼你要幫助你的情敵,難道你想利用林綺打敗我,然後才動手除掉林綺嗎?
我就不相信,你不恨林綺。
“真的沒事嗎?”喬治冷了冷聲,不似之前的溫和。
“我真的沒事,喬治對不起,原本想要跟你說的話,我覺得現在不方便說,我很不舒服,要不我們改天好不好?”喬小美楚楚可憐的說道,眼中帶着絲絲乞求。
她要想辦法找到林綺,一定要找到她。
“我送你去看醫生,怎麼流了這麼多的冷汗。”喬治伸手撫上喬小美的額頭,手上沾染的全都是溼溼的汗水,難怪她的臉色蒼白如鬼。
“嗯。”虛弱的點了點頭,喬小美找不到藉口推說,“喬治,我身體不舒服的事情不要告訴兒子,我怕他擔心,我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想不到辦法的喬小美,唯有擡出兒子才能轉移喬治的注意力。
“我知道,你不要操心。”喬治心中已經開始不耐煩,對喬小美的話,也有了懷疑。
“嗯。”乖巧的點點頭,喬小美右手心裡全是冷汗,腦海裡不時回想出林綺離開時的那一抹冷笑,真的好可怕。
那個女人還是她的表姐嗎?
記憶中,她的表姐林綺是不可能露出那種冷笑的,林綺變了嗎,變得跟她一樣的可怕嗎?不,她不可怕,都是他們逼的,否則她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喬治撫着喬小美,她的顫抖他能感覺到,她的慌張他也能感覺到,綠眸越加的深沉,他討厭欺騙,希望不要如他所想。
、、、、、、、、、、、、、、、、、、、、、、、、、、、、、“麥倫,替我查查喬小美近來的一切動向,越詳細越好。”喬治站在書房裡,平靜的吩咐道。
“是。”身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恭敬的點點頭,準備轉身離開。
喬治眼中冷光一閃,接着又道:“你等等,將她所有的一切都查一遍,從出生到現在,跟哪些人有過關係,多年來是如何生存的,都一一的查清楚,我要儘快看到。”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調查喬小美,即便是她帶着喬治亞意外出現,喬治都沒有懷疑過什麼,可是,就在今天他開始懷疑了。
實在是喬小美的舉動太奇怪,叫他不得不多一個心眼。
“是。”黑衣男人再度點頭,腳步沒有任何停留的離開書房。
喬小美,你會騙我嗎?
或許,我真的不應該太相信人,要不怎會有這樣的一天。
“少爺,夫人要見您?”管家蒼老的聲音在書房外響起,他是喬治的貼身管家,一直伺候喬治的飲食起居,鮮少外出的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過夫人莫苡茹。
喬治居住的別墅,莫苡茹也已經很多年沒有親自來過。
一般有什麼事情都是莫苡茹安排下人來通知一聲,親自過來,還是第一次,也不難怪管家如此的重視。
“她在哪裡?”喬治打開書房門,原本陰霾的臉色變成晴空萬里,笑容很溫和。
“夫人就在客廳裡。”管家會心的笑笑,他就知道在喬治的心裡,夫人才是最重要的,只是他從來都沒有瞧明白過自己的心。
也不知,現在會不會太晚了。
“我這就下去。”喬治喜形於色,一步並作兩步的下樓。
莫苡茹優雅的坐在沙發上,對於沒有絲毫改變的別墅也沒有心思去打量,當她意識到自己走進這間別墅時,已經晚了。
原本她是打算讓女傭過來通知喬治一聲就好的,結果她沒能管住自己的腳,還是破例走進來了。
一直到走進客廳,莫苡茹都只是告訴自己,她是來看戲的,因爲她的計劃已經成功了第一步,納特帶回來的錄像,她真的很滿意。
看到喬小美慘白驚恐的神情,莫苡茹有那麼一瞬間是欣喜的,那個傷害過她的女人,終於也得到報應了。
可是,那一切都還只是一個開始,她的遊戲還沒有結束,他們的痛苦,纔剛剛開始而已,除了她,誰也不能叫停。
“苡茹,有什麼事情通知我一聲就好,我過去小別墅找你。”喬治話剛出口,他就很想給自己一巴掌,他都在說些什麼。
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喊過她的名字,此時喊出來,親切感沒有,反而多了幾分陌生與生疏的感覺,口中苦澀不已。
莫苡茹一愣,多少年了,她沒有聽到過喬治叫她的名字,嘴角露出一抹淺笑,不關乎任何的情緒,冷聲道:“無妨,我來找你也是一樣的,我已經跟父親母親商量過了,威廉與眸兒的婚事分兩邊舉行,我們兩家各自操辦。法國由我們負責,臺灣由陌家負責,大禮要在臺灣舉行,這是威廉的意思。”
“我沒有什麼意見。”喬治面色一僵,他就知道,如果不是爲了威廉跟眸兒,莫苡茹是不會主動跟他說話的。
平時在主別墅裡用餐,都是他沒話找話,也不見莫苡茹迴應他一句,又怎麼可能主動來找他。
威廉的婚事在哪裡舉行,喬治是沒有任何意見的,只要兒子過得幸福,在哪裡舉行都一樣。
法國與臺灣,兩場婚禮,也算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盛世,沒有什麼不好的。
他的兒子做這樣的決定,無非就是向全世界宣佈,眸兒將會是他唯一的妻子,他要讓眸兒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當年,他讓莫苡茹爲他穿上了婚紗,卻沒能做到給她幸福,只希望他的兒子威廉能比他這個父親強,過得比他幸福,那他也就無憾了。
“既然你沒有什麼意見,我就直接回了父親跟母親,讓他們勞心爲威廉操辦婚事了。”莫苡茹心中是感動的,強制如查理,現在也放下了手中的一切權利,一心一意的忙着威廉的婚事,叫她這個做母親的,怎能不感動。
而她,還在勾心鬥爭,真的對嗎?
威廉的婚事,一生也就只有一次,她還要繼續任性下去嗎?
“我、、、、”喬治還想說點兒什麼,看着莫苡茹冷漠的臉,話到嘴邊,再次吞了回去。
“我先走了,有事你可以找我的管家說,她會轉告我的。”莫苡茹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管家看着喬治,道:“少爺,爲什麼你不能更主動一些呢?夫人等了你那麼多年,你怎能因爲她的冷漠的就放棄。”
喬治深深的看着照顧他長大的管家,點了點頭,說道:“我不會放棄的,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以前我錯得太多,也錯得太深,希望還有彌補的機會。”
若有一天,沒有機會,他也只能學會成全。
愛情就是如此,當你轉過身時,卻發現,那份真愛不會一直停留在原地等着你,只因,她也會轉身離開。
第v080章
“亞斯,你在看什麼?”雷諾從後面進來,正好看到亞斯盯着一份文件看得入神,隨意的開口問道。
亞斯一愣,表情變得有些凌厲,說道:“你可以先看看,少爺的好心,只怕成了別人放肆的條件了。”
喬治亞真不是一個好東西,要是他真想一槍斃了他,那樣的人一點都不值得同情,留着也是一隻白眼狼。
“什麼東西讓你如此火大?”雷諾難得露出一抹輕笑,開始翻看文件,越看他的神色就越加的難看,帶着濃重的殺氣。
喬治亞算是什麼東西,別說不需要少爺親自動手,就他跟亞斯,其中任何一個都有能力隨時隨地滅了他的性命,看他還囂張。
“我就是擔心少爺會念着跟喬治亞有血緣關係的份上放過他。”亞斯不擔心的別的,多年來一起跟隨在威廉的身邊,他很清楚威廉的行事作風,對待敵人是絕不會手軟仁慈的。
偏偏就是人人都懼怕的暗界首領魔,最大的弱點不是別的,表面上他是無情的,冷酷的,實際上,他卻是最重情重義的男人,最在乎的便是親情。
以前,他渴望得到母愛與父愛,得到家人的愛。嘴上不說,心中的渴望卻是從未斷過的,這也是他跟雷諾願意死心踏地跟隨在威廉身邊的原因之一。
這樣的主子,纔是最值得跟隨的。
“少爺看過這些東西了嗎?”雷諾眸色一沉,他相信看過這些資料的威廉,一定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也不會輕意的放過喬治亞。
畢竟,喬治亞想要傷害的人是威廉最在意的兩個人,一個是最愛的女人,一個是最愛的母親。
任何一個,都是威廉的逆麟。
尤其是眸兒,絕對不能動。
“還沒有,我正準備要送過去。”亞斯搖了搖頭,喬治亞會怎麼樣他絲毫不擔心,他心疼的是威廉,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弟弟,卻是一個有野心,也很毒辣的男人。
雷諾拍拍亞斯的肩膀,道:“少爺是什麼樣的人,什麼事情處理不好,我們不要擔心,只需要聽從少爺的吩咐就好。”
威廉所做的決定從未讓他們失望過,雷諾相信,即使面對這樣的事情,威廉也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少爺。”亞斯剛想開口,就看到威廉走了進來,讓他下意識的將手中的文件藏到了身後,對於自己這掩耳盜鈴的做法,他真想挖個洞將自己給埋了。
威廉邁着優雅的步子一步一步的靠近兩人,紫眸裡閃動着耐人尋味的光彩,雷諾與亞斯是他最信任人的,也是絕不會背叛他的人,對他們,威廉一直都是很放心的。
否則,暗界那麼大的事,他不會交給雷諾去處理。
“你們想要說的,我都已經知道了,不用記掛在心上,我不會有事的。”威廉親自動手煮上一杯咖啡,神色淡漠,沒有任何人可以洞察他的心思。
兩人對視一眼,有些窘迫的說道:“是,屬下越矩了。”
雖然他們不知道威廉是怎麼知道的,但他們對威廉說的話,從來都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從未有過絲毫的懷疑。
“手中的資料都毀了吧,我不想看了。”威廉擺了擺手,說不清楚心中是怎樣一份感受,他很想放下對喬治亞的一切成見,坦然的接受他,只要他安心做他的弟弟。
明明心中就有明稱,直覺告訴他,喬治亞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是帶着目的回來的,不可以將他當成親人,爲了幼時的夢想,他接受了他,依舊得不到平等的對待。
既然,喬治亞對他不仁,他又豈會對他仁慈。
對敵人,他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還之的原則。
對待手足,依舊如此。
膽敢觸碰他的底線,就休要怪他無情。
“是。”亞斯點了點頭,轉過身將手中的文件放進碎紙機裡,短短兩分鐘時間,所有的一切都化爲紙屑。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不爲人知的痛楚,他沒有興趣去揭威廉的痛。
“亞斯,彼德金與喬治亞是一路人,他們購買的股份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儘快收回來,拿下他們的公司,然後等待我的指示。”威廉冷下了聲,冰冷的說道。
“是。”亞斯顯得有些興奮,他老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威廉遲遲不開口,着實讓他等了好久一斷時間。
無疑,這個命令,就如是他的興奮劑一樣。
喬治亞那小子,是時候收拾了。亞斯看了威廉一眼,做出這個決定,少爺心中一定不好受,到底少爺還是在意那份血緣的,怪只怪,喬治亞不懂得珍惜。
若是設身處地的換一個角度去想,亞斯也能想明白,爲什麼威廉會有一種想要將伊赫斯集團交到喬治亞手中的想法。
只是現在,一切揭開,少爺做出這樣的決定,亞斯還是非常支持的。伊赫斯只能是屬於威廉的,別人,不能碰。
“雷諾,冰魄那邊可有消息傳來。”威廉細細的想過,冰魄的幕後之人,不出意外,只有丹尼爾最有可能。
那個男人,跟他之間的牽扯,還真不是一兩句可以說得清楚的。
如今,他又與喬治亞牽連在一起,是非要逼到他出手,那麼,威廉更是不可能對丹尼爾手軟了。
男人與男人之間,到底該用屬於男人之間的方式來解決。
“最遲明天上午,一定給少爺答案。”雷諾兩個小時之前剛收到最新的消息,冰魄的謎很快就會解開,他也期待着。
威廉輕抿了一口咖啡,冷聲道:“嗯。米歇爾好好看着,她留着我事後來處理,盯緊她的動作。”
那個女人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帶着絲絲危險,威廉是一定會抓住她小尾巴的。
“是。”聯想到米歇爾與班泊之間的勾搭,雷諾也能想明白一些事情,往往大事情就是從這些小事情中提取出來的,他得小心應對。
“我母親跟林綺之間,你們都不需要插手,我相信無論是林綺還是喬小美,都不會是我母親的對手。”威廉知道,他的性情有一部分還是來源於他的母親,並非全都像他的爺爺查理。
有時候,逆境更能讓人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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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的母親也單純善良過,若非進了伊赫斯家族這個大染缸,又怎麼會變成今時今日的女強人。
“是。”兩人恭敬的點點頭,領命離去。
這一刻,亞斯與雷諾心中都已經很清楚,威廉已經做出了決定。
要傷害跟企圖要傷害他們的人,威廉都不會輕意的放過,哪怕是至親,亦是如此。
見兩人已經離開,威廉才隨意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爲了保全親情,他猶豫過,掙扎過,彷徨過,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選擇。
眸兒說得對,他在意親情是對的,想要護住這個弟弟也沒有錯,錯就錯在,他不應該明知道那樣會讓他犯錯,是對他的縱容,只會讓他越做越錯,還任由他。
喬治亞若是不狠狠的摔一跤,是不會知道痛的。
喬治亞也不會知道,他威廉從未欠過他任何東西,他與他,是平等的,沒有哪裡不一樣。
“威廉,我可以進來嗎?”眸兒站在門外,對於自己說過的話,她是不會後悔的,一如她堅定的把自己從喬治亞那裡聽來的一切都告訴了威廉。
他是當事人,有必要知道發生的一切事情。
“寶貝兒門沒有鎖。”威廉柔聲說道,累的時候真想安安靜靜的,只是抱着眸兒就好。
小跑奔到威廉的身邊,眸兒看着威廉道:“是不是不開心,因爲我說了那些話,讓你很爲難。”
兩隻小手扭在一起,眸兒眨了眨眼,她不知道,若是她身處的位置跟威廉一樣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來。
從小,她就生活在有愛的環境裡,長輩們疼愛她,父母疼愛她,哥哥疼她,就連弟弟都讓着她這個做姐姐的。
可是威廉不一樣,短暫的父母親情之後,是一年又一年的冷漠與冰冷,讓他將自己所有的感情都隱藏了起來,讓他自己變得冷漠無情。
這樣的他,最渴望的便是愛。
愛情很重要,親情同樣很重要。
這也是威廉,爲什麼在對待喬治亞這個問題上會下不了手的原因。
“小傻瓜,我怎麼可能因爲那個不開心,我都明白的,小公主不需要擔心,威廉永遠都不會因爲小公主而不開心,只除了我的小公主不要我。”低首吻了吻眸兒的粉脣,威廉溫柔的說。
“我看你就是不開心。”嘟着小嘴,眸兒指責道。
“呵呵,你這小東西。”伸出食指,點了點眸兒的鼻尖,威廉繼續說道:“我願意將一切交到喬治亞手中是有條件的,那就是他爲人要正義,重親情,有責任感,真心的願意回到家族,沒有任何不利家族的野心,否則我也是不可能給他一切的。”
眸兒乖乖的聽着,她想的可沒有這麼許多,唯一明白的就是,不允許喬治亞害傷她的男人,威廉可是她的一切。
“那他現在的表現,你、、、、”眨了眨眼,眸兒意有所指。
“他已經踩過了底線,不僅想要通過收購股份來掌權,更想聯合別人來對付我,你認爲你的威廉是笨蛋,還能站着讓他打不成。”威廉用自己的鼻尖碰碰眸兒的鼻尖,笑得神秘。
“那你打算怎麼做?”這纔是她的威廉嘛,待一切都塵埃落定,威廉若是想要放過喬治亞,眸兒是不會有意見的,畢竟不能手足相殘來着。
如此一來,對莫苡茹也算是有一個交待。
雖然威廉並不需要這些權利,好歹也是莫苡茹那個做母親一點一點守護下來的,應該要詢問過她的意見再做出退讓。
“引蛇出洞,讓他主動露出馬腳,我沒有太多時間陪他們一起玩遊戲,只有我跟你的婚禮纔是我要在意的。”威廉堅定的說道,只要他想,沒有什麼事情是他辦不到的,“眸兒,你車禍意外的兇手,沒準這次咱們也能一起找出來,非得滅了他不可。”
都是那個人,讓他跟眸兒有了那樣一次分離,想叫他不恨,都不成。
他以爲他的母親不會介意,因爲有他跟眸兒會愛她,會照顧她,可威廉不知道,他並不是莫苡茹,他無法代替他的母親來做決定。很多的東西不是他說讓就能讓的,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沒有顧及到莫苡茹的感受,若非眸兒的提醒,他可能真的就錯了。
不管他揭開喬治亞他們所有的陰謀之後,將要如何處理他們,威廉都會記得要先問問他母親的意見。
畢竟,當年所有的事情之中,所傷害最大的人,是他的母親,不是別的人。
“呵呵,我聽你的,咱們等着大魚上鉤。”俏皮的眨眨眼,眸兒嘟了嘟嘴說道,“找到那個兇手,我來處理,我要揍得他親媽都認不出來他是誰。”
眸兒惡狠狠的揮舞着白嫩的小拳頭,瞧得威廉一陣好笑,他哪捨得讓她白玉般的小手去揍人,還是他動手來得好。
“真沒瞧出來,原來我的寶貝兒是很暴力的。”威廉笑道,抱着眸兒站起身。
“呵呵,你才發現麼,要是哪裡威廉欺負我,一定讓你瞧瞧,我的真功夫。”眸兒雙手緊緊的抱着威廉的脖子,嬌嗔的說道。
威廉紫眸眨了眨,道:“我還真不懷疑。”
他相信,眸兒的功夫不會差,至少不會比他低。在香港那一次交手,威廉就已經感覺到,只是眸兒遲遲沒有對他說明,他也就沒有追問。
小丫頭無論是身與心,都緊緊的系在他的身上,威廉纔不擔心眸兒會突然之間不見了,總有一天,他會知道所有秘密的。
“那是當然的,我可厲害了。”眸兒驕傲的揚起完美的下巴,那得瑟的模樣,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要狠咬她幾口。
威廉一邊走一邊說道:“寶貝兒,你知道,你的模樣讓我很想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眸兒清澈的眸子望進深邃的紫眸裡,醉了。
“咬你。”威廉說完,低首吻住了她。
眸兒動了動身子,小手將威廉抱得更緊,從不會到會,她已經學會慢慢的迴應威廉的吻,每一次都惹得威廉欲罷不能,誓要將她給吻得暈過去。
“威廉、、、、”眸兒軟軟的輕喚,帶着絲絲媚惑。
“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威廉低啞着聲,快步抱着她往辦公室的休息間走去,那身影快得令人瞧了認爲是自己眼花。
眸兒羞得小臉通紅,埋首在威廉懷裡不敢擡頭,見威廉如此,她很明白接下來等着她的是什麼,一定又會被威廉狠狠的疼愛一頓了。
那種感覺,她還挺喜歡的,或許就是因爲威廉那滿足的表情,讓她很喜歡。
第v081章
“哈里,有事嗎?”丹尼爾手裡拿着球杆,頎長的身體伏在桌臺上眯着眼瞄準了白色球后面的七號球,伺機而動。
他接受了喬治亞的提議,與他合作,各取所需要。
心裡總是時不時出現兩個聲音在爭執着,哪一個選擇是對的,哪一個選擇是錯的。
丹尼爾覺得,人活一世就是要活得隨性,就是要活得自在,爲什麼他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能去追求呢?哪怕她是別人的未婚妻,哪怕她的心裡沒有他,哪怕他沒有一絲機會,就因爲喜歡,他爲什麼不能去追求。
在世人的眼中,他都是第三者,破壞人家感情的男人。
但他愛一個人,有錯嗎?
從一開始,上天就沒有給他正確的機會,也不能怪他用陰暗的方式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不是嗎?
既然愛上了,他就沒有退路,即使最後敗在威廉的手裡,那時候叫他真正的死心,丹尼爾才能真正的體會到什麼叫做宿命。
他與威廉,總要有一次正面的交鋒,才能決出誰勝誰負。
伴隨着白球的移動,撞上了七號球,緊接着七號球右側的兩顆得分球也被準確的撞進球網裡,球檯上只剩下孤零零的白色球。
勝利,一眼就看得明白。
哈里推開房門,走進遊戲室,站定在離丹尼爾兩米遠的位置,一板一眼的說道:“主子,暗界已經連挑了咱們七家場子,直到現在也無法營業。”
曾經,哈里也如丹尼爾一樣有野心,想要讓冰魄變得比暗界更爲強大,在丹尼爾對眸兒所做過的一切事情揭開之後,丹尼爾離開法國,回到意大利,全副心思都撲在冰魄上,結果還是無法從暗界手中奪得實質性的黑道地位。
暗界,是無人可以侵犯的黑道象徵。
暗界首領魔,更是無人膽敢挑戰的權威。
“哦,看來是咱們惹火了他,呵呵。”丹尼爾將球杆扔到桌上,接過哈里遞到手中的純白色毛巾,細細的擦着手。
俊美而斯文的臉上喜怒不明,甚至帶着絲絲淺笑,卻是那樣的令人膽戰心驚。
暗界,一直都是他想要超越卻又怎麼都超越不了的。自打暗界成立以來,他的強大就無人可比,沒有人能弄清楚暗界到底有多深的底,更沒有任何人親眼看到過暗界之主——魔。
那個神秘又猶如魔鬼一樣的男人。
“主子、、、、、、、”哈里是着急的,近來冰魄的事務都是交由他在處理,繼續讓暗界做大下去,他要如何跟手下的兄弟們交待。
同樣是黑道,冰魄又怎麼甘心居屈暗界之下。
“容我好好想一想。”丹尼爾擺了一下手,放鬆身體的坐在沙發上,輕輕的閉上雙眼,他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答案也即將就要浮出水面。
商場上,除了東方的天降集團與神話集團讓他有所顧及之外,就只有伊赫斯家族是他最強大的對手,威廉是丹尼爾一直都想要打敗的男人。
征服一個女人很容易,但是征服一個男人,很難。
若能打敗世人眼中最耀眼最聰明睿智的男人威廉,丹尼爾的成就才能更大。
丹尼爾記得很清楚,十六歲之前,家族裡的長輩都誇獎他聰明能幹,將來會有很輝煌的成就,無人可及;十六歲之後,家族裡的長輩都在誇獎另外一個男人,他就是法國伊赫斯家族的——威廉·伊赫斯。
聽長輩們說起,他小小年紀就有怎樣的魄力,甚至比起他的爺爺查理·伊赫斯更加的強大,世界的經濟將有可能因他而改變。
從那時起,丹尼爾就開始將威廉當成了他的敵人,無論做任何事情都會以威廉爲假想敵,長年累月下來,他在商場上的成就,衆人有目共睹。
然而,在只有丹尼爾一個人在場的地方,他就是無可厚非的主宰,但在有他跟威廉的場全,他永遠都只是陪襯。
他的出現,只是爲了讓別人將威廉捧得更高。
丹尼爾的恨意,或許就是從那時候埋下的,他的恨來自於嫉妒。
爲了強過威廉,他一手創立了黑手黨冰魄,讓自身變得更加的強大,更加的堅不可摧。丹尼爾覺得,他已經比威廉更加的強大了,更加的有成就了,因爲威廉只能在白道上橫,而他丹尼爾卻能在黑道上一樣的橫。
讓丹尼爾怎麼也無法想到的卻是,在冰魄之後,出現了神秘而強大的暗界。那個以殺人而聞名的組織,一建立就擁有很高的威性,是殺手界裡奇葩,沒有任何一股黑道勢力膽敢去挑釁。
漸漸的,暗界比冰魄強大,臣服在暗界下的黑道越來越多,即使不臣服於暗界,亦沒有任何一個門派敢站在暗界的對立面。
他是冰魄的影,以爲自己的勢力已經如日中天,卻又殺出一個暗界的魔,比起他更加的冷酷狠絕,冰冷無情。
在商場上,有威廉壓着他;
在黑道中,有魔站在他的頂上,怎不叫丹尼爾心中不甘。
這兩個人,原本沒有任何的交集,可在他們的身上,也漸漸浮現出一種種巧合,不得不讓丹尼爾產生了懷疑。
“是。”縱使心中很着急,哈里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耐,恭敬的退後一步,如同雕像一樣的站立在那裡。
丹尼爾撫着自己的下巴,嘴角勾出一抹邪氣的冷笑,說道:“那幾筆生意是否也因爲暗界的介入,失敗了。”
哈里一聽,猛擡起頭,他要說的正好就有這個,暗界的威性,當真不是蓋的,“主子所言及是,那幾家的當家寧願賠我們的違約金,也不願意跟我們合作下去。”
當時,他就很想拔出槍,幾槍了結了那幾個人。
“既是被人家放了鴿子,你應該知道要怎麼處理纔是。”怕暗界就敢撫了他的面子,丹尼爾眼中劃過一道冷光,他不介意將他們都給殺了。
看看以後,還有誰敢不賣他的面子。
魔很可怕,他亦不簡單。
“屬下明白。”哈里心中一寒,他很清楚露出這種蕭殺表情的丹尼爾是最危險的,他的笑容越是明豔,也就等於對方的死狀會越加的慘淡。
“明白就好,做得漂亮一些,也算是我們送給暗界的回禮。”丹尼爾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昏暗的燈光下有些駭人。
“是。”哈里點點頭,退出房間。
丹尼爾站起身,走到窗前,拉開黑色的窗簾,看着外面的天空,呢喃道:“暗界的魔,你的真實身份應該就是伊赫斯的當家——威廉·伊赫斯吧!”
既然我都能用兩個身份,一黑一白,你當然也可以,並且比我做得更加的完美。
暗界成立之初,就很少能聽到關於暗界首領魔的消息,哪怕是對魔的兩個左膀右臂,左皇右帝都不是很瞭解,就連他們的長相都是一個謎。
有一段時間,暗界很活躍,黑白兩道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立威期一過,暗界就平靜下來,依舊無人膽敢挑戰暗界的權威。那時起,道上的人都認爲暗界會一直如此沉默下去,直到兩年前,暗界再度展現出駭人的鐵血手段,所有被魔看中的地盤或是幫派,統統收歸旗,未曾失過手。
越來越多的門派臣服在暗界之下,魔的名號,越打越響。
不少道上的人,一聽到魔的名字,都有多遠閃多遠,完全不敢靠近。
丹尼爾細細的推算了一番,暗界重新活躍起來的時間,正好就是眸兒被他帶走的那段時間,他斷定那不是巧合。
威廉與魔,本身就是同一個人。
世界很大,能人很多,丹尼爾固執的相信,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威廉,是他的對手,也是他的敵人,黑與白之間,他們的立場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想明白這些,丹尼爾的心平靜了,他的身份威廉一直都沒有放棄調查,想必他的心中已然有數。
他與威廉之間的一戰,只是早晚的問題,避免不了的。
“少爺,我可以進來嗎?”哥達夫臉上淌着熱汗,語氣之中充滿了焦急。
“進來。”丹尼爾依舊保持站在窗前的姿勢,冷聲道。
哥達夫走進房間,隨手將門帶上,說道:“喬治亞讓人傳來一封信,屬下剛纔也得到消息,伊赫斯集團正在開高層會議,總裁威廉雷厲風行的換掉了一些人,更是送了幾個人進監獄,並且傳出似乎跟買賣集團股份有關。”
“信給我瞧瞧。”丹尼爾勾起嘴角,藍眸之中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
他就知道,喬治亞壓根不可能是威廉的對手,一旦威廉出手,喬治亞只有被逼得跳牆的地步。
“少爺,喬治亞與彼德金似乎暴露了,他們不可信。”哥達夫雖然是粗人一個,商場上那麼點兒事,他還是看得很清楚的。
威廉是那麼多年的掌權人,怎麼可能輕易就被人牽着鼻子走。
看完信中的內容,丹尼爾渾身的殺氣漸重,那個男人似乎太小看他了,威脅他,喬治亞還太嫩,不夠資格。
不過,他倒是願意陪他唱這臺戲,看看威廉會如何應對,畢竟除了眸兒能牽到他的情緒之外,威廉是第二個。
他的敵人只有威廉才配,因爲他夠強大,強大到需要他想方設法的去越躍他。
“我知道該怎麼應對,你只需要聽命即可。”丹尼爾如刀的視線落在哥達夫的臉上,接着警告道:“不要窺探我的內心,後果你承擔不起。”
哥達夫腿下一軟,跪在地上,沉聲道:“屬下該死,請主子原諒。”
“繼續留意他們的一切動向,隨時向我彙報。”丹尼爾做出一個手勢,話說完閉上雙眼,不再開口。
哥達夫擦盡額上的冷汗,從地上站起來,安靜的退出房間。他怎麼就忘了,主子的心思不是他可以去洞察的,他還不想太早死。
雖然,從跟隨丹尼爾的第一天開始,他的命運就已經註定,再也無法更改。
喬治亞,你會怎麼唱戲呢?
真是讓我值待着、、、、、、、、丹尼爾猛然睜開雙眼,邪惡的笑容沾染在他藍色眸子的深處,整個人顯得極其的陰暗。
這樣的他,褪去陽光下溫柔如玉的模樣,倒是真實了幾分。
、、、、、、、、、、、、、、、、、、、、、、、、、、、“你們家少爺呢?”彼德金沒有打通喬治亞的手機,飛快的開着車直奔喬治亞在郊區的私人別墅。
這個地方是他們平時秘密聚會相談事情的地方,顯少有人知道,別墅的戶主登記的也只是肯特的名字,不仔細一些是調查不到的。
若非事情太過緊急,彼德金也不會失了分寸,完全忘記他突然的到來,會不會引來了不必要的麻煩。
“少爺還沒有回來。”肯特皺了皺眉,警覺的看了看別墅外,直到沒有發現異常纔回答彼德金的問話。
後知後覺的彼德金也驚出一身的冷汗,還好沒有人跟着他,要不真就麻煩了。威廉·伊赫斯比他想象中,更加的難以對付,他實在太警覺,也太聰明。
遇到這樣的對手,刺激的同時也太危險。
稍不注意,就會粉身碎骨。
“儘快聯繫到他。”彼德金扯掉脖子上的領帶,身服凌亂的坐到沙發上,眼中滿是焦急。他部署那麼久的計劃,怎麼就在短短几個小時之內被威廉全數解決了。
到底是那個男人太聰明,還是他真的太愚蠢。
肯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眉頭皺得更緊,喬治亞讓他留在這裡,並沒有安排他任何的事情做,只帶走了凱特,現在要他聯繫到喬治亞,恐怕很有難度。
“我儘量。”跟隨喬治亞多年,肯特已經很瞭解喬治亞的個性,沒有他的指示,他根本就很難找到他。
想是這樣想,肯特還是拿出手機,輸入一個特殊的號碼,等待着。
彼德金的腦海裡不時浮現出新聞上的內容,那幾個賣給他股份的人已經全被送進了警局,伊赫斯集團內部,他所安插的人,一個不留的全部被威廉清除掉了。
現在的他們,手中沒有任何的籌碼,只有等着捱打的份。
思前想後,彼德金才總結出一個道理來,當他跟喬治亞在佈局的時候,在慶幸自己得逞的時候,威廉其實早就看穿了他們的把戲,他一直都按兵不動,只等他們以爲自己成功之後,才一舉拿下他們所有的一切。
狠,真狠,威廉實在太攻於心計了。
再多幾個他,也吃不掉威廉這個男人。彼德金說不清楚此時此刻心中對威廉是怎樣一種情緒,是恨還是佩服。
當手機裡傳來一遍又遍聯繫上時,肯特收起了手機,說道:“聯繫不到少爺。”
“罷了,一切都已成定局,我就在這裡等他。”彼德金煩躁的抹了一把臉,聳了聳肩有些無奈的說道。
現在就算把他急死,那些錢也拿不回來,手中握有的股份也成了死的,一點用處都沒有。
“彼德金少爺你到樓上休息一會兒,少爺回來我立馬通知你。”肯特看了眼彼德金泛着血絲的雙眼,可想而知,他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休息了。
“也好。”如果不是心中還有事情撐着,彼德金早就已經倒下了。
若是有一天他知道,與他交手的人根本不是威廉而是亞斯的時候,會不會氣得吐血生亡。做出決斷的男人是威廉,行動的人可不是威廉。
、、、、、、、、、、、、、、、、、、、、、、、、、、喬小美來來回回的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完全靜不下來,就算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去想,她真的怕了。
那個女人真的是林綺,不是她的幻覺,她回來了,她要報復她來了。
到底是誰在爲林綺撐腰,讓她能光鮮亮麗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林綺原本是很有錢的,在她抱走她孩子的那幾年,就慢慢被她一一弄到自己的手中,可以說林綺現在是一無所有,連養活自己都成問題。
除了莫苡茹,喬小美實在想不到還有誰可以幫助林綺。
明明都是女人,難道莫苡茹就不恨嗎?林綺可是她的敵人,她怎能無動於衷。
“媽咪,你在幹什麼?”喬治亞一身黑色的長風衣,一張臉也黑得如鍋底一般,出口的話雖平淡,語氣卻猶如來自地獄,森寒不已。
喬小美一驚,身體瑟縮一下,擡起頭望着臉色極其難看的喬治亞,顯然就算眼前的男人是她一手養大的,她也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樣的表情。
此時的喬治亞,就連喬小美看了都覺得很陌生,覺得很害怕。
“媽咪,有什麼事情急着找我,打那麼多電話?”喬治亞放緩了表情,那一切似乎只是喬小美的錯覺,他依舊是溫和而紳士的。
呆愣了片刻,喬小美搖了搖頭,努力的露出一抹笑容,說道:“兒子,出大事了,你一定要想辦法除掉那個女人,她不能留了。”
“林綺麼?”喬治亞勾着嘴角,那笑容是嗜血的。
他本坐在休息室裡聽助理報告他的行程,電視新聞卻播出威廉果斷的決策方法,那個男人真的太狠,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與彼德金兩三個月的周密計劃,在威廉的眼中竟是那樣的不堪一擊,早早的就被他所察覺,卻一直隱忍着沒有說出來,更沒有任何的動作。他所有的行動都極其的迅速,讓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全部被他拿下,一個不留。
威廉是無情的,那些在集團裡跟隨他打拼多年的人,他也能看也不看一眼,直接送進警局裡,偏偏就是他這樣的決策者,讓所有的人都信服於他,沒有人敢違揹他。
有那麼一刻,喬治亞覺得他輸了。
他敗得很慘。
一切的一切,似乎還沒有開始,他就註定是失敗者。
“對,就是林綺,兒子你知道嗎?那天我跟你爹地在外面吃飯,她就出現在你爹地的面前,可她沒有與你的爹地相見,她離開了。”喬小美現在回想起那兩人交錯而開的身影,後背依舊一片冰冷,臉色發白。
“既然沒有相見,你又何必擔心。”喬治亞睨了一眼自己的母親,那個女人不過只是一個小三,至於他的母親如此緊張嗎?
或者說,事情的真相,並不如喬小美所告訴他的那樣。
“不是的,兒子,她來向我示威了,隔着玻璃窗,她站在外面衝我冷笑,她的背後一定站着莫苡茹那個賤女人,你知道嗎?”說到這裡,喬小美變得有些激動而瘋狂。
她無法接受一切事實都被揭開後的模樣,她不要那樣。
看着情緒激動的喬小美,喬治亞的眉頭再度皺了起來,他站起身按住喬小美的身體,安撫道:“媽咪你放心,不是還有我,我會保護你的。”
定定的望着喬治亞,喬小美呢喃道:“對,我還有兒子,我不怕她,治亞,你不會不要媽咪的對不對?”
喬治亞勉強的笑了笑,說道:“我不會不要媽咪的。”
在喬治亞所有的記憶裡,他的母親是強勢的,是很有主見的,喬小美此刻慌張又迷茫無助的模樣,讓喬治亞覺得他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至少他覺得,全世界的人都不需要他,可他的母親需要他。
“呵呵,媽咪什麼都沒有,只有治亞你了。”喬小美緊緊的抱着喬治亞,她養大的兒子一定不會輕易就被林綺搶走的。
“媽咪,林綺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你不要太擔心,我不會讓他們的計劃得逞的。”喬治亞雙眼冒出狠光,他是不會輸的。
無論是林綺,還是莫苡茹,抑或是最強大的威廉,就讓他一個一個的對付,誰也不要想逃走。
看完新聞,喬治亞的心中就下了一個決定。
他若是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不要想得到,他情願毀滅一切,也不留下一切。
“好,治亞,你若是需要幫忙,媽咪會盡全力幫你的。”喬小美從喬治亞的懷裡擡起頭,她有的指望都在喬治亞的身上,他若是沒了,她也就沒了。
從當年抱走他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
仇恨,毀了她,也毀了喬治亞。
這便是他們的宿命,誰也逃脫不了。
“嗯。”喬治亞點了點頭,說道:“媽咪,你早些休息,我還有事情要去處理。”
彼德金一定在找他,喬治亞必須要儘快見他一面,另外,他還有事情要交待肯特去辦。威廉斷了他的一切退路,那麼他只有提前動手。
雖然威廉還沒有跟他正面交手,可喬治亞心中已然有數,威廉是希望他主動站出去認錯,主動說出一切,但他偏不如威廉的意。
既然威廉想從他的口中聽到實話,那麼他也不介意丟給威廉一個消息,就看他敢不敢親自一個人來應他約。
“治亞,一切以安全爲重。”喬小美拍拍喬治亞的肩膀,說不出此刻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到底是真的關心,還是假的客套。
“好。”話落,喬治亞離開了。
車子飛快的行駛在公路上,喬治亞心中有一股奇怪的感覺,他的母親有些怪怪的,又讓他說不出哪裡奇怪。
難道是因爲對他太好,太關心他,才讓他產生出錯覺嗎?
米歇爾就是倫恩,也就是兩年前要謀殺陌旋眸的兇手,威廉一直都沒有放棄過要尋找這個兇手,那麼,喬治亞相信,以這個做誘餌,威廉一定會來的。
說他卑鄙也好,無恥也好,只要能達成目的,他無所謂的。
曾經他答應過米歇爾,永遠都不說出這個秘密,現在的他,別無選擇,喬治亞也只能盡力量保護住這個秘密,不讓威廉有機會知道。
當然,喬治亞也相信,米歇爾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她不會坐着等死的。
或許,她對威廉的恨意,比他更深、、、、、、、、
第v082章
古堡
“苡茹,你那邊的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夢蓮手裡拿着幾份請柬樣板,笑得別樣的開心。
眼見威廉與眸兒的婚期越來越近,雖然每天忙了一些,但是她高興呀,孫子就要娶妻了,能跟自己最愛的女人結婚,想必威廉是開心壞了。
她這個做奶奶的,別的忙幫不上,準備準備婚禮的事儀還是可以的。
威廉的事,從來就不需要夢蓮怎麼去操心,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威廉是獨立的,他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一如他的婚事,只有他認定的,才能成爲他的妻子。
當年,她還擔心過,眸兒若是真的不在了,或許,她的孫子就要打一輩子的光棍了。那樣一個如花一般美好的女孩兒,世界上又有幾個能夠比得上。
再說了她的孫子威廉是個死心眼,認定的女人又怎麼可能變,所幸一切都過去了,眸兒健健康康的回到威廉的身邊,不得不說他們的感情是經得起時間磨練的,任誰也不能拆散他們。
有情人,可不就該同結連理,相守一生。
“母親,已經安排妥當了。”莫苡茹點了點頭,似乎從眸兒走進這座城堡之後,這裡也變得有溫度,時而流露出歡笑聲了。“威廉與眸兒是全心全意的將婚禮上的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們來安排,他們只決定婚禮禮服之類的事情,別的全聽我們的意見。喬治舉行兩次婚禮沒有什麼意見,在臺灣舉行第一場是威廉提出來的,他的心意我們大家都明白,父親也沒有什麼意見,我覺得都可以安排了。”
時間一天一天的流逝,說快不快,說慢不慢,悄悄的就溜走了,莫苡茹幾乎是數着日子在過活,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威廉可以得到幸福。
只要威廉幸福了,她曾經的遺憾也可以得到補償了。
眸兒是個好女孩兒,以後有她陪在威廉的身邊,莫苡茹真的很感激上天,她所承受過的痛苦都已經過去,威廉與眸兒就是她新的希望。
他們兩人快快樂樂的幸福的生活着,就是對她最大的祝福。
待一切都結束,她想要離開一段時間,去過一個人的生活,尋找那個遺失的自己。
“呵呵,你這孩子辦事就是利落,母親可是完全比不上。”夢蓮搖搖頭,她辦事一向都很慢,比起莫苡茹實在差了一大截。
“母親,瞧你都說的什麼話。”莫苡茹坐到沙發上,看着樣板的請柬,露出真心的笑容,問道:“母親,請柬決定用哪一份了嗎?”
腦海裡閃過她與喬治的婚禮,是在臺灣的一個小教堂裡,那時候查理與夢蓮都不同意她跟喬治的婚事,她的家人也不同意他們的婚事。喬治離開伊赫斯家族,她也離開她的家,他們沒有太多的錢,喬治堅持要給她一個婚禮,簡單的白色婚紗,一對銀戒指,婚禮現場只有她跟喬治兩個人,他們成了夫妻。
那時候,雖然他們什麼都沒有,可是莫苡茹覺得那時候是她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時刻。但她不知道,她的幸福很短暫,就像是偷來的一樣。
當林綺出現,她的幸福就破碎了,再也找不回來。
後來,她帶着威廉回到伊赫斯家族,查理爲了家族的名譽,再次舉行了她與喬治的婚禮,很豪華,很盛大,昂貴的婚紗,華麗的首飾,就連戒指也是最大顆的鑽石,有着數不清的身份高貴的客人,可是她一點兒都不開心。
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完成了那個婚禮儀式,想來真是好笑。
曾經,她渴望的一切,到最後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麻木得沒有任何的感覺。
現在,她的兒子就要結婚了,跟他最愛的女孩兒,莫苡茹是打心裡替威廉高興的,兒子比她幸運,他遇到的是真愛。
而她,是一場錯愛。
“苡茹,要不你來挑一份。”夢蓮瞧出莫苡茹在走神,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道。
近來,她看得出來,莫苡茹全心全意忙着威廉的婚事,背後似乎還隱藏着更大的事情,就好像她要離開了一樣。
這種感覺讓夢蓮很心慌,她看到了兒子喬治的回頭,真的不想失去莫苡茹這個好媳婦,她還是希望喬治可以跟莫苡茹好好過日子的。
過去的一切就過去了,不再提起就好。
“今晚威廉跟眸兒說要回來吃晚飯的,等他們自己來挑好了,明明就是他們兩個結婚,倒是累壞了我們。”莫苡茹搖了搖頭,夢蓮的心思她看得出來,只是沒有誰能明白她的感受,有些事情發生了,就不可能當作從未發生過。
她不指望別人能理解體會她的感受,只要能放她自由,那就足夠了。
以前莫苡茹不敢想,可是現在有威廉跟眸兒在,她相信,查理是不會爲難她的,畢竟,查理雖然霸道專制,卻是一個極明事理的人。
加上,查理與眸兒相處之後,人變得很好相處,莫苡茹才真正的放下心來,生出要離開的心思。
“就讓威廉跟眸兒自己選,我們不插手。”查理一邊下樓一邊說道,聽完古斯塔夫的報告,他的心裡就跟紮了一根刺一樣的難受。
從喬治帶着喬治亞母子回古堡開始,他就懷疑過他們的目的,眼見一兩個月過去,他們都沒有動作,查理剛準備要接受喬治亞,就出現這樣的事情。
果真,不是從小養在身邊的孫子,一點都不可信,至少人品就沒有得到保證。查理說過,他不再管家族集團的事情,全都交由威廉負責,正因爲相信威廉,他纔沒有在得知喬治亞動集團腦筋的時候叫喬治來訓話。
威廉處事一向謹慎又沉穩,沒有深思熟慮是不會做出決斷的,在喬治亞的問題上,查理同樣願意給予威廉最大的決策權,一切都交由他親自處理。
從始至終,他都可以不說一句話。
“父親,您坐,我去給您倒杯茶。”莫苡茹從沙發上站起來,淡然道。
“嗯。”查理點了點頭,從善如流的坐到夢蓮的旁邊,見她一臉的憂慮,問道:“怎麼了,苡茹跟喬治的事情,你不要去過問,他們都是已經一把年紀了,不是小孩子,自己的事情會自己處理好的。”
若是以前,查理一定會插手,現在,他情願做個甩手的老頭,每天悠閒的渡日。
孫子很爭氣,什麼事情都做得很好,甚得他的心意。孫媳婦活潑可愛,又討人喜歡,偶爾來陪陪他這個老頭子鬥鬥嘴,這樣的人生比在商場上打滾,痛快自在。
“可是、、、、、”夢蓮還想說什麼,看到莫苡茹端着茶出來,立馬住了嘴,她能怎麼去說,她的心裡何嘗不明白,喬治欠莫苡茹太多,那些事情怎麼可能說過去就過去,她也是一個女人,她都沒有那樣的肚量,怎能要求莫苡茹有那樣的肚量。
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尤其是對自己所愛的男人。
夢蓮輕嘆一口氣,她還是聽查理的,不管不問,任由他們自己去處理。霸道專制的查理都能放得下,她又怎能放不下。
“父親,您的茶。”莫苡茹當年雖不滿查理與夢蓮,可自打她回到古堡的那一天,所有兒媳婦該做的事情,她從沒有漏做過一件,對待查理與夢蓮,她更是孝順。
她的家人,她很想回去看看,卻一次都沒有走進過那道家門,因爲她怕,怕她的父母還在生着她的氣,不願意接受她。
這是她心裡面的秘密,不曾對任何人提起。
她每年都派人打探她家人的消息讓她知道,也曾偷偷的回去看過他們,遠遠的看着,任由自己的淚水打溼自己的衣服。
她怨查理夫婦,卻又將他們當成親生父母來對待,只希望能從他們的身上得到溫暖,可是她一直都沒有得到。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莫苡茹不再害怕查理看她的眼神,因爲她在查理的眼中看到了一個父親對女兒的疼愛,那是怎樣一種感覺,形容不出來,只被她深深的記在了心裡。
多年的付出,莫苡茹覺得值得了,她贏得了愛,父母的愛。
“坐下吧,我們一起看看這請柬怎麼樣,等那威廉回來。”查理接過茶,輕抿了一口,味道一如以往,只是不知等莫苡茹離開之後,他還能不能喝到這樣的好茶。
“是。”規矩的坐到查理的左手邊,莫苡茹感受到了溫暖。
似乎,她所渴望的一切,都來得太遲,還是她決定要走得太早。
“老頭子,我回來了。”人未到,聲先至,眸兒清脆的聲音傳進客廳裡,引得圍坐在沙發上的三人同時擡起頭看向大門口。
威廉寵溺的捏捏眸兒的小鼻子,這小丫頭總是那麼有活力,只要她一回古堡,威廉就知道,上至他的爺爺,下至古堡的傭人,那臉都能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用眸兒的話說,那是她魅力大,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的確,他的小寶貝兒魅力很大,這一點,威廉是萬分認同的。
“呵呵,你這丫頭,快過來讓我瞧瞧,有沒有長點兒肉。”查理笑着招招手,他就希望眸兒能長得胖一點兒,有點肉好看。
眸兒嘟起小嘴,不情不願的向查理走過去,說道:“死老頭,你就希望我長得跟豬一樣,你纔開心對不?”
想到自己會變得圓乎乎的,眸兒就猛搖頭,她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模樣,特好。
“哈哈,就你這身板,想長得跟豬一樣,有難度。”查理若有其事的撫着下巴上的鬍子,沉思片刻,鄭重的出聲。
“啊啊啊,老頭子你欺負我,我要叫威廉不養你,讓你哪裡也去不了。”眸兒瞪着查理,清澈如水的眸子忽閃忽閃,俏皮中透着幾分威脅的味道。
夢蓮笑得很歡,這一老一小總是見面就要鬥上幾句嘴,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好了查理,你就會欺負眸兒。”
“還是奶奶好,眸兒愛死你了。”說完,眸兒跑到夢蓮的身邊,抱着她的手臂,開始賣萌撒嬌。
“呵呵,奶奶當然好了,就疼眸兒。”夢蓮撫着眸兒的小腦袋,這丫頭就是討人喜歡,小嘴又甜,讓人想不疼她都不成。
查理吃味了,這丫頭見了他總是老頭老頭的叫,要不就叫他死老頭子,鮮少叫他爺爺,這待遇真是不一樣呀。
眸兒悄悄的瞄着查理,見他鬍子氣得一翹一翹的,小嘴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像極了一隻偷了腥的小貓,讓一旁站着的威廉看了直搖頭。
他家這小東西,實在有夠讓人頭疼的,逗起人來,一套一套的,也難怪他的爺爺不是對手,總是在眸兒手上吃敗陣。
或許,傳言中的一物降一物,真是這個理。
“爺爺,這樣你就吃醋了啊!”眸兒睜着大眼,慢慢的拖着音,小臉上那笑容,真叫一個得瑟。
查理綠眸一瞪,道:“誰說我吃醋了。”
說完,有些彆扭的轉過頭去,老臉微紅,他的一世英名全毀在這個小丫頭片子手中了。
夢蓮與莫苡茹忍着笑,查理跟眸兒過招,從頭到尾,一次也沒有贏過,場場皆敗,無一例外。
“你臉上寫着。”眸兒一本正經的說完,捂着肚子笑了起來。
“威廉,快把你的小女人弄走。”查理一怒,指着威廉大吼道。
以前他是拿威廉沒輒,現在他是拿眸兒沒輒,這孫子跟孫媳婦都吃不準,他這個做爺爺的真的好憋屈呀!
哎、、、、、、
威廉聳聳肩,意思是他隨便眸兒怎麼玩怎麼鬧,他寵着,哪怕是翻了天也成。
“爺爺,你生氣了嗎?別生氣嘛,眸兒給你講笑話,怎麼樣?”對威廉拋去一個大大的媚眼,眸兒笑嘻嘻的抱住查理的胳膊左搖右晃。
查理不理眸兒,臉上的怒氣猶在,眼中卻滿是疼愛,他就是對這丫頭狠不下來心,想要疼她,哪捨得生她的氣。
能讓眸兒假意的哄哄他,查理覺得也值,至少眸兒還是用了點兒心思的。
“爺爺。”眨了眨眼,水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捉弄,眸兒柔柔的輕喚。
查理一聽這聲不對勁,笑着說道:“你的笑話爺爺就不聽了,看看這是我們挑選出來的幾個請柬的樣板,你們兩個瞧瞧喜歡哪一個,就要正式發請柬了。”
爲了不出別的什麼意外,查理就希望威廉能早日將眸兒娶回家,讓眸兒從此冠上伊赫斯這個姓,真正成爲他的孫媳婦。
那樣,就誰也搶不走她了。
“寶貝兒,不許鬧了。”威廉坐在一旁,已經削好一個蘋果,順手將眸兒抱到大腿上坐好,將蘋果遞到她的嘴邊。
點了點頭,眸兒咬了一口清脆可口的蘋果,含糊着說道:“不鬧就不鬧,我不就是無聊嘛!”
威廉捏捏她的腮幫子,寵溺道:“你哦,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
眸兒專心的啃着蘋果,衝威廉吐吐舌頭,很榮幸的讓威廉臉上都沾染上蘋果屑,某個小女人得意的眨眨眼,很得意。
對於兩人不分場合的互動,查理三人已經見怪不怪,直接無視了,“威廉,有喜歡的嗎?早日訂下來,也好給眸兒的父母傳一份過去,我們已經決定請柬要用一樣。”
“眸兒,你喜歡哪一份?”要是平時,威廉是不會在意這些的,關乎到他跟眸兒的婚禮,自然是不一樣的,威廉很在意。
哪怕是一個小細節,他也要用心挑選,利求效果最佳。
“讓我瞧瞧。”丟掉蘋果核,伸出小手讓威廉擦乾淨,眸兒滑下威廉的大腿,蹲在地上開始一份一份細細的打量。
她一輩子一次的婚禮,當然要最好的。
“選一個最好看的,知道嗎?”威廉摸着眸兒的頭,輕聲交待,自己的紫眸也緊緊的盯着眸兒的動作,看着一份份樣板。
眸兒點頭,翻了翻白眼嘟囔道:“我當然知道要最好看的了。”
每看一份,眸兒都表無表情,直到看到最後一份,靈動的大眼裡終於有了笑意,大聲道:“就這一份,我喜歡。”
威廉低首,吻了吻眸兒的臉頰,高興的道:“不愧是我的小公主,跟我想的都是一樣的,呵呵。”
經典的紅色爲請柬的底色,上面用金色的線條描繪出九朵精緻的玫瑰,可謂是別出心裁,不僅寓意很好,色彩也非常的明豔。
一看就讓人心情很好,能感覺到絲絲喜悅,他要的便是這種感覺。
看到紅色的請柬,就能讓人沾染到喜氣一樣,挺好。
“那就是它了,好不好?”眸兒手指輕撫着請柬上的玫瑰,笑得眼兒彎彎。看了那麼多份,就這一份讓她一眼就喜歡上。
“嗯,還是你們兩個有眼光,這份樣板當真是越看越好看,就它了。”夢蓮亦是眼中一亮,她倒是錯過這一份了。
查理笑了笑,道:“都收起來,苡茹記得將這請柬的圖樣傳一份給眸兒的父母,現在都去吃飯,別的事情等會兒再談。”
“我知道,父親放心。”莫苡茹牽起眸兒的手,說道:“眸兒最近到還真是長了些肉,更白嫩了,很可愛很漂亮。”
“阿姨。”眸兒嬌俏的叫道。
“你是要做新娘子的,太瘦了穿婚紗都不好看,就這樣最美了。”莫苡茹拍拍眸兒的小手,要是在她的身邊養着,她一定讓眸兒更多長些肉。
威廉站在莫苡茹跟眸兒的身後,紫眸裡流動着幸福之光,看着爺爺奶奶,他的母親,他最愛的女人,和樂融融的坐在一起談天,他比得到什麼都高興。
“快點兒,你阿姨說得不錯,咱們家眸兒是要好好補補。”夢蓮跟莫苡茹在這一點上可是站在同一點戰線上的,話都一樣。
眸兒嘟起粉脣,可憐兮兮的說道:“威廉,他們都欺負我。”
“誰也不許欺負我媳婦,呵呵。”威廉快步上前,從莫苡茹的手裡拉過眸兒,抱在自己的懷裡。
擡起頭,迎上三對白眼,又低下頭與眸兒相視一笑,飯廳裡響起溫馨的歡笑聲。
第v083章
喬治亞站在門外,聽着裡面溫馨的笑聲,不知該進還是該退,這個地方似乎也不是他的家,到底哪裡纔是他的家?
而他,又該站在哪一個位置。
嘴角劃過一抹冷笑,悲涼的轉身,溫暖的地方不適合他,這裡不適合他,進去之後,他又該說些什麼呢?
以威廉的個性,他不會將他所做的事情告訴查理知道,然而,查理是什麼樣的人,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一扇門,進與退,兩難。
“喬治少爺,回來了怎麼不進來?”管家正好收拾完客廳,透過門看到站在外面轉身要離開的喬治亞,不自覺的出了聲。
他覺得很奇怪,喬治亞爲什麼回來了,又要離開,也不出聲打招呼。
以前,古堡裡只有一位少爺,對於喬治亞的出現,管家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或許是因爲對他沒有什麼影響的緣故。畢竟,主子都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他一個做傭人的,又能說些什麼。
“是治亞回來了嗎?快點兒進來,正好趕上吃飯。”夢蓮聽到管家的話,笑容滿面的說道。白天她還在念叨着好久沒有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一頓飯,晚上除了喬治就還差喬治亞,哪想這小子就回來了。
她一向都不關於新聞,更不關心生意上的事情,喬治亞收購伊赫斯集團股份的事情夢蓮是毫不知情,若是知道了,或許就不會如此慈愛了。
“是的,奶奶。”喬治亞垂下頭,眸光轉變,再次擡起頭來,俊臉上滿是儒雅的微笑,能讓人暖到心坎裡去。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不愧是演技派的。
不管什麼表情,什麼心思,都能順手捻來,毫不費勁。
查理坐在主位上,看了一眼由遠而近的喬治亞,胸中的怒火再次燃燒了起來,餐桌下的手緊緊的握成拳,他真想一腳將這小子踢出去。
這樣的人,怎配做他的繼承人,他是不會承認的。
偏過頭,瞧見威廉淡定的神色,查理不得不承認,他又敗給他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孫子,就這份淡然,他比不上。
這個孫子早就把喬治亞的小辮子緊緊的握在手裡,動動嘴皮子就能讓喬治亞一敗塗地,偏偏威廉還不動聲色,沒有任何要動手的跡象,就連他也猜不準威廉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目的又是什麼。
眼見威廉都沒有任何的表示,查理也告訴自己要靜下心,不跟他一般見識,讓威廉收拾他去,喬治亞還不值得他老人家出手。
“既然回來了,就坐下用餐。”查理的聲音一如以往的威嚴,帶着不容拒絕的霸道。
“是。”喬治亞點了點頭,快速的去了洗手間將手洗乾淨,待手烘乾之後才走到飯廳,有禮的一一打招呼道:“爺爺奶奶,阿姨,大哥嫂子,久等了。”
伊赫斯家族有很多的規矩,飯前淨手只是其一。
“都是一家人,還這麼客氣。”夢蓮拍拍喬治亞的手,拉着他坐到自己的身邊。
她可以接受喬治亞,因爲他到底是她的孫子,但她不能接受他的母親喬小美,因此,夢蓮擔心喬治亞在家裡過得不如意,覺得有隔閡,總是比較護着喬治亞。
當真相揭開的那一天,不知她會怎樣的傷心。
“奶奶,這不是客氣,是禮貌。”喬治亞的微笑大方得體,綠眸裡一片澄澈,一望到底。任誰看了都不會相信,他會是那樣一個有野心的男人。
似乎,他有着兩重性格一樣,是個兩面人。
一面陽光而大度,一面陰暗而狠毒。
“呵呵,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夢蓮也不糾結在這個問題上,接着說道:“查理,你看我們是不是開飯了。”
“管家,開飯。”查理擺了擺手,冷聲吩咐道。
在古堡裡,衆人早已經習慣查理的脾性,對於他說的話,向來都是立即執行,不會有任何的疑問。
眸兒被威廉握着的小手,不安份的在他的大掌裡動來動去,纖細的手指撓着威廉的掌心,面上卻是安安靜靜的,乖乖巧巧的坐着。
威廉握緊她不安份的小手,垂下眸子與眸兒對視,意思是:小公主,你又要幹什麼?
眸兒翻翻白眼,張了張小嘴,賣力的眨眼,迴應道:你們家的人都是演員,演技一流。
喬治亞能演,眸兒覺得沒什麼,因爲他不就是演員出身,演技若是不好,怎麼混飯吃;至於夢蓮,眸兒也能瞧得出她不是在演戲,而是她什麼都不知道;查理老頭兒什麼都知道,他那專制喜歡掌控一切的脾氣,知道喬治亞做的好事,居然沒有出聲,這不是奇蹟是什麼,演得很逼真。
嘖嘖,這一家子,全都是演戲的料子。
“你也是我們家人哦!”威廉貼着眸兒的小耳朵,輕聲道,不忘咬了咬她柔軟的耳垂。
“好癢。”眸兒縮了縮脖子,俏臉一紅,她最害怕威廉咬她的耳垂,那裡是她的敏感點,威廉真是壞死了。
咬咬嘴脣,眸兒不甘的吐了吐舌頭,道:“現在還不是,哼——”
“可是我們已經訂婚了,你是我的,跑不掉的。”威廉紫眸閃閃發亮,一瞬不瞬的盯着眸兒嫣紅的臉蛋。
此刻,他哪裡還有吃飯的心思,只想抱着眸兒回房間,好好寵愛一番。
“我還就要跑給你看。”瞪了一眼威廉,眸兒一轉頭,正好對上查理充滿趣味的打量目光,怒道:“臭老頭兒,你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呀!”
“美女看過,沒看過俏臉嫣紅的美女,呵呵。”查理一本正經的回答,眼神來回在威廉跟眸兒之間轉悠,他是不是很快就有小曾孫可抱了,真是開心呀。
在威廉要殺人的眼光中,查理陷入了無限的YY中、、、、、、、、“好了,大家都餓了,威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爺爺最喜歡跟眸兒鬥嘴了。”莫苡茹笑着出聲打圓場,她可沒有錯過威廉的目光,兒子的怒火不是誰都能承受的,雖然在她的身邊就有一個‘滅火器’,但她還是不想冒險。
“我餓了。”眸兒嘟着小嘴,軟軟的說道。
“都吃飯。”再次狠狠的瞪了查理一眼,威廉開始細心的給眸兒夾菜,他的小公主只能由他一個人來調侃,別的人,哪怕是親爺爺,也不可以。
無趣的摸摸鼻子,查理有些哀怨的垂下腦袋,暗歎:他是差一點兒誤闖雷區呀。
喬治亞心裡就像掛着七八隻水桶,他選擇回古堡,就是認爲這裡會有一場大風暴等着他,而他也自認爲唱戲唱得夠久了,也是時候將一切都說清楚,沒想到迎接他的竟然是這樣的場面,倒是讓他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所有的一切,總不能由他來親自點破。
此刻,喬治亞深深的凝望着威廉,很想看清楚,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爲什麼不在所有人面前揭開他的真面目,這一切都是爲什麼。
“奶奶,您多吃一點兒。”腦海裡想着,面上依舊很平靜,喬治亞爲夢蓮夾菜,如果說,真相來臨,他最害怕什麼,那就只有害怕傷了夢蓮的心。
自打他回來,唯有夢蓮,他的奶奶,真心的疼愛着他,處處維所着他。即使喬治亞知道,在夢蓮的心裡,威廉仍是最重要的,但就是那份溫暖,已讓他回味。
“你也是,最近都很少回來,通告很多嗎?工作若是太累,你就換一個工作,咱們有很多的行業,你看喜歡哪個,趁着年輕多學學,以後也好幫你大哥的忙。”夢蓮看着喬治亞明顯瘦了不少,有些心疼的道,轉頭又看向威廉,說:“威廉,你不會生氣奶奶這麼說吧!”
威廉搖了搖頭,道:“我倒是希望有人可以幫我,那樣我就有更多的時間陪着眸兒,也能空閒一些,四處走走看看。”
他身上的擔子有多重,別人是體會不到的,哪怕是身處在他的位置,怕只怕也承擔不了多少。
他就算只佔着莫伊集團,就足以養活眸兒,甚至是他們以後的孩子。
偏偏,威廉所認爲上天給他的一次機會,卻極其的糟糕,喬治亞的心胸,不適合做領權人,有野心很好,但他心術不正,威廉又怎能放心。
眸兒眨眨眼,安靜的靠在威廉的胸口,她能明白威廉的心思,怪只怪,天意弄人吧!
無論威廉是有意這樣說的,還是無意這樣說的,話聽到不同人的耳朵裡,也就被理解成不同的意思。
“治亞,你考慮看看,幫幫你大哥的忙,威廉跟眸兒的婚期將近,他是想要一個長假去渡蜜月了。”夢蓮紫色的眸子不如威廉的深邃與清明,閃耀着動人的流光。
“奶奶,我還有很多要學。”喬治亞謙虛的說,搖了搖頭,想要甩開自己心中的想法。
威廉的意思,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嗎?
不,不可能的,沒有任何一個掌權人,可以輕易的放下手中的權利,威廉不可能會退讓的,尤其是退讓給他。
喬治亞不相信,如果他是跟威廉同母所生,他就會相信;可他不是,他是威廉母親的情敵所生,是威廉父親跟外面的女人所生,威廉怎麼可能像疼愛親弟弟一樣的對他。
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
說不清楚,他到底是震驚,還是感動與後悔。
“食不言,寢不語,不要忘了規矩。”查理冷冷的聲音在主位上響起,威廉話裡的意思,他是聽懂了,生氣自然是有的。
眸兒瞧出查理的不快,撒嬌道:“爺爺,晚點兒我陪你下棋怎麼樣?”
“好。”查理陰沉的臉色由陰轉晴,變化之快令人咂舌。
眼角狠狠的一抽,眸兒覺得自己上當了,敢情是她亂好心來着,人家挖好陷阱等着她呢?
半個小時之後,一桌人平靜的用過晚飯,陣地再次移到了客廳,莫苡茹拉着眸兒的小手,說道:“眸兒,這裡面是阿姨爲你挑選的首飾,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婚禮的時候可以用。”
眸兒瞪着自己需要用兩隻手來抱着的首飾盒,嘴角有些抽搐,這裡面裝的首飾一定不少,可她不喜歡戴呀。
“謝謝阿姨。”這個女人,以後就會是她的媽咪,眸兒就算不喜歡也不能拒絕人家的好意。
“要是不喜歡,還有時間,改天阿姨帶着你一起出門去挑。”莫苡茹見眸兒收下,眼中佈滿了溫柔的笑意,她知道眸兒根本不喜歡配戴什麼首飾,因此,她纔會花費那麼長時間,請專門的人爲眸兒量身訂做。
相信,她會喜歡的。
“喜歡,阿姨送的眸兒自然是喜歡的。”說着,眸兒打開首飾盒,只見每一件首飾都簡單而華麗,優雅又不失貴氣,很符合她的風格。
如果她沒有看錯,這幾套首飾應該是出自於世界頂級設計大師之手,可謂是千金難求。她的四舅舅是服裝設計師,與他齊名的就有一位珠寶設計大師,兩人是至交好友,眸兒認得他設計的首飾也不奇怪。
“喜歡就好。”莫苡茹看到眸兒眼中欣喜的光芒,提起的心總算放下。
“丫頭,你不是要陪我下棋。”查理很清楚,眸兒爲什麼提出要跟他下棋,只要眸兒跟他進了書房,威廉沒有道理不跟上,那麼也就讓他有機會問清楚威廉在打什麼主意。
不得不承認,眸兒丫頭,深得他心。
“威廉,幫我把首飾收起來,咱們不用去看首飾了。”眸兒嘻笑着將首飾盒推到威廉的懷裡,她只要跟威廉去看婚戒就好,別的不想動。
無奈又寵溺的點頭,道:“你可別輸了,丟人。”
“纔不會呢?你待會親眼看看我怎麼贏。”揮了揮拳頭,眸兒怒瞪威廉。
後者聳聳肩,邁着優雅的步子上樓,頭也不回,那叫一個瀟灑。
夢蓮搖了搖頭,低聲道:“這爺孫三人,又槓上了。”
莫苡茹知道他們有事情要談,也不多說,“母親,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好。”待莫苡茹離開,夢蓮牽着喬治亞的手,道:“你這孩子,最近肯定沒有休息好,上樓去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知道嗎?”
“是,奶奶。”喬治亞眸光一閃,心中的猶豫在眸兒跟查理走進書房之後,徹底的消失了。
寧死,也不殘活着。
哪怕同歸於盡,也不要留下任何的東西。
喬治亞有時候覺得自己很病態,或許天生就是如此,讓他再瘋狂一回。
若是死了,倒也乾淨。
、、、、、、、、、、、、、、、、、、、、、、、、、“若是下了決定,就不要在猶豫不決。”納特站在林綺的身後,沒有絲毫感情的說道。他是殺手出身,很清楚做事情要果決,不能拖泥帶水。
林綺一愣,沒有回頭看納特,而是放眼看着滿園的白色茶花,開得很豔麗,這是純淨的白,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色。
微風拂過,鼻尖散佈着淡淡的茶花香,沁人心脾。
黑與白,看似界線分明,可誰又能真正的將黑與白分得清楚透徹呢?
自認爲是自己是白的人,卻比黑的人更加的卑鄙,更加的骯髒;反觀真正黑的人,反而還懂得仁義一些。
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她亦成熟起來,不再是當初那個性子單純的女人,納特話裡的意思,她又怎麼會不明白。
不可否認,她是猶豫了,對喬小美她恨過,但她真的沒有想過要毀了她,要斷了她的生路,即使她那樣囚禁過她,傷害過她。
如果說這些都不夠真,林綺會說,她是因爲害怕才猶豫不決,她害怕親生兒子喬治亞不認她,不願意相信她。都說生母不及養母大,她雖然生下了喬治亞,可她一天都沒有養過喬治亞,甚至她連抱抱他都沒有,她有資格搶回喬治亞嗎?
“你都不肯堅強的做一次努力,怎麼能知道結果。”納特是沒有耐心,若非有莫苡茹的命令,他纔不會如此耐心的跟這個女人打心理戰。
林綺回想起那來在餐廳見到喬治的情景,心狠狠的痛着,那個她愛了一生的男人,似乎已經不記得她,對她完全沒有感覺了。
可他,還在意着喬小美,即使她遠遠的坐在房車裡,依舊沒有錯過喬治關心喬小美的模樣,那種痛,讓她瘋狂。
嫉妒的同時,林綺又想起莫苡茹,那個被她的自私毀了一生幸福的女人,剎時間,林綺恨透了自己,當年就因爲她走錯一步,同時讓三個女人的人生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她是罪人。
生活得再悲慘,都是自找的。
“我不會反悔的,你可以放心。”林綺淡淡的說道,移開了視線。
她沒有忘記與莫苡茹的約定,接近喬治,說出事實的真相,告訴喬治,她纔是喬治亞的親生母親,而喬小美什麼都不是。她帶着喬治亞與他相逢相認,都是爲了伊赫斯家族的財產,權勢與地位。
只要她做到這一點,莫苡茹不會追究喬治亞的過失,會讓她帶着喬治亞一起離開。
“那就好,你上樓準備一下,等會兒是你接近喬治最好的機會,希望你不要錯過。”納特看了看時間,他與馬克約定好的。
由他跟着喬治,尋找機會,更加安排了人引開喬小美,他們時間不多,只能爭分奪秒。一旦讓喬小美髮現自己中計,他們所有的安排都會白費。
“我不會的。”林綺微點了頭,錯身離開花園。
叫她準備,無非就是好好打扮一番,林綺已經沒有當年的自信,以前的她很美,有着很多的追求者,現在的她,經過這段時間的保養,精神好了很多,卻依舊很蒼老。
至少,與莫苡茹跟喬小美站在一起,她明顯就要老上好多歲。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無論年紀多大,都希望自己就是最美的,尤其是要出現在自己最愛的男人面前,那比什麼都重要。
看着鏡中的自己,林綺甩開多餘的心思,仔細的爲自己化了一個精緻淡雅的妝容,挑選出一套米白色的套裝,搭配上簡單的配飾,整體效果已經非常的好。
喬治,二十多年之後,再次看到我,你會有怎樣的表現呢?
林綺,真的很期待。
接到馬克的電話之後,納特上樓輕敲林綺的房門,問道:“你可以出發了嗎?”
“可以。”林綺拿起一個手拿包,打開房門。
納特挑了挑眉,眼前一亮,這個女人打扮起來依舊風韻猶存,尤其是她眉目間那抹化不開的憂愁,更加令人想要靠近她,一探究竟。
或許,是因爲被囚禁的緣故,讓林綺看起來總透着那麼幾分柔弱,特別能引發人的保護欲,雖然她是一個四十多歲,即將邁進五十歲門檻的女人。
“他在哪裡?”林綺說話時低下了頭,女人都喜歡被男人讚歎的目光所注,她也不例外。能在納特的眼中看到讚賞,不得不說加強了林綺的信心。
納特轉身,道:“跟我走就可以。”
林綺不緊不慢的跟在納特的身後,上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所住的別墅在她的視線裡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看着車窗外的景色,林綺的腦海裡不斷的閃現着見到喬治之後將要對他說的話,似有千言萬語,又不知應該從何說起。
她該怎麼解釋清楚喬治亞的身世,如何講述自己的表妹喬小美是怎樣騙了她,抱走了她的親生兒子,設計與他相遇,爲的只是圖謀他的家產。
納特一邊開着車,一邊留意着林綺的反應,見她眉頭緊鎖,不時搖頭,心中犯起了疑惑,可他並未打斷林綺的思考,不言不語的前往目的地。
馬克一路跟着喬治,喬小美也被他們的人引開,林綺只有把握這中間短短的半個小時,否則,一切都會化爲泡影。
這次的相遇計劃,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治亞,你決定了嗎?”彼德金手裡緊握着酒杯,他真的沒有想到,喬治亞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對於自己這個好友,他的心思,彼德金似乎直到今天都還沒有弄清楚,他幫喬治亞只是因爲無聊,然而,他卻沒有想到,就因爲他的無聊,將會讓他的家族從此消失在世界上。
當然,這是後話。
“決定了。”喬治亞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白色的煙霧裡,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
他沒有退路,只有不斷的向前,無論是對還是錯。
“兄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彼德金喝下杯中的烈酒,拍拍喬治亞的肩膀。他與喬治亞合夥的公司,已經宣告破產,吃下伊赫斯集團的錢財,翻倍的吐了回去,什麼好處也沒有撈着。
威廉的心思太深,豈是他能猜測的。
直到威廉的助理前來收公司主權時,彼德金才知道,威廉根本沒有動手,一切的行動都是站在他眼前的助理所爲,那一刻,彼德金才明白,威廉到底有多麼的可怕。
得罪那樣一個如神一樣的男人,後果真不是他們可以想象的。
縱使彼德金擔心喬治亞對威廉出手佔不了什麼便宜,可他沒有說話的餘地,只能在心裡祈禱喬治亞,不要輸得太慘。
說不出哪裡來的自信,彼德金就是認爲,威廉不會殺了喬治亞,因爲他們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
哪怕喬治亞不在乎,威廉卻很在乎。
“我不會跟你客氣的。”喬治亞看着彼德金,回握他伸出來的手,綠眸裡閃過一抹快到不能捕捉的歉意,他不能再讓彼德金陷在裡面,更不可能再讓他幫忙。
“呵呵,我們倆誰跟誰呀,說這些。”彼德金搖頭失笑,怎麼搞得他們現在像是在送行一樣的。“你打算怎麼做?”悲傷的情緒當真不適合他,彼德金轉移了話題。
有丹尼爾在撐着,又有當年意圖謀殺陌旋眸的真兇在,彼德金相信,喬治亞一定可以引威廉單獨現身,只是他不相信,喬治亞真的會對自己的親兄弟出手,哪怕是同父異母的。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喬治亞是怎樣一個需要親情的人。
“彼德金,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會處理好的。”喬治亞吐出最後一個菸捲,眸光幽深的看了彼德金一眼。
“我不問。”彼德金何嘗不明白,喬治亞這麼做是爲了什麼,既然他不打算說,他也不會問。
只要這傢伙還能有一條命在,他彼德金就還護着他。
“凱利,有什麼事情要彙報?”喬治亞自從那天離開古堡,到現在已經整整五天沒有回去過,就連他的母親,也沒有回去看過。
他人不在,依舊對他們的行動,一清二楚。
“屬下發現了林綺,她似乎正要與喬治相見,跟在林綺身邊的男人,屬下沒有見過,不過應該是莫苡茹身邊的。”凱利只是記得那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因此,他無法確定到底那個男人是不是莫苡茹的人。
喬治亞撫着下巴,沉思片刻,道:“想辦法將林綺劫走,不要傷害我的父親。”
他的母親最害怕林綺見到他的父親,可他不完全相信喬小美對他說的話,因此,在帶林綺去見喬小美之前,他要單獨會一會這個林綺。
“是。”凱利恭敬的點頭,快步離去。
扔掉手中的菸蒂,喬治亞的眸色更加的深沉起來,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雖然凱利不確定跟在林綺身邊的男人是不是莫苡茹的人,可他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除了莫苡茹,沒有人能有那個能力,能從她母親的手中救走林綺。同樣,也只有莫苡茹有動機,利用林綺達成某種目的。
就讓他,一層一層,剝開那兩個女人之間的秘密。
“喬治亞,你真是太卑鄙了,我要、、、、、”米歇爾不顧阻攔,一路大聲叫罵着衝進喬治亞的書房,一張漂亮的臉蛋氣青紫,猙獰不已。
“你們下去。”喬治亞示意阻攔米歇爾的人退下,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冷聲道:“你不是恨威廉嗎?我正要送他去死,你還不滿意。”
挑着眉,眸光森冷,喬治亞沒有錯過米歇爾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果然,她嘴上說着恨威廉,心中還是愛着。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沒有誰值得信任。
“你,你答應過我,不會對任何人說出兇手是我的,你不能失言。”米歇爾像是被踩到了痛腳,她就是愛着威廉,因爲太愛,纔會恨。
“呵呵,我只是要用你做個誘餌,沒有說過要說出你的名字呀,你很緊張。”喬治亞嘲諷道。
米歇爾坐到沙發上,瞪着喬治亞,“你以爲威廉很好對付嗎?我是擔心你失敗了,會將我供出來。”
綠眸危險的眯起,喬治亞快速的閃身到米歇爾的身體,用力的手掌掐住她的脖子,只要他稍一用力,掌下纖細的脖子就會斷掉。
米歇爾面色變得通紅,而後發青,兩隻手揍打着喬治亞,雙腿也用力的踢着他,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她不想死,一點都不想。
憤怒的喬治亞,雙眼散發着駭人的綠光,直到彼德金出聲,他才鬆開了自己的手,得到自由的米歇爾跌倒在冰涼的地板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她以爲自己就要死了。
“女人,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他討厭聽到別人說他不如威廉,威廉比他強大,喬治亞控制不了自己。
米歇爾後怕的遠離喬治亞,這個男人太暴力,她一點兒都不懷疑,只要她再惹怒喬治亞,她會立刻死在他的手中。
“班泊那樣的男人就能讓你接近威廉嗎?你真是犯賤,什麼樣的男人都可以玩你。”喬治亞伸出一隻手捏住米歇爾的下巴,讓她的視線與他對視着,輕蔑的說道。
別以爲他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在他的眼前玩花樣,米歇爾還不夠格。
“我、、、、我沒、、、沒有、、、、”害怕的看着喬治亞,想要垂下頭去都做不到,米歇爾是真的害怕了。
她討厭班泊,可她沒有辦法,她什麼都沒有了,除了她自己,誰也不會幫她的。而她最大的本錢,也不過只有身體罷了,多麼的可笑。
“乖乖聽我的話,否則下場你清楚。”失去耐心的喬治亞已經沒有興趣繼續跟米歇爾玩下去,他只需要聽話的人。
要引威廉上鉤,米歇爾必不可少。
“是,我會乖乖聽你的話。”含着淚,米歇爾點頭。
身體顫抖着,想到威廉的狠絕,米歇爾幾乎想要尖叫,讓威廉知道她是兇手,她一定不會死的,她只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肯特,安排一個人去通知威廉,約他見面。”喬治亞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該出發了。
只是不知,凱利那邊事情進行得怎麼樣,而他還需要給丹尼爾打一通電話。
“治亞,我就先離開了。”彼德金不會出賣喬治亞,可他也不想幫助喬治亞,尤其是看了剛纔那一幕。
“嗯。”輕點了頭,喬治亞目送彼德金離開。
他願意賭一把,這個男人不會出賣他。
“少爺,要不要我安排人留意他。”肯特從彼德金的身上收回視線,沉重的問道。
“不需要。”如果他最好的朋友都背叛他,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喬治亞做人真的太失敗。
肯特一愣,道:“屬下明白。”
“只許威廉一個人親自前去,他若是帶人前去,你就告訴他,永遠也別想找到兇手,明白嗎?”喬治亞冷笑,他卑鄙嗎?
是的,他很卑鄙,連他自己都不屑。
“明白。”肯特眸色一暗,用那麼多人對付威廉一個人,實在有些不道義。
可他沒有發言權,只有聽命的份。
丹尼爾表面上是商人,背地裡卻是冰魄之主,混黑道的,他身邊的人又豈是飯桶,肯特有些不忍,畢竟,威廉只是商場上的霸王,身手雖好,也難防暗箭吧!
“你是在同情敵人嗎?”好似看穿肯特的心思,喬治亞冷冷的問道。
“屬下知錯。”肯特垂下頭,單膝跪下。
“罷了,你快去快回。”喬治亞深深的看了肯特一眼,心中猶如紮了一根刺一般,一動就疼。
肯特退出民書房,看了一眼藍天,該來的總是要來,他也需要認清立場,喬治亞纔是他的主子,威廉不是。
微閉的雙眼猛然睜開,呢喃道:威廉,我們之間的戰爭,終於要開始了。
拿起書桌上的黑色手機,喬治亞開始拔號,聽着那‘嘟嘟嘟’的聲音,嘴角的冷笑沾染上了濃重的殺氣。
生死之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第v084章 林綺被劫
翌日,陽光明媚,晴空萬里。
清新淡雅的臥室裡,窗明几淨,散發着淡淡的桂花香,沁人心脾。清幾自微敞的窗口吹進房間裡,更沾染上了幾分清新的味道。
潔白的大牀上,兩道身影緊緊的相擁着,如同連體的嬰兒一樣,怎麼也無法分開。大牀上,右側的男人面容完全暴露在空氣裡,精美絕綸,猶如鬼斧神工般的相貌舉世無雙,粟色的碎髮因睡覺的緣故顯得凌亂而頹廢,少了幾分凌厲,卻多了幾分柔和與慵懶,整個人充滿着迷惑人心的魅力。
陽光好似調皮的孩子,跳躍在男人卷而翹的濃密眼睫毛上,留下片片陰影,引人暇想無限。
反觀大牀左側的嬌小女子,雖有純白色的天蠶絲被蓋住她的身體,依舊可以看得出女子整張臉都埋在男人溫暖的胸膛,一隻小手緊緊的環着男人勁瘦的腰,依稀可見女子粉嫩的脣角擒着一抹甜蜜的微笑。
那彎彎的嘴角,讓人猜想,她是否是做了什麼好夢。
牀頭櫃上的時鐘靜悄悄的走動着,發出有節奏的聲音,直到將牀上的睡美男給吵醒了,還是悄無聲息的行動着。
威廉睜開雙眼,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然後是窗口被清風掀動的窗簾,鼻尖滿是熟悉的味道,讓他剛睡醒有些迷離的紫眸裡散佈出寵溺的味道。
臥室裡,除了甜淡的桂花香,他的最愛,自然是眸兒身上天然的味道,那讓他沉迷的香味,真是愛不釋手。
有時候,威廉會想,要是某天他不記得眸兒,也會記得她身上的味道,不管是眸兒的人,還是她的味道,都已經深入他的骨水,再也無法抹去。
微垂下頭,威廉看着緊緊抱着他,小腦袋埋在他胸口沉睡的眸兒,嘴角的笑意越加的拉深,大手撫上眸兒的頭,她的髮絲總是那般柔順而絲滑。
興許是感覺到威廉的動作,眸兒不安的動了動身子,將頭更往威廉的懷裡鑽,小手更是加大力度,抱得更緊一些,生怕別人會搶走她的溫暖。
威廉失笑,一個溼熱的吻落在眸兒光潔的額頭上,點了點她的鼻尖,輕聲道:“磨人的小東西,你總是喜歡挑逗我。”
他本是一個很律已,自控能力也極強的人,偏偏他所有的強項,到了眸兒身上就都失了效,一點兒作用也沒有。
威廉看着眸兒粉嘟嘟的小臉,想要她的心意是那樣的強烈,可他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索要無度。但凡不是眸兒不方便的日子,幾乎每天晚上他都會纏着眸兒恩愛一番,一開始沒有兩三次是絕對停不下來的。
看到眸兒疲累的模樣,威廉的心別提多疼了。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要她,愛她的感覺太好,讓他無法自拔。就算眸兒是毒藥,威廉也會毫不猶豫的吞食下腹。
小丫頭好像知道他的心思一樣,只要他想要,她就從來都不會拒絕,每每看到眸兒躺在他的身下,緋紅的身體,嬌媚的小臉,輕喘着氣息,威廉就會覺得很滿足,他的小公主喜歡他的寵愛。
這樣的認知,也讓威廉對眸兒索求得更加的火熱,都快讓眸兒有些招架不住。
“醒了。”威廉攬着眸兒坐起身,靠在牀頭上,用被告子包裹着眸兒,讓她趴在他的胸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晚歡愛過後,眸兒累得沒有力氣,他都會抱着她去洗個熱水澡,然後爲她穿上睡衣才讓眸兒入睡。
慢慢的,威廉也體會到,他的做法實在太對了。
清晨,是男人慾wang最強盛的時候,偏偏懷裡的小丫頭到了早上睡覺就不安份,喜歡在他懷裡扭來扭去,本就已經讓他很想撲倒她,將她吃幹抹淨,若是在遇上小丫頭全身赤條條的,那不是要他的命嗎?
最可惡的就是這小東西,一見點了火,立馬就無辜又委屈的瞅着他,水靈靈的大眼睛定定的望着他,可憐巴巴的,叫他又自責又心疼。
誰讓他晚上太熱情,累壞了她,早上哪還得讓她受累,只有自認倒黴,起身去衝冷水澡。威廉想要仰天大吼,大清早的衝冷水澡,實在有害身體健康呀。
眸兒就會眨巴着眼,委屈的道:“那就愛我吧!”
威廉一聽,很想撲上去,瞧見眸兒身上滿是他寵愛的痕跡,閃人了。
來日方長,他可不能把他的小寶貝兒給疼壞了,要不,後半輩子,他的‘性’福誰來負責呀。
“嗯,可是我還想睡。”眸兒連眼睛都不睜,安安靜靜的,像極了一隻慵懶又高貴的貓咪,此刻正被主人順毛得很舒服。
威廉的手一下一下有節奏的輕撫在眸兒的後背,好笑的道:“那就繼續睡,咱們不趕時間。”紫眸一沉,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也是時候找喬治亞單獨談一談,對待不識好歹的人,他一向都不會輕意放過的。
他是暗界的魔,不是慈善家,因此,不要指望他會太仁慈。
“哼,都是你的錯。”眸兒嘟了嘟小嘴,雖然、、、雖然她是很喜歡威廉疼她的感覺啦,可是、、、、可是這傢伙的精力也實在太好了點兒,整晚都索求無度,她的小命都快沒有了,真是太慘了。
這可真是甜蜜的負擔呀!
最可氣的是,她第二天都是累得半死,無精打采的,威廉卻精神熠熠,神采飛揚的,好不公平。
爲嘛,女人總是比較吃虧。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那寶貝兒要怎麼罰我。”威廉認錯態度良好,他可不想被禁慾,要是眸兒一兩天不許他碰她,那他情願做兩天植物人。
眸兒昏昏欲睡,含糊的說道:“嗯、、那、、、那就罰威廉做、、、做早點給我吃,我餓了。”
“呵呵,小懶蟲。”威廉輕輕的抱着眸兒,將她放平在牀上,蓋好被子。
真是不讓他省心,說着話也能睡着,可真是累壞了,威廉蹙着眉,他是不是應該考慮放過他的寶貝兒一兩天呢?
威廉輕手輕腳的下牀,小心翼翼的模樣會讓人誤以爲他是賊,而不是主人。打開衣櫃拿出一套老早眸兒就搭配好的衣服,走進洗手間開始洗漱。
待將自己打理妥當之後,威廉俯身吻了吻牀上再次沉睡過去的眸兒,輕言道:“寶貝兒,乖乖睡,一會兒叫你吃早餐。”
迴應威廉的是眸兒甜甜的微笑,那彎彎的嘴角很誘人。
“亞斯,你手上拿着什麼?”雷諾眼見最近一切事情都進行得很順利,心情真不是一般的好,沒有表情的臉上都帶着淺淺的笑意。
熟悉的人定然知道他是在笑,不熟悉的人,倒是瞧不出什麼。
“不知道,在集團收到的,上面指明要少爺親啓。”亞斯心中縱然擔憂,可在威廉沒有發話之前,他不敢輕意拆開這封信。
他是威廉的得力助手不錯,可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有規矩的,尤其亞斯知道他不能去踩威廉的底線,破壞威廉的原則,否則,即便是他,也是要受到處罰的。
他們的首領,一向都是一個賞罰分明的人。
“該不會又是他玩的把戲,真是該死。”雷諾想到喬治亞那個卑鄙的小人,就恨得牙癢癢的。
如果不是喬治亞身份特殊,只怕威廉也不會猶豫這麼久,畢竟要對自己的親人下手,不是一句兩句話可以說得清楚明白的。
即使,喬治亞不配成爲威廉的親人。
事實,卻是怎麼也無法抹去的。
不承認可以,血緣割捨不掉。
“誰那麼該死呢?”威廉邁着優雅的步子下樓,頎長挺拔的身影總是吸引着衆人的目光,他是天生的王者,註定走到哪裡都受人矚目。
“少爺。”雷諾與亞斯同時從沙發上站起身,恭敬的低頭四十度行禮。
威廉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坐下,轉眸看向向他走來的何嫂,吩咐道:“何嫂,眸兒的早餐不用準備了,由我親自來準備。”
他可沒有忘記,那是眸兒給他的處罰,誰叫他太愛她,這罰他受得心甘情願。
何嫂瞭然的點點頭,一個像威廉一樣的男人,願意爲自己心愛的女人下廚,這樣的男人世界上怕是難找了。
“好的少爺。”微笑着退到一邊,看着雷諾跟亞斯,道:“兩位要中式還是西式早餐。”
“都可以。”亞斯笑着衝何嫂眨了一眼,像個淘氣的孩子。
威廉坐到沙發上,女傭端上一杯溫牛奶,遞上一份新的報紙,安靜的退出被三個男人霸佔的客廳。
修長的手指翻動着報紙,威廉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牛奶,眸兒說早上喝咖啡傷胃,不允許他喝,結果就被溫牛奶代替了。
眼前這兩人,一定有事情要告訴他,否則威廉不會坐在這裡,而是進了廚房,“什麼事,現在說。”
言外之意就是,他沒有太多時間陪着他們一起大眼瞪小眼。
亞斯尷尬的一笑,拿出從公司裡收到的信件,道:“少爺,這封信沒有寄信人的地址的,卻標明要你親啓,我擔心、、、、、、、”
因爲昨天下班前他有一份報表沒有弄清楚,起了一個大早就是爲了去莫伊集團拿報表,前臺小姐就給了他這封信,亞斯從那時起就懷疑信中的內容。
“我瞧瞧。”威廉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輕笑,什麼把戲他沒有見過,在一封信裡動手腳,又豈能傷得到他。
亞斯將信遞交到威廉的手中,不經意與雷諾的視線相撞,不難看出兩人眼中的擔憂。雖然他們將所有的事情都進行得很好,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像喬治亞那樣的人,被逼入那樣的絕境,哪有可能不反起來咬人。
在兩人緊張的目光中,威廉拆開信封,拿出裡面薄薄的一張信籤紙,眸光落在信紙上那一個個用電腦打印出來的字後,閃過一道嗜血的幽光。
周圍的空氣似乎立即變得稀薄起來,濃烈的殺氣之中夾雜着山雨欲來的風暴,一絲絲徹骨的寒氣慢慢的由人的腳底板往上升,直鑽進人的心房裡,凍得人直打哆嗦。
亞斯跟雷諾不由得更加好奇信中的內容是什麼,爲什麼會讓威廉動這麼大的怒氣,他們不會看錯,每當威廉露出這樣的幽深冰冷的眸光時,必定有人要倒大黴,甚至是比死更慘的事情。
不到兩分鐘,威廉身上的氣息消失殆盡,剛纔的一切就好像是人的幻覺一樣,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
亞斯可以感覺到剛纔那股強勁的壓迫感不是自己的幻覺,而是真真實實的,否則,他後背的汗溼應該要如何解釋。
“少爺,信上說了什麼?”雷諾是個藏不住話的人,說話更是直。
他的疑問一定會問出來,至於威廉會不會給他答案,他不在意。
“沒什麼,亞斯留意着林綺,她正要與我父親相見,只怕有人不會如她這個意的。”威廉眸光一閃,冷聲吩咐道。
“是。”亞斯先是一愣,而後點頭,他太清楚威廉的個性,只要是他不想說的事情,任誰也無法從他口中得到答案。
那封信,內容一定不簡單。
除了眸兒小姐,只怕沒有誰能強迫威廉說出藏在心裡的話。
“雷諾,冰魄那邊盯緊了,丹尼爾遲早也是要跟我們交手的。”威廉挑着眉,他的猜測果然沒有錯。
丹尼爾就是影,冰魄之主。
看來他跟丹尼爾,真是命中註定的宿敵。
無敵是在白道,還是在黑道,他們都是對立的。
成爲朋友的可能性,爲零。
“是。”雷諾在得知丹尼爾就是冰魄的影時,吃了很大一驚,喬伯森家族裡溫柔紳士的笑面虎丹尼爾竟然就是冰魄手段殘忍狠辣不假辭色的影。
當真應驗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
“用過早餐,你們各自行事,隨時保持聯繫。”威廉說完,起身向樓上走去。
時間已經到七點半,雷諾跟亞斯八點前一定會離開,而他想要趁離開的這段時間,陪陪他的眸兒,哪怕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看着她睡覺,心中也是滿足的。
“少爺有事情瞞着我們。”一刻鐘之後,亞斯坐在車裡,氣呼呼的說道。
雷諾透過後視鏡,看着變得越來越小的漫園,說道:“他是故意調開我們,不想讓我們跟着他。”
“該死的,到底那封信裡寫了些什麼,真是見鬼?”亞斯一拳狠狠的砸在方向掌上,他真是後悔沒有拆開那封信來看一看,裡面到底都寫了些什麼。
“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事,少爺不想讓我們知道的事情,幾時我們能知道了。”雷諾搖了搖頭,接着又道:“即使我們被少爺支走,並不代表我們就不可以違背少爺的命令,咱們悄悄跟着,以防萬一。”
亞斯眼珠子一轉,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威廉可以什麼也不告訴他們,自然也不會告訴眸兒小姐,他們想要找出威廉的去向,只有靠眸兒小姐了。
“聽你的,我們就守株待兔,各自先去交待佈署一番,然後回到這裡見眸兒小姐。”亞斯的話剛說完,就見雷諾點了點頭。
達成共識的兩個人,飛快的消失在街道上。
手指輕輕的撫過眸兒的臉頰,威廉笑了笑,他一直都在尋找當年那個想要謀殺眸兒的兇手,哪怕線索都斷了,哪怕最後查出是倫恩·史密斯所爲,也證實倫恩已死,威廉都沒有放棄過。
他不相信,那個女人會輕易的死去。
那場飛機事故,也有太多的疑點,讓他不得不懷疑。
而信上的內容,恰巧就是要告訴他,倫恩的下落,怎不叫威廉動怒。即使心中很懷疑對方的動機,哪怕那是龍潭虎穴,威廉也是要闖上一闖的。
就讓他看看清楚,到底是誰設了這麼一個局,要引他入局。
威廉抿脣而笑,他如果不中招,又怎能入局。
只希望佈局之人,不要太讓他失望纔好。
再次看了一眼那張信紙,威廉的手中多出一把鋒利的小刀,眨眼之間,那張紙就變成了紙屑,靜靜的躺在垃圾桶裡了,再也拼湊不回來。
九點鐘,一個人前來東郊廢工廠一敘,倫恩·史密斯。
一封信,就只有這樣一句話,就什麼都說明了。
時間,地點,人物,一樣不缺,似乎只能等他這個配角前去。
威廉眸光閃爍,就算紙上只有一個倫恩·史密斯這樣一個名字,都足以吸引他了。想必這一次,他能見到的人,便是倫恩身後的人,倒也不虛此行。
來人指明要他一人前去,不許帶幫手,威廉嘲諷似的一笑,他也不屑帶幫手過去。
不知不覺撇到時間,竟然已經八點二十分,威廉搖了搖頭,暗自責怪自己想什麼太入神,都忘記他是來看眸兒的。
小丫頭睡得很香,一點兒要醒來的跡象都沒有,威廉不打算告訴眸兒收到信的事情,他有能力保護好眸兒,他也有那樣的資本。
當年都是他的大意,否則他不會跟眸兒有那樣一次分離,更不會讓眸兒承認被摘除記憶的痛苦。與丹尼爾之間的賬還未清算,威廉是不會捨得讓自己出事的,他還要給眸兒幸福,他們還有以後,無論如何,威廉都會護得自己的平安。
選擇站到他對立面的人,都是敵人,如此,他出手也不會讓他們討得絲毫的便宜。
無論是不是真的倫恩會出現,又或者只是一個謊言,威廉都決定要親自去證實清楚,就算只有一絲希望,他亦不錯過。
“眸兒,乖乖的睡,我一會兒就回來。”威廉吻了吻眸兒的粉脣,不捨的多看了眸兒幾眼,方纔大步離開臥室。
越是看着眸兒,威廉也就越是不捨得離開。
當房門輕輕關上的一瞬間,原本躺在牀上沉睡的小人兒,猛然睜開了雙眼,呆呆的望着威廉離去的方向,她就知道威廉一定有事情瞞着她。
真是一個不乖的男人,讓她一點兒也不省心。
眸兒翻身下牀,拉開衣櫃,隨手扯出一套衣服,利落的換上,她也不擔心威廉會消失不見,讓她找不着。
看了看腕間的鑽石名錶,威廉的手上也有一塊,裡面的跟蹤定位系統可不是玩假的,威廉以爲他只是在她的手錶裡安了系統,孰不知,她也在他的手錶裡動了手腳。
其實威廉進房間時,她就已經有所察覺,清醒了過來,爲了瞧清楚威廉在爲什麼事情擔憂,纔會故意裝睡的。
眼見威廉毀了一張信紙一樣的東西,眸兒的心裡就更加的好奇起來,那紙上寫了些什麼。眸兒明顯感覺到威廉身上壓抑着的怒氣,像是要找人尋仇一樣的。
若非知道威廉是心疼她才瞞着她的,眸兒一定不理威廉,讓他自己去解決麻煩。可正因爲她愛威廉,纔不能坐視不理,看不到威廉她的心就是空的,只有親眼看到,她的心才能恢復正常的跑動。
對着鏡中的自己吐了吐舌頭,眸兒說道:“威廉,你敢丟下我一個人走掉,看我找到你怎麼收拾你。”
剛下樓,就被亞斯跟雷諾兩大門神堵住,眸兒瞧了瞧他們的臉色,絕對不是聽威廉的命令留下來保護她的,那就只有、、、、、、、“眸兒小姐,少爺他、、、、、”亞斯纔開口,看到眸兒的手勢住了嘴。
“他連你們兩個都丟下了?”挑了挑眉,眸兒咬了咬脣瓣,看來對方是要求威廉一個人前往了。
不要讓她知道是誰,看她不一掌滅了他。
“是的。”兩人拉聳着腦袋,什麼叫做他們兩個都被丟下了,這話怎麼聽着,那麼彆扭呢?
眸兒白眼一翻,道:“你們兩個找幾個身手一流的,隨時待命,聽從我的指揮,明白不?”
“是。”雷諾點頭,他就是無條件的相信眸兒的能力。
滿意的眨眨眼,眸兒又道:“威廉由我去跟着,你們聽我指示行事,否則事情過後我不會幫你們求情的。”
“全聽你的吩咐。”亞斯抖了抖,他們的命怎麼那麼苦呀,無論是男主子還是女主子,都不是好惹的主兒。
“那就這樣。”音落,眸兒已經消失在原地。
纖細的身影快速的移動着,眸兒心跳漏掉一拍,她剛纔貌似在外人面前使用了輕功,完蛋了。
雷諾與亞斯兩人石化中,他們發誓,從來沒有見到過誰有那麼快的速度,若非前一秒還站在他們身邊的小女人在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了,打死他們也不相信,人的速度可以強悍到那種地步。
簡直可以跟武俠劇裡的絕學移形換影相媲美了。
、、、、、、、、、、、、、、、、、、、、、、、、、露天咖啡廳
喬治陰沉着一張臉坐在椅子上,無心去看來來往往的行人,喬小美約他到這裡來,說是要談那天來不及告訴他的事情,結果兩人剛坐下不到兩分鐘,她就又匆匆的離開。
也不知什麼事情讓她露出那樣慌張的神色,叫他心中猜疑不已。
桌上的咖啡已經換了一杯,喬治看了眼時間,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他的耐心已經快要用盡,不想繼續呆坐在這裡。
距離跟喬小美約定的時間還差十分鐘,她如果沒有回來,喬治決定在未調查清楚她的一切之前,都不再跟她見面。
喬治總覺得,近來喬小美每次約他都是帶着某種目的性的,她是在轉移他的注意力,抑或是她就是在纏住他。
可是,她那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想得有些頭疼的喬治,心中更加的煩悶,一張臉佈滿了淡淡的怒氣,頗有一股‘生人勿近’的味道。
“他就在那裡,看你的表現。”納特已經將車子停在咖啡廳的對面五分鐘,他給足了林綺準備的時間,對她也算是仁之義盡。
“謝謝你。”林綺握緊手中的包包,強迫自己保持鎮定,打開了車門,姿態優雅的下了車。
納特剛想交待林綺幾句,口袋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那個鈴聲是特有的,只有莫苡茹有急事找他的時候纔會響起這個鈴聲。
因此,納特沒有對林綺說什麼,就真接關上了車門,專心聽取電話令一端交待他要做的事情。
“我會安排人接應你,自己小心。”說完,納特開着車絕塵而去,冷風揚起林綺的頭髮,遮住了她有些蒼白的臉。
林綺撫順臉上的頭髮,收回自己的視線,一定是莫苡茹有什麼事情交待,他纔會離開她的身邊,又是誰能讓莫苡茹調走一直跟隨在她身邊的納特呢?
莫非,是喬小美、、、、、、、
林綺的眸光暗沉了不少,她一步一步向喬治走過去,手越握越緊,後背的汗也越積越多,面上的表情不變,嘴角帶着淺淺笑意,她還是希望留給喬治最美好的一面。
當喬治看着向他迎面走來的林綺,綠眸瞬間瞪大,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他就那樣定定的望着林綺,忘了要說話。
那一年,她絕情的離開,喬治就以爲,今生,他們再也不會相見。
這個女人,他愛過,也恨過。
現在,只剩下冷漠。
直到這一刻,喬治看到林綺,才真正的明白,他到底深愛的女人是誰?
是那個被他所傷,即將會離開的女人,喬治很想大聲的笑出來,可他只能任由眼眶中的淚水翻滾而下,卻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久不見。”林綺強壓住想要落荒而逃的衝動,很僵硬的說出一句話。
喬治注視她的眼神,讓她心如刀割,那是恨意吧,他果然是恨她的。
林綺就站在喬治的對面,兩人中間僅隔着一張桌子,明明距離很近,她卻覺得她與喬治相隔千里,甚至更遠。
她與他,永遠也不能觸碰在一起。
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一滴接着一滴一落下,毀了她精緻的妝容,展露出林綺憔悴的一面。
喬治眼中的水光已然退去,他冷冷的看着林綺,不知道她爲何出現在他的面前,這是巧遇,又或者是刻意的安排。
當年,他愛她,寵她,給她最好的一切,可她害怕,選擇了離開他,只因他的家人不同意他們的婚事。
她,不要他,也放棄了他們之間的愛情。
而後,當他與莫苡茹相愛結婚,擁有一個可愛的兒子時,她出現了,告訴他,她愛着他,除了他,她再也無法愛上別的男人,她的心中煎熬着。
於是,對她餘情未了的他,背叛了自己的妻子,忽視了自己的兒子,跟她在一起,甚至想過要跟莫苡茹離婚。
喬治覺得他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男人,當他準備好一切,再一次發現他被林綺這個女人給耍了,她留下一封信給他,說她是個壞女人,她破壞了他的家庭,她心裡很自責,然後離開了他,要他回去好好疼愛他的妻子跟兒子。
多麼的可笑,她以爲造成的那些傷害,只要他回頭就可以彌補的嗎?
他與莫苡茹之間的傷痕,即使表面上好了,心裡也好不了。
這也是喬治選擇消沉生活,逃避現實的原因。
“的確很久不見。”喬治冷聲迴應,站起身,準備離開。
他跟林綺沒有什麼可談的,他與她,早已經是陌路。今天這個女人的出現,也透着古怪,不得不讓喬治心中對她更加的鄙夷。
“我知道你在怪我,對不起,你、、、、、你過得好嗎?”林綺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對喬治解釋喬治亞的身世,她看得出喬治很厭惡她,這讓她痛不欲生。
喬治的態度,比起喬小美對她的折磨更讓她痛苦。
“好與不好,都與你無關。”喬治從皮夾裡拿出一張千元大鈔扔在桌上,大步離開。
林綺伸出手,抱住喬治的手臂,她知道錯過這一次的機會,她將再也沒有機會可以接近喬治,她要要回自己的兒子,她不可以退縮。
“我只是要跟你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走,真的,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林綺想起納特的交待,如果喬小美趕回來,那她就完蛋了。
喬治瞪着自己手臂間的手,那粗糙的皮膚讓他皺了皺眉,他記得林綺是一個多麼愛護自己雙手的女人,她曾經說過,女人的手就像是女人的臉一樣,很重要,必須要好好的保護着,不能掉以輕心。
現在看着林綺的手,以及她的臉,喬治心中的疑問更多,這些年她是怎麼過的,爲什麼看起來,她是那樣的憔悴與蒼老。
“你有兩分鐘的時間說話。”害怕自己的心會軟,喬治甩開林綺的手,雙手環胸看着她。他只是想知道林綺找他的目的,別的他不關心。
這個女人,早就跟他沒有關係,同情也不值得。
“謝謝你。”林綺呆愣的看了眼自己被甩開的雙手,眼中一片悲涼,心中的苦澀只有她自己知道。
曾經做錯的一個決定,便毀了她的一生,讓她再無翻身的機會。
拿出紙巾,林綺擦乾臉上的淚水,以前她哭,喬治會緊張的哄她,滿足她很多的條件,此刻,她的眼淚,只引來了喬治的厭惡。
“不要再浪費時間。”喬治的眉頭越皺越高,也越來越不耐煩。
“對不起。”林綺語塞,似乎除了‘對不起’,她就不知道應該再說點兒別的什麼。
喬治一惱,轉身欲走,林綺剛擡起頭,就被身後圍上來的七八個帶着頭套的黑衣人嚇得連聲尖叫起來,她不能再落到喬小美的手裡,那樣她只有死路一條。
咖啡廳裡的人都抱頭尖叫起來,他們看清楚了,那些黑衣人手中拿的可是真正的槍,不是假的,一不小心就會出人命的。
喬治回頭,看到爲首的一個黑衣人抓着林綺的手,也顧不得那麼許多,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抓她?”
他不知道林綺得罪了什麼樣的人,可他又不能見死不救。
林綺掙扎着,她知道旁邊圍觀的人都已經嚇壞了,哪還有人記得報警,然而,喬治又只有一個人,他怎麼能以一敵衆。
“少管閒事。”肯特緊緊的拉着林綺,將她的兩隻手都握在背後,拖着她往車上退。
看喬治的表情,應該是林綺還沒有對他說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否則他的表情不會如此的淡然,肯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如果夫人的秘密被林綺捅了出來,對少爺也是相當不利的,他只爲他的主人考慮,別人的生死,他並不在意。
喬治畢竟是少爺喬治亞的父親,肯特的目的也只是爲了帶走林綺,因此,他沒有下令屬下隨意開槍。
林綺一口咬在肯特的手上,嘴巴一得到自由之後,衝着喬治大喊道:“喬治,不要相信喬小美,喬治亞不是她的兒子,他是你跟、、、、、”後面的話沒有被喊出來,肯特強忍着痛再次捂住林綺的嘴,血滴子一滴一滴的落在林綺的衣服上。
喬治被這句話震得有些六神無主,不能相信喬小美,喬治亞不是喬小美的兒子,可是那份親子鑑定不會有假,那喬治亞是他跟誰的兒子?
腦袋裡亂糟糟的,喬治想着林綺沒有說完的話,吼道:“你是什麼意思,告訴我,你要說什麼?”
這就是林綺來見他的目的嗎?喬治似乎有些明白了,那麼這些黑衣人,又是不是喬小美的派來的呢?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衝擊着喬治,讓他的頭疼得快要裂開一樣的,身體晃動着,好似隨時都會倒下去一樣。
林綺掙扎得厲害,肯特一個手刀劈在林綺的後肩,鬧騰的女人終於安靜下來,軟軟的倒在肯特的身上,“帶她走。”
肯特的心裡同樣震驚着,這個女人說少爺不是夫人的兒子,那麼少爺又是誰的兒子,夫人一定要抓住林綺,甚至不惜要殺了林綺,就是爲了想要掩蓋少爺真實身份這件事情嗎?
看着精神有些不恍惚的喬治,肯特爲了保險起見,示意兩個屬下將喬治也一同帶走,“將他一起帶走。”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肯特的人要上前時,一輛黑色的房車停在喬治的身後,走來的他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正是莫苡茹身邊的納特。
做了一個手勢,肯特等人退上來時的車子,立即離開現場。
納特撫住喬治,夫人也不知從何得知,會有人來劫走林綺,打電話就是爲了支開他,方便對方動手。
他的目的只是保住喬治就可以,其他不用擔心,自會有人解決。
林綺被帶走也好,那夥人應該不是喬小美那邊的,落到喬治亞的手中會更加的有趣,讓他們母子內戰,豈非更加的有樂趣。
“先生,我送你回古堡。”納特扶着喬治坐進車裡,看來林綺最後那句話對喬治的震撼很大,直到現在也回不過神來。
喬治像是木偶人一樣被納特撫到車內坐下,腦子還是亂糟糟的,回想着過往的一切。喬小美,他只記得醉酒之後的他,跟她上過一次牀,按理說不會那麼準,就讓她有了身孕,可是當她帶着喬治亞回到他的身邊,無論是喬治亞的長相還是科學的證據,都證實,那個孩子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林綺卻告訴他,喬治亞不是喬小美的兒子。
那麼,喬治亞會是他跟林綺的兒子嗎?
如果是,爲什麼喬治亞會落到喬小美的手中,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綺爲他生了一個兒子,喬治苦澀的笑,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悲傷與蒼涼,渾身都散發着濃濃的孤寂,讓前面開車的納特都有一瞬間的愣神。
好似感受到喬治的傷。
後視鏡裡,反應出喬治的神情,讓人看不懂,迷茫之中,夾雜出一絲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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蕁今天正式上班了,沒有二更,親們不要久等,九千多字也不算少了,跟二更差不多的。
第一天上班事情比較多,明天爭取二更,謝謝親們,麼麼。
第v085章 針鋒相對上
東郊廢工廠
此處是巴黎郊區的最東邊,地形崎嶇,位置偏僻,工廠的辦公樓也只有框架,顯得異常的破舊,頗有搖搖欲墜的味道。
主樓多外面看共有三十層,旁邊依稀還能看出一些樓層較低的房屋,只不過都已經坍塌了,外面長滿了半米來高的雜草,很是荒蕪。
這裡爲什麼會沒有被政府回收或許就是因爲地理位置不好,又不是市區,更不是開發區,沒有太多的商業價值,被用來建工廠,多半都是一些有污染的行業,廢棄之後也就沒有誰來管這裡,一直保持着原樣。
從底樓到最高的一層樓,隱約可見不同的位置上隱藏着身着黑色西裝的人,他們的身上都配有通訊器,作爲上下樓層之間的通話工具。每個人臉上都戴着墨鏡,一張臉被掩蓋去一大半,唯有額頭與下巴能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若說他們有什麼共同點,那便是他們的表情都很冷漠,當然,那只是常年被調教出來的一種冷漠,視線上給人的感覺,並非發自內心的。
這個地方是他偶然一次外出發現的,破舊的工廠,高高的樓層,從這裡摔下去不死也殘廢,喬治亞站在空空如也的窗臺前,看着樓下雜草叢生,心中滿是淒涼。
除了樓房的架子,這裡什麼都沒有,爲了掌控局勢,一個星期之前,喬治亞吩咐凱利在這裡安裝了監視系統,一樓到三十樓,至少每一層都有兩個以上的人隱藏着,注意着外面的一切動靜。
選擇這裡,就是因爲沒有人來,位置很偏僻,一般的人,根本不會想到。
這一場賭約,他沒有通知任何人,即使是他的母親也不知情。
威廉,你當真會自己一個人前來嗎?
爲了一個不確定的答案,獨自以身冒險,值得嗎?
喬治亞心中很矛盾,他既想威廉出現,又不想威廉出現,他是多麼可笑的一個人。
“少爺,肯特來了。”凱利接到樓下傳上來的消息,同時也在監控畫面裡看到了一身灰色西裝的肯特。
他若平安歸來,也就說明,劫走林綺的任務,得手了。
“讓他上來。”喬治亞收回眺望遠方的目光,陰沉着臉坐回沙發上,視線與丹尼爾相遇的那一剎那,心跳突了一下。
丹尼爾不愧是丹尼爾,他的心思,喬治亞覺得猜不透。即使他在演繹界混了那麼多年,塑造了那麼多的角色,觀察過那麼多人的心思,偏偏就是無法看透他的心,解不了他的意。
手中的高角杯由自己的胸口移開,對着喬治亞做出一個舉杯的動作,丹尼爾微勾了勾嘴角,眼裡滿是柔和的淺笑,不關乎一個人的情緒。
“是。”凱利低垂下頭,轉身大步離開。
他沒有錯過喬治亞與丹尼爾的對視,他們都各懷心思,只是不知,當威廉出現,三人對立,又會是怎樣的場面。
“在你的人上來之前,回答我一個問題。”丹尼爾平靜的開了口,他很好奇世界名模米歇爾與喬治亞是什麼關係,爲什麼他們兄弟二人之爭,這個女人會出現在這裡。
從他來到現在,打扮妖嬈的米歇爾都安靜的窩在角落裡的沙發上,一句話都不曾說過,豔麗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她的眼神更是複雜,竟讓他產生種種錯覺,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的份量不會輕。
可她,爲什麼會乖乖聽喬治亞的話呢?
“什麼問題?”看了眼時間,威廉應該快要到了,真是讓他既期待又緊張,喬治亞反問道。
“她到底是誰?”手上沒有任何的動作,丹尼爾連眼也不曾從喬治亞的臉上移開,跟聰明人打交道,不需要太浪費他的口水跟表情。
喬治亞看向米歇爾,同樣也看到米歇爾有一種近乎怨恨的目光瞪了他一眼,繼而垂下頭去,跟自己的手指甲繼續奮鬥。
“世界名模米歇爾,如此一個出名的尤物,你怎麼可能不認識。”喬治亞輕笑,語氣之中有着難掩的諷刺。
在他眼裡,以前的倫恩很美,很性感,整容之後的倫恩,學會了更多挑逗勾引男人的法子,她變得嫵媚妖嬈,性感火辣,又充滿野性,讓男人很想征服她,將她調教得服服貼貼的。
可他,從未對身邊這個女人動過心,倫恩之於他,只是有着利用的價值,別的什麼也沒有。
反而,是那個靈動脫俗的小女人,讓他記憶猶新,喬治亞搖了搖頭,甩掉不該想的,那個女人,是他永遠也無法枉想的。
“她的真實身份。”丹尼爾不是白癡,若真是隻是一個名模,便沒有必要呆在這裡。要說米歇爾跟喬治亞有什麼曖昧關係,丹尼爾也是不相信的,這兩個人,完全不像那麼回事兒,說是熟人,可卻又連陌生人都不是。
米歇爾的心漸漸的往下沉,在威廉跟眸兒訂婚之初,她就知道丹尼爾是喜歡眸兒的,如果讓他知道她就是倫恩,只怕這個男人會把她從這裡扔到樓下去。
只是在腦海中想了想,米歇爾都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從沙發上站起身,道:“丹尼爾大總裁真是很有閒情,那麼關心我,呵呵。”
一步一步的向着丹尼爾慢步而去,米歇爾笑得風情萬種,合體的緊身裙包裹着她有前有後的身體,一件及膝的米黃色風衣搭配上黑色的高跟皮靴,更是將她高挑的身體襯托得靚麗無比。
丹尼爾不悅的皺了皺眉,冷聲道:“不許過來。”
他真怕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將他給薰死,忘了有多久,他已經習慣周圍的空氣都要清新的,絕不允許有女人的香水味出現在他的嗅覺裡。
似乎,就是從眸兒出現在他的生命裡之後。
他早已習慣眸兒身上自然香甜的味道,別的味道哪還能入他的鼻。
米歇爾的笑臉頓時僵住,勉強的笑意都險些掛不住,可她是什麼人,只一會兒就調整過來,嬌笑着抱怨道:“真是嚇我一跳,丹尼爾總裁可真是不解風情,我跟治亞可是一對兒,時尚圈裡,不都是這樣麼?”
說完,米歇爾小心的看了看喬治亞的表情,發現他沒有要否定的意思之後,心中方纔鬆了一口氣。
她的秘密,不能讓威廉知道,也不能讓丹尼爾知道。
這兩個男人,其中任何一個人知道,她都沒有好果子可以吃。
丹尼爾挑了挑眉,看向喬治亞,輕笑:“你可真是好眼光。”
既然人家不願意說實話,丹尼爾也沒有打算繼續問下去,他想知道的,都可以利用別的方法查清楚。丹尼爾清楚的瞧見喬治亞眼中對米歇爾一閃而過的厭惡,明明討厭對方,還要承認下米歇爾說的話,便讓他更加的懷疑起來。
“自然是不如你的眼光好。”喬治亞一個眼神,米歇爾乖乖的走到他的身邊坐下,不再言語。喬治亞對於丹尼爾的試探選擇視而不見,可他不能忍受丹尼爾的眼神,自然也是要還擊的。
丹尼爾喜歡上眸兒,就是他一生之中最失敗的地方。
因爲,不管他再怎麼優秀,勢力再怎麼大,他都贏不了威廉。
那個小女人的心目中,只有威廉纔是最好的,她也只看得到威廉一個人。
別的人,在她的眼中,皆是浮雲,不值得她掀起眼皮。
“哈哈、、、、”丹尼爾大笑出聲,他的眼光當然好,眸兒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沒有任何人可以跟眸兒相提並論。
眼前這個女人,連爲眸兒提鞋都不配。
肯特一走進頂層就發現這裡的氣氛不對勁,神色一斂,走到喬治亞的身邊,說道:“少爺,林綺已經帶到安全的地方,誰也不救不了她。”
喬治亞綠眸微沉,道:“很好,當時還發生過些什麼?”
按理說,當時他的父親喬治在場,不可以任由他的人帶走林綺,而不聞不問,林綺那個女人找喬治真的只是爲了用莫苡茹教她的話去抹黑他的母親嗎?
喬治亞是怎麼也無法全部相信的,答案到底是什麼,他要親自去弄清楚。
林綺,就是最好的答案。
“少爺的父親企圖阻止,可不知什麼原因他又有些猶豫,屬下想,定是林綺還爲向他解釋清楚一些東西,後來莫苡茹的心腹納特出現之後,我們就徹退了。”這是肯特第一次對喬治亞說謊,多少都有些緊張,甚至是不自在。
想到林綺大喊出來的那句話,肯特就憂心不已。
少爺不是夫人的兒子,那麼少爺的身世又會是怎樣的,當真叫他想不通。
夫人隱藏的秘密應該就是這個,他又要不要將聽到的話告訴喬治亞呢?如果說了,少爺必然無法跟威廉鬥下去,如果不說,以後少爺知道了,必然也無法原諒他,到底他應該怎麼做。
“這事兒今天過後再說。”喬治亞收到凱利的眼神,知道威廉已經到了樓下,示意肯特將林綺的事情押後。
他要專心跟威廉面對面的談,他也威廉,或許從出生的時候就站在對立面,誰也不能饒了誰。
“是。”肯特恭敬的站到喬治亞的身後,他的職責就是保護喬治亞的生命安全。
丹尼爾神色未變,輕晃着杯中的紅酒,天空藍的眸子越積越深,變成深藍色,如海洋一般的顏色,深沉得讓人感覺壓抑。
“少爺,此人不可全信。”距離的關係讓他們根本聽不到喬治亞與他的屬下都說了些什麼,哥達夫低下頭對丹尼爾說道,他們不得不防。
“這裡的人多半都是我們的,你還擔心什麼?”喬治亞若是違揹他們之間的約定,丹尼爾會毫不猶豫的直接送他去見閻羅王。
況且眸兒並不會出現在這裡,多少也讓丹尼爾的心中鬆了一口氣。
“是,屬下多心了。”哥達夫說完,往後退了一大步。
哈里只是警覺的站在丹尼爾的身後,細細的注意着周圍的一切動靜,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除了丹尼爾的安全之外,他不關心任何事情。
主子做出的決定,無論是誰都改變不了,他能做的只有護主子周全,別的都可以不顧,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凱利,親自到樓下接他。”喬治亞看着監控畫面裡,威廉將黑色的法利拉跑車一個華麗的動作停在被雜草包圍住的小操場上,他果真是一個人來的。
“是。”凱利表不改色的領命,再次離開了房間。
誰又知道,他的心中緊緊的捏了一把冷汗,今天,誰勝誰負,又有誰知。
威廉打量着這個地方,一面是樹林,一面是山坡,一面是廢舊的垃圾場,而他走的路也是一條坎坷的土渣子路,路的兩邊都有半邊來高的雜草,視野真不怎麼好,技術不好的人,很可能在半路上翻車。
這座廢舊的工廠,他可是查了十多分鐘才弄清楚送信人要他來的地方,選得還真算是隱密,高高的樓,還未下車,威廉就已經感覺到了危險,並且他可以確定,這裡面的人,藏得真是不少。
不過,也只有這樣,才更加的有意思,不是嗎?
優雅的打開車門,修長有力的長腿穩穩的踩在地面上,黑色的皮鞋在陽光下閃動着耀眼的亮光,似能照出人的臉來。
威廉倚在車門上,紫色的眸子微微的低垂着,短短几十秒的時間,他已經將周圍的一切都輸入進自己的大腦裡,哪裡有些什麼東西,都一一記了下來。
每層樓,大概有幾個人,手中都有什麼武器,威廉勾脣一笑,四十五度擡起頭,俊美無儔,鬼斧神工的面龐就那樣以絕對的正面出現在監控屏幕裡,任誰也無法忽視由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尊貴氣質。
既然人家準備好一切等他上門,又怎麼可能沒有監控呢?
不要懷疑,威廉就是故意的讓他們看清楚他的臉,隨意的向前走了一步,不似在公司裡威廉總是一身筆挺的西裝,今天的他,裡面穿着一件真絲的白色襯衫,外披一件純黑色的手工長版風衣,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優雅的氣質,少了幾分沉穩。
陽光打在威廉的身上,映襯着他粟色的碎髮,紫色的眸子,完美的臉,薔薇色的性感薄脣輕抿着,似帶有若有似無的淺笑,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原來,威廉也可以是陽光的,他就像是一位高貴無比的王子,靜靜的站在城堡前,讓人忍不住想要膜拜他。
威廉的動作,可以清楚的讓看他的知道,他沒有隨身攜帶任何的武器。
不是他太自信,就算他是赤手空拳,能傷他的人,也少之又少。
幼年的他,接受的訓練,豈是那些殺手保鏢所能想象的,比殘忍,他不會輸給任何人。
“裡面請。”凱利已經不算矮,當他站到威廉的跟前,硬是發現自己比他矮了一個頭,甚至覺得他就是要比威廉低上一個等次。
這個男人,天生就帶有王一樣的氣度,令人不敢直視。
凱利很想跟威廉對視,但他沒有那樣的霸氣,視線不過相交不過一秒,他就已經敗下陣來,那對紫色的眼眸,猶如黑洞一般,讓人沉醉,不可自拔。
威廉沒有說話,大步走了進去,將凱利無視得徹底。
看到這個男人,他就知道,喬治亞是打算正式跟他槓上了,他還沒有找他,就換喬治亞親自找他,他可真是沉不住心,威廉心裡想着。
喬治亞以倫恩的事情約他前來,他到底是真的知道倫恩的事情,還是喬治亞只是用倫恩做爲約他的一個幌子,跟他攤牌纔是事實。
罷了,無論是哪一個,他既然來了,做一個了斷也好。
不領他情的人,威廉也不打算讓對方好看。
望着威廉的背影,凱利緊了緊拳頭,他擔憂的事情還是要發生了。他的主子對上威廉,根本就討不了任何的便宜。
這個男人,沒有人能窺探他心中所想,更猜不透他的心思,如何能對付。
臨時安裝的電梯還算好用,平安的到達了最頂樓,伴隨着‘叮’的一聲,威廉步出電梯,冷眼掃視裡面全部的人,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他是知道喬治亞找了丹尼爾,卻不知,他們真的會合作。
威廉以爲,就算丹尼爾追求眸兒的方法不對,手段不對,至少他是真心愛眸兒的,此刻,他都有些懷疑自己的感覺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一個真心愛眸兒的男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丹尼爾一如以往的自私,還敢覬覦他的寶貝兒,這一次,他非滅了他不可。
“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反倒是我太失禮了。”喬治亞沒有起身,終於也有一次是他坐着,威廉站着了。
威廉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踱步向裡面走,神情淡漠的坐到沙發上,隨意的翹起雙腿,迴應道:“我知道是你。”
不是疑問句,只是簡單的陳述一個事實。
最近所有的事情都是圍繞着喬治亞,除了他,還有誰敢明目張膽挑戰他的底線,即使是丹尼爾,也不曾。
“呵呵,知道也好,省得我多費口舌。”喬治亞大聲的笑道,就算所有的事情都在今天解決掉,他也真的很累。
死,或許就是一種解脫。
可他一個人去死,是不是太孤單了。
“你我之間的賬也真該好好的算算清楚。”威廉冰冷的目光落到丹尼爾的身上,哈里與哥達夫面上鎮定,後背依舊有些發麻,實在是他的氣場太強大了。
空氣似乎在一瞬間變得稀薄起來,讓這層樓上的人都覺得有些冷,很想再加上一件衣服,若非場合不對,他們都想抱住自己的雙臂,取取暖。
“我也正有此意。”丹尼爾毫不避諱的迴應威廉,明明他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可那份王者霸氣,卻不減分毫。
威廉,你不愧是暗界之首,魔。
無論是他帶來的人還是喬治亞帶來的人,墨鏡下的雙眼只怕都流露出了震驚與害怕的神色,只是一個眼神,一份氣場,就有如此震懾人心的威力,如果他們不是對手,丹尼爾都想稱讚威廉一番。
想他丹尼爾也是混黑道的,有能力跟隨在他身邊的自然也都不是廢物,然而,藍眸掃視在場所有的屬下一眼,他們身體的僵硬正在告訴他一個事實,那便是他們還未與威廉交手,就已經對自己的對手產生了害怕的情緒。
真可謂是,未戰先輸。
在道上,跟隨他的,哪一個手上沒有沾過血,只是面對威廉那猶如寒冬臘月的冰冷眸光,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死亡氣息,就一個個都變了臉色,真是讓丹尼爾覺得面上無光,恨得咬牙切齒。
威廉斜倚在沙發上,這是一個沒有任何防備的動作,紫色的眸子閃動着冰冷的光,仿如一把鋒利的匕首,閃動嗜血的銀光。
雙手環抱,修長而有力的雙腿輕輕的放在面前的矮几上,威廉對上喬治亞探究的綠眸,那雙與他父親一模一樣的眸子,從始至終,他在這雙綠眸裡看到的都只有虛假的表象,喬治亞從未對他坦露過他真正的心意。
就如,他想要得到他手中的一切,背景,權勢,金錢,名利,萬萬人之上的優越感。
威廉內心一片冰涼,他還記得跟着母親莫苡茹獨自生活的那四年,雖然日子苦了一些,可他至少還感受過孩童時的快樂;自從他隨着母親跟爺爺查理一起回到法國之後,他擁有了世人眼中都羨慕的一切,雄厚的家庭背景,無論吃的用的穿的,都是最好的,他過着比皇室中的王子更加有品質的生活。
然而,他不快樂,他的心是冰涼的,那一切對他而言就是負擔。
六歲時,即將離開臺灣之前,他遇到陌隱曦夫婦,就是他們幸福的笑臉,讓他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溫暖,他看着蕭寶貝的肚子,想着陌隱曦口中的龍鳳寶寶,說出他要娶那個未生女娃娃爲妻,給她幸福的誓言。
從此之後,他冰冷枯燥的生活有了牽持,有了希翼,每當他累了,倦了,他就會告訴自己,住在他心中的小公主在一天一天長大,他在等着他給她幸福,他就有了動力。
他所有的成就,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眸兒幸福。
別人眼中最耀眼的一切,實質上卻是他最不屑擁有的,威廉所想要的,不過只是純澈的愛,眸兒的愛,父母家人的愛而已。
無論是權勢也好,名利也好,金錢也罷,人生短暫,皆不過是過眼去煙,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留戀着,有何用。
很久以前,威廉就有一種想法,將手中的一切都交出去,他可以過得自在一些;與眸兒相戀之後,那個想法就更加的強烈,威廉希望有更多的時間陪在眸兒的身邊,去眸兒想去的地方,看眸兒想看的風景,而不是將眸兒鎖在他的身邊,陪着他呆坐在辦公室裡,玩遊戲,看電視機。
一直以來,威廉都找不到合適的人,他是伊赫斯家族唯一的繼承人,除了他,沒有人適合接手伊赫斯家族。哪怕他總是跟查理嗆聲,但在威廉的心裡,他很在意這個爺爺,他也只有跟這個爺爺最像,叫他如何忍心。
查理也就是抓準了他這個心理,纔會有恃無恐的。
喬治亞的出現,無疑是給了威廉一個最好的契機,也是他能卸下一身責任最好的藉口。他想過,只要好好培養喬治亞,加上他身上又流着伊赫斯家族的血,接任是最適合不過的人選,實在不行,他也可以從旁相助。
人算到底不如天算,威廉又哪裡知道喬治亞會有那樣的野心,他的迴歸,不是因爲親情,而是因爲野心。
在喬治亞的心裡,沒有將他當成大哥,也沒有將他的家人當成是他的家人,他想要得到的不過只是取而代之。
上一輩的恩怨,威廉沒有想過去追尋什麼答案,他明白,感情的事情,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說得清楚的,他能做的,只是保護好他的母親不受傷害。
父輩的感情事,威廉不會插手,也不會介入,他相信,他們會處理得很好。
林綺的出現,也許就正是他的父親跟母親,二十多年來的感情糾葛結束,或許也是開始。威廉比任何人都希望他的母親得到幸福,他的母親一生都太苦了。
愛對了人,一生幸福。
愛錯了人,痛苦一生。
“眸兒當年車禍的兇手倫恩,你知道是誰?”威廉專注的視線緊緊的鎖住喬治亞,讓他逃無可逃。
丹尼爾竟然在這裡,威廉也就不着急,他跟他的賬,慢慢算。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喬治亞的態度是囂張的,高昂着頭,語氣輕蔑的迴應道。
米歇爾的緊張,喬治亞自然看得到,即使他什麼也不說,就憑米歇爾在現場,用不了多長時間,聰明如威廉跟丹尼爾,又怎麼可能猜不到呢?
原本,米歇爾可以不用出現在這裡的,喬治亞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想的,他就是莫名的強行要求米歇爾出現在這裡。
心中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喬治亞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拉回自己的心思。
米歇爾坐在喬治亞的身後,她一直都垂着頭,感覺到威廉與丹尼爾的目光同時向喬治亞的方向射過來,叫她如坐鍼氈,多在這裡呆上一秒,都感覺自己快要痛苦死了。
強做鎮靜的緊咬自己的紅脣,米歇爾真想挖一個洞讓自己隱形起來,那樣誰都看不到她,就解脫了。
“喬治亞,我要知道倫恩在哪裡?”反應過來的丹尼爾厲聲問道,這個男人果真不可信,他對他說話隱瞞了太多,能引來威廉竟然是用眸兒車禍的兇手爲誘餌,實在可恨。
聽着威廉的語氣,丹尼爾從中判斷,倫恩顯然是沒有死,否則威廉不可能有此一問。
那麼,那場飛機意外事故,也就是掩人耳目的,這手段真不是一般的狠。
“呵呵,你們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嗎?”喬治亞玩味的看着威廉與丹尼爾,這兩個男人同樣的優秀,偏偏也愛上同一個女人,只能站在對立面,成爲敵人,永遠也做不了朋友。
朋友,他的朋友只有彼德金,只有他不會拋棄他。
一生有他一個知已,足夠了。
“說說你的目的,約我來總不會只是爲了單單讓我看你跟丹尼爾合作,又演戲你有多麼的無辜跟委屈,不是嗎?”威廉的耐心一向都只對一個人有,別的人,不值得。
即便眼前這個男人是跟他流着相同血液的男人,在他向他發出挑戰的那一刻,就選擇站在了他的對立面,對待敵人,威廉從不允許自己手軟。
喬治亞,必須狠狠的踩在腳下。
“無辜,委屈。”喬治亞反覆的呢喃着,看向威廉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冷下聲道:“的確,我約你來只是想看着你如何跪地求饒。”
高傲的威廉,讓你彎下雙膝會是怎樣的場面來,真是讓我期待。
丹尼爾冷眼看着已經褪去僞裝的喬治亞,似乎這樣的性情纔是真實的喬治亞,出現在電影屏幕裡的男人,與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兩個人。
無論他塑造過怎樣的人物,都無法改變埋沒他真實的性情,陰冷的,狠辣的、、、、、、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變是金子一樣,閃爍着耀眼的金光,藍色的眸子微睜,對於他們兄弟二人的對視,丹尼爾就彷彿是隱形的,沒有存在感。
“如果你有那個本事,我樂意奉陪。”威廉微微的眯起紫眸,所有的光華都隱藏在深邃的眸子裡,熟悉他的人都只知道,這個眼神是他動怒的徵兆。
修長的手指輕釦在自己的手臂上,就連姿勢也沒有絲毫的變化,性感的嘴角牽扯出一抹動人心魄的淺笑,將所有帶着傢伙的黑色西裝保鏢都盡收眼底,威廉面色未變,他的自信與淡定,不禁讓位於威廉後腦勺位置天花板上隱藏的殺手都手心冒汗。
真不知道,他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一個人前來,沒有帶貼身保鏢,身上更是一件武器都沒有,他哪來的自信。
“我沒有那樣的本事,那就試試看。”喬治亞悠閒的點燃一支菸,他並不着急完成戰鬥,他想要好好的享受整個過程。
就好像一隻抓住了老鼠的貓,吃掉它不是最想做的事情,最想做的就是逗着他玩。
喬治亞看着威廉,這裡的人除了丹尼爾的人,剩下的全部都是他的,要威廉開口請求丹尼爾的幫忙,是根本不可能的。
反之,要丹尼爾主動幫助威廉,只怕他還沒有那麼大度。
女人的心眼很小,深愛過的男人,心眼會比女人更小。
情敵之間,合作,喬治亞顯然是不相信的。
倘若這兩人真的能合作,他就算是輸,也是活該。
賭博,本就不可能滿贏。
“好,我就給我這個機會,你是打算讓他們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的單挑。”威廉坐正了身子,難得有了一絲認真。
自顧自的拿起矮几上的玻璃酒杯,倒上一杯紅酒,看着杯中暗紅色的液體,眸色變得暗沉起來,那是身體裡好鬥的血液在翻騰着,叫囂着要釋放,威廉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不曾跟人狠命的動過手。
這些人,不怕死,他很樂意成全他們,來一個滅一個,來一雙滅一雙。
今天,他是暗界的魔,不是威廉·伊赫斯。
薄脣輕抿了一口香濃的紅酒,威廉勾脣魅惑一笑,巔倒衆生,風華無限,“丹尼爾,你也跟着一起動手麼,省得麻煩。”
他的輕狂與絕傲,無人可比,誰也沒有他來得霸道。
這便是真正的他,暗界冷酷的死神魔。
“你我之間的樑子可以今日過後算,我沒有興趣趁人之危。”丹尼爾冷聲拒絕,要他跟喬治亞聯手對付威廉一個人,他做不到。
不管是黑道白道,這種做法,都是丹尼爾所不屑的。
“你以爲你真的那麼厲害嗎?”說話間,一把黑色的手槍出現在喬治亞的手中,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威廉的頭。
單挑,憑他的身手跟威廉動手,那是自尋死路,這一點他很清楚。喬小美說過,每一代伊赫斯家族的繼承人自幼都會經歷非人的訓練,以防備他人的暗殺。
那些特訓,比起特種兵,甚至是特務殺手都有狠得多,非一般人可以近得了他們的身。
威廉坐上伊赫斯總裁那麼多年,沒有誰敢踩到他的頭上,就足以證明,他的手腕有多麼的強悍。
與其讓他所有的手下都羣挑威廉,喬治亞倒是更加的相信他手中的槍,別的他不敢說,單就他的槍法,絕對是一流的。
要打爆一個人的頭,輕而易舉。
“你可以試試你的槍能不能打死我。”威廉連眼都不曾眨一眼,直直的望着喬治亞手中對準他的手槍,他最恨別人用槍對着他的頭,顯然喬治亞又犯了他不爲人知的禁忌,慘重的代價是一定要付出的。
可威廉還想任性的賭一次,就賭喬治亞會不會對他開槍。
米歇爾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漂亮的臉蛋,精緻的妝容都有些變形了,她盯着喬治亞,猜測着他會不會開槍。
視線來回在威廉與喬治亞之間徘徊,這一刻,米歇爾覺得她自己真的很犯賤,明明威廉的眼中沒有她,可她還是愛着他,恨得越深,愛得越深。
喬治亞握着槍的手,輕顫了一下,除了他自己,任誰也看不出他的猶豫,表情是陰狠的,想着喬小美跟他說過的話,想着他多年來過着的生活,童年時被同齡孩子嘲笑的情景,手指輕壓了扳機。
手槍的保險銷已經打開,只要他的手指一按,子彈就會如離弦之箭,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
肯特與凱利站在喬治亞的身後,他們清楚的看到喬治亞頭髮下那隱藏着的冷汗,心中同時升起一個聲音,希望他不要開槍。
威廉不動如山,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面色平靜,沒有絲毫要閃躲的意思。那雙深邃的紫眸裡,波光瀲灩,醉人不已,只一眼就會被深深的吸引,不可自拔。
時間彷彿靜止了,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到,所有的人都屏着呼吸,眼都害怕眨動一下,只有心跳聲是那樣的明顯,在這個氣溫降到零下幾度的地方,跳動着。
米歇爾已經快要到達崩潰的邊緣,只有她所站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喬治亞的手動了,子彈飛射而出的一瞬間,伴着她的尖叫聲。
“不——你不能殺了他——”高跟鞋與地面磨擦的聲音突兀的響起,米歇爾向威廉的方向衝去。
不只是她,所有人的視線都順着子彈的方向看去,那快速的一瞬間,在這一刻變成了慢動作一樣,帶着衆人的心。
威廉在喬治亞手動的一剎那,紫眸裡閃過一道冷芒,他要的答案已經等到,他對喬治亞已經做到一個做哥哥應做的一切,他再也不需要對他手下留情。
沒有人知道,他閃身的速度有多快,幾乎可以與光速相媲美,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那些死裡逃生的訓練,要想活着,他就必須比別人快,更快,直到沒有人可以發現他閃身的動作,就像是移形換影一樣。
而他對子彈速度的計算,已經達到變態的地步。從子彈從彈膛裡發射出來,一直到進入目標內的需要多長時間,威廉都可以用眼力測算出來,這項本領幾乎是天生的,比起機器也絲毫不差。
威廉可以在子彈要近身的一瞬間,快速果斷的閃過。
這就是爲什麼,他的身體依舊坐在沙發上,就連他的頭髮都沒有亂一下,那顆原本應該擊中他頭部的子彈卻射進了他身後的牆裡,發出刺耳的聲音。
米歇爾嚇傻似的仆倒在威廉的腳下,那麼快的子彈,他到底是怎麼閃過去的,是她的錯覺嗎?
從子彈離開彈膛的那一刻開始,丹尼爾就猛然站了起來,他是真的沒有想過喬治亞會開槍的,他竟然真的會對自己的親哥哥開槍。
這個男人,真可怕。
與其說他可怕,倒不如說他可悲。
當然,這是後話。
第v086章 針鋒相對中
跑車上,眸兒腳踩着油門,用最快的速度在路上飛馳着,若是有人對看清楚她的車速,那人一定是千里眼來着。
過快的車速讓銀白色的跑車如同一道銀色之光在道路上一逝而過,根本看不清楚過去的是個什麼東西,自然在這條不算平坦的破舊公路上,又鮮少有人來往的地方,是沒有人會去注意有人超速行駛的。
手錶上跳躍的紅點,顯示出威廉所在的位置,從二十分鐘前,威廉的位置就沒有多大的變化,可見是到了約定地點,與‘那人’交談起來了。
她是路癡,熟悉的地方叫她認路還可以,不熟悉的地方,眸兒就感覺自己是盲人了。所幸現在有一種東西叫做‘GPS’導航儀,有這東西爲她指路,至少不會讓她找不着東南西北,否則,眸兒就真的很想大哭一場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眸兒對威廉的擔心也越來越深重,那傢伙也真是老實,別人叫他一個人去赴約,他還真就一個人去了,什麼東西都沒有帶,甚至連亞斯跟雷諾都瞞着,着實可惡。
看她找到他,怎麼收拾他。
看着眼前比之前路況更糟糕的小路,眸兒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這路可真小,剛好夠她的車子通過,希望前面的路不會更糟糕就好了。
眸兒放緩了車速,在小路上行駛着,還好當年跟着哥哥陌旋澤學車,技術不耐,否則,叫她用輕功在這裡穿梭是沒有問題的,問題是,找不到方向的她,一定會飛錯地方的,那就太浪費時間了。
“什麼事?”小心的開着車,眸兒接通電話,平靜的問道。
這裡的雜草長得真是高,車子在路面行駛,居然能被全掩蓋住,省得她想辦法隱藏自己,她離威廉越來越近了,好興奮的說。
今天,一準能讓她打個痛快,嘻嘻。
“眸兒小姐,林綺被劫。”亞斯的話難得如此簡短,他的人去晚了一步,只看到那夥人將林綺帶走,按照他的指示,也沒有追過去。
眸兒水眸微眯,道:“當時現場有哪些人在。”
林綺是個很關鍵的人物,喬小美是絕不可能讓林綺與喬治單獨見面的,她一定會想方設法除掉林綺,而不是帶走她。
如此一想,也就排除了帶走林綺的不是喬小美,喬治亞的嫌疑,反而更大。
“夫人的心腹納特將先生帶了回去。”亞斯看過屬下傳回來的資料,照片上的男人的確是納特。
就是因爲納特的照片,他纔沒有下令讓人去阻止那夥帶走林綺的人,只是暗中吩咐人盯緊他們,找到他們的落腳點,等待威廉的指示。
夫人都沒有出手,納特在現場,護着喬治,也就可以說明,林綺是夫人有意放走的,只是夫人的目的,讓人猜不透。
“哦,既然是阿姨的意思,你們也別去多想了,跟着我留下的記號,帶人過來,我只要精英中的精英,飯桶就不要來了,就這樣。”眸兒說完,在掛電話之前,接着又道:“一舉一動都聽從我的指揮,不要輕舉妄動。”
她要帶出門的人,怎麼着也要少而精,以一擋十。
又不是去打羣架,帶一羣人出去,很沒有面子的。
“是。”亞斯在電話的另一端,眼角猛抽,他們的女子很威武,說話都特別有意思。
暗界的人,怎麼能是飯桶呢?
“依眸兒小姐留下的記號來看,我們離少爺越來越近了,叫後面的人注意隱藏,千萬不能暴露行蹤。”雷諾轉過頭看着放下手機的亞斯,在他們的身後,跟着三輛黑色的轎車,裡面的人,都是頂級的殺手。
完全應驗了眸兒的話,是支精銳的小部隊,一定會讓她滿意的。
“嗯。”亞斯點了點頭,拿起通話器開始交待下去。
粉嫩的嘴脣輕輕的彎起,露出一抹淺笑,既然人家那麼想要招待一下她,她又怎麼能不給人家面子呢?
故意偏離正確的路線,眸兒瞧了眼腕間手錶上閃躍的小紅點,輕聲道:“威廉,你一個人在孤軍奮戰一會兒哦,我馬上就來陪你。”
銀色的跑車駛近小路邊上另一邊岔路,兩分鐘之後,跑車停了下來,眸兒解開安全帶,優雅的打開車門,倚在車門上,撇了眼四周半米來高的雜草叢,眸子裡閃過一絲不耐,冷聲道:“怎麼,嫌這裡不夠遠,還不出來。”
一羣鼠輩,半路阻截她,真是有意思,她有多久沒有遇到過這麼好玩的事情了,偏着頭眸兒沉思了一會兒,記不清楚了。
如果她沒有猜錯,定是喬治亞約了威廉,打算正式攤牌了。眸兒沒有想明白的是,喬治亞是用什麼爲條件引威廉獨自赴約的。
威廉的弱點,黑白兩道的人都知道,那便是她——陌旋眸。
一般的人不敢打她的主意,只因,她既是威廉唯一的弱點,偏偏也是威廉唯一的一根逆麟。
動她,沒有萬全的把握,誰又敢動她呢?
無論抓不抓得住她,都已經觸怒威廉,後果,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爲了她,威廉可以放下一切,哪怕是他的驕傲,他的尊嚴;爲了她,威廉亦可以毀滅所有,冷情冷心。
喬治亞讓這些人來的目的,不是爲了抓住她,而是爲了牽制她,讓她不能出現在威廉的面前,不能幫助威廉。
可他,小瞧了她,哪怕再來眼前兩倍之多的人,也休想可以留下她,纏住她。
她愛威廉,就不可能眼看着別人利用她去威脅威廉,牽制威廉,威廉的尊嚴,不允許任何人賤踏。
誰敢動她最在意的男人,眸兒不介意直接送到歸西,哪怕那個人是威廉的親弟弟,她也不會手軟。
“陌小姐,當真很聰明。”回話的男人,聲音很粗,又帶着絲絲尖細,聽在耳裡,給人一股極不舒服的感覺。
眸兒皺了皺眉,她還真是沒有聽過這麼難聽的聲音。
或許,是聽好聽的聲音習慣了,一時間讓她有點兒接受不了。
“不是二十五個人麼,怎麼還少了一個?”眸兒換了一個姿勢倚在車門上,冷眼掃了一片將她圍困在中間的‘黑衣人’,全都帶着黑色的頭套,只露出眼睛跟嘴巴,看起來像極了恐怖份子。
看他們的手,應該全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想來,喬治亞的根,並不如她想象的那麼簡單,真是有意思。
領頭的男人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慌張,他們的確是二十五個人,以他爲首,再加上一個狙擊槍手。
狙擊手是最會隱藏自己的人,眼前這個淺笑着的小丫頭是怎麼察覺到他們有二十五個人,不可能,這一定只是他的錯覺。狙擊手是他帶來以防萬一的,上面說過,這個丫頭不能殺,要麼困住她,讓她哪裡也去不了,要麼就抓住她。
他本以爲對付一個小女人很容易,此時此刻,他才感覺到,眼前的小女人,根本就是一個大麻煩,稍不注意,他就會面臨全軍覆沒的危險。
“你在想什麼,你的狙擊手實在很沒有水平,你猜我能不能找到他在哪裡?”眯起的水眸,笑意盈盈,可任誰都已經感覺到她語氣中的不耐煩,與顯而易見的殺氣。
眸兒冷眼看着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有配槍,還真當她是恐怖份子麼,對待她這樣一個小女人,竟然值得他們如此重視,看來她的份量真是不輕。
時間已經被這些傢伙擔誤了不少,威廉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眸兒所有的耐心都已經用盡,她要速戰速決。
“你找不到他的。”領頭的男人後背流出冷汗,心中的僥倖消失得乾乾淨淨。
之前,他會覺得眸兒是故意的在試探他,根本不清楚他帶了多少人來,可她竟能準備的說出他帶有狙擊手,還讓他猜測她能不能找得到狙擊手的位置,就不得不讓他深信,眼前站着的這個女人,是個可怕的對手。
“呵呵,就當你們運氣不好,遇到我,壞了我的心情,全都該死。”不似之前溫柔如水的語氣,眸兒的眸光瞬間變得冰冷,濃濃的殺意開始聚集起來,連風都變得冷冽,吹在臉上生生的疼。
陽光照耀在眸兒精緻絕美的臉上,上一刻還是天使的她,下一刻變身魔鬼。
將眸兒圍起來的黑衣人皆是全身一顫,他們已然感覺到眸兒身上的殺氣,那種感覺讓他們有一種錯覺,就好像是遇到了暗界之首魔一樣的感覺,只想丟下手中的東西,立刻去逃命。
“我們真的不要去幫忙嗎?”當發現眸兒拐了方向之後,亞斯就讓雷諾加快了速度,哪知出現在他面前的會是這樣的情景。
他們的眸兒小姐,竟然被包圍了。
可是被包圍的眸兒,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擔憂與懼怕,鎮靜得讓亞斯覺得站在那裡的就是他的主子,威廉。
“我想不需要。”雷諾搖了搖頭,安心的坐在車子裡,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最初,眸兒可以在古堡之中來去自如,雷諾就有過懷疑,他相信眸兒的本事遠不止他們看到過的那些。
在眸兒的身上,隱藏着神秘的能力,非他所能想象的。
“你就那麼確定。”亞斯遠遠的看着眸兒絲毫不見慌亂,反而多了幾分嘲諷的眸色,心中的想法也堅定起來,他相信沒有任何人動得了眸兒。
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站在少爺的身邊,不是嗎?
“我確定。”雷諾的眸光一如既然的堅定,他不會看錯的。
“我想你是對的。”亞斯撫着自己的額頭,看着那個從容淡定的身影,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樣的牽動人心,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領頭的男人看着眸兒順手將車門關上,雙手環胸的看着他,心中一陣發毛,強作鎮定道:“你以爲就憑你一個人,就能打敗我們嗎?”
一個女人,就算身手再好,以一敵衆,想取勝也是不易的。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擒賊,先擒王呢?”眸兒可愛的眨了眨眼,溫柔如水的神情,快如風的動作,是那樣的飄逸。
當衆人回過神來時,那個原本還被包圍的女人,卻已經穩穩的站在領頭男人的身後,纖細的手指捏着他的脖子,眼中的笑意不減。
“你——”被擒的男人苦逼了,他只感覺有一陣風掃向自己,反應過來之時,自己就被擒住了。
他真的完全沒有看清楚眸兒是怎麼動的,她的動作怎麼可能如此的快速,垂眸看着頸間纖細的手指,男人絲毫不懷疑只要她一用勁,他就會立即斷氣。
這小女人的力氣,比起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絲毫不會遜色。
“怎麼,你是不相信,我輕輕一用力,你的喉骨就會碎掉。”眸兒輕笑,如果她沒有自幼習武,或許要掐死他很難。想她的手勁,一般的男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我信。”多年以來,他是第一次出任務,如此的狼狽。
被一個小女人緊緊的掐着脖子,無法掌控自己的性命。
“就算你是一個很好的狙擊手,只要我想要你的命,你就休想逃得掉,你的槍口不是對着我的頭嗎?怎麼不動手,你的猶豫可就是給我最大的生機。”眸兒對於擒住的領頭男人沒有興趣,一記手刀,將他劈倒在地。
動手的同時,左手一把精緻的三葉飛刀脫手而出,第一葉與子彈相撞,第二葉打在狙擊手的狙擊槍上,第三葉直接插在狙擊手的脖子上,一刀斃命,乾淨而利落。
狙擊槍掉在地上,所有的黑衣人順着眸兒出手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狙擊手瞪着眸兒,不甘的倒了下去。
赫然可以看到那人的脖子上,插着一把飛刀,鮮血順着他的脖子往下流,黑色的衣服已經被血水所打溼,散發出濃重的血腥味。
“你們是一個一個的來,還是全都一起上,機會只有一次。”眸兒看着自己沒有沾上血的雙手,白如雪,細如玉,可她真的沒有沾過血嗎?
不,這雙手,沾過血,只是她選擇了遺忘罷了。
不鹹不淡的話,任誰也聽不出她話中有何情緒,彷彿她說這樣一句話,就跟談論天氣情況好與不好一樣。
讓人覺得,她是沒有人性的。
“跟她拼了,就算我們不動手,她也不會放過我們的。”黑衣人中,一個開了口,其他自然也蠢蠢欲動了。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鼻翼尖滿是血腥的味道,眼前看似無害的女人,殺了人連眼都不曾眨一眼,他們與其等死,倒不如拼死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動手。”大家達成一致,衝向了筆挺站在那裡的眸兒。
“不知死活。”音落,人影閃動,短短兩分鐘時間,就看到所有的黑衣人,一個個橫七豎八的倒在她的腳下,慘叫聲不斷。
還坐在車裡的兩個男人,同一時間抱住自己的胳膊,嘴張得大大的,他們發誓,他們從來不知道,他們的首領夫人如此的強悍,如此的可怕。
除了他們的首領,亞斯跟雷諾再也沒有看到過有人能有如此的速度,這兩人不愧是一對兒,實在太相配了。
“果然是一羣飯桶。”眸兒扁了扁小嘴,這些人給她練拳,她都嫌棄太菜了,完全不夠格,“你們兩個是不是應該下來了。”
居然坐在車裡看戲,戲都唱完了還呆坐着不下來,欠收拾。
雖然,她也不喜歡讓這兩人下來幫她,不過,這現場還是需要他們兩個來處理的,至於懲罰嘛,她可以秋後算賬。
亞斯拉着雷諾飛奔到眸兒的身邊,看着地上慘叫不止的黑衣人,再看看他們不是斷了手就是斷了腿的模樣,簡單的同情了一下,立馬獻媚的說道:“小姐,有何吩咐。”
眸兒瞪了亞斯一眼,道:“這個人,你們帶回去,有些事情要問清楚,至於這些人,隨你們怎麼處理,暗界應該很會處理這類事情纔對。”
“小姐放心,不會有問題的。”亞斯恭敬的點點頭,以前他佩服的人只有威廉一人,現在多了一個,就是眸兒。
雷諾從眸兒用飛刀的時候,視線就停留在那把三葉飛刀上,想了想,還是沒能忍住,說道:“小姐,可不可以教我飛刀。”
“你想學。”眸兒視線落到雷諾的身上,她倒是沒有想過,她甩着玩的飛刀也有人想學。讓她感嘆一聲,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呀。
“是的。”雷諾點頭。
“有時間再教你,這裡你們處理,我去找威廉。”喬治亞那個混蛋,居然派人對她動手,想來威廉的處境也不會怎麼好。
當然,眸兒不是認爲威廉沒有本事保護自己,而是她擔心威廉心軟,會放過那個愛演戲的喬治亞。
那個臭男人,她非滅了他不可。
“小姐放心,我們聽候吩咐。”雷諾與亞斯對視一眼,他們現在相信,就算他們的人不到現場,只要眸兒與威廉聯手,也能全身而退。
“有事我們聯繫你們的。”眸兒說完,再次神奇般的從兩人眼前消失了。
兩人已經沒有最初的驚訝了,吃驚是有一點兒,不過已經很少,對於眸兒來無影去無蹤的行動力,瞭然於心。
眸兒小姐話中的意思,簡單理解一下就是:如果沒有事情,她是不會聯繫他們的,哪怕有事情,也不太可能會聯繫他們。
冷汗啊,再度被華麗的拋棄了。
兩個大男人,只差在風中石化了。
、、、、、、、、、、、、、、、、、、、、、、、、、、、“你到底是誰?”丹尼爾將自己對威廉只是略偏了頭就閃過子彈的驚懼強壓在心裡,厲聲詢問着衝向威廉的米歇爾。
這個女人爲什麼不許喬治亞殺威廉,爲什麼不顧一切衝向威廉,她是想要用自己的身體去救威廉嗎?
是什麼讓米歇爾要如此做?
她到底是誰?
“我、、、、、、”米歇爾來不及站起身,她依舊倒在威廉的腳下,面對丹尼爾的質問,不知道要怎麼脫身。
她真是太沖動了,因爲自己的一句話,她所有的秘密都將要暴光。
威廉,她還是放不下他,看到他有生命危險,她居然奮不顧身的衝向了他,企圖用自己的性命去救他。
然而,當威廉安然無恙的時候,她就要面臨滅頂之災了。
“快說。”有個答案呼之欲出,但是丹尼爾想不明白,倫恩的模樣他是見過的,眼前的米歇爾與倫恩根本就是兩張不同的臉。
她們不會是同一個人的。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米歇爾瞪了丹尼爾一眼,她憑什麼要對這個男人說實話,爲什麼所有的男人都向着陌旋眸,爲什麼所有的人都愛她。
陌旋眸,你到底是哪裡好了,我恨你。
威廉優雅從容的站起身,跟喬治亞比起來,腳下的米歇爾引起了他更大的興趣,這個女人,她的眼神跟某個人很像,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他相信,一個人的相貌可以改變,一個人的身體也可以改變,哪怕是聲音都可以改變,唯獨一個人的眼睛無法改變。
難道還能廢了一雙眼睛再重新換上一雙,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倫恩·史密斯,嗯。”高大的身體悠然自沙發上站起來,威廉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腳下狼狽的女人,冰冷的聲音好似一道催命符一樣,刺進米歇爾的心裡。
反應過來的米歇爾,不可置信的仰着頭看着威廉,猛力的搖頭,對上那雙駭人的紫眸時,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她好害怕,他會殺了她的,一定會的。
“不、、、我不、、、、我是米歇爾、、、米歇、、、、、”話還未說完,就被威廉一腳狠狠的踩在胸口,米歇爾立馬吐出血來。
“我不打女人的原則,爲你破了例。”威廉清冷的目光落在米歇爾蒼白的臉上,從她口中流出一血似乎髒了他的眼一眼,立馬別過眼去。
這個女人真會演,傷了他最寶貝的眸兒,一逃就是兩年多。
他跟眸兒的分離,全都是這個女人一手適成的,要他原諒,不可能。
眸兒所受的一切痛苦,皆是因爲她的嫉妒,叫威廉怎能不怨。
若說他給過這個女人什麼承諾,她要破壞他跟眸兒之間的感情,那麼他無話可說,是他有錯在先;偏偏,這個女人他連正眼也從未看過一眼,她憑什麼就認定,他非她不可,就因爲她愛他,他也要愛她,纔是正確的。
每每想到這些,威廉心中的憤怒都猶如濤天的怒火,難以平息。
“我、、、真的不是、、、真的不是倫恩、、、”米歇爾落下淚來,她的胸口好痛,整個胸口的骨頭似乎都碎掉了,讓她難受不已。
嘴裡的血腥味,更是讓米歇爾難以忍受,好想暈死過去。
“你以爲換掉一張臉,就可以掩蓋住一切事實嗎?”威廉的腳再次用力,他要慢慢折磨這個女人,一下子殺了她,太便宜她了。
“不、、、”米歇爾痛苦的叫出聲,她的臉已經跟過去倫恩的臉,完全不一樣了,就連性格她都改了,連聲音也是不一樣的,爲什麼威廉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他到底都知道了一些什麼,是從她衝向他的那一刻知道的,還是威廉一早就知道,只是沒有說出來。
“你怎麼不把你的眼睛一同換掉了,真是一樣的令人作嘔。”威廉面無表情的陳述出一個事實,一個被他也忽視的事實。以前,他如果稍微留意過倫恩那個女人,可能他早就認出這個女人是誰了。“帶上不同顏色的眼瞳,也改變不了你是倫恩的事實,我可以送你到警局跟你的父母做一下DNA鑑定,你意下如何?”
他要人死,也會讓人死得明白的。
“呵呵、、、、”米歇爾笑了,笑得極其的諷刺,是啊,她身上的一切都可以換掉,但是她的眼睛換不掉,她的血液換不掉。
威廉不愧是威廉,他的心思就是比別人縝密,讓她無處可逃。
聽到笑聲,威廉厭惡的一隻手提起米歇爾,毫不憐香惜玉的送她一腳,頓時,米歇爾的身子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幾米遠,重重的摔在牆上,再落到地上,揚起一地塵埃。
“啊——”的一聲過後,米歇爾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她的手臂斷了,胸口烈劇的疼痛着,血不斷的從她的嘴裡涌出來,腥鹹的味道讓她想吐。
腦子暈乎乎的,周圍的一切都看不清楚,一會兒黑,一會兒白,所有的人影在她的視線裡都變得很模糊,有好多的影子在她的眼睛閃過,想要伸手抓住什麼,終是什麼也抓不住。
恍惚間,米歇爾好像回到那個夜晚,她開着車狠狠的撞向陌旋眸,她要殺了她。當車子與她身體相撞的一剎那,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她看到陌旋眸驚恐的眼神,看到她眼睛裡的牽掛,也看到她如破碎的布娃娃一般飛得好遠好遠,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她的周圍都是血。
那帶血的手,拼命的去撿散落在身體周圍的東西,那是她永遠的噩夢。
沒有人知道,自從那個夜晚之後,她沒有睡過一天的安穩覺,她總是夢到那個畫面,總是夢到她、、、、、、面對已經暈過去的米歇爾,威廉的憤怒依舊沒有得到緩解,冰冷的視線對上喬治亞的眼,冷聲說道:“你只有這一個機會,不殺了我,你就失去所有,甚至是你的命。”
對待這個男人,威廉所有的耐心都消失殆盡,尤其是想到倫恩的逃脫跟喬治亞有關,心中的怒氣就怎麼也平息不了。
如果不是眸兒的命夠大,他的幸福就全部毀在他們的身上,威廉的心很冰,似要將他凍僵。
“你會殺了我嗎?”喬治亞冷靜的看着威廉,在他開槍之前,他可以很肯定威廉就算毀了他的所有,也不會要他的命;在他開槍之後,喬治亞已經無法猜測到威廉的心意,他是不會再饒恕他了。
而他,也不奢求威廉可以放過他。
哪怕是死,他也是不會求威廉的。
米歇爾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威廉對她出手可一點兒都不輕,就他看來,之前的一腳,就已經踩到她兩根脅骨,後面的一踢,竟是連手都廢了。
如果不救治,米歇爾活不成。
原本喬治亞就沒有想過要把米歇爾拖進來,就算威廉問他,他也不會親口說出米歇爾就是倫恩·史密斯的。
千算萬算,喬治亞還是漏算了一種名爲愛情的東西。
因爲愛,米歇爾在他開槍之後衝向了威廉,並且大叫‘不能殺他’,或許就是因爲她的表現讓威廉認出了她。
堂堂伊赫斯家族的掌權人,又怎麼可能是愚笨之人。
“你覺得呢?”威廉挑着眉,紫眸危險的眯起,閃動着攝人的光芒。
丹尼爾的視線從已經暈死過去的米歇爾身上收回自己的目光,他的心思到底沒有威廉來得細,顯而易見的答案,他竟然不知不覺。
威廉天生的王者之氣,在此時此刻更加彰顯無疑,那挺拔的身影立在那裡,即便只有他一人,也能讓人感受到強大的壓迫,那是一種連呼吸都覺得痛苦的滋味。
喬治亞的強勢,硬是比起威廉顯得矮了很大一截,這兩個人,始終無法站在同一個高度,他的光芒,在威廉的跟前,就什麼也不是。
丹尼爾再次平靜的坐在沙發上,現在他就等於是隱形的,他們兄弟之間的戰爭,他沒有插足的立場,說什麼都是錯的。
今日威廉所面對的事情,若是放在他的身上,也不知應該如何去解決。
“呵呵,那就一起去死。”喬治亞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與威廉對視着,綠色的眸子一閃不閃的與深邃的紫色眸子相撞在一起,暴出寸寸火花,點燃了一起。
兩人的眼中同時倒映出對方清晰的模樣,是那樣的清楚,也是那樣的絕決。誰都想要透過這一雙眼睛看清對方心中的想法,但卻誰也沒有如意。
喬治亞的眼底死氣沉沉,或許,真如他所說,他寧死也不會向威廉低頭。
威廉的眼,幽深如海,閃爍着璀璨的紫色光芒,如同一個黑洞,誰也無法洞察他的內心想法,他就像是一個謎一樣。
“就看你有沒有那樣的本事了。”威廉是真的寒了心,他對喬治亞的一切好,在他眼中什麼都不是。
死,有了眸兒的他,怎會願意去死。
爲了眸兒,他會不惜一切手段的活下去。
只有活着,他纔可以給眸兒幸福。
“你可得睜開眼,好好看清楚我有沒有那樣的本事。”喬治亞陰狠的笑着,原本好看的臉,此時掩映在陽光的陰影裡,竟是那樣的兇狠猙獰。
站在樓底,眸兒擡頭看着這座三十層高的破舊辦公樓,清澈的眸兒閃過一道冷光,喬治亞也真是陰險,不過他的眼光倒是不錯,選這麼一個廢舊的工廠,距離市區又那麼遠,真真的不會引人懷疑。
哪怕真是有人起了疑心,他什麼事情都辦完了。
小心的觀察了一遍這裡的地形,以及每一層都有些什麼人,眸兒勾脣一笑,她倒是想到一個很好的主意,讓她暫且玩一玩裡面的人,讓他們嚐嚐被人耍的滋味,然後嘛,該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看準時機,眸兒快速的閃身到一樓裡,果斷的滅掉兩個黑衣保鏢,站在轉角處,隨地撿起幾顆細小的石子,夾在兩指之間,輕輕一彈,監控視頻就微偏了幾度,完全都拍不到她的出現。
眸兒纖細的手指,剛按開電梯,腦海裡似閃過些什麼,眸中惡作劇的幽光閃過,她向樓梯走去,在她到達最頂層前,先解決掉每一層裡面看守的人。
要說她的速度當真令人砸舌,不過短短十分鐘,眸兒已經站在最頂層,剛剛好聽到喬治亞對威廉說的話,讓她好看眉頭皺了起來,居然敢威脅她的男人,豈止就是找抽。
“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有什麼樣的本事,本小姐見過不要臉的,偏偏就是沒有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當真犯賤。”清脆的嗓音裡,少了平時的甜美與柔和,多了幾分冷意,隱含淡淡的殺氣。
眸兒就那樣閃過所有的黑衣保鏢,如入無人之境一樣的坐到了威廉身邊的沙發上,雙腿交疊,饒有趣味的對上喬治亞驚詫的眼。
“小公主、、、、、、”威廉有些傻眼的看着坐在他身旁的眸兒,甚至可愛的眨了眨眼,以確定眼前的小傢伙是不是真的。
眸兒翻了翻白眼,無奈的說道:“威廉,我是如假包換的,你怎麼可以把那麼可愛的一面給別人看,我會生氣的。”
某個小女人說得認真,徹底忽視了這裡所有的人,或許在她的眼中,他們跟死屍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即使現在不是,等一會兒,她也會把他們都變成是的。
“小公主,你真頑皮。”威廉無語,俊臉微紅,也只有這丫頭纔敢說他可愛,這個詞是怎麼用到他身上的,真是讓他無比的汗顏。
“呵呵,你丟下我的事情,回家跟你算賬,現在我對他們比較有興趣。”眸兒瞪了威廉一眼,心裡明白他是想要保護她,可知,在她的心裡,也一樣很想保護他。
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兒,沒有自保的能力,需要心愛的人時刻保護着,顧全着。她可以自保,她甚至有能力守護自己所愛之人。
她的威廉,由她保護。
如同她的媽咪,不會武功,卻依舊能在最危險的時候,站到她的爹地身邊一樣。
“好,回去任你處治。”威廉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天地爲之失色,猶如曇花綻放一般,美麗得耀眼。
眸兒一瞬間的失神,咬了咬脣瓣,在心裡嘀咕幾句,擡頭看向喬治亞,說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而你的監控畫面又怎麼沒有看到我?”
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沒有人能阻止,同樣,她不想讓人發現,別人又怎麼可能發現得了她。
“這的確是我想知道。”喬治亞看到眸兒那一剎那的慌張已然消失,他定定的望着眸兒,陳述着一個事實。
那些他買通去阻止她的人呢?
“你想知道那些人在哪裡嗎?呵呵,那我就好心的告訴你,狙擊手被我殺了,一刀斃命,乾淨而利落。至於其他的人,全都殘廢了,唯一一個手腳健全的,我讓亞斯將他帶走了,我很好奇是哪一個幫派接了你的活兒。他們都必須爲此付出慘重,而你,想怎麼個死法最呢?”說到殺人,眸兒的俏麗的小臉上沒有絲毫的不適,眸光依舊清澈如水,好像殺了一個人,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的平常。
喬治亞愣住了,那些人的身手他都試過,不是草包,可是現在,眼前坐在沙發上,如同女王一樣的眸兒告訴他,那個狙擊手被她殺了,那些人全都被她給廢了。
叫他如何去相信,雖然他相信眸兒跟那些女人不一樣,她的身手不錯,然而,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眸兒的身手竟是那樣的高。
她,只怕能跟威廉相較量了。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不怎麼相信,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的人下樓看看,他們都怎麼了?”眸兒無辜的眨了眨眼,既然她來了,威廉也平安無事,那麼就讓她跟他們玩一玩,希望他們不會讓她失望。
太久沒有活動活動,今天總算可以讓她儘性的玩上一場。
要是不小心弄出人命,也有威廉替她收拾,完全不用擔心。
“肯特,你下去看看。”喬治亞不相信眸兒可以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解決他安排的那麼多人,那其中還有不少是丹尼爾的人。
眸兒衝威廉吐了吐舌頭,那意思是:他們小瞧我。
威廉坐到沙發上,摸摸眸兒的頭髮,心疼的說道:“小公主,我、、、、、、”
他怎麼會不知道眸兒所做的一切是爲什麼,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寶貝兒很神秘,她的身上有着大秘密,可她一直不說,他也不打算追問,只要她快樂就好。
ωωω_ Tтkan_ CO 可是現在,他的小公主竟然打算讓一切都暴光了。
眸兒抱住威廉的脖子,主動吻了吻他的冰涼的薄脣,一切盡在不言中。威廉愣了一下,瞭然的抿脣而笑,懷裡的可真是他的寶貝兒,讓他開心壞了。
第v087章 針鋒相對下
親眼看着眸兒吻上威廉的嘴脣,嬌豔的小臉上那甜美幸福的笑容,深深的刺激着丹尼爾,心臟劇烈的跳動着,扯得生生的疼,血,毫無預兆的心底流敞着。
看不見,摸不着,只有感覺是如此的清晰。
丹尼爾好像能聽到鮮血在身體裡流動的聲音,還未結疤的傷口再次被血淋淋的撕開,全身都處在極痛的漩渦裡,不能自拔。
褲兜裡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丹尼爾強迫自己忽略威廉與眸兒之間的親呢,身體裡似乎有一股血在沸騰着,令他衝動的想要衝上前去,將他們分開,讓他們不能靠在一起,坐在一起。
他以爲,對眸兒的愛,已經消失了,被自己深深的埋在心底,此時此刻,丹尼爾才發現,他沒有遺忘那份愛,只是將那份愛忽略了,輕輕一碰,疼遍全身的每一根神經。
每當這種疼痛來臨之時,丹尼爾就好希望自己沒有痛覺神經,那樣他就不會痛,感覺不到痛,不知道痛是什麼滋味。
手心裡已經冒出熱汗,對上眸兒甜美如花的笑魘,丹尼爾的腳猶如灌了鉛一樣,沉重的邁不動,也站不起來。
他無法面對眸兒憎恨而厭惡的目光,他害怕眸兒用那種鄙夷的目光看着他,丹尼爾希望眸兒的眼中有他的位置,但他絕不希望他在眸兒的眼中,會是那樣一個讓她瞧不起的男人,他不要那樣。
“寶貝兒,你怎麼發現的?”威廉溫柔的目光凝視着眸兒,他記得臨走前眸兒睡得正香,沒有轉醒的跡象,亞斯跟雷諾心中有猜疑不假,但他們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叫醒眸兒,並且告訴眸兒,他的舉動。
唯一的解釋就只有,他的小公主在他離開前,就已經醒了,可她卻裝着熟睡,那是爲什麼呢?
“你進房間之後走來走去,就把我吵醒了,聽着你雜亂的腳步聲,以及你不同往日的呼吸聲,我猜你就有事情瞞着我。但是你不說,我也不會問的,因此,我就裝睡覺,看你要做什麼。”結果就是威廉神色溫柔而寵溺的看着她,吻了她之後自己一個人離開。
眸兒狠瞪威廉一眼,要是她沒有那麼高的警覺性,真不知道要上哪裡去找這個男人,待會兒回家之後,她一定要好好罰威廉,看他以後長不長記性。
“對不起,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威廉眸中含笑,大手緊緊的握着眸兒柔若無骨的小手,原來他的小公主是那樣的瞭解他,只是用耳朵聽,就可以感覺到他的不同。
他的眸兒,並不如表面上那樣大大咧咧,說到心細如髮,非她莫屬了。
想來他的欲言又止,他的不捨,他的心疼,都讓眸兒看進了眼裡,否則,這小丫頭指不定怎麼生他的氣,一定不會心甘情願的來助他。
有人關心,有人愛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可得好好記着你說的話。”眸兒拍拍威廉的頭,像是在拍南瓜。
她的男人,隨便她怎麼拍,別人若是敢拍,看她不扒了他幾層皮。
“遵命,老婆大人。”誰說女人的心眼小,威廉的心眼也不大,自打他的寶貝兒出現,丹尼爾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眸兒的身上,看得他很想將丹尼爾直接從這裡把他扔下去。
明明就已經被踢出局的男人,偏偏還要三番五次的出來晃悠,當真以爲他是死的。今天他是新仇舊恨都要一起清算,覬覦他的女人,簡直就是欠抽。
眸兒眨眨眼,她的威廉當真是太可愛了,吃醋也不帶他這樣的,看在他是因爲在意寶貝她的份上,她就勉強接受了,瞪了望着她的丹尼爾一眼,這個男人,她說過,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再次下見,她必定會對他動手,以報她被摘除記憶之苦。
兩年的無根生活,兩年的無心生活,都是由丹尼爾一手造成,恨意,不是那麼容易消退的。即使她能忘得了,威廉的苦,誰能還,她家人的痛,誰能償。
一切的一切,她都非得在丹尼爾的身上討要回來。
“呵呵。”眸兒笑了笑,正好看到喬治亞的手下一臉鐵青的從樓下上來,眼中閃過不屑,冷聲道:“確認清楚了嗎?他們還有戰鬥力沒有,還能不能聽你主子的命令。”
肯特的表情就足以回答眸兒的問題,上來之前,每一層的人她都用了二成的內力傷了他們,沒有十天半月,他們什麼事情也幹不了,跟廢人沒有多大的區別。
爲了防止他們採用人海戰術,眸兒更是點了他們的睡穴,沒有六七個小時,是醒不過來的,不是內行人也只會覺得他們是被打暈過去,失去知覺的。
肯特的目光從眸兒的身上收回,這個女人當真可怕,那麼多人,竟然全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皆是從頸後乾淨利落的一個手刀,直接將人劈暈的,連他都做不到那樣的快速狠絕,一時半會兒,那些人是醒不過來的。
眼見眸兒的雙手,細嫩如凝脂一般,怎麼會有那樣大的威力,用起手刀來,絲毫不比一個男人遜色。
喬治亞原本懷疑的目光落在肯特身上時,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底下的人的確是沒有任何戰鬥力了,“全都被廢了。”
“是,無一例外,全都昏死過去。”肯特低垂着頭回話,他若是跟眸兒動手,又有幾成的勝算呢?
或許,他壓根就不可能是眸兒的對手,她一直以來都深藏不露。
“你果然很厲害。”喬治亞眼中閃過一抹無奈,到底他還是棋差一招,緊接着話鋒一轉,道:“威廉,你也不過如此,居然要靠一個女人幫忙。”
他只是嫉妒,爲什麼威廉什麼都是最好的,就連得到的女人,也是最好的。
威廉眸色一暗,嘴角淺笑尤在,怒氣已在心中升騰着,翻滾不休。
“你是羨慕嫉妒恨嗎?威廉就算什麼也沒有,至少還有我這個女人願意站在他的身邊幫着他,而你,就算死了,或許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你覺得你很清高,你很自豪嗎?”眸兒按住威廉的手,不鹹不淡的直言道。
她怎麼就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越看越不順眼,真是欠揍。
“你的嘴上功夫很厲害,我可沒有那樣的本事。”喬治亞‘嗤’笑一聲,他不是不屑,他只是被說中心事,的確,他是羨慕,他是嫉妒,他想要得到威廉所擁有的一切,可他到底是一無所有。
他有母親,可他的母親也有事情瞞着他,沒有告訴他實話。
他的身邊,沒有人願意說真話,他所聽到過的,都是虛僞的,讓他傷心難過的。
即使有,也是他成名之後,想要討好巴結他的,從來都沒有一個是真心的。
或許,真如眸兒所言,他若是死了,都沒有人願意替他收屍,他不可悲嗎?
“這個時候,你還想要演戲嗎?威廉,我們真應該抽空去看看眼前這位大演員所演的戲,看看他的演技如何,是不是如此刻這般傳神,你說是不是?”眸兒沒有看向喬治亞,而是偏着頭,如水的眸子緊緊的盯在威廉的身上。
她能感覺到從威廉身上散發出來的憂傷,可她也感覺到威廉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堅定,或許面對喬治亞,威廉猶豫過,心軟過,但是她的威廉是最棒的,他知道如何去取捨,也知道如何果斷的解決事情。
“你呀,乖乖坐着,我來解決這些事情,不會讓你失望的。”威廉拍拍眸兒的小臉,從容的站起身,溫柔的目光轉,變得冰冷刺骨,這速度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喬治亞,你我之間,沒有什麼可談的,你的一切都會因爲你今日的舉動而毀於一旦。我相信,你既然已經做出選擇,就不會後悔了,那我也不會手軟的。”
喬治亞看着威廉,他的言外之意便是,他所有的一切,無論是他在演繹界的成就,還是他與彼德金所創立的一切,甚至是他伊赫斯家族的身份,威廉都會親手一一的毀掉,讓他再也無不了頭。
這些都是他最在意的,毀了這些,比一刀了結他,更加的有趣。
威廉,確實很會折磨人,他會輕意的認輸嗎?
“後悔,威廉,我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後悔,既然我敢做,就沒有想過要回頭,你們想要離開,那就踩着我的身體過去,否則,想也別想。”陰冷的目光猶如悴過毒的一樣,狠狠的刺向威廉與眸兒。
他們的美好,讓他覺得自己越加的醜惡,叫他如何不恨。
“那好,我就從你的身體上踩過去。”如果這算是威脅,那麼威廉承認,他是受教了。
打架嗎?
他也不過只有幾個月的時間沒有動過手,在失去眸兒的那段時間裡,他最多的時間就是花在暗界總部的訓練室裡,那段時間,他弄壞最多的便是那些練拳的器材。
找到眸兒之後,他纔沒有繼續那種日子。
真的動起手來,威廉很有自信,可以打敗喬治亞所有的手下,包括他自己在內。若是他們要用槍,那麼他就要花多一點兒的時間來解決他們。
“等等。”眸兒站起身,擋在威廉的身前,冷眼看向喬治亞,道:“你的人跟威廉是赤手空拳的對打,還是他們用槍,而威廉空手,我要聽你怎麼說?”
剛纔坐在沙發上,眸兒沒有錯過身後那面牆上的槍眼,那個位置正對着喬治亞的位置,看模樣是新槍痕造成的,讓她不得不懷疑,在她來之前,喬治亞對威廉開過槍。
顯然,她的男人是躲閃過去了。
僅僅只是這一點發現,就足以讓眸兒將喬治亞恨了個遍,恨不得一掌滅了他。
喬治亞擡眸對上眸兒清亮的雙眼,她的眼清澈如水,可她的手段卻是狠辣果決,多麼矛盾的一個組合,又是那樣的相得益彰。
“他不是最厲害的人嗎?也會怕槍嗎?”心裡明明不是這樣想的,出口的話卻變成了這樣,說完,喬治亞呆愣了一瞬間。
話,他已經說出口,還能有改變的機會麼?
“呵呵,就衝你這句話,你就該死。”眸兒火了,十幾二十把槍對戰一個沒有武器的人,多虧喬治亞這個賤男人想得出來,“喬治亞,你卑鄙得可以。”
威廉拉住眸兒,如喬治亞所言,他面對的危險就多了些,花的時間也會多一些,可他擔心眸兒。
“小公主,我不會有事的。”威廉堅定的望着眸兒,槍林彈雨,他就是從那樣的地方走出來的,曾經,一百多把槍對着他掃射,不一樣活了下來,他還活得好好的。
眼前,就這些人,威廉還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那地獄一般的訓練生活,或許就是他今日活下去的機會。
“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可他欺人太甚,讓我第一次對人動了殺念。”眸兒沒有忘記爹地陌隱曦對她說過的話,不要輕意殺人,哪怕自己再恨他,也不要隨意就動了殺念。
從小就學習武功,想要殺一個人,對他們而言,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摘一片樹葉,都是可以要人命的。
然而,從小到大,他們從未用自己的武功,傷過任何一個人。
威廉就那樣看着眸兒,如此眼神的眸兒是威廉沒有見到過的,那眼中不可忽視的殺意是那樣的明顯,雖然極淡,卻有着強大的破壞力。
就連他,也絲毫不敢懷疑,眸兒說這話是在開玩笑。
他有什麼好,竟然值得他的小公主爲他而動了殺念。
“我不會放過他的。”威廉給出保證,亦算是自己的承諾。
“那我們就一起,滅了這些人,讓他看看清楚我們是怎麼離開這裡的。”眸兒拍拍威廉的手,說得興奮。
她還沒有跟威廉聯手打個架,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好。”看着眸兒興奮的模樣,威廉除了點頭,啥也做不了。
丹尼爾盯着那交疊在一起的,十指緊扣的雙手,視線越加的灼熱了,想要說的話堵在喉間,竟是無言。
“丹尼爾,還記得我說過,你我再次相見,便是敵人。”眸兒被瞧得不自在,她很努力去忽視他的目光,偏偏這傢伙還不識相,也就不要怪她。
“我知道。”丹尼爾苦笑,深情的望着眸兒。
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深深的記在腦海裡,一刻未曾忘記過。
敵人,在眸兒的眼裡,他就只配做敵人,而不是、、、、、、、、“既然知道,你還跟他糾纏在一起,跟他合作,傷害我最愛的人,真是可惡。”眸兒瞪着丹尼爾,接着又說道:“你的人是單獨跟我們算算賬,還是跟喬治亞的人一起,你說句話。”
“我、、、、、”丹尼爾欲言又止,他怎麼可能讓人對眸兒動手,哪怕眸兒左一句右一句,都是圍繞着威廉,他也捨不得動她一根頭髮。
傷害她最愛的人,那他又算是什麼呢?丹尼爾呆呆的想,神色哀慟。
“罷了,你們還是一起吧,省得耽誤我們大家的時間。”眸兒不耐煩的擺擺手,她可沒有興趣繼續跟他們‘蘑菇’下去,實在太無趣了。
威廉瞧着眸兒一副,我很想打架的模樣,有些無奈,同時又有些期待。
“小公主,等會兒動起手來,小心保護自己,知道嗎?”威廉聰明的沒有說要讓眸兒站在他的身後,讓他護着,沒準又會被這小丫頭回家之後,狠狠的修理。
因此,現在的威廉,只想好好的表現一下,討好眸兒。
當然,他會將全部的心神都放在眸兒的身上,不會讓她有任何的危險。
“好,你放心。”俏皮的眨了眨眼,眸兒拍拍胸脯,保證道。
想要近她的身,也要看看他們有那個本事木有,她很生氣,自然就必須要有人承擔她生氣的後果,只是在招式中加入一些內力,相信也打不死人的。
想她陌旋眸又不是什麼殺人狂魔,實在沒有必要殺太多人的。
“那就好。”只要眸兒好好的,威廉就什麼後顧之憂都沒有。
丹尼爾起身,向威廉與眸兒走去,邪氣的說道:“既然這是你的要求,那我就滿足你。”
他愛眸兒有錯嗎?
愛情有錯嗎?
他也是有尊嚴的,丹尼爾真的很生氣,在眸兒心裡他就是那樣一個壞人嗎?
可以因爲自己的目的用那樣卑鄙的手段去對付威廉嗎?她錯看了他,既然她要錯看,那他就讓她看個清楚,他要毀了威廉。
什麼是真正的較量,現在他就要跟威廉公平的鬥爭。
“嗯哼。”眸兒挑了挑眉,點點頭,握着威廉的手問道:“威廉,你說我們多久可以解決他們,然後回家。”
另一隻小手指了指在場所有的黑衣人,表情那叫一個無辜跟可愛,一點兒害處都沒有。
“威廉,在你跟他們動手之前,我要向你挑戰。”男人與男人之前的決鬥,丹尼爾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我輸了,我的人不會阻止你們離開,也不會幫助喬治亞。”
他跟威廉一戰,無論輸與贏都會消耗威廉一部分體力,丹尼爾也算對得起與喬治亞的約定,不算出爾反爾。
“好。”威廉冷冷的瞧了一眼丹尼爾,他們之間的戰爭是早晚的事情,怎麼也躲不掉的。
眸兒聳聳肩,她是完全相信威廉會贏的,於是乎重新坐到沙發上,對着威廉說:“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打敗他。”
“我的小公主真乖,知道爲我加油。”威廉蹲下高大的身體,吻了吻眸兒的粉脣,道:“小公主還沒有見過我打架吧,現在睜大眼睛看清楚,你老公我可不是廢材。”
眸兒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放到脣邊,說道:“不,我見過,是我跟你動手哦,我的威廉是很厲害的。”
想到在香港時,眸兒跟威廉的對打,帶着面具的威廉是那樣的吸引她,若非威廉擔心她摔倒,伸手欲抱住她,眸兒也沒有機會摘下他的面具。
從那時起,眸兒就知道,威廉的身手,很好。
相信,爹地也不會不願意傳威廉武功的。
威廉一愣,回想起在香港時的事情,眸色變深,隱隱散發出濃重的寒氣,叮囑道:“我記起來了,眸兒坐在這看就好,不要亂動。”
“知道了。”眸兒不耐煩的吐吐舌頭,她又不是小孩子。
暫且就讓她來觀察一下,喬治亞手下的人都有些什麼本事,也讓她看看,在威廉跟丹尼爾動手時,會不會有人耍什麼小心思。
“丹尼爾,請。”威廉脫下風衣,交由眸兒抱着,白色的襯衫在陽光下閃爍着耀眼的白光,竟是有些刺眼。
嘟着小嘴,眸兒乖乖的抱着衣服,做了一個可愛的鬼臉,威廉回過頭衝眸兒笑了笑,看向丹尼爾的眼神剎時變得冰冷狠絕,此刻的他,是暗界的魔。
“變臉可真快。”眸兒小聲嘀咕一聲,大眼裡閃動着幸福的笑意,威廉的特別只對她纔有,叫她怎能不開心。
房間的正中央,兩道頎長的身影相對而立,蓄勢待發,誰也不讓誰。
氣氛剎時變得緊張起來,衆人連大口呼吸都不敢,雙眼緊緊的盯着房間中央的對立的兩個人,不願錯過他們一絲一毫的表情,同時也在猜想,他們之間,到底誰強誰弱。
威廉冷眼看着丹尼爾,那麼長時間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與丹尼爾站在對立的位置,兩兩相望,不是因爲有多深厚的情誼,而是因爲要決鬥。
丹尼爾對眸兒的覬覦之心,從來就沒有切斷過,在威廉的心裡那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的存在,試問世間,有哪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惦記着。
敢動他的小公主動心思,威廉就不可能放過丹尼爾,也不可能讓他好過,就讓這一次交手,成爲他與丹尼爾的戰場,他要讓丹尼爾死心。
威廉要告訴丹尼爾,能站在眸兒身邊的男人,只有他。
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下,似乎隱含着一股子酸味,這酸味由何而來,知情的人也就心照不宣了,各自心裡明白就好。
“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丹尼爾同樣也脫掉了外套,一身黑色的襯衣與威廉的白色襯衫形成鮮明的對比。
丹尼爾看向威廉,藍色的眼睛裡滿是謹慎,他一定要贏,他要向眸兒證明,他比威廉強,他比威廉更有能力,他纔是最好的。
也只有他,才配站在眸兒的身邊。
“你們快點兒開始吧!”眸兒很無語,不是要打架麼,那就動手呀。
兩個大男人,兩雙眼睛碰在一起,火光沖天的,雷光電閃的,嚇誰呢?別說,他們之間的暗濤洶涌,眸兒可沒有錯過,她就不明白了,丹尼爾是湊什麼熱鬧,她的心裡眼裡都只有威廉一個人,別的神馬都容不下的。
見兩人依舊不動如山,眸兒對威廉說道:“威廉,眸兒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不要吃飛醋,一點兒也不好吃。”
話說,若是有哪個女人敢跟她搶威廉,眸兒不敢保證,她會如此的淡定。
說不準,她一個不小心,直接滅了那不知死活的女人。
“寶貝兒,我聽到了。”威廉笑着點點頭,他的小公主真是太可愛了,不由得得意的望向丹尼爾,冷聲道:“你死心吧!”
丹尼爾雙眼一寒,握緊拳頭,便衝向了威廉。
在他心裡什麼都知道,他只是在欺騙自己,告訴自己他還有機會。從眸兒沒有記憶就甘願呆在威廉身邊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他沒有機會了。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機會。
在眸兒的心裡,他甚至不如那個從意大利救走眸兒的男人沐恆風。
那個男人,愛眸兒,雖然得不到眸兒,可他得到了眸兒的感激,得到了眸兒的友誼;而他,愛眸兒,得到的除了恨,只剩下怨。
選擇與喬治亞合作,丹尼爾唯一的目的只有一個,他要與威廉有一場公平的決定,無論勝與負,他都只想得到一個答案。
那就是威廉有沒有資格保護眸兒,守護眸兒一生。
威廉看着迎面而來的拳頭,側身閃過,兩人四拳相接,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你進則我退,你退則我進,一來二去,打得不可開交。
眸兒翹着腿,看着兩人的戰況,好看的眉頭微微的蹙起,幾十招下來,竟然不分勝負,一時間也看不出誰更強一些。
倒是一旁觀戰的喬治亞表情很是古怪,讓眸兒不得不防。也不知他在打什麼鬼主意,實在讓她對他生不出什麼好感來。
威廉看準時機,放低重心,身體微後仰,待丹尼爾的拳頭迎近,快速的出手,最後以一個後旋踢結束,丹尼爾被踢出兩米遠,在空中一個翻脫之後,半跪落在地上。
“威廉真棒,不過我都餓了,可得快點兒結束戰鬥。”眸兒可憐巴巴的眨着眼,摸着小肚子,她是真的餓壞了。
早上起牀之後就沒有吃東西,跟着威廉一起出了門,然後又跟人打架,體力有些跟不上,會餓是自然的。
“我知道了。”威廉瞪着丹尼爾,試探已經結束,他要動真格的了。
丹尼爾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手上功夫都不簡單,否則,他也不可能是冰魄的主子,由不得威廉大意。兩人對戰,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他選擇試探,丹尼爾自然也不落後,下一局,纔是兩人真正的較量。
眸兒小手托腮,微嘟着嘴,威廉與丹尼爾之前都有放水的嫌疑,這一次兩人可是要動真格了,冰魄不愧是僅次了暗界的黑道組織,領導人當真不耐。
“看招。”丹尼爾伸出手擦掉嘴角的血跡,在威廉的眼裡,他不僅是對手,是敵人,更是情敵,會手下留情才奇怪。
在他的眼裡,威廉何嘗又不是。
十分鐘過去,交手的兩個人,強弱漸分,威廉的優勢顯然比起丹尼爾要強大一些,無論是出拳還是出腿的動作速度在增快,反觀,丹尼爾已經有了倒退的跡象。
相比之下,丹尼爾很適合速戰速決,因爲他的前勁很強。
威廉就要完美一些,不管是速戰速決,還是持久戰,他都佔有很強的優勢。
“我贏了。”威廉清冷的聲音迴盪在所有的耳中,只見他快速的貼近丹尼爾,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在丹尼爾的身上,讓對方退無可退。
幾個連環踢結束了他與丹尼爾之間的戰鬥,一個站着,一個躺着,勝負已分。
“呵呵,我的威廉果然勝了。”眸兒飛撲進威廉的懷裡,看着他掛了彩的俊臉,真想回頭狠狠的踢丹尼爾幾腳。
然而,當眸兒看到丹尼爾那張臉時,她才明白,原來威廉也是粉邪惡的,那還能是一張臉嗎?
不說都說,打人別打臉的麼?
她家威廉也忒小心眼了,竟然招招打臉,丹尼爾那張臉,只怕跟豬頭有得一拼了。
威廉也真可愛,她喜歡。
“小公主,現在就只剩下他們了。”威廉攬着眸兒,銳利的眼掃視全場,那些站在喬治亞身後的黑衣人無不抖了三抖,赤手空拳的打,他們鐵定不是對手。
“我早就準備好了。”眸兒眼中閃過一道冷光,如果他們使槍,那麼就不可對她動武了。
喬治亞退後一步,說道:“抓住他們。”
殺了他們,不知爲何,他說不出口。
開第一槍的時候,他就猶豫了,那一槍是怎麼發射出去的,喬治亞還未想明白。
真的是因爲他手滑嗎?
“是。”聽到命令的黑衣人別無選擇,可他們有恃無恐,因爲他們的手中抱着槍,對待兩個沒有武器的人,又有何懼。
眸兒與威廉背對背靠着,心跳與呼吸似乎都同步了,“威廉,我們比比看,誰打倒的人多好不好?”
“聽你的。”威廉點頭,只要搶到一把槍,他便能解決這裡所有的人。
生活在暗界裡,血腥他已經見識過太多太多,殺人,對他而言,也不稀奇了。
“一,二,三,動手。”眸兒輕聲數着,音落,身影一閃已經衝向對面的黑衣人,狠狠的折斷了第一個用槍對着她頭人的右手,讓他再也沒有機會可以拿槍。
威廉聽到慘叫聲的同時,回過頭衝眸兒眨眨眼,表揚道:“我的小公主果然厲害。”說完,挑了挑眉,另一道慘叫聲再度響起,威廉挑了挑眉,意思是:表揚我吧,我也很厲害的。
兩個人,如同小孩子一樣,穿梭在黑衣人中間,槍聲響起的同時,兩人眸色一暗,剎時涌出濃濃的殺氣,他們並不想殺人,可有的人偏偏就是想要見血。
“少爺,你怎麼樣?”哈里與哥達夫沒有時間去理會耳邊此起彼伏的槍聲,他們的眼中只看得到,躺在地上被威廉揍得跟豬頭一樣的丹尼爾。
倒地的那一刻,丹尼爾真的很想躺在地上永遠都不起來,全身每一處都在疼痛着,可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任由自己的身體麻木着。
身體上的痛,永遠也比不過心裡的痛,他痛,不是因爲完全敗給了威廉,而是他再也沒有機會可以站在眸兒的身邊。
他,真的沒有機會了。
“少爺,我送你去醫院。”哈里以爲丹尼爾是傷得太重,連話都說不出,喬治亞的事情丹尼爾已經說了不插手,那麼他們也可以帶着他們的人離開。
若是等威廉跟眸兒解決完喬治亞,他們想走,或許就不那麼容易了。
看着威廉與眸兒穿梭在黑衣人中間,將他們一個一個的當成小丑在耍弄,看着他們搶了槍,百發百中的打在黑衣人的手臂上,大腿上,哈里就覺得後背發麻。
這兩個人根本就是惡魔,他們完全就是在玩遊戲一樣的玩耍着,一點兒都沒有當真。
“我沒事。”久久,丹尼爾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耳邊時不時響起震耳的槍聲,一聲大過一聲的慘叫聲,讓他都覺得殘忍。
睜開雙眼,印入眼簾的已然是威廉抱着眸兒,將一把機槍架在她的肩頭,開始自由的獵殺,一個一個的點兵。
喬治亞木然的看着一個接着一個倒下的下屬,眼中沒有一絲的害怕,更沒有絲毫的慌張,他早就預料過,不是他死,就是威廉亡。
此時此刻,他已經明白,自己敗了。
讓喬治亞沒有想到的是,威廉是那樣的強大,即使沒有眸兒在,他的這些人,也根本動不了威廉,難怪,他有膽單獨赴約。
威廉從未將他放在眼裡過。
“少爺,我們、、、、”哥達夫明白哈里的意思,他也覺得現在離開最好,晚了只怕是離不開這裡。
以陌旋眸的聰明,她能找到這裡,當然也會安排威廉的人來包圍這裡,他們不離開,也就成了甕中之鱉。
“眸兒豈是那般沒有腦子的女人,她安然的上來,底下只怕已經全是威廉的人,雷諾跟亞斯沒有現身,我們還能全身而退麼?”丹尼爾苦笑,扯動了臉上的傷口,痛得他呲牙咧嘴,表情慘淡。
他身邊就這些人,與其到下面跟暗界的人正面起衝擊,得不償失,丹尼爾倒寧願留在這裡,看他們解決完喬治亞,再如何處理他們。
“屬下愚笨。”哥達夫瞭然的點點頭,暗界的人又怎麼會是草苞,他們能做的,除了等,已然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選擇。
丹尼爾挑了遠一點的位置坐着,睨了眼地上躺着沒有動靜的米歇爾,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滋味,這個女人不也因爲愛才變得如此悽慘的,跟他倒是很相像。
“靜觀其變。”音落,便不再開口說話。
“是。”哈里與哥達夫點點頭,警戒的站在丹尼爾的身後,小心防備着不要被子彈誤傷。
眸兒撇了撇嘴,道:“威廉,我不想玩了。”
“那就看我的。”威廉手上的動作加快,一隻手舉起一把手槍,眨眼之間,除了喬治亞之外,所有人都中槍的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眸兒皺着眉,站到威廉的身邊,道:“血的味道一點兒都不好聞。”
“呵呵,那我們儘快離開。”威廉眸光一閃,望向喬治亞,這個男人還真是讓他傷腦筋骨,一槍殺了,又有些不適合,真是叫他好生爲難。
“嗯。”眸兒點了點頭,瞧出威廉的爲難,上前兩步,對上喬治亞的眼,道:“你不是想死嗎?自裁如何?”
說完,手中的槍扔向了喬治亞。
這個變態的男人,自已想死也就算了,居然還想拉着她的男人去同歸於盡,真是可笑。就讓她看看,這個有野心卻又人格分裂的男人,敢不敢去死。
喬治亞伸出手,接住眸兒扔過來的槍,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道:“我死,也要找一個伴,不是嗎?”
肯特與凱利都爲了護着他受了傷,如果他必須死,至少他還要想一個辦法保住他們的性命。
眸兒瞪着喬治亞,這丫還不死心,臉皮厚得可以跟城牆相媲美。
紫眸裡波光瀲灩,王者之氣彰顯無疑,威廉冷聲道:“那你跟我也比一場,你打一槍,我也打一槍,生死由天定。” Wωω▲Tтka n▲¢ O
這算是威廉給喬治亞最後的機會。
喬治亞狂笑不止,有一半的機會他應該偷笑的,難不成威廉還有上一次那麼幸運的機會,他不相信。
“好。”
第v088章 沒完沒了
眸兒眯起雙眼,冷冷的看着喬治亞,玩味的說道:“路可是你自己選擇的,沒有後悔的餘地。”
這個男人不狠狠的敗過,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麼。
雖然他跟威廉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可眸兒卻不怎麼相信喬治亞跟威廉是親兄弟,一個那麼聰明,一個卻那麼笨。
或許,這便是傳說中的,人無完人。
“絕不後悔。”他若是會後悔,早就已經罷手了,不會執迷不悟的。
喬治亞很瞭解自己,他就屬於一條道走到黑的人物,不管選擇的路是對還是錯,只要他出了第一步,就不可能再回頭。
威廉給了他機會,可他不要。
那樣的人情,他欠不起。
“動手吧!”威廉紫色的眸子散發出冷冽的幽光,伸出一隻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雙脣輕輕的抿着,看似隨意的動作,卻又讓人不靠輕意的靠近他。
“請。”喬治亞衝威廉拱了拱手,擺出架式,手裡多出一把黑色的手槍。
他的槍法,很好,很精準,曾經亦是他所引以爲自豪的本領,但凡是他看中的目標,從未失手過。
武術喬治亞也接觸過,在接受訓練的那段時間裡,喬治亞的自由搏擊術可以說是最好的,然而,看過威廉的身手,他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能力。
與威廉一戰,以十分來計算,他的勝算只有十分之三左右。
眸兒偏頭看着喬治亞,這個男人一直都沒有出過手,或許只是坐在椅子上開過一槍,體力保存完好。
她的威廉在這一點上很是吃虧,之前與丹尼爾對戰一場,又跟她一同對敵,要說沒有消耗他的體力,說出去任誰也不會相信。
不知何時,威廉的手中閃現出一抹銀光,一把微型的銀色手槍被他握在手裡,就彷彿是變魔術一樣變出來的,誰也沒有看到他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眸兒略帶擔憂的目光與威廉自信滿滿的目光相撞,相視一笑,威廉衝眸兒眨眼要她安心,他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清澈的雙眼好似穿透過威廉的靈魂,眸兒不安的心最終放了下來,她相信威廉的能力,威廉不會有事的。看他如此有精神,手腳都沒有僵硬的現象,可見威廉真的沒有耗損過多的體力。
前面的一切活動,在這一刻,似乎全成了威廉熱身的基礎運動。
“我來做裁判如何?”一段時間的休息已經讓丹尼爾恢復了體力,胸口與全身各處仍然在痛着,可他站了起來,語氣很堅定的說道。
眸兒挑眉,對於威廉把他打成這樣,並沒有過多的關注,要是讓她動手,丹尼爾的下場會更慘。
怎麼說呢,她是小女人一枚,當然在站在威廉的身後,讓威廉保護她,不能搶了她男人的面子,讓威廉心裡不開心。
“可以。”威廉簡短的回答,不帶一絲情緒。
喬治亞一定要跟他動手,並且非要拼個你死我活,威廉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到來,所有的一切如果都可以因爲這一槍而得到解決,他願意賭上這麼一次。
閃過喬治亞開的第一槍時,威廉就察覺到,他這個‘弟弟’,槍法一等一的好,出手有所保留,他還沒有盡全力。
既是如此,威廉也不服輸,他要證明,他的槍法纔是最好的,而喬治亞,永遠只能被他踩在腳下。
丹尼爾藍眸微閃,威廉就如此相信他,相信他不會偏坦喬治亞,這個男人真是讓他看不懂,心,卻爲他折服了。
“你們準備好了嗎?”青青紫紫的臉上看不出丹尼爾的表情,只能從他的熊貓眼裡看出他的認真與專注。
“好了。”丹尼爾的做法既是出乎了喬治亞的意外之外,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到底是一個有底線的男人。
即使爲了達到目的,他會不擇手段,卻也光明磊落。
喬治亞相信,由丹尼爾來做裁判是最好不過的選擇,威廉會答應,也就更加顯示出他的無畏,讓他的心好像吃了悶悶的一刀。
隱隱的疼着、、、、、、、、、
“OK。”威廉左手做出一個手勢,雙膝分開站在喬治亞的對面。
此時,兩人中間相距不過四米距離,一黑一銀兩把手槍都散出陰冷而危險的光,四目相對,各自的身影倒映在其中,心中是什麼滋味,只有各自能深深的體會。
“那好,等我數到三,你們就動手,有意見嗎?”丹尼爾沒有去看眸兒,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不可能動什麼歪心思,什麼都可能輸,他的尊嚴不允許被賤踏。
兩人安靜的點頭,不言不語。
“一、、、二、、、三,開始。”伴隨着丹尼爾的聲音落下,不過眨眼的瞬間,兩聲槍響劃過耳際,血花四濺。
就在喬治亞跟威廉動手的一瞬間,眸兒聽到的不是兩聲槍聲,而是三聲槍聲,其中有一聲不是手槍的聲響,而是上了消音器的狙擊槍。
“威廉,向左移動三十八度五。”眸兒能想的不多,她要保護她所在意的人,說話的同時,人也從沙發上移開了。
威廉的身體幾乎在眸兒開口的同一時間就按照眸兒的指示閃了過去,他也聽到了那一聲狙擊槍的聲音,看來他的仇家都聚在一起想取他的性命了。
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喬治亞,兩人背對背,丹尼爾的聲音落下,他們同時衝對方開槍,喬治亞半蹲着開槍直擊他的胸口,而他仰躺在地面上,同樣是一槍擊中他的胸口。
結果很顯然,他贏了。
喬治亞中槍躺在地上,而他毫髮無傷。
威廉單膝半跪在地上,原先他躺着的地方已經被子彈打了一個洞出來,冒着一縷煙,可見子彈的威力有多大。
“威廉你有沒有事?”眸兒離開沙發,藏身在柱子後面,只見那沙發已成了馬蜂窩,來人可謂是一統亂掃射。
“小公主我沒事,護好自己。”威廉拍拍了自己的胸口,眸光剎時變得冰冷而嗜血,仿如從地獄而來的使者一般。
眸兒眨了眨眼,看了眼通往頂樓的三個入口,還真是她太大意了,以爲這樓上的人她都可以拿下,沒有讓亞斯跟雷諾控制這裡。
想到自己原本的計劃會落空,眸兒就滿心的不願,不要讓她看到是誰壞了她的好事,不滅了她,她就不叫陌旋眸。
“呵呵,什麼樣的主子教出什麼樣的奴才,你是沒臉見人的嗎?”眸兒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果然發現在樓下撿來砸人的小石子還剩幾顆,夾在指間瞄準了位置,扔了出去。
威廉勾脣一笑,他的小公主扔石子的本事真是不錯,豎起大拇指表揚了她一下,道:“小公主,看我的。”
眸兒眨眨眼,見威廉用她的方式,同樣迅速的出手,幾聲‘哎喲’聲傳來,可是樂壞了她。眸兒俏皮的對威廉做出一個鬼臉,神不知鬼不覺的手中便多了一條紅色的鞭子,狠狠的甩了出去。
“威廉,狙擊手交給你解決,這些人讓我來處理。”眸兒的身影很快,丹尼爾與受傷的喬治亞只能看得清楚那條耀眼的紅色鞭子在飛舞着,所過之處皆是一片狼藉,慘叫連連。
不管他們的眼睛瞪得有多大,都無法捕捉到眸兒的身影,就像是武俠劇一樣,眸兒好像會隱身術,或者可以說她的武功太高強,不是他們所能看清楚的。
“明白。”威廉也不再猶豫,地上有現成的槍,對付狙擊手,他也不會讓自己吃虧。本來他還擔心眸兒對付不了,現在看來,他壓根沒有擔心的必要。
當年,他在受訓的時候,就聽過內力與輕功一說,那時候他不相信,可他剛纔已經在眸兒的身上得到了證實,由不得他不信。
眸兒扔出去的石子都夾雜着內力,而她使用紅鞭對敵,身體就在半空中,不是輕功又是不什麼。
“你們這些人,簡直就是找死。”眸兒的眸光不再清澈如水,閃動着隱忍的怒氣,她的武功已經暴露,他們自然就不能活着,必須死。
否則,眸兒不知道將來就因爲今天會給她帶來多大的麻煩。
反正,他們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死了也不礙事。
威廉身處暗界,這裡的一切在他們離開之後可以用一把火來解決,然後告訴警方這是一場黑道中,黑吃黑的意外,沒有人會追加究的。
明明手中端着機槍,面對站在他們面前的眸兒,身體卻不自覺的往後退,看着她手中握着的紅色長鞭,後背已然溼透,這個女人太狠了。
聽着槍聲,眸兒回頭看向威廉,顯然對方的狙擊手已經挨個被威廉擊斃,再一次感嘆威廉的槍法神準。
眼見眸兒的心神被威廉所牽制,被嚇壞的人舉起槍開始瞄準眸兒,丹尼爾解決掉一個人,側身正好看到這一幕,身體反應不過來的他,只得大叫,“小心——”
威廉扔下手中已經沒有子彈的狙擊步槍,快速的身眸兒衝過去,撲倒眸兒的那一剎那,緊張的吼道:“不是叫你小心保護自己嗎?”
手臂處傳來的陣痛威廉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全副心神都在眸兒的身上,“有沒有傷到哪裡,眸兒說話。”
“威廉,你的手流血了。”眸兒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個回頭會讓威廉受傷,大大的眼裡水光劃過,她真的好笨,竟然讓威廉受了傷。
“小傻瓜,我沒事的。”威廉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傷口,血的味道讓他皺了皺眉頭。
眸兒搖了搖頭,道:“威廉,我們馬上去看醫生,馬上就去。”
說完,眸兒從地上站起來,將威廉護在身後,冷眼看着在她身後開暗槍的人,眸光泛着血紅,染上了濃濃的殺意,“你們傷了他,全都給我去陪葬。”
一開始她就只使用了五成不到的內力,此刻,眸兒已然運足了十成十的內力,跟她硬碰,只有死路一條。
威廉捂住自己的手臂,仿止血液的加速流逝,眼前的眸兒是他沒有見過的,強大的內力已經讓他的身形有些顫抖,腳步開始不穩。
心跳開始不規律起來,想要吐血的感覺。
“撤,快撤、、、、”訓練有速的人見勢不對,看眸兒的眼神就像看到了鬼一樣,不知道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只想快速的逃離這裡。
原本就已經受傷,沒有戰鬥力的人,在強大的壓迫感之下,直接昏死過去,沒有了知覺。丹尼爾倒在地上,看着圍繞在眸兒身邊的光圈越來越大,越來越明亮,直至他也沒有了意識,似乎連時間都靜止了。
“想逃,也要問問我答不答應。”眸兒的耐心用盡,如鬼魅一樣的身影穿梭在他們中間,以手爲刀,快速的解決戰鬥。
片刻之後,一切都恢復平靜,只除了躺在地上發出怪叫的人,空氣中的血腥味刺鼻不已。
“威廉,你還好嗎?”眸兒將渾身的內力斂盡,奔到威廉的身邊,低着頭不敢看他。她的秘密早就應該跟威廉說清楚的,可她一直都沒有。
“我沒事,放鬆下來。”威廉擡起眸兒的下巴,對上她迷離的雙眼,柔聲說道。
小丫頭會發這麼大的火,只是因爲他受了傷,她心疼了。這樣在意他的她,威廉又怎麼會生氣。
即使對眸兒有事瞞着他,威廉也一直都是理解的,他相信總有一天眸兒會全部的告訴他,現在,他就已經等到了。
“威廉,你不想知道我爲什麼一掌就有這麼大的威力嗎?”眸兒望着威廉的眼睛,她只需要一掌,就可以劈斷威廉靠着的柱子。
如果是爹地陌隱曦,使劍的時候,那強大的劍氣,不僅可以折斷周圍的樹木,在這樓裡,破壞力也是極其強大的。
“我知道,你一定都會告訴我的。”威廉在眸兒的眼睛裡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身影,同樣也看到眸兒的心慌與擔憂。
滿滿的全都是他,哪還有什麼氣可生。
“我們先回家,然後我什麼都告訴你,我的一切都很玄乎,或許你會嚇的。威廉,你會不會相信,你真的要娶回家一個公主呢?”眸兒想到蘭陵國,若是在那裡,她真就是一位公主。
在這裡,有很多的人疼愛她;
在那裡,依舊會有很多的人疼愛她。
“嗯。”威廉抱了抱眸兒,喬治亞的人已經被他跟眸兒滅掉了,丹尼爾的人沒有動手,出現在這裡的第三夥人,只會是他的屬下。
看來,不取他的性命,他是不會罷休了。
“威廉,我已經吩咐了亞斯跟雷諾前來收拾這裡,這些人你看怎麼處理?”眸兒收起自己的鞭子,這可是陌隱曦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不能弄丟了。
別的人都好處理,喬治亞要怎麼處理呢?
他們兩人都衝着對方的胸口開槍,要是沒有那一聲狙擊槍,喬治亞百分百會被威廉擊中胸口,當場斃命。
然而,喬治亞之所以臨時改變了射擊方式,也可以說他是爲了吸引開槍的狙擊手,他護了威廉一次。
連她都看了出來,眸兒相信,威廉不會不知道。
喬治亞到底是懷着什麼樣的鬼心思,真是讓她猜不透,着實可恨。
“雷諾會處理好的。”威廉從喬治亞的身上收回自己的視線,跟眸兒一樣,他想不明白爲什麼喬治亞要那樣做。
喬治亞想要他的命,爲何又要多此一舉呢?
“那好,我們走吧。”最初眸兒是想將喬治亞跟丹尼爾等人全都困在這層樓裡,讓他們沒有吃的,沒有喝的,活活餓上幾天,再收拾他們的,哪裡會想到,弄成現在這樣。
電梯已經被眸兒做了手腳,電梯只能下降到二十九樓,繼續往下,她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因爲,長這麼大,眸兒還從來沒有被困在電梯裡過。
威廉的手臂有傷,從樓梯上走下去,不知要何年何月了,血流太多,真的會死人的,眸兒又哪裡捨得看威廉去死。
“寶貝兒,我們要一起跳下去嗎?”威廉看眸兒扶着他不是走向電梯也不是走向樓梯,而是最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其實從這個位置看下去,除了半米來高的雜草之外,還有他跟眸兒的開來的車。
三十層樓的距離,跳下去,不知後果怎麼樣?
“威廉不相信我麼?”眸兒看了看下面,她的輕功最棒,連她老爹陌隱曦也不得不承認,加上她身上還有金絲索,一定可以平安的落到地面上。
“我信。”他的命,可以交到眸兒的手上,威廉不會懷疑。
“呵呵,那我們可要真跳的。”眸兒眨巴眨巴大眼,威廉的信任比什麼都讓她開心。
“跳。”威廉吻吻眸兒微涼的嘴脣,這小丫頭很緊張呢。
丹尼爾搖了搖頭,清醒過來,胸口依舊堵得難受,在倒下去之前,他看到眸兒使用的功夫,也只有在古裝電視劇裡看到過,完全無法相信那一切都是真的。
“你們要做什麼?”聲音說不出的驚恐,他看到威廉抱着眸兒,而眸兒的手環着威廉的腰,他們到底知不知道這裡是多少樓,明明就是勝利者,爲什麼還要選擇跳樓。
兩人聽到聲音,同時回過頭,眸兒瞧了眼狼狽不堪的丹尼爾,說道:“跟你之間的賬還沒有算清楚,你等着。”
丹尼爾一愣,苦笑,五顏六色的臉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就跟喬治亞好好呆着,馬上就會有人來接收你們。”威廉冷冷的對丹尼爾說道,喬治亞不管是何心思,他都不會放過。
他一直都是冷血的,不是嗎?
“威廉,我們走了。”眸兒運足了氣,一隻手環着威廉的腰,一隻手平伸着,兩人就像是飄浮在空中的鳥兒一樣自由自在的,緩緩的向地面落去。
威廉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本該失重的身體在空中慢慢的往下落,沒有一點的不適,看着眸兒嘴角的淺笑,有輕功真是不錯。
“威廉,回臺灣之後你跟爹地學輕功吧,以後你帶着我飛,我會更高興的。”眸兒環着威廉,藉助兩個點之後,落到了地上。
“好,我學。”若是能夠這樣帶着眸兒在空中飛翔,威廉覺得是最浪漫的事情。
平安落地的兩個人渾然不覺,可是親眼目睹兩人壯舉的三人,卻已經風中石化了,整個人都瘋了,他們大概是眼花了吧。
輕功,傳說中的輕功嗎?
站在最頂端看着威廉與眸兒飛下去的丹尼爾,很不幸的再次暈倒過去。
地面上的亞斯跟雷諾保持着仰頭的姿勢,那表情要有多白癡就有白癡,嘴張得大大的,塞下一兩個雞蛋都有可能。
“上面的人,全都帶回暗界,死的處理掉。”威廉清冷的聲音喚回兩人神遊而去的心,自己則跟眸兒坐進了車裡。
雷諾扯了扯亞斯的衣服,回答道:“是。”
“你們慢慢上去收拾,反正都已經失了戰鬥力,我要帶威廉去看手臂,你們儘快回來,還有事情交待給你們。”眸兒坐到駕駛座上,如女王一樣的吩咐道。
“是。”兩人想都沒想,齊聲迴應。
威廉透過後視鏡看向依舊站在原地的兩個手下,再看了看眸兒,說道:“寶貝兒,彆着急,我不會有事的。”
眸兒瞪了威廉一眼,道:“我知道,你不許亂動。”
都流了那麼多血,還說自己沒事,當她是傻瓜麼。
要知道,這傷都是因爲她才受的,眸兒的心裡能好過纔怪。
看來她有必要找她家天謹舅舅幫幫忙了,最後出現的那夥人,顯然是一直在打探威廉的情況,知道威廉與喬治亞兩人相爭,必有一傷,他就是來撿便宜的。
因此,派出來的都是小人物,正主兒卻是一個都沒有出來。
無論是丹尼爾還是喬治亞,現在都不好受,兩人皆是一身的傷。
喬治亞就更不用說,命已經丟掉一半,他所在意的一切也即將變成泡影,對驕傲的喬治亞來說,比一刀殺了他,更讓他痛苦。
然而,喬治亞的痛,纔剛剛開始。
眸兒可不認爲她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
不是他,威廉不會沒有防備,不會被別人惦記上,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至於亞斯跟雷諾晚來的原因,眸兒的心中有數了,相信威廉也是如此,纔沒有多說什麼,懷着沉重的心思,眸兒將車子開上了大公路。
不管她要做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威廉去看醫生。
經過這一次,威廉對喬治亞的態度也會不一樣了,他不會手軟了,哪怕有過那麼一絲猶豫。
可開槍的時候,威廉沒有放水,而是正對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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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蕁有事,今天只有一更,字數可能少了一些,希望明天可以補上。
另外,國慶之後的工作量還未調整過來,因此,以後更文時間最遲定在八點半,有可能會提前,但是不會在八點半之後更文,希望親們諒解。
關於親們的一些意見,蕁會認真反覆看一下自己的文,謝謝。
第v089章
古堡
“夫人,林綺的下落,真的不需要顧及嗎?”馬克有些遲疑的出聲詢問,多年以來,他早已經養成聽命行事,對於莫苡茹的指令,他是無條件的服從,從來沒有問過爲什麼,有什麼理由要那麼做。
他相信莫苡茹,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有她的考思。
林綺的事情,馬克掛心,並非因爲他同情林綺,而是他覺得林綺是一個很好的棋子,對夫人是很有利的一個人,爲什麼要放走她。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管林綺有沒有對喬治說過什麼,我要她出現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她對我而言,作用已經不大,留或者不留,都沒有差別。”莫苡茹沒有忘記讓在高樓之上,看着喬治失魂落魄下車時的情景,他不是應該很高興,爲什麼會是那樣一副神情回到家裡。
林綺是喬治最愛的女人,兩人相遇,爲何他是那般模樣,當真讓莫苡茹百思不得其解,眉頭緊鎖了幾個小時。
她的心,冷了,再也不會心痛,莫苡茹發現,她竟然可以那麼淡漠的看着喬治,而沒有向他走過去。
或許,她對喬治仍然有愛,隨着時間的流逝,那份真愛也已經變成了冷漠。
她無法再關心他,無法再親近他,她能做的只有遠遠的凝視,不進也不退。
莫苡茹覺得自己可憐,亦是可恨,曾經的一念執着,註定她的一世悲苦,能向誰討好一個說法呢?搖了搖頭,她若是早就學着放手,也不至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屬下不明白夫人的意思,還望夫人指點。”馬克恭敬的微垂着頭,不明白的事情,他還是希望得到答案。
“林綺只會有一個去處,喬小美被我們引開,也就只有喬治亞會對他有興趣,與其讓我們去捅破那一層紙,倒不如讓喬治亞親自弄清楚事實的真相,豈不是更有趣。”莫苡茹勾脣冷笑,喬治亞的野心是想搶走屬於她兒子的一切,那她對他也不能太仁慈了。
讓他親自弄清楚,他愛了護了二十多年的母親,不是他的親生母親,而是他的仇人,甚至是造成他悲劇人生的主使人,他會不會崩潰呢?
莫苡茹不知道,還有什麼比這更能打擊一個人的心理,讓他精神錯亂。
當他以爲的親生母親,卻是囚禁了他生母二十多年的兇手,把他當成棋子一樣的親生母親並不愛他,只是愛着權勢與地位,喬治亞又會怎麼樣呢?讓林綺對喬治亞說出一切,纔是最狠的,不是嗎?
“屬下明白了。”馬克擡起頭,總算弄明白莫苡茹的用意。
讓林綺揭穿喬小美的真面目,讓林綺告訴喬治亞誰纔是他的親生母親,這樣的打擊,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承受的,除非,喬治亞不是人。
喬治亞若是知道,他真正的親生母親,被他從小叫到大的母親囚禁折磨了二十多年,又會與喬小美之間發生怎樣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但是這樣,卻是最好的辦法。
“林綺會說出一切的,因爲她太想要回自己的兒子。”莫苡茹不知道被關在一個房間裡二十多年是什麼滋味,可她知道,如果她站在林綺的立場,只怕早就了結了自己,那樣活着還不如不活。
但她們有着共同一個身份,那就是母親。爲了自己的兒子,可以忍受一切,哪怕將自己的尊嚴自己的驕傲狠狠的踩在腳下。她都可以爲威廉犧牲一切,林綺自然也會爲了自己的兒子不顧一切。
喬治亞劫走林綺,卻沒有第一時間通知喬小美,也就說明他對他的‘母親’已經產生了某種懷疑,只要林綺說出他不是喬小美的兒子,也就夠喬小美受的。
沒有哪一個母親,會不要自己的孩子。喬治亞信與不信都不重要,事情既然發生,就會亂成一團,她想要怎麼做,都可以。
“那夫人還需要屬下做些什麼事情?”馬克腦海裡迅速的想了想,他的擔心果然是多餘的。林綺就算不會找喬小美報復,可她一定會要回自己的兒子,正如夫人所說的那樣,沒有任何一個母親會拋下自己的孩子。
“威廉最近怎麼樣?”一方面她要安排威廉跟眸兒的婚事,另一方面她又抓着林綺,誓要除掉喬小美,莫苡茹不在意她所爲威廉守護的一切將來會落到誰的手裡,可她不允許喬小美妄想不屬於她的東西。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莫苡茹又怎麼可能不理解威廉的心思,一直以來她都只是裝作不知道,就是害怕威廉對她提出來。
她一定會捨不得威廉難過,同意他的一切要求。
可是她的兒子愛她,即使心裡再不情願,也沒有對她提出那樣的要求,莫苡茹是很知足的。
她要找林綺,威廉幫她,她關着林綺,威廉不聞不問,暗中派人守護着她,這些莫苡茹都知道,她的兒子爲她做的,真的很多。
雖然威廉從來都不跟她解釋什麼,嘴上也總是冷漠的說着,她的事情他不會,他的事情也不要她管,莫苡茹卻知道,她所有的行動,威廉都是知道,爲了讓她開心,他從來都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着她。
有這樣一個兒子,她還有什麼好求的。
“威廉少爺似乎有很急的事情離開了漫園,兩大集團都沒有去。”馬克心中一緊,他倒是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真是該死。
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就說要告訴莫苡茹,一晃倒差點兒讓他全忘了個乾淨。伊赫斯集團跟莫伊集團都找不到威廉的人,沒有留下一絲線索。
“亞斯跟雷諾有沒有跟着去?”莫苡茹不擔心是假的,喬治亞的詭計被威廉扼殺在腹中,那個男人怎麼可能不恨威廉,就怕是喬治亞約走了威廉,要對威廉下手。
“沒有。”集團的事情都是亞斯跟雷諾安排下去的,馬克記得很清楚。
“應該不會有事發生。”莫苡茹告訴自己沒事,亞斯跟雷諾是威廉的左右手,走到哪裡都帶在身邊。
威廉若是因爲喬治亞的事情離開,肯定會帶上亞斯跟雷諾,既然這兩人沒有跟隨在威廉的左右,可能是陪着眸兒出了門,不想讓人跟着。
“夫人不用太擔心,威廉少爺是沒有人能傷害到的。”伊赫斯家族的繼承人怎能差,威廉的本事,他們都深有體會,不敢輕視。
“嗯,你就留意一下林綺的去處,另外注意威廉那邊的情景,隨時告訴我。別的事情都可以不上心,威廉的事情一定要記在心裡。”喬小美的事情即將結束,威廉跟眸兒的婚期更是越來越近,這些煩心事處理完,就喜氣洋洋的辦婚事,以後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莫苡茹見威廉跟眸兒的感情好,說不準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抱孫子,她的生活也會好起來的。
“是。”馬克點頭,他會記得誰纔是莫苡茹心目中最重要的。
一直都是威廉少爺,不會有所改變的。
除非,哪天威廉少爺生了小少爺,否則,夫人的心很難會偏。
“夫人,先生要見您。”納特一臉無奈的站在門口,哪裡知道喬治會那樣的難對付,他的解釋喬治根本就不相信。
莫苡茹揮了揮手,道:“你們各自行事,我去見他。”
“是。”兩人退到一旁,目送莫苡茹儀態優雅的下樓。在他們兩人的眼裡,喬治根本就配不上莫苡茹,對喬治沒有任何好感。
如果不是莫苡茹還身在古堡裡,他們也不會留在這裡。
一個承諾,終身不悔。
喬治坐在沙發上,閉着眼,腦子依舊亂糟糟的,理不出頭緒來。
林綺的話,打亂了他的心,喬治迫切的想要找到一個傾訴的對象,毫不猶豫的,他第一個就想到了莫苡茹。
只有她,才能平撫他慌亂的心。
“苡、、苡茹、、”喬治坐在沙發上仰望着莫苡茹,喉頭澀澀發苦,雙眼乾澀,竟讓他有些想哭。
如果沒有如果,該有多好。
時光若能重回,他是不是也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是不是就不會傷害那麼多的人,傷害了眼前這個自己心愛的女人。
儘管喬治無數次的想要挽回,可他畢竟瞭解莫苡茹,在她的眼睛裡,愛尤在,卻只留下了無盡的冷漠,他再也溫暖不了她的心。
看着莫苡茹,喬治心亂如麻,他恨透了自己的優柔寡斷,亦恨透了自己的後知後覺,不管他如何的努力,原本愛他的女人都已經離他越來越遠。
喬治知道,如果他還能給莫苡茹什麼,除了自由,再無其他。
即使痛,他還是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一切都是他欠下的,不是嗎?
“你的臉色不怎麼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莫苡茹明明說着關心體貼的話,可她的眼裡卻沒有太大的波動。
事情經歷得多了,也就看得淡了,她不會再讓自己陷進去,唯有離得遠遠的。
威廉與眸兒的婚禮是最重要的事情,莫苡茹不會讓自己的兒子結婚大典,只有母親出席而沒有父親出席,那或許就是她跟喬治最後的一次牽手。
以後的以後,他們都只是曾經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沒事,你不要擔心。”喬治笑了笑,能聽到這樣的話,他已經很開心了。
有些事,不用說得太明白,一個眼神,就能明瞭。
不是因爲相愛所有默契,而是看得太多,因此,熟悉了。
“你有事情要問我。”莫苡茹知道,她讓納特救回了喬治,引起喬治的懷疑,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林綺的事情,她也沒有打算還要繼續瞞着喬治,他有知情權。
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理,莫苡茹不知道,可她似乎就想看看,喬治在喬小美跟林綺那兩個女人之間,會做出怎樣一個選擇。
喬小美雖說編了一個故事,欺騙了喬治,但他們上過牀的事實存在,並且還是她親眼所見的,怎能有假。
“我、、、、、、”喬治看着莫苡茹,他的確有事情想要弄清楚,納特怎麼會那麼即時的出來阻止了那夥人將他帶走。
是故意的,還是、、、、、、、
爲什麼那夥人看到納特就放棄了想要將他一塊綁走的心思,喬治反覆的想着,總覺得他腦海裡的一團漿糊,只有莫苡茹才能給他一個答案。
因此,他來了。
“有話直說,我也知道你的來意。”莫苡茹看着手中的茶杯,她做事向來光明磊落,是她從德國找回林綺,也是她安排林綺去見的喬治。
喬治要是想知道,只要開口,她什麼都會說的。
“你知道?”不知要如何開口的喬治聽到這裡,疑惑的擡起頭。
他是想要詢問關於林綺的事情,他想要傾訴自己心中的不解與疑問,可當莫苡茹說知道他的來意時,喬治迷惑了。
當年,林綺對莫苡茹的傷害可謂是鋪天蓋地,而後,他與喬小美那荒唐的一夜更是讓莫苡茹帶着威廉往往的離開他,讓他遍尋不着。
等他再次見到莫苡茹的時候,是在他父親查理的身邊,過去的種種喬治無力也沒有立場爲自己辯駁什麼,都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
莫苡茹又怎麼會知道他的來意,難道她、、、、、、被自己心中的猜想嚇了一跳,喬治搖了搖頭,他不相信林綺被劫的事情跟莫苡茹有關,他也不相信莫苡茹會做那樣的事情。
他的女人太驕傲,太倔強,從來都不會服輸,自己之所以跟莫苡茹認真,交往,結婚,都是因爲她鮮明又善良的個性。
不知不覺間,她就走進了他的心裡,再也沒有離開過。
只是他,一直都忽略了,遺忘了。
“你想談林綺的事情對不對?”莫苡茹喝下一口花茶,目光清冷的落在喬治的身上。多少年前,她以爲她瞭解這個男人,後來才知道,她不懂他。
“你——”喬治驚訝的站起身,林綺的名字如此平靜的從莫苡茹的口中吐出來,怎不叫他心驚。
即使親耳聽到,喬治也不認爲那些人會是莫苡茹安排的。
“林綺對你說的話都是真的,至於那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就去問林綺好了,相信她會告訴你一切的。你等了她那麼多年,如今她出現,你們一家人也能好好的團聚。”莫苡茹本想說完第一句,後面的話就不要再說出口,可她衝動的說了出來。
話已出口,便無收回的餘地,理不清,爲何話裡依舊帶着那淡淡的嘲諷與悲哀。
“不、、、、、、”喬治高大的身體險些摔倒,雙手按着沙發背,臉色蒼白如紙,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十歲,不禁讓人有些心疼。
這個‘不’字,也不知喬治是在否認他要跟林綺生活在一起,還是在不相信劫走林綺的人是莫苡茹安排的。
不可置信的望着莫苡茹,喬治的眼中滿是受傷,他可以接受任何事情,但他不能接受這樣的莫苡茹。
什麼是痛,什麼是悔,現在的喬治清楚了,明白了。
“喬小美不是喬治亞的生母,林綺是被喬治亞劫走的,因爲喬小美是我安排人引開的,你跟林綺相見的機會也是我給的,這就是答案。”明明這不是全部的事實,莫苡茹卻沒的解釋的打算。
喬治若是要誤會,就誤會好了。
她必須學着不在意他的一切,只因所有的事情關心在意的得了,最後傷的人必定是她自己無疑。
“他爲什麼要劫走林綺?”喬治只覺得頭好暈,他的兒子劫走林綺是爲了什麼,是喬治亞對喬小美起了疑心嗎?
事情的真相是什麼,喬治迫切的想要弄清楚。
“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母親會扔下自己的孩子,你的兩個女人戰爭利用了一個孩子,你不想去弄清楚嗎?”此時,莫苡茹是恨的,她希望他們弄得越亂才越好,只有他們不痛快,她的心才能好過。
即使,她的心不好過,面子上她也好過。
喬治緊緊的盯着莫苡茹,總算有些明白爲什麼林綺見到他時的欲言又止是爲了什麼,喬治亞如果是林綺的兒子,那麼、、、、那又是怎樣一場陰謀。
“我先離開一會兒,晚些時候再找你。”喬治想要對莫苡茹說些什麼,依舊是話到嘴邊,無奈的再吞回去。
難怪喬小美最近一段時間都那麼反常,時常找藉口纏着他,只怕就是爲了不讓林綺找到他,她害怕林綺找到他。
那天在餐廳,喬小美的表情不就正說明了事實,即使不用找到喬小美確認,喬治的心中已然明白,要不林綺也不會衝他說出那樣的話來。
一切的一切,都是喬小美計劃好的,可笑的是他,滿心以爲欠了喬小美,想要讓她過上好的生活當成是補償,而她竟只是將他當成白癡在耍,真是可笑啊!
偶然的相遇,喬治不是沒有懷疑過,可當喬治亞的DAN與他的DAN比對結果出來時,百分之九十五的親子關秒,讓他說不出話來。
那個孩子的確是他的兒子,假不了。
喬治怎麼也想不到,他兒子的身份不是假的,只是他兒子的母親卻是被調換過的,實在可笑至極。哪怕是拍電視劇,恐怕都不會發生這樣可笑的劇情。
“我不會再回答你的任何問題,但有一點,威廉的婚事我不允許任何人砸糟,否則,我是會不惜一切代價跟他拼命的。而你,若還有一絲一毫生爲人父的擔當,你就應該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莫苡茹冷着聲說出自己的底線,別的她都可以退讓,唯獨這一點,她絕不讓步。
她跟喬治之間的路,已經到了盡頭。
俗話都說,好聚好散,莫苡茹自是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堪。
喬治畢竟是威廉的父親,他們之間有着不可割捨的血緣關係,查理也是威廉的爺爺,對威廉百般的栽培,莫苡茹不是不明理的人,做事情也不會做得那麼絕。
她的兒子長大了,爲人處事都有自己的一套,這些都不用她來操心,莫苡茹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
離開,是必然的。
只是,她要等待時機。
“我知道。”喬治的聲音很小,很輕,卻異常的堅定。
威廉是他的兒子,即使在他的身邊成長,可他沒有給太多的父愛給威廉,喬治是自責的,爲了兒子的幸福,要他犧牲什麼都是可以。
莫苡茹的要求也不過份,喬治不認爲他有拒絕的權利。
目送喬治離開,莫苡茹才躺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客廳裡只聽得到時鐘行走的聲響,以及她的呼吸與心跳聲,再也其他。
、、、、、、、、、、、、、、、、、、、、、、、、、、、、、、、、、、、漫園
“少爺小姐,這是怎麼了?”何嫂聽到聲響從廚房裡跑出來,威廉手上的鮮血嚇得她險些大叫出聲,眸兒又失着他,叫她好不驚心。
眸兒用自己的身體撐着威廉,撫着他坐到沙發上,說道:“何嫂,快打電話請家庭醫生過來,速度要快。”
看着威廉的模樣,眸兒真是後悔她怎麼就沒有學習一下護理的工作,也就不用看着威廉受苦了。槍傷哪有不痛的道理,威廉這男人很能忍,就算痛也不會叫出聲,讓她眼巴巴的着急。
就因爲討厭消毒水的味道,醫院可謂是眸兒敬謝不敏的地方,早知會有今天,她就應該好好跟天放叔叔,他可是有名的外科醫生。
“小公主,我能堅持,別擔心。”威廉拍拍眸兒的小手,他是中了槍,可是子彈沒有留在手臂裡,是穿透。他是失血過多才會面色蒼白,沒有體力。
他只是知道眸兒會開車,卻不知他的小公主開車居然那麼的野,那速度比起他來也不遜色,還好她的車開得很平穩,完全都不會甩來甩去。
“流了那麼多血,我怎麼能不擔心。”眸兒瞪了威廉一眼,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小姐你別哭,醫生已經在路上了。”趁着兩人說話的空檔,何嫂手忙腳亂的打了電話,又跑過來伺候。
“嗯。”眸兒點點頭,紅了鼻頭,看着威廉的手臂,說道:“威廉,我先給你換件衣服,然後清洗一下傷口,等醫生來好不好?”
白色的襯衫被血染得紅豔豔的,光是看着就很嚇人,加上血腥的味道,更是讓眸兒心疼不已。換件衣服也能舒服好多,至少能少聞到血的味道。
“好,我聽你的。”威廉笑着點頭,看眸兒一步三回頭的上樓,心裡暖洋洋的。
現在的他,很幸福,哪怕受了傷,心也是甜的。
有眸兒爲他落淚,爲他難過,爲他擔心,爲他着急,以前他受過的傷比起手臂上的傷,不知道殘酷多少,也不曾讓他皺過一下眉,他能活着,就因爲他能忍,他能扛。
過去吃過的苦,威廉不會對眸兒說,要是被眸兒知道,小丫頭鐵定會心疼死的。
“少爺,你真的沒事嗎?”何嫂的心疼着,這孩子在她心裡就跟親生兒子沒有什麼區別,地上的血看着就讓她後背發麻,臉色那麼難看,像是隨時會倒下去一樣的。
“我沒事。”威廉對何嫂很尊敬的,這個中年女人就像是母親一樣的守在他的身邊,讓他不至於太孤單。
眸兒抱着衣服‘騰騰’的下樓,看得威廉真擔心她一個不小心摔下來,一動又扯到手臂,疼得他精緻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威廉,哪裡碰傷了。”眸兒放下睡衣,緊盯着威廉的臉,她說直接到醫院,威廉堅持要回家,真是叫她爲難。
什麼醫生,屬烏龜的是不是,怎麼那麼慢。
“沒事兒,走路小心一點,要是摔下來,現在的我可接不住你。”威廉用沒有受傷的手撫摸着眸兒的臉蛋,只要這小東西不離開,怎麼着都可以。
眸兒扁扁嘴,她有那麼笨嗎?
“威廉少爺。”四十歲出頭的醫生還未走進客廳就聞到血的味道,眉頭皺了起來,能這麼明顯,想必血一定失了不少。
“你是屬烏龜的嗎?這麼慢,要是威廉有什麼事,我一定一掌斃了你。”眸兒瞪着來遲的醫生,怒火沖天。
想到那羣讓威廉受傷的人,眼神就更加的冰冷,身上的寒氣也就越來越重。
醫生剛碰到威廉的手立馬縮了回去,臉色慘白,全身都顫抖了一下,威廉少爺的女人就是不一般,跟他一樣有魄力,嚇得他想逃。
整個客廳都涼嗖嗖的,快趕上冬天了。
“發什麼愣,你不會止血做什麼狗屁醫生?”眸兒見來人半天不動,說話更加的不客氣,越來越有做暴龍的潛質了。
醫生再次抖了抖,他如果再不動,估計就只有去見閻羅王了。
威廉則是嘴角彎彎,他的小公主對他可真是在意,這火暴的脾氣都是因爲他纔會如此,當真可愛極了。
如果不是受了傷,他纔不管現在是不是場合不對,一定好好吻吻這丫頭,實在太讓他開心了。
回過頭,眸兒就對上威廉一副傻呆呆的模樣,受了傷還笑得那麼邪惡,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那什麼眼神嘛,盯得她全身都軟綿綿的,好想賴進他的懷裡。
某個被嚇得不輕的醫生,眼見兩人的你儂我儂,立馬抓緊時間給威廉檢查傷口,清理傷口,包紮傷口。
“威廉中了槍傷,有沒有傷到骨頭跟神經?”手部的神經決定手臂的靈活程度,眸兒可不想威廉被廢掉。
“是穿透,很幸運沒有什麼大礙,是皮外傷,好好休養,很快就會好的。”醫生聽到眸兒的話,想來這丫頭還有些意思,一句話就表達清楚她關心的在意的。
威廉的身體本就強健,之所以如此虛弱只是因爲失了太多的血,如果早些止住了血,就不會發生這樣的現象。
“那就好。”眸兒拍拍自己的胸口,鬆了一口氣。
喬治亞那個混蛋,要不是他,威廉也不會一個人去那個地方,更不可能會受傷,雖然威廉受傷,她也有點兒責任,終究是喬治亞惹的,非要討回來不可。
“威廉失了很多血,你有什麼法子補血不?”眸兒眨着晶亮的大眼看着某醫生,語氣不似剛纔的火爆,多了幾分甜美與嬌俏。
尤其是那黑亮靈動的大眼,讓她靈氣逼人,美麗得讓人移不開眼。
“不該看的別看。”威廉霸道的將眸兒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遠離某個醫生的視線,他的女人也敢這樣盯着看,真是找死。
雖然對方是個四十多歲的老頭子,威廉還是不喜歡他打量眸兒的目光。
他的女人,只能讓他一個人看。
眸兒吐了吐舌頭,這男人還真是霸道得可以,不過,她喜歡。
“威廉少爺你好好休息,補血的食物我會吩咐何嫂來準備,傷口千萬不能沾水。”一邊收拾東西一邊交待着,他都一把年紀了怎麼可能對小姑娘動心,他不過就是很好奇,這女孩兒是不是有人格分裂,怎麼一會兒一個模樣。
讓他適應不過來,或許是他眼花了。
“你去吧!”眸兒揮揮小手,利用完人就扔掉。
要是讓眸兒知道,她在某個醫生的腦海裡成了有人格分裂的人,不知道會不會暴走抓狂,像她這麼可愛善良的女娃娃怎麼可能有人格分裂。
“呵呵。”笑了笑,提着醫藥箱跟在何嫂的身後離開。
威廉點了點眸兒的鼻尖,說道:“寶貝兒,扶我上樓,洗個澡。”
瞧了一眼被包紮好的手臂,威廉眼中劃過一道算計的精光,他現在可是傷患,可得好好利用一下,讓他的眸兒好好‘照顧’一下他。
“哦。”眸兒乖巧的點點頭,扶着某隻尾巴快要翹到天上的大灰狼上樓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喝到喜酒,呵呵。”交待好何嫂食譜的醫生,看着樓梯說道,威廉那小子也真是能挺,流了那麼多的血,居然都沒有暈過去。
何嫂聽到這話,笑着說:“很快就能喝到了,請柬應該也就最近兩天會發出去。”想來古堡那邊會有動作了,她可是每天都在數日子。
看到威廉受了傷,何嫂纔會那麼擔心,畢竟在婚禮前夕見了紅,按老一輩的說法,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兒顧及的。
“原來如此,那我就先回去,等着了。”大笑着跟何嫂一同走出去,上了自己的車子揚長而去。
他還以爲威廉這杯喜酒很難喝得到,居然也快了。
或許,這便是緣分。
不來則已,一來,可是什麼也擋不住。
“威廉,水我已經放好了。”眸兒呆在洗手間,試了試水溫,滿意的點了點頭。
“寶貝兒,你來幫我脫衣服,我的手動不了。”此話,一半真一半假,威廉坐在牀上,他可是很少受傷的,以前是沒有人關心,現在有眸兒,他也享受一下。
眸兒一聽,飛快的跑出來,說道:“哦。”
雖說她跟威廉都已經那個啥,記不清多少回了,但眸兒敢發誓,威廉的身體她還真是沒有仔細的看過,尤其是他那個地方。
要她幫忙脫衣服,真有點兒爲難她。
威廉看着眸兒嫣紅的臉蛋,心癢癢的,這丫頭就是這樣,什麼也不用做,總是會讓他想做壞人,他是沒得救了。
“眸兒,我們去洗手間。”威廉站起身,他已經休息了一會兒,體力恢復了一點,洗手間還是可以自己走去的。
“我扶你。”眼見威廉面色如此蒼白,眸兒哪捨得讓他自己走,萬一摔倒可怎麼辦。
威廉不語,只是傻笑,他的小公主怎麼那麼好騙,一個簡單的表情就讓她上了當,看來他得好好的看着她,免得被別人佔了便宜去。
“幫我把衣服脫掉,我自己可以洗澡的。”威廉認真的說道,那意思就是讓眸兒只爲他脫衣服,別的事情他可以做,只是那眼神說不出的可憐,瞧得眸兒心疼。
認命的替威廉脫下衣服,看着他精壯的上半身,那一塊塊腹肌,真是讓眸兒吞了吞口水,她最喜歡碰威廉這裡,每次睡覺前都要用小手玩上好一會兒才罷休,當真是百看不厭。
再往下,是褲子,咬了咬牙,眸兒雙眼一閉,狠了狠心,拉開拉鍊,往下一扯,威廉的長褲應聲而落,只餘下一條三條短褲。
眸兒手指碰到威廉略涼的肌膚,小臉跟火燒一樣的燙,偏着頭,閉着眼愣是不敢看威廉一眼。
心裡直罵自己不急氣,她都被威廉看光光了,她怎麼就不敢看他呢?
莫不是害怕自己,色心大發,將威廉給撲倒了。
眸兒鬱悶的想要蹲到牆角去畫圈,她都在想些什麼呢?
“眸兒,到外面等我,洗好之後,我讓你進來替我穿衣服。”威廉真害怕眸兒的小臉繼續紅下去會燒出病來,要是讓眸兒替他洗澡,還不得真暈過去,他可沒有把握一隻手還能給她一個公主抱。
想想也就算了,小傢伙嬌羞的模樣他已經看夠了,雖不知足,也要適可而止。
“不要,你一隻手要怎麼洗澡,萬一打溼了傷口可怎麼辦?”眸兒睜開眼,紅着臉望着威廉。
不就是一個男人的身體,有什麼不能看的,她看的是自己男人的身體,就算色色的也沒有問題吧!
“你確定。”他現在就有些想要她了,讓她給他洗澡,威廉想想不靠譜呀,萬一被眸兒惹得着了火,他可怎麼辦呀。
“確定。”眸兒堅定的點點頭,其實她只是裝鴕鳥罷了,每天晚上威廉疼過她之後都會抱着她到洗手間爲她洗澡,然後換上乾淨的睡衣再摟着她入睡。
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假裝不知道,要不多尷尬呀。
“不要勉強自己。”威廉爲自己的決定後悔了,手臂這點傷根本算不得是傷,他可以自己做很多的事情,怎麼就起了那麼一個壞心眼。
什麼叫做自作自受,他深有體會了。
“不勉強,不就是洗澡嗎?”眸兒將自己的衣袖挽起來,讓威廉乖乖的坐進浴缸裡,她要開始工作了。
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亂想,不要亂看,她只要專心替威廉洗澡就可以。
威廉紫眸含笑,他只得認命。
“威廉,躺着,我先替你洗頭。”眸兒吞了吞口水,這男人身材要不要這麼好,讓她羨慕嫉妒恨。
咳咳,這該是別人羨慕纔對吧。
“好。”威廉聽命的躺下,兩分鐘後感覺到眸兒的小手在他的頭上動作起來,輕輕柔柔的特別的舒服。
無數次幻想過眸兒爲他洗頭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沒有一次是這般情景。
時間慢慢在流逝,眸兒認真的替威廉洗着頭,等她洗好的時候發現威廉竟然睡着了,嘟着嘴的同時又抿着嘴偷樂了。
睡着了不是正合她的心意,只要她快快的給威廉洗好澡,等她睡醒,她已經什麼都做好了。
某個興奮中的小女人,壓根就沒有發現有一雙紫色眸子正深情的注視着她。
威廉知道眸兒很緊張,他想只要他睡着了,他的小女人也就不會彆扭了。
明天,又將會有好多的事情等着他去處理,等着他去解決。
別人欠他的賬,怎麼都要收回來了。
槍,不能白捱了。
喬治亞,丹尼爾,米歇爾,一個都別想逃。
遊戲既然開始了,他不叫停,怎麼能停。
第v090章 眸兒的秘密
陰暗潮溼的地下室,散發着難聞的腐爛的氣味,令人有種想要作嘔的衝動。
昏暗的燈光打在破舊的牆上,投射出道道交錯的光影,門口兩個衣着灰色衣服的身影被拉得老長老長,不免有些嚇人。
清冷的月光斜斜的傾泄而下,霧氣漸漸加重,透着寒意。秋天不比夏天,穿着單薄的衣服就能過,早晚的溫差,稍不注意就會生病。
窄小的過道,兩個人並排着走,顯得有些窄,一路上還堆着不少雜物,也就能容得下一個人行走,多一個人都過不去。
最裡面的小房間裡,黑漆漆的一片,一絲光線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大概就是指的這樣。唯一的一扇門,緊緊的鎖着,是個很容易被忽視的房間。
當外面傳來交談聲,暈迷中的林綺疲憊的睜開了雙眼,動了動僵硬的身體。這樣的黑暗她早已經習慣,雙眼靜靜的打量着這個房間,腦海裡回放着被帶走時的情景,心中滿是悲涼與痛苦。
或許,她的一生都只適合呆在這樣陰暗潮溼,見不得光的地方。
雙手雙腳都被綁着,林綺無法移動自己的身體,後頸傳來的刺痛,讓林綺想起她在車上掙着想要逃跑,被帶頭的男人一個手刀打暈的情景,嘴角勾起一冷自嘲的冷笑。
緊貼着地面的腿,讓林綺即使看不到也能清楚的感覺到地面的潮溼,她的身上除了一件貼身的洋裝,跟一件單薄的外套之外,什麼都沒有。
雖然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林綺卻能感受到徹骨的寒冷,就像她的心一樣,冷得她快要死掉。
林綺幻想過跟喬治幾千幾萬種相遇的情景,沒有哪一種是如今天相見的那樣,他的冷漠與迴避深深的刺痛了她。
有那麼一剎那,林綺在喬治的眼中看到了厭惡,是的,既然當年她選擇了離開,又爲什麼還要再回來,爲什麼還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破壞過喬治的一次婚姻,難道她還想再破壞一次嗎?
莫苡茹不再是當年的莫苡茹,她也不再是當年的林綺,一切都變了,她無力改變任何事情,可她卻是兩個不同女人握在手中的棋子。
林綺對自己扮演的角色看得很清楚,喬小美當她是棋子,利用她生的兒子去爭去搶那不屬於她的一切;莫苡茹當她是棋子,因爲恨她,怨她,因爲她毀了她幸福的家,更因爲她與喬小美之間解不開的結。
她的人生就是一出悲劇,自己痛苦着,也讓她身邊的人痛苦着。
黑暗中,林綺努力的讓自己坐起來,雙手被綁在身後,雙腳屈起,讓自己的下巴頂在膝蓋上,回想着她的一生。
恨喬小美,可她沒有能力報復她,也不想報復她。
對莫苡茹,林綺懷着滿心的愧疚,她的一念之差,她的嫉妒,毀了一個女人一生的幸福,她亦用自己一生的幸福當作了陪葬。
愛喬治,亦傷他一生。
喬治沒有對不起她,反而對她有了太多的寬恕,林綺不能指望喬治再見到她,還能對她光懷備至,體貼入微,這些喬治只能對他的妻子做。
那個位置,是林綺永遠也得不到,不能妄想的。
“大哥,我們用不着在這鬼地方守着她吧!”瘦瘦高高的王平一身地痞的打扮,留着長到肩膀的頭髮,帶着一頂帽子,衣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抑或者說,在這個燈光昏暗的地方,看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被叫的男人孫正約三十出頭的年紀,嘴裡叼着煙,吐着菸捲,睨了身旁的男人一眼,道:“既然咱們收了那麼高的價錢,這人,自然也得好好的看着。”
“呵呵,聽大哥的。”王平摸摸後腦勺,他可沒有看錯,那個叫他辦事的男人可是給了好多現金給大哥,他就不明白了一個老女人了,竟然還那麼值錢。
說到關在裡面的女人,王平撫着下巴,他可是看女人的行家,雖然裡面的女人年紀是大了點兒,說真的,長得還真就是漂亮。
年輕時,指不準是何等風姿呢?
“你小子又在想七想八了,那老女人你也看得上眼。”孫正一巴掌拍在王平的頭上,他這個小弟做事利落,就是有那麼一點兒小心思,還以爲自己有多聰明。
他只收錢做事,至於裡面那個女人的身份背景他是沒有興趣知道的。這個地下室,通常都是乞丐居住的地方,誰又會想到他會把這個女人藏在這裡。
“大哥,小弟就是再怎麼飢渴,也不會看上這麼個老女人呀,雖然她年輕時肯定有姿色,這年紀都可以當我媽了。”猛的搖了搖頭,王平解釋道。
就他這英俊的模樣,怎麼着也要吃嫩草不是。
“呵呵,就你嘴憑。”孫正吐出最後一口輕煙,扔掉菸蒂,接着又說道:“咱們今晚就先在這裡將就一下,等那邊來提人之後,收到尾款,哥帶你澳門玩兩把去。”
“大哥說什麼就是什麼,小弟只管聽命行事。”那些錢,夠他們哥倆逍遙好長一段時間,想想就特別的美。
孫正雙手懷胸,道:“裡面那個女人背景一定不簡單,那個跟我們談交易的人可說了,保證她的安全,不能讓她有損傷,小心着些。”
想到跟他接頭那個男人渾身散發出來的戾氣,孫正就皺起了眉頭,要是這次不小心出了差錯,他可就沒命到處逍遙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接下了,他就沒有退路可以選擇。
“大哥放心,我會看好她的,一個女人量她也不敢逃跑。”王平想到接手這個女人的時候她還是暈迷着,現在也不知醒了沒有。
孫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交待道:“你到裡面看看她,然後讓她吃些東西,不要餓死了她。”
與那人約定的是五天之內來接走這個女人,由不得他不小心。
“小弟知道,大哥這裡的味道實在不怎麼好聞,您就先到外面休息一會兒,其他的交給我來處理。”王平很會說話,也很會拍馬屁,這也是他能跟在孫正身邊這麼長時間的原因。
以前他也跟過其他的大哥,只是誰也沒有孫正會賺錢,對手下慷慨,這一跟就是三年,王平已經不打算離開了。
“嗯,有事通知我。”孫正交待完,大步離開。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也淪落到要像一個乞丐了,居然還得在這種地方呆上幾天,實在是晦氣。
若不是看在那個女人是搖錢樹,又有很多人惦記的份上,孫正是怎麼也不會想到要住在這種地方的,太有損他的身份了。
都說是出來的混的,可他一向都混得好,還從未有機會需要住在這種地方過活的。
聽到開門的聲音,林綺的身體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又退,直到抵到冰冷的牆面才停了下來,身體瑟瑟的發抖。
他們的談話,林綺全都聽見了,她不知道是誰綁了她,出於女人的直覺,喬小美直接就被排除了。
她的出現會打亂喬小美苦心經營多年的計劃,她逃走就已經威脅到喬小美,如果是她找到她,只會立刻就殺了她,而不是將她關起來。
到底,對喬小美,林綺還是瞭解的。
那麼,又是誰將她綁架了呢?林綺感覺自己很冤,一來她沒有錢,二來她也沒有勢,綁她誰也威脅不到。
“哐啷”一聲,門應聲而開,王平伸手在牆壁上摸索了一番之後,小小的房間裡亮如白晝,燈光刺眼至極。
林綺閉上雙眼,好半晌才適應這樣強烈的燈光,眨眼中打量起這個地方,地上果然如她感覺的那樣,溼溼的散發着惡臭的味道。
“你醒了。”王平高昂着頭,在他眼裡,蹲在地上的林綺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注視。
林綺擡起頭,看着這個男人,他的臉被一個猴子的面具遮了起來,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和他的身高體態。
也對,有哪一個綁架犯會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呢?
“給,這些是你兩天的食物,等你吃完我會再來的。”王平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下去,此刻他無比的懷念外面空氣的味道。
見林綺不說話,只是盯着地板,王平並沒有多想,只是覺得這個女人是被嚇壞了。看她穿的衣服也不差,想來應該是哪一個富人的妻子,被那夥人抓來交給他們看管,也不過是想向她的家人要錢。
無神的雙眼閃了閃,林綺望着王平,小聲的說道:“求求你,放了我,我什麼也沒有的,真的我什麼也沒有的。”
在這個世界上,她除了還有一個兒子之外,真的什麼也沒有。
沒有她愛的人,也沒有愛她的人,只有想她死的人,以及不知道她存在的人。
看着掙扎着跪在他腳邊的林綺,王平面具下的眉頭皺了皺,道:“你求我也沒有用,我是不可能放了你的,老實的呆着,不要亂吼亂叫,就算你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聽到的。”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我不會亂叫的,你可不可以告訴是我,是誰抓我來的。”林綺不笨,眼前這個男人跟在咖啡廳抓她的那些人,氣質完全不一樣。
“無可奉告。”王平回頭,目光陰狠的瞪着林綺。
“我、、、、、、”林綺張了張嘴,跌坐在地上,眼中蓄滿了淚水,模樣狼狽中又透着楚楚可憐,“這裡晚上很冷,可不可以給我一牀被子。”
既然求他也離不開這裡,還什麼消息也打聽不到,林綺也不再糾纏,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如果又生病了,她想逃離這裡就更麻煩了。
她一定不可以生病,絕對不可以。
“你怎麼那麼麻煩。”被子,連他都沒有,要他去哪裡給這個女人找被子,真是可笑。
呆在這個地方,還當自己金貴呀,他都沒有這麼金貴。
“對不起,我不是要故意找麻煩的,我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這裡又陰暗潮溼,只需要一個晚上,我就會生病的,如果真的生病發高燒,你們看守起我來就更麻煩,你說對不對?”林綺低着頭小聲的說完,她的要求並不難。
王平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要是這個女人真的發高燒,當真就是一個麻煩,惡聲說道:“你等着,我去找找看有沒有。”
“好,謝謝你。”林綺擡起頭,道謝。
看了眼地上的食物,自己的兩隻手都被綁着,她要怎麼吃東西,這一天都沒有吃過東西的她,實在太餓了。
不吃東西就沒有體力,她必須吃。
“對不起,等等。”見他要鎖門,林綺加大了聲的叫道。
“又怎麼了?”王平已經很不耐煩,這鬼地方怎麼可能有被子,說不準他還得跑出去買,這該死的老女人。
林綺縮了縮脖子,小聲道:“你的手綁着,沒有辦法吃東西。我不會逃跑的,我也跑不掉,你可以放心。”
雙眼期待的望着王平,又看了看地上的食物。
“你最好老實一點兒,不然有你好看的。”王平折回來,解開綁着林綺的繩子,威脅的說道。
“我知道。”林綺活動了一下被綁得發麻的雙手,趁這現在觀察一下外面的地形,她不會貌然逃跑,否則,她能離開的機率就小得沒有了。
王平見她害怕的模樣,心想她是不會逃跑的,也就沒有繼續逗留在這裡,快步走出房間,將房門上了鎖。
林綺打開食物的袋子,拿出麪包狼吞虎嚥起來,她一定要離開這裡,不管是誰綁了她,爲了喬治亞她的兒子,一定要離開。
不可以讓喬小美將她的兒子當作是籌碼,只要能跟自己的兒子在一起,林綺就什麼也不求了。
如果某天,林綺知道是誰將她關在這裡的,不知會做何感想。
、、、、、、、、、、、、、、、、、、、、、、、、、、、、、、、翌日
“小姐,你在找什麼,我可以幫你嗎?”何嫂看了看手錶,非常確定現在纔不過早上六點,對於能在這個時間點看到眸兒真的非常的吃驚。
威廉對眸兒小姐的寵溺程度何嫂再清楚不過,通常都是吃早餐的前五分鐘才捨得叫醒眸兒,從來都不會讓眸兒小姐早起的。
一來是不需要眸兒小姐做什麼,二來當然是因爲眸兒小姐喜歡賴牀,少爺也就只能寵着,哪捨得讓眸兒小姐受累。
“何嫂,你來啦。”眸兒摸摸後腦勺,她自己在廚房弄了半天,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下手纔好。明明她看自己的爹地做一頓飯是那麼簡單的,怎麼到了她的手上就變得特別的難,入眼的都是新鮮的食材,偏偏她就是做不出一份早餐來。
威廉受了傷,她就是想要好好的表現一下,誰叫她沒本事,根本就拿不出手,鬱悶。
“小姐是想給少爺做早餐。”何嫂溫和的笑笑,她就知道眸兒是愛威廉的,雖然平日裡滿不在乎的,真遇上事兒,比誰都着急擔心。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眸兒手足無措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也難怪少爺如此寵她,捨不得眸兒做這樣,捨不得眸兒做那樣。
“呵呵,是啊,何嫂你教我吧!”眨巴眨巴大眼睛,眸兒搖着何嫂的手臂開始撒嬌。
哎,就她這樣,怎麼做人家媳婦嘛,回臺灣之後她一定要跟爹地好好學一學,至少早飯得學會怎麼做。
以後她也可以在威廉面前顯擺顯擺。
“好,小姐想要給少爺做什麼早餐,我慢慢告訴你怎麼做?”何嫂是明眼人,自然明白眸兒的心意,當然就不能說由她來做,不過她可以從旁指點。
“這個啊,我還真是不知道,對了那個醫生說什麼東西對威廉的身體好,就按他說的做,你覺得怎麼樣?”眸兒雙眼晶亮的望着何嫂,咬了咬自己的手指頭。
何嫂點點頭,說道:“行,聽小姐你的。”
眸兒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看來她要學的東西還真是不少,雖然威廉從來就沒有要求過她要學會些什麼,好歹她自己要有學習的意識,免得這麼好的老公被別人搶跑了。
不是都說,要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栓住男人的胃嗎?
有時間,她就跟着爹地學習廚藝,威廉以後離不了她,嘻嘻。
何嫂低頭失笑,也不知道眸兒的神思飛到哪裡去了,反倒是眸兒嘴角那明媚的笑容讓何嫂感覺到很溫馨,很幸福,一定是在想美好的事情。
按照何嫂的指示,眸兒開始做早餐,一點一點仔細得緊,看得旁邊站在的何嫂是不停的搖頭,心中也滿是欣慰。
一個能如此用心對待一份早餐的女人,必定愛極了將要吃到早餐的人,威廉少爺就是有福的男人,能遇上這麼一個可人兒。
“何嫂,我還需要注意些什麼嗎?”將火調到最小,眸兒撫了撫額上的細汗,沒想到做飯還挺累的。
想到威廉爲自己做早餐,眸兒垂下眸子,咬了咬自己的嘴脣,她不是不太任性了些。威廉每天都那麼忙,不僅要處理公事,還要抽時間陪她,哄她,甚至還要應對她時不時的突發其想,非得吃他做的食物。
那個傻男人,居然一句怨言也沒有,就由着她。
“有了小姐這顆愛心,什麼都不需要了。只要是小姐你做的,哪怕是毒藥,少爺也會笑着喝下去的。”何嫂拍拍眸兒的小手,臉上爬滿了笑容。
“何嫂,你逗我玩呢?”眸兒紅着臉低下了頭,又想起什麼似的擡起頭,小聲道:“不會真的很難吃吧!”
偏着頭看着竈臺上正煮着的東西,眸兒嘟着小嘴,心裡開始發麻。
“怎麼會,小姐一步一步都是按着方法來的,需要實踐的地方都有我指點,我們小姐那麼聰明,一學就會,哪裡會難吃。”何嫂不是說假話,她看過眸兒做事,這小丫頭聰明得很,學什麼上手都快。
可她偏就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做什麼事情都不上心。
“那就好。”眸兒雙手合十,笑得眼兒彎彎。
“小姐十分鐘之後就可以了,我到外面去看看,女傭們開始幹活了沒有。”何嫂說完,轉身往外走。
眸兒揮揮手,將時間設定好,專心守着她愛心早餐。
明亮清新的臥室裡,潔白的大牀上,威廉緩緩醒來,沒有往日的柔軟,讓他迅速的低下了頭,本該在懷中安睡的人兒已然不見了身影。
搖了搖頭,威廉擡高自己受傷的手,小心的從牀上坐起身,掀開被子準備下牀。
“威廉,你醒了。”眸兒用一隻手推開門,然後雙手端着托盤,腳一踢房門就被打開,對上威廉迷人的紫色眸子。
“眸兒,你端着什麼,真香。”威廉眨眨眼,剛纔還沒有發覺,聞到食物的香味方纔反應過來,肚子餓得扁扁的。
“呵呵,當然是吃的。”眸兒俏皮的眨眨眼,沒想到第一次做飯就如此成功,她果然有天份。
威廉對於眸兒得瑟的模樣很無奈,招了招手,示意眸兒到他的身邊,“寶貝兒,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開心?”
“餓了對不對,嚐嚐我做的早餐,味道好不好?”現寶似的將托盤放到桌頭櫃上,眸兒笑嘻嘻的說道。
“你做的。”威廉的語氣提高了些,瞪大雙眼望着眸兒,他還真不知道他的小寶貝兒會做飯,沒有砸掉廚房,萬幸。
眸兒嘟着小嘴,怒瞪威廉,吼道:“不相信是我做的,不給你吃,人家起一大早就爲了這早餐,居然還敢懷疑我,哼——”
威廉一把抓住眸兒的小手,哄道:“我錯了,寶貝兒,我好餓,我要吃飯。”
聞着香味就感覺味道應該不錯,其實威廉也有猜到,身旁的小東西不見了,第一直覺告訴他眸兒是做早餐去了,可他又不太敢相信。
“錯在呢?”眸兒盛出一碗粥,遞到威廉的跟前。
她自己有事先試過味道,感覺還不錯纔敢端來威廉吃的,她可不想毒療威廉的胃,畢竟她愛的男人現在還傷着呢?
她會心疼的,哪捨得。
“寶貝兒真好吃。”威廉滿足的喝下第一口粥,這味道跟何嫂做的也沒有多大差別,真是眸兒第一次做出來的成品。
某個男人,有些此懷疑。
眸兒一聽這話,小臉爆紅,威廉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他到底是說這粥好喝,還是說她那個啥。
天知道,威廉在疼她的時候,總是會不正經的對她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太有暗示性了,叫她不得不想歪。
哎,都是被他教壞的結果。
“眸兒,怎麼你這麼紅?”威廉望着端着碗一動不動的眸兒,柔聲問道。
他說什麼了,至於讓這小丫頭臉紅成這樣,貌似他、、、、、、、呵呵,這可愛的小丫頭,叫他很想疼疼她呀。
“沒、、、、沒什麼、、、、”眸兒搖頭,輕輕吹了吹熱燙的粥,直到溫度差不多了才送到威廉的嘴邊,“不是餓了嗎?張嘴快吃。”
“寶貝兒,你能溫柔一點兒麼?”威廉苦着臉,這丫頭不停竭的往他的嘴裡送東西,他能忙得過來。
眸兒尷尬的一愣,清澈的雙眸對上威廉寵溺的眸子,笑了笑,“我就是學不會溫柔,你要不要吃了啦。”
“當然要。”威廉湊過身,吻上眸兒的嘴脣,輕輕的吸吮。
“小心點兒,擔心倒在身上。”眸兒端着碗,差點兒沒嚇死她。
填飽了肚子,威廉一副大爺模樣讓眸兒伺候他穿衣服,可能經過昨晚的訓練,眸兒看到他的身體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慌張,動作雖然僵硬,還是很迅速的就爲他穿戴整齊了。
“小公主,我們下樓,你還沒有吃東西呢?”一想到小丫頭早早起牀爲他準備早餐,威廉就感動得一塌糊塗的。
眸兒眨眨眼,張了張嘴,說道:“威廉,我有話要對你說,咱們晚一點兒下樓好不好?”她的秘密,早晚都會告訴威廉,以前她不說,不是害怕威廉對她不利,對她的家人不利,而是覺得沒有那樣的必要。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使用武功的那一天。
困此,那時候就覺得沒有必要要告訴威廉。
“好。”威廉點頭,就那樣看着眸兒,他知道他的小公主會告訴他一切的,他一直都在等着。此時此刻,見眸兒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猶豫,威廉心中一疼,說道:“如果不想說,就不要說,我相信你。”
他相信眸兒,不管她做任何事,他都相信她。
“沒有什麼不願意說的,只是擔心威廉會不相信。”眸兒眨眨眼,她的父親是穿越而來的,太過離奇了。
“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威廉蹙眉,伸出手緊緊握住眸兒的小手。
“呵呵,威廉,這個秘密只有我們家人知道,從未對外說過,哪怕是現在跟我同輩的兄弟姐妹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你是我要牽手一生的男人,你有權知道。”眸兒知道,爹地陌隱曦心中一直都有一個遺憾,那就是他想要再見一次他的家人,因爲他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們,他過得很好,過得很幸福。
蘭陵國,已成了在夢中的國度,遙不可及。
“我聽着。”威廉握着眸兒的手,他能感覺到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而他要做的就是當好一個聽衆。
眸兒輕笑,開始講述一個故事,一個她爹地媽咪相戀的故事,這個故事很長,聽着這個故事長大的眸兒,早已經可以入情入景的講述出來。
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就嚮往着愛情,嚮往一段跟她自己父母一樣的愛情。
威廉,就是她的愛情。
這個男人,就如她的父親愛她的母親一樣愛着她,她是幸福的女人,無人可比。
當故事講完,眸兒對上威廉閃動着不可置信光芒的紫眸,說道:“很難相信對不對,可那是不可磨滅的事實。”
她的爹地是蘭陵國最溫柔俊美的王爺,偏就愛上了她家媽咪那個迷糊蟲,還捧在手心裡寵愛,那是各國皆知的事情。
不同的時空,上演着令人留戀的愛情。
“的確很難相信,不過我深深的相信着。”威廉輕吻眸兒的額頭,打趣道:“原來,我真的娶了一個公主當老婆,真是太棒了。”
可以想象,若是他的岳父大人跟岳母大人依舊生活在蘭陵國那個美麗的地方,他哪裡有機會遇上眸兒,得到全世界最大的幸福。真的很慶幸,他們回到了現代,也讓他擁有跟他們一樣的幸福。
難怪,威廉總是覺得陌隱曦身上散發着無法言語的王者之氣,哪裡會想到他竟然真就是一位身份尊貴的王爺,並且還是最有可能成爲一國之君的皇上。
“真能接受。”眸兒將頭靠在威廉的肩上,讓他可以半抱着自己,她最喜歡這樣的感覺,喜歡呆在威廉懷裡的感覺。
“上天對我太好了,眸兒我又怎麼能不接受,你就是我的命,沒有你,威廉也就不存在了。”她是他的劫,可他甘願受這個結。
“傻瓜。”眸兒點點威廉的挺立的鼻,認真的說道:“我的武功是自幼就跟着爹地學的,最初學的就是內力,然後纔是招式。等我們結婚之後,我讓爹地教你武功,不,一定要先學輕功,我想讓你帶着我飛,肯定很有趣。”
“你這小丫頭。”威廉搖了搖頭,那輕功是說學會就能學會的嗎?他雖然很少看武俠劇,可他也知道,學習輕功也得有一定的內功底子,他啥也不會,那內功就是一學就有的。
“呵呵,爹地一定會願意教你的,因爲你真是一塊習武的材料,我相信爹地早就看出來了。”眸兒神秘兮兮的眨眨眼,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行,聽你的,我會學的。”傳說的武功,威廉也真的很想見識一下。
畢竟,眸兒在他眼前露的那一手,威廉是真的感興趣的,一掌就能取人性命,從三十層樓高的地方飛身而下,讓他很好奇。
古時候的武功,到底有多厲害。
“嗯嗯,威廉我想家了,真想到蘭陵國去看看。”眸兒知道就算她想回臺灣,也要等喬治亞那些人的事情解決之後纔可以離開。
婚禮會首先在臺灣舉行,他們離開,爺爺查理也不會說什麼的。
“好,我答應你,我們儘快回去。”以前威廉只覺得一家花店的名字叫做蘭陵國很奇怪,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明白蘭陵國,對陌家人意味着什麼。
那個地方不僅僅是陌隱曦來到現代安身立命的第一個地方,更承載着他對自己國家的思念,也難怪眸兒的兩個弟弟會取那樣的名字,直白的說就是:紀念蘭陵國的意思。
眸兒靜靜的聽着威廉的心跳,他的意思她明白,而她也是那樣想的,傷害威廉的人,她是不會放過的。
而那個開車撞她的倫恩,不,應該是米歇爾,她又怎麼可以輕易的放過。
第v091章 前塵往事
當房間第N次傳來東西破碎的巨響聲之後,站在房門外的布維呆不住了,他只知道發生了事情就需要處理,而不是發脾氣。
對解決事情最沒有幫助的就是哭泣與發脾氣,這兩樣,一種是示弱的表現,一種是幼稚的表現。
“啊——”喬小美將最後一件能夠砸掉的東西狠狠的推翻到冰涼的地板上,即便是自己的手掌已經開始流血,她也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痛意。
雙目腥紅,髮絲凌亂,掩蓋住她的臉,破碎聲之後只有劇烈的喘息聲迴盪知寬敞而昏暗的房間裡。
喬小美癱軟在地板上,靠着沙發,將頭埋進膝蓋裡,任由心中一波接着一波的壞情緒衝擊她的心,讓她憤怒的,惱火的,如同一個巨大的火爐,燒烤着她,讓她痛着。
直至漸漸的麻木要掉、、、、、、、、、、、、、、、“夫人,、、、、”布維不過剛開口,就被打斷。
“滾出去,誰叫你進來的。”喬小美頭也不擡,怒吼道。
她還沒有全部的輸掉,這些人就想違揹她的命令了嗎?
“夫人,屬下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您這樣也改變不了現在的情況,倒不如冷靜下來,想想該怎麼反擊纔是真的。”不管再壞的人,身邊都會有追隨着,跟隨在喬小美的身邊,似乎就是他的宿命。
布維清秀的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神色,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沒有離開喬小美,而他自己又在做些什麼。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不要你管。”喬小美的聲音弱了下來,反覆和呢喃着。
她不承認失敗又怎麼樣,莫苡茹那個女人真有本事,先是從她手裡劫走了林綺,接着又設計引她離開,讓林綺與喬治見面,一步一步,莫苡茹都是在逼她走上絕路。
喬小美很想大笑一場,可她笑不出來,不斷的問自己,她輸了嗎,真的輸了嗎?她以爲莫苡茹恨透了林綺,即使林綺落到莫苡茹的手裡,她也應該跟她一樣,狠狠的折磨林綺纔對,可她爲什麼要幫林綺,幫她的情敵。
喬小美想不通莫苡茹爲什麼要那樣做,要是莫苡茹真的那麼大度,當年就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更不會在她的苦苦哀求之下也不離開喬治,到底她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
莫苡茹的心機比她所想象的更深,而她,不是對手,可笑的是她直到這一刻才明白,喬小美回想她與莫苡茹針鋒相對的情景,沒有哪一次不是她落在下風。
她就真的不擔心,林綺與喬治見面,會舊情復燃,到時候莫苡茹就真的坐不穩伊赫斯家族的夫人了嗎?
還是說,莫苡茹壓根就是什麼也不想要,她想得到的不過是自由。
心中的答案浮出水面,喬小美搖着頭,她不相信會是這樣的結果,女人跟女人之間似乎就是有那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應,哪怕是兩個相互仇視的女人。
“對不起,夫人。”不得不說這是布維跟隨喬小美以來,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態,如此瘋狂。
在他記憶裡的喬小美心思深沉,處事陰狠毒辣,絕對不可能給自己的對手留有絲毫的餘地。
她說過,對待敵人的仁慈就是對待自己的殘忍,她也說過,想要跟在她的身邊,手上染血是小事,做不到視人命如螻蟻,就不要跟着她。
多麼殘忍的狠毒的女人,也會有脆弱的一面嗎?
“呵呵,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喬小美別過頭,視線落在遠處,誰也看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思緒似乎飄得很遠很遠,那一晚的記憶浮上心頭,那個名字讓喬小美得意過,同樣也失落過。她以爲那是隻有她才知道的秘密,而她也不會說出那個秘密。
可是,莫苡茹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表現,讓喬小美以爲的一切都產生了變數,她開始懷疑,是不是莫苡茹一直都知道。
如果知道,爲什麼她與喬治之間,還是‘相敬如冰’的夫妻關係呢?
“夫人,屬下沒有要同情你的意思,只是在屬下眼中的夫人是強者,而不是現在的樣子。”布維站着,喬小美蹲坐着,他看着她,而她不知道在看哪裡。
喬小美收回自己的思緒,目光落到布維的身上,仰着頭打量起她的貼身保鏢,露出一抹冷笑,道:“那你說說我應該是什麼樣子?”
“夫人,屬下只知道一件事情,只要不認輸,一切都還有可能。”布維迎視着喬小美打量的目光,神色不變的說道。
“哈哈、、、、、”喬小美扶着沙發站起來,笑得瘋狂,她輸了嗎,不,她是不會認輸的,“你說得對,我怎麼會輸呢?”
二十多年前,她輸過,從那以後,她就告訴自己,哪怕是死,她也不會讓自己輸,哪怕是同歸於盡,也不可以輸。
就算她要死,也會拉着那些她恨着的人,一起去死的。
“是的,夫人是不會輸的。”布維向後退了一步,依舊笑直的站在那裡。
“有少爺的消息了沒有?”喬小美知道,她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對她已經有了懷疑,對她也留了心眼。
可那又怎麼樣,喬治亞是她一手養大的,他有些什麼能耐,她這個做媽的又怎麼會不瞭解,想要弄清楚她的秘密,那得看他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莫苡茹既然設計好一切就是爲了讓林綺跟喬治見面,她的好表姐可是恨透了她,一定會告訴喬治,喬治亞不是她生的兒子,而是她林綺爲他所生的兒子,那樣他們一家人不就可以團聚了。
可她,怎能讓他們如願。
林綺剛跟喬治相見就被不明身份的人劫走,稍微動動腦子,喬小美也能猜到是誰劫走了林綺,那可不就是她的好‘兒子’嗎?
找到林綺的蹤跡卻沒有通知她,喬治亞忘了答應她的事情,只因爲他懷疑她所說的那些話的真假,需要得到一個答案,與其只聽她說,倒不如由他親自問一問當事人林綺,方能知曉一切事情的真相。
喬小美一向明白喬治亞的行事作風,也只有他纔會劫走林綺。
她發脾氣,她生氣,就是因爲喬治亞劫走了林綺,不得不承認她很害怕,害怕二十多年前生子一事的真相就此揭開,喬小美無法接受喬治亞看她的眼光,她會崩潰的。
喬小美不是機器,就算她恨林綺,也恨她生的兒子,可是相處那麼多年,對喬治亞,喬小美是有感情的,她接受不了林綺會搶走她兒子的事實。
讓喬小美沒有想到的事情就是,林綺雖然被劫走,也就在同一天時間裡,她的兒子喬治亞居然不見了,哪裡都找不到他。
這些纔是喬小美真正動氣的原因。
“還沒有,少爺的保鏢也沒有找到,他的經紀人也正在四處尋找少爺。”布維皺了皺眉頭,他安排出去的人不少,愣是什麼消息都打探不到。
“加大力度找,明天再找不到就報警,開新聞發佈會,我要把事情鬧大,越大越好。”喬小美陰冷的一笑,喬治亞是知名度很大的大明星,他的一舉一動都受到媒體的關注,他如果失蹤了,必然造成一定的影響。
她也可以趁這個機會,看看伊赫斯家族的態度,更可以將她的兒子給引出來。
“是。”布維低下頭應聲,這樣的喬小美才是他所認識的,行事果決。
喬小美坐到沙發上,看着滿地的殘碎玻璃,問道:“威廉在哪裡,有什麼動靜?”
如果威廉有動靜,也就說明喬治亞找威廉談過什麼,他們兩兄弟很有可能會發生衝突,喬小美瞭解喬治亞,他是一個寧可毀了一切,也不會讓人好過的男人。
這一點,倒是像極了她。
跟他的親生母親,一點邊都沾不上。林綺優柔寡斷,做事猶猶豫豫,拖拖拉拉,前怕狼後怕虎的,喬治亞除了長相與林綺有些相似之外,性格什麼都與林綺不一樣。
倘若喬治亞的個性與林綺相似,喬小美或許就不會對他另眼相看,捨不得他了。
“屬下打探過,威廉昨天單獨出去過一趟,後來是跟陌旋眸一起回的漫園,他似乎受了傷?”布維一直都在漫園的附近活動,那個地方防守極其的嚴密,就算是皇家的宮殿,大概守衛也不過如此。
單從那一點來看,威廉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主兒。
“他受傷了,什麼傷?”喬小美的心跳加速,她聽喬治說過,威廉的身手就算是二十來個殺手都動不了他分毫,怎麼可能受傷。
陌旋眸那個丫頭在他的身邊,莫不是因爲她才受的傷?
“屬下遠遠的看到,猜測是槍傷?”當時從他那個位置看過去,威廉撫着手臂,陌旋眸扶着他,以及滴落在地上的血,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刀傷,唯一可以解釋的,那便是中了槍,傷得還算嚴重。
畢竟那麼蒼白的臉色,如果是小傷,不會弄成那樣。
“槍傷?難道他們動手了?”喬小美撫着下巴,心中亂七八糟的,她帶喬治亞回到法國,接近伊赫斯家族,其中的目的之一,便是希望看到他們兄弟兩人自相殘殺,只要能讓莫苡茹痛苦,她就高興。
親耳聽到,猜測威廉跟喬治亞或許已經動了手,甚至威廉受了傷,喬小美的心裡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她不是應該很高興的嗎?
威廉受了傷,那麼喬治亞在哪裡,是死了還是傷了,或者是被威廉關起來了。
喬小美可以斷定,威廉一定不可能殺了喬治亞,最大的可能就是將他關起來。
“夫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布維眸光微閃,聽着喬小美的呢喃,他多少有些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布維不知道,只是他不清楚喬治亞並不是喬小美的兒子。
“不需要四處去尋找少爺的下落,你好好盯緊漫園,盯緊威廉跟陌旋眸,只有他們纔會知道我的兒子在哪裡?”喬小美閉上雙眼,冷聲吩咐道。
“屬下明白。”布維點頭,轉身離開。
“你告訴瑟得,讓他替我盯緊莫苡茹,將她所有的行動都一一回報給我,另外讓珠曼打探林綺的下落,隨時回報。”喬小美提起的心,落下了幾分。
喬治與林綺的確是見了面,就算喬治已經知道她撒了謊,可她的兒子喬治亞卻還不知道,就算他有懷疑,她亦可打消他的懷疑,讓他乖乖的繼續做她的好兒子。
只要在找回喬治亞之前,除掉林綺與喬治,她就可以安枕無憂了。
“是。”布維猛的轉過頭,快步的離開這個房間。直到下了樓,迴盪在他腦海裡的依舊是喬小美猙獰的面孔和那陰森的表情,她眼中的殺意是那樣的明顯,不禁讓他一個大男人都感覺到害怕。
喬小美的狠,布維見識過,可他從未產生過想要逃離的感覺,剛纔他真真實實的想過,要快點兒逃離她的身邊。
她,實在太可怕了。
“古斯塔夫,去這個地址。”喬治坐在車裡,想了又想,他覺得還是應該找喬小美當面問問清楚。
他會認識喬小美,是因爲林綺,那時候與林綺相戀,她說有個表妹跟她是最要好的,長得很可愛,是個善良的女孩兒。
從那之後,他與林綺每次約會,基本上都會帶着喬小美,當他爲林綺買東西的時候,也不會忽略掉喬小美,喬治覺得她就像是他的妹妹一樣。
或許因爲是家中獨子的緣故,喬治對喬小美的疼愛就像是疼愛自己的親生妹妹一樣,對她多了很多的縱容,有時也會讓林綺爲此吃醋。
他與喬小美的交集,就是在他跟林綺分手之後,才一點一點的斷絕掉的。
喬治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個晚上,他與莫苡茹結婚之後,一直都很幸福,他們也有了自己心愛的兒子威廉,林綺的出現打破了那美好而幸福的一切。後來,林綺離開了他,告訴他是她錯了,不該破壞他的家庭,告訴他要過得幸福。
就是在那天晚上,他衝進酒吧裡喝酒,不停的喝不停的喝,心中煩躁不已。酒吧關門的時候,要他離開,喝醉的他搖搖晃晃的險些摔倒在地,是喬小美扶住了他,並且帶着他去了酒店開房。
喬治的意識很不清楚,跟林綺是表姐妹的喬小美,兩人的五官有三分相似,那時在喬治的眼中喬小美就是離開的林綺,他認爲林綺是不捨得丟下他,所以又回來了。
那天晚上,他們很瘋狂,很瘋狂,不知疲倦的要着彼此、、、、、、、第二天清醒過來,喬治看清楚躺在他身邊的女人是喬小美的時候,狠狠的摔在冰涼的地板上,他怎麼那麼混,竟然跟喬小美睡在了一張牀上,發生了那樣的關係。
本以是幻覺的喬治,看着房間裡破碎的衣服,打翻的杯子,只覺得頭疼欲裂,牀單上那抹豔紅,更讓令他痛苦不已。
然而,最讓喬治無法遺忘的都不是這些,而是站在酒店房間門口臉色蒼白的莫苡茹,她纖瘦的身體搖搖欲墜的靠在門邊,好像隨時都會暈倒過去。
彷彿時間停止了,世界都安靜下來,喬治與莫苡茹對視着,不知過了多久,莫苡茹轉身跑了出去。
從那以後,他整整幾年都沒有找到她。
喬治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喬小美,唯有不停的說着對不起,然而,喬小美卻告訴他,沒有關係,她會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們還是朋友。
喬小美告訴他,她一直都當他是哥哥,看他喝醉了纔會想要送他回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他的錯,因爲他只是喝醉了而已。
喬治沒有忘記喬小美落淚的模樣,他的心中有愧,纔會在二十多年之後相遇時,得到她爲自己生了一個兒子,覺得更對不起她,纔會想要好好的照顧她的後半生。
他不能給喬小美愛情,喬治希望至少能讓喬小美生活得很好。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一個騙局,喬治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傻瓜,傻得可笑。
他以爲喬小美善良,但她卻精心設計了一個騙局,引他入局。喬治亞是林綺的兒子,可她卻利用喬治亞來接近他,可想而知,她的目的不單純。
反反覆覆的想,喬治越想便越是憤怒,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產生了懷疑,那是不是也是喬小美對他的一個局呢?
一如,喬小美當時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濃濃的愛意與不捨。
喬治是誰,女人堆裡打過滾的男人,一個女人對他有沒有意思,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也只有愛着他的女人,跟他上過牀,纔會不在意吧!
那時的喬治不能接受喬小美,才忽略她眼中的信息,否則,他又何置於會覺得對不起她。可笑又可悲的卻是,他一直都被喬小美玩弄於股掌之間。
“喬治少爺,家主在等你。”古斯塔夫沒有忘記查理交待他的事情,威廉與喬治亞已經開始了談判,那麼就不能再讓喬小美有機會接近喬治,以防萬一。
不是他看不起喬治,而是他家這位少爺可不是威廉,根本沒有多少功夫防身,萬一出事,他要怎麼回去交待。
“我知道父親的意思,但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弄清楚,知道嗎?”喬治面色平靜的陳述道,他並沒有發少爺脾氣。
古斯塔夫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喬治,似乎在這個時候,喬治成熟了。
“喬治少爺我可以送您去,但是您要答應我一件事情,或許可以說是爲了威廉少爺跟眸兒小姐考慮,他們就快要結婚了,你明白的。”古斯塔夫跟隨在查理的身邊太久了,很多事情他都明白,只是從來沒有去點破罷了。
喬小美那樣的女人,不會輕易死心的,喬治現在送上門去,就等於是送羊入虎口。
“我明白,你要我答應你什麼事情,說吧!”喬治點點頭,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威廉跟眸兒的婚事,他不會忘記。
那也是他答應過莫苡茹的事情,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做到。
喬小美既然可以瞞着他做那麼多的事情,佈局又如此的深入,防着也是好的。
“喬治少爺,由我跟你一同進去見她,但是我不會插手你們之間談事情,你看怎麼樣?”古斯塔夫想了想,如果有他在場,喬小美是不敢打喬治的主意,至少她會對他有所顧忌。
“嗯,就按你說的辦。”喬治疲憊的靠在後座上,綠眸輕輕的閉上,頭疼得厲害。
透過後視鏡,古斯塔夫輕嘆一聲,車子平穩的向喬小美居住的別墅駛去。有些事情,真相會很難讓人接受,但是逃避不是辦法,唯一的解決辦法就只有接受,學着去面對。
家主說得對,喬治少爺需要成長,才能慢慢的成熟起來。
喬治的腦海裡亂糟糟的,想着要如何詢問喬小美,從以前到現在,所有跟她有關聯的事情,他都想要知道。
林綺不會無緣無故,二十多年之後才跑出來告訴他,喬治亞不是喬小美爲他生的兒子,那些年林綺又糟遇過些什麼,是不是也跟喬小美有關呢?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纏繞着喬治,讓他疲憊不已。
------題外話------
二更晚點,謝謝。
第v092章 暗界之首
暗界總部
地牢裡,燈光明亮,仿如白晝。
每一個房間都寬敞又幹淨,找不到一丁點兒牢房的模樣,這裡就像是普通人居住的地方。關押在這裡的人都可以享有獨立的房間,當然,這個房間是透明的。
你可以看到別人是怎麼活動的,除了呆在這裡沒有人身自由之外,吃的用的都不差,比起政府的牢房,這裡真可謂是天堂。
整潔的牀,散發着淡淡香氣的被告子,書桌與飯桌一應俱全。
“少爺,你怎麼樣?”肯特手腕與大腿上的槍傷已經被人處理過,只要好好休養,不會有其他的大問題。
只是,自從他醒來開始,就感覺到連呼吸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胸口總是莫名的疼痛,有時候會讓他喘不上氣來。
原本他以爲只有他有那種感覺,沒想到凱利也同他一樣,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少爺,你已經兩天沒有吃過東西,多少吃一點兒,不然哪有體力離開這裡。”凱利將飯菜遞到喬治亞的面前,這裡是地牢,看起來也像天堂。
除了不能離開這個地方之外,他們可以走出自己的牢房,隨意在這裡活動,不會得到任何的限制。
可是,他們沒有誰有那個本事逃離這個地方。
每天都有帶着黑色面具的人來打掃這裡,可他們沒有誰會傻到用抓住來人換取離開之裡的機會,只因爲他們都清楚的知道,上面那道門,他們是出不去的。
整個地牢都連着電,他們想逃,還未走出牢門就會被電暈過去,醒來之後少不了一頓毒打,誰也沒有那個力氣去逃跑。
“你以爲我們還能離得開嗎?”喬治亞自嘲的輕笑,臉上的傷沒有好,讓他看起來很是恐怖。胸前的襯衣泛出血絲,威廉的槍法真的很準,差一點兒就要了他的命。
威廉,他果真很厲害,這樣的地方,是他建立的,而他跟他鬥,真是找死。
似乎現在明白這個道理,也不算太遲。
他不怕死,只怕沒有尊嚴的去死。
“屬下無能。”肯特與凱利齊聲說道,單膝跪到地上。
“起來。”喬治亞冷聲吼道,他並不想讓他們兩個人跟着他一起去送死的,他早就應該讓他們離開,不要跟着他一起出現在廢工廠。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威廉不會放過他,又怎麼可能放過他的兩個手下。
“少爺,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跟你在一起。”跟隨在喬治亞身邊的第一天開始,他們就沒有想過會得到善終,死,並不可怕。
“呵呵,沒想到你的兩個手下還挺講義氣的,真算是你的福氣。”丹尼爾雙手環胸,坐在對面看着他們這邊的精彩表演。
從他醒來之後,就沒有看到過威廉跟眸兒,這個地方,如果他沒有猜錯,應該就是暗界的總部了。
丹尼爾以爲他纔是強者,他的冰魄纔是最堅固的地方,看了這裡,他才發現原來他是那麼的可笑,威廉的地牢,真是太堅固了。
讓他都嫉妒得發狂,這個地方,進可攻,退可守,難怪道上的人將暗界的總部傳得神乎其神,誰也沒有膽子敢靠近這裡,想來原因很充分。
這座地牢,可以鎖住任何人,只要被關進這裡,沒有威廉的允許,只怕插了翅膀也難以飛出去。整座地牢,佈局精巧,機關重重,現代化的科技含量很高,稍不留神就會觸碰到警報器,即使能走出地牢,到了外面,等待自己的也只有重型機槍,甚至是火箭彈了。
丹尼爾很清楚,暗界的人,所有的武器都是最先進的,暗界首領不喜犯毒,可在他的手上,擁有最多的就是槍械與彈藥,黑白兩道壓根不敢打暗界的主意。
“很好笑嗎?堂堂冰魄之首居然被關在這裡,你不覺得你更加的可笑嗎?”喬治亞將凱利與肯特拉起來,站起身眸光冰冷的對上丹尼爾那雙閃動着笑意的眸子。
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真的與他合作,在他眼裡,他喬治亞就像是一隻跳梁的小丑,而他是看客。跟威廉一場決鬥,他就退出了戰鬥,否則他何至於輸得那麼悽慘。
那麼愛陌旋眸,他得到了什麼,喬治亞覺得好笑,那個女人的眼裡只有威廉,其他的什麼都看不到,他沒有錯過眸兒對敵出手是怎樣的狠,怎樣的準。
“的確很可笑,但是輪不到你來笑話我。”丹尼爾一記眼刀射過去,藍眸陰冷的瞪視着喬治亞,一個沒品的男人還不值得他動手。
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他與威廉對決,光明磊落的輸了,丹尼爾並不覺得丟臉。
要怪,就怪他技不如人,怪不得別的。
就丹尼爾打聽來的消息,威廉雖然跟喬治亞是親兄弟,但是威廉並不欠這個男人什麼,偏偏喬治亞還要爭還要搶,他都替他感到丟臉,替威廉感到不值。
威廉與喬治亞,到底是沒有一點兒像兄弟的地方。
一個有着寬廣的胸懷,睿智的思想,一個就愚笨如豬,上不得檯面。
“呵呵,你沒資格管我。”喬治亞知道,他的一切都完了,早晚只有一死,那他何不盡興呢?
威廉可以手軟一次不要他的命,但喬治亞可不會奢望第二次他還能手軟。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丹尼爾挑了挑眉,喬治亞這個男人若是能死在暗界總部,倒算是他的福氣了。
畢竟,能呆在這個地方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威廉的地盤。”喬治亞怒瞪着丹尼爾回答道,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威廉竟然可以秘密的建立這種地方,他當真是小看了他。
又或者,這裡是伊赫斯家族的地方,只是被威廉所監管着。
“哈哈,你真是可笑至極,連要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會死在哪裡?”丹尼爾大笑出聲,看他的表情真是蠢斃了。
暗界,看來威廉的身份瞞得比他好,居然沒有讓喬治亞抓到尾巴。
“這裡是什麼地方?”看着自己的兩個手下,喬治亞問道。
“少爺,這裡是哪裡,我們不知道。”肯特出聲回答,在他的印象裡,還從未看過像這裡一樣的地方。
說是牢,不知比牢住起來舒服多少倍。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訓練有速,沒有一點本事壓根動不了他們。
也不知道是誰,可以培養一羣這樣的人。
“哈里,不如由你來告訴他這裡是哪裡,讓他死也能死個明白。”丹尼爾手指輕釦着桌面,他的命就放在這裡,威廉若是想要,來取便是。
在他死之前,他還想證實一件事情。
那天,站在頂樓之上,親眼目睹眸兒抱着威廉一躍而下,最後穩穩的落在地上,空中那幾個翻轉,讓丹尼爾至今都沒有回過神來。
夢裡無時無刻不重複着那天的畫面,叫丹尼爾的心無法平靜下來,他想要知道眸兒是怎麼做到的,她的身上有着什麼秘密。
眸兒對付那些殺手時,身上散發出來的白光,如同古裝電視劇裡的功夫一樣,那是內力,非常恐怖的內力。
而他們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波及,胸口明鮮的疼痛,呼吸不暢,無法自在的活動,就好像是受了內傷的情景,一切的一切都叫丹尼爾百思不得其解,他迫切的需要一個人爲他解答他所有的疑惑。
眸兒帶着威廉離開之後,大樓裡只要是活着的人都被雷諾和亞斯帶走了,那兩人的行動力是快速的,完全不給敵人一絲一毫可能反擊的機會,果斷的出手。
再次醒來,所有的人都呆在這裡,一個不少。
“是。”哈里點點頭,輕蔑的目光落在喬治亞的身上。
暗界在黑道中一直都是戴着神秘面紗的,暗界之首魔更是戴着一張神秘的面具,傳言,除了左皇右帝,暗界之中無人親眼見過魔的真面目。
但凡見過他的人,都是死人。
哈里對暗界的瞭解,都是通過文字資料得到的,親眼見識到,就直接成了階下囚。只是看到這座地牢,就足以讓哈里的心中對威廉產生敬佩之情。
那個男人,不愧是暗界之首,他有那個狂傲的資本。
“少賣關子,有話就說。”喬治亞扯到傷口,一瞬間痛得臉色發白,沒有進食的他,體力很差。
心中有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叫他握緊了雙拳。
“暗界。”哈里的答案很簡短,兩個字足夠說明很多的東西。
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聽到暗界之名,莫不退讓幾分。
喬治亞心中一驚,暗界,當之無愧的黑道之首,魔,那個神秘又強大無比的男人,是很多人崇拜的對象。
如果說,他是大明星,有着數之不盡的粉絲。
那麼,暗界的魔也是明星,追着他跑的人更是數不清楚。
在演繹圈裡,他聽過很多關於暗界的傳言,曾經,他最想合作的對象不是冰魄而是暗界。因爲一直都找不到能與暗界沾上關係的人,纔不得不選擇了冰魄。
若是喬治亞知道,他找上暗界就等於找上了威廉,會是怎樣的心情。
“怎麼,你不想說點兒什麼嗎?我看你的眼裡並不是如此表達的,呵呵。”丹尼爾沒有錯過喬治亞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在他的眼裡冰魄就那樣的不堪一擊嗎?
難道只有暗界纔是最好的嗎?
“我想什麼還不需要向你報備,別忘了你不過也只是階下囚罷了。”對於丹尼爾的調侃,喬治亞就好像是被炸了毛一樣,語氣火爆起來。
“其實你真應該找暗界的魔幫你的,知道爲什麼嗎?”丹尼爾抿着脣,指間的輕釦聲越來越重,越來越響,節奏已然亂了。
哥達夫上前兩步,對上喬治亞迷惑的眼,嘲諷道:“你不知道暗界之首魔就是你的親大哥嗎?哈哈、、、、、、”
哈里拍拍哥達夫的肩膀,他就覺得這是他兄弟說得最對的一句話了。
“什麼?”喬治亞腳下一滑,若不是凱利扶着,他會摔到地上。
威廉,爲什麼是威廉,呵呵,他早該猜到的,不是嗎?
雖然他一直都在猜測,爲什麼亞斯跟雷諾帶他們來了這裡,丹尼爾又說這裡是暗界,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威廉就是暗界之首魔呢?
威廉,魔,同一個人。
“你的表情我真滿意。”丹尼爾笑出了聲,收回自己的手,託着下巴,接着又道:“我想威廉是不會殺了你的,他的成就你很嫉妒,倒不如讓你一直活在他的陰影裡,如此,你才能生不如死。”
折磨一個人,殺了他不是最好的辦法,唯有活着,比死了痛苦。
“我不會讓他如願的。”威廉如何,魔又如何,喬治亞盯着丹尼爾,他若是要死,誰又能阻止得了他。
人活着不容易,想死還不容易嗎?
“你,行嗎?”藍色的眸兒在燈光下越加的幽深,丹尼爾不可置信的聳了聳肩膀。
“試試看。”喬治亞順手摔碎桌上的杯子,地牢裡迴盪着清脆的聲響,很快就會有人進來看情況,他要見威廉。
不出喬治亞的預料,兩分鐘之後,三個全副武裝的人走進來,槍口對着喬治亞,冷聲問道:“你有什麼事?”
右帝交待過,裡面的人好生看着就可以,若是他們不聽話,可以好好的教訓一頓,只要留下一條命就可以。
首領要親自審問這些人,他們這些做手下的當然不會亂來,誰若是惹毛了他們,照打不誤。
“讓魔出來,我要見他。”喬治亞迎視着來人的目光,絲毫不畏懼他們手中的機槍。
“你以爲你是誰,首領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你還不夠格。”連他們想要見一次首領都很難,更何況是這些階下囚。
首領如果有閒暇的時間,也不會將總部大小事都交給右帝來解決,讓他們這些屬下想見首領一面都難。雖然,他們能看到的,也不過只是首領帶着面具的臉,但就是那樣也能讓他們感到滿足。
首領是他們最崇拜的男人。
“不想吃苦頭,都安靜些,否則有你們好受的。”三人之中最矮的一個開口說道,他可不威脅人的,真要敢再吵,他不介意讓他們受受刑。
“我們少爺跟你們的首領認識,你只要往上通報一聲,一定可以的。”凱利站到喬治亞的前面,語氣很謙讓的說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他懂。
“沒有右帝的吩咐,你們誰也見不到,首領要見誰由不得你們來決定。不是你們說認識就認識,暗界之首整個世界上的人都可以說認識,你們也是其中的一員嗎?”站在中間的男人舉了舉槍,嘲諷的味道很濃。
“你們——”喬治亞沒有想到,某天他們被人這樣的羞辱。
“都給我安靜的呆在,否則就算打死你們,首領也不會過問的。”扳機一動,幾發子彈就打在喬治亞三人的腳下,再次警告道:“我們真的會開槍的,不要挑戰我們的耐心。”
他們是跟隨在右帝雷諾身邊成長起來的死士,槍法準是第一要素,否則是沒有資格看守地牢的。
“哈哈,不愧是威廉手下培養的人,我算是見識了。”丹尼爾笑着,眼中幽光劃過,他手下的人都沒有這麼的囂張,看來有什麼樣的主子,真就有什麼樣的屬下,有意思。
倘若,他與威廉之間,沒有眸兒,會不會成爲朋友呢?
“少爺,你——”哈里與哥達夫一愣,他們心中固然吃驚,可他們也不能長他人志氣,滅了自己的威風不是。
“難道威廉不值得誇獎麼?”丹尼爾看着自己的兩個手下,說得認真,只是那笑容裡怎麼看都雜夾着一絲抹不去的苦澀。
“值得。”說完,兩人低下了頭。
威廉的強大,超出他們的想象,能不能活着離開這裡,成了一個謎。
喬治亞的思緒飄得很遠,臉色越來越蒼白,亦越來越陰沉,那緊握的拳頭,青筋暴露了手背,全身都散發着戾氣。
、、、、、、、、、、、、、、、、、、、、、、、、、“威廉,你的傷都還沒有好,又想着要去哪裡?”眸兒一邊開車一邊瞪着威廉,這傢伙居然還想自己開車,她真想一巴掌滅了他。
如果她捨得的話,一定會付誅於行動的。
“好了,小公主不要生氣了,我知道錯了。”威廉認錯態度良好,對他來說手臂上的傷的確是小傷,可他偏就忘了他有了一個心疼他的小女人。
這次受傷,威廉的心裡別提有多甜了。
眸兒事事都依着他,讓着他,讓威廉覺得自己都成易碎的玩具了,讓她那樣的小心翼翼。同時,威廉也在心中發誓,以後他不會讓自己有受傷的機會,免得讓小丫頭爲他心疼擔心。
“知道錯就好,等你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眸兒伸出一隻手拍拍威廉的臉,笑着又問道:“快說,咱們要去哪裡?”
眸兒不笨,她多少也能猜得到。
“去暗界總部。”威廉眨了眨眼,給出答案,眸兒柔軟的小手放在他臉上的感覺真好,不想讓她離開。
“真的嗎?”眸兒雙眼一亮,暗界在黑道里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總部她還真想去瞧瞧清楚,看看裡面都有些什麼。
威廉搖了搖頭,看着前方的路,道:“你怎麼那麼興奮?”
“呵呵,也沒什麼,就是好奇嘛。”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眸兒偏頭衝威廉做鬼臉。
“那就帶你去看看,順便處理那些人,然後帶我的寶貝兒回臺灣去。”威廉知道眸兒想家,他也想那個地方,那個溫暖的地方。
眸兒看着威廉,那個該死的喬治亞,真是壞透了。
不管威廉會做怎樣的決定,她都會支持的。當然,有些把戲,她不會當着威廉的面玩,死的確很容易,不死不活纔有趣。
要是威廉下不了手,她可以代勞。
“那就這麼說定了,事情處理好,我們就回臺灣。”那裡有威廉的好兄弟,眸兒相信回到臺灣是一件好事。
那兩個傢伙也不知道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了沒有,她的小果跟沈花心菜是不是已經在一起,眸兒心中還是有很多向往的。
小果說喜歡沈君佑,眸兒知道那不是玩玩的,就像她認定威廉一樣,那丫頭也是認定了那棵花心菜。聽威廉告訴她的事情,那棵花心菜也沒有很壞,被情所傷纔會那樣,只是可憐了小果,情路不好走。
“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什麼時候不算數了。”威廉將手放到眸兒的腿上,輕輕的拍着。只要他的小公主能幸福,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喬治亞,只有被狠狠的踩到泥裡,纔會成長。
雖然他不會殺了他,至少也要讓他一輩子都記得,對他動手是多麼無知的一件事情。
那些想要他命的人,他會毫不猶豫先取了他們的性命。
他是暗界之首,可不是任人捏的軟杮子。
“嗯,我的威廉最好了。”眸兒笑笑,離目的地是越來越近了。
威廉笑而不語,安靜的看着眸兒絕美的側臉。眸兒,你可知道,你就是我的救贖,你就是我的整個世界。
第v093章
“木頭,你又在發什麼呆?”亞斯翹着二螂腿,聞着咖啡的香味,他就非常有精神。話說,最近腦海裡總是浮現出那天眸兒抱着他家首領從樓上‘飛’下來的情景,他的那個小心肝呀,不太平。
這不,他還抽空找了找中國版的武術片來看,那裡面所說的內功啊,輕功呀,在亞斯眼裡就成了眸兒會的功夫,叫他眼紅。
如果他也能‘飛’,那該多好呀。
“少做白日夢。”雷諾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在亞斯的腦門上,他還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從那天之後,他們兩個人就沒有回過漫園,一直都呆在總部裡,所有跟威廉的通訊都是靠電子設備,也沒有機會親口問問眸兒小姐那是怎麼回事。
當真是輕功麼?
好像又很夢幻,讓人感覺很不可思議。
偏偏又是那麼真實的展現在他們的面前,想忘都忘不掉。
“呵呵,我哪是做夢了,本來就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只是我們以爲自己是眼花罷了,難道你不是那樣認爲的。”亞斯放下咖啡杯,摸摸自己的腦門,這斯下手也忒重了,不知道有沒有紅腫起來。
“無法想象。”最後,雷諾結出這麼一個答案。
“好了,咱們也不要繼續這個話題了,你說首領會怎麼處理地牢裡的那些人?”對眸兒很好奇不假,但是現在亞斯對那些想要動他主子的人更感興趣。
如果都教給他處理的話,他會一一了結他們的狗命,活着真是浪費糧食,也浪費土地不是。
在暗界,亞斯很清楚他的身邊,他的代號是左皇,對威廉的稱呼也會很自覺的換成首領,不會再稱呼他爲少爺。
多年來,這樣的習慣已經是根深蒂固,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改變的。
“不知道。”雷諾從不去猜測威廉的心思,不只因爲對威廉的尊重與信任,還因爲這個世界沒有人能猜到威廉的心思。
當然,有一個人是除外的,或許也就只有她那麼一個人。
“你倒是誠實,說真的,我也猜不到。”亞斯拍拍手,聳了聳肩,語氣頗爲無奈的說道,“雖然表面上,江湖上傳言都是說,咱們的首領冷血無情,殘忍嗜殺,是魔鬼;可事實上,咱們的首領比那些道貌案然的人不知仁慈了多少倍,有情有義多了。他應該不會對自己的親人動手的,哪怕他的親人對他做事那般不留餘地,你說對嗎?”
跟在威廉身邊的時間不算短,很多事情亞斯都看透了,對於威廉的性情多少都是瞭解的,親情,是他逃不掉,也躲不開的枷鎖。
“不是還有眸兒小姐在嗎?”雷諾沒有正面回答亞斯的話,他相信,只要膽敢對少爺對心思的人,眸兒都不會放過的。
那個看起來柔弱,需要保護的小女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她可以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不計較,什麼都不去爭取,那是因爲沒有人觸碰到她的底線,威廉是她最在意的人,她是不會允許除她之外,任何一個人去動威廉心思的。
威廉在意家人,眸兒也在意家人,某種意義上說,他們是同一種人。
喬治亞是威廉的親人,可是家主查理他們,還有眸兒也是威廉的親人,當這些人受到威脅時,犧牲一個喬治亞就算不上什麼了。
“呵呵,木頭看事情也有這麼清楚的時候,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哈哈。”亞斯站起身,拍拍雷諾的肩膀,對於電腦屏幕裡,地牢發生的事情,只是不屑的撇了一眼。
他們喜歡折騰,他又何必要去浪費口水呢?
眸兒小姐,是個極其護短的人,她護的人當然是威廉。
而威廉也是護短的男人,守護的人當然正是眸兒。
這兩個人,得罪了誰,都痛苦,要生,生不得,要死,死不得。
豈是一句‘痛苦’了得的。
“你以爲就你聰明。”雷諾皺眉,他看事情什麼時候不清楚了。
“好了,不跟你說了,首領應該快到了。”看了眼時間,亞斯收起臉上的笑容。暗界裡的人,都很少會笑,冰冷壓抑的程度絲毫不壓於古堡。
這裡的人都習慣如此,有些微妙的變化,也是近兩三個月纔有的。
亞斯有理由相信,以後的暗界會有更有意思,因爲他們有了一個非同尋常的首領夫人,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嗯,我們到外面迎接。”雷諾拿起電話,交待一些事情之後,跟在亞斯的身後離開這個房間。
眸兒睜大雙眼看着傳說中的暗界總部,漂亮的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眨了又眨,她不是眼花了吧!
實在是這暗界,美得有些不真實,太夢幻了。
也只有威廉這樣的天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法國貴族,有修建私人莊園的習慣,佔地的面積也極大,但卻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此時此刻,眸兒在威廉的指示下,車子就停在這麼一個莊園的外面,從她的眼睛裡就能看到她有多麼的吃驚。
“小公主到裡面看看吧!”威廉輕笑,看來他的小公主挺喜歡這裡的。
誰會想到,暗界的總部會是一座莊園呢?
“哦。”眸兒呆呆的點頭,開着車慢慢的往前駛進。
越遠裡邊,眸兒眼裡的光芒就越是耀眼,整座莊園,佈局大氣磅礴,又不失清新淡雅,一路行來,鬱鬱蔥蔥,花園裡的花朵靜靜的綻放着,爭奇鬥豔。
威廉看到站在門口等待的雷諾跟亞斯,叫眸兒停下了車子,“左皇右帝,你們誰開着車去停呀!”
眸兒大眼忽閃忽閃,嘴角彎彎,好不可愛。
“首領,我去就好。”亞斯很想笑,可是硬要憋着,真是痛苦,以至於他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極了。
暗界的事情,他與雷諾分管不同,相比之下,雷諾要多他熟悉一些,而他最熟悉的還是公司的運作,因此,停車的事情當然由他來最好不過。
“嗯。”威廉點頭,語氣很輕。
目送亞斯離去,眸兒像是好奇寶寶一樣的打量起被外界傳得很是邪乎的暗界,如果他們費盡了心機想要打聽的暗界總部就是一座莊園時,不知道會是怎樣的面部表情,估計要抽風了。
這個地方,要說跟黑道的總部還真是扯不上一丁半點兒的關係。黑道老窩才叫做總部,當然各方面的防備都得是最好的,偏偏被道上人形容成龍潭虎穴,危機重重的暗界總部,表面上看起來很美,很迷人,很夢幻,跟血腥駭人是半毛關聯都沒有,就覺得那些人真的是想得太多了。
通常電視裡不是會放,那些跟黑道有關的片子,哪一個黑道的總部會被弄成這樣,實在有夠高端的。
真不愧是她家威廉呀,就是聰明得讓人想不透,猜不到。
“小公主,等會兒我帶你慢慢參觀,怎麼樣?”威廉攬着眸兒的腰,好笑的看她一副好奇濃重的俏模樣。
之所以將暗界的總部設計成這樣,也是有原因的,威廉的眸色一暗,這裡遠遠不是眼睛所能看到的那麼簡單。
美麗的背後,往往就是萬劫不復。
“我還挺喜歡這裡的,有時間是得好好玩一玩。”眸兒眨眨眼,她可不是膚淺的女人,只被這些表面上的東西迷惑到。
雖說一行來都沒有遇到阻攔,但眸兒還是發現許多的新鮮玩意兒,可以說,不明身份的人靠近這裡,就是找死。
在莊園正前方三千米的圈子裡,全都是屬於暗界的狙擊範圍,簡單的說,從這裡面要殺外面靠近的人,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的簡單。
就那些青草地裡,陷阱也不少,來這裡的人,都要做好一去不復返的心理準備,暗界不是誰都能進的地方,一點兒都沒有假。
大門處的機關佈置,以及裡面各種隱藏的危險,眸兒就大概看了看,都覺得心裡瘮得慌,只覺得她家的男人不好惹。
不過,是她的男人,眸兒覺得自豪。
“喜歡也可以,我們可以在這裡住上一兩天。”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最後這一句威廉沒有說話口,放在了心裡。
他的小女人,想怎麼玩都可以,前提只要是她不傷到自己,他就由着她痛快。
“威廉,我怎麼聞到有甜甜的果香呢?”眸兒俏皮的吸了吸鼻子,空氣裡散發着屬於成熟果實的香甜氣息,一定不會有錯的。
威廉先是一愣,笑道:“小公主,你的鼻子真尖。”
這裡既然是莊園,自然就少不了果樹,有了樹,有果實就不奇怪了。
清澈的大眼眨了眨,眸兒拍拍自己的腦門,大聲道:“老天,我怎麼就忘了這裡表面上是莊園,肯定種了不少果樹,我有口福了。”
“小公主就是聰明,這裡的確種了很多種類的果樹,一年四季都不缺水果吃,絕對的純天然。”以前威廉從來不管樹上的果實,多半都是由着果實爛掉,落在地上又成爲肥料。
眼見眸兒眼中精光閃閃,威廉就覺得,以後這種事情就交給眸兒處理,他樂得清閒。
“真的嗎?那就可以不用買水果了,自己種的多好,還不用擔心有農藥。如果吃不完還能拿出去賣,萬一沒錢的時候還能應應急,真是划算。”眸兒低着腦袋瓜,盤算着。
威廉腦門上三條黑線落下,他還沒有窮到需要賣水果來養活她的地步,就算他沒有公司,也不可能讓眸兒爲生活操心的。
只是,能有一個這麼爲他着想的小女人,威廉覺得是福氣。
“呵呵,威廉我也就說說而已,哪能真的去賣水果,我家威廉的錢錢已經夠我花幾輩子都花不完了,咱們還是去處理正事,我想看看那隻鬥敗的公雞怎麼樣了?”眸兒抱住威廉的手臂輕輕的晃,撒着嬌。
她真的很想說一句,威廉到底是什麼材製造成的,那超強的修復能力,叫她汗顏啊。
“雷諾,前面帶路。”修長的手指輕捏眸兒的鼻尖,威廉笑得溫柔如水,紫眸裡滿是對身側小人兒的寵溺。
“是。”雷諾點頭,向前走去。
眸兒吐着舌頭,跟威廉玩起大眼瞪小眼的遊戲,一路上兩人嘻嘻哈哈的,不免讓隱身在暗處的暗界之人,猶如置身在冰火兩重天裡,什麼時候他們的首領變得如此溫柔了。
“來人、、、、來人啊、、、、”米歇爾的聲音已經啞了,她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散了架一樣,痛得她死去活來的。
米歇爾從來都不敢想,威廉居然會動手打女人,他說她不是女人,說爲她破了不打女人的原則,她是特別的嗎?米歇爾只覺得無比的好笑,雖然有人爲她看了傷,但是並沒有人爲她治療,只是讓她死不了,用疼痛來折磨她。
她不想死,那就只有求饒,哪怕沒有尊嚴,卑微的活着,可也只有活着,她纔有機會。於是,米歇爾不顧自己已經沙啞發炎的嗓子,拼命的大聲喊着,她要活着。
“救命、、、、我好難受、、、救命、、、、”半天沒有人應答,米歇爾的心慌了起來,在這座地牢裡,她完全沒有辦法。
以前,她還有美貌,現在,被折磨得面色無光的她,傷痕累累的她,早已失去引誘男人的資本。
“別叫了,你死了也不會有人來的。”同一個地方,米歇爾似厲鬼一樣悽慘的叫聲當然就吵到了她周圍的人。
比如面色陰沉的喬治亞,眸光深沉的丹尼爾,還有那幾個從不開口說話的殺手,一切的一切都透着詭異。
“喬治亞,都是你,都是你害我變成現在的樣子。”米歇爾尖尖的手指甲指着喬治亞,她恨他,都是他威脅她一定要到工廠去的,全都是他害的。
如果她沒有去,威廉就不會對她出手,她就不會被關在這裡,生死都在別人的掌控下。
“你有現在的下場,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嗎?你如果不嫉妒,如果你不愛上那個男人,你會變成現在的模樣,呵呵。”喬治亞嘲諷的看着米歇爾,的確是他在她殺人未遂之後救了她,但她的悲劇卻不是因爲他。
只是因爲那可笑的愛情。
“不是我、、、、不是我、、、、”米歇爾抱住自己的頭,蹲下身子,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猛烈的咳嗽起來,蒼白的臉變得紅通通的,痛苦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那種連心臟都好像要被咳出來的感覺,嘴巴里的鹹腥味,令她乾嘔起來,好想就那麼睡過去。
“呵呵,看來你們的精神都很好嘛。”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自上而下的傳來,迴音在地牢裡竟然也別樣的動聽。
眸兒挽着威廉的胳膊,跟在雷諾的身後向地牢內部行走。看着這機關精巧的地方,眸兒又不得不再次誇獎威廉一番,這牢房估計比起真的監獄要嚴密得多,除了守衛的人之外,還有高精度的儀器。
關在裡面的人,想逃真是太不容易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米歇爾聽到眸兒的笑聲,渾身開始顫抖起來,咬了咬脣瓣之後,再次叫了起來。
雙手不斷的拍打着牢門,爲什麼他們都可以自由的活動,唯獨她不可以。
“首領。”隱身在暗處的人看到雷諾之後,走了出來,看到熟悉的銀色面具,恭敬的看着威廉。
“嗯。”輕點了頭,揮揮手,道:“先出去,聽候我的吩咐。”威廉的目光躍過對他行禮的人,落到米歇爾的身上,又落到喬治亞的身上。
看來他的人對他們不耐,至少沒有看到他們有多憔悴,不過今晚之後,他們會如何,就沒有人能知道了。
“是。”幾人沒有任何一個人膽敢直視威廉的目光,快步離開地牢。
雷諾不語,站到威廉的右手邊,銳利的眸子時刻注意着周圍的一切,哪怕這裡是自己的地盤,他依舊沒有掉以輕心。
“你很想出來。”眸兒雙眼含笑,打量着神情有些呆滯的米歇爾,接着又說道:“你說,我應該叫你米歇爾,還是倫恩呢?”
在廢舊工廠裡,她跟威廉站在下風,需要看別人的眼色,然而,現在位置互換,在暗界的總部即使是殺了他們,也不會被任何警察調查,貌似非常的有意思。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米歇爾頓了一下,躲閃着眸兒冰冷的眸光。
在她的眼睛裡,米歇爾看到的明明就是無害的笑意,可是就是那笑,讓她脊背發麻,雙腿發軟,連站穩都覺得很吃力。
“不知道呀,那可怎麼辦纔好?”眸兒無辜的眨眨眼,白嫩細滑的臉蛋透着淡淡的紅暈,美豔動人。
那微低的頭,纖長的眼睫毛輕顫着,小手被威廉緊緊的包裹在手心裡,眸兒調皮的撓着威廉的手心。
“寶貝兒,你又調皮。”威廉把玩着眸兒的長髮,那溫柔的目光離開眸兒之後,就變成了冰棱子。
“呵呵,她說她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想我有必要讓她想起來我在說什麼?”眸兒擡起頭,目光直逼米歇爾,嘴角勾起邪氣的笑意。
威廉扶着眸兒坐下,目光一直落在眸兒的臉上,說道:“雷諾,給眸兒拿杯溫牛奶過來。”
“還要加杯咖啡。”眸兒伸出一根手指頭,微笑。
“好的。”雷諾露出一抹笑意,從容的離開地牢,轉身之後,笑容消失。
威廉雙腿交疊,撫着下巴問道:“小公主,你想怎麼教訓她,即便是殺了她,也沒有人會知道的。”
“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可玩的,你不覺得只有活着才能折磨人嗎?”眸兒伸出小手摘下威廉臉上的銀色面具,瞧着米歇爾又道:“我給你講個故事,相信你一定會記起來的。”
倫恩,我不會放過你的,有本事開車撞我,就應該知道後果是什麼。
米歇爾搖了搖頭,她驚恐的望着眸兒,眼中滿是懼意。
“被人開車撞的感覺還真是不錯,不如我也讓你試一試,不如我們玩一個遊戲,我放你走,前提是你要跑過我的車,否則,是被撞得飛出去還是被我碾死,也就由不得你選擇了。”眸兒示意雷諾將米歇爾放出來,拉到她的跟前。
想要掙扎,對上雷諾冷冰冰的目光,雙腿不住的往後退,“不要、、、我不要跟你過去,你放開我。”
雷諾只是單手一提,米歇爾就被拉了出來,丟到眸兒的跟前。
“你要不要賭?”眸兒居高臨下的望着米歇爾,腳就停在她的手掌前一寸的地方。
“不、、、”米歇爾趴在地上往後退,不住的搖頭,她真的怕了。只是被威廉踢出去,身體就感受過如同沒有線的風箏一樣,要她被車追,她沒有那樣的勇氣。
眸兒雙手環胸,再次出聲,“你只有一次機會,那就是跟我賭,至少你還有一半贏的機會,可以得到自由。只要你能逃得掉,我就讓威廉放過你,不再追究你差點兒撞死我的事情,另外我也可以放了你的父母,考慮一下吧!”
看看,她可是很仁慈的,不過,能從她手底下逃走的人,似乎還沒有出生。
貓捉老鼠的遊戲是很經典的,讓高傲的米歇爾做她手底下任她玩樂的老鼠,或許真的會很有趣也說不定。
不好好折磨這個女人,她的心裡真的不怎麼爽。那天晚上,眸兒怎麼也無法忘記她是怎樣將她撞飛,她身下的鮮血是怎樣的鮮紅,米歇爾當然要爲此付出代價,並且要比她慘上幾倍纔算好。
“你真的不玩,那就沒有辦法了。”眸兒聳了聳肩,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把小刀,拿在手裡扔來扔去,無辜的說道:“不如,我蒙着雙眼跟你玩飛刀,你看怎麼樣?”
“小公主,你能扔得準嗎?”威廉握着杯子,裡面的牛奶溫度剛剛好,招了招手,道:“過來,把牛奶喝了。”
眸兒笑嘻嘻的說道:“其實我是第一次玩飛刀,射得準不準我不知道,萬一不小心射到她的臉上,很有可能毀容的。萬一不小心射到她的脖子上,也算她解脫了,你說好不好,咱們速戰速決。”
“那也行。”威廉點點頭,他可以將這裡所有人的命都交到眸兒的手中,只要她開心。
“怎麼樣,你想清楚了嗎?倫恩。”後面的名字,眸兒咬字很重,雙眸似笑非笑,令人不寒而慄。
空氣裡,氧氣越來越少,壓抑的氣氛逼得人喘不過氣來,“好,我跟你賭。”
米歇爾知道,她繼續裝傻下去,真的就沒有機會了,她不想死。可是如果一定要死,那她情願拼命一搏,就算真的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選什麼?”眸兒眨眨眼,對於米歇爾不再裝胡塗還算滿意。
“第一種。”米歇爾仰望着眸兒,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咬着脣,說道:“在那之前,你得讓我養好傷,否則不公平。”
“行,這個我同意,讓你沒有傷。”眸兒搖搖頭,她的確可以做到讓她沒有傷,只是那傷是指的皮外傷,至於她身體上的傷,就不是她的問題了。
“那好,什麼時候比。”米歇爾太想離開這個地方,蒙上眼睛讓眸兒射她,誰又敢冒那樣的險。
威廉將眸兒抱進自己的懷裡,點着她的鼻尖,道:“後天如何?”
“我看可以。”眸兒點頭,對雷諾說道:“叫你們那最好的醫生給她治療,務必讓她身上沒有傷。”
雷諾眸色一暗,迴應道:“是的眸兒小姐。”
“你回你的牢裡,而那個誰,過來。”指了指地上的米歇爾,眸兒手又指向另一個地方,那些殺手應該就是那天,最後衝出來要殺威廉的人。
看模樣,應該是某一個幫派的人,當真是麻煩不斷呢?
“威廉,他們是什麼人?”眸兒靠在威廉的懷裡,喝着牛奶輕聲詢問道。
“火焰幫的人。”威廉連眼都不擡一下,就直接回答了眸兒的問題。
一直以來,暗界在黑道中的威望很大,自然不服他的人也不少,火焰幫便是其中之一,同樣也是僅次於冰魄的幫派。
誰都想要第一,他們想要殺他,威廉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些人都看到了他的臉,一個都不能活着走出暗界,這是他的原則,不會因爲誰而改變,此時威廉看他們的眼神,很冷。
“哦。”眸兒受教似的點點頭,手裡的飛刀閃動着冰冷的銀光飛射出去,在靠近被她點名的男人時,快速的一分爲六,銳利的刀鋒在燈光下,寒氣襲人。
男人第一時間後仰自己的身體,快速的躲避要取他性命的飛刀,手心裡滿是汗水,腳有些軟,即使他是一個出色的殺手,亦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駭人的飛刀,他根本無路可躲。
不管他怎麼閃,怎麼避,跟着他的刀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對他不離不棄。
“刀兒啊刀兒,你也太不中用了,半天也傷不了他,看來我只能把你給扔掉了。”眸兒拍拍小手,在威廉的懷裡換了一個姿勢,她就說那個男人身手一定不一般,果然被她猜中了。只是眸兒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隱藏自己的真功夫。
從他的腳步來看,的確跟爹地說起過的一門武學有關,事情似乎更有趣了。
呆在威廉的身邊,似乎永遠都不會缺少樂趣。
男人聽到眸兒的話,一愣神的時間,身上就被劃出幾道血痕,手臂上甚至看到了白骨,可想而知,此刀有多麼的銳利。
“你有那麼點兒意思,讓我很想跟你打架,呵呵。”眸兒的眼中跳躍着一種名爲興奮的東西,讓她躍躍欲試。
威廉從眸兒盯着那人的腳步看時就覺得有點問題,想來那個男人跟他的小公主一樣,身懷絕學,難怪她的眼中滿是獵人看到獵物時的光芒。
米歇爾縮着身子,暗暗慶幸她選對了。
眸兒說她的飛刀不好,看她將那個男人傷得那麼重,米歇爾就知道她差點就上了眸兒的當,還好她聰明。
威廉眼中一抹幽光閃過,米歇爾那得意的笑落在他的眼裡,就如同一個笑話。他家小公主開車的技術好得沒話說,拿她當玩具耍,綽綽有餘。
只是某個愚蠢的女人似乎覺得她纔是最大的贏家。
第v094章
他是火焰幫的第一殺手,程剛,人稱鬼手便是他。
十七歲入道至今整整十三年,但凡他接手的任務從未失過手,他要狙殺的人,都不可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幫主對他下令命令,要求他取暗界之首魔的首級時,程剛是興奮的。殺了那麼多的人,無論是大人物還是小人物,都已經讓他提不起興趣。
暗界之首,對程剛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他渴望這樣一次與王者之中的強者成爲對手的機會,哪怕最後是死在這次行動中,程剛都覺得很值。
似乎他活着的意義就是等待一次面對強者的機會,暗界很神秘,程剛不只一次調查過,結果都一無所獲。當幫主下達這個命令時,他欣然接受了。
單膝跪在冰涼的地板上,手臂處,肩頸處,腰腹處,大腿幾處傷口,此時火辣辣的疼着,被利刃劃過的感覺還清晰的迴盪在程剛的腦海裡,鮮紅的血如同一朵朵盛開的紅花,血腥又妖嬈着。
森白的骨頭在燈光下閃爍着駭人的白光,配合着血水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仿如置身在地獄中一樣。
隨時都會貼近死亡,一步一步邁向了死亡。
“你叫什麼名字?”眸兒看了眼手中仍在滴血的刀,眸光清冷,語氣涼薄。
身體裡有着一種不知名的興奮,就好像是看中了有價值的獵物,讓眸兒很想跟他一決高下。從小就習武的她,渴望着除了自己家人以外的對手,但是她一直都沒有遇到過會武的高手。
跟那些人較量,是不能用功力的,最多也就只能使用現代的格鬥術,眸兒覺得那並不是真正驗證實力的法子,因此,眼前這個男人有了成爲她對手的資格。
既然他不打算使用真功夫,那麼,她就不介意殘忍一點兒逼他拿出看家的真本事。
程剛擡起頭,直視眸兒的目光,在那雙清澈如水,卻又望不到底的眸子裡,他的心‘咯噔’一下,從未有過的感覺。就好像她能看穿他的心一樣,讓他無地自容,很想找一個洞將自己隱藏起來。
那是怎樣一雙惑人心神的眼,她又有着怎樣一顆七巧玲瓏之心。
“我的耐心有限,你說它再一次脫離我的手,你的頭還能不能繼續安安穩穩的呆在你的脖子上。”輕輕的語氣,猶如羽毛撫過人的心田,柔柔的,又是那麼的強勢,那麼的不容人忽視她的存在。
眸兒漂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嬌小的身子更往威廉的懷裡蹭了蹭,尋找着最爲舒適的位置好好的窩着。
“對你來說,一個名字重要嗎?”程剛緊抿着雙脣,眼中閃過一絲暴戾。他可以很肯定的說,呆在暗界首領懷裡的小女人,有那個能力用她手中的刀割下他的脖子。
當六葉飛刀緊追他不放時,程剛就已經感覺到了肅殺之氣,那刀中注有強勁的內力,並且是由出刀人隨意控制的。
一味的閃躲,就是不想遺忘他曾經說過的承諾,即使知道會死,程剛也沒有爲此破例。但他不笨,閃躲的過程之中,他的步法已經暴露了他的真實身手,能看得出來的興許就只有她。
一個身懷高強武藝的女子,究竟是誰教她的武功。
“不重要,但是我很想記住我遇到的第一個獵物是誰?”沒錯,在眸兒眼中,這個男人就是獵物,他是領頭要殺威廉的人,怎麼還能奢望她對他有好臉色。
沒有一刀了結他,都是她仁慈。
“我不是誰的獵物。”程剛皺眉,從地板上站了起來,筆直的與眸兒對視。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某天會有一個女人坐在他的面前,直白的告訴他,他是她的獵物。多麼好笑,雙手沾滿血腥的他,怎麼可能是別人的獵物。
他纔是獵人,別人纔是獵物,不是嗎?
“呵呵,你有種。”眸兒把玩着威廉骨節分明的手指,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意,靈動的大眼微垂,掩蓋住她的心神。
威廉緊了緊懷中的小女人,他不會打斷她逗獵物的興趣,微挑着眉,清冷的聲音在地牢裡響起,“火焰幫排名第一的殺手,鬼手。”
暗界裡的殺手都是一等一的,威廉也不是老頑固,道上的消息他打聽得比誰都清楚,當然也包括這個行事怪異的鬼手。
正是因爲他的名號,威廉纔有興趣讓亞斯查清楚他所有的資料,看完之後,只是覺得很有意思,沒想到,他會站到他的對立面。
不可否認,威廉曾經想過,將鬼手拉到暗界裡,爲他所用。後來,他爲了找眸兒去了臺灣,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黑道上的人都只知道他叫鬼手,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他從何而來,即使是火焰幫的幫主秦龍都不知道,偏偏他卻瞭如直掌。
“外號還挺不錯的。”小腦袋點了點,眸兒低下頭,吻了吻威廉的指尖,衝他笑得可愛誘人,接着又不滿的說道:“我要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你是自己說,還是讓我家威廉告訴我呢?”
偏着頭,眸兒星眸璀璨的望着程剛,那期待的模樣似乎就如同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可愛,誰又知道表象之下,隱藏着什麼。
“你的底細我比誰的清楚,或許比你自己還要來得清楚。”威廉微揚絕美的下巴,濃黑的劍眉微挑,似笑非笑的看了程剛一眼。
眸兒眨眨眼,這個男人的意志力真是頑強,可惜他撞錯了槍口,落到她的手上,可得好好調教一番,否則對不起觀衆。
“程剛。”威廉的話已經說明一切,他的過去一直都埋得很深,他也讓自己學着遺忘,不再提起。威廉口中的那一句話,就讓程剛明白,發生過的事情,永遠都沒有辦法去掩埋,只有面對,才能找到出路。
能將他所有的事情都調查得清清楚楚,他不愧是暗界之首,魔,不是虛名。
幫主秦龍想要坐上暗界的主位,只怕是癡人說夢了。
“他說的對嗎?”眸兒貼着威廉的耳朵,小聲問道。
威廉勾脣一笑,輕咬眸兒的小耳垂,道:“沒錯。”
水眸瞪了瞪威廉,眸兒輕咳一聲,坐直身子,說道:“用你的真本事跟我打一場,賭注是各自的性命,可好。”
想要威廉的命,怎麼着也得先問問她要不要放人,好歹她也是威廉的老婆呀,雖然他們還沒有那麼一個紅本本。
“賭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一開始的試探到現在的說出目的,程剛不認爲眸兒是在跟他開玩笑,但他真的看不出眸兒這潭水到底有多深。
“當然清楚,我這個人說話算話,就說你敢不敢。”現代古武對戰古代功夫,不知道誰強誰弱。
好歹她也是古人跟現代人的結合體,現代武學她也學得不少,對這麼一個人要是都贏不了的話,被哥哥跟兩個弟弟知道,還不笑話死她。
靈動的雙眼骨碌碌的轉動着,那模樣怎麼看怎麼像是在算計人,可誰又能拿她怎麼樣呢?
現在她是主宰,而他們只不過是放在砧板上的肉,隨她愛怎麼切就怎麼切。
“跟你比,對我有什麼好處?”程剛輕笑,扯到肩上的傷,痛得他臉色更慘白了幾分。這女人下手真是狠,一點兒情面都不給。
想到她跟他要殺的人是一對兒,人家這麼對他還算是輕的,應該一刀砍了他纔對。畢竟,他是俘虜,哪有說話的份。
眼前的女孩兒很危險,她就如同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是會要人命的。可是坐在她身後的男人,紫色的眸光如水鑽,閃動着璀璨而耀眼的光芒,那表面的平靜下又是怎樣的幽深,像是黑洞一樣,吸引着人的目光。
“好處就是讓你死得痛快點兒?”眸兒輕啓紅脣,難道還指望讓她放過他,真是笑話。她不僅要他的命,還要火焰幫從地球上消失。
她的人,可不是誰想動就能動的。
“哈哈,你可真夠囂張的。”程剛仰天大笑,生平第一次遇到如此囂張的女人,可她就像是一個女王一樣的坐在那裡,尊貴不凡。
不管是誰站到她的身邊,彷彿就不自覺的認爲跟她相比,自己低了一個檔次,她就應該是高高在上的。
眸兒雙手合十,輕拍兩下,擡眸道:“我有囂張的本錢,你有嗎?”
“男人都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也不喜歡插手男人事情的女人,更不喜歡擋去男人光華的女人,你似乎很不討喜。”程剛眸色一變,饒有趣味的盯着抱着眸兒的威廉,他俊美如斯,風華萬千,氣勢驚人。
這樣一個男人,怎能甘心被一個女人擋去光華。
從頭到尾,程剛只看到威廉對眸兒的寵溺,那種疼愛超出他所有的認知,他不明白,一個男人怎能寵一個女人到如此地步。他溫柔如水的目光總是纏繞在懷中小女人的身上,他輕柔而疼寵的語氣也只能懷中的小女人才有。
當他看向別人,對着別人說話,表情轉換之快,不禁讓程剛覺得自己是眼花了,冰冷的,殘酷的,那時的他,彷彿纔是外界所傳頌的死神——魔。
“威廉,你不喜歡我麼?”甜美的聲音裡帶着幾分委屈,可憐兮兮的轉過頭瞅着威廉,彷彿只要威廉說是,立馬就會哭出聲來。
雷諾站在威廉的身後,正面對上眸兒的臉,腦門上三條黑線掉下,雞皮疙瘩爬滿了全身,這眸兒小姐當真是太強悍了。
明知道少爺會說什麼,爲啥還要當衆問一次呀。
這兩人要深情,要甜蜜,也不用當着他們這些孤家寡人嘛,很不道德的。
“不管我的小公主是什麼模樣,我都喜歡,尤其是在這裡邪氣的模樣,我覺得很可愛。我的寶貝兒可以囂張,可以拽,因爲都有我寵着,誰敢給你臉色瞧,我一定讓他沒了臉,可好。”威廉修長的手指撫過眸兒的臉頰,這樣的話,讓他重複的說上幾百遍,他也不會覺得煩,不會覺得膩。
生活太平靜沒有意思,豐富多彩多好,每天對着同一個表情會悶,威廉每天都可以從眸兒的身上發現到一個神情,這讓他感覺很快樂。
有時候,他會擔心,眸兒面對他會厭倦,因爲他的性情不多變,害怕她會覺得悶。
“我就說過,我的威廉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哪裡是別人可以比得上的。”眸兒抱住威廉的脖子,一個響吻印在威廉的左臉頰上,回過頭對着程剛說道:“由於你的話,本小姐很生氣,後果也是很嚴重的。古代的時候有一種死法,叫做凌遲,你想不想親身體驗一下。”
“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話。”程剛垂下頭,他的一生都沒有一種名叫愛情的東西。看着那沙發上相擁的兩個人,方纔覺得他的一生都活得索然無味。
“你相信嗎?我可以在你的身上劃出一千六百刀,你都不會死去,每一刀都會劃在讓你最痛的地方,即使是鐵骨錚錚的硬漢,一百刀過後都會求饒的,咬着牙是撐不過去的,只會一聲叫得比一聲更大。”鋒利的刀,閃爍着冰冷的銀光,倒映出眸兒好看的側臉。
“這種死法適合我,前提是你先打贏我。”死,很可怕,但他別無選擇。程剛望着眸兒堅定的目光,她就那麼相信,她能贏了他。
有時候,自信也是成功的一大因素。
至少,這一點,程剛覺得他已經輸了。
、、、、、、、、、、、、、、、、、、、、、、、、、、暗界總部西面
這裡公路交錯,四面都被翠綠的大樹所環繞着,偶來一縷涼爽的秋風,令人精神爲之一振,特別的舒爽。
眸兒躺在空曠的草地上,透過十指看藍藍的天空,那朵朵白雲慢慢的變化着,一個又一個圖形在她的腦海裡形成,無聊的時候看看也挺有意思的。
“小公主,幹什麼呢?”隨性的坐到草地上,看了眼曲曲折折的公路,這裡是他命人修建的跑道,無事的時候他喜歡在這裡飆車。
跑道里的秘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沒有過硬的車技,駛上這條賽道,也就離出車禍不遠了。輕則傷,重則亡,就是當初他定下的規矩。
有時候,這裡也用來懲罰那些犯了錯的暗界下屬,至少,那些人沒有誰能活着離開這個地方。
看似美麗的地方,也染上過鮮紅的血。
“他們帶來了嗎?”眸兒放下雙手,將頭移到威廉的大腿上,安靜的枕着。到底還是人肉的枕頭比較舒服,這樣還能看到威廉絕美的下巴,實在太好看了。
威廉點點頭,輕聲道:“爲了不讓他們發現這裡就是暗界的總部,我吩咐雷諾跟亞斯帶着他們在莊園裡轉些圈再來這裡,等不及了麼?”
米歇爾,威廉本來也沒想讓她死得太容易,看眸兒的樣子,她是不會輕易撞死米歇爾,她的遊戲似乎纔剛剛開始。
“的確不能讓他們察覺這裡就是暗界的總部,如此美麗的地方,可不能讓人破壞了。”眸兒笑嘻嘻的說道,盯着威廉漂亮的眼睛接着又說道:“你的賽道里好像秘密還不少,真是壞心眼。”
天麒叔叔是天生的賽手,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飆車,不管是四個輪子的車還是兩個輪子的車,到了他的手裡,就跟他自己的手腳一樣,贏過多少比賽,眸兒也記不清楚了。
因爲看到他華麗的車技,眸兒纏着他學過一段時間,對賽道也有了些瞭解,眼前的跑道讓她逗米歇爾玩,真是有些太奢侈了。
天麒叔叔最喜歡的就是在山道上行玩車,按他的說法是天然的纔是最刺激的。雖然威廉在這賽道上動了手腳,設置了某些東西,也不失爲一種挑戰,倒也別有味道。
“寶貝兒,你的眼睛可真毒,這也能被你瞧出來。”威廉一愣,他以爲眸兒也就是會開車,沒想到這丫頭對此還很瞭解的模樣。好看的眉頭輕輕蹙起,問道:“到底我的寶貝兒還有些什麼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眸兒笑着坐起身,靠在威廉的肩頭,說道:“最大的最寶貴的秘密已經告訴你了,至於其他的嘛,就靠你自己去尋找答案了,要知道你老婆我會的東西可是很多很多的。”
誇張的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圈,逗得威廉笑彎了腰。
“有你在身邊真好。”威廉深吸一口氣,他的生命有了眸兒而精彩。
“他們來了。”眸兒起身,活動活動手腳,她可是請了不少觀衆的。
牽起她小小的手,威廉配合着眸兒的腳步,向跑道走去,“開車時小心,不要傷到自己,否則可得擔心你的小屁股。”
醜話說在前面,要是眸兒不小心傷到自己,威廉還不得嘔死。
天知道這跑道是他親自設計的,弄傷他的寶貝兒,他非得拆了這裡不可。
“瞭解。”乖乖的點頭,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垂下的眼翻着白眼,眸兒暗道,她知道威廉在擔心什麼,可她是那麼笨的人麼?
答案是,當然不。
“下車。”一輛車裡面裝了喬治亞三人,丹尼爾三人,鬼手跟他們的手下七影中的四人,另外加上米歇爾一人,雷諾的聲音在車窗外響起。
他的車可不能裝這些人,自然是某人嫌髒。
想當然爾,他可沒有威廉有錢,車子說換就換,他是窮人。
亞斯對於搭檔的理由,除了翻白眼還是翻白眼,他哪能是窮人,比他富有多了。話說,跟在少爺的身邊,他們就從來沒有缺過錢。
“都到那邊去。”相較於話少的雷諾,亞斯可以算是溫柔許多,臉上總是帶着微笑,說話也輕,但這些都不代表他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想要在他的眼皮底下玩心眼,就等於找死。
喬治亞打量着這裡,是一片樹林,還有佔地極廣的跑道,完全無法判斷這裡是哪裡,更別說離開這裡。
緊跟在他們身後有一輛車,裡面坐着的全是訓練有素的機槍手,一旦他們逃離,只有一個結果,當場擊斃。
“不要想着能逃跑,除非你們不想活了,否則乖乖的呆着纔是對你們最有利的。”亞斯瞪了一眼已經走到前面的雷諾,轉過頭對他們說道。
今天的主角是米歇爾,其他的人,全都是觀衆。
米歇爾眸中已經有了慌亂,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可她卻知道這裡四周都是危險,只要她一有動作,就會當場斃命。
在地牢裡,他們都被綁了手腳,還遮住了雙眼,一個多小時之後纔出現在這個地方,那時她最想做的事情便是不顧一切的逃走。無奈除了心中想想之外,她什麼也做不了。
丹尼爾皺着眉,雖然一直都被蒙着雙眼,可他能感覺到車子保持在一個速度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又沒有轉圈,現在這裡是離開了暗界總部嗎?
爲什麼,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以說不出是哪裡。
罷了,反正他也是來看戲的,輪到他的時候也跑不了。
“歡迎你的到來,倫恩小姐。”眸兒故意不叫她米歇爾,意在提醒她曾經做過的一切,這個女人讓她痛過,怎能輕意饒了她。
米歇爾強撐着走到眸兒的對面,目光相交不到一秒鐘,就直接敗下陣來,低聲道:“用不着你假好心,不要忘了你的承諾就是。”
賭,機率對半;不賭,只有死。
米歇爾只能賭,她要抓住能活的機會,離開地牢那個鬼地方。
“呵呵,那好吧,我也就不廢話了,遊戲開始,你可以準備了。”眸兒笑笑,伸手指着前面的跑道,“你可以先出發,只要你跑過前面七個轉彎的地方,我沒有撞死你,你就贏了。”
米歇爾放眼望去,她的要求就這麼簡單嗎?
從她的位置看過去,跑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古怪,但她早已經不是小孩子,心中縱容鬆了一口氣,依舊沒有表現在臉上。
雙手緊緊的握住,米歇爾告訴自己,只要開始之後,她小心的應對,一定可以贏的。
“但是,我指的沒有撞死你,是說你身上沒有任何的傷,沒有碰到你的身體,算你贏;如果我撞得你去了半條命,可你仍然活着,可是算我贏的。”眸兒含笑說完,靜待米歇爾的迴應。
米歇爾氣得臉色發青,雙手握了又放,放了又握,瞪着眸兒發狠似的說:“好,就依你所言。”
她沒有說不的權力,除了點頭,她還有別的路可以選擇麼。
“行了,既然你同意了,咱們的遊戲現在就正式開始,你可得好好表現,畢竟有這麼多的觀衆,不能讓他們失望不是。”眸兒從威廉手裡拿過跑車的鑰匙,爲了讓米歇爾有令她滿意的表現,她可是特意讓威廉找了一輛寶藍色的跑車來。
一如,當年她開着撞她的車是一模一樣的。
“哼——”米歇爾冷冷的輕哼,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依舊是那天穿的那件,身上的味道已經重得她自己都想要吐了,難聞至極。
西方人身上的體味本就要比東方人來得重,那麼多天不洗澡,真的讓她痛苦無比。的確,讓一個美女看着自己一天比一天髒,實在是很難以忍受的。
當視線落在腳上的高跟鞋上時,米歇爾傻眼了,穿着這種鞋子怎麼跑?
“亞斯,看到美女有麻煩,你不覺得你應該要紳士一下嗎?”眸兒挑着秀氣的眉,鑰匙在指間轉着一個又一個的圈。
亞斯笑臉一僵,道:“她那樣也算是美女麼?人家美女都是香氣撲鼻,她是臭氣沖天,要飯的都比她強。”
說完,一臉厭惡的別過頭去,只是手上的動作沒停,立馬找來一雙運動鞋,女主子有命,他敢不聽麼。
現在他的格言可是,寧可得罪首領大人,也不能得罪首領夫人。
“呵呵。”眸兒捂着小嘴輕笑,別說米歇爾身上的味道真是讓她想吐,難怪這些人都不挨着她站。
“你、、、、你們、、、、、”伸出去的手在看到威廉冰冷的紫眸時,迅速的縮了回來,那眼神就像是要殺了她一樣。米歇爾後退兩步,她不懷疑,如果她不收回自己的手,下一刻威廉便會跺了她的手。
眸兒踮起腳跟拍拍威廉的肩膀,眨眨眼,又看向米歇爾,冷下了聲,“鞋子給你了,別說我欺負你,如果你想穿着高跟鞋跑,我想我會很佩服你的。”
亞斯將運動鞋丟到米歇爾的跟前,目不斜視的退回到威廉的身後,跟雷諾並排站着。這裡是暗界總部,每一個地方都有他們的人在守衛着,完全不用擔心這些人逃跑。
加上守在現場的機槍手就足足是他們人數的兩倍之多,雷諾也根本就不擔心丹尼爾還會跟喬治亞合作,這兩個男人是完全不同風格的男人,行事作風皆不一樣。
要說,他對丹尼爾還沒有那麼反感,到底他還是一個敢做敢當的男人,也沒有玩什麼陰謀;然而,喬治亞就讓雷諾特別的瞧不起,一個大男人那麼陰險,真不知道他的腦子是什麼構造的。
什麼陰的陽的都拿出來玩,還學別人買兇。
要是真有本事,就自己建立一個幫來跟暗界對着幹,看他也沒有那樣的本事。眸兒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透過後視鏡看到威廉身後兩個男人一模一樣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燦爛的笑魘迷了衆人的眼,不自覺的跟着牽動自己的嘴角。
米歇爾恨恨的瞪着眸兒,在第一眼看到這輛寶藍色的跑車時,她就本能的產生一種排斥,有一種想要逃跑的感覺,她的心跳得很快,頭也很暈。
看着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眸兒那張絕美純淨的臉上,瘋狂的嫉妒再次在她的心裡鋪天蓋地的燃燒了起來,尖尖的指甲掐進肉裡面,米歇爾也渾然不覺。
她不明白,爲什麼同樣是女人,她的背景也不差,爲什麼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命運,她卑微,她就高貴,她要被人狠狠的賤踏在腳下,而她卻被她所愛的男人捧在手心裡,疼着,哄着,呵護着,要什麼給什麼。
再次擡起頭,眼中的懼怕已然被瘋狂的醋意所替代,利落的繫好鞋帶,米歇爾大步向眸兒走去,靠近寶藍色的跑車時,停下腳步,說道:“我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開始。”
眸兒看着米歇爾似笑非笑,短短几分鐘,米歇爾就已經換了一個心態,這樣的轉變不禁讓眸兒認真的注視了她一分鐘,遊戲變得有趣起來。
當一個人被狠狠的踩在腳下,心中充滿了未知的懼意,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種是軟到泥土裡,再也爬不起來,一種是放下一切,不顧一切的向前走。
不再畏懼死亡,就有了勝利的前提。
很顯然,米歇爾選擇了後者,果然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眸兒輕啓紅脣,柔聲道:“那就正式開始,十分鐘之後,我就出發,你就好好把握機會,一旦錯過,你就玩完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米歇爾唯一的賭注。眸兒雙眸精光一閃,可她偏偏就要在她以爲快要勝利的時候毀了她的希望,讓她痛不欲生。
她會慢慢的折磨她,從天堂摔入地獄的感覺纔是她要讓米歇爾體會的,痛,就要深入骨髓,痛,就要麻痹神經,直到不知道什麼是痛。
“不用你提醒。”米歇爾站到跑道上,活動活動自己的手腳,半路抽筋可不是好事。
眸兒靠到座位上,伸出一隻手,亞斯向前走上幾步,站定,厲聲道:“開始——”
丹尼爾看了眼尊貴如王斜倚在椅子上的威廉,前面的圓桌上擺放着水果與點心,濃香的咖啡,真是好享受。
再看看自己,什麼也沒有,也就不計較太多,畢竟威廉沒有餓死他就已經算是仁慈的,隨意的坐到地上,認認真真的看戲。得知米歇爾就是倫恩的時候,丹尼爾就很想一槍斃了這個女人,眼下眸兒既然要跟米歇爾玩遊戲,他也樂得輕鬆。
至少,他明白一個道理,威廉不會讓眸兒去做危險的事情,眸兒更不是簡單的女子,她的身手已經不用去質疑。
那一天,丹尼爾就明白,如果眸兒要取他的命,他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計時開始了。”眸兒張了張嘴,輕輕的吐出五個字,目送米歇爾飛快的跑了出去,一如兔子那般矯健。
“首領,小姐她沒事兒吧!”想到那跑道,亞斯就臉色發白,記憶裡有兩次,跑完全程下來,他可是吐得厲害,被雷諾笑了很長時間的。
現在還好,至少跟威廉比賽的時候,他雖然輸,但不會吐了。
那些彎道,稍不注意就直接飛出去了,不是死就是傷。
“你看她的樣子像是有事的模樣嗎?”威廉挑眉,他可是以他的小公主全心信任的,她說行就一定行。
而他當然也不會只是看眸兒去跑,看了眼雷諾,說道:“把另一把鑰匙拿來。”
“是。”雷諾聳聳肩,他猜就是這樣。
肯特身上的傷還未全好,沒有站一會兒額上就滲出汗水,低聲在喬治亞的耳旁說道:“少爺,咱們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裡,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哪怕他跟凱利拼了命,也無法送走喬治亞,威廉的能力,以前他們看到的不過只是表面,現在展現在他們的面前的威廉,是那樣的強大,那樣的不可超越。
誰能想,他竟然是暗界之主。
“你認爲我們能走得掉嗎?這裡看守我們的少說就有二十多人,樹林裡也不知道會不會狙擊手,逃就是死。”凱利不是怕死之人,他只是覺得這樣死了不值得。
不逃,威廉是不會殺了喬治亞的,哪怕要受些羞辱,那也比死了要好呀。
只有活着纔有希望,死了什麼都沒了。
“好了,你們兩個別說了,靜觀其變好了。”喬治亞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形象,一身的髒亂,邋遢得不像樣。
坐在地上也不算什麼,這樣也不會錯過眼前的好戲。米歇爾,註定是逃不過眸兒的手掌心,就像他逃不出威廉的手掌心一樣。
此時,喬治亞竟然對米歇爾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真是可笑。
欠下的債,要還,而他,也是要還債的。
“是。”肯特擔心的就是喬治亞的衝動,看他如此,提起的心放了下來。放眼望去,米歇爾依舊快速的奔跑着,就好像不知疲倦一樣,速度絲毫都沒有減弱。
如果不是跟米歇爾相處過,肯特會覺得她根本不是什麼嬌小姐,而是一個長跑運動員,又或者說,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能夠激出具大的潛力。
“威廉,我要去捉老鼠了,你要替我加油哦!”眸兒搖下車窗,伸出小腦袋對威廉用力的揮手,臉上的笑意乾淨而純真。
“我的小公主可是最棒的。”威廉笑笑,用手做了一個飛吻。
下一刻,只見眸兒俏臉一紅,鑽進了車子裡,緊接着踩下油門,寶藍色的跑車如離弦之箭,飛射而出。
“加油,米歇爾你一定可以的。”一邊調整自己的呼吸,一邊爲自己打氣,米歇爾不敢回頭,她只能告訴自己眸兒就在她的身後,她要拼命的跑。
聽到油門聲的時候,米歇爾拖着疲憊的身體加速前進,只覺得胸口像是被針扎一樣的痛着,臉已經被汗水打溼,像水一樣順着臉頰往下落,衣服已經汗溼,除了清楚的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聽到什麼。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米歇爾跑過了四個彎,有點兒意思。眸兒狠踩油門,在彎曲的道路上做出高難度的飄移,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道藍光在穿行,美得不可思議。
米歇爾眼角的餘光看到緊跟在身後的車子,沉重的腳用力的往前跑,她要甩掉眸兒,她不能被撞死,不能。
眸兒不想一下子就嚇死了米歇爾,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後,就像是幽靈一樣,讓她甩也甩不掉,不斷的加重米歇爾的精神壓力,讓她時刻處在崩潰的邊緣,那種痛,遠遠比身體的傷害更折磨人。
“你走開,不要跟着我。”藍色的車子,腦海裡不斷的重複着一個畫面,那個她撞飛眸兒的畫面,米歇爾歇斯底里的尖叫道。
“首領,眸兒小姐的車技真是厲害。”亞斯張大着嘴,那種角度的飄移,他是做不出來的。一個女人能將那種動作做得那麼優美華麗,怎不叫他吃驚。
威廉紫眸微閃,起身,低聲交待道:“看好他們,我不希望出亂子。”說完,快步走進車裡,他很想跟他的寶貝兒好好賽上一場,就如初次相見是賽馬是一樣的。
那一天,他深深的記住了她。
爲她矛盾了,那時的他,很傻。
“是。”兩人點頭如搗蒜,誰敢說不。
眸兒透過後視鏡,看到了威廉,嘴角牽起一抹微笑,輕聲道:“米歇爾,遊戲結束了。”與其折磨這個女人,她更喜歡跟威廉比一場。
加油,過了那個彎就贏了,加油,米歇爾一遍又一遍的說着。
處於癲狂狀態中的米歇爾已經意識不清楚了,她只知道用力的跑,拼命的跑,撞倒眸兒的畫面重複播放着,身後又緊緊的跟着眸兒,她不用力的撞她,只是車子碰到她腳跟時又退後,看着她在前面拼命的跑,而她卻像是在享受一樣。
那種認知,叫她瘋狂。
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米歇爾體會到了。
“遊戲結束。”音落,眸兒握緊方向盤,車子飛快的緊挨着米歇爾飛馳而過,在前方向了差不多兩百米,突然一個調頭,直直的衝米歇爾駛去,飛,不知揚起了誰的頭髮。
“啊——”米歇爾狼狽的摔倒在地,看着越來越近的車子,瞪大了雙眼,驚恐的爬起來,踉蹌的轉身往後跑。
“你能跑得過我嗎?”眸兒嘲諷似的一笑,將車子開到最快。
“不——啊——”慘叫聲劃破天際,就連坐在地上看戲的人都驚出一身冷汗,只覺得那輛車就是衝着他們而去,好真實的感覺。
米歇爾被撞得飛了出去,身體在空中慢慢的下落,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血腥的味道散漫在鼻尖,讓人昏昏欲睡。
殘破的身影,與誰相疊,她已經記不清楚。
原來,她當時就是這樣疼痛着的、、、、、、、
------題外話------
晚了一點,對不住大家。
第v095章
時間彷彿靜止在那一刻,眸兒停下車子,一步一步的走到米歇爾的身旁,冷眼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她,眸中冷芒劃過,這還遠遠不夠。
車在旁人的眼中的確開得極快,也重重的撞擊在米歇爾的身上,只有眸兒知道,她並沒有用心盡全力,而是藉助了巧力,讓米歇爾感受了一次她當時被車撞的感覺,讓她體會到她曾經的痛苦,折磨她。
腳踢了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米歇爾,眸兒眨了眨眼,輕聲道:“你體會到了嗎?”
想要米歇爾的命,根本就不需要眸兒親自動手,一槍就可以解決掉,但是,眸兒不想那麼快就結束掉米歇爾的生命,慢慢的讓她痛苦纔是最好的方式。
比如,送給人做實驗的‘白老鼠’,用死人做實驗效果總是差那麼一丁點兒,能用活人,他一定不會拒絕的。
米歇爾嘴裡滿是腥紅的血,雙眼只能模糊的看清眸兒的面部表情,動了動手指,蒼白的臉上扭曲着,身體顫抖着,無聲的訴說着她的害怕與恐懼。
一直到忍受不了身體如同散架了一樣的疼痛,米歇爾昏死過去,只有那渾身的血在靜靜的流淌着,染紅了跑道。
“威廉,把她送給你那位邪醫做實驗品,你覺得怎麼樣?”那個男人,眸兒跟他有一面之緣,只知道他是一個醉心於醫術的男人,顯然,他會醫,卻不走尋常路。
因此,道上的人喜歡叫他邪醫。
醫術高超,但性格古怪非常,除非他自願,否則,沒有誰能請得動他。
“我想他會很喜歡的。”威廉勾脣,攬過眸兒,就連眼角的餘光都不屑給於米歇爾。邪醫雖然是暗界的人,但威廉對他卻從不用暗界的規矩,他有着絕對的自由。
除了醫術之外,他從不對別的事情感興趣,即使他需要活人來做醫學實驗,可他從未抓無辜的人來當實驗品,眸兒指的這一個,想來他是會收下的。
米歇爾的命,在威廉的眼中不是命,如果在她被折磨死之前,還能對人類做出點兒供現,反倒是她的福氣。
“那就這樣決定好了。”眸兒撫着自己的腦門,厭惡的踩了踩已經沒有知覺的米歇爾,對雷諾喊道:“喂,將她丟給邪醫,就說隨他怎麼折騰米歇爾,前提是不對讓這個女人有一天是舒服的,否則,我就將他所有精心實踐出來的醫學成果全毀了,明白嗎?”
“是。”雷諾精神爲之一振,立馬點頭。
討人厭的米歇爾送給邪醫當實驗品,他是沒有意見的,並且邪醫除了對自己的作品滿意之外,對別的都提不起什麼興趣來,爲了保住他的成品,不可能對米歇爾手軟。說來說去,雷諾覺得還是眸兒小姐聰明,而他也相信,如果邪醫有不努力折磨米歇爾,估計他多年來的心血都要付之一炬了。
眸兒滿意的收回自己的目光,都說邪醫的醫術驚人,眸兒還沒有親眼見識過,現在米歇爾已經被她折磨得去了大半條命,要代她折磨米歇爾,前提是先救活米歇爾,就讓她試試看邪醫的真功夫怎麼樣。
只要想到米歇爾眼中的驚恐與慌張,眸兒就開心,她懼怕她,纔有意思。等她成爲邪醫的‘白老鼠’之後,將會更有趣的。畢竟,被那個瘋子一樣的醫生拿來試藥,危險係數真不是一般的高。
威廉說過,邪醫沒有被他救之前,家中世代都是行醫的,從明朝開始一直到現在,而邪醫是他們家當代的私生子,不爲他父親的妻子所容忍,雖然接回了家裡住,但常常都捱打,被羞辱。
再加上邪醫自幼體弱多病,沒有學醫的天賦,以至於原本還算疼愛的他的父親也不管不顧他的死活,說邪醫是他的恥辱,還不如自己養的女兒有本事。至少,他的女兒還繼承了他會醫的本事,而他什麼都不會。
一次故意安排的意外,邪醫險些命喪黃泉,有幸被威廉所救。從此,便有了邪醫之名,只因他從來都不會提起自己的名字。
威廉替他找了最好的醫生,讓邪醫跟着學習,一年又一年,邪醫成長爲真正的邪醫,他的醫術已經是很多成名的醫者都無法相比的。
偏巧,邪醫最擅長的是西醫,而非中醫。
他的父親也沒有說錯,邪醫的確沒有天賦,對於中醫的技術,他完全就不會。哪怕是讓他死記硬背,都達不到他父親的標準,又怎麼可能繼承他的家業。
爲了學好中藥,邪醫想盡了各種辦法,這個時候,他在西醫上的成就已經如日中天,黑白兩道需要用醫的,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他。
邪醫救人與殺人,都只看他的心情好壞。但他對威廉有承諾,只要是威廉讓他做的事情,他萬死不辭。
名義下邪醫是威廉的手下,但威廉從不將邪醫當成是手下,而是像對待一個朋友一樣。邪醫性格孤僻,不喜與人接觸,眸兒對他的瞭解都是從威廉嘴裡聽來的,心中對他還是有些好奇的。
上一次見到邪醫,親眼目睹了一次他扎針刺穴的現場版,眸兒記憶猶新。讓他去扎米歇爾,眸兒覺得太合適不過了。
不僅讓米歇爾去爲邪醫試針,也讓米歇爾去爲邪醫試藥,無論是中藥還是毒藥,如此能將邪醫培養成一代名中醫,眸兒覺得米歇爾的功勞就忒大了。
瘋子邪醫對戰惡毒米歇爾,誰勝誰負呢?
答案期待中、、、、、、、
眸兒會隨時跟近的。
“小公主,有沒有興趣來一場。”威廉指了指跑道,看小丫頭在這上面跑了一段,他的心就癢癢的,很想來一圈。
可能是他的對手太少了,纔會有這樣的感覺。
“我也想,不過、、、、、”眸兒欲言又止,收拾米歇爾的時候她想跟威廉比一場,但現在她更想跟鬼手較量一番。
從她感覺到的氣息來看,鬼手身上的傷已經好了,真是一個恢復力強大的人,也讓眸兒心裡更多了幾分期待。
與高手過招,總得有點兒期盼纔好,至少也要期盼對手是個比自己強大的,否則,多沒有意思。
“不過什麼,說說看?”威廉順着眸兒的目光看到了鬼手,原來他的小公主是等不急要跟別人打架了,真是叫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天眸兒留在鬼手身上的傷口可是能見到森白骨頭的,不得不叫威廉對他的恢復能力感到吃驚,這類人天生就是註定要受人注目的,只可惜他生錯了地方。
“你明知故問。”眸兒嘟起小嘴,嬌嗔的瞪了一眼威廉。
明明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還要這麼問她,真是太可惡了。
“呵呵,真是小孩子一個。”威廉搖頭輕笑,牽着她的手坐到車裡,快速的踩着油門回到起點。
“我纔不是小孩子,我是大人了。”她都已經滿了十八歲,怎麼還可以說她是小孩子。如果她是小孩子,威廉還把她給吃幹抹淨了,這丫明明就是一隻大色狼。
威廉腦門上掛上三道黑線,瞧眸兒那表情,他深知自己說錯了話,怎麼可以說她是小孩子,明擺着讓自己下不來臺嘛。
“是我錯了,寶貝兒別生氣,鬼手的來路你可看清楚了,我不允許你傷到自己,明白嗎?”威廉終究不是行家,他雖然瞧出些門道,但他說不出所以然來,最後還是隻有看眸兒的。
說到武術,威廉也來了興趣,他若是可以跟着陌隱曦學習,一定會努力的。怎麼能讓他的女人保護他,當然要換回來。
他的小女人,必須由他自己親自守護。
“他是學的古武,到底能力如何,還要過過招才清楚。”眸兒撇撇嘴,她有那麼弱麼,還真是看不起她。
跟人比武,她不傷別人就得了,還傷她,那就是太不給她面子了嘛。
“呵呵,好了,別嘟着小嘴了,讓我很想犯罪可怎麼好?”天知道看着身旁的小女人嘟着水潤潤的粉脣,他是有多麼的想親上去。
威廉知道,他對誰都有免疫力,唯獨對身旁的小女人沒有。
只要沾染上她的美好,他就什麼事情都不想做,只想戀着她。
“色狼。”眸兒咬了咬脣瓣,嬌俏的說道。
“只色你一個人呀。”威廉說完,車已經停下,招了招手,“亞斯,除了鬼手之外,其他人全部送回去,一個也不許留下。記住,別讓他們過得太輕鬆,也別讓他們有時間想着怎麼對付我,明白嗎?”
呆在他的地牢裡,不受苦,過着享受的生活怎麼可以,威廉沒有忘記那裡面折磨人的東西有很多,一一用在他們的身上,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是,首領。”亞斯頓了一下,點頭。
眸兒偏着頭,說道:“爲什麼讓他們離開?”
“小傻瓜,你是想讓他們都看見親眼見證一下你的秘密麼,我不想爲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懂麼?”陌家的秘密說是秘密也是,說不是倒也不是秘密,萬一真相揭開,肯定會帶來麻煩的。
這個世界無奇不有,也不乏那些搞科研的人,什麼神經病都有,威廉又怎能冒那樣的險。雖然丹尼爾可能看到過眸兒的輕功,還有那些見過眸兒動武的人,差不多的都已經死了,被他握在手裡的人,他是不會留下他們性命的。
若是要放過他們,條件也是抹去他們的記憶。
“我都忘了,呵呵,還是威廉想得周到。”眸兒吐吐舌頭,安坐在車裡目送亞斯將丹尼爾等人送上車,帶他們回到地牢裡。
她會武功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們下車。”威廉打開車門,眸兒也從車裡鑽出來,真是活動力充沛的小傢伙。
“威廉,喬治亞你打算怎麼對付他?”這個問題是想逃避都逃避不了的,除了面對別無他法。雖說眸兒不打算插手管這事兒,但她總有知情權。
“正在想這事兒,寶貝兒有沒有好的建議呢?”殺人不過頭點地,威廉深深的明白這一點,不然他也不會有煩惱。
喬治亞做的事情,沒有一件不讓威廉寒心,廢工廠一事,也讓威廉下了決心,毀了他的一切,不惜廢了他。
“我沒有什麼建議,不過威廉可以先把林綺找到,虐待一個人的身體不算虐,只有虐待一個人的心跟他的精神纔算是虐,當他的痛苦達到一定的程度,不用我們收拾他,他也會做出決定的。”眸兒眨眨眼,很神秘的說道。
她不知道,喬治亞知道自己被喬小美騙了二十多年會是什麼滋味,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他會很痛苦。
加上林綺所受的痛苦,一點一點皆是喬小美給的,眸兒真的很想看看他會如何抉擇,身心俱疲的喬治亞,折磨起來更有趣。
“我已經在找了,喬治亞把她藏得很好。”威廉挑眉,他就知道眸兒的想法跟他是一樣的,與其由他對喬治亞拳打腳踢,用刀刺他,用槍射他,倒不如用他最在意的東西去折磨他,纔是真正的王道。
喬治亞與他一樣,在意親情,否則,他不會在幼年的時候百般討好喬小美,只爲了得到她的母愛。
他長大之後,努力成名,賺錢,都只是爲了讓喬小美看到他的成就,讓喬小美知道她的兒子很出色,可以讓她過得很富足,過得很幸福。
當他堅持的信念被打破時,纔是他最脆弱的時候。
那時,威廉想要做什麼都容易,沒有什麼法子比這樣去懲罰一個人更狠的。
喬治亞心目中尊敬的母親,一下子變身爲讓他變成沒有母愛,從小被打罵的仇人,沒有人能接受得了。而他真正的母親,卻被他以爲的母親折磨了二十多年,過着不見天日的日子,每天都要受到折磨。
作爲兒子的他,不僅從未叫過她一聲母親,還認賊做母,從來都不知道親生母親在受苦,喬治亞一定會受不了的。
依他的個性,誓必會找喬小美問個清楚,甚至會親手殺了喬小美。
如此一來,就解決了不少的麻煩。
“嘻嘻,我們想到一起去了。雖然喬治亞不會那麼輕易就相信林綺說的話,不過我們可以暗中給資料讓他看,中間弄點兒小誤會什麼的,讓他親手殺了自己的養母,就是對他最好的報復。”眸兒說過,她不是善良的人,喬小美若是死了,對莫苡茹也是一個交待。
從大角度來說,破壞了莫苡茹婚姻幸福的便是喬小美這個女人。
“邪惡的小東西。”威廉抱着眸兒的腰,他不知道眸兒的心思可以細成這樣,不過,重點是他喜歡。
他是生活在黑暗世界裡的魔,雖然他希望他的小公主永遠都站在陽光下,但是私心裡,他同樣也希望眸兒是跟他站在同一條線上的。
同進同退,不離不棄。
“你不喜歡嗎?”眸兒挑眉,蹭了蹭他的胸口。
黑暗嗎?她不在意的,只要有威廉陪在她的身邊,哪怕是地獄,她也喜歡。
“喜歡,我愛死你了。”威廉低首,用額頭輕抵着眸兒的額頭,落下一個淺吻。
“他過來了。”眸兒退出威廉的懷抱,也不管他是不是樂意,上前幾步,指着鬼手程剛說道:“你的傷是否已經好了。”
她與他的戰鬥,也應該打響了纔是。
“你已經瞧出來了不是嗎?”程剛不答反問,自幼他身上明顯的傷口就很容易癒合,訓練時刀傷與槍傷都只需要短短兩三天就會全部癒合,看不出曾經受過傷。
正因爲這樣,他的身上找不到一處傷口,如同從來都沒有受過傷一樣。
進入黑道,最基礎就是學會隱藏自己,無論是性情也好,還是身手也罷,程剛不知道眸兒是怎麼瞧出來的,但他心中的驚疑卻沒有表露在臉上。
“看來的確是好了,那你我的約定也該實現了。”水眸含笑,倒映出程剛沒有表情的臉,是那樣的清澈見底,卻又令人心中發寒。
眸兒衝威廉眨了眨眼,示意他放心,她會保護好自己的,哪怕不是爲了自己,也爲了威廉。
“鬼手,你也不用手下留情,贏了你能離開,輸了留下命便是。”威廉清冷的聲音,冰冷的眸光落在程剛的身上,不帶絲毫感情。
“原本你纔是我的對手,只是現在、、、、”程剛與威廉對視,那雙紫色的眸子裡波瀾不驚,除了看得到冰冷與漠然之外,他什麼也看不到。
就是這樣一雙深邃的眸子,不知迷醉了多少人的心神,無論是男是女,只要在這雙眸子裡沉醉過,就再也不想醒來。
“你若能贏了我,再跟威廉一戰也是可以的,不過,你有那樣的信心麼?”眸兒笑笑,威廉小看她,連這個男人也小看她,真是找死。
程剛抿脣,跟眸兒對戰,他沒有必勝的把握。
“好了,別磨蹭了,最後一次提醒你,用你的真本事,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眸兒說完,恨恨的瞪了一眼威廉。
“雷諾,你說我這是不是叫做躺着也中槍。”威廉往後小退半步,問道。
後者摸摸鼻子,眼中閃過笑意,道:“首領說得很對,眸兒小姐更有理。”
什麼時候,他家主子也變得這麼幽默了。
“好了,看仔細了,不要給別人可趁之機。”威廉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放暗箭,明刀明槍的纔是他的風格。
暗界裡,很少有暗殺,一般都是明擺着動手。
有誰不服,直接打到他服爲止。
“是。”雷諾點頭,不語,其實誰也不知道他的心中有多激動,亞斯錯過的一切,可都要由他來看了。
眸兒從樓下飛身而下的情景歷歷在目,怎不叫雷諾興奮。
“希望你也拿出真本事。”程剛垂眸,眼前的女人性子還真是像個小女孩兒,但她又是那樣的聰敏。
“會的。”眸兒甩了甩手,接着說道:“如果你不能打敗我,你的命我會解決掉的。”
“生死由命。”音落,程剛發起了進攻,他喜歡以進攻爲首,防守是他最不喜歡的。只有在不斷的進攻中,他才能找到快感。
眸兒蹙眉,冷聲說道:“好一個生死由命,你輸了就要給我火焰幫,你所知道的全部資料,尋個幫派,我必須要毀了。”
“理由?”程剛閃過眸兒帶着凌厲掌風的一掌,剛纔他還抱有僥倖的心理,現在是提起了全部的精神,眸兒比他想象中的要強大太多。
那十足的內力,怎麼也不可能出現在一個不到二十歲女孩兒的身上,他習武多年,也沒有那麼渾厚的內力。
難道她從一出生就開始修習內功,又是誰教的她,一招一式之間都是他沒有見過的,無論是貼身的進攻與防守,眸兒都做得滴水不漏,程剛絲毫討不到便宜。
“敢暗殺我的男人,不就是找死嗎?”兩個人的身影在半空中對打,雙方出手也越來越快,眸兒拉開兩人的距離,一掌掃過去,程剛險險的側身向右,他身後大樹應聲而斷,發出巨響。“我可以回答你想知道的。”
她想知道的就一定會弄清楚,憑威廉的本事,一個火焰幫很快就能查到,眸兒只是不想那麼麻煩。
“成交。”雙肩被震得發麻,程剛口中泛起血腥的味道,被他強行吞了回去。
握成拳的手,發着抖,足以說明她用了多大的力,如果他閃得不夠快,五臟六腑還不得移了位。
火焰幫落在她的手裡,不滅也廢了。
“我喜歡你的爽快。”眸兒失了繼續逗玩的心思,她要速戰速決,雙手幾十個回合,對方的路數已然摸透,繼續玩下去就沒意思了。
“你什麼時候習武的,誰教你的?”真正的古代功夫,程剛的輕功只能在停留在半空,還要藉助建築與樹木做支撐,可他發現眸兒壓根不需要。
並且她能停留的時間遠遠超出他的預料,當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記事起就學武了,具體什麼時候,我記不清楚了。”眸兒與程剛對掌,輕聲對他說道,暴發出的內力已經將他們周圍的樹都震得斷掉,響聲此起彼伏。
雷諾擋在威廉的前面,揮開衝他們飛來的殘枝,他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強大的破壞力,吃驚已經不足以形容他所看到的一切。
“誰教你的。”教他的人都沒有這樣的本事,程剛迫切的想要知道。
“東西拿來。”火焰幫的第一殺手,怎麼着都握有火焰幫最重要的秘密,眸兒非要拿到手不可。
程剛從口袋裡拿出一個U盤,大聲吼道:“告訴我。”
大吼聲中運足了氣,獅子吼或許便是如此。
眸兒搖了搖頭,這聲音真是刺耳,回過頭衝威廉吼道:“捂住耳朵。”
該死的,冷芒劃過雙眸,眸兒的身影開始出現變化,一變三,三變六,分不清實與虛,想讓她變成聾子麼。
程剛小心的辨認着,腳步輕移,當風拂過他的雙耳,他聽到了死亡的聲音,“你死定了。”
短短的四個字,終結掉他的生命。
兩掌擊中胸口,鮮血翻飛,最後一個橫掃的旋踢,直接讓程剛的身體猶如風箏一樣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
“搞定。”輕輕的落到地上,眸兒撫着下巴,喘着氣,爹地說得沒錯,她缺少運動,太少時間練功。
威廉已經知道他的秘密,以後不必躲着他去練功,帶着威廉一起會更有意思的。“雷諾,埋了他。”
好歹算是一個光明磊落的男人,死,也是值得尊重的。
“是。”好半晌,某個男人找回自己的聲音,雷諾覺得他所有的形象都沒有了。
“威廉,我要滅了火焰幫。”眸兒撲進威廉的懷裡,揚了揚手中的U盤,那些人居然想教她‘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那麼她不介意一鍋端了他們。
“好。”只要是你說的,什麼都好,威廉有時候覺得他對眸兒的寵溺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就這麼一個心愛的小人兒,不寵她還能寵誰。
這邊溫馨甜蜜,那一邊,雷諾拖着鬼手程剛的屍體,忍不住哀怨的想:以後得罪誰都可以,千萬不能得罪眸兒,隨隨便便她的手掌一飛,他的小命就會休矣的。
看看,那些樹,就是得罪眸兒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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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十八號上傳,蕁在新文上花了些心思,這本就少更了些,對不住親們了,請見諒哦。
希望親們能支持蕁的新文,麼麼。
不要等了哦,沒有二更。
第v096章 惡有惡報
“古斯塔夫,你忙着去哪裡?”眸兒一個側身,閃開了被撞到的命運,張了張小嘴盯着一臉焦急的古斯塔夫。
這個男人在眸兒的眼裡可是特別沉重的,一張臉上的表情跟查理老頭兒有得一拼,都是面無表情,冷冰冰的模樣。
能讓他露出這種神情,難道是查理老頭子出事了。
“眸兒小姐,我、、、我去喬治少爺那裡,他暈倒了。”說到這裡,不難聽出古斯塔夫語氣中帶着的氣憤,顯然這個男人是動了怒。
眸兒眨眨眼,原來不是查理老頭兒有事,只是平白無故的喬治爲什麼要暈,如果喬治不是威廉的父親,估計眸兒會忍不住提他幾腳,一點兒身爲男人的擔當都沒有,實在不可愛。
還是她家威廉好,事事讓着她不說,關鍵是他寵她。
“怎麼暈的?”好歹喬治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男人,暈倒實在有點兒,嗯,可笑啦。眸兒撫着下巴,一副你不說就不讓你走的模樣,真是讓人又愛又氣。
“喬治少爺在見過喬小美之後,剛下樓就暈了過去,我送他回來,現在醫生正在看,家主沒有在別墅裡。”古斯塔夫是查理的貼身保鏢,眼隨在查理身邊幾十年,雖然他不是很喜歡喬治,但不管怎麼說,也不管喬治怎麼沒用,他都是查理的親生兒子,怎能叫他不着急上火。
這萬一要是有個好歹,那可怎麼得了。
“他去見了喬小美。”眸兒的聲音拔尖的高,而後又垂下頭,低聲說道:“難怪不得要暈倒,換了別人也得暈過去。”
“眸兒小姐,你在說什麼?”聲音太小,古斯塔夫壓根就沒有聽清楚。
“沒、、、沒什麼,你先過去,我一會兒就跟威廉過去。”眸兒勾着笑臉,說完,轉身向莫苡茹的小別墅走去。
話說,他們上一輩的感情事,還真是讓眸兒好奇得好。
要說,喬治從未愛過喬小美,是不太可能跟她發生啥關係的。喬小美的生長環境讓她嫉妒林綺,甚至是恨林綺,眸兒都能理解,可她不能理解的是,爲什麼喬小美要花那麼多的精力,只爲抱走林綺的兒子,來演這麼一齣戲。
她當真只是爲了權勢跟金錢嗎?
做爲一個女人,眸兒很清楚,擁有再多的金錢名利,都抵不了自己心愛的人給自己一個擁抱,給自己一抹寵溺的微笑。
這些,豈是錢可以代替的。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未解開的秘密。
古斯塔夫一邊走一邊想着眸兒的神情,他總覺得眸兒有話沒有說出來,罷了,那些事情原本不是他應該在意的,家主讓他跟着喬治就是不希望他出事,還是好好的守着喬治比較重要。
他們小輩的心思,就連家主都猜不到,更何況是他。
“喬治少爺,你醒了,好些了嗎?”古斯塔夫一連問了兩個問題,抱住喬治軟下去的身體時,可把他嚇得夠嗆,也顧不上站在樓上面目表情的喬小美,直接離開了那個地方。
有什麼賬可以慢慢算,他不相信喬小美會離開,最重要的是看看喬治到底怎麼樣了。
“嗯。”喬治輕點頭,目光移到窗外,心中的苦澀難以啓口,淡淡的說道:“我想一個人靜一下,你不用管我。”
誰能聽聽他想說什麼,沒有人會傾聽他的語言,沒有人。
“喬治少爺,眸兒小姐說等會兒跟威廉少爺來看您,您好先好好休息一下,我等會兒再上來。”古斯塔夫不清楚在房間裡,喬治跟喬小美說過些什麼,發生過什麼,他只知道喬治下樓時,一張臉毫無血色,那搖搖欲墜的身體,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
“好。”輕輕的迴應消失在風裡,不仔細聽,又怎能聽得清楚。
喬治靠在牀頭,腦海裡回放着喬小美所說的每一句話,她上他的牀,跟他發生關係,都只是爲了報復林綺,因爲她恨林綺。
而他是林綺最愛的男人,她要讓林綺記住她一輩子,永遠都不能忽視她的存在。
說着那些話時的喬小美是瘋狂的,她叫囂着,睜大了雙眼,看起來很可怕。
還記得他問喬小美,喬治亞是不是他跟林綺生的兒子時,她笑得哭了,然後大聲的回答他,“是。”
多麼可笑,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跟誰有了一個兒子。
當他再問,爲什麼要說喬治亞是她跟他的兒子,爲什麼林綺不認回她的兒子,一直都不出現時;當他質問喬小美爲什麼要那麼做,就只爲了伊赫斯家族的財產跟名利時;喬小美抓着他的衣領,狠狠的給了他一個耳光。
她說:“因爲我要毀了喬治亞,你認爲憑他能跟威廉鬥嗎?答案當然是不,威廉是多麼強大的存在,喬治亞拿什麼跟威廉相比。林綺憑什麼可以跟她的兒子生活在一起,她憑什麼。你問她爲什麼不出現,呵呵,我告訴你,她被我關起來了,關在一間黑屋子裡,我每天都叫人折磨她,讓她過着不見天日的日子。”
喬治震驚了,不敢置信的望着喬小美,她竟然那麼狠毒。
他記得,林綺說到喬小美的時候眼中總是閃動着光彩,親切的告訴身邊的人,那是她的表妹,跟親妹妹一樣。林綺所有的好東西,都會分給喬小美,只要是她說喜歡的,哪怕林綺自己再喜歡,她都會選擇忍讓。
喬治想不通,這樣的林綺,爲何還會讓喬小美這樣恨着,到最後竟然這樣對待林綺。
“你不敢相信嗎?我也不敢相信,但是我恨她,恨不得她去死,你不會明白我的心情的,你不明白。”喬小美說着,搖了搖頭,灌下一大杯酒,接着又說道:“我就爛命一條,你以爲我稀罕你的財產嗎?不,我不稀罕,我只是要報復林綺,毀了她唯一的執念。”
喬治亞就是林綺活下去的動力,喬小美心裡明白,不管她如何折磨林綺,林綺都不反抗,甚至什麼也不說,都只是因爲喬治亞還握在她的手裡。
某天,喬治亞死了,林綺就會不顧一切的拉着她同歸於盡的。
只是,所有的事情都沒有向着她期待的方向去發展,什麼都超出了她的預料,令喬小美身心俱疲。
“你是一個瘋子。”喬治捂住自己的胸口,指着喬小美吼道。
“哈哈,我就是一個瘋子,我是瘋子,我過得那麼痛苦,憑什麼你們可以擁有幸福,憑什麼?”喬小美叫囂着,狠狠的摔碎手裡的杯子。
她什麼秘密都對喬治說了,唯獨沒有說出她爲什麼那麼的恨林綺,恨不得她去死。
喬小美看着痛苦不已的喬治,心中的快感並沒有很強烈,她以爲她會很快樂的,多少年壓在心中的怨氣終於可以解決,然而,沒有,她還是很空虛,很寂寞。
對,那是因爲林綺還沒有死,就是因爲林綺。
喬小美髮絲凌亂,跌坐到沙發上,喃喃自語的說道:“不能死在林綺的前面,她要活着看林綺比她先死。”
喬治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他覺得很痛苦,這個地方令他感到無比的窒息,他要離開這裡。轉身,青筋起伏的手拉着門,只覺得說一句話都讓他要用盡所有的力氣。
“不許走,你走了,我就什麼秘密都沒有了。”喬小美擋在喬治的前面,他知道了她所有的秘密,怎麼能讓他離開。
喬治靠在牆上,綠眸掃過喬小美慌亂而瘋狂的臉,冷聲道:“古斯塔夫就在樓下,你困住我,更保不住自己。”
林綺在哪裡,喬治亞又在哪裡,是喬治暈倒在古斯塔夫身上最後想到的問題。或許,只有喬治亞才能阻止喬小美的瘋狂。他們之間,或許沒有很深血緣親情,但是,喬小美畢竟養育了喬治亞二十多年,而喬治亞也叫了喬小美二十多年的母親,至少是有感情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喬治的姿勢依舊保持不變,若不是他還會眨眼睛,估計都會把他當成是植物人。
眸兒站在門邊,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她還記得,最初到法國的時候,威廉的家人都還沒有接受她。
先是威廉的爺爺,那個霸道的老頭子總是爲難她,處處刁難,雖然老頭子是因爲喜歡她才試探她,想起來還是挺不爽的呀。
威廉的奶奶,典型的傳統女人,查理說什麼,她就信什麼,都沒有自我可言。偏偏,她又是一個出名的珠寶設計時,那腦子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想來,就是一個大智若愚的主兒。
最難搞定的就是威廉的母親莫苡茹,冷冰冰的一個女人,想盡了法子要拆散她跟威廉,阻止他們在一起。
唯一一個無條件同意她跟威廉在一起的人就是喬治,那時候,眸兒就覺得喬治是最好的人,不管他的作風怎麼樣,至少他能爲威廉的幸福着想,就是一個好父親的表現。
時至今日,誰又能想到,喬治會是這樣的一個矛盾體。
想要同情他吧,心裡又不爽,說不同情他吧,又覺得他特別的可憐。
每個人都有看不清楚自己心的時候,錯了能改,就是對的。喬治錯過,他也願意改,難道就不給他機會了嗎?
眸兒慶幸,她一開始就沒有錯,認定了威廉。
而她的威廉,對她好,一心一意,從不捨得她受半點委屈。
她能做的,只是好好的珍惜她與威廉之間的感情,別人的感情,她能看得再清楚,也是幫不上忙的。
他們的三角關係,到底還是隻有他們自己才能解得開。
“叔叔,喝杯水吧!”輕輕的敲了敲門,眸兒甜美的聲音響起。
其實她應該改口的,威廉從訂婚的時候起就稱呼她的爸媽爲爸媽,只有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改過口來,心裡到底是有點兒計較的。
結婚之後慢慢改,眸兒相信他們是不會介意的。
“眸兒,你怎麼來了?”喬治看着眸兒,那雙清澈的眸子讓他不敢直視,產生一種想要躲避的心態。
“叔叔,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們是一家人,有事也應該一起面對,不是嗎?”眸兒別過頭翻了翻白眼,對於喬治的話很無語。
喬治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想說,又不知從何說起,“眸兒,我都不知道應該從哪裡開始說,故事太長了。”
人生,是不可重來的。
錯過就是錯過,再也無法重新再走一次。
“不管你們的故事是怎麼樣的,我只知道解鈴還需繫鈴人。”威廉已經在一個地下室裡找到了林綺,現在只怕已經到了暗界。
那母子兩人相聚一堂,不知又會產生點兒什麼化學效應。
喬小美只怕也被雷諾給帶走了,威廉做事向來雷厲風行,講求的就是速度。事情鬧了這麼久,真不想繼續呆法國了,還是回家的好。
爹地媽咪,也想她了。
如果不是爹地攔着,她那兩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弟弟一定會衝到法國來,不管是丹尼爾還是喬治亞,又或者是米歇爾,下場肯定會特別的淒涼。
“眸兒,你有好的辦法麼?”喬治不是不明白,但他不相信,喬小美還能好好坐下來跟他談,而且,林綺現在下落不明。
到底是喬小美藏了林綺,還是喬治亞劫走了林綺,喬治完全弄不清楚,一想到這些,他的頭就特別的疼。
“沒有辦法,不過,威廉找到了林綺,並且讓她見喬治亞去了。”眸兒說完,睨了一眼喬治。
她想看看,在他的兩個兒子站上對立面時,喬治會如何選擇。
想當然爾,她愛威廉,心自然偏向威廉。
喬治眼中閃過一抹沉痛,他的兩個兒子,本該是兄弟,現在卻成爲了敵人。喬治亞所做的事情,他都已經瞭然於心,怨他不懂事的同時,也深深的自責着。
他不是一個好父親,對威廉有虧欠,無法補償。
對喬治亞也有虧欠,當年他若不錯,又怎會讓他來到這個世上,讓他沒有父親,還要被喬小美那樣利用着。
喬治太清楚威廉的處事風格,他完全承襲了父親查理的狠絕手段,對待敵人是不可能手軟的,哪怕是親手足。
自幼不在一起長大的他們,又能有多少兄弟情。
對集團出手,對威廉下手,不管其中哪一樣,都足以讓威廉滅了喬治亞。他都想要取威廉的性命了,喬治哪還能讓威廉退讓,難道他能讓喬治亞去殺他最愛女人的兒子嗎?喬治做不到,所以他纔是最痛苦的人。
“不管威廉做什麼,我都能理解,喬治亞那孩子錯得太多。他是叔叔的兒子,我愛他,但我,更愛威廉。”那時候,他們一家人生活在臺灣,喬治總是喜歡帶着威廉跟莫苡茹一起去散步,喜歡別人羨慕的眼光落在他們一家三口的身上。
那時,沒有錢,沒有勢,卻是他們最快樂的時光。
只是,他再也回不去了。
“威廉不會殺了他的。”她的威廉不是冷血的男人,雖然喬治亞所做的事情,足夠他死上好幾回。
“眸兒,好好照顧威廉,永遠都不要離開他。”喬治注視着眸兒,他希望自己的兒子過得幸福,不要放走了幸福。
“我們會相守到白頭的。叔叔,你也去見見他們吧,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威廉說來接她的時候,眸兒拒絕,她來找喬治就是爲了讓他們解決好所有事情。
眸兒不希望,她跟威廉在這之前還出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最好是完美解決,然後有一個溫馨的婚禮,她就滿足了。
“好,我跟你去。”喬治點點頭,眸兒自覺的退出房間,讓他穿衣服。
老天保佑,所有的事情,都在今天解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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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林綺驚恐的問道,她試過逃離那兩個看守她的人,結果還是被抓了回來,並且綁了她的手腳,再也不相信她說的話,不管她怎麼說,都不鬆開她。
兩隻手腕跟腳踝上都佈滿了血痕,血跡斑斑,甚是嚇人。
當他們衝進狹小的房間裡打暈她時,林綺就知道,她又要換一個地方了,連日來的驚嚇已經讓她身心俱疲,就要撐不下去。
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她要活着,至少要活着見到她的兒子一面,否則,就算是死,她也不甘心。
“裡面有你想要見的人,進去。”左皇沒有交待他們要善待這個女人,動起手來也就沒輕沒重的,手一推,林綺就滾進了地牢。
順着四個階梯滾落到地上,林綺的全身猶如散了架一樣,痛得她險些暈死過去,搖了搖頭,勉強的坐起身,揉着手腳。
她想見的人,是誰?
這裡是哪裡,又是誰帶她來的,林綺無暇去顧及,只因爲她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真真實實的人。
眼中淚水滑落,林綺不顧全身的疼痛飛快的向喬治亞奔去,那是她的兒子,她終於親眼見到他了,真想好好的抱抱他。
這個一離開她的身體,她就沒有來得及抱一抱的兒子,她一生中最大的牽掛。
“你幹什麼?”肯特眼見林綺衝了過來,立馬擋到喬治亞的跟前,他沒有忘記這個女人說的話,喬小美不是喬治亞的親生母親。
現在的喬治亞已經受到了打擊,不能讓他再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世,肯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另一邊,丹尼爾三人端坐着,被威廉的人拉出去勞作了一天,渾身都疼,他也忒能想法子折磨他們。現在可好,難得休息時間還能有好戲可看,怎不叫他們瞪大了雙眼呢?
尤其是喬治亞的好戲,他們更喜歡。
說不準,若不是因爲他,他們似乎也不會呆在這裡。
要不怎麼說,萬般皆是命呢?
“我、、、”林綺被嚇得腳步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兩步,張了張嘴,發出一個單音,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只有淚水不停的流。
她的兒子,怎麼這般憔悴,他不是大明星嗎?爲什麼會在這個看起來跟牢房一樣的地方,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想說什麼?”喬治亞望着含淚的林綺,從來沒有這樣一種感覺,只是看着她,就能感覺到一股親切之感,好像上輩子就認識的一樣。
明明眼前的女人,他很陌生,那熟悉的感覺是怎麼來的。
爲什麼他在這個女人的眼睛裡看到了從未在喬小美眼中看到的母愛,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誰能告訴他到底怎麼回事。
腦袋裡亂糟糟的,也讓喬治亞冷下了聲,配上那陰冷的面部表情,真是人見人怕。
“我、、、、你、、、”林綺似乎忘了要怎麼說話,只是緊緊的盯着喬治亞不放,就怕下一刻他會從她的眼前消失。
她沒有時間去想,是誰帶她來這裡見喬治亞,又有怎樣的目的。她只知道,那人讓她見到了連做夢都想見到的親生兒子。
“沒話要說,你就快走。”肯特再次出聲,瞧着喬治亞皺眉的模樣,他真希望眼前這個女人沒有出現過。
林綺看了眼肯特,她好不容易見到自己的兒子,又怎麼捨得離開,“我叫林綺,我是你的、、、、”
剛要開口的話被打斷,林綺呆呆的望着喬治亞,“你叫林綺,你跟我母親有何關係?”不知道爲什麼,剛要出口的媽咪變成了母親,雖是一樣的稱呼,但明顯表達的親近是不一樣的。
“她不是你的母親。”喬小美不是他的母親,不是,心中這樣想着,卻不知已經被她大聲的尖叫出來。
林綺明白,喬治亞一直都是那樣稱呼喬小美的,在喬治亞的眼裡,那個女人才是她的母親,而她只是一個陌生人。想的時候,林綺以爲自己不會很生氣,不會很憤怒,可是當她親耳聽到喬治亞提起喬小美,她才深深的感覺到,她有多麼的憤怒,有多麼的恨一個人。
爲什麼,她的親生兒子要叫別的女人母親,那她到底是誰?
“你說什麼?”喬治亞一愣,立馬追問,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似結了層霜。
“我、、、、我沒、、、沒說什麼、、、”林綺反射性的搖頭,看着喬治亞受傷的神情,她好後悔把心裡的話喊了出來。
喬治亞拉開擋在前面的肯特,一隻手壓在林綺的肩上,對上她黑色的眼睛,在她的眼裡,爲什麼他看到了滿滿的心疼。
搞什麼,一個陌生的女人跑到他的跟前,用這樣見鬼的眼神看着他,爲什麼他的心還狂跳着,有一絲絲的欣喜。
真TMD見鬼了。
“快說,我要知道一切。”她的話,就是他母親喬小美真正的秘密嗎?
如果他不是喬小美的兒子,那他是誰,他的父親又是誰?
“喬小美不是你的母親,我纔是你的母親,二十多年過去,我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見你一面,哪怕是遠遠的看着你,我就滿足了,你知道嗎?”林綺聲淚俱下,她再也忍不住,這個秘密她不能再瞞着,繼續讓喬治亞錯下去,他會沒命的。
伊赫斯家族是個什麼地方,查理是什麼人,威廉又是什麼,一個個都鐵血手腕,哪怕她的兒子流着家族的血,犯了錯,也會受到懲罰,甚至會死。
只要能保住喬治亞的命,林綺覺得就算什麼都沒有,也能活得好好的。
“你知道,當年我生下你,還沒有來得及抱抱你,你就被喬小美抱走了,不管我怎麼求她,她都不讓我見你,還將我囚禁在德國的一個套房裡。在那個地方,我一呆就是二十多年,一個黑乎乎的房間,就是我所有的活動範圍。她折磨我,我不在意,最快爾的時光就是幻想你是不是又長大了些,幻想着你的模樣。”林綺跌坐在地上,低聲的說着。
這些話,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現在她說了出來,竟是無限的委屈。
“我知道,她想利用你做籌碼,去得到她想得到的一切,我不知道她爲什麼那麼恨我,我從來都沒有對不起她。她跟我是表姐妹,從小到大,只要是她看中的東西,我都會讓給她,對她比對親妹妹還好,你說,她爲什麼要這樣傷害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林綺拉着喬治亞的說,倒豆子一般的吐露出自己壓抑了二十多年的心聲。
喬治亞甩開林綺的手,蒼白的臉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接着一滴的往下落,心絞痛着,讓他難以呼吸,他都聽到些什麼,怎麼會這樣。
這些都不是真的,顫抖的雙手,卻在無聲的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事實。
難怪,小時候,他渴望得到喬小美的擁抱,她總是不理他,還有一種怨恨的眼光着他;難怪,不管他怎麼討好她,她都不喜歡他;難怪,在她的眼睛裡,在她的身上,他從未感覺到母親的味道、、、、、、原來,她根本就不是他的母親。
甚至,她是他的仇人,他應該恨的人。
一個將他親生母親囚禁起來,利用他的女人,怎麼配做他的母親。
“少爺,你怎麼樣?”凱利手快的扶住喬治亞往後倒的身體,地上的一灘血竟是喬治亞吐出來的,嘴巴上的血跡與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林綺聽到聲音,瞪大了眼望着喬治亞,發瘋一樣的推開凱利跟肯特,抱住喬治亞的身體,焦急的問道:“孩子,你怎麼了,不要嚇媽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告訴你這些,我沒有要你去記恨的,我沒有、、、、、、”
慌亂中的林綺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她從未想過爭什麼,只求她的孩子可以好好的,平平安安的。
強壓下胸口翻涌的血氣,喬治亞坐到椅子上,捂着胸口,冷聲道:“那我的父親是誰?”
“你是喬治的兒子。”林綺輕輕的說道,語氣轉爲平淡,“我跟喬治是初戀的情人,因爲我膽子小,無法面對你爺爺的強勢,跟你的父親分了手。後來,我看到他跟莫苡茹過得很幸福,還有了孩子,我嫉妒,於是找到喬治告訴他我還愛他,我們又在一起了。那段時間,我很矛盾,我破壞了別人的家庭,我是一個壞女人,然後,我離開了。後來發生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喬小美與喬治的事情假的是喬小美自己告訴她的,真的卻是莫苡茹告訴她的,林綺的心裡很明白。
她知道喬治,不管是出於對她還是對莫苡茹,他都不可能碰喬小美的,除非有意外發生,醉酒與喬小美的設計是逃不了干係的,後來的一切也就順其自然了。
“呵呵、、、、、、”喬治亞仰着頭,逼回眼眶中的眼淚,真是好可笑,原來他還有這樣的身世,他的出生是一個笑話,他被喬小美利用,同樣也是一個笑話。
“孩子,跟媽媽一起走,我們找一個地方,平平淡淡的生活好不好?”什麼權利名勢,她都不要,她只要這個兒子。
林綺迫切的握着喬治亞的手,緊緊的,生怕被他甩開。
“治亞,你真的相信她的話嗎?”喬小美一步一步的向他們走來,嘴角的笑意是那樣的嘲諷。
林綺母雞護小雞一樣的擋在喬治亞的跟前,吼道:“喬小美,我恨你,我真想殺了你。是你,毀了我兒子一生的幸福,現在你還想怎麼樣?你讓他做了那些事情,他都是爲了滿足你的心願,他都快沒有命了,你還想要他怎麼樣?”
威廉一旦動了殺意,林綺知道哪怕她舍了命,也換不回她的兒子。
“哈哈,賤女人,你以爲你的話,我的兒子會相信嗎?”喬小美站到林綺的面前,那氣勢顯然就高出一截。
喬治亞冷眼望着喬小美,頓時覺得她好陌生,真的好陌生,也好可怕。
“治亞,到媽咪身邊來,我們離開這個地方。”威廉說了,只要她能讓喬治亞跟她離開,就放過她。
喬小美還沒有弄死林綺,她不能死,怎麼說喬治亞都是她一手養大的兒子,對他很瞭解。只要她流露出幾分對他的疼愛,喬治亞一定會跟她離開的。
“你真的是我媽咪嗎?”喬治亞挑着眉,冷聲問道,誰又能看到他放在身後的手是怎樣的掐着自己的身體。
“我當然是你的媽咪,不然我是誰?”喬小美的強勢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此刻的她柔弱可憐,一臉悲傷的望着喬治亞。
林綺咬着自己的嘴脣,流出血來都不自知,她慢慢鬆開了握着喬治亞的手,生母不及養母大,她沒有照顧過喬治亞一天,怎能要求喬治亞認她。
感覺到手背上的溫度在消失,喬治亞回過頭看着林綺,她隱忍的神情,帶血的雙手雙腳,似乎都在無聲的控訴着,她經受過怎樣的折磨。
“喬小美,你爲什麼那麼恨我,爲什麼?”如果下一刻就要死去,這是林綺最想知道的答案。
“我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不過,顯然我已經知道了。”清亮的嗓音在入口處響起,眸兒依在威廉的懷裡出現在地牢中,不可否認,他們是來看結局的。
揚了揚握在手裡的文件袋,眸兒衝喬治亞說道:“好心的告訴你,林綺纔是你的親生母親,至於喬小美這個狠毒的女人,做過什麼缺德事,她自己心裡最明白。”
喬治站在威廉的右手邊,他的存在無力而蒼白,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的。
“呵呵,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喬小美從喬治亞的身上收回目光,轉而迎視眸兒玩味的目光,開了口,“林綺,你從小什麼都比我優秀,你什麼都讓着我,我都知道,我也很感激。但是人都那樣,會羨慕,也會嫉妒,當你有了喬治那樣完美的戀人之後,我夾在你們的中間,真的很難受。可是沒過多久,我也遇到了自己心愛的男人,我是那樣的幸福,我不再羨慕你了。可是,那個男人接近我居然是因爲喜歡你,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爲什麼所有人都喜歡你,爲什麼他們就是看不到我,我就想,如果你不在了,我是不是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喬小美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恨你,所以導演了後來發生的所有事情。我得不到幸福,你們也不要想得到。你離開之後,我找了喬治,因爲我們是姐妹,長相有幾分相似,加了藥的酒被喬治喝下之後,他把我當成你,哈哈。那一刻,我嚐到報復之後的痛快。再後來,發生的事情,你們都明白了吧。林綺,如果不是你有了喬治還搶走我心愛的男人,你也不會有今天的下場,更不會跟你的兒子分開。”
是她親眼看到,心愛的男人跟林綺肩並肩的行走着,有說有笑,那樣的親密,嫉妒的因子就在她的體內燃燒了。
那個男人,更不該爲了林綺而接近她,還奪走她的初夜。
更可笑的是她自己,居然那麼多年都放不下那個男人,直到她送他歸西,都未能放下對他的執念。
林綺的腦海裡閃過一個男人的身影,她搖着頭,說道:“不,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不過只是請教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真的就那樣結下這些怨嗎?
情字,當真傷人。
“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那個男人已經被我殺了。”喬小美眼角落下一滴淚,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懷着怎樣的心情。
“你、、、、、”林綺捂住自己的嘴,她怎麼下得了手,面對自己深愛的人。
喬小美看着喬治亞,眼神閃爍,“其實我也有過一個兒子,只是他還來不及出世就死了,看到你的那一剎那,我以爲自己的孩子又回來了。我想好好的疼愛你,給你最好的一切,可是隻要一想到你是林綺跟她所愛男人生下的孩子,我就又嫉妒又憎恨,所以我對你忽冷忽熱,總是對你不好。”
喬治亞不語,冷冷的看着她。
“林綺,你說喬治愛你嗎?”喬小美突然出聲,笑得有些刺眼。
“他愛的是莫苡茹,不是我。”林綺心中苦澀,她已經失去喬治的愛,從很久以前就失去了,只是她自己不願意承認。
喬小美撫了撫自己的頭髮,接着說道:“其實你很可憐,你知道嗎?喬治醉酒的那天晚上,把我當成你的影子,受不住藥物的影響跟我上牀,但是他嘴裡叫的名字卻不是你的,他叫着莫苡茹的名字,對着她不停的說對不起,請求她的原諒,訴說着他有多愛那個女人。如果我沒有下藥,他壓根不會碰我,你說你好不好笑。”
眸兒無辜的眨眨眼,要不要再她的面前說這個,看了一眼威廉,厲害,面色無常。再看喬治,那表情就豐富多了,跟走馬燈一樣的。
“我只要我的兒子。”林綺閉上雙眼,猛又睜開,知道答案是一回事,再次聽到心還是痛得難忍。
喬小美撲向林綺,瘋狂的說:“不,你什麼也不能要,跟着我一起去死,我們兩姐妹一起去死。”
林綺來不及反應,被喬小美抱在懷裡,另一隻手拿着一個手雷,只要一拉,兩人都會死無全屍。
“喬小美,爲什麼還要一錯再錯,你快放開她。”喬治出聲,他不是心疼林綺,他只是怕喬治亞再沒有母親。
“不可能。”說完,拉開了手雷。
喬治亞甩開肯特與凱利,衝上前,爭奪喬小美握在手裡的炸彈,他不能親眼看到林綺去死,他纔是真正該死的,根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
“不——”隨着喬治的一聲大吼,炸彈四分五裂。
林綺被震暈過去,濃煙下,喬治亞的倒在地上,雙腿血肉模糊,血染了一地,意識模糊不清,隱約能聽清楚,他好像在說:“爲什麼、、、要、、那麼做?”
地上除了幾縷衣服,喬小美已經化爲了灰燼,什麼都找不着。
“治亞,你怎麼樣?”震驚過後,喬治衝到喬治亞的身邊,抱着他的身體,身體發顫。
威廉用手擋着煙,待濃煙散去,拍拍眸兒的肩,“小公主,有沒有事。”
喬小美的死,他連眉也不挑一下,至於喬治亞會不會死,就看他的造化大不大了。當亞斯告訴他,喬小美偷拿了一個手雷的消息,威廉大概也猜到會發生什麼事情。
結果跟他的預料,相差無幾,倒也無妨。
現在的喬治亞,哪怕真的存活下來,只怕一輩子也只能活在痛苦的深淵裡,跟殺了他比起來,這種痛苦纔是最深的懲罰。
活着比死了痛苦,一天天都要忍受良心的折磨,生不如死。
“我沒事。”搖搖頭,眸兒皺着眉,小聲道:“送他們去醫院吧,沒啥好看的了。”
喬治在兩個兒子中間,到底是選擇了威廉,眸兒也不想太過於去計較,畢竟,喬治亞大半條命算是搭了進去,看他的腿,只怕是全廢了。
“嗯。”威廉應聲,招了招手。
“我們走吧!”眸兒拉着威廉,快步離開地牢,這裡的空氣跟外面沒得比。
、、、、、、、、、、、、、、、、、、、、、、、、、、、冰魄,收爲暗界所有。
黑道,以暗界爲尊,無人再敢動搖。
當丹尼爾離開法國,回到意大利的第一時間,就得知冰魄易主的消息,他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得出唯一的一個答案,那便是,威廉真的很狠。
然而,他覺得,他與威廉的戰爭,也結束了。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爭鬥,不需要那麼複雜。
火焰幫,在三個小時之內被移爲平地,行動力之迅速,非常人所能想象。鬼手一死,秦龍的秘密又被泄露,不死都沒有可能。
趁火打劫的人,亦是沒有得到什麼好的下場。
米歇爾被送給邪醫做活體實驗品,每天都過得水深火熱,總是死了又生,生了又死,反反覆覆,不得安生。
時不時還被邪醫喂上幾味毒藥,痛上幾天,觀察夠特徵再配製解藥。
更有甚者,直接用米歇爾做活體解剖,還不用麻痹,直把米歇爾嚇死好幾回。
但邪醫是什麼人,難道有一個不用花錢,又不用犯罪就得到的實驗人才,哪能那麼容易就讓她死了。
秉持着眸兒交待他的原則,絕不讓米歇爾過得痛快了,讓她在無盡的生與死之間徘徊也不能罷手。
一直到米歇爾真正的瘋了,這樣的折磨也沒有停止過、、、、、、、丹尼爾會想,他或許就是這場報復裡,最幸運的那一個。
沒傷,沒殘,只是失了勢而已。
------題外話------
蕁開新文,小嬌妻不減字數,依舊保持每天萬字更,希望親們體諒。
另外,明天小嬌妻進入最後一卷,一寵到底。
神馬炮灰都消失了,嘻嘻。
第v097章 回家
臺灣
蕭家別墅
“哈哈,我又胡了。”說着,傅馨伸出雙手開始收錢,別說,今天她的手氣實在好得有些過頭。
眼見眸兒跟威廉小子的婚期越來越近,他們這些個老傢伙也早早就飛了回來,幫忙籌備一下婚事。
這件大事可不能指望蕭寶貝,讓她來做,一準給搞砸了。要知道,他們的寶貝孫女就一生就這麼一次婚禮,可不得有絲毫的馬虎。
蕭寶貝的迷糊,他們可是深有體會的,也只有陌隱曦才能把她疼進了心坎裡,事事都寵着她,換了別人,指不定怎麼着了。
兩家人可是在意得很,一點都不放鬆。
“老婆,你今天晚上請客吧,手氣真是好得沒話說。”蕭天望着自己的老婆,再看了看倒在桌上的牌,這麼爛的牌都能胡,除了說明她的手氣好之外,什麼也解釋不了。
“你不胡,我就自摸了。”張月摸起她該摸的牌,心裡那個咬牙切齒啊。早不胡晚不胡,居然在她要自摸的時候胡,不是存心的麼。
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眼鏡,有些哀怨的瞪着傅馨,不行,她得換換位置看一下,是不是手氣真那麼好。
傅馨瞧了眼張月手中的牌,笑得眼睛都眯成一縫,手氣好就是沒話說,“呵呵,那也得你趕在我前面呀。”
年輕的時候,她們鬥,現在老了,一樣的鬥。
“老婆子,咱繼續。”蕭天跟好友對視一眼,兩人立馬面向自己的老婆,開始轉移她們的注意力,天知道這兩個女人一斗起嘴來,真是沒完沒了的。
“等一會兒再說。”張月推開自己的老公,她就是跟傅馨扛上了,非得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否則沒完。
傅馨也不示弱,說道:“不是近視眼帶什麼眼鏡,還跟什麼風,老了就得服老。”
“不帶眼鏡怎麼裝有文化,就知道你沒知識。”張月眼一眯,反駁道。
旁邊兩老頭一聽,笑了,敢情戴上一副眼鏡的作用就是裝有文化,裝斯文來的,還真是別出心裁。
“不許笑。”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說道,某些時候,她們總是會說一樣的話,做一樣的事情,這是很多人都沒有的默契。
說完,兩鬥得厲害的女人相視一笑,什麼仇都沒有了,又招呼着開始洗牌,要不怎麼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說好就好,說壞那就得壞。
“哥哥,他們吵完了。”沙發上冒出一個腦袋,蕭寶貝拉着陌隱曦的袖子,小小聲的問道。以前面對剛纔那種情景,她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前去,要兩位媽咪不要吵架,結果是她成了槍靶子。
後來,有了陌隱曦,她就學聰明瞭,堅決不進入她們的戰場。
反正吵完了,她們就消停了。
“吵完了。”陌隱曦頭沒有回頭,放下手中的報紙,輕言道。伊家的兩個人,是他在現代的父母,待他如親子,蕭家的兩個人,是他的岳父岳母,不只相貌跟他的父皇母后一模一樣,對他也比對他們的親生兒子更好。
他們都是他最親的家人,在他的心裡佔據不可替代的位置。
“那我們要不要過去告訴他們眸兒要回來了。”蕭寶貝說到這事就嘟着嘴巴很不高興,是她嫁女兒耶,怎麼就不讓她插手眸兒跟威廉的婚事了,好歹她纔是當媽的。
哼哼,實在是太欺負她了,她是迷糊了點兒,但她又不傻,怎麼可能會把自己女兒的婚事搞砸嘛!
他們實在對她太沒有信了。
“小傢伙,辦婚事多累呀,能玩有什麼不好的。爹地媽咪他們主辦婚禮要用的東西,你不就可以盡情的玩,眸兒回家你也有時間陪她,你說對不對?”說到婚禮,陌隱曦的眸光就暗了一些,法國的那場訂婚宴,着實叫他氣憤。
威廉跟他通過電話,撞眸兒的人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並且是眸兒拿的主意,也算給了他一個交待,總的來說,他是滿意的。
眸兒找到一個能照顧她一生的男人,他這個做父親的才真正的放下心。
他的女兒不會看錯人,他也不會看錯人,威廉是個好男人,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好像的確是那麼回事兒,呵呵。”蕭寶貝想了想,其實她就是彆扭一點而已,她的婚事是爹地媽咪幫她準備的,眸兒是她的女兒,她有那樣的想法也沒有錯。
託着香腮,左思右想,寶貝最後還是覺得聽陌隱曦的,她的個性本就迷糊,眸兒一輩子就一次婚禮,千萬不能被她這個當媽的搞砸,要不她就丟臉丟大發了。
“我們過去看看。”陌隱曦牽着蕭寶貝,他就覺得麻將沒有什麼好玩的,但搮發時間還是可以的。
一家人齊樂融融的坐在一起談天玩樂,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而他正好擁有這樣的一家人。
“爹地媽咪,我有話要說。”蕭寶貝舉起自己的一隻手,神秘兮兮的說道。
“什麼事情呀寶貝。”張月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寶貝媳婦,傅馨總是爭寶貝是她的女兒,那她爭寶貝這個媳婦還不行麼,曦兒還是她兒子呢?
蕭天甩出一張二條,微笑着問:“寶貝,有什麼好事情要告訴我們,快說說。”
“爹地,你怎麼知道是好事?”眨眨眼,那模樣跟眸兒如出一輒,要不怎麼說她們是對母女。
“哈哈,知女莫若父,爹地當然知道了。”蕭天瞧了一眼手上的牌,這次他一定可以胡,同花順呀。
“哦,眸兒跟威廉要回來了,應該還有幾個小時就到了。”算算時間,晚上應該可以到家,她的數學也沒有很差的。
傅馨猛的站起身,抓住寶貝的手,問道:“真的嗎?”她正念着威廉那孩子,沒想到就要回來了,怎不叫她驚喜。
“是真的。”陌隱曦不着痕跡的拉回寶貝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裡,對待他的親親老婆,他可一向都是特別關注的。
因爲他的岳母大人太用力,寶貝都皺起了眉頭,要是白嫩的小手被捏紅了,他還不得心疼死。
傅馨收回自己的手,笑了笑,暗道:曦兒,你也太不給老媽我面子了,雖然寶貝是你的媳婦兒該疼,可我還是你媽呢,怎麼不見你心疼一下。
蕭天冒出來,將傅馨攬進自己的懷裡,說道:“老婆,有我疼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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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年的夫妻,哪怕是笑容勉強了一些,都是可以瞧得出來的。
“我說你們酸不酸,曦兒跟寶貝是還年輕,你們都老夫老妻了,至於嗎?”張月笑得很邪惡心,走到陌隱曦身旁站定,問道:“曦兒,威廉跟眸兒的婚事,你們真的不過問,全部交給我們四個老傢伙。”
他們都已經退休呆在家裡,除了四處去旅遊之外,就只有圍坐在一起搓麻將了。好不容易眸兒要出嫁,第一場婚禮又是在臺灣舉行,一下子就讓他們四個老人有了事做,當然是想着法搶到手裡。
憑他們的智慧,一定可以爲他們舉辦一場盛世婚禮的。
“全憑爹地媽咪做主就可以,宴客名單我跟寶貝已經看過,那邊送來的請柬我們也看過,那是威廉跟眸兒一起選擇的,你們也喜歡,那就那麼定下,我是沒有意見的。”陌隱曦溫柔的笑着,俊美一如當年。
“呵呵,那就好。”張月聽到這裡就放下心,其實他們已經設計好了所有的流程,這年頭,只要有錢,什麼場面都可以設計出來。
恰好他們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那請柬的設計,我還真是喜歡。”傅馨說道,對那份請柬是真真的喜歡,越看越喜歡。
“要不怎麼說咱們家眸兒跟威廉有眼光呢?”說到這個,張月也來了興趣,威廉那孩子她喜歡,早就將他當成自己的家人。
蕭天示意管家把麻將給收了,一提到眸兒的婚事,哪裡還有心思玩麻將,“咱們要不要繼續去商量一下他們婚禮的流程。”
“不了,眸兒回家,我們要準備一些好吃的,讓他們嚐嚐。”傅馨搖搖頭,對麻將不敢興趣了。況且今天她是唯一的贏家,夠做一次美容了。
“你們兩個該幹嘛幹嘛去,我們倆要親自去買菜,做些好吃的。”張月抱住傅馨的胳膊,一下子成了盟友。
兩個大男人對視一眼,聳聳肩,意思是,咱們還是閃人吧,這裡已經不是他們的戰場了。
眸兒捂着嘴偷笑,扯着陌隱曦的胳膊,小聲道:“哥哥,我們又被拋棄了,這裡也不是我們的戰場,咱們還是換地方吧!”
陌隱曦淡淡笑,他的小傢伙還是很聰明的,尤其是那句:這裡也不是我們的戰場。
話說,都看透兩老爹的心了,有點意思。
“哥,有沒有興趣咱們來一場。”陌陵溓放學回家,最常來的地方就是別墅後面的山林,從小就在這裡練功習武,感情自是不一般的。
自從眸兒失蹤開始,他就下定決心要練好武功,一天都沒有鬆卸過,爹地都說他的武功大有長勁。
以前,他跟眸兒過招總是輸,記憶裡還沒有贏過一次,現在姐姐不在,他就跟大哥比試一場也是好的。
“溓,你確定你可以嗎?”陌蘭寂挑着眉,他們一起練功,他能不知道溓的水平,跟大哥單挑,不是開玩笑的吧。
無奈的摸摸鼻子,他都還沒有這個勇氣。
“當然。”不試過怎麼知道答案,比比才知道。
“那你試試看。”陌蘭寂往後退一步,讓出場地,他的膽子還沒有那麼大,乖乖的看着就成。
陌旋澤從樹上飛身而下,視線落在弟弟陌陵溓的身上,輕聲道:“怎麼突然想起要跟我比武了?”自己看着長大的弟弟,水平有多高他心中有數。近兩年來,溓進步很大,他看在眼裡。
爹地上次還在跟他說,溓的武功精進不少,想來這小子是想找他試身手了。
“大哥,我要動手了。”話落,陌陵溓就展開了進攻,他是不會手軟的。
陌旋澤飛身往後退,雙手呈水平線,開始跟陌陵溓對招,兩兄弟你來我往,你攻我上身,我就攻你下盤,打得熱火朝天。
最悠閒就數陌蘭寂,斜倚在大樹上,說道:“大哥,小弟,你們加油啊!”
他們的一招一式都如同數據一樣的進入陌蘭寂的腦海裡,他的記憶裡可是天生的,只要入了他的眼,就沒有遺忘的道理。在他看來,想要成爲強者,除了實踐之外,累積資料也是很重要的。
“寂,你也別想偷懶。”說着,陌陵溓一掌掃去,樹枝斷掉了。
拍着胸口,性情淡漠一些的陌蘭寂也忍不住跳腳了,吼道:“溓,你謀殺啊!”
“是又如何?”理所當然的回答,眼前的餘光看到大哥陌旋澤靠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雷電般的出手,哪知就在瞬間,他的脖子上已經多了一隻手。
有些委屈的叫道:“大哥,你這是什麼招?”
“必殺招。”陌旋洠看着兩個弟弟,一模一樣的面孔,不過他還從來都沒有認錯過,輕輕的落到地面上,接着道:“想不想學?”
“當然要學。”陌陵溓雖然輸了,不過顯然他很高興,這一次他輸了,可他也學到不少,至少比起上一次,現在的他已經可以跟陌旋澤對招一百而不落下風。
是很大的進步不是,也不知道眸兒什麼時候回來。
婚期是近了,誰又知道他們是不是要結婚的時候纔回家。
“那好,有時間我慢慢教你們。”陌旋澤理了理有點凌亂的衣服,眼中有着笑意,這傢伙的身手果真快了不少,爹地說得一點錯沒有。
也不知道眸兒還能不能打敗這傢伙,要是輸了,小丫頭可別哭鼻子。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要不就要頂着四尊大佛壓力很大呀。”陌蘭寂提起地上的書包,真不知道上學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陌陵溓壞笑着走到雙胞胎哥哥的旁邊,說道:“寂,只要你嫁了人,就可以遠離學校了,努力吧!”
到底是雙胞胎,心靈感應可不是來假的,對方在想什麼,只要他也曾經想過,就能瞧得明白。
“溓,你真是八婆。”陌蘭寂追着弟弟跑,陌旋澤站在他們的後面直搖頭。
“大哥,你好慢。”陌陵溓一邊閃一邊衝後面大喊,閃着精光的眼一轉,又道:“咱們比輕功,誰最後到家,誰就負責洗碗。”
“成交。”陌旋澤應聲,身影一閃,已經跑到兄弟倆的前面,那瀟灑的身姿,真是不帶走一片雲彩,招人嫉妒。
後面,扭在一起的兩人對視一眼,大吼道:“大哥,你耍賴。”
“是你們動作太慢。”遠遠的聲音傳來,陌旋澤勾着動人心魄的微笑,消失在兩人的視線裡。
論輕功,眸兒都要稍遜他一籌。
“怎麼了,你們三兄弟,是不是又比武了?”蕭寶貝咬着蘋果,剛到門口就見到三個寶貝兒子提着書包走進家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像是掃描儀一樣打量着他們,不錯過他們的一點兒表情。
“媽咪,我餓了。”陌陵溓撲進蕭寶貝的懷裡,賣力的撒嬌,這招可是屢試不爽的。得意之餘不忘擡起頭四下打量一下,千萬不要被他的無良老爹看到,否則,他就完蛋了。
誰叫他有那麼一個醋味忒大的親爹。
陌蘭寂翻了翻白眼,他纔不會這麼幼稚,“媽咪,你怎麼站在門外?”
“來看看你們的奶奶跟外婆怎麼還沒有回來?”雖然威廉跟眸兒要回家,需要吃些好吃的,但是原諒她怎麼也想不到買什麼食物需要這麼長時間的。
她可是等得脖子都要斷掉了,快成長頸鹿了她。
“怎麼,奶奶跟外婆出門了嗎?”陌旋澤輕聲問道,他猜還有什麼喜事,“媽咪,你是不是還有話要對我們說?”
試探的問了一句,果然發現他家可愛的媽咪用看猩猩的眼光盯着他瞧,他真是傷不起。家裡有個單純又迷糊的媽咪,還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至少做錯事,很容易就可以糊弄過關,但偏偏他還有一個精明又帶着溫柔面具的爹。
“兒子,你真是太聰明瞭。”蕭寶貝一激動,直接給了陌旋澤一個大大的擁抱,不巧的是正好被親爹陌隱曦看到。
陌蘭寂與陌陵溓無比同情的看着自己的大哥,他們是愛莫能助,自求多福。
“媽咪,我快喘不過氣了。”陌旋澤撫額,他是招誰惹誰了。
“哦哦,眸兒跟威廉晚上就到家了,你們開心嗎?”蕭寶貝雙眼冒光,她的女兒女婿一回家,他們一大家子就團圓了,真好。
陌旋澤終於解脫了,看着被自己老爹抱進懷裡的老媽,笑着道:“爹地,眸兒回家奶奶她們是買東西去了吧,我開車出去看看。”
說完,不等陌隱曦開口,立刻閃得沒影兒。
寶貝尷尬的笑着,她只是太開心了而已,又沒有幹什麼壞事情,大家不需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她吧!
“寂,大哥跑得可真快。”爲啥她就沒有這樣的本事呢?陌陵溓很無奈的想着,貌似每次他都是跑在最後的那一個。
“的確,咱們可得好好學着。”陌蘭寂輕笑,看向自己的親爹,道:“爹地媽咪,我們也去看看。”
姐姐跟姐夫回家,他們家又熱鬧了,想想真的挺開心的。
“嗯。”陌隱曦笑得很溫和,看着兩個兒子飛快的逃離他的視野,他很可怕嗎?無辜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可憐的低頭望着蕭寶貝,語氣哀怨的道:“寶貝,我很可怕嗎?”
“啊!不可怕。”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乖乖的回答。
她只是抱了抱兒子,至於擺出那麼一張臉麼,難怪兒子們都被他嚇跑了。蕭寶貝憤憤的想着,轉頭又一想,那是因爲在意寶貝她纔會這樣,心裡又跟吃了蜜糖一樣的甜。
“呵呵。”某個自戀的男人,滿意的露出笑臉,攬着迷糊的小女人離開了。
陌隱曦腹議,他的老婆自然是歸他所屬,至於他的兒子們要抱女人,當然只能抱自己的女人,能不能找得到,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
話說,他的每一個兒子,要外貌有外貌,要才學有才學,要家勢有家勢,絕對的白馬王子人選,完全不用擔心找不到媳婦兒的。
、、、、、、、、、、、、、、、、、、、、、、、、、“呼,終於回家了。”出了機場,眸兒張開雙臂,做出一個擁抱的姿勢,可見她有多麼的開心。
亞斯提着行理,雷諾已經去開車,還是這裡讓人感到親切與平和,心情都好很多。
“小公主,咱們得走了。”威廉抱住眸兒的腰,輕聲道。
他也想回到這裡,看來他有必要考慮將他的事業重心都調回到臺灣,以後住在這裡感覺應該會很好。一來,這裡本就是他的故鄉,二來,這裡是他老婆的家,三來,這裡有更多愛他的人,跟他愛的人。
“呵呵,威廉,你說爹地媽咪有沒有準備我們愛吃的食物在家等我們。”眨了眨眼,說着眸兒就有些流口水了。
她已經好久沒有吃到爹地做的飯菜了,想念得緊。
“有的。”按照陌家人寵愛眸兒的程度,那是完全有可能的,威廉一點都不懷疑。
“衝啊,回家囉。”眸兒趴在座位上,指揮着開車的雷諾。
“是,小姐坐穩了。”雷諾應聲,叮囑道。
一個不小心讓眸兒碰到頭,估計他的頭就得破個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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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晚點,十點過的樣子,請見諒。
第v098章 朋友(二更)
“小果,你怎麼了?”進入大學之後,戚小果變得安靜了很多,沒有以前那麼活躍了。眸兒是她最好的朋友,以前,她總覺得她們會一起上大學,一起工作,甚至幻想過她們會一起走進結婚殿堂的。
只是現在,剩下她一個人。
“麗麗,我沒事,就是想念一個朋友。”戚小果還記得,法國眸兒跟威廉的訂婚宴,是那樣的華麗而美好,可也就是在那一天,眸兒失蹤了。
當她再次回來,眸兒失憶了,不記得她是誰,而她也終究沒有見到眸兒一面,她就隨着威廉回了法國。
戚小果不知道眸兒記憶恢復了沒有,一直不敢打電話,總是拿起電話又放下,反反覆覆,都沒能撥出號去。
“是你說的眸兒嗎?我真想認識一下她呢?”許麗麗是戚小果現在的同桌,她很喜歡活潑可愛的小果,兩個人很合得來。
做了同桌不說,同樣也做了室友,還是上下鋪,那感情自是不一般。
“會有機會的。”戚小果站起身,透過玻璃窗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彷彿是在做夢一般,讓捂住自己的嘴,差點兒尖叫出聲。
“怎麼了小果,那是誰?”許麗麗順着戚小果的目光,正好看到向教學樓走來的美麗天使,到底該用怎樣的語言去形容她,真的好美,好美。
眸兒感受到強烈的注視,擡起頭正對上戚小果難以置信的目光,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衝她招了招手,眼中閃着淚光,她居然把她最好的朋友忘了,真的該死。
“小果,她就是眸兒嗎?她長得真美,好像天使一樣。”許麗麗望着眸兒,拉了拉戚小果的手,笑着說道:“你發什麼呆呀,快點兒下去呀,你不是很想見到她嗎?”
戚小果一愣,點點頭,說道:“麗麗,我先下去,晚點兒介紹你們認識。”
“好。”許麗麗不知道戚小果與眸兒之間有着怎樣的故事,但她知道,或許她可以多一個朋友,感覺很不錯。
眸兒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她應該怎麼告訴小果,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呢?她會不會生她的氣,會不會不原諒她?
一直以來,她都只有戚小果一個真心的朋友,眸兒不想失去這份友誼的。
“陌旋眸,你混蛋。”說着,戚小果向眸兒衝了過去,這個死丫頭,讓她那麼擔心,讓她那麼傷心,也不讓她知道她過得好不好,真是壞透了。
眸兒張開雙臂接住衝她飛來的戚小果,這丫頭力氣怎麼還是那麼大,差點兒讓她摔地上去,張了張嘴,說道:“對不起,我就是混蛋,你滿意了沒有。”
緊緊的抱着戚小果,這份久違的溫暖,讓她好生想念。
“不滿意。”趴在眸兒的肩頭,戚小果吸吸鼻子,大吼道,她纔不滿意呢,說聲對不起就算完事,她有那麼好打發麼。
“那你要怎麼樣?”眸兒同樣吸吸鼻子,心裡既甜又苦的,不敢想象,如果她沒有恢復記憶,威廉沒有找到她,現在又會是怎樣的情景。
她會是沒有家人,沒有愛人,也沒有朋友的陌旋眸,一生都會活在迷茫裡,痛苦着。
“不想怎麼樣,以後你都不許離開我。”戚小果霸道的要求着,她不要眸兒再離開,曾經她覺得上天將最美好的一切都給了眸兒,但是自從她在沈君佑那裡聽說了眸兒所吃過的苦頭,經歷過的事情,她再也不那麼認爲了。
眸兒與威廉,是真心相愛的,他們的愛很美,可也很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起的。還好,現在他們都好好的,也快要結婚了。
其實,戚小果是生氣,她是眸兒最好的朋友,可她都沒有收到眸兒結婚的請柬,她不高興了。
“好,不離開,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眨眨眼,眸兒擡起戚小果的下巴,拿出紙巾擦乾她的眼淚,又問道:“對了,你下午有課嗎?”
“沒有,怎麼了?”事着鼻音,戚小果胡亂的抹着自己的臉。
路過她們身邊的人都會停下腳步看她們幾眼,各種神色都有,忽然想起同學們口中提到的蕾絲,戚小果小臉暴紅,她跟眸兒纔不是那個啥。
“你在想什麼,臉這麼紅?”眸兒壞笑着,隨即眸光一冷,天使立馬變身惡魔,衝旁邊的人道:“你們看什麼,沒有看過美女嗎?”
一句話,瞬間秒殺。
“我什麼也沒有想。”她纔不會承認自己在想些什麼,戚小果挽住眸兒的胳膊,問道:“你怎麼想起來找我了?”語氣滿是生氣的味道,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一定要好好欺負眸兒一番。
“給你送這個,還有什麼比我親自送到你的手裡更顯得我有誠意。”原本請柬可以讓人送到戚小果的手裡,眸兒並不想那樣,她想親自來一趟。
“真漂亮。”戚小果拿着精美的紅色請柬,笑得跟朵花兒一樣。
裡面的字很漂亮,連他們兩人的照片都是極好高,男的俊,女的美,天生一對,叫人羨慕。她的愛情,什麼時候纔會到來呢?
“既然沒有課,陪我逛逛街好不好,我都好久沒有在臺灣逛街了。”從香港回到臺灣,並沒有呆幾天就回了法國,眸兒還真是想念這裡。
住在這裡的時候,沒有想那麼多,離開之後,才發現特別的想念。
“行,有幾個地方你一定沒有去過。”戚小果拿出手機,給許麗麗打電話,又對眸兒說道:“我介紹一個新朋友給你認識,很可愛的女孩子,你一定會喜歡的。”
“好,人多熱鬧。”眸兒點點頭,她瞭解戚小果,雖然她很開朗,但能讓她用真心對待的朋友很少,值得她介紹給她認識的,想來是交心的朋友。
三個年輕的女孩子聚在一起,很快就成爲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手牽着手走在大學校園裡,好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回頭率那叫一個高。
、、、、、、、、、、、、、、、、、、、、、、、、、、、、、、、、、、“佑,你這是什麼表情,想跟威廉打一架麼?”莫微塵挑眉輕笑,他可不認爲沈君佑的身手可以跟威廉對打,那不是存心找死麼。
三個人裡面,也就只有威廉最能打,他就是其次了。
“的確很想跟他打上一架,那傢伙壓根沒有把我們當成是朋友。”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也不告訴他們一聲,讓他們想幫忙都幫不上,最可恨的是那傢伙竟然還躲着他們,沈君佑是有氣找不到地方撒。
莫微塵搖搖頭,聲音淡淡的說道:“你還不瞭解威廉,好事他會想到我們,需要自己抗的事情又怎麼會告訴我們,讓我們知道。”
威廉太仗義,做任何事情都是先考慮別人,然後纔會考慮到自己。
“正因爲如此,才叫我生氣。”沈君佑有些暴躁的說道,“你說那傢伙怎麼還沒到,耍大牌呢?”
如果不是收到紅色的請柬,他們都以爲還要等上好一段時間才能見到威廉,眸兒的記憶恢復,這兩人也合該走進婚姻的殿堂了。
“既然那麼生氣,我們就去道場打上一架,你覺得怎麼樣?”清冷的嗓音在門外響起,威廉倚在門上,看着兩個好友。
“你這混蛋,還敢出來。”沈君佑說着,快速的出拳,很有力道的一拳落在威廉的肩膀,讓他往後退了一步,“你怎麼不躲?”
如果眸兒在這裡,一定會說,沈君佑不愧是戚小果同學喜歡的男人,就連說話跟打招呼的方式都是如出一輒的。
憑威廉的身手,完全是可以躲開的,這傢伙真是、、、、、、“這不讓你出出氣。”威廉挑着眉,語氣痞痞的。
“咱們坐下說,難道你們都想當門神。”莫微塵打趣道,佑那一拳可不輕,也不知威廉的肩膀有沒有事。
“我沒事。”兄弟之間,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很多的事情。威廉看着莫微塵沈君佑,又想到喬治亞,親兄弟又如何,終究是不能跟自己的兩個至交好友相比。
紫眸微垂,一絲受傷劃過。
“不值得的人,何必爲此而傷神。”沈君佑坐到沙發上,目光一直盯着威廉的肩膀,他也就是意思一下,哪裡知道這傢伙竟然不閃開,道歉也不帶這樣的。
搞得他現在就覺得自己就是一罪人,惡寒。
“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有我們站在你的身後。”莫微塵拍拍威廉的肩膀,堅定的說道。他們就是威廉的兄弟,比親兄弟更親的兄弟。
“兄弟。”威廉伸出一隻手,接着一隻手疊上一隻手,緊緊的放在一起,他們是不離不棄的兄弟,來生也是要做兄弟的。
喝着酒,莫微塵把玩着酒杯,問道:“怎麼不見新娘子,你把她丟下了?”據他所知,威廉跟眸兒可是走哪兒都連在一起的人物,哪有可能只出現一個。
沈君佑一聽,曖昧的衝威廉直眨眼,這兩人現在是修成正果了,誰也拆散不了。上天都沒有把他們拆散,大風大浪都經歷,也是時候過上幸福的生活,最好的就是給他們生下一個小正太玩玩。
想來憑着,威廉跟眸兒的長相,生下來的孩子,估計就要人神共憤,天理難容了。
“眸兒找戚小果去了。”威廉神色溫柔的說道,他來見朋友,眸兒也有朋友要見。戚小果是眸兒最好的朋友,也是對眸兒最真心的朋友,於情於理,恢復記憶的眸兒都要親自見見戚小果,解釋清楚的。
珍貴的友誼經得起時間的磨歷,但是,最需要的依舊是一顆真誠的心。
“咳咳、、、”沈君佑一口酒嗆到,面紅耳赤,劇烈的咳嗽起來。他是想調侃威廉沒錯,哪知自己反倒被調侃了,真是傷不起。
戚小果就是他的死穴,一點一箇中。
說到那個極其有毅力的小女人,沈君佑就特別的頭疼,不忍心傷害她,又不能接受她,叫他左右爲難。愛情,他嚮往着,但他沒有愛,或者說,他的愛已經是殘缺的,這樣的愛又怎麼能給單純的戚小果。
他不能傷害她,不能毀了她呀!
不管他怎麼做,那小丫頭愣是不明白,苦苦的癡纏着。
“你那麼緊張做什麼?”威廉瞧着沈君佑,這兩人鐵定有戲,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修成正果,目光又移到莫微塵的身上,他都找到相守一生的人,他也該加快速度了。
莫微塵面色一緊,道:“我的事你還是別操心,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跟眸兒的婚事,呵呵。”打着馬虎眼,腦海裡卻飛快的閃過一個倔強小女人的臉,一時間竟讓他如坐鍼氈,威廉的眼一向很毒,不要被看出什麼纔好。
“我哪裡緊張,你看錯了。”沈君佑反駁之後無語了,他這不是不打自招麼,“你跟眸兒的事情纔是最重要的,最近有得你忙了。”
“不,我跟眸兒一點都不忙,婚事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全包了,用不着我們。”想到家裡的幾個老人,威廉笑得很溫柔。
他喜歡那樣的家,很熱鬧,很溫馨,很幸福。
“哎,真是羨慕你。”威廉這傢伙真是掉進糖罐子裡了,讓人想不羨慕都很難,沈君佑就想,他怎麼就遇不到這麼好的事情。
“好了,我們兄弟難得相聚在一起,乾一杯。”說着,莫微塵舉起酒杯。
“幹。”三道聲音同時落下,高角杯相碰,聲音清脆。
威廉搖動着杯裡的酒,勾脣說道:“我打算將事業重心移到臺灣,你們覺得怎麼樣?”
“是嗎?那當然好。”莫微塵低下頭,他當然知道威廉此舉是爲了什麼,眸兒的確值得威廉爲她如此。
“以後我們兄弟就可以時常聚在一起,好。”沈君佑想的要簡單一些,但他明白,多半是爲了眸兒纔會如此。
那個女人很幸福,懂得愛情的時候就遇到了威廉,而她亦將滿滿的愛都給了威廉,只要是一個男人,面對這樣的女人,都會極盡疼愛的。
“嗯。”威廉輕笑,再次舉杯。
或許,以後他們會經常這樣坐在一起,舉杯喝酒。
或許,他們的身邊還會多出一個可愛的女人來,那是他們所愛的人。
第v099章 遠方來客
“我們現在去哪裡?”凌小小一身長衣長褲,包裹得嚴實,她是怕冷的孩子,秋冬季節是她的死門。
寧可過六月,也不過臘月是她的原則。
以前,冬天的時候她就會像鳥兒一樣飛到是夏季的國家去旅遊,待冬天過完了,才跑回來。爲此,姚天豪沒少打擊過她,但她不在乎。
只是今年,她想離開,都木有辦法,唯有忍着。
人來人往的機場,旅客行人交錯着,特別的熱鬧,這裡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舞臺,什麼人都有,什麼劇情都有,只是演繹的方式不一樣,只是這裡沒有攝像機,也沒有導演出來喊‘咔’罷了。
“對啊,恆風哥哥,我們要去哪裡?”一張可愛的芭比娃娃臉,配上天生的娃娃音,若是忽略她一米七零左右的身高,沒有人會懷疑她只是一個幾歲的女娃娃。
瓜子臉,齊齊的劉海覆蓋在額頭上,只露出一雙古靈精怪的大眼睛,一刻不停的轉動着,尖挺的鼻樑,非常的西方化,一張櫻桃小嘴朝兩邊微扯着,時時都帶着嬌憨的笑容,讓人感覺很親切。
姚天豪很自覺的退到一邊,跟凌小小站在一起,他對這個穆青青可是相當無語的,已經滿了二十歲的她,硬是跟小孩子沒有什麼區別。
不管走到哪裡都喜歡抱着別人的胳膊走,還好他是有女朋友的人,那丫頭不會纏着他。也幸好,某個小丫頭喜歡的人是他的表弟,當然走哪兒都挽着沐恆風的胳膊,並且是甩都甩不掉,比膏藥更加的具有粘連性。
所謂不死貧道死道友,他當然要躲得遠一點。
話說,穆青青是他意外從流氓手中救下的女孩兒,從那後一直就跟着他,趕都趕不走。哪怕他搬出凌小小,她都不離開。
最後,姚天豪只能無奈的拉沐恆風下水了,反正他小子也沒有女朋友,自從眸兒離開之後就一副行屍走肉的模樣,有個恬躁的穆青青跟在他的身邊,至少他還能像是一個人,會有表情,還會生氣,抑怨。
“天豪,恆風的臉已經黑到不行了。”凌小小縮着身子,攀着男友的手臂,她就知道會這樣,臺灣本就是沐恆風想來又不敢來的地方,下定決心要來,內心都異常的掙扎,偏偏不會看人眼色的穆青青此時纏着他,那不是找欠麼。
姚天豪輕咳兩聲,喊道:“青青,我們有地方住,你不要再吵恆風了。”
“住哪裡?”穆青青回過頭望着姚天豪,大大的眼睛裡閃過迷惑,她知道他們的家都在香港,難不成在臺灣也有他們的別墅還是怎的。
她並不是傻,一早就看出沐恆風的神色不對勁,就是不想他不開心,纔會一直纏着他說話的,只因爲她喜歡她。
外面的生活並不好過,穆青青不只一次想過要回家,但她捨不得。離家出生就是爲了不按爹地的命令跟她見都沒有見過面的男人結婚生子,她才逃走了。哪裡知道會在逃走的第一天就遇到流氓,還險些被強*暴,幸好她被姚天豪給救了,要不她真的會去尋死。
纏着姚天豪,不是因爲喜歡他,只是覺得跟在他的身邊很安全,她也可以不用回家。許是被她纏得煩了,姚天豪纔會拉來自己的表弟轉移她的視線,可就是那一眼,穆青青的心就遺落在沐恆風的身上。
她知道,自己愛上了這個憂鬱的男人。
穆青青不知道在沐恆風的身上發生過什麼樣的故事,但是她卻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她要得到沐恆風的愛,哪怕只是默默的守在他的身邊,靜靜的看着她。
從凌小小的嘴裡,穆青青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不完整,因此,她一直都沒有采取什麼動作,只是安靜的等待時機。
似乎有一個人,是他們都不願意提起的,但他們又想念着那個人。
穆青青不知道那是怎樣一個,可她還是對那個沒有見過面的人棄滿了好奇。
在離開香港之前,穆青青無意中在沐恆風的書房裡看到一張請柬,是一張結婚請柬,她發誓,那是她所見過最美麗的新娘跟最俊美的新郎,原來世界上還有美得那麼不可思議的人存在着。
出於女人的直覺,穆青青知道,照片上的女人對沐恆風而言,有着特別的意義。
心裡有答案,可她不敢去想,是因爲害怕。
然後,她又在姚天豪那裡看到相同的請柬,得知他們要去臺灣,而且還不帶她去,穆青青就想方設法的跟到機場,死皮賴臉的跟着上了飛機,來到了臺灣。
穆青青不覺得丟臉,爲了她喜歡的男人,就算沒有尊嚴又怎麼樣,只要她覺得值得就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她相信,只要她有恆心,哪怕沐恆風是塊石頭,也能被她所感動的。
“酒店。”姚天豪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來臺灣的次數不多,他也沒有想過要在這裡長住,哪有可能在這裡買下一橦別墅空着。
沐恆風皺了皺眉,說:“先回酒店,我想休息。”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機場外走,沐氏的子公司上個月已經在這邊開始運行,父親也在這邊買下了一套房子,沐恆風不打算住在那裡。
他以爲,他可以放下,直到下飛機之後,站在眸兒自幼成長的地方,沐恆風才發現,他的以爲是那樣的可笑。
沒有一天,他不思念着她,想着她每天都在做什麼,偶爾是不是也會想起他。
曾經,他們一起生活,那些美好的記憶,此刻卻像是毒藥一樣侵蝕着他的心,痛得他快要麻木掉,快要瘋掉。
因爲深愛過,纔會那樣的難忘。
痛,纔會那麼深刻。
“好。”姚天豪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弟,他就知道嘴上說自己已經放下的弟弟,其實根本就放不下。
只是,他們都已經發出結婚請柬,還有什麼是能改變的。
威廉是最強大的情敵,跟他比,誰又能佔上風。關鍵在於,眸兒愛的是威廉,不是沐恆風,憑着一點,就已經輸得徹底了。
“恆風哥哥你等等我,青青也累了,要休息。”如蜜糖一樣的娃娃音飄散在空氣裡,似帶着一股茉莉花的香氣,煞是怡人。
穆青青飛快的衝到沐恆風的身邊,討好的揚起笑臉望着他,可憐兮兮的說道:“我們一起,不管什麼時候都一起走,好不好?”
這樣的承諾,你可聽得懂。
她,不敢奢望。
沐恆風不是木頭,對上穆青青的明亮的大眼,那裡面滿滿的愛意,他怎麼可能看錯。她的眼一如當年他看着眸兒一樣的神情,那是愛,沒有一絲保留的愛戀。
說不清爲什麼,每當她的手攀上他的胳膊,沐恆風都會用力的甩開,一次又一次,他不停的甩開,她不停的攀上來,不管他的臉色多麼的難看,她都揚着笑臉緊緊的抱住他的胳膊,怎麼說都不鬆手。
一直到他不想再甩開她的手,是因爲貪戀她的溫暖嗎?
沐恆風弄不清楚自己心裡在想些什麼,移開與她對視的目光,伸出攔下一輛車,他無法接受她的愛意,只有一次又一次的迴避。
不是不懂她的暗示,他只是不想再次掉進愛情的陷阱裡,沐恆風不想自欺欺人,他的心裡還住着眸兒,又怎麼可以讓別的女孩兒住進他的心裡,那是對眸兒的不忠。
他也明白,他跟眸兒再也沒有可能,哪怕是時光倒回也沒有可能。
沐恆風相信愛情,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原則,除非內心真正的放下眸兒,他纔會接受別的感情,否則他不會接受。
他既要對以前的愛情負責,也要對以後將要深愛的女人負責,那纔是一個男人該有的表現。
不可否認,穆青青的話,讓他冰冷的心暖了起來,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以後別想可以丟下我。”穆青青等了半天,也沒聽到沐恆風說一句話,有些尷尬,不得不自己沒話找話。
別以爲她說的話是鬧着玩的,她可是非常認真的,跟着坐進出租車裡,穆青青再次挽住沐恆風的胳膊,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只是這樣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他們真的能成爲一對嗎?”凌小小對此表示強烈的懷疑,在她的眼裡,穆青青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可氣的是那丫頭竟然比她還要高出一線,讓她很受打擊。
兩個人一起出去,別人都說,怎麼姐姐比妹妹還要長得短,她很想揍人的好不好。如果不是看了穆青青的身份證,知道她的的確確是二十歲沒有錯,凌小小是打死也不相信的,在她看來,最多也就十四歲。
“緣分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你怎麼就能肯定他們不是一對呢?小小你沒有發現恆風的改變嗎?雖然他對青青的態度不好,總是丟開她的手,但是一次又一次下來,你就沒有發現恆風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麼拒絕青青了,這是一個好現象。”姚天豪一副我很懂的表情,說得有模有樣的。
凌小小翻了翻白眼,扯着姚天豪的衣服,說道:“如果我們不快點兒,恆風一定會丟下我們自己走的。”
“小小,你注意一下形象,不要拖着我走。”姚天豪拍拍凌小小的手,這丫頭的力氣還是那麼大,好歹給他留點面子好不好,一個大男人被拖着走,很沒有臉面的。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暗界的分部之首,要是被道上的人瞧見,他真就應該挖洞將自己給埋了,那樣才解氣。
凌小小手一縮,立馬標準的姿勢站好,笑得那真叫一個小鳥依人,可惜了那僵硬的動作,讓她看起來像極了機器娃娃。
聰明如姚天豪,他是當然不會說出來的。
“恆風哥哥,你看天豪哥哥跟小小姐,他們那樣真好。”穆青青就是嚮往這樣的愛情,簡簡單單的,不問家勢背景,只因爲彼此相愛。
每個女孩兒心目中都有一個童話一樣的愛情故事,那裡面會有帥氣的白馬王子,夢幻的婚禮,然後就是永遠幸福的生活。
因爲堅持心中的嚮往,她才逃走的,不是嗎?
沐恆風從兩人的身上收回目光,心中微澀,這樣的愛情他何曾不向往,只可惜,他沒有那樣的福氣可以得到。
“到這家酒店。”姚天豪坐到副駕駛座上,拿出一張名片遞到司機的手裡,繫好安全帶,不再開口講話。
收到請柬的時候,他就已經打電話訂了酒店,也因爲長時間沒有好好的陪過凌小小,他是打算在臺灣四處逛逛的,否則也不會提前這麼多天就過來。
“好。”司機點點頭,收好名片,車子平穩的駛離機場。
一時間,車內誰也沒有開口講話,氣氛不由得有些緊張,沐恆風望着窗外,看着公路上行駛的汽車,飛逝而過的景色,手心汗溼了。
眸兒,你還好嗎?
他對你好嗎?
搖了搖頭,那樣深愛你的他,怎麼可能對你不好,有沒有想起過我呢?
說好要做朋友的,我好像失言了。
沐恆風想起跟眸兒的最後一次談話,他說,他做不到只做朋友,眸兒卻告訴他,她永遠都是他的朋友。
永遠的,真好。
“司機大哥,最近有什麼新鮮事情嗎?”穆青青坐起身子,依舊沒有放開挽着沐恆風的手,不造作的娃娃音很討人喜歡。
“你們不是臺灣人嗎?”司機一邊開着車,一邊打量着他們,都是東方人的模樣,想了想又說道:“有一件大喜事,新聞幾乎天天都會播放,就是沒有照片,呵呵。”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像他們這樣的小老百姓,也有。
豪門裡的故事,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八卦的熱點話題。
“是什麼,可以說說嗎?”穆青青好奇寶寶一樣的點頭,語帶撒嬌。
“就是神話集團的千金跟莫伊集團總裁的婚事,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兩家都是大家族,這場婚禮聽說可是耗費巨資的。”司機大哥一提到這個就很興奮,就他最近看的幾份報紙上說的,單是這個婚禮,粗略的估計就是幾個億。
這個數字,可是像他們這樣的人,幾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也不知道什麼樣婚禮,需要用這麼多錢來準備,那簡直就是直接用錢堆成的,奢華得令人咂舌。
穆青青不知道事情的緣由,咬着手指頭,接着又問:“他們是商業聯姻麼,我就知道,做生意的人都喜歡這一套。”
她爹地就是想要把她嫁給他好友的兒子,對方跟他們家就是門當戶對的,可她不喜歡。說什麼是爲了她的幸福,其實還不過只是想要壯大自己事業版圖的把戲,她纔不屑。
然而,聯想到那張照片上,新娘跟新郎甜蜜的幸福微笑,穆青青又覺得她的認知是錯誤的。
“小姐,這你就不知道了,他們不是商業聯姻,聽說他們之間有個動人的愛情故事,那可是人人稱羨的。”司機大哥回頭看了穆青青一眼,那樣的愛情,他以爲是隻有故事裡纔會出現的,哪知,現實的生活裡也是存在的。
而且,就發生在他們的身邊。
“什麼故事,可以給我講講嗎?”穆青青的興趣都被吊了起來,她好想知道。
“呵呵,酒店到了。小姐你想知道他們的故事也不難,隨便在報攤買幾本雜誌就可以知道了。”司機收了錢,最後說了一句,開着車離開了。
他是愛說話,但他也愛錢,不賺錢,他拿什麼養家呢?
“哎,真是討厭。”穆青青瞪着已經遠去的出租車,心裡說不出的哀怨。
“好了,快些進去吧!”凌小小撫額,這位小祖宗,她都沒有發現沐恆風在聽故事的時候臉色有多難看嗎?
果然如她所料,恆風完全就放不下眸兒,真是頭疼的事情。
這萬一要是在婚禮上鬧出點兒什麼事情來,可就麻煩大了。
暗界吞下了冰魄,又一舉滅了火焰幫,黑道中誰最大,非暗界莫屬。得罪威廉,黑道白道都活不成。
威廉要是想要踩死誰,動動嘴的事情,連動手的力氣都可以省了。
“哦。”不情不願的進了酒店,穆青青眼珠子一轉,她可以讓酒店的服務員幫她去買報紙呀,怎麼就沒有想到,笨死了。
陌旋眸,威廉,就讓我好好了解一下你們的故事。
畢竟,不久之後,我們就要正式見面了。
“天豪,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莫伊集團?”凌小小洗了一個臉,坐到沙發上問道。總統套房就是不一樣,住着特別的舒服。
她知道,姚天豪除了是想帶她到臺灣玩幾天,還有一件事情就是有工作要向暗界首領魔彙報,說白了可不就是向威廉彙報麼。
那個男人怎麼那樣有本事,商場上,他是王者。
黑道上,他更是王中之王,強悍。
“晚上跟左皇約定了時間纔可以,否則,我根本見不到他的面。”姚天豪可是見識過威廉對眸兒是如何寵溺的,兩人即將結婚,他怎麼着也是陪着眸兒,哪有美國時間等着他去彙報工作。
“也對,我們也睡一覺,要去哪裡晚上再說。”凌小小也想眸兒了,尤其是想起眸兒一個人去單挑暗界時,她就特別的興奮。
話說,她纔是混黑道的,眸兒比她更有那氣質。
“嗯。”點點頭,姚天豪還是很擔心沐恆風。
哎,那小子,真是不讓人省心,情,傷人,可也膩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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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晚點,更完後,羣裡說,麼麼。
第v100章 可以見他麼?(二更)
“還是家裡的飯菜香吧,就知道你們在外面沒有吃好?”傅馨賣力的往威廉碗裡夾菜,一臉她說得對的意思,看得一桌子人哭笑不得。
威廉努力的吃,一個小時之前,他跟眸兒剛在外面的小攤上吃了一桌子的小吃,現在又吃,他的肚子可是鼓得很。
瞧着傅馨的模樣,他要是不吃,豈不是傷了媽咪的心,咬咬牙,吃吧!
“媽咪,我自己來,你也快吃。”說話間,威廉已經將傅馨的碗堆滿了菜。
眸兒眨巴眨巴眼睛,可憐兮兮的瞅着威廉,桌下的小手撫着自己的小肚子,她是真的吃不消,腫麼辦?
要是有早知道,她一定不嘴饞在外面吃的。
“小公主,我也吃不下了,可是不能不吃。”威廉貼着眸兒的小耳朵,柔聲說道。以前,他可是想都沒有想過有人能爲他夾菜,關心他吃得好不好,現在哪怕撐得難受,他也忍着,因爲這是幸福。
“哦。”眸兒低低的應聲,她很想問問她可愛的外婆,難道就沒有看出來他們兩個快要撐死了麼。
陌旋澤看着可憐的妹妹,還有強撐的威廉,快要憋成內傷,伸出碗接住傅馨夾的菜,說道:“外婆,你也太厚此薄比了,我們都還沒有吃呢?”
威廉感激的對陌旋澤投去一個眼神,這大舅子真是他的救星,再這麼吃下去,他估計得進醫院了。
白嫩的小手對陌旋澤起起一個大拇指,不愧是她親哥,真是太好了。
“是啊外婆,姐夫碗裡都堆成山了,你還夾菜,當我們不存呀。”陌陵溓收到眸兒求救的眼神,立馬會意。
可愛的姐姐,英明的姐夫又欠下他一個人情,這次應該討要點兒什麼纔好呢?
“你們三個臭小子,吃醋啦,呵呵。”傅馨笑着,終於停止了替威廉夾菜的舉動。要問她爲什麼不替眸兒夾菜,那當然是因爲威廉總是把最好的都給眸兒吃,省得她浪費表情,還招人記恨,瞧她多聰明。
“是的,外婆你真聰明。”陌旋澤睨了一眼安靜吃飯,不發表任何意見的媽咪,眼角抽了抽,這到底是不是當媽的啊!
一直到吃飽喝足之後,蕭寶貝擡起頭,看着自己的媽咪問道:“媽咪,爹地怎麼沒有回來,還有月媽媽他們呢?”
兩家人本就住在一起,有事沒事都習慣在一起吃飯,後知後覺的蕭寶貝此刻才發現,飯桌上沒有坐幾個人,那神經當真不是一般的粗大。
陌蘭寂別過臉去,千萬不要說這是他媽,他丟不起這個人。
傅馨面色一僵,笑道:“他們到花蓮去了,說是要看看婚禮上採用的鮮花,一定要是最好的纔可以。”
本來她也想去的,考慮到女婿要顧公司,寶貝女兒又不會做飯,還有三個孫子可能沒飯吃,更有寶貝孫女婿跟孫女剛回來,傅馨就不忍心。雖然她不是大廚,可好歹是她用心做出來的飯菜,總比外面的好吃一些。
至少,會有家的味道。
“不用這麼辛苦吧!”眸兒眼角猛抽,她真不知道一個婚禮會這麼麻煩的,這樣的細節都要兼顧麼。
就她看來,婚禮上用什麼花,不用太講究的,沒想到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會如此的重視,一時間讓眸兒有些鼻酸,突然很想哭。
“傻丫頭,女人一輩子就只嫁一次人,結一次婚,當然要隆重一些。而且我們家威廉有本事讓你的婚事成爲世界上最豪華最奢侈的,對不對?”如果不是威廉堅持,婚禮上所要用的錢都由他出,否則就不要他們操辦婚事做爲威脅,就他們自己也能給眸兒辦一場盛世婚禮。反正都是一家人,他們也沒計較那麼多,有個能賺很多錢的女婿,真真的不錯。
“外婆說得對,我們都聽你們的,但是要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威廉摟着眸兒,他知道小丫頭是被感動了。
他又何嘗不是。
是他說要給眸兒一個無以倫比的盛世婚禮,哪知現在都全由長輩來代理,實在讓他感覺很慚愧。
“好了,你們兩個吃完飯就出去散散步,對了,婚紗照跟禮服儘快準備好,拿給我們看看,否則,我們可是有權隨時換掉你們的禮服,知道不?”傅馨感覺這一次比嫁女兒還要來得緊張,生怕有哪個環節給出了錯。
蕭寶貝靠在陌隱曦的懷裡,嘟着嘴,委屈的說道:“哥哥,媽咪真是偏心,當初我結婚的時候怎麼不見這麼細緻的。”
說完,清澈的眸子定定的注視着傅馨,她這是在指控。
陌隱曦無奈的笑笑,拍拍她的肩,道:“小傢伙,眸兒是誰的女兒?”
“當然是我的女兒。”寶貝伸出小手,她的寶貝女兒可是誰也搶不走的,誰搶跟誰急。但是,她的女兒被威廉搶走了,她沒有辦法跟威廉急,實在是威廉太會討她歡心了,對她這個媽咪太友愛了,哎,傷不起呀。
“那你是誰的女兒?”陌隱曦慢慢的引導着,溫柔的眸子裡滿是寶貝靈動的神情,近二十多年,在他眼中的寶貝依舊如初遇時一般,不曾改變。
“我媽咪的女兒。”蕭寶貝老老實實的回答,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哥哥,你想表達個什麼意思?”
別跟她繞圈子,她不喜歡。
“媽咪疼你,纔會疼眸兒,因爲眸兒是你的女兒,這個道理你可明白。”陌隱曦點點寶貝的鼻尖,他到底是怎麼愛上這個迷糊小女人的。
這個答案,只怕到他離世,也回答不出來。
緣分就是那麼奇妙,來時,什麼都是對的,改變不了。
牽了手,就是一生一世,甚至是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原來是這樣。”蕭寶貝眨眼,撲到傅馨的懷裡,說道:“媽咪,我真是愛死你了。”
傅馨拍着寶貝的後背,看着陌隱曦,笑了。從他抱着寶貝走進家門,傅馨就覺得陌隱曦就是她的孩子,後來得知她跟陌隱曦的母后長得一模一樣,方纔知道,有些事情上輩子似乎就註定了。
誰又能說得清楚,那個蘭陵國的皇上跟皇后,不是她跟蕭天的前世呢?
“外婆,我們知道了。”威廉笑着點頭,他跟眸兒也會像陌隱曦跟蕭寶貝一樣幸福的,像他們的父母一樣幸福。
“那我到樓上打電話了,你們聊。”管家已經收拾了飯桌,傅馨甩手離開,她還要趕着去跟她家老頭子通電話,哪能淨跟這幫孩子玩鬧。
眸兒俏皮的眨眼,問道:“爹地媽咪,舅舅舅媽叔叔嬸嬸他們什麼時候回來齊,好久都沒有看到他們了。”說來,很想念,住在一起的時候沒有感覺,只有真正的分離之後,那樣的感覺纔會越來越強烈。
“明後兩天,怎麼,想他們了。”陌隱曦瞭解這個女兒,平時大大咧咧的,心還是很細的。
“嗯。”點點頭,她的確是想念他們。
威廉看着已經悄悄離開的陌家三兄弟,同樣抱着眸兒的腰,說道:“爹地媽咪,婚禮的事情就麻煩你們操心了,我跟眸兒到花園裡走走。”
飯後散步,有益身體健康。
當年,他可不就是在陌隱曦牽着蕭寶貝散步的時候,定下他的新娘的。
“去吧!”擺擺手,陌隱曦收回視線。
“哥哥,他們會跟我們一樣幸福的。”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蕭寶貝對威廉很有信心,他會好好疼愛眸兒一輩子的。
女人的一生,只求遇到一個真心愛自己的男人,別的,什麼都可以不求。她遇到了陌隱曦,她的女兒遇到了威廉。
“你還真多的感慨,呵呵。”陌隱曦輕笑,眸光柔和,“接下只希望咱們家的臭小子們也能遇到命裡的女子,幸福的過一生,咱們也就沒有遺憾了。”
“我的兒子那麼優秀,誰家女孩兒遇上都是福氣。”說到寶貝兒子,蕭寶貝可是一點都不含糊的。
陌隱曦眸光璀璨,道:“你還真有信心。”
他倒不是擔心兒子們遇不到女人,只是擔心在女人堆裡,他們會樂得找不着北,一直拖着婚事。
罷了,這事兒也急不得,慢慢來。畢竟這裡不是蘭陵國,男人三十幾歲結婚是正常的事情,哪怕是女人那個年紀結婚都不會有人說什麼,不到二十歲,還真的太小。
蕭寶貝靜靜的靠在陌隱曦的懷裡,聽着熟悉的心跳,笑得很甜、、、、、、、“威廉,我們都回來幾天了,找個時間請你的朋友一起吃頓飯,怎麼樣?”眸兒低垂着眸子說道,看着她像是在看路邊花園裡的小花,實際上卻是在躲避威廉的目光。
她的威廉太聰明,一看就知道她有沒有小心思,哪敢看着他的眼睛說話呀。
“我剛和他們聚過,不用那麼麻煩的。”威廉直接回絕,他倒要看看這小東西能忍到什麼時候。
想要牽紅線,至少也要跟他商量一下,問問他的意見再行動不是。
“哦。”點頭,眸兒扭着自己的手指,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威廉說。那天逛街,她可是拉着小果問了好半天,她的心裡除了沈君佑就沒有別的男人了,可是那個該死的花心男總是迴避小果,這樣他們兩個人什麼時候才能修成正果。
沈君佑總不能因爲被情傷害過,就不再相信愛情,也不相信小果對他的愛呀。真是矛盾的男人,心裡明明就是有人家的,偏偏還要胡思亂想,讓她很想揍人。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挑着眉,他的小公主一點兒都不適合藏心事,整張臉上都寫着,叫他想不知道都難。
“我有什麼好說的?”眸兒掰着手指,顧左右而言他。
“好了,佑那個傢伙說了,爲了對戚小果公平,得等他全部從過去的陰影裡走出來纔可以。”威廉偷了一個香,笑着又補充道:“不過,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或許能加快點兒時間。”
眸兒一聽來了興趣,抱住威廉的腰,“你快說呀,真是急死我了。”
“找到那個女人,讓佑再見她一次,所有事情不能就迎刃而解了。”很多的事情因爲逃避解決不了,久而久之就成了心中的結,只要能面對,就沒有解不開的結。
“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眸兒恍然大悟,直點頭,蹭了蹭威廉的胸口,小聲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辦,我等着看結果哦。”
“那我有什麼好處?”威廉抿脣,要他勞心又勞力,總該給點兒好處不是。
眸兒瞪着威廉,想了想道:“只要他們能在一起,你想要什麼好處都可以。”戚小果是她最好的朋友,爲了朋友,她豁出去了。
“成交。”威廉眸色加深,他想要的可不就只有她。
聞着滿園的花香,眸兒眨眨眼,伸手摘下一朵開在花園角落裡的紫色小花,“威廉,那現在還要不要請他們吃飯,我回來還沒有正式跟他們見過面。對了,你那個朋友莫微塵有女朋友了嗎?”
“寶貝兒,你是做紅娘上癮了嗎?”捏着眸兒的鼻尖,威廉滿是醋味的說道。
他纔是她要關心的對象好不好,竟然腦子裡想的都是別人,實在氣死他了。
“纔不是呢?因爲我跟威廉很幸福,纔會希望我們的朋友都得到幸福,是因爲關心威廉纔會想這麼多的。如果莫微塵不是你的朋友,沈君佑不是你的朋友,我纔沒有心情管那麼多呢?”她擁有了幸福,身邊的人怎能不幸福。
爹地常說,她是會帶去幸福的小天使,一定要別人跟她一樣的幸福纔可以。
“好,都是你說的對。”威廉牽起她的小手,向臥室的方向走去,掛在夜空的月亮又大又圓,很美,“明天我們要早起,婚紗已經送到了,咱們去拍婚紗照,知道嗎?”
想象着眸兒穿上婚紗的模樣,威廉就忍不住心中一陣激盪。
他幻想過無數次,都沒有很真實,只有期待明天親眼看到她爲他穿上婚紗,纔會知道她到底有多美,多麼的讓他沉醉。
“知道了,你今天都說過不下十遍了。”眸兒無奈的翻翻白眼,這事兒她能不記得嗎?訂婚的時候,她的威廉就已經帥得人神共憤了,不知道穿上結婚禮服,又會變成什麼模樣,叫她既緊張又期待。
“我有嗎?”威廉摸摸鼻子,他沒有這麼閒吧!
“當然有,我都記着呢,別想賴賬。”眸兒拽着威廉往前跑,她要實施她的懲罰大計,決不放過。
威廉配合着眸兒的腳步,回來幾天,他已經開始跟着陌隱曦學習內功心法,相信慢慢的,他一定可以變強,能將眸兒保護得更好。
暖暖的燈光下,眸兒躺在大紅色的大牀上,睜眼再閉眼,她非常佩服她親愛的媽咪,說是要讓他們體驗一下洞房的感覺,直接不顧她的反對,將她的房間弄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入目的皆是紅色。
好吧,她承認,其實也不是很醜。
只是,她一時間還有點兒接受不了。
聽着洗手間傳來的流水聲,眸兒忍不住紅了臉頰,威廉實在太壞了,居然想要拐着她一起洗澡,還好她立場夠堅定,否則,現在她百分之百軟倒在他懷裡了。
拒絕是明智的,某個小女人爲此洋洋得意着。
“寶貝兒,幫我拿下睡衣,我忘了。”一會兒,水聲停止,傳來威廉有些委屈的聲音。
眸兒從牀上彈起來,用力甩了甩小腦袋,她該不該相信他的話,要是故意逗她的怎麼辦?一瞬間,思緒萬千,正躊躇間,牀頭櫃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嚇得她直接蹦下了牀。
看到是亞斯打來的電話,眸兒想肯定是有急事,否則依亞斯個性一定不會在晚上打擾他們,於是小女人歡快的拿着手機,打開衣櫃拿出一件新的睡衣,小跑前進。
“威廉,有你的電話?”甜甜的嗓音裡,不難聽出有幸災樂禍的嫌疑。
“誰打來的。”威廉原本熱情的聲音一下子降到冰點,涼嗖嗖的,敢壞他的好事,真是不應該,他是會記仇的。
眸兒笑得像只小狐狸,粉脣一張,道:“是亞斯,他肯定有急事。這是衣服跟手機,快點兒拿着。”
飛快的把東西塞到威廉的懷裡,不小心瞄到某人赤條條的身體,頓時跑得比兔子還要快,她會不會長針眼呀。
威廉拿着衣服,又看了眼響個不停的手機,暫時放過某靈活的小東西了,反正夜還很長,他有的是辦法撲倒小白兔。
十五分鐘過後,眸兒只剩下一張白裡透紅的小臉在鮮紅的被子外面,雙眼輕閉,纖長的眼睫毛一顫一顫的,好不可愛。
威廉俯身在她的脣上印下一個淺吻,爲她拉了拉被子,自己也掀開一旁的被子,一身清爽的躺在大牀上。
掃了一眼房間的佈置,威廉的眼抽了抽,不過他還挺喜歡的,這些全是他可愛的岳母裝扮的,雖然皆是紅色,看着扎眼,但是一點兒都不俗氣。
“威廉,你來了。”她怎麼睡着了,眸兒身子爬啊爬的,鑽進威廉的懷裡。
“嗯。”威廉應聲,道:“沐恆風已經到臺灣了,你明天要不要見見他。”
“可以嗎?”眸兒沒有動,聽着威廉的心跳聲。她跟沐恆風沒什麼,可她也知道,威廉在這件事情上可是很小心眼的,得不到他的同意,她是不會單獨去的。
威廉莞爾一笑,不愧是他的小寶貝,太懂他的心了。“當然可以,談完了打電話給我。”正如眸兒所說,他們幸福了,也希望別人可以得到幸福。
沐恆風是一個好男人,他也應該得到幸福。
第v101章 男人的小心眼
“恆風,還是放不下?”姚天豪遞給沐恆風一杯酒,轉身趴在窗臺上,看着繁華的夜景,這樣的閒暇時光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自從接手香港暗界分部之後,姚天豪發現他每天要做的事情還真是不少,暗界一如他所想象的那樣,擺明着是黑道,可又誰知道,他們並不是真的那麼黑呢?
說到這些,姚天豪自認,不少掛着白道正經牌子的人都沒有他們來得乾淨。
因此,他愛上了暗界,哪怕很少有屬於自己的空餘時間,但是能跟那麼多的兄弟相處在一起,他覺得是一種幸福。
所幸,女友凌小小就是混黑道出生的,她並不在意他所處的位置,反而與他肩並肩的站立着,這種感覺,很幸福。
“放不下,但不得不放下。”沐恆風不想給眸兒添麻煩,他知道威廉是一個多麼強勢的男人,他的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
即便威廉再怎麼寵愛眸兒,也是有底線的,那便是眸兒的眼裡心裡都只能有他一個男人,至於朋友,同性的比較好,不是嗎?
如果是他站在威廉的立場,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畢竟,同爲男人,哪有不清楚男人心理的。
“不要太爲難自己。”姚天豪拍拍這個表弟的肩膀,沒有深愛就不會放不下,正因爲深深的愛過,要放下,纔會那麼難。
陌旋眸那樣的女人,是男人都會喜歡上她的。
美麗的她,善良的她,俏皮的她,恬靜的她,傲氣的她,哪一個不是深深的吸引着別人注視的目光,讓別人爲她癡狂。
她對感情也很真,不會搖擺不住,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就憑着這一點,姚天豪也很佩服眸兒,雖然她殘忍的告訴沐恆風他們不可能在一起,是那樣的絕決,沒有留給沐恆風一絲幻想的機會。
就是這樣的她,纔是真正有感情的女人,如果一直猶豫不決,傷害就會很深,讓沐恆風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機會,才能更早的站起來。
這樣一個女人,不得不說,她是智慧的。
“表哥,我沒事的。”搖了搖頭,一口喝盡杯中酒。
沐恆風能踏上飛機,就說明他有心理準備。他想見見眸兒,哪怕有第三者在場,他也想要見一見,畢竟心中的結,只有她才能解開。
讓他親眼看到她過得幸福,他才能真正的放下。
雖然他人在香港,很少出差到國外,法國的新聞他是一件也沒有落下過,威廉找到傷害眸兒的人,當真沒有手軟過。無論是罪魁禍首米歇爾,還是從中插了一腳的丹尼爾,都得到了應有的下場,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而他,到底沒有那樣的能力,可以將自己心愛的女人保護得如此周全。
爲何,不學着成全呢?
放眸兒離開的時候,他就已經想明白了,眸兒是不屬於他的,就應該放手,而他,也會像眸兒說的那樣,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痛,是痛,痛過之後,他還得繼續活着。
哪怕不爲別的,就爲了愛他的家人。
“對了,明天我要去見威廉,你有沒有想到哪裡去散心,還是、、、、、”姚天豪不打算繼續問下去,他知道說多了沒用。感情的事情,旁人永遠也插不進去腳,還是要看當事人怎麼去釋懷。
他知道,沐恆風的手機裡,第一個號碼就是眸兒的,只是從眸兒離開香港之後,那個號碼就再也沒有撥通過。
“我明天到處走走,公司也要去一趟。”爹地很重視在臺灣的新成立的分公司,既然他都已經過來,去看看也對。
“也對,要不要找人陪你。”說到這個,姚天豪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想到穆青青,也不由得當了一回說客,道:“恆風,你覺得青青怎麼樣?”
那丫頭的來路,他已經讓人查過,挺好的一個女孩子,爲了逃婚險些被流氓用強,遇到他算是一種緣分,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跟他成爲親人,做他的弟妹。
瞧那丫頭眼裡心裡只看到沐恆風一個人,姚天豪覺得或許這就是上天早已經註定好的緣分。
“她是個好女孩兒。”沐恆風平靜的說完,一副不想多談的模樣。
回想那穆青青跟他的第一次見面,那時的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暈她,實在是她太能纏人。可他又不能對她動手,甩又甩不掉,可想而知他那抓狂的心情。
一次又一次的想要趕走她,卻發現她不但沒有被趕走,反而越靠近他,沐恆風就不免一陣心煩意亂。
“既然覺得她好,就應該好好把握纔是。”姚天豪扯脣而笑,明天就要去面對那個在他心裡像神一樣的男人,心中難得有些緊張。
沐恆風挑眉,放下手中的杯子,說道:“我想你應該回房間休息了。”
感情的事情,順其自然的好,他不想再強求。
姚天豪聳聳肩,無奈的離開房間,不忘叮囑一句,“明天如果不想被纏着,你儘可能早一點離開酒店。”
穆青青的纏人功夫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這點,他比誰都深有體會。
待房門輕輕關上時,沐恆風露出一抹苦笑,曾經,眸兒是溫暖他心的女人,讓他變得更加的陽光,但她的離開,同時也帶走了他的陽光。
穆青青的出現,彷彿又是一束陽光,只是這一次,他還有機會握得住嗎?
、、、、、、、、、、、、、、、、、、、、、、、、、、莫伊集團
“陳特助,總裁是不是要來公司?”樓下秘書部的美女部長扭着水蛇蛇慢步到陳鋒的跟前,語氣嬌嗲的問道。
從她進莫伊集團的那天開始,到現在已經兩年多了,都沒有見過傳說中的總裁是個怎樣的人物,奈何公司的人口風都緊得很,什麼也問不到。
陳鋒皺了皺眉,冷聲說道:“周秘書部長,容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在公司談論與你工作無關的事情。如果你只會這些,那麼不用等到總裁到公司,我可以立馬讓你走人。莫伊集團從來都不養花瓶,明白嗎?”
因爲集團每天工作節奏很快的緣故,一直都很少招聘女性的員工,但是有些工作又必須要女性才能勝任,找個男的比挖到金子還難。陳鋒將周丹維招進集團看中的就是她的工作能力,之前她在公司裡招蜂引蝶,他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但她不該把心思打到總裁的身上,說白了就是找死。
兩年多以來,她的工作能力,陳鋒是很賞識的。自然,他不希望這樣的人才落到別的公司手裡,否則,他才懶得說這樣的話。
“陳特助,的確是有事我纔會問總裁是否要來的,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面對陳鋒的注視,周丹維明顯的底氣不足。
還不是下面那些女人,成天等着看她的笑話,還說她只要能讓總裁看她一眼,就承認她是最有魅力的女人。
從來就沒有吃過虧的她,怎麼能讓她們看她的笑話,纔不得不有此一問。
“什麼事情?”陳鋒明顯的不相信,加上總裁威廉跟眸兒小姐的婚期在即,他可不希望在他的轄之內出現問題。
“這、、、、、”周丹維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手更加捏緊了抱在胸前的文件上。
陳鋒臉上不耐之色加重,冷聲道:“你不要打總裁的主意,你是沒有機會的,總裁跟他的未婚妻馬上就將要結婚了,收起你的小心思,否則飯碗丟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什麼?”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周丹維恨不得打暈自己,她怎麼說話不經過大腦的。
“電視新聞都在放,你該不是連這些都沒有看過?”陳鋒的嘴角狠狠一抽,這個女人怎麼露出這麼白癡的神情。
總裁跟眸兒小姐的婚禮,只怕會成爲臺灣最盛大的婚禮了。連日的新聞報道就沒有停止過,只要不是外星球的人,怎麼都應該聽說了纔對。
周丹維的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那些女人太可恨了,竟然如此陰她,實在可惡。對,她不喜歡看報紙,更不喜歡看新聞,猛然聯想到看到過的張照片,那個叫威廉的男人,應該就是她的總裁大人莫威廉。
額,老天,她差點兒就自殺性的滅亡了。
要不怎麼說,職場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周丹維擡起頭,勉強的露出一抹微笑,真誠的說道:“謝謝陳特助,我先下去了。”
要是陳鋒沒有跟她廢話這麼多,可以預見她會死得多悽慘。
憑着她的本事,想要再找一份工作不難,難的是哪家公司有莫伊集團的待遇好,員工福利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老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陳鋒拍拍腦門,看着出現在他辦公室的亞斯,驚訝的張大了嘴,剛纔那些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
“你是想吞下一顆雞蛋嗎?”亞斯挑眉,他本是不想進來的,誰叫陳鋒的辦公室旁邊就是茶水間呢?
而他,只是湊巧幫大總裁衝一杯咖啡罷了。
“不是。”陳鋒搖頭,有些猶豫,看起來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爲公司留住人才,你沒有做錯,總裁不會怪你的。”亞斯很想舉手發誓,他真不是故意的,只是無意中聽到的。
秘書長周丹維的資料,陳鋒也傳給他看過,有工作能力的女人才對留在莫伊集團,陳鋒的做法沒有錯,他也不是愛打小報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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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陳鋒站着傻笑,那模樣很萌。
真不像是快要奔三的男人,亞斯舉了舉咖啡,道:“準備一下你要向總裁報告的東西到辦公室,要知道總裁時間不多,你可得抓緊。”
威廉是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黏在眸兒的身邊,一刻也不離開。今天可是一個好日子,拍婚紗照的日子,怎麼能耽誤太多的時間。
“是。”陳鋒應聲,開始低頭找東西。
亞斯歡快的端着咖啡走進辦公室,最近頂頭老大心情好,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心情也好,實在是老大對他們太溫柔了,心情想不好都不成。
“總裁,咖啡好了。”亞斯睨了一眼雷諾,他怎麼覺得房間裡氣壓有點兒不對勁呢?
雷諾聳了聳肩,表示他什麼也不知情。
“陳鋒有什麼要報告的嗎?”威廉放下手中的文件,狀似隨意的問道。
“他馬上就進來。”話音剛落,陳鋒就抱着一疊資料跟文件進來,說道:“總裁,這些都是需要您親自過目跟簽名的。”
本來還想着晚上發郵件,開視頻,現在看來全都省了,沒有什麼比威廉真人坐在這裡更讓陳鋒覺得踏實的。
“你說,我看。”威廉的心早就飛走了,對眸兒他的心眼又怎麼大得起來。雖然眸兒不喜歡沐恆風,但只要一想到那個傢伙喜歡眸兒,是他的情敵,威廉就恨不得立刻飛到眸兒的身邊,把那小傢伙緊緊的抱在自己懷裡,宣示他的主權。
昨晚他說不介意眸兒單獨去見沐恆風,現在他後悔了行不行。
五分鐘之前跟眸兒通電話,他可是明着暗裡的暗示他要跟着去,那小丫頭可精明瞭,居然跟他打太極,氣得他想掀桌子。
陳鋒嚥了咽口水,他怎麼瞧着總裁不對勁呀,按理說,快要跟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結婚的男人,婚前怎麼會是一副怨夫的相。
希望是他眼花,神馬都是浮雲。
“總裁你、、、、、”陳鋒壯着膽開口,冷汗直流。
“說。”威廉收起渾身散發出的冷氣,手指輕釦着桌面。眸兒不理他,換晚上他回家理她就好,狠狠的理。
如此一想,威廉的心平靜了,紫色的眸子裡閃動邪氣的精光,看得辦公室裡的三人各自後退三步,保持安全距離。
“快說,雷諾,你去看看姚天豪到了沒有。”威廉坐直了身子,看着這些工作他就頭疼,一想到還要跟眸兒去拍婚紗照,他臉上的烏雲立馬消失無蹤,變得晴朗無雲了。
“是。”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陳鋒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彙報資料開始彙報工作,雷諾則是轉身往外走。
威廉專心的聽着,亞斯坐在一旁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運作着,記錄所有的東西。十分鐘過後,陳鋒的彙報結束,這些可是他準備了近半個月的東西,這麼點時間就被威廉記下來並且做出決策,讓他不佩服都不行。
“總裁還有吩咐嗎?”陳鋒知道威廉還要見別的人,他不方便出面。
“有事我再叫你。”揮揮手,威廉的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
“好。”陳鋒退出辦公室,迎面走來雷諾跟一個陌生的男人,點頭微笑算是打招呼之後,側身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姚天豪去過沐恆風的辦公室,但他還是第一次走進這麼大的一間辦公室,無論是這裡的風格還是意境,都給他一股不露而威的氣勢。
或許,這便是一個人的氣場。
威廉微微擡眸,示意姚天豪坐下,香港暗界在他的帶領下沒有出什麼事,做事也很符合他的心意,他沒有看錯姚天豪這個男人。
果然,留在那種地方做個副門主,沒有什麼前途。
“謝首領。”姚天豪不客氣的坐下,再次見到威廉,依舊不免被他身上的氣勢所嚇到。
“說說你的來意。”威廉移開眸子,腦海裡快速閃過雷諾給他看過的香港暗界分佈,以及掌權的幾個人的資料,若有所思的模樣。
“是這樣的、、、、、、,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還請首領指示。”姚天豪手裡握有證據,但他之所以沒有行動,就是在等待威廉的指示。
畢竟,那人是從暗界總部調過來的,由他半路出家的人處理,終歸不是好事。
威廉挑了挑眉,道:“事情全權交給你處理,不用看誰的面子,做錯事就該罰,不管他是誰,明白嗎?”
敢在他的手底下耍心機,就是找死。
威廉最恨別人的背叛,偏巧還就是有人不要命的往上衝,那他成全他又有何不可。
“這、、、、”姚天豪一愣,他沒想過威廉會如此信任他,畢竟,他跟隨他的時間真的很短,更談不上十足的信任。
“怎麼,你手上沒有證據,這可不像是你做事的風格。”威廉薄脣微勾,紫眸一眨不眨的盯在他的身上,他看中的人,應該不會那麼沒有大腦。
都敢直接告訴他,暗界中有吃裡趴外的人,怎麼可能不握有證據就來找他說事,應該不是不清楚他的脾氣那麼簡單。
“首領英明。”姚天豪垂下頭,只覺得那雙紫水晶一樣的眸子,有着看透人心的本事,他完全不是對手。
威廉站起身,丟下手中的鋼筆,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記得我告訴過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從不爲自己做出的決定而後悔。”
選定他,自有威廉的考量,而他相信,姚天豪不會令他失望。
“屬下明白了。”此時此刻,姚天豪完全臣服了,他會做得更好的。也只有在威廉說出這句話時,他才感覺到自己完全融入了暗界。
“那就好。”修長的手指託着下巴,威廉轉頭看向亞斯,說道:“把海灣別墅的鑰匙給他,婚禮前一直住酒店也不方便。”
亞斯點頭,應道:“我會安排妥當的。”
“謝首領。”姚天豪笑了笑,住的地方不用發愁了。
威廉看了眼時間,拿起西裝外套,從容的穿上,“你跟我一起走,估計他們也談得差不多了。”
一刻鐘看不到眸兒,他就想得慌,真不知道以後應該怎麼過活了。
那小丫頭就是他命裡的劫,捨不得說,捨不得罵,只想捧在手心裡疼着,寵着,還生怕她一個不開心跑了。
姚天豪有點兒沒有聽明白,一頭霧水的望着雷諾跟亞斯,那眼神,百分百的說着:能給我解釋一下麼?
兩人搖頭,心裡明白也不能當着老大的面說,那不是找死欠抽麼。
“眸兒跟沐恆風的談話。”威廉已經率先走進了電梯,輕飄飄的留下這麼一句話。
姚天豪反應慢了半拍的想,他就說怎麼眼皮直跳,果然有事情發生。只是不知道恆風跟眸兒談了些什麼,看威廉的模樣很着急,果然是吃醋中的男人最惹不得。
“兄弟,走了。”亞斯將鑰匙丟到姚天豪的手裡,順便拿了一張寫着地址的便條,就算任務完成,“總裁下午跟眸兒小姐拍婚紗,時間很緊的。”
言外之意就是,不能跟沐恆風談太多的時間。
緊跟在兩個男人的身後,姚天豪總算是明白了,恆風不找眸兒,反倒是眸兒主動找恆風,希望眸兒能解開恆風的心結,讓他重新接受別的人,那樣就足夠了。
“嗯。”
“你們的速度可以更慢一點兒。”威廉倚在白色的圓形景觀柱上,冷凍視線讓人直打顫,嚇人得很。
“我們馬上就好。”亞斯說着,一邊讓雷諾快些開車過來。
姚天豪站在原地不知該做何反應,現場情況有點兒出乎他的意料。男人也是感性的,小心眼的,爲了自己的心愛的女人,就你變得跟小孩子一樣,什麼都患得患失。
強大如威廉,亦是如此。
------題外話------
蕁悔過,今天木有二更了,明天看字數能不能補上,週末加班傷不起。
新文的封面也讓蕁頭疼,對不起了,麼麼,原諒偶。
第v102章 釋懷
蘭陵國
咖啡廳裡,沐恆風坐在窗前,看着對面花店裡,忙碌的一對夫婦,涼了的心暖了起來,眼裡有了笑意。
看着他們相互幫忙,相互體貼,只是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知道對方想要的是什麼,那輕輕擦汗的動作都是那樣的感動人。
如果,一生之中,有這樣一個陪伴在自己的身邊,那該有多好。
咖啡的香味飄進鼻翼,沐恆風才發現站在他面前服務生,帶着標準的微笑,對他說道:“先生,您的咖啡已經好了,請您慢用。”
“謝謝。”沐恆風淡淡的說道,低下頭攪動着杯內香濃的藍山。
“先生是想買花嗎?蘭陵國的花絕對是全臺灣最好的花,而且在那裡買花的人都會得到幸福哦!”服務生靦腆的說道,她只是覺得眼前的男人不開心,想要陪他說會兒話。
這裡同樣屬於蘭陵國花店,通常到這裡喝咖啡吃點心的人都是花店裡的常客,不管他們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到了這裡之後就會感覺到快樂,變得有笑容。
顯然,眼前的沐恆風在她的眼中就是一個異類。
“你是在替對面的花店打廣告嗎?”沐恆風挑眉,不明白她是從哪裡看出來他想買花的,他只是多看了幾眼那對幸福的夫婦。
“對不起,我不是打廣告的,其實來這裡喝咖啡的人都是那家花店的常客,他們買花之後都習慣在這裡喝上一杯香濃的咖啡,或者是打包一些點心回去。我猜你一定不是臺灣人或者不是本地人,蘭陵國的花會帶給人幸福已經在這裡流傳了近二十年,那可是公認的,不是我說了算的。”服務生說到這個就眉飛色舞的,她很喜歡自己現在的工作,既簡單又開心,薪水也很不錯。
沐恆風蹙眉,輕笑,“竟然還有這樣的流傳,是因爲那對夫婦嗎?”說完,指了指花店內丈夫在包花,妻子在收錢的夫婦身上。
“是的,他們是夫妻,最最幸福也最最讓人羨慕的夫妻了。”服務生順着沐恆風的手指看去,笑着回答。
她很想擁有這樣一份永遠都不會變色的愛情,她相信總會遇到屬於她的王子。
“他們的確讓人很羨慕。”沐恆風垂下眸子,神色不一。
“先生你也會得到幸福的,你要有信心,呵呵。蘭陵國很出名,不管在哪裡,不管是路人還是司機,只要你一說蘭陵國,他們準保知道你要去哪裡?”能讓別人感覺到快樂,也是她的快樂,就連老闆也不會責怪她們不做事,只顧着跟客人聊天。
沐恆風莞爾,難怪他走出酒店,隨手招的出租車只聽他說了一個名字就知道將他帶到這裡來,原來如此。
還在香港的時候,他就想打電話給眸兒,哪怕只是聽一聽她的聲音,那樣也好,可他沒有那樣的勇氣。
姚天豪昨晚的話,依舊沒有讓他下定決心,約眸兒出來見上一面,沐恆風感覺他自己就像是一個懦夫一樣。
直到,早晨眸兒的電話,讓他驚醒。
看着手機屏幕上,眸兒照片跳躍的樣子,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很緊張的接了電話。聽着眸兒甜甜的嗓音,沐恆風只覺得鼻頭髮酸,心裡發澀。
地點是眸兒說的,沐恆風沒有反駁的應下了這次見面,分開纔不過半年多,但他卻有一種已經半個世紀那麼長久。
時間,在戀人的眼裡,總是過得特別的快。
時間,在失戀的人眼裡,總是過得特別的慢。
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沐恆風纔回過神,迅速的穿好衣服逃也似的離開酒店,他害怕穆青青跟着他一起,他竟然害怕眸兒會誤會。
那樣恍惚的心情,一直到他在這家咖啡廳裡坐下之後,纔得到緩解,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沐恆風也越來越緊張。
“先生,有什麼需要儘管叫我,隨時爲您服務。”服務生見沐恆風沒有要談話的意思,禮貌的說完,快步離開。
眸兒幾乎是用跑的衝進咖啡廳,那身影引得對面花店裡的陌隱曦一陣側目,他家親親老婆足夠的迷糊,他家這寶貝女兒足夠的冒失,果然都是一家人。
“哥哥,你在看什麼?”蕭寶貝算着帳,看着那些個零,她只覺得頭暈。
千萬不能收錯錢,找錯錢,否則,回到家裡,兩個寶貝兒子一定會死咬着她不放,她纔不要那麼丟臉。
“我們的寶貝女兒衝進了咖啡廳。”陌隱曦笑笑,摸摸寶貝的頭。
“在哪裡?”某個好奇心重的媽,立馬伸長了脖子往對面看去,只見她的寶貝女兒坐到一個大男孩兒的對面,低聲說着些什麼。
那個男人,她沒有見過。
“看到了。”陌隱曦問。
“嗯。”蕭寶貝答,然後站直了身體,問道:“哥哥,那個男人是誰,我怎麼沒見過。”雖然長得帥氣,青春一點兒,但是看起來還是沒有她的女婿威廉來得有氣勢,也沒有那麼妖孽。
難不成是眸兒的朋友,沒有聽說呀。
“你想知道,回家問問眸兒不就好了。”陌隱曦撫額,目光在沐恆風的身上停頓幾秒,如果他沒有猜錯,他應該就是威廉口中提到過的沐恆風,那個在意大利救了眸兒的男人,同時也是照顧了眸兒一年有餘的男人。
威廉一提到沐恆風就有火,那眼神只要是個男人都明白,還不是因爲沐恆風喜歡眸兒,是他的情敵麼。
偏偏這個情敵有一顆善心,威廉做事也不能那麼絕,要是像丹尼爾那樣的男人,估計沐恆風早就被威廉打包送到南極洲去了。
“我現在就去。”不就是對面,問完她就回來了,很快的,蕭寶貝天真的想,說行動就行動。
陌隱曦拉住邁出一條腿兒的蕭寶貝,安撫道:“寶貝,咱們晚上回家門,眸兒約他在那裡見面肯定有事情要談,你去了不好。”威廉小子也不會放心眸兒單獨跟沐恆風在一起太長時間的,應該一會兒就會過來。
“那好吧!”拉聳着腦袋,蕭寶貝心裡那個委屈呀,如濤濤江水,連綿不絕了。
“你哦,還像一個小孩子一樣。”陌隱曦無奈,只得抱着她,好一番疼哄。
“呵呵,哥哥你說過要寵我一輩子的,怎能失言。”蕭寶貝依在陌隱曦的懷裡,這個男人才是她生命裡的唯一,最最重要的人。
眸兒一屁股坐到沐恆風的對面,倒上一杯水喝了個精光,方纔開口說道:“對不起,你是不是已經等很久了,咳咳、、、、、”
真倒黴,喝水也被嗆到。
“好點沒有,怎麼那麼不小心?”沐恆風搖了搖頭,遞上一張紙巾給眸兒。在他的印象裡,眸兒是恬靜的,她的笑容淡淡的,性子不慍不火,遇事冷靜,從來沒有像她離開時那樣俏皮活潑,以及此刻這麼冒失過。
從她離開的那一刻開始,他才知道,哪一個是真正的眸兒。
“沒、、、沒事。”拍着胸口,眸兒無語,她本來是出了門,半路發現手機沒有帶,就只好跑回去拿。
要是讓威廉找不到她在哪裡,估計家裡要翻天,捨不得威廉擔心的她,就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來回跑了。
想到威廉那莫名的醋意,眸兒笑得賊賊的。
“你不用着急的,我也沒有等很久,剛來罷了。”其實,他在哪裡又有什麼重要的,坐在這裡喝着咖啡,聽着鋼琴曲,看着對面人進人出的花店,沐恆風的心得到了平靜。
“這裡的咖啡味道不錯吧!”眸兒笑笑,她就覺得這裡環境好,不僅有咖啡的香味,還有淡淡的花香,天然得很。
沐恆風望着眸兒臉上的幸福的笑容,垂下頭,又擡起頭,道:“很好喝,這裡的氣氛也很好。”
放眼望去,坐在這裡一杯咖啡一本書的人有,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談天的人也有,情侶也有,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微笑,似乎只有他,顯得跟這裡有些格格不入。
忽然想起服務生的話,沐恆風有些恍惚。
“真的好嗎?”眸兒眨眨眼,心情忽而變得有些沉重起來,她知道沐恆風的心思,她更希望他能過得好,可她沒有想到的是,時間也沒能抹去他的憂傷。
一時間,眸兒感覺自己像是罪人一樣。
“真的,眸兒不要亂想。”沐恆風愣了一下,猶豫片刻,到底還是開了口:“只要你過得幸福,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我也就安心了。”
眸兒望着沐恆風的側臉,她沒有忘記,在她失憶的日子裡,這個男人給了她怎樣的溫暖,怎樣的幫助,怎樣的疼愛。
他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的眼前,只是爲了能讓她笑得開心,他很傻,總是用他的方式,告訴她,即使沒有全世界,她還有他。
在意大利醒來的那個夜晚,在她點頭答應跟着他回香港那一刻,眸兒就知道,她不欠任何人情,唯獨欠了這個男人。
那是她怎麼也償還不了的情債。
“眸兒,我知道騙你的話,說了你也不會相信。對,我的心裡依舊放不下你,甚至覺得我該恨你的絕情,可是你知道嗎?我恨不了你,每每想起曾經我們在一起相處的畫面,我的就心裡既酸又甜,我會覺得只要你過得好,什麼都不重要了。”沐恆風對上眸兒的雙眼,慢慢道來,“我無數次想要給你打電話,告訴你,我們還是朋友,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你最好的朋友,永遠都不會變。但是我沒有那樣的勇氣,我一次又一次的逃避了。”
“對不起、、、、、”眸兒張了張嘴,千言萬言只化爲一聲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她不知道還有什麼話可以表達清楚她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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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因此,她不能說如果。
發生過的事情,也不可能有如果的,更不可以像寫在黑板上的字,輕輕一擦,就什麼都沒有了。
“眸兒,你聽我說完,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並沒有對不起我,知道嗎?”沐恆風拍拍眸兒的手,這雙手是他想要牽起卻不能牽起的,因爲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牽了這雙手,又能怎樣。
“好,我聽你說。”點點頭,眸兒安靜的不再出聲。
“我一直都不敢面對你,我總是擔心自己會做出一些什麼過激的事情來,會傷害到你。可是,就在剛剛看到你急衝衝的衝到我的身邊,我發現原來自己的心,即使是痛着,也能平靜以對了,再給我一些時間,我會好起來,會變得跟以前一樣,你相信嗎?”人,只有經歷過纔會成長,沐恆風知道,他又一次蛻變了。
眸兒笑得很燦爛,衝着沐恆風伸出一隻白嫩的手,道:“我相信,一直都相信,恆風你是最棒的,永遠都不要懷疑這一點。還有,我們是朋友,永遠的,遇到什麼事情,你也可以跟我談呀。”
要是沐恆風能跟威廉做朋友就好了,她的威廉只有兩個好友,多一個也不錯。
只是,不知道兩個男人是怎麼想的。
“以後會有事情麻煩你的。”沐恆風仰起頭,眨去眼中的淚花,露出一抹微笑,帶着幾分陽光的味道。
“我不怕你來麻煩我。”眸兒笑笑,麻煩的事情丟給威廉做就可以,她纔不麻煩。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時間悄悄流逝,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竟然可以有那麼多的話題。
“對了,婚期臨近,應該很忙纔對?”沐恆風抿脣而笑,這樣的感覺很長時間沒有了,學着釋懷,才能得到更多。
以前這只是一句話,現在理解到的纔是深意。
“我跟威廉一點兒都不忙,家裡的四尊大佛全給包辦了,呵呵。”說到自己的家人,眸兒笑得更甜了。
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再加舅媽嬸嬸,爲她操辦婚禮的人,可謂是陣容強大,說出去鐵定嚇到人。
“原來如此,你還真是幸福。”眸兒離開香港之後,他得知眸兒是神話集團的千金小姐,查過眸兒背景,得到的資料讓他咂舌,也難怪威廉會說出那樣的話。
的確,那麼深愛着眸兒的家人,怎麼能忍心找不到她,能看到眸兒,對他們而言纔是最大的幸福,不是嗎?
也只有那樣一個充滿幸福的大家庭,才能養出眸兒這麼可愛美麗的女孩子,她才能像是天使一樣,爲別人帶去幸福。
“你知道我們家的四尊大佛麼?”眨眨眼,眸兒心裡猜得到,只要稍微調查一下她的背景,就可以得知,但她相信沐恆風沒有惡意,接着打斷沐恆風要說的話,“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的,你我還不相信麼?”
沐恆風聳聳肩,道:“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因爲我聰明嘛!”眸兒笑得邪惡,就他那點心思,哪能瞞得過她。
“時間不早了,你有沒有跟他約時間?”沐恆風提到威廉,還是有些尷尬,有些放不開,畢竟那個男人的存在,就好像是忽略了所有男人的存在一增。威廉太強大,已經到了沐恆風所不能想象的地步。
至少,沐恆風不知道,還有什麼是威廉做不到的。
或許,因爲眸兒的關係,沐恆風對威廉的行動總是第一時間看在眼裡,越看,越覺得自己打心眼佩服他。
那樣的男人,天生就是霸者。
“我都忘了這事兒?”眸兒一慌,差點兒打翻杯子,還好沐恆風手快扶住傾斜的杯子纔沒有倒在桌上,“呵呵,看我冒失得、、、、、”小臉紅撲撲的,眸兒拿出手機,果然看到幾條短信,還有幾個未接電話,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她完蛋了。
看着眸兒越來越紅的臉,沐恆風有些擔心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他生氣了,要不,我去幫你解釋一下。”
他並不知道,眸兒跟他單獨見面還關了手機,那個男人一定急瘋了。
因爲是男人,沐恆風纔會瞭解威廉的感受,那種找不到自己心愛女人的感覺,會逼瘋任何人的。
“沒、、、沒事、、、、”眸兒搖搖頭,她知道威廉不會捨得打她,也不會捨得罵她,他只是、、、他只會、、、、呃、、、、狠狠的欺負她罷了。
老天保佑,不要讓她下不了牀就好了,要不,她得多丟臉呀!
“真的沒事?”沐恆風不怎麼相信,眸兒嫣紅的臉蛋實實在在的說明着一個問題,叫他不由得也面色一僵。
心中那股子酸味,再次來襲。
“沒有啦,其實下午約好去拍婚紗照,威廉只是問我談好了沒有,沒事的。”眸兒收好手機,坐直了身子。
“那可得好好的拍,你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至於吃飯的事情,我們改天再約,你看怎麼樣?”沐恆風看了看時間,正好十一點,用過午飯,去拍照,什麼事情也耽誤不了。
眸兒想都沒想的就說道:“那你呢?”
好吧,她承認她是想威廉了,恨不得立馬飛身到威廉的身邊去。
但她,又不能丟下沐恆風,真是叫她好爲難。
“我一個大男人還能走丟了,再說了沐式在臺灣新成立了分公司,我得過去瞧瞧,不要擔心。”沐恆風能在眸兒的大眼裡看到她的心意,知道她還在意着自己,就已經很知足,又何必做她跟威廉之間的電燈炮呢。
公司的事情,的確要處理。
“是嗎?什麼時候我到你公司去找你,如果你有什麼不熟的地方可以找我,我爹地跟威廉都可以幫你的忙。”要是威廉不幫忙,不是還有她親愛的老爹麼。
“那是一定的。”沐式初來乍到,有神話集團跟莫伊集團的引薦,無疑是最好的出路,只要打響了知名度,以後的事情就好辦得多。
眸兒站起身,說道:“我們一起出去,我得送你上車。”不是擔心他會走丟,而是擔心他會坐在這裡發呆。
都說女人的心似海,依她看,男人的心,比海更深。
“得,我跟你走。”沐恆風被盯得沒辦法,只能站起身,叫來服務員結賬,“眸兒,婚紗記得拍漂亮一些,一個女人一生也就只有這麼一次,別忘了。”
眸兒很美,拍出來的照片定不會差。
威廉很俊,這兩人怕只怕是天作之合,沒有人能比他們更加的般配了。
“我知道。”眸兒害羞的點點頭,拍婚紗照,她幻想過,現在就快成真的了。
雷諾停下車,威廉就已經打開了車門,看着咖啡廳門口站着的一男一女,紫眸裡的冰光已經快要將沐恆風給分屍了,看向眸兒時,那眼神真叫一個溫柔啊,差別也忒大了。
姚天豪無比同情的看着自己的表弟,心道:這待遇,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讓人難以接受。
“小公主,該去吃飯了。”瞧瞧,他的理由多麼的光明正大,威廉雙眼一眨不眨的注視着眸兒,將沐恆風忽視得徹底。
這個男人,最好有心理準備,敢打他寶貝兒的主意,他直接滅了他。
沐恆風迎向威廉的紫眸,第一次沒有閃躲,兩人對視着,一陣電光火石之後,皆相視一笑,讀懂了各中眼中的含意。
要成爲朋友,似乎也不是什麼有難度的事情。
眸兒飛撲進威廉的懷裡,緊緊的抱着他的腰開始撕嬌,說道:“威廉,我好想你哦,你有沒有想我?”
說完,迅速的低下頭,蹭着威廉的胸口,太喜歡他身上乾爽的味道了。
威廉眼角一抽,想他,他怎麼沒有感覺到。不僅不接他電話,也不回他的短信,甚至還關機,這丫頭實在讓他恨得牙癢癢的。
手輕撫着她的黑髮,威廉低下頭,貼着眸兒的小耳朵,無比曖昧的說道:“寶貝兒,你可得準備好今晚受罰,如果表現好,我可以考慮早點兒不疼你。”
眸兒恨恨的咬牙,該死的邪惡男人,說什麼嘛,居然威脅她,誰求饒還不一定呢?用得着說那麼肯定嗎?
不吹牛能死啊!
“當然想我的小公主了。”威廉擡起頭,溫柔又寵溺的迴應,那模樣怎麼看怎麼像是幹了壞事的大灰狼。
哎,某隻可愛的小白兔就要遭殃了。
“首領,我就先跟恆風回酒店了。”姚天豪知道這裡是戰場,氣場都不是一個等級的,早點兒離開的好。
沐恆風暖暖的一笑,道:“好好照顧眸兒,我先走了。”
“那是一定的,不送。”可惡的男人,他們都相視泯恩仇了,居然還敢跟他說這樣的,威廉能不火麼。
他的女人,當然要好好的照顧着,疼着,不假他人之手。
“嗯。”沐恆風點點頭,跟在姚天豪的身後離開。
“沐風,有時間我找你玩。”眸兒大聲說道,哼,她就是故意氣威廉的。
威廉眉頭一皺,雷諾跟亞斯火速離開現場,保持安全距離,戰場還是留給他們好了,反正最後輸的一定是少爺威廉。
誰叫他,總是被眸兒小姐吃得死死的,再也翻身的餘地了。
“寶貝兒,我會讓你一點時間都沒有的。”威廉咬牙切齒的說道,他非讓這丫頭三五天下不了牀,看她找誰玩去。
眸兒翻着白眼,甩開威廉的手,大步向花店走去,小聲道:“哼,野蠻人,說不過人家就用那個來威脅她,誰怕誰啊,她也不見得會輸。”
聲音越說越小,頭也越垂越低,話說,那個硬硬的東西,還真就沒有軟下去過,她要腫麼玩。
威廉的耳力很好,眸兒前半段的嘀咕他全都聽進了耳裡,險些暴笑出聲,忍着笑,雙肩劇烈的顫抖,他的寶貝兒怎麼可以可愛到這樣模樣。
讓他好想現在就把她給吃幹抹淨了,誘人的小妖精。
“寶貝兒,你在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追上前去,威廉一本正經的抓起眸兒的小手,緊緊的握在手裡,非常認真的問道。
眸兒瞪着威廉,道:“我什麼也沒有說,你聽錯了。”
嗚嗚,她怎麼忘了還有威廉在身後,那她豈不是會死得很慘,這傢伙那變態的聽力會不會把她的話都聽進耳朵裡了,那她要怎麼辦?
來個裝死不認,他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反正,他敢拿不出證據。
某個心虛的小女人頭快要垂到脖子上去了,威廉托起她的小腦袋,手指撫着她粉嫩的脣瓣,一雙紫眸不停的放電,那柔光將人的骨頭都給化了。
眸兒吞了吞口水,這美男計用得實在太好了,她快要受不了,很想撲上去呀!
花店內,陌隱曦跟蕭寶貝大眼瞪小眼,眼中明顯有着看戲的成分。
花店外,兩人深情對視,時間停止了,世界消失了,在他們的眼裡,除了彼此什麼也沒有了。
直到蕭寶貝瞪得眼睛都酸了,才吼道:“你們兩個到底要不要進來?”
如果不進來,也不要擋在門口好不好,她還要做生意來着。嗚嗚,她又算做了賬,多找了別人錢,回家一定會被兒子笑話的。
嗚嗚,哪有她這麼命苦的媽呀,必須多賣幾束花,把損失賺回來,還要不記賬,不讓兒子發現她的小秘密。
威廉跟眸兒一顫,實在是他們親愛的媽咪,聲音太有穿透力了,將他們的靈魂扯回來了,兩人對視一眼,紅了臉頰,說道:“媽咪,我們出去吃飯吧!”
“不帶上我嗎?”陌隱曦好笑的問道。
“當然,爹地也一起去。”威廉將俏臉嫣紅的眸兒藏到身上,自己微紅了臉說道。
“呵呵,那你們打電話訂位子,我跟你們媽咪收拾一下。”每週末來蘭陵國賣花的習慣一直都沒有改變過,陌隱曦喜歡這樣的生活。
簡簡單單的,平平淡淡的,最真實。
“我要吃好吃的,你們知道在哪裡訂嗎?”蕭寶貝精亮的雙眼從威廉身上掃過,她的女婿很本事,她這個岳母就算要吃龍肉,他也不會皺眉的。
“媽咪放心,包你滿意。”威廉看着蕭寶貝,想到他的母親,心中一陣憂傷。他比誰都希望莫苡茹可以過得幸福,但在喬治亞的事情之後,那段三角關係似乎更難以維持了。
若是不愛,放手只怕會過得更幸福一些。
他的父親跟母親之間,愛情還在不在,或許只有他們心裡才明白,而他幫不上忙,也說不上話。
畢竟,喬小美臨死之前所說的話,總會對他的母親造成一些影響,她的決定,也不會如之前那般堅決。
“威廉,別想太多。”眸兒拍拍威廉的手,看他的神色,她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莫苡茹的事情她也擔心,幾次通話中,有意無意的試探,都沒能得到結果,可想而知她的鬱悶了。話說,她現在有兩個媽,一個迷糊得很,一個精明得很。
稍微能把他們中合一下就太完美了。
當然,這隻能想,不能實踐。
否則,老爹鐵定劈了她。
“我知道。”威廉點頭,看着陌隱曦跟蕭寶貝收拾好東西,手牽手向他們走來。
以後,他跟眸兒也會如此的,心,暖暖的。
“威廉,你相信嗎?兩個人相愛,就像是一個圓,不管怎麼磨擦過,只要是完全吻合的一個圓,最終都會在一起合成一個圓,誰也拆不散。”畢竟,不沒有什麼可以證明,不是圓的兩道弧線,可以組合成一個圓,不是嗎?
莫苡茹跟喬治,倘若真的有緣,走在一起是必然的。
若是真的無緣,強求也沒有用。
他們的幸福,不單單是他們重新在一起,也可能是他們各自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一份感情,然後幸福的生活下去。
作爲子女,他們唯有這樣期盼,而不是爲他們去設定幸福。
“我的寶貝兒懂得還真多,呵呵。”威廉親親眸兒,笑得溫柔。
“那當然。”某個小女人得意洋洋,好不自豪,也不看看她是誰,呵呵。
陌隱曦與蕭寶貝輕笑,看着年輕的他們,真好。畢竟,孩子是他們生命的延續,只有他們過得幸福,纔是他們真正的幸福。
、、、、、、、、、、、、、、、、、、、、、、、、、、、、坐了飛機之後的穆青青總是特別的貪睡,等她在酒店的房間睡到自然醒,赫然發現已經十點鐘,驚叫着衝進洗手間。
原本那好聽的娃娃音,此刻變成了尖叫,震得人的耳膜都要抖上三抖。
房間外,推着車打掃的酒店服務生,嚇得手軟,好半晌之後才說道:“看來客房的隔音效果太差了,還是改一改的。”
穆青青拍着自己的腦袋,她怎麼就那麼能睡,居然睡到現在才醒,恆風哥哥肯定已經溜走了,她找不到他了。
想着,不由得哭了起來。她知道,沐恆風躲着她,如果不是她死皮賴臉的纏着他,他是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的。
雙肩微微顫抖着,穆青青的哭聲並不打,還是讓正要來找她的凌小小聽到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開始心疼起她來。
她要比穆青青大上幾歲,雖然煩這丫頭纏人的勁,但不可否認,凌小小是喜歡穆青青的,覺得她跟沐恆風在一起也不錯。
“青青,你怎麼哭了?”這丫頭天蹋下來也不怕的個性,怎麼會哭得這麼慘,凌小小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擡起紅通通的大眼睛,穆青青撲進凌小小的懷裡,哭訴道:“小小姐姐,都是因爲我貪睡,恆風哥哥肯定逃走了,我知道她不喜歡我纏着他,我也知道他不喜歡我,可是我喜歡他,我就是忍不住、、、、、、、”
越說聲音越低,斷斷續續的說了好多,一點一點,聽得凌小小鼻子發酸,眼眶中的眼淚險些奪眶而出。
她以爲,穆青青什麼都不知道,原來她心裡比誰都明白,即使知道還那樣沒心沒肺的笑着,死皮賴皮的纏着沐恆風,那得要多少愛才能做得到。
凌小小以爲她懂愛,原來她所理解到的還不如一個穆青青。
“好了,青青,恆風不會不要你的,他只是需要時間,你要相信,你是那麼好的女孩兒,他怎麼可能不愛呢?”凌小小下定決心,她一定要讓沐恆風愛上懷裡的小笨蛋,這丫頭其實挺可愛的。
吸了吸鼻子,穆青青問道:“我可以,真的可以讓他喜歡上嗎?”
“你當然可以,我會幫你的。”凌小小保證似的說道,她就不相信憑着她跟姚天豪兩個人,還搞不定一個沐恆風。
“那你先帶我去找恆風哥哥好不好?”要是她不去,就會被別人搶走了,這種事情怎麼可以發生呢?穆青青說着,就拉着凌小小往外跑。
凌小小面色一僵,她有種錯覺,是不是被這丫頭擺了一道,哪還有剛纔哭得慘兮兮的樣子,整就一個無敵女金剛嘛。
就在十分鐘之前,凌小小沒有接到姚天豪電話之前,她是真的不知道沐恆風在哪裡,問題是她現在知道了,真的要帶穆青青過去嗎?
“小小姐姐,你不是說了會幫我的嗎?你可不能騙我,我不能沒有他的。”說着,眼淚又‘啪嗒啪嗒’的往下落,穆青青拉着她的手不放。
凌小小拍拍額頭,她還是認命吧,惹上這樣的小女人,實在讓有點兒秀才遇到兵,有禮說不清的感覺。
沐恆風,你可別怪我,誰讓你桃花運那麼旺。
------題外話------
麼麼,蕁要跟男朋友媽媽出去吃酒,少一千字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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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V103章 拍婚紗上
“咦,怎麼沒有看到雷諾跟亞斯,他們去哪裡了?”用過午飯,陌隱曦帶着蕭寶貝一邊散步一邊回蘭陵國,叮囑他們拍好室內婚紗照之後就早些回家,不要獨自到外面去玩,家人還是要陪滴。
眸兒眨着大眼,扯着威廉的西裝袖口說道,小腦袋還配合似的左看右看,愣是沒有發現她的目標。
雷諾跟亞斯不但是威廉的金牌保鏢,另外一個身份還是威廉的金牌司機,因爲她家威廉不怎麼喜歡自己開車。只有心情不爽需要發泄漏的時候纔會開車狂飆,在山道上大玩特玩驚險車技。
眸兒覺得她玩出來的動作很驚險刺激,見識過威廉的真本事之後,她慚愧了,覺得她還是菜鳥水平的。
於是乎,拉着威廉在那幾座不同的山道上,一連玩了兩三天才捨得離開。最後,讓威廉不得不承諾,將所有的絕技都交給她之後,才罷休。
“寶貝兒,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我?”威廉問得咬牙切齒的,他就那麼沒有存在感,居然無視他的存在。
某女會說,是你的存在感太強,故意想要晾晾你的,誰叫你大男人的心眼小得跟針一樣,爲了那麼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居然要對她採取‘暴力’手段,她的心眼可比針還小,咱們較量一番。
咳咳,雖說,那種疼愛算不上是暴力啦,但、、、、咳、、、次數多了有點兒受不了不是,她很累的好不好,臭男人一點兒都不心疼她。
總是在她不甘不願的情況下,用他最溫柔的攻勢,叫她丟盔棄甲,乖乖投降,任他爲所欲爲。
她憋屈、、、、、、
“有,當然有,從頭到尾都只有你一個人,看到沒有,眼裡全都是你。”眸兒踮着腳尖,讓威廉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雙眼,那澄澈如鏡的眼底,清晰的倒映出他的身影,以及他變得深紫的眸子。
“小壞蛋,就會忽悠我。”威廉搖搖頭,抱住眸兒,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柔聲道:“眸兒,不要怪我小心眼,我不能沒有你,沒有你,這裡會很痛,很痛。”
沒有她,他活着也沒有意思。
世人都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了誰,地球都一樣的轉動,沒有了誰,都可以活下去,但是,滿心滿意的在心裡裝了一個人,她不在了,你活着又有什麼意思呢?
沒有人能要你死,只除了你自己。
“纔不是忽悠你,眸兒最愛威廉了,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威廉吃醋的模樣很可愛呀,人家想要多看幾眼嘛,你還當真以爲我在因爲沐恆風跟你鬧彆扭嗎?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男人,只有一個,他就是你。”眸兒用自己的臉貼着威廉的胸口,她很少說這樣的話,可她想要對威廉說愛,“除了威廉,眸兒誰也不要的。”
這個男人,是她心目中最無可替代的男人。
就算出現比威廉更優秀的男人,那又怎麼樣,走不進她的心裡,怎麼樣都是枉然。
“呵呵,愛死你了寶貝兒。”威廉低首,狠狠的給了眸兒一個深吻,撫着她嫣紅的臉蛋,輕聲道:“寶貝兒,以後都對我甜言蜜語好不好?”
女人愛聽情話,男人又何嘗不是。
“不好。”眸兒羞紅了小臉,她纔不要整天說那些肉麻兮兮的話。
“那就由我來說給寶貝兒你聽,不許說我肉麻,知道嗎?”威廉先打預防針,免得以後慘遭冷遇。
想到眸兒偶爾的毒舌,他就一陣頭疼。
“知道了啦。”眸兒無奈的說道,其實被這樣一個霸道的男人寵着,很幸福不是,“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拍婚紗照?”
沒有司機,也沒有車,他們怎麼去,難道用走的?
吼吼,她不喜歡走路,其實她更喜歡用輕功在半天空上飛來飛去。
可她又不想被當成怪物,所以想法不成立。
“當然是現在就去,約定的時間差不多到了。”威廉笑得雙眼眯成一條線,搞怪的模樣逗得眸兒大笑出聲,捂着肚子直叫疼。
“那咱們怎麼去?”那兩傢伙是跑哪裡去了,看她回去不好好收拾他們一頓。
威廉輕刮眸兒的鼻尖,道:“小傢伙,我的車技可比他們好得多。”說完,牽着眸兒的小手從另一邊的階梯往下走,那裡正好停着他的黑色法拉利,速度之王可不是當真的。
他只想跟眸兒單獨相處,雷諾跟亞斯實在是太大的兩顆燈泡,他看着礙眼,就直接打發走了。蹙了蹙眉,威廉想着,是不是也放他們一個假,讓他們找媳婦去。
就像眸兒說的那樣,自己得到了幸福,也希望身邊的人可以得到幸福。
“難得你要開車耶,呵呵。”眸兒笑着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攤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的,閉目休息。
從裡到緋色婚紗店至少要半個小時,足夠她美美的睡上一覺。
威廉傾身替眸兒繫上安全帶,手指輕撫着她的臉蛋,說道:“吃飽就睡,不擔心長膘了,呵呵。”
眸兒擡了擡眼皮,嘟着嘴可憐兮兮的說道:“哼,就算我長成兩百斤的大胖子,你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威廉是她的,誰也不許搶走。
霸道可不只是男人的專利,她也有着那樣的個性。
因爲深愛,纔會霸道的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她的所愛,若是不在乎,誰管他是生是死,是愛着她還是想着別人。
“我倒是希望把小傢伙養得白白胖胖的,只是見你吃了也不長肉,奇了怪了。”車子平穩的駛上公路,威廉若有所思的說道。
他不是膚淺的男人,只看中女人的外表,他愛的是身旁這個小女人,是她的人,她的靈魂,豈是她的天使外表那麼簡單的。
“呵呵。”眸兒抿脣而笑,粉粉的脣瓣散發着晶亮的光澤,煞是誘人。
威廉只看了一眼,心跳就有些不規律了,他就知道眸兒對他的影響力是空前絕後的,只要小小的一個動作,一個神情,就能讓他不正經起來。
“威廉,你在開車不許做壞事哦!”眸兒瞄了威廉一眼,心裡憋着笑裝着已經進入夢鄉的模樣。威廉的心思她可懂呢,因爲有時候看着威廉說話,她就很想很想吻住他的性感的薄脣,害她總覺得自己是色女一大枚。
其實,其實她是很可愛,很天真的女孩子。
纔不是什麼色女呢?
“咳咳,小傢伙你在引誘我,我就把你吃幹抹淨,就地正罰。”威廉惡狠狠的威脅,表情嚴肅,只是那語氣怎麼聽怎麼沒有威信,只除了濃得化不開的寵溺。
眸兒不語,嘴角的笑意越扯越大,她知道威廉不會在這種時候要她的,她的美好威廉只想自己一個人瞧着,哪裡捨得讓‘光明正大’了。並且,哪怕她不在意自己的小命,威廉可比她在意得多,兩者相結合,答案自然是不可能滴。
因此,她才大膽挑逗他的。
既然晚上她都要受罰了,還不許她大白天的,逗弄逗弄威廉,解解氣麼。
一旦到了晚上,只有她求饒的份,威廉會將她吃得死死的,讓她很無力又很無助,徹底變成軟體動物。
“好嘛好嘛,人家乖乖的,你也乖乖的。”半晌沒有聽到威廉的聲音,眸兒撇了撇嘴,退上一小步。
“行,睡會兒,到了我叫你。”威廉空出一隻手輕拍眸兒的小臉,溫柔的說道。
“嗯。”點點頭,很快進入夢鄉。
她是死也不會告訴威廉,昨天晚上因爲想到今天會一起拍婚紗照,她興奮了半個晚上沒有睡覺,要不,她怎麼會那麼想要睡覺。
早上還起牀那麼晚,一切都是威廉惹的禍。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威廉專注的開着車,穩穩的,不超速,不超道,規矩得不行,要知道他載着的小女人,可是他一生這輩子所有的幸福了,只有她平安了,他纔可以幸福,他纔可以肆無忌憚的歡笑。
黑色的法利拉以優美的姿勢滑進停車位,一個漂亮的甩尾,不禁讓等候在緋色婚紗店門口的服務生幾乎尖叫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們可沒有忘記,此時此刻是工作時間,並且店長爲了迎接今天下午的貴客,已經從早忙到晚,甚至一連一個禮拜都沒有接待其他客人的計劃,可想而知,這是多麼尊貴的客人。
威廉眸色溫柔的凝視着依舊沉睡着的眸兒,只見她粉脣微微的勾起,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小臉紅撲撲的,帶着自然的粉色,纖長的眼睫毛一顫一顫的,好不俏皮可愛,整個身體全然的放鬆,沒有絲毫的戒備,可見她對他的全然信任。
從小就接受過特殊訓練的威廉,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對周圍的人和事都會有所防備,心,從未真正的放下過。可他在眸兒的面前,那種警戒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因他對眸兒的信任,他知道,眸兒不會害傷他。
現在,眸兒安靜的睡着,表現出對他的信任,怎不叫威廉感動。眸兒所受的訓練比起他來說,也不遜色,陌隱曦對她的要求不可能低,否則眸兒的身手不會那樣好,她對旁人的警覺應該也如他一樣,即使睡着對身邊的人跟事都有所警覺。能將自己的全部包括生命交到對方的手裡,纔是真正的信賴。
不需要言語,就能感覺得到。
許是威廉注視的目光太過強烈,眸兒悠悠轉醒,一睜開眼就對上威廉含笑的紫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瞧,吞了吞口水,眸兒咧嘴一笑,道:“我們到了嗎?”
別過頭,正好瞧見‘緋色婚紗店’五個大字,眸兒一顆心‘撲撲’直跳,那是激動的。幻想過無數次威廉牽着她的手,拍婚紗的情景,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麼真實的,不自不覺,鼻頭竟然有些發酸。
“怎麼了小東西?”威廉伸手一摸,竟摸到了淚水,讓他心裡一突,變得手足無措起來,那慌亂又焦急的模樣逗得眸兒一笑。
“我沒事,就是很想哭,你不知道,人家想這一天想了好久,今天終於實現了。”不再隱藏自己的心聲,喜歡就大聲說出來,愛威廉也要表現出來,哪怕以後這成爲他揄椰自己的條件。
威廉一愣,反應過來之後就開始露出很白癡的傻笑,他的寶貝兒知道嗎?他也無數次的幻想過這一天,無數次的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原來,他們有着一樣的心思。
眸兒鄙夷的瞪着威廉,一巴掌拍在威廉的腦門上,道:“想什麼呢,笑得那麼白癡,那麼蠢。”
“寶貝兒,你謀殺親夫呀!”威廉摸着自己的腦門,可憐巴巴的望着眸兒,小聲道:“你要是把這裡給拍紅了,沒了形象,回家可怎麼交待。你想想,你如此帥氣如謫仙一樣的老公被你打成這樣,誰能放過你。”
“咳咳。”眸兒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道,“威廉,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麼自戀的一面,呵呵,笑死我了。”
說了這麼多,不就是誇自己英俊瀟灑,俊美無儔,是個絕世美男麼。
想她,也不差嘛!
最重要的是,她哪捨得真打他,不過輕輕碰了一下而已。
“不管,反正你打了我,得用親親做補償。”威廉很賴皮的捧着眸兒的小臉,讓她望着他。
臉皮厚有什麼不好,前提當然只是對着他的小女人,別的人敢看到他這一面,直接殺了,這樣乾淨。
“威廉別鬧了,婚紗店的人等着呢?”眸兒紅着臉,別過頭去,她可沒有錯過那門口整整齊齊站了一站的人,都是等他們去拍照的人。
威廉透過車窗瞄了一眼,低下頭,一本正經的說道:“那是她們的工作,顧客是上帝,遲到算什麼,誰說不能發生點兒意外什麼的。我可是花了錢,包下這裡的,等到晚上見了我也得笑眯眯的相迎,明白不?”
手指輕撫着眸兒細嫩潤滑的臉蛋,威廉趁機偷香。
“這樣不行了啦,我們下車。”眸兒眨眨眼,開始撒嬌,其實她對威廉的解釋相當的無語,什麼時候最初的冰山型男變成痞子了,嗚嗚,她表示自己真心的不知道。
“那你親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威廉的立場無比的堅定。
眸兒翻了翻白眼,豁出去了,環住威廉的脖子,粉嫩的紅脣輕輕的覆上威廉性感的脣瓣,輕輕的吸吮着,一如威廉吻她時的模樣。
小丫頭一點一點的進攻,不甚熟悉的技巧引發出威廉內心裡最深的悸動,立刻反被動爲主動,直接將眸兒抱進自己的懷裡,加深親吻,雙手嫺熟的開始上下其手,欲罷不能。
車內的溫度持續飆升,熱得不行,直到眸兒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捶打着威廉的胸口,喘不過氣來時,威廉纔不舍的停下攻勢,瞧着小傢伙趴在他的胸口吐氣如蘭的嬌媚模樣,下腹一陣緊縮,他真想要了她。
神智回籠,威廉方纔發現這裡是婚紗店門口,來來往往還是有很多的車流,雖然坐在車內可以看清楚外面的一切動靜,外面對車內發生的事情卻無法洞察分毫,還是讓威廉心生一絲不悅,眸兒的模樣,誰也不能看到。
小口小口的呼吸着,眸兒突然覺得原來空氣的味道如此的好,清澈的眸子裡欲*望剛剛消退,全身粉粉的肌膚皆是誘人的因素,桃紅色的小舌頭伸到脣邊,輕輕的舔了舔被吻得紅腫的脣瓣,無比哀怨的睨了威廉一樣。
他,就是一個大色狼,是壞蛋。
威廉有些狼狽的別過頭去,他發誓,要是再讓他瞧一眼眸兒,肯定什麼都不顧的撲上去,好好疼愛她一場。
不管時間地點,他只知道,他想要她。
可惡的小妖精,到底知道自己剛纔舔嘴脣的模樣有多麼性感嫵媚,明明那麼清澈的眼底卻帶着絲絲勾人的妖嬈,實實在在的妖精,叫他忍得好難辛苦。
偏又碰不得她。
眸兒後知後覺的緩過神來,癡癡一笑,但是不敢太張揚,她可不想威廉立馬變身爲狼,直接將她撲倒。
她知道自己剛纔的模樣很誘人,因爲威廉不只一次對她說過,她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小小的一個舉動,也能讓他不能自持。
安靜的等待威廉平息自己的生理需求,在她發覺自己又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威廉輕輕的將她抱進懷裡,吻了吻她的頭髮,柔聲道:“寶貝兒別動,我想抱抱你。”
眸兒乖乖的任由他抱着,張了張小嘴,欲言又止,其實,她捨不得威廉忍得如此辛苦,可是要她在這裡,她很放不開的。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等你臉上的嫣紅跟身上的潮紅散去之後,我們再進婚紗店,反正她們都已經等了一段時間,再等一會兒也沒什麼。”他的女人如此美好,怎能讓別人瞧了去,可得好好藏着。
眸兒笑笑,威廉總是最瞭解她的人,一個動作,就知道她的心思。
十分鐘之後,威廉打開車門,那頎長的身影一躍入衆人的眼中,只覺得天地爲之失色,他實在是俊美得無法形容。
絕色,大概也就指他這樣的男人了。
眸兒素白的小手輕輕的放進威廉溫暖的大掌之中,由他包裹着,站到他的身旁,嘴角帶着甜美的微笑,美得那樣空靈,那樣乾淨,讓人眼前爲之一亮。
看着兩人一步一步向她們走來,店長首先上前,微笑着說道:“莫總裁,一切都按照您的指示準備妥當了,回面請。”
這樣的大客戶,他們接待的次數不少,可是尊貴如他,還是第一次,小心翼翼是在自然不過的。
他的母親姓莫,在他名下的莫伊集團,法人代表是叫做莫威廉,也就是他威廉·伊赫斯,知道他這兩個身份的人,不多,畢竟莫伊集團的總裁一直很神秘,鮮少有人見過真正的他。
“嗯。”威廉點了點頭,攬着眸兒往裡走。
緋色,如它的名字一樣,給人無限的想象空間,全世界二百多個國家,其中四十個國家擁有這個名牌的婚紗店,可以說,它是婚紗界裡的頭牌。
在這裡,每一個新娘所穿過婚紗都是獨一無二的,絕對不會出現重複的婚紗,對緋色而言,那樣的失誤是不允許發生的。它們的宗旨就是,每一個新娘都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那麼穿在她們身上的婚紗,理所當然也應該是獨一無二,並且不能仿冒的。
這也是威廉選擇這裡的原因之一。
緋色的環境很精緻,唯美中不失浪漫,浪漫中又不失優雅貴氣,那一款一款的華美婚紗在水晶燈的映襯下,美得夢幻。
眸兒從進門開始,目光就落在那些圓形玻璃櫥窗裡的婚紗上,每一個款式都是獨特精美的,做工精緻,堪稱完美。
一束一束的五彩燈光之下,它們閃耀着各自的光華,美,悄然於心。
“寶貝兒,我們去樓上,上面的更好看。”威廉從不知道眸兒會如此喜歡婚紗,不知道他準備的驚喜,她能不能接受。
從他們的訂婚戒指,到結婚戒指,再到婚紗的設計,都是出自他的手筆,當然,這個秘密他不打算告訴眸兒,若是某天小丫頭髮現了,那就另當別論。
只要她喜歡,他可以給她世界上,他能給的所有。
威廉從不爲任何人設計東西,只除了他心尖尖上的小女人,要是眸兒知道整個緋色都是屬於他的,會不會拿磚拍他呢?
“樓上還有,我覺得這些就很漂亮了?”突然之間,眸兒開始期待起她的婚紗來,不知道會是什麼模樣的。
心情,既興奮又帶着些緊張。
威廉說了,給她的一切都會是最美的,想必那件婚紗,也足以讓她尖叫了。
“咱們上去瞧瞧。”威廉牽起眸兒的小手,走上樓梯。
店長跟隨在後面,她還真沒有見過只一個眼神就能讓她閉嘴的顧客。以前,哪一對新人來到緋色,不是對她禮貌有佳的,但眼前這位,她得罪不起。
總部傳來的命令,她必須好好招待前面這位貴客,什麼都要順着他的心意,否則,她就可以直接捲鋪蓋滾蛋。
之前,她還有些不滿,但在見到這兩人之後,她覺得世界上再也找不出如此相配又好看的人了。他們站在一起,天地都會失色,陽光也會暗淡的,只因他們身上的光芒太耀眼奪目了。
這兩人拍出來的照片,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了。
“哇,威廉你說得真的沒有錯耶,這裡的更漂亮。”眸兒脫離開威廉的掌控,小跑到那些櫥窗前面,雙眼閃閃發光。
穿上潔白的婚紗嫁給自己最心愛的男人,是每個女人一生之中最大的夢想,眸兒相信,能穿上這裡面的婚紗跟自己愛的人走進結婚的禮堂,會是多麼的幸福。
不僅她們是獨一無二的,就連身上的婚紗也是獨一無二的,難怪,那些人都搶破頭想要得到一款緋色的婚紗。
哪怕不穿,留着做紀念也好呀!
“吳店長是吧!”威廉寵溺的目光收回,變臉之快令人來不及反應,轉身冰冷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詢問着身後站着的店長。
吳店長渾身一顫,頓時感覺到空氣稀薄了幾分,眼前這座大冰山真的是剛纔那個眼神溫柔得能掐出水來的男人麼,該不是被人換走了吧!
“是的,莫總裁。”好歹是見過些場面的人,年近四十歲的吳店長立馬調整好自己的心情,不卑不亢的回話。
標準得體的微笑,她一定可以給顧客最好的服務。
威廉紫眸裡閃過一抹淺笑,那小子看人的眼光果真沒有讓他失望,“把造型師跟化妝師都找來,婚紗跟飾品也拿出來,再找幾個細心一點的替我的小公主換婚紗。”
只有眸光落在那個細心觀看婚紗的小人兒身上,纔會變得特別的溫柔與寵溺,吳店長心領神會,這樣的男人,只怕差不多是絕種動物了。
“好的,我馬上安排,請您放心。”說完,吳店長就開始安排人手過來,她很清楚,要是在試婚紗的過程中,她手下的人不小心碰傷這個男人的心肝寶貝,她就離死不遠了。
威廉隨意的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着那個在各式各樣婚紗間穿梭的小傢伙,嘴角越揚越高,他喜歡她這樣陽光甜美的笑容。
“莫總裁,攝像師有帶他的一些作品過來,您要不要先看看效果,若是不滿意,我們還有別的攝像師。”緋色的服務一直都是最完美的,他們不允許出現任何的瑕疵。
“拿來看看。”威廉對這些很重視,一輩子拍一次婚紗,不拍好可怎麼行。
“好的。”吳店長一個手勢,立馬有人送到威廉的跟前,那速度真是快。
在衆人各準備各的時,眸兒已經將所有的婚紗都研究了一遍,如果不是威廉說已經專門爲她準備了婚紗,她覺得在這裡挑一件也是可以的,至少這些婚紗還能入她的眼。
只是,她還沒有達到非它不可的地步。
“威廉,你在看什麼?”眸兒撲到威廉的身邊坐下,正好看見他在翻看照片。
這些照片無論從光線還是角落,都是最好的視角,拍得非常的逼真且有神韻,只可惜她拍照是天生的笨蛋,勉強只是能看。
“這些照片怎麼樣,如果覺得可以,我們就讓拍這些照片的人給我們拍婚紗照,如何?”威廉挑着眉,他感覺挺不錯,就看小傢伙喜歡不喜歡。
眸兒眨眨眼,說道:“我覺得照片拍得很好,正想問是誰拍的呢?”
“吳店長,就這個人了。”威廉合上影集,看到他需要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扶着眸兒站起身,“讓她們幫你穿婚紗,你自己穿不上的,有事叫我。”
威廉指了指更衣室,又指了站在外面的三個女服務生,想到自己寶貝兒的身子要給別人看,他是無數個不願意,即使對方是女的也不可以。
瞧出威廉的不樂意,眸兒環住威廉的脖子,吻了吻他的嘴脣道:“我也不想讓她們,可是沒有辦法,你說怎麼辦?”
威廉笑笑,回吻她的嘴角,道:“寶貝兒要想我。”
“嗯。”點點頭,眸兒向更衣室走去,她知道拍婚紗照很麻煩,尤其是漂亮的婚紗很難穿到身上,要花很多時間。
衣服穿好之後,化妝跟造型都要耽誤時間,一下午說不定很快就過去了,還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完。
“呆會兒你負責給陌小姐化妝,可要拿出最好的水準。”在吳店長眼中,憑着眸兒的美麗,再穿上那幾款婚紗,什麼妝都不化也美得令人屏息了。
“好的店長。”麥小怡是個資深的化妝師,在緋色工作已經很久,這麼大的排場只迎接一對顧客,還是頭一次。
看向威廉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索也多了驚豔,他是一美得令人如法形容的妖孽男人,不知道更衣室中的新娘長得何種模樣,更是讓她好奇。
若是早來十分鐘,她就可以先親眼見識一下了。
吳店長又看向造型師孫策,細心的叮囑道:“仔細些,一定要做出最動人的造型來。”
“我明白。”孫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他做這行已經那麼長時間,怎麼可能沒有這點分寸。
雖然,同樣作爲男人,他在威廉的面前,實在有那麼點兒擡不起頭來。你說,一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都美也就罷了,偏偏那還麼有氣勢,給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讓人不得不在他的面前臣服。
那就太傷他們這些男人的心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威廉緊緊的盯着更衣室的門,他想要在第一時間看到他美麗的新娘,豈能讓別人先看了去,他會很生氣的。
“莫總裁,您也先把禮服換了吧!”吳店長站到威廉的跟前,輕聲的詢問。
她可沒有那麼大的膽量,直接決定威廉要做什麼,不做什麼,還是安靜點的好。
“嗯。”威廉看了眼時間,他動作快一些的話,就能趕上眸兒出來的時間。
眸兒站在更衣室裡,看着服務員找開裝有婚紗的禮盒,她知道這裡面的東西,別人一定沒有看過,威廉還真是有心。
“陌小姐,麻煩你先把衣服脫掉,我們纔可以幫你穿上婚紗。”一道女聲打斷了眸兒的思緒,擡起頭只見她微笑着指着她身上的衣服。
眸兒面色一僵,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蛋,要知道,她都沒有那麼大膽在威廉的面前脫衣服,現在居然要她在三個女人的面前脫,她真的做不出來,從心排斥別人看她的身體,哪怕對象是三個女人。
剛剛她對威廉說的話,也不過是不想威廉發脾氣,因爲今天是個好日子嘛!
“陌小姐,你不用害羞的,其實我們都是女人。”說話的服務員笑起來時露出兩顆小虎牙,特別的可愛。
“我、、、、那個、、、、”眸兒欲言又止,時間也在她的猶豫中流逝掉了。
畢竟眸兒是客人,她不主動脫掉衣服,作爲服務生她們也不能強行脫眸兒的衣服,雙方只能陷入僵持之中。
“算了,你們到外面去,我自己來穿。”眸兒咬了咬嘴脣,狠了狠心說道。看着繁複的婚紗,她很懷疑她是否能穿到自己的身上。
服務員一聽,立馬說道:“陌小姐,這個婚紗你一個人是穿不上的,必須有人幫忙纔可以。”
眸兒搖了搖頭,與其讓她們幫她穿還不如讓威廉進來幫她穿,如果必須有人幫忙才穿得上,她寧願找威廉。
“我知道了,你們去請莫總裁進來,我不要你們幫忙,我不習慣。”說完,眸兒紅着臉垂下頭去,那模樣萌得可愛。
三人對視一眼,無奈的笑笑,其實她們爲很多新娘穿過衣服,只是從來沒有遇到如此害羞的一位。
罷了,要是耽誤了拍照的時間,估計她們也沒得混了。
威廉利落的穿好一套燕尾服出來,就滿心期待的站在更衣室門口,左等右等終於等到門有了開動的跡象,只是出來的人卻不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莫總裁,陌小姐說請您進去幫她換衣服,她不需要我們幫她換。”領頭的服務員說完,退到一旁,讓出一條路來。
威廉先是一愣,而後微微一笑,那一笑可謂是巔倒衆生了。
裡間,眸兒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頭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小臉嫣紅,有些不知所措,她怎麼能讓威廉來幫她換衣服,她一定是瘋了。
“怎麼了,我的小公主好像是後悔讓我進來幫你換衣服了。”威廉挑了挑眉,站在鏡子旁看着眸兒。
瞧着她委屈的模樣,真是心疼死他了。
眸兒呆呆的望着威廉,那一身純白色的手工燕尾服將他襯托得越發俊美不凡,叫她不禁暗暗吞了吞口水,這男人要不要如此妖孽,迷死她了。
“乖,我來替我的寶貝兒換。”威廉嚥下了後面一句話,那就是,你的身子我不是早就看光了,摸光了麼?
咳咳,這話他是不會說的,否則指不定他得將新娘子氣跑了。
“哦!”眸兒點點頭,沒有打算要擡頭的意思,看着威廉的手指爬上她的領口,一顆一顆解着她的水晶鈕釦,露出裡面雪色的胸衣。
天氣轉涼的原因,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袖襯衣,外罩一件粉色的針織長衫,配上貼身的牛仔褲,將她完美的身材比例盡顯人前。
“寶貝兒,小臉再紅下去快要中毒了。”威廉感覺到眸兒的氣息,他輕輕擡起小傢伙紅豔豔的臉蛋,知道她害羞他才什麼都沒有說,接着又道:“寶貝兒,我們是要牽手走一生的伴侶,我們兩個人的身體在彼此的眼中都會成爲對方最熟悉的,給我看看你又擔心什麼,放輕鬆,我不會傷害你的,好不好?”
威廉知道,想要讓眸兒不緊張,就得先讓她放鬆。
紫水晶一樣的眸子溫柔的凝視着她,眸兒撲到威廉的懷裡,小聲道:“我、、、我只是不習慣嘛,你以爲我不知道,自己早被你看光光了,你給我洗澡的次數估計比我給自己洗澡的次數還多。可是、、、、可是那都是在人家不怎麼清楚的情況下發生的,現在你這樣看着我,我當然不好意思了。”
眸兒在心裡補充道,就你那時時帶電的眼神,落在我的不着寸縷的身上,我還不得燒起來,要是撲到你身上去了,我還不丟臉丟到臉呀。
左思右想,她都覺得不可行。
威廉忍住笑,吻吻她嫣紅的小嘴,說道:“你哦,小心思真多,要不我閉上眼睛替你穿,繼續玩下去,我們都不用拍照了。”
“哼,我又沒說要你閉上眼睛替我穿,快點啦,我要穿出去看看,自己有多漂亮。”眸兒站起身,張開雙臂讓威廉爲她服務。
縱使心跳如雷,她也不躲不閃,死就死吧,以後習慣了就好。
威廉暗笑,這小傢伙以爲去刑場赴死還是怎的,竟然擺出這麼一個造型來。神速的脫下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取出盒子裡的婚紗,小心翼翼的爲眸兒穿在身上,完成最後一個動作之後,威廉環着她的腰,輕聲道:“寶貝兒,睜開眼睛。”
第V104章 拍婚紗下
眸兒的心‘噗通噗通’的直跳,感覺自己的手心裡都出了汗,好緊張的說。
“放鬆,我的寶貝兒最美了,睜開眼睛看看自己。”威廉環着眸兒的腰,下巴輕輕的抵在眸兒的肩上,紫色的眸子溫柔的凝視着鏡中那個美得令他屏息的小女人。
她的美,既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眸兒點點頭,纖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像是蝴蝶的羽翼一般,撲閃撲閃,明眸慢慢的完全張開,驚呆似的望着鏡中的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小傢伙真是萌呆了。”威廉低笑出聲,吻了吻她的小臉,接着說道:“寶貝兒,這只是第一套婚紗,我一共準備八款婚紗,有七款是拍婚紗照時穿的,有一款則是主婚紗,在婚禮當天穿的,等會兒我們一起試試看,順便拍些照片。”
眸兒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拉着威廉的手問道:“爲什麼要準備那麼多套,我覺得這套就很好看。”
轉了轉身子,燈光下白色的婚紗越加的夢幻無比,她長長的頭髮披散着,像是叢林裡的精靈,那樣的空靈活潑。
斜肩的設計露出她一條雪白的胳膊,一層一層的薄紗組合成這款甜美風的婚紗,遠遠看去,像是一朵一朵潔白的玫瑰開在她的身上,那麼的真實。
“因爲我的小公主穿起來好看,別人拍婚紗至少都有兩三套婚紗備用,我的寶貝兒可不是別人,自然要好好重視一番。”威廉只想給眸兒最好的一切,哪怕只是一生之中只穿一次的婚紗,他也願意花心思一件一件的精心設計。
那件主婚紗是他親手做成的,上面每一顆鑽石都是他自己鑲嵌在上面,不假他人之手。那是他對眸兒滿滿的愛意,一點一點都融入其中,他會將這些都好好的保存起來,留給他們將來的孩子看。
“呵呵,我很喜歡。”眸兒左右扭着自己的身子,她真的好喜歡,忽然心中生出那麼一種感覺,就好像這些婚紗都是威廉設計的一樣。
這樣的感覺來得又快又猛,讓眸兒有些無措。
“想什麼呢?我們要出去了哦,準備好沒有。”威廉點點眸兒的鼻尖,在他看來,鏡子裡的他們實在相配得不得了,讓他心情異常的好。
“好了,只要有威廉在身邊,眸兒什麼都不怕。”是的,威廉是她一生的依靠,她怎麼會害怕呢?
原本小果跟麗麗還說要陪她一起來拍婚紗照呢?誰叫威廉的心眼那麼小,不許她請朋友來,說是隻要他們兩個在現場就好,他也不帶朋友來。
甚至連雷諾跟亞斯都被趕跑了,真是好笑。
然而,也正因爲威廉的重視,眸兒心裡甜得發苦,可她喜歡這種味道,愛死了這種味道,她要纏着威廉一輩子,讓他永遠也不離開她。
“嗯,我的小公主真勇敢,我們手牽手一起出去。”威廉轉身,眨眨眼,示意眸兒爲他整整裝,手環着她的腰,讓她不至於太累。
婚紗很美,卻也是沉重的負擔,穿在身上着實特累人。
“哇,我的威廉真帥。”眸兒忍不住偷親威廉的嘴脣,笑得賊賊的。
威廉搖頭輕笑,寵溺的望着她,十指緊扣,一步一步向門口走去。更衣室的門,輕輕的被打開,守候在外面的衆人伸長了脖子對兩人行起注目禮,無一不驚豔他們的出場,實在太美了,美得好不真實。
滿意的目光一一掃過他們的臉,威廉心情很好,從他們的眼神就可以瞧出來,他跟眸兒很相配,因爲他們眼中除了驚豔之外,再也看不出其他。
若是看到最後一件主婚紗,希望他們不要興奮得暈過去纔好。
“吳店長,讓造型師替我的寶貝兒弄頭髮,將頭飾放到那邊。”威廉扶着眸兒坐到梳妝檯前面,接着又吩咐道:“將我的禮服都放到這邊的更衣室,抓緊時間。”
“是。”吳店長那個興奮吶,早已經不是用語言就可以形容的。就她這行業,看過的新人沒有幾百對,至少一百對算是有的,從來沒有哪一對能讓她印象如此深刻。
倘若,將他們的婚紗照掛幾張在緋色裡面,可想而知,這裡的名氣估計會成爲業界最好的,誰人能出其右。
“小怡,你先爲陌小姐上妝,不然我等會兒不好操作。”孫策驚豔的目光從眸兒的身上收回來,不得不承認,這是他見過最美麗,最有氣質的女人。
即使她不言不語,只是一個淺淺的微笑,就能將她那身尊貴之氣表現得淋漓盡致,讓人不自覺的被她所吸引。
感覺到某個男人如冰刀一樣的眼神,他如果還不收回視線,估計只能被丟出去了。同爲男人,這樣的心情,自然是可以體諒的。
眼前的女人,沙發上的男人,除了他們彼此之外,誰又能配得上他們,神仙眷侶也不過如他們這般吧!
“好的。”呆愣了好半晌,麥小怡才緩過神來,這樣的美人兒替她上妝只會遮蓋了她的美,如此精緻的臉,原本就是極其美麗的。
動作利落的拿出一些蜜粉,輕輕的在眸兒的臉上掃上一層,那纖長捲翹的眼睫毛完全不需要用假的,她自身的就美得驚人。因此,麥小怡只是拿出睫毛膏細細的刷上一層,提亮一些就好。
最後,她拿出玫瑰粉的脣彩,輕輕的掃在眸兒的水潤的脣瓣上。整個化妝過程不到三分鐘,她就是最完美的新娘。
孫策顯然非常滿意麥小怡爲眸兒化的妝容,完全不會遮蓋住她本人的容貌,只是將她最美的一面展現了出來,並且,他腦海裡浮現出幾種造型都被他自己給推翻,這樣的美女只需要最簡單的造型就可以達到最完美的模樣。
“孫策,交給你了。”麥小怡露出燦爛的微笑,好希望可以跟最美的新娘合張影,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
孫策點點頭,手指撥弄着眸兒的頭髮,幾個輕輕沒有花式的扭轉,眸兒長如瀑布的黑髮就在腦後成了一個優雅大方的髻,自然得就像頭髮本身就是如此。前面垂下的劉海孫策快速的弄成大波浪,輕輕的飄在兩頰,既顯得她浪漫,又有氣質。
最後,拿出一條水晶的頭鏈,小心的別在眸兒的發間,任由中心的紫色棱形水晶垂在眸兒的額間,他的造型就宣告結束。
“好了嗎?”眸兒睜開雙眼,在她看來化妝跟造型是最慢的事情,一向都不是她喜歡,沒有感覺到他們在她的臉上頭上動來動去,可能是結束了。
“陌小姐,已經可以了。”麥小怡對上眸兒迷惑的雙眸,只覺得眸兒好可愛,這樣的女人合該是被男人捧在手心裡疼寵的。
眸兒尷尬的一笑,說道:“我以爲會很久呢?”轉過頭,看着鏡中的自己只上了淡淡的妝,不刻意完全看不出來,不由得會心一笑,她還挺喜歡的。
頭的造型簡單大方,也符合她的心意,於是衝威廉笑道:“我喜歡這個樣子,可得給他們兩個一個一個紅包。”
“聽你的。”威廉走到眸兒身邊,扶着她站起來,他就喜歡小傢伙最本質的模樣,對於她的說法滿心的同意,“吳店長,可以開始拍照了。”
“好。”吳店長笑呵呵的,只要客人滿意,怎麼着都成。
威廉牽起眸兒的雙手,對站在後面的三個服務員說道:“幫她提着裙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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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三人呆愣愣的點點頭,好溫柔的男人哦,聲音太好聽了。
眸兒翻翻白眼,嘟着小嘴,有些不樂意了,小手在威廉的手心裡撓他的癢癢,不是說只對她笑,只對她溫柔麼,居然還對着別的女人笑,可惡。
“寶貝兒,你這是吃醋的表現嗎?”威廉緊緊的握住眸兒搗亂的小手,力道剛剛好,既不讓她撓他的手心,又不會傷到她。
“誰吃醋了,我沒有。”眸兒低吼道,她纔沒有吃醋好不好,可她的語氣明明就是告訴威廉她大小姐生氣了,很生氣。
逼真的宮殿,典雅的城堡,花與樹,小橋與流水,這些道具擺放在寬敞的房間裡,仿眼看去就如真的一般,美得耀眼。
眸兒坐到沙發上,依舊氣乎乎的,小臉紅撲撲的,可比上腮紅要漂亮得多,自然得多,渾然天成。威廉坐到眸兒的身邊,撫着她的小臉,輕聲道:“寶貝兒,我就是覺得你的臉蛋欠那麼一抹嫣紅,才故意對着那三個女人笑的。”
說完,特別無辜的瞅着眸兒,紫眸裡波光粼粼,像是醉人的美酒,散發出濃濃的酒香,酒不醉人,人已自醉。
“呵呵。”眸兒先是驚愣,而後是生氣,最後笑出了聲,這傢伙居然用這種辦法,好可惡,害她白白吃飛醋。
小手摸着自己的臉蛋,果然微微發燙,肯定又弄了一個大紅臉。
幾道拍照時的閃光燈在兩人身邊響起時,眸兒偏着頭看向爲他們拍照的攝像師,一個帥氣的女人?
咳咳,她還以爲會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呢?不過,這女人好有性格,眸兒覺得很喜歡,露出無害的甜美笑容,說道:“你怎麼就拍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
語氣是那樣的無辜而充滿了迷惑,可愛得讓人想將她狠狠的撲倒,至少威廉就是這樣想的。
林杏揚了揚眉,平靜的回答道:“你們可以先剛纔那樣相處,我隨時都可以抓拍你們的神情,這樣你們的動作與神態都不會顯得刻意與僵硬。”
威廉紫眸定在林杏的身上,挺有個性的,難道拍出來的照片那麼有神韻。
“呵呵,行,就聽你的,要拍得好一點兒哦!”眸兒眨眨大眼,其實她最頭疼的就是拍照,因爲擺出來的造型會很僵硬,看着總是覺得不自然。
這個方式也不會讓她太累,就算她會很緊張,覺得在演戲,威廉也有辦法讓她變得自然起來。抓拍可是一個技術活,搞不好拍出沒啥效果,但眸兒選擇相信眼前的女人。
“那你們繼續,越自然越好。”林杏說完,調整着手裡的攝像機,她習慣抓拍,只要選好角度光線,才能拍到最美的照片。
從畢業到現在,她已經拍過數不清的照片,得獎的沒有得獎的,都是她的心血,她都一樣的熱愛。
拍過很多新人的婚紗照,眼前這一對是林杏見過最美,最有默契的一對。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異常的傳神而真摯,效果肯定會非常的好。
只是爲他們拍着照片,就能感覺到一股子幸福的味道,攝像機裡的幾張照片只是看着,就讓不相信愛情的她,都有些動容了。
老師說得沒有錯,愛情既能讓人成長,亦能讓人墮落。
“哦。”眸兒乖乖的點頭,剛纔還好好的,現在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威廉拍拍眸兒的小手,貼着她的耳朵說着話,眸兒瞪大了雙眼,白嫩的小手就開始去掐威廉的脖子,兩人在沙上鬧成一團,笑聲不斷。
林杏抿成一條直線的脣瓣扯出一抹淺笑,是很動,手中的攝像機抓穩時機,咔嚓咔嚓幾聲,那活靈活現的一幕就已經被她記錄在攝像機裡。
打了一個手勢,威廉就明白那是在提醒他換一個場景,含笑點頭,打橫抱起眸兒,小丫頭反射性的抱緊他的脖子,一個吻輕輕的落在他的薄脣上,時間彷彿就此定格。
某個得逞的男人頓時笑得燦爛無比,紫色的眸子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尤如世界上最美的紫水晶。
“OK。”林杏放下攝像機,第一次她流暢無比的用完了一卷底片,還意猶未盡。
威廉點點眸兒的鼻尖,說道:“我們去換衣服,你也休息一下。”
這個女攝像師,威廉很滿意,有種直覺,那些照片,他一張也不會丟棄,肯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林杏一愣,說道:“我要換底片,你們的速度可以放慢一些。”這樣關心人的話,鮮少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婚紗很美,可是卻很繁複,穿起來特別的累人。
可想而知,把照片拍完之後,美麗的準新娘會直接軟掉的。
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威廉總是牽着眸兒走出來,抱着眸兒走回更衣室,他知道他的小公主已經累癱了,他也累。
可是,心幸福着,累也甘願。
“寶貝兒,最後一套了,拍完咱們回家睡覺。”威廉親親眸兒的小臉,鼓勵道。
“好累,我好累。”一套一套的換,雖然每一套都讓眸兒愛不釋手,穿上之後就會站在鏡子前面看上好久,但她真的有些累了。
擡起頭,看着威廉疲憊的臉色,眸兒知道他也累了,只是他還在哄着她。輕輕的拉住威廉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眸兒心裡很甜蜜,真的很甜,就算累她還是覺得特別的幸福。
“乖,我知道你累,咱們抓緊時間,快點兒拍完,就快點兒回家。”威廉蹲下身子,用自己的額頭輕碰眸兒的額頭。
“好。”重重的點點頭,威廉都不說累,她也不能說。
眸兒,加油。小手握成拳頭,眸兒替自己加油打氣,可不能讓威廉小瞧了她。
“店長,還有沒有底片,先準備兩卷。”林杏從來沒有想過她能拍出這麼多的照片來,但是那兩個人就是有那樣的魔力,無論是什麼動作,什麼姿勢,那幸福洋溢的表情就想讓她記錄下來,於是瘋狂的抓拍。
在攝像機裡一張一張的看,有些樂皮不疲的味道,她的眼裡閃動着興奮的光芒,這些照片太完美了,都不需要後期修改,只要沖洗出來就可以。
同樣的,林杏很有信心,他們不會放棄任何一張照片。
“有,我去拿。”吳店長歡快的跑走,以前看那些新人是由他們替他們擺好造型再拍照,今天這對完全不需要,那些動作自然得讓人驚羨,每一個姿勢都好美。
真心的希望可以說服他們,留下幾張用來做緋色的廣告,她都願意不收取任何的費用,甚至還出一部分的錢給他們。
可惜了,對方如此有錢,哪裡會接受她提出的條件,只能想想了。
在場所有的人都已經有了一定的驚嚇程度,他們看明白了,威廉跟眸兒進一次更衣室,出來一次,他們的眼睛就會齊刷刷的落到他們兩個人的身上,真真的一次比一次更加耀眼,更加的奪人眼球。
最後這一套,已經找不到形容詞來描繪它的美麗與尊貴,除了這個女人之外,只怕沒有人有膽量穿上這件婚紗,也沒有人能穿得了。
內行人一瞧,就知道每一套的婚紗都是根據眸兒的尺寸來設計的,豈是別人能穿得了的,大大滿足了每個女人心目中那點兒虛榮。
威廉跟眸兒已經習慣他們的注目禮,淺淺的微笑着,夢幻而給人不真實的感覺,幸福的味道卻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林攝像師,十五分鐘足夠了嗎?”
看着眸兒疲憊的模樣,威廉可是很心疼的,早點結束,他才能早些帶眸兒回家休息。
“沒有問題。”林杏點頭,她只是擔心他們能不能吃得消。
想到還有一場戶外的拍攝,林杏的心裡更是興奮,她相信,她能拍到的照片絕對是世界上最美麗動人的照片,沒人能比。
“那就開始吧!”眸兒打着哈欠,靠在威廉的懷裡險些睡着了。
“嗯。”林杏指了指對面那幾個位置,將是他們新的拍攝地點。
威廉只是看了看,牽着眸兒過去,就如日常生活一樣,說着,笑着,偶爾流露出醉人的微笑。
兩人時而低歡笑,時而輕輕細語,時而靜靜的靠在一起不言不語,時而劍拔弩張、、、、、、時而你追我趕,每一幅畫面都不知不覺間被記錄在攝像機裡。
最後一張底片用完之後,林杏說道:“OK,可以了。”
眸兒鬆了一口氣,終於拍完了,她快要死了。
如果身上穿着的不是婚禮當天要穿的婚紗,不是她最最喜歡的一套,此刻,她會毫不猶豫的倒在地上休息一下。
威廉瞧出眸兒的小心思,抱起她,說道:“我們去換衣服,後面的事情我叫亞斯來處理。”大步的離開衆人的視線,頭也不回。
眸兒衝林杏眨眨眼,紅脣輕啓,卻又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來。
林杏笑了笑,收拾好所有的底片,打開手提電腦,將所有的資料都傳輸到電腦上,然後拿出一張空白的磁盤烤備一份出來。
因爲眸兒對她說的話是:我需要一份底片,拿回家給長輩們交代。
好可愛的女孩子,那樣的天真是她所沒有的,林杏的心很輕易就對眸兒敞開了。烤備好的磁盤交到吳店長的手裡,說道:“陌小姐說要帶走的,等會兒交給她就好。”
“你、、、、、”林杏一向都只負責拍照,從來都不負責照片的處理,見她要帶走,吳店長才會有此一問。
“這些照片不需要加工處理,我要拿回去仔細的看一下,研究一下外場要怎麼拍?”林杏簡單的解釋一下。
“呵呵,那好。”吳店長點點頭,她比誰都希望這筆生意能達到顧客所有的要求。
這邊說話間,威廉已經抱着眸兒換好衣服走了出來,清冷的聲音在衆人的身後響起,“吳店長,剩下的事情我的助理十分鐘之後會過來處理,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他談,包括拍攝外景的時間地點。”
“好的。”吳店長微笑着點頭,接着又道:“我送您出去,莫總裁。”
威廉點了點頭,邁動修長的雙腿向樓下走去,眸兒趴在威廉的肩頭,衝林杏說道:“姐姐,磁盤給助理就好,謝謝你。”
“不客氣。”那一聲‘姐姐’讓林杏的心輕輕一顫,暖暖的。
眸兒只是笑了笑,沒再說話,她實在累得不行,好睏。
“眸兒,我放你到後面睡,好不好?”副駕駛座上只能坐着睡,威廉輕聲問道。
“不好,我要離你最近的地方。”眸兒嘟着嘴,微睜着眼撒嬌道。
“那好。”威廉打開前車門,放眸兒到座位上,將座位放低,又繫好安全帶,自己才走到駕駛座將車子緩緩的開離出去。
一路上,車速雖快,車內卻感覺不到一點顛簸,平穩的行駛着。
“這都要吃飯了,威廉跟眸兒怎麼還沒有回來?”蕭寶貝站在門口,左等右盼,手機也打不通。
陌隱曦牽着蕭寶貝坐到沙發上,溫柔的開口,“他們兩個不是小孩子,你用不着擔心,威廉會照顧好眸兒的。”
“我知道,可是、、、、、”可是她很想看看婚紗照的成果怎麼樣嘛?蕭寶貝委屈的嘟着嘴,像極了受了氣的小媳婦兒。
陌陵溓睡了一覺,神清氣爽來着,剛走下樓就聽到老爹老媽的對話,說道:“姐夫跟姐姐早就回來了,不過現在應該睡得正香。”
“什麼?”蕭寶貝尖叫,她怎麼不知道。
“也就一個小時前,他們沒有走這裡,你們當然不知道,老姐拍婚紗照累得睡着了,姐夫抱着她回房間的,我猜手機應該是落在車裡了,你們才聯繫不到。”他就不明白了,不就是拍個照片,至於累成那副德性。
陌陵溓想,難道比練功還要累。
在他的記憶裡,眸兒還沒有因爲練功累成那樣過。
“你小子怎麼不早說?”傅馨一聽,一個爆炒粟子敲在外孫的頭上。
“外婆,好疼啊!”陌陵溓委屈的扁着嘴,撒起嬌來絲毫不比眸兒遜色,因爲這手本領,沒少騙到蕭寶貝。
傅馨也不例外,明明她就沒有用力的,打疼了孫子她可很心疼的,“來,外婆瞧瞧打哪兒了,可心疼死我了。”
陌隱曦溫柔的目光掃了小兒子一眼,意思是:你小子收斂一點,小心我收拾你。
咳咳,那是赤果果的威脅,絕對的威脅。
“爹地媽咪,那我們什麼時候吃晚飯。”他可是因爲肚子餓了纔起來,千萬不要那麼殘忍的告訴他,要等姐夫跟眸兒醒來纔可以吃飯,那還不如殺了他。
瞧出孫子的小算盤,傅馨做主道:“管家開飯,替姑爺跟孫小姐留飯菜,當做他們的宵夜。”想當年的寶貝,不也一樣累得睡在曦兒的懷裡,一睡就是好幾個小時。
“外婆萬歲。”陌陵溓心裡那個激動啊,終於可以不用捱餓了。
“臭小子。”傅馨搖搖頭,看向她的寶貝女兒,開了口,“寶貝別忘了你拍婚紗的時候跟眸兒可是一樣的,都睡得死死的。”
蕭寶貝吐吐舌頭,她是迷糊了一點,不代表她沒有記性好不好,一輩子只有一次的事情她記得比誰都清楚。
靠在陌隱曦的懷裡,小聲說道:“哥哥,當時澤兒跟眸兒可沒少折騰我們,不過他們兩個真的好上相,可愛極了。”
說到小時候的兒子跟女兒,蕭寶貝的興奮之情是無以言表的,說上幾天幾夜也說不完,尤其是後來又添了兩個小傢伙,更讓她走到哪裡都有驕傲的資本。
“嗯。”陌隱曦點了點頭,他一直都覺得兒子跟女兒是上天對他最大的恩賜,要謝謝他的小傢伙替他生了可愛的四個兒女。
傅馨拍拍陌陵溓的肩膀,大聲道:“全部都給我吃飯去,晚上咱們逼供。”
話說當年,陌隱曦跟蕭寶貝拍婚紗照,最大的主角可是兩個小娃娃,加上他們兩人的動作神態都很自然,因此,拍出來特別的動人。
只是不知,威廉跟眸兒的又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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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V105章 纏綿
穆青青一刻也坐不住,伸長了脖子往餐廳門口望去,心裡像是吊着七八隻桶,一上一下,鬧得她不得安寧。
尖細的高跟鞋磨擦着光潔的地板,隨着她一步一步的移動,發出清脆的聲響,真讓人頭皮發麻。
凌小小閉上雙眼,乞求上天能聽到她的聲音,讓眼前的小女人暈了吧,她願意去廟裡燒高香,只求不要再虐待她的眼睛跟她的耳朵,實在受不了了。
猛然睜開雙眼,凌小小說道:“青青,坐下來等,他們一會兒就到,現在時間還早着呢?”臉上掛着溫柔的笑容,心裡卻在狠狠的咒罵道:沐恆風,要是你們兩個真的成爲一對,我一定要收雙倍,不,她一定要收十倍的紅包。
嗚嗚,哪有這麼能折騰人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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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穆青青點了點頭,身體還是沒有聽指揮,依舊在凌小小的跟前走來走去。
此時,酒店裡出來用餐的人特別的多,那一道道滿含怨氣的眼神掃向她,凌小小真的很想撞牆。
“青青,你不要再走來走去了,我的頭都被你轉暈了,而且你有沒有發現,這裡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你。”凌小小几乎是低吼出聲,她快人崩潰了。
穆青青停下腳步,順着凌小小的眼神看去,果真所有人都在望着她,臉頰立馬暴紅,坐到椅子上低垂着小腦袋,她真的從未如此丟臉過。
兩隻手不停的掐着自己,她也不想這樣的,心裡真的好害怕,她是真的喜歡沐恆風,想到他有可能丟下她離開,穆青青就怎麼也安靜不下來。
“小小姐,你不是說帶我去找他們的嗎?”穆青青沒有擡頭,輕聲的問道。在她拖着凌小小走出酒店正要上車時,凌小小接到姚天豪的電話,告訴她們,他跟沐恆風要單獨出去走走,讓她們自己在酒店用餐,或者到外面用餐。
一直在酒店等到六點鐘,姚天豪才又來電話說,七點半一起吃飯,他們正在回來的路上。
“青青,沐恆不會跑掉的,你不要那麼緊張,而且,男人都不喜歡被女人纏得太緊,你纏得越緊,他就越是想要逃。”凌小小拉住穆青青的小手,半真半假的說道。
要說,她跟姚天豪的感情是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他們誰也離不開誰。至於,最開始是誰追的誰,真的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得清楚的。
她明白愛情的甜蜜,同樣也明白愛情的痛苦,現在的穆青青正在經歷着,曾經,她不也嘗試過這種患得患失嗎?
只要心中堅信着,就一定能過得雲開見明月的。
沐恆風,早晚會弄明白,誰纔是最適合他的人。
“真的嗎?是我纏得他太緊了嗎?”紅着眼,穆青青緊張的問道。
努力回想她跟沐恆風相處的模式,一直都是她在纏着他,不管沐恆風去哪裡,她都跟着,一刻也不離開,而他總是想方設法的避開她。
可能,真的是她纏得太緊,讓他討厭她了。
“青青,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像你這麼好的女孩子,他哪有不喜歡的道理。”凌小小客串起媒婆的工作來,只求能安撫好這小姑奶奶。
讓她繼續那麼走下去,她估計就要掛掉了。
“嗯。”穆青青點點頭,看到入口熟悉的身影,用着光一樣的速度向沐恆風撲去,也不怕會撲空。
姚天豪明智的側身,沐恆風則是無奈的伸手接住穆青青,總不能讓他看着她摔到地上去,只是這丫頭熱情的程度讓他有點兒吃不消。
好看的雙眉,狠狠的抽了抽。
“久等了,小小。”說着,姚天豪給了凌小小一個大大的擁抱,外帶吻了吻她的嘴脣,然後纔在她的身邊坐下。
凌小小緊崩的臉終於入鬆了下來,小聲問道:“你們這一個下午都幹嘛去了,秘密談了些什麼?”
“也沒有去哪兒,呆在恆風的公司。”姚天豪從來都不隱瞞凌小小任何事情,瞄了一眼還沒有走過來的兩人,接着又說道:“恆風會好起來的,他跟陌小姐見過面了。”
“那就好。”凌小小點點頭,也就意味着穆青青有了爭取的機會。
“怎麼了,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姚天豪讓凌小小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揉着她的太陽穴。
凌小小撇了撇嘴,無奈的說道:“還不是被青青給纏的,那丫頭纏人的功夫實在太強大了,而且她又是那樣的讓人心疼。”
“以後讓恆風給你幾個大紅包。”姚天豪邪惡的說道,他很看好那兩個人。
“當然不能少。”如果少了,她今天的罪就白受了,那怎麼可能,凌小小可是不吃虧的小女人,算盤打得精着呢?
穆青青抱住沐恆風的胳膊,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好像是要看進他的靈魂一樣,也不開口說話。
被這樣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沐恆風露出一抹微笑,問道:“怎麼,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沒有。”穆青青老實的回答,甜美的娃娃音在餐廳裡很清晰,再次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那爲什麼直盯着我看?”沐恆風知道甩開她的手,她還會再抱上,與其做白用功,倒不如由着她這樣。
穆青青咬着粉嫩的脣瓣,她感覺沐恆風有哪裡不一樣了,但是具體是哪裡,她還沒有發現,“恆風哥哥,你、、、、、、”
開了口,才意識到自己不知道要問什麼,懊惱的拍拍自己的腦門,暗罵自己是白癡。
“餓了沒有,坐下點菜吃飯了。”沐恆風扶着穆青青坐下,他答應過姚天豪,試着跟青青相處,用看待一個女人的目光去看待這個對他一心一意的小女人。
眸兒跟他,永遠都沒有可能。
最幸運的是,他跟眸兒還能成爲好朋友,超越了友情與愛情的那種朋友。
這樣的他,比起丹尼爾要幸福太多。因爲同樣是喜歡眸兒卻又得不到她的男人,沐恆風才能體諒到丹尼爾那種複雜又矛盾的心理,爲了得到眸兒,他纔會犯下那些錯。
如果他能明白,看着眸兒幸福就是幸福,或許他跟眸兒就不會相遇相識,沐恆風的心裡,對丹尼爾是有着感激的。
他很感謝丹尼爾,讓他跟眸兒有了相識的機會,即使最後他都無法跟眸兒在一起,至少他擁有了一個永遠都不會背叛他的朋友。無論是他風光時,還是落魄時,都不會丟下他不管的朋友。
一生,有一個這樣的知已,足夠了。
“是啊,快坐下,你中午本就沒有吃飯,早該餓了。”凌小小如是說道,她就是故意的,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產生內疚的情緒,也不失是一種表達愛意的機會。
姚天豪輕笑,也不點破,附合着叫來服務員,問道:“點菜,我也餓了。”
“哦。”半天都沒有她插話的餘地,穆青青無奈的緊挨着沐恆風坐下,那雙水水的大眼睛還是盯着沐恆風,好像她不看着,他就會消失一樣。
沐恆風輕咳一聲,拍拍她的頭,笑道:“你這樣看着我,我怎麼吃得下?”
要他面對這樣的小女人,真的有些吃不消。心裡對穆青青有種說不清楚的情愫,或許就是他沒有來得及發現的愛情。
在香港時,他逃避着,不去想,現在,他不想再逃避了,合不合適,他願意用最真的一顆心,試着去接受,試着去給予。
穆青青臉一紅,收回自己的視線,心裡不斷的說着,對他表白吧,如果被拒絕了,她可以等待下一次機會。
哪怕要她像電視劇裡那樣,來個一百零一次的求婚,雖然她是一個女人,但沒有誰規定女人不可以爲了自己的愛情做那樣的事情。
兩隻小手捏了又捏,擡起頭對上沐恆風含笑的眼,穆青青說道:“恆風哥哥,我喜歡你,不,我愛你,你跟我交往好不好?我知道我有很多缺點,長得也不漂亮,但是我有一顆足夠愛你的心,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我是最愛你的人,你要不要給我一個呆在你身邊的機會。”
一鼓作氣的說完,看着一下子變了臉色的沐恆風,低下了頭去,雙肩開始輕輕的顫動起來,她要等一個答案,哪怕是她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手已經被掐得滿是指甲印,渾然不知疼痛。
沐恆風凌亂了,這樣的表白怎麼可以讓一個女孩子來做,他以爲穆青青永遠都不會說出來的,她只會藏在心裡。
猛然聽到她的告白,讓他的心神全都亂掉了,一時間不知要做何反應。
那層隔在他們中間的紙,捅破了,是在座四個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短短的幾分鐘,在穆青青的世界裡就好像一個世紀那麼長,她只覺得好冷好冷,身子顫抖得更加的厲害。
“青青,我、、、、、”沐恆風有很多話想說,一開口才發覺要說出來是那樣的難,手足無措的看着低着頭的穆青青,想要抱她,又有些害怕。
“對不起,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不要再說了。”穆青青突然擡起頭,滿臉的淚水,她站起身頭也不回的捂着嘴跑向門口跑去。
手,伸在空中僵住了,忘了要收回來,沐恆風失神的望着那快速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心,痛了起來。
凌小小也驚住了,看着還住在椅子上的沐恆風,吼道:“呆子,你還不追,這裡是臺灣,她人生地不熟的,遇到壞人怎麼辦?”
想起那丫頭逃婚險些被強bao的事情,凌小小就火大,那一次是遇到了姚天豪,再出意外,誰去救她。
“恆風快去。”姚天豪是不知道穆青青會突然表白,他都看得出來沐恆風是想接受青青的,哪知道那丫頭突然跑了,這到底唱的哪一齣呀。
沐恆風后知後覺,呆愣的點點頭,“哦。”
直到看不到人影之後,凌小小才拍着腦門說道:“他們兩個整就一對活寶,一個話沒有聽完就跑掉了,她說得那麼突然,總得留點兒時間讓人反應一下不是;一個是吞吞吐吐半天不說話,結果造成誤會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追得到。
“恆風是要告訴青青,關於眸兒的事情,那不是一兩句話說得清楚的。他要接受青青,這樣做是對青青負責,我不覺得他有做錯。”姚天豪認爲,感情的世界裡容不下欺騙,什麼事情都應該擺明了說。
“我也沒說他錯了。”凌小小一把掌拍在姚天豪的腦門上,拉着他起身,“我們也去幫着找,青青也不知道會跑到哪裡去。”
這個地方,她也不熟悉,那個不怎麼精明的女人還是哭着跑走的,怎不叫人擔心。
“沐恆風大壞蛋,壞蛋,嗚嗚、、、、、、”連路都不曾看一下,穆青青在路上飛快的跑着,尖細的高跟鞋跟地面磨擦的聲音在夜裡傳得更遠,迴音也很大。
一遍又一遍的罵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的心裡好過一些,顯得不那麼委屈。
直到再也跑不動,穆青青才無力的跌坐到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氣,淚水與汗水順着臉頰往下落,誰也分不清楚,這到底是眼淚還是汗水。
它們都有着鹹鹹的味道。
“這裡是哪裡?”穆青青感覺呼吸順暢之後,纔開始打量自己所處的位置,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她到底是跑到什麼地方來了。
心裡斗然升起濃濃的害怕,那一夜的驚險不時在腦海裡回放,穆青青抱住自己的身體,她不敢想象,如果沒有姚天豪,她會有怎樣的下場。
“嗚嗚、、、恆風哥哥、、、、”小聲的嗚咽着,穆青青不敢哭得太大聲,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臺灣還是她第一次來,她真的好害怕。
她不該跑出來的,要是找不到回去的路,她該怎麼辦?
周圍發出一點點聲響都會讓穆青青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不住的發抖,想跑又不知道該往哪一條路跑,在她的面前,一共有三條路,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是從哪一條路跑到這裡來的。
就算沐恆風不接受她的表白,她也不應該在晚上跑出來的,要是、、、、要是再遇到壞人,嗚嗚、、、、、、、、
壓抑的哭聲在夜裡顯得格外的鮮明。
沐恆風追着穆青青跑出來,站在酒店門口,他四處搜索都沒有發現她的身影,那個小丫頭該死的跑得還真快。
也不知道穿着那麼高的鞋子會不會扭到腳,叫他好不省心。
拉着酒店門口的保安,沐恆風描述着穆青青的模樣,只希望從他的嘴裡得到她是往哪個方向跑走的。還好,穆青青的哭聲就像是小孩子的哭聲一樣,讓人記憶深刻,保安一下子就指出了她離開的方向。
沐恆風說了一堆的謝謝,飛快的追了過去。
一路找,一路叫着她的名字,怎麼也得不到迴應。沐恆風的心裡很着急,這種感覺,一如當年他在意眸兒一樣,甚至在此刻顯得越加的強烈,原來,早在不知不覺間,那個丫頭就已經住進了他的心裡。
只是,他一直都忽略了她的存在。
沐恆風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打起精神來,他一定會找到她的,一定會的。
“青青,你在哪裡,聽到就回答我。”沐恆風不敢耽誤時間,上一次的事情對穆青青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他不敢想象,如果再遇上一次,她一定會崩潰的。
不可以那樣,他才發現自己的心意,絕不能讓她有事。
“青青,回答我好不好?”眼前一共三條路,沐恆風猶豫着應該走向哪一條路,微弱的燈光下,那一抹亮光給了他答案。
青青的耳環,緊緊的握在手裡,沐恆風沒命的往深處路,越往裡越黑,她一定嚇壞了,心跳得厲害,他在害怕與擔憂中煎熬着。
“嗚嗚、、、、恆風哥哥、、、你在哪裡,青青好怕、、、”低低的哭聲持續着,黑暗中穆青青緊緊的抱着自己的雙腿將一顆小腦袋埋在膝上。
當沐恆風趕到的時候看到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只覺得整顆心揪得生生的疼,讓他覺得呼吸都好睏難,這樣脆弱的她,跟平常纏人的她完全是兩個模樣。
“青青,不怕,有我在。”不在多想,上前緊緊的抱住她,沐恆風的聲音有些發顫。
突然被抱住的穆青青尖叫一聲,大力的推開抱着她的人,不住的往後退,大聲吼着,“不要靠近我,不要、、、、、”
“青青,你看看清楚,是我,沐恆風。”坐在地上,沐恆風看着蹭出血的手掌,放柔了聲音輕輕的說,雙眼定定的望着她。
只覺得她驚恐的模樣,像是一把把刀直直的刺進他的心裡,疼得他死去活來。
“恆風哥哥、、你是恆風哥哥、、”像是呢喃一樣,穆青青瞪大雙眼,一遍又一遍的說着,就是不見她有任何的動作。
“對,我是恆風哥哥,我來找你了。”慢慢的靠近她,再次抱住她,沐恆風有節奏的輕拍她的後背,讓她放鬆下來。
熟悉的味道鑽進鼻翼,穆青青緊崩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緊緊的抱住他,哽咽道:“嗚嗚、、、我、、、、我好害怕、、、、嗚嗚、、、、”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沐恆風抱着她,給她溫暖,不住的道歉。
“是我不該任性的跑出來,給你添麻煩了。”穆青青突然語氣一轉,疏離的說道,掙扎着退出沐恆風的懷抱。
她不要同情,她要的只是一份簡簡單單的愛情,不是施捨。
如果她註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愛情,那麼,她寧願乖乖的回到家裡,讓爹地幫她安排一場婚事,哪怕是做商場上的交易,她也認了。
誰都可以同情她而護着她,就是沐恆風不可以。
“別動,聽我慢慢的說。”沐恆風抱住她的身體,撫着她的手背,帶着幾分命令的味道,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你放開我,我就聽。”這個懷抱太溫暖,她會貪戀的,穆青青也毫不退讓的說道。
“好。”點點頭,沐恆風放開了她,一得到自由,穆青青立馬保持安全距離,她是害握自己忍不住向他撲過去。
好笑的看着她防備的模樣,沐恆風才緩緩的開口,“我沒有想到你會表白,會點破那一層紙,當時聽了很震驚,才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
穆青青眨眨眼,她誤會了他的意思,難道他不是要拒絕她,那他、、、、會是她想的那個樣子嗎?
他也是喜歡她的,是愛她的嗎?
只要有喜歡就好,愛她,穆青青暫時不敢奢望。
“請柬上那對即將要結婚的夫妻,那個女孩兒是我愛着的女孩兒,我很愛她,但是她愛的人不是我。”沐恆風擡頭看了看天,今晚沒有一絲月光,彷彿是爲了應景一樣的。
穆青青知道他要說的肯定不是這句話,於是安靜的問道:“我可以聽聽你們之間的故事嗎?”
“當然可以,我既然決定要跟你交往,你就有權知道一切。”沐恆風慢慢的講述了他跟眸兒之間的故事,以及今天他跟眸兒見面所談到的事情,沒有任何的隱瞞,看着穆青青道:“這樣的我,你還要愛嗎?”
穆青青吸吸鼻子,她從來不知道,沐恆風是這樣愛着一個人的。而她也好感動,爲威廉跟眸兒之間的感情所感動,如果不是被那份真愛感動,沐恆風也不會輕易放棄自己所愛的,哪怕他在眸兒的心裡真的沒有一絲位置。
沒關係,眸兒有眸兒的幸福,她的恆風哥哥也會有屬於他的幸福,她會好好愛他的,比眸兒愛威廉更愛她的恆風哥哥。
“你傻啊,我當然愛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愛。”穆青青撲進沐恆風的懷裡,緊緊的抱着他的脖子。
心,在這一刻變得溫暖無比,沐恆風柔聲道:“青青,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完全放下眸兒,全心全意的愛你。”
“不管多久,我都可以等的。”穆青青堅定的望着他的眼睛,許下承諾。
“不會太久的。”沐恆風吻了吻她的額頭,放開她,蹲下身子說道:“上來,我揹你回家,不然真要在這裡過夜了。”
穆青青本想矯情一下的,看着自己扭傷的腳,不客氣的撲到沐恆風的背上,幸福的說道:“恆風哥哥,青青好喜歡你。”
“我知道。”長長的路,像是沒有盡頭一樣,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對話可能有些白癡,卻是那樣的幸福。
這條路,永遠都走不完就好了,穆青青在睡着之前,不住的想。
感覺到背上甜蜜的負擔已經睡着之後,沐恆風才抿緊了薄脣,原來,幸福一直就在自己的身邊,他傻傻的不曾發現。
還好,沒有太晚,也沒有錯過。
、、、、、、、、、、、、、、、、、、、、、、、、、、
“小公主夢到什麼了,笑得這麼甜。”威廉趴在牀頭,靜靜的看着睡夢中的眸兒,從緋色一回到家裡,他竟然也抱着眸兒倒在牀上睡着了。
拍婚紗照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連他都吃不消,也難怪這小傢伙睡到現在還不醒。
瞄了眼已經走到九點整位置的時針,威廉也不得不狠心打斷眸兒的美夢,就算要睡也得吃些東西,要不太傷胃。
“小公主,醒醒。”輕輕的喚,眸兒伸出小手拍向聲源處,好像在趕蚊子一樣。
威廉眼疾手快的握住眸兒的小手,經過幾次的試驗,他已經能精確的抓住眸兒的手,避免被打的事實。
那粉粉的脣瓣在燈光下閃動着誘人的色澤,威廉吞了吞口水,他真想吃掉這小傢伙,也不知夢裡夢到了什麼,嘴角的笑意是越扯越大,讓他好想進入她的夢鄉去瞧瞧,夢中是否有他的存在。
微涼的薄脣輕輕的覆在眸兒的粉脣上,一下一下細緻的描繪着她的脣線,品嚐着她的甜美,這味道只要一沾上就讓他欲罷不能,不捨離去。
吻,越來越深,威廉只覺得全身都要着火了,他好想要。
眸兒不適的扭動着身子,軟綿綿的小手輕拍着威廉的胸口,嘴間不自覺溢出的嚶嚀聲更像是催情劑一般,讓威廉吻得更深,吻得更爲猛烈。
一雙大手伸進被子底下,撫上那輕顫的小身子,紫色的眸子變成幽暗,那純粹的深紫色太過夢幻,只一眼,就會沉淪下去。
眸兒微睜着雙眸,迷迷糊糊間對上威廉那雙着火的眼眸,只覺得嘴巴好乾,傻傻的舔了舔脣瓣,這小小的一個動作引得威廉啃上她的脖子,低吼道:“眸兒,我好想要。”
那暗啞的聲線,傳進眸兒的耳朵裡,直讓她被雷得外焦裡嫩的,她貌似在睡覺,怎麼會讓威廉變成這樣。
咳咳,她好無辜的說、、、、、、
“小妖精,連睡着了都不放過我,說,夢到什麼了,竟然笑得那般甜,讓我也好想進入你的夢裡。”威廉貼着眸兒粉脣輕語,熱熱的純男性氣息撲在眸兒的小臉上,讓她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呵呵、、、、”眸兒笑了,小嘴吻上威廉的嘴脣,接着道:“就是夢到拍婚紗時那些情景,我高興嘛。”
在夢裡,她看着那些照片,一張比一張漂亮,讓她愛不釋手。
“你個小人精。”威廉掀開被子輕壓着眸兒的身子,問道:“餓了沒有?”
要是沒有餓,可以考慮讓把他的那裡餵飽嗎?
“餓了。”眸兒苦着小臉,睡着了沒啥感覺,一醒來就真的感覺很餓,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九點過一點。”威廉給出答案,用有些哀怨的眼神瞅着眸兒。
咬了咬脣瓣,眸兒已經完全感覺到威廉的需要,真的好燙人,白晳的小臉紅得快要滴血,小聲道:“那我們、、、、、、”
她想吃飯,怎麼睡了這麼長時間,真是太不應該了。
“寶貝兒我餓了。”威廉可憐兮兮的說道,不讓他要,他真會死的。
“那我們快點兒起牀,去吃飯,呵呵。”眸兒笑着,縮着被威廉偷襲的脖子,巴掌大的小臉上嫣紅一遍,她好熱哦,又是那種無力的感覺。
聰明如她,早早的認識到一個問題,要是再不離開這張牀,她就沒有機會離開了。
“寶貝兒,這裡餓。”威廉一本正經的拉着眸兒的小手放那裡一放,那模樣當真是委屈得不行。
眸兒要縮手,威廉不讓,被窩裡你扯過來,我扯過去,好不熱鬧。
“你不正經。”眸兒惱羞成怒,咬牙切齒,嗚嗚,好燙哦,她不要握着啦!感覺到它在動,眸兒也不客氣的捏了捏,只聽一聲粗喘,眸兒面色一僵,立馬閉上雙眼,她什麼也沒有做,她不是故意的。
威廉喘着氣,這小東西真是叫他,叫他哭笑不得,要不要這麼用力啊,他也會疼的好不好?“寶貝兒,就算不正經也只是對你,別人我還不樂意呢?”
話落,狼吻來襲。
眸兒左閃右躲,一張大牀上兩道身影鬧得正歡,威廉總是可以很準確的捕捉到眸兒嫣紅的小嘴,深情的親吻,讓她無路可退,只得沉醉其中。
臥室裡溫度加深,越來越熱,牀下,散落了一地的衣服,牀上,濃情蜜意,羞人的樂章持續不斷、、、、、、、
------題外話------
蕁今天出差回來,麼麼~~~
第V106章 馬場意外
“麗麗,你準備好了沒有?”戚小果收拾好課桌,偏着頭問道。她已經兩三個月沒有跟沈佑君見面了,他躲着她,而她也想要靜一靜。
正如她對眸兒所說的那樣,雖然她要靜一靜,卻不代表她已經要放棄她的感情了。認定了,就不會改變。
不管要等沈君佑到什麼時候,戚小果都下定決心一定要等,絕不後悔。
哪怕最後什麼也沒有得到,她也無悔。至少,她還年輕,耗得起,比起沈君佑有優勢多了。
“小果,你不用那麼着急吧,雖然是要去見你的白馬王子,好歹也顧慮一下我的心情好不好?”許麗麗扁着嘴,從小到大她可沒有接觸過馬,哪裡知道他們是相約去騎馬。
經戚小果的介紹,她已經跟眸兒做了好朋友,眸兒那麼有誠意的邀請她一起去,她哪有理由推說不去。
可是一想到那高大的馬兒,心就止不住的發顫。
對於馬的認知全都來自電視劇或者是電影裡,看着那些人騎着馬馳騁在廣闊的草原上,那種感覺真的好羨慕,好想償試一番,可她沒有那個膽量。
許麗麗的認知裡,那是古代俠女纔會做的事情,顯然,她還不夠格做俠女,頂多還能算是一個淑女。像是比賽時看那些人騎馬,許麗麗完全不感興趣,只覺得好沒有意思。
“呵呵,你是不會騎馬對吧!”戚小果放下最後一本書,衝許麗麗眨了眨眼。
“難道你會?”許麗麗挑着眉頭,就她跟戚小果做同學以來,她可以發誓從來沒有見過戚小果去騎馬。
就算是她們相約一起去逛街,都沒有做過什麼特別有刺激性的遊戲。
“會一點兒,但還不夠出師。”戚小果不由得想起眸兒跟威廉第一次見面的情景,是她打聽到沈君佑跟他的好朋友會去天馬牧場騎馬,爲了能跟沈君佑有相處的時間,她才約眸兒去騎馬,說是讓眸兒教她騎馬。
那也是戚小果第一次見到馬背上英姿颯爽的眸兒,好有女王風番。
“是你的王子教你的嗎?”許麗麗也收拾妥當,可她心裡還是在打鼓,要是到了現場她怯場可怎麼辦?想到要爬到馬背上,她就後怕。
沈君佑許麗麗見過一兩次,比起學校裡的帥哥要成熟得多,也有氣質得多,那種神韻是別人學不來的,很吸引人。不過,想到好友至今還在苦戀着,許麗麗就忍不住要打消談戀愛的想法。
如果戀愛了就會變得失魂落魄的,她還是自己一個人過的好。
腦海裡閃過一個男人的側臉,或許,她這一輩子都無法再見到他,還是不要想太多。
“嗯,本來是要請眸兒教我的,可是那天我撒了小謊,惹她生氣了,再後來,就是自己慢慢摸索跟馬場的教練教了我一些。”戚小果本以爲那一天是眸兒跟威廉愛情故事的開始,卻不知,他們的緣分早在眸兒還未出生就已經定下。
誰也無法扯斷他們之間的聯繫,一如那十六年不相識的等待。
“眸兒還會騎馬嗎?她好像什麼都會的樣子?”許麗麗走在戚小果的左邊,咬着粉脣說道。眸兒很美,心地又好,還什麼都會,那樣的女孩子才特別的招人喜歡,如果她是一個男人,也一定會追她的。
“我暫時還沒有發現有什麼是她不會的,這個問題估計要問每天都跟眸兒生活在一起的威廉才知道,呵呵。”說完,戚小果笑了起來。
許麗麗點點頭,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卻也是獨一無二的,只要活出自己的個性來,就不枉來世上走了一回,看了看時間,“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我們打車過去嗎?”
她是不在意坐什麼車的,家裡有司機,可她喜歡自己坐公交車,上下學都挺方便的。她跟戚小果相識便是在公交車上,她們同時給一位老人讓坐,再後來發現竟然上同一所學校,甚至還是同一個班級,然後她們就做了同桌。
“打車。”戚小果知道,那三個男人的時間都是很寶貴的,一分一秒都是用錢來計劃的,眸兒也從不遲到,她們哪能最後纔到。
許麗麗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打開車門坐到裡面,讓戚小果也上車,“麻煩帶我們到天馬牧場。”
那個地方,她在報紙上看到過,是臺灣佔地最大的馬場,同樣也是上流社會身份的象徵,是富人的天地。
一路上,兩個丫頭靠在後座上,閉上雙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司機大叔放慢了車速,不緊不慢的朝着天馬牧場駛去。
“塵,你來多久了?”沈君佑瞄了一眼時間,距離約定時間還差十分鐘,他以爲他會是最早來的一個,沒想到還有人比他更着急的。
莫微塵掀了掀眼皮,不鹹不淡的回道:“我在附近的大樓籤一份合約,進行得很順利,不想跑回去再跑過來就先進來等了。”
早到十五分鐘而已,顯然他不介意有人陪他一起等,一個人的時間呆着確實很無聊。
“你說眸兒爲什麼請我們吃飯呀!”沈君佑心裡毛毛的,他總覺得像是有什麼陰謀一樣。眸兒那丫頭,看着無害,實際上跟威廉是同一種人,整起人來神不知鬼不覺的,當發現的時候,自己已經身在其中,無法脫身了。
那樣的兩個人,也合該就是一對,天造地設不是。
“不是說太長時間沒有跟我們見面,同時也爲她失憶時讓我們操了心才請我們吃飯的嗎?”莫微塵挑了挑眉,平靜的陳述。
“咳咳,你真的相信這麼破的理由。”沈君佑差點一口咖啡噴出來,憑着莫微塵的聰明,會相信理由如此簡單,除非是腦袋被門夾了。
說不出那丫頭有什麼陰謀,但有一點是可以相信的,就是動機不良。
雖然她是不會害他們啦,可是被人算計的滋味不好受,威廉那斯實在太寵眸兒了,要什麼給什麼,只差沒有摘天上的月亮跟星星寵她了。
把他們兩個給推出去,也只是證明他有多寵老婆罷了。
“不相信。”莫微塵回答,輕抿了口咖啡,接着又道:“我們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她的想法又稀奇古怪的,除了面對,又能怎麼樣呢?”
“說得也對。”無奈的摸摸鼻子,沈君佑瞭然。
“你還沒有想明白,等會兒你家那小妹來了,打算怎麼面對?”莫微塵難得八卦一下,挑着眉好笑的看着好友。
威廉跟眸兒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等待他們的只會是幸福。佑是他們三個裡面最大的一個,莫微塵很希望他能從過去那段感情中走出來,重新戀愛,過上幸福的生活。
明明就那麼不喜歡風月場所,卻又流連在那種地方,既是在折磨自己又是在折磨愛他的人,何必呢?
戚小果的堅持,莫微塵看中眼裡,不禁也生出一絲憐惜來,只有那樣看似脆弱實則堅毅的女孩兒才配得上沈君佑,也只有她才能包容他所犯過的錯。
“該怎麼面對就怎麼面對,呵呵。”沈君佑自嘲的輕笑,他還能怎麼辦,那丫頭不再纏着他,反倒讓他心裡生出不爽的滋味來,心裡癢癢的。
他知道,自己的心裡已經留下她的影子,或許很久很久以前,戚小果就是存在的,只是被他一直忽略着,遺忘着,慢慢的也就淡了。現在,她只是重新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愛情,要純粹,他不能在還沒有抹去心中那個女人的身影時就接受戚小果的愛情,那是對他的不負責,也是對戚小果的不忠。
他是一個男人,就該有擔當,不要做出沒良心的事情來。
“有些東西該要放下了。”莫微塵不知道那是怎樣一種感情,可他知道,愛上了就很難放得下。
一如他,那個身影不是很清晰,卻讓他一直都記着。
“好了,不要說我了,威廉那傢伙也應該到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他跟眸兒的婚禮,其他的事情,咱們過後再說。”沈君佑擺擺手,他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念一想,又道:“只知道說我,你自己的事情呢?我可是從來都沒有發現你的身邊有個雌性動物,難道你不應該要解釋一下。”
莫微塵做出一個停的手勢,指了指門口的方向,道:“你家小妹來了。”話落,不忘曖昧的眨眨眼,只是她身邊的那個女孩兒,怎麼有些眼熟,她是誰?
“小果,我有點兒緊張。”許麗麗拉着戚小果的手,今天要見的人可都是臺灣數一數二的人物,原諒她,膽子真不是不很大。
“沒事,眸兒馬上就來。”戚小果安撫着,其實她比誰都緊張,想見沈君佑又害怕見到沈君佑,那種心情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
威廉停下車,將鑰匙丟給侍者,牽着眸兒往裡走,“她們兩個到了沒有?”
“剛通過電話,我讓她們先進去了,呵呵。”眸兒眨着靈動的大眼睛,笑得燦爛非常,想到什麼一樣的又嘟着小嘴說道:“我應該讓他們兩個大男人去接小果跟麗麗的,哎呀,真是失策呀!”
威廉搖搖頭,笑道:“你這個小人精,想得還真是多。”
那豈不是一眼就讓佑跟塵瞧出來她想要幹什麼好事了嗎?大張旗鼓的牽紅線,也真虧這丫頭想得出來。
爲了寶貝老婆,他可是連兩個兄弟都拋棄了。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眸兒得瑟的揚着小腦袋,整個身子幾乎都在威廉的懷裡,看起來是威廉在走路,從後面看去她好像是被抱着走的一樣。
“自戀的小東西。”說話間,兩人也已經上了樓,正巧對上沈君佑那曖昧的打量。
眸兒鬆開抱住威廉的小手,衝到戚小果跟許麗麗的身邊,說道:“呵呵,你們都認識了吧!”
“眸兒,你來得好晚。”戚小果抱怨似的說道,害得她跟麗麗兩個人好尷尬的說,哪怕跟他們兩個不是第一次見面,心裡還是挺緊張的。
“哪有晚,我都沒有遲到的,麗麗你說對不對?”眸兒坐到兩個女孩兒中間,一隻手抱住她們一隻胳膊,裝可愛誰能比得過她。
威廉莞爾一笑,他覺得這個名叫許麗麗的女孩兒,或許還真的可以跟塵走到一起,頗有夫妻之相。
他們三人是好朋友,如果他們的妻子也能成爲親密無間的好朋友,倒是一段佳話。
“對,你沒有遲到。”許麗麗一直都看着時間,她跟威廉進來一分鐘之後纔到約定時間,因此,算不上是遲到。
“就你有理,眸兒你是不是應該認罰。”戚小果連珠炮似的跟眸兒對掐,只有這種方式才能讓她緊張的心情得到平息。她以爲只要靜一靜,沈君佑對她的影響就不會那麼大,可是這一見,想要靠近他的心更加的濃烈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不是害怕嚇跑他,戚小果真的很想像兩年前那樣,可以撲到他的懷裡撒嬌,耍賴,不管他是不是會推開自己。
現在的她,好像已經丟失了那樣的勇氣。
“那你說說要怎麼罰?”威廉挑了挑眉,坐在兩個好友這一邊,他可沒有不識趣到將眸兒抱回自己懷裡,除非他想引起兩個女人的羣攻。
要知道,打敵人一下子就可以解決,唯獨小女人一定要少招惹爲妙。
戚小果沒有想到威廉會接話,她呆呆的望着威廉,只覺得他說話很溫柔,完全沒有那時候的冷漠與冰冷,獨獨少了一份寵溺。
因爲她跟麗麗是眸兒的好朋友,他纔會這般隨意而寬容的,於是戚小果也不怕了,瞪着威廉說道:“你確定你不幫着眸兒。”
這個男人寵妻如命,戚小果總得先談好條件再說。
“我不幫忙,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威廉勾脣一笑,他對眸兒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什麼事情都難不到他的小公主。
“那還差不多。”戚小果鬆了一口氣,只要威廉不插手,她好說還有點兒勝算,不顧麗麗給她遞眼色,望着眸兒,道:“你說,怎麼爲罰你?”
“行,要我認罰也可以,前提是你先得贏了我,這裡既然是馬場,咱們就比騎馬。”眸兒挑釁的看着戚小果,不知道這丫頭的騎術有沒有一點進步,然後看向沈君佑,“你這個當師傅的不會沒有教好徒弟吧,那可是不行的。”
沈君佑手一抖,他不記得什麼時候收了這麼一個徒弟,“眸兒,我可沒有收徒弟,你要明察秋毫。”
他也就兩年多以前教了戚小果一點點罷了,那麼大一頂帽子扣在他的頭上,實在承受不起。別人不知道,眸兒還能不清楚,他的騎術還真的不咋滴,跟威廉莫微塵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哪能拿出來現醜。
誰知道這丫頭有沒有練習過騎馬,要是墜馬,豈不是、、、、、
“小果,你覺得比不比呢?”眸兒掀了掀眼皮,她纔不會讓沈君佑如願呢?
“比就比。”說完,戚小果就傻眼了,她是逞哪門子能。憑她那點兒水平,跟眸兒比,存心找死嘛。
眸兒也真是的,明知道她個性還對她用激將法,存心讓她下不來臺。
許麗麗看着眸兒,小聲道:“小果她不是很會騎馬,要不換一個比法好了。”
“騎馬很好玩的,麗麗你也參加。”眸兒眨眨眼,直接做出決定。
“什麼?我、、、、我不行、、、、”許麗麗搖着頭,進來的時候她看到了,雖然很羨慕那些騎在馬背上的人,可她實在沒有那樣的膽量。
而且,她聽說,要是技術不好,很容易會被摔下馬,她纔不要。
“怎麼會不行,其實比賽規則是這樣的,聽完之後你就不會覺得不行了。”眸兒神秘兮兮的眨眨眼,眼中一閃而過算計的精光,不禁讓坐在她對面的沈君佑跟莫微塵同時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怎麼感覺陰風陣陣的。
只有威廉,從頭到尾都淡定如斯,只是那眼中寵溺的笑容怎麼看怎麼礙眼。
你說,我們都擔心成這樣了,你怎麼還能不表示一二呢?
“什麼規則?”戚小果認命的問道,躲肯定是躲不過的。
“就是兩個人一組的比賽,看哪一組勝出,贏的人可以向輸的人提出一個條件,對方必須無條件的服從,行不行。”眸兒說出規則,很組是很明顯的。
沈君佑頎長的身子往沙發上縮了縮,吞了吞口水,他可不可以不要比。
“既然你們都沒有意見,我來分組,我當然是跟威廉一組,小果跟佑一組,塵,麗麗就交給你了,沒有問題吧!”爽快的分完成,眸兒拍拍小手,起身撲進威廉的懷裡。
該做的她都做好了,自然要各回各家,自找各媽,她當然要找親親老公威廉是也。
莫微塵眼一抽,聳了聳肩,道:“我沒有問題。”
就算有問題,也找不到可以申訴的人,還不如紳士一點,說沒有問題。
“你呢?”靠在威廉的懷裡,眸兒雙眼緊緊的盯着沈君佑,他要是敢說一個‘不’字,她非滅了他不可。
對上那略帶威脅的雙眸,沈君佑又瞥了一眼威廉,最後只得認命的點點頭,說道:“我也沒有意見。”
若是來個舉手表決,他鐵定是最後一名。
雖然他不溢情,好歹他也是女人堆中打滾的男人,看得多了,摸人的心思也就有數了。坐在戚小果身邊的女孩兒,顯然從坐下之後就時不時偷偷看莫微塵,她的眼中佈滿了迷惑,卻又夾雜着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欣喜。
反觀他的好友,淡漠的眼中也有着迷惑,這兩人估計是相識的,換句話說,應該見過面,只是印象很模糊。
瞧來瞧去,他個人認爲,鐵定有戲。
也不知道眸兒是怎麼想出這個法子的,他沈君佑不是笨蛋,如果到現在都還看不明白眸兒是有意爲他們牽線,他可算是白活了。
將戚小果推到他的身上,擺明給他們談心的機會,將許麗麗推給莫微塵,同樣也是看看他們兩個有沒有可能成爲一對。
“雖然你很不情願,但是好歹答應的時候也爽快情願一點嘛,好像是我在強迫你似的,瞧我是多麼的善良可愛,弄得我好像是壞人一樣。”眸兒嘟着嘴,抱怨道。
現在你們就得瑟吧,要是以後你們真的成爲一對,要結婚了,看我怎麼在你們的身上討回報酬。眸兒無限的想象着,她這是放長線釣大魚,爲將來着想。
“我絕對沒有不情願。”沈君佑立馬舉手表明自己的心態,他的小心肝再也受不起驚嚇了,這丫頭太賊了。
莫微塵憋着笑,實在有些辛苦,目光不經意間對上許麗麗有些害羞又有些好奇的眼,頓時一種奇怪的情愫在心中蔓延開來。
眸兒貼着威廉的耳朵小聲道:“看吧,我就說肯定能行的,你那邊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難道莫微塵跟許麗麗是認識的,她可得好好打探一番,“威廉,你等會兒問問莫微塵是不是認識麗麗,別忘了。”
“知道了,我的小公主。”威廉點點她的鼻尖,轉頭對四人說道:“既然都分配好了,那咱們下去就開始比賽了,可得盡全力喲,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走了走了,呵呵。”眸兒笑着,任由威廉打橫抱着她往外走。
戚小果拉着許麗麗,她們這兩個菜鳥怎麼跟眸兒那個高手相比呀!
“塵,你有贏他們的把握沒有?”沈君佑一隻手撫着額頭,邊走邊問道,眸兒的騎術跟威廉可謂是不相上下,那兩人一組,明顯就是實力大增。
“沒有。”莫微塵輕笑,很肯定的給出答案,也不知道他想跟眸兒單獨賽一場的心願什麼時候才能達成,“不過,我有贏你的把握。”
沈君佑一愣,衝着那個已經走遠的背影吼道:“我可不是吃素的,你說贏就能贏啊!”臭傢伙,他的技術也沒有很差勁好不好,實在太可恨了。
許麗麗與戚小果對視一眼,同時搖搖頭,看似成熟穩重的大男人也有小孩子氣的一面,真是有趣。
“君佑哥,我們不會輸的。”戚小果微低着頭對沈君保佑說道,許麗麗已經追着莫微塵的腳步離開。
“嗯。”有些不自在的點點頭,沈君佑牽着戚小果出去挑馬。
莫微塵站在門口,看到許麗麗跑出來,對她招了招手,待她走近之後才問道:“以前有沒有接觸過馬?”
“沒有。”搖搖頭,老老實實的回答,小臉一片豔紅。
“沒關係,等會兒坐在前面緊緊的靠着我就好,不需要有其他的動作,把自己完全交給我,你要百分之百的信任我,知道嗎?”莫微塵不打算到了馬背上才教許麗麗這些,既然他們要成爲搭檔,就有必要對她說明一切。
許麗麗擡起頭,紅着小臉看着他認真專注的眸子,點點頭,“我相信。”
是的,她相信他,相信他不會讓她受傷,還會讓她體驗到騎馬的快樂。
“走吧!”莫微塵一愣,真是單純的女孩兒。
威廉撫着追風的毛髮,眸兒騎在馬背上,吼道:“你們好慢,動作都快些。”
沈君佑跟莫微塵去挑馬,戚小果跟許麗麗就跑到眸兒的身邊,威廉識趣的退到一邊,小女人之間的悄悄話,他還是不聽爲好。
“麗麗,你覺得塵怎麼樣?”眸兒眨眨眼,她都已經看出來了,想騙她不容易,還沒等人家說話,就隨着自己的心意開了口,“喜歡的話就不要錯過,有時候,一個錯身就是一輩子的錯過,要珍惜哦!”
許麗麗望着眸兒,半晌之後重重的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我會努力的。”
時間會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讓她知道他是不是她要尋找的那個人,他們是不是可以相牽手走一輩子的人。
愛的時候,要好好的去愛,即使以後分開了,至少她不會後悔。
心中的猶豫在眸兒說出那句話時,許麗麗突然間明白了很多事情,她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像小果一樣,不管要經歷些什麼,都不離不棄。
“小果,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你自己要努力,知道嗎?”眸兒笑着拍拍戚小果的肩膀,就如威廉說的那樣,她不能做得太明顯。
“眸兒,謝謝你。”聽到比賽規則的時候,戚小果就什麼也明白了。
“不客氣,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眸兒招招手,看着那兩個男人騎着馬過來,帥氣的男人果然很養眼,也難怪纔不到十分鐘就吸引了那麼多道目光。
威廉拉着繮繩翻身上馬,將眸兒攬在懷裡,說道:“抓緊時間,咱們速戰速決,我可沒有興趣在這裡被人免費欣賞。”
沈君佑無語,伸出一隻手,道:“上馬。”沒有軟言細語,卻沒有不耐煩的味道,反倒透出那麼幾分彆扭來。
伸出手搭在他的大手裡,戚小果順着他的力道坐上馬背,這樣被他擁在懷裡的感覺還是第一次,從未有過的幸福感充斥着全身,再次堅定了她的信念。
不管有多困難,她一定會走進他的心裡,一定。
許麗麗看着高大的馬兒,吞了吞口水,張了張嘴,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要害怕,試着輕輕的跟它打招呼,這匹馬性子很溫和,它不會發脾氣的。”很難得,莫微塵會如此的耐心。
“可、、、可以嗎?”壯着膽子看了看莫微塵,得到他的鼓勵,方纔伸出手輕撫馬的脖子,它很安靜,許麗麗提起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相信我嗎?”不知道爲什麼,第二次莫微塵如是問道。
“我相信。”沒有任何猶豫的,許麗麗伸出自己的小手。
莫微塵也不耽誤時間,握着她的小手輕輕一提,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扯了扯繮繩,說道:“可以開始了。”
“你們都準備好了嗎?”眸兒雙眼閃爍着星光,她不在乎比賽的輸贏,如果他們能成爲一對兒,這點兒犧牲真的不算什麼。
威廉拍拍眸兒的小腦袋,叮囑道:“小公主安靜一些,否則,我帶你回家。”想到昨晚的囧事,他就一陣臉紅。
睡醒之後跟眸兒愛得天翻地覆,哪知兩人還未停息,房門就被敲得大響,嚇得他差點兒沒有站不起來,好可憐的說。
最可惡的是身下的小丫頭,本就嬌媚勾人的模樣還笑得那麼誘人,讓他不上不下,痛苦得快要死掉。
原來,他們給他倆留了飯菜,哪知他們十一點了還沒有下樓吃飯,不得以,只好集體上樓叫他們起牀了。
話說,不吃飯怎麼可以,多少要吃一些。
“我聽話就是。”眸兒的腦海裡也不禁想起昨晚的事情,只覺得好丟臉神馬的。
“那我說開始,咱們就出發。”威廉揚了揚眉,視線掃過兩個好兄弟的臉,只覺得坐在他們身前的女人真的挺不錯的,“開始——”
隨着威廉聲音落下,三對人兒騎着馬飛奔出去,開始在廣闊的草地上馳騁起來,你追我趕好不熱鬧。
“眸兒,什麼時候跟我單獨賽上一場?”莫微塵帶着許麗麗跑過威廉的追風,聲音消散在風中。
“好,我答應過你的。”眸兒還記得,那是在跟威廉去法國之前答應下的事情,他不說,自己都有遺忘掉了。
戚小果他們明顯落後不少,手心裡出了些冷汗,小聲問道:“君佑哥,我們該怎麼辦?”
“不急,前面那個轉彎的地方再說。”沈君佑這兩年,外面傳他是在溫柔鄉,實際上有很多的時間他都在練馬場渡過的。
“嗯。”點點頭,戚小果很有信心的。
眸兒皺着眉頭,小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好疼,從早上到現在,她沒有亂吃什麼東西,怎麼會肚子疼。
不一會兒,額上已經滲出薄汗,身體有些輕顫,威廉放慢了馬速,問道:“眸兒,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威廉、、、肚子、、、、我的肚子好疼、、、、、”眸兒咬着脣,好不容易纔把話說清楚。
威廉看着眸兒蒼白的臉,讓馬兒停下,抱着她下馬,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一張臉陰沉得可以,“乖,眸兒別怕,我們馬上去醫院。”
放在眸兒臀部的手感覺到溼意,威廉的心緊緊的提了起來,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險些摔倒。
眸兒,一定不可以有事,不可以、、、、、、、、、
------題外話------
麼麼~~~小寶寶要來臨了,呵呵!
第V107章 臉紅的威廉
騎馬跑在後面的沈君佑緊急的拉緊了繮繩,馬兒踢着前蹄好晌才安靜下來,聽話的沒有再有所動作,戚小果嚇得緊緊的抱住沈君佑的腰,身體輕顫着,突然停下來讓她有些害怕,教練沒有教過她這個。
“威廉,怎麼了?”沈君佑問道,威廉慌亂的模樣還有眸兒痛苦而蒼白的臉色都在給他提示,心不由得提了起來。
戚小果聽到聲才擡起頭,只見威廉已經抱着眸兒飛快的向馬場出口跑去,那裡侍者站了一堆,顯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君佑哥,眸兒怎麼了?”在她的印象裡,眸兒幾乎是無所不能的,那般脆弱的模樣,是戚小果第一次見到。
“我們跟去看看。”沈君佑騎着馬一直奔到出口,莫微塵也已經抱着許麗麗下了馬,四個人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莫微塵皺着眉,溫暖的大手牽着許麗麗,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佑,威廉怎麼回事?”他在前面,後面發生的事情根本沒有注意到。
威廉跟眸兒的騎術都很好,唯一的可能是出了意外,追風安靜的任由馬場的教練牽走,他們必須追上威廉的腳步。
“不知道,眸兒的臉色特別難看,估計是出了事情。”沈君佑說不準,加上眸兒今天穿的褲子是黑色的,他也根本沒有看到血。
“她生病了嗎?那我們快跟去看看。”許麗麗紅着小臉,小小聲的說道,自己的手被他握在手心裡,這種感覺好幸福。
戀愛的味道,或許就是如此。
戚小果一慌,哽咽道:“給亞斯或者雷諾打電話,威廉一定會通知他們安排醫院的,我們快點過去。”
說她笨其實不然,這個時候還能想到這些,戚小果的表現不由得讓沈君佑刮目相看,連他都直覺的想要給威廉打電話,那傢伙現在一準兒不可能接他的電話。
“還是小果聰明。”整顆心都在眸兒身上的威廉,是沒有心思接電話的,莫微塵回頭看着許麗麗,問道:“要不要先派人送你回家。”
“不要,眸兒也是我的朋友,我要去看她。”雖然不知道眸兒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許麗麗是不會離開的。
戚小果大聲道:“我們快點走,別磨蹭了,麗麗我們先去攔車。”
“好。”許麗麗點頭,跟在戚小果的身後跑走。
後面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他們的着急不會比她們,真是兩個冒失的丫頭,天馬牧場外面怎麼可能攔得到出租車,一般人來這裡都是自己開車來,開車離開。來時還有可能攔到出租車,離開時怎麼攔得住。
莫微塵讓沈君佑去追兩個小女人,他拿了鑰匙去停車場開車,兩人分工合作。
“怎麼都沒有車?”戚小果着急的低喃,她快要急死了,怎麼辦。
許麗麗走來走去,放眼望去,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地方是攔不到出租車的,手剛剛拉住戚小果,身邊就停下了一輛蘭博基尼。
這種豪車,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上車。”莫微塵沒有多餘的話,打開了車門。
“兩個丫頭,動作快點。”沈君佑的關掉手機,坐到副駕駛座上。
“哦。”異口同聲的應道,動作迅速的鑽進車裡,關好車門。
莫微塵一個利落的轉彎,車子駛向大公路,“威廉帶眸兒去了哪家醫院?”
“井油路十七號,幸福中心醫院。”沈君佑話音剛落,車上的導航系統立馬就顯示出準確的位置所在。
莫微塵加快車速,他知道這家醫院是離天馬牧場最近的一家醫院,威廉不可能捨近求遠送眸兒到市區去。
知道他們準備的位置,四個人提起的心都暫時落了下來。
“眸兒,我們馬上就到了。”方向盤上,威廉的手染了血,他神情慌亂,心不住的抽疼,怎麼會流血,到底是怎麼了。
看着眸兒蒼白的小臉,脣瓣上的齒印,威廉的心更疼。
“威、、、威廉、、、不要着急,我、、我沒事的、、、真的、、、、”雖然肚子真的很痛,眸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明明一直都好好的,爲什麼下面會流血,心裡很慌也很害怕,看着威廉那自責的神情,她就什麼也不疼了。
咬着脣,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眸兒雙手捂着肚子,這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會是她所期盼的那樣嗎?
如果是,爲什麼她那個、、、、、、
“寶貝兒,疼就叫出來,不要咬着自己,前面就到醫院長了,別怕亞斯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只要我們一到就有醫生替你醫治的。”此時此刻,威廉覺得自己特別的沒有用,他很強大嗎?
爲什麼,他連自己的女人到底怎麼了都不知道,從來沒有那麼強烈的嚮往,他好希望自己是一個醫生,可以解除眸兒的病與痛。
“我相信你。”眸兒輕聲呼痛,她能忍,她也更加相信威廉,這個男人最寵她,也最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哪怕是劃傷了手指頭,他也心疼好半天。
想要學廚藝,想要爲他做一頓美味的午餐,在廚房裡拿刀切菜,哪知會切到自己的手指頭,疼得她尖叫。威廉瞪着她流血的手指頭,只差沒有打她屁股。
再後來,威廉三令五申的告訴她,不許進廚房,無論是磕了碰了,傷在她身疼在他心,他捨不得。
寧願擠出少得可憐的時間到網上看菜譜,就是不希望她傷到自己。
這般疼痛的她,如何不讓威廉心疼,自責。
“小傻瓜。”那樣蒼白的臉色,怎不叫他心疼,明明很痛還要咬脣隱忍不就是怕他擔心,豈知,這樣的她,讓他更痛。
遠遠的威廉看到門口等待的亞斯跟一羣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提起的心放鬆了一點,在沒有確定眸兒平安之前,他不敢放下那顆心。
因爲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那場車禍的後遺症。
可他卻知道,很多交通意外活下來的人,多多少少都可能有後遺症,甚至在康復之後兩三年內纔會復發。
威廉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那樣的打擊。
如果真如他所想,那他情願抱着眸兒一同離去。
孤單的活着,比殺了他更加的痛苦。
不曾深深的愛過,是不會明白他那種感受牟。
“威廉、、、我、、我會沒事的,你看我們、、、到、、、到了、、、、”眸兒狠狠的吸足一口氣,透過前面的擋風玻璃,她看了面帶憂色的亞斯,還有那些醫生。
“嗯。”威廉小心翼翼的抱着眸兒一車,那座位上腥紅的血,再一次讓他雙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上。
眸兒靠在威廉的懷裡,體力差不多已經消耗殆盡,微眯着眼,只覺得好多個影子在她的眼前晃,讓她看不清楚。
沒有力氣的手,緊緊的抱着威廉,她不要跟他分開,她好怕。
“先生,你必須放下她,我們得進手術室。”只是簡單的看了一下眸兒身體狀況的婦產乎主任大聲說道,只一眼,她就大概猜出是哪裡不對勁。
這些年輕人也真是、、、、、、、、
哎,還是等手術結束之後再說道說道,要不誰也幫不了他們。
“眸兒,我就在你的旁邊陪着你,不離開,把手鬆開,我握着你的手好不好?”看着即將陷入暈迷的眸兒,威廉柔聲誘哄道。
她抱他抱得太緊,如果他用力只會弄傷眸兒,最好辦法是讓她主動鬆手。
“好。”耳邊的聲音彷彿最美妙的樂章,眸兒乖乖的放鬆了身體,感覺到自己的小手被緊緊的握在那張溫暖的大手裡,嘴角溢出一抹微笑。
“手術室你不能進去。”婦科醫生看了眼移動病牀上的眸兒,又看了眼一旁的威廉說道。
威廉的目光落在眸兒的身上,看也沒有看身邊的人一眼,低聲道:“不要嚇壞了我的寶貝兒,好好替她檢查身體,如果她有任何閃失,我不介意讓整定醫院所有的人替她陪葬。”
他的聲音並不大,卻不容拒絕。
饒是見過各種各樣難纏病人家屬的醫生都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個男人就連威脅人都那麼理所當然,那麼有氣魄。
但是,沒有人敢去懷疑他話的真實性。
手術室門口,威廉握着眸兒的手,連眼都不捨得眨一下,亞斯看着僵持不下的雙方,他知道最受苦的其實是意識已經不怎麼清楚的眸兒,那蒼白的臉色叫人心疼。
頂着巨大的壓力,亞斯開口說道:“你們好好治,否則誰也保不住你們。”溫和的面具已然被撕開,轉頭看向威廉,說道:“少爺,你在裡面會妨礙醫生治療,而且,眸兒小姐已經不能再拖了,她、、、、、、”
威廉的一個利眼下,亞斯閉上了嘴巴,他很清楚,經過兩年前那一次意外,威廉怎麼可能單獨放下眸兒小姐一個人。
心緊緊的揪着,亞斯的目光落在眸兒身上,他放低身體,說道:“眸兒小姐,你現在必須要進手術室,少爺他、、、、、、、”
話,再次被打斷,威廉的臉色已經不能再用陰沉來形容,那渾身濃重的殺氣怎麼也掩蓋不住,他真的發怒了。
“威、、、威廉、、、、你在這裡等我、、、、我、、、會沒事的、、”眸兒張了張嘴,聲音很小還是清晰的落在威廉的耳中,她不會丟下威廉一個人,他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去。
他們的婚禮還沒有舉行,她怎麼捨得、、、、、、
“好。”看着眸兒越來越虛弱,威廉終是點了點頭,捧着眸兒的臉,一個溼熱的吻落在她的額頭,呢喃道:“寶貝兒,不要丟下我,知道嗎?”
若是丟下他一個人,他豈會獨活。
護士終於順利的將眸兒推進手術室,鮮紅的燈亮起,一道門,兩個世界。
白色的襯衣染了紅,觸目驚心,路過這裡的醫生護士都不免皺起了眉頭,威廉在長長的走廊裡走來走去,似乎只有這樣,他的心才能得到安寧。
“少爺,眸兒小姐不會有事的。”亞斯接到電話的時候,直接從辦公室的椅子上摔落在地。昨天拍婚紗照還生龍活虎的,早上出門時也好好的,怎麼就一下子嚴重到需要進醫院的地步。
當亞斯看到雙手都溼了血的威廉抱着眸兒,他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只是,任他想破腦袋都無法解釋眸兒身上怎麼會出血,明明沒有傷口的,不是嗎?
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威廉無法想清楚的。
“嗯。”威廉根本就是無意識的點頭,完全不知道亞斯在說什麼,他只知道他的小公主還在手術室裡,而他什麼忙也幫不上,心裡就特別的難受。
亞斯無奈,只得站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只有眸兒小姐平安了,少爺才能恢復正常,他要不要打一個電話給雷諾那傢伙呢?
莫微塵四人衝進醫院,看到的便是威廉紫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手術室牆壁上的燈,修長的雙腿不停的走動着。
“亞斯,到底是怎麼回事?”沈君佑喘着氣,一隻手搭在亞斯的肩上。
半個小時之前還活蹦亂跳,古靈精怪的女孩子,現在就躺在手術室裡,這樣的突變叫他都反應不過來。
“眸兒怎麼樣了?”忘了害怕一樣,戚小果抱住亞斯的胳膊,這個男人表面上看似溫和無害,其實他比起那個不愛笑不愛說話的雷諾更加的可怕。
亞斯抽出自己的手臂,往後退了一步,開口說道:“我不清楚,一切都只有等手術結束之後才知道。”
接到威廉電話時,亞斯只知道威廉怒吼着叫他查清楚離天馬牧場最近的一家醫院,甚至還叫他讓醫生等在門口,他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從威廉顫抖的聲音裡,他聽到了濃濃的害怕與驚慌,只有眸兒小姐纔有那個本事讓他英明神武的少爺變成那個樣子。
“小果,那我們怎麼辦?”許麗麗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好好的人,怎麼一下子就這樣了。
莫微塵拍拍許麗麗的肩膀,安撫道:“別擔心,我們坐下慢慢等。”視線從威廉身上掃過,他知道現在跟威廉說什麼都沒有用,唯有安靜的陪着他一起等。
“小果,不要再說話,安靜的等。”沈君佑將戚小果安排到椅子上坐下,自己走到威廉的身邊,雙手放到威廉的肩膀上,輕聲道:“威廉,你要相信,她不會有事的,她怎麼可能捨得離開你。”
莫微塵伸出手,握住威廉的手,“你不相信我們,也要相信她,沒事的,我們陪着你一起等她出來。”
或許,下一刻,眸兒就會從裡面跑出來,抱着威廉的手臂撒嬌,告訴他,其實那隻不過是她的一場惡作劇。
然而,當他們真正知道眸兒爲什麼躺在裡面時,一個個皆風中石化,無言以對了。
當然,這只是後話。
“嗯。”威廉勉強露出一抹笑容,他也那樣相信着。
亞斯靠在牆壁上,旁邊的椅子上,戚小果跟許麗麗抱在一起,祈禱着眸兒平安無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一個小時悄然而去,紅色的燈熄滅掉的一瞬間,威廉只覺得一個世紀都沒有如此的漫長。
“醫生,她怎麼樣?”手術室大門剛有響動,威廉已經衝了上去,身後跟着幾個同樣擔心的人人。
婦產科主任睨了威廉一眼,不語,推開他的身體,吩咐道:“先送她到病房。”
“好的。”幾個護士推着眸兒要離開,威廉攔在前面,他怎麼可能讓他的寶貝兒離開她,絕對不可以。
“你,跟我到辦公室來。”婦產科主任瞪着威廉,她就說,現在的年輕人做起事情來沒個輕重,不好好說教一番,難保沒有下一次。
到那時,誰能保證還像這一次這麼幸運。
威廉一動不動,手指撫上眸兒的臉蛋,脣色依舊蒼白,只是臉蛋恢復了些血色,“她沒事了,半個小時之後就會醒來,你不想知道她爲什麼會這樣。”
她不明白了,明明這麼一個關心自己女朋友的男人,還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小果,麗麗,麻煩你們幫我照顧一下眸兒,我去去就來。”威廉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眸兒爲什麼突然變成這樣。
戚小果握住眸兒的手,說道:“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嗯。”威廉點點頭,跟在婦產科主任的身後離去。
沈君佑撫着下巴,一邊走一邊頂了頂莫微塵的手臂,疑惑的問道:“你覺不覺得那個醫生看威廉的眼神很奇怪,頗有一股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你又知道了。”莫微塵擔心的是那個醫生沒有說完的話,單獨把威廉叫到辦公室,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吉人自有天相,咱們窮緊張也沒有用。”沈君佑豈有不明白的道理,他只是不明點。
威廉站在門口,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那個答案就只有一步的距離,但可笑的是,他害怕了,不想聽到對眸兒不好的消息。
“還不進來。”喝了一口水,張茹(婦產科主任)說道。
“眸兒怎麼樣了?”威廉推開門,挺着胸走了進去,不管結果是什麼,他都會陪着眸兒,不離不棄。
哪怕是死,也一起。
張茹不明白這個帥氣的紫眸男人怎麼是這樣一副表情,做了父親不是應該高興的嗎?莫不是這麼一個成熟的男人,都沒有發現自己的未婚妻已經懷孕了嗎?
再次看了眼掛號的紀錄,上面明確的寫着,陌旋眸是莫威廉這個男人的未婚妻,而且他們的婚期將近,她也是坐到辦公室纔想起來,怎麼看着這個男人那麼眼熟。
這一切都拜她十歲的女兒所賜,說是長大了也要找一個像莫威廉那樣的男人,她才結婚。她是一個單身母親,看到他們的愛情故事,心中也很羨慕,要不她也不這樣多事。
“我說你,已經不是毛頭小子了,做事情怎麼都不管不顧的,她那樣的身子能經得起你那樣的疼愛嗎?”說到這裡,張茹也不禁臉色微紅。
“什麼?”威廉一愣,傻眼了。
這個醫生的話,是指他跟眸兒的房事嗎?
只是這個跟眸兒出事有什麼關係,並且他跟眸兒恩愛,他一向都很小心,從來都不會讓她不舒服的。
想到這些,威廉的臉染上一層酒紅,越加的像妖孽,醉人不已。
“咳咳、、、、”張茹覺得她已經說得很明白,長得這麼好看,難道腦子有問題。如果真的有問題,莫伊集團是怎麼建立的。
“眸兒是在騎馬的時候突然叫肚子疼的,我抱她下馬來醫院的路上就流了血,你告訴我,她到底怎麼樣了?”威廉低吼,他已經耐心盡失,不是要跟這個老女人談論他跟眸兒的牀事好不好。
張茹恍然大悟的同時,猛的站起身,衝威廉吼道:“你知不知道她懷孕一個月了,居然還帶她去騎馬,不要命了是不是?”
說完,胸口劇烈的起伏,原來這男人壓根不知道她懷孕了,那樣劇烈的運動,孩子居然還保住了,真是奇蹟。
懷孕前三個月都需要異常的小心,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流產,看來她還得做一次好人詳細的跟他講一些關於女人懷孕之後要注意的事情。
“懷孕?”威廉傻了,呆了,愣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因爲這個原因,紫眸裡閃現過無數的情緒,呆愣的,震驚的,狂喜的,興奮的,最後變成不可置信。
“是的,她差點流產你知道嗎?最近兩三個月之內,不能跟她有夫妻生活,你還要注意她的飲食,更不能讓她做劇烈的運動。房事最好也少做一些,真是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是怎麼想的,、、、、、、、、、也要有分寸,精力實在太旺盛就去跑步、、、、、、”張茹站在威廉的跟前,濤濤不絕的說着,絲毫沒有發現哪裡不對勁。
此時此刻,若是讓外面的兩個好友,還有暗界的屬下看到,他們偉大的首領大人居然紅着臉站在一個婦產科醫生的面前聽訓,估計掉的不是兩個眼珠子,還有下巴。
威廉只覺得一張臉紅透了,燒得厲害,他跟眸兒幾時有過幾次房事她都要說得如此清楚,真是讓他想要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他長這麼大,還真沒有這麼乖巧聽話,她說什麼,他就猛點頭。
那模樣,像極了一個好學的乖學生。
所有的不耐煩皆因爲眸兒有了他們的寶寶而變得不那麼重要,只剩下濃到化不開的欣喜,他要做爹地了,他有了屬於自己的孩子。
張茹的訓戒也不再那麼難聽,不那麼難以忍受,要是換了別人估計早就被他一腳踢到外星球去了。
眼見威廉聽得認真,而且那微紅的俊臉實在很可愛,張茹話也說得差不多,就不再繼續下去,從書桌上拿出幾本書,交待道:“這幾本書拿回去,給她看看,你自己也多看看,一定要注意,這一次保住了是幸運,誰也不能保證下一次也這樣的幸運。”
“謝謝你,我會仔細看看的。”威廉看着張茹的眼睛,誠肯的道謝。
能得到他的謝謝,那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高傲如他,什麼時候對人這樣過了。
“這是我的職責,不用客氣。”張茹擺擺手,看了眼時間,“你去看看她,應該要醒了,她第一個想見到的是你。”
“謝謝。”威廉再次道謝,轉身向辦公室外走去。
“記得按時帶她到醫院做產檢,不要忘了。”張茹交待道,從這對年輕的男女身上,她看到了真情。
一個男人在意一個女人,不需要他有什麼實際上的動作,只要看他的眼睛,就能感受得到。
威廉點頭微笑,輕輕的關上房門。
嘖嘖,他居然在裡面捱了近半個小時的訓,蒼天啊——
心中那個困擾着威廉的問題,也不知道該不該問,真是一個難題。
“眸兒怎麼還沒有醒?”戚小果握着眸兒的手,這個問題已經問了不下十次,搞得現在都沒有人回答她。
“少爺。”亞斯怪叫道,引得病房裡幾人都探出腦袋。
不要怪他,離開時威廉的神情是沉重的,怎麼一回來就笑得跟傻子一樣,該不是受刺激過度,精神不正常了吧!
威廉抱着幾本書,什麼《懷孕需知》,什麼《胎兒的形成》,還有什麼《懷孕期間需要注意的事情》等,一共六本,笑得真有些傻。
“威廉,你怎麼了?”沈君佑一拳打在威廉的胸口,問道。
威廉揉着發疼的胸口,看着排成一排在眸兒病房前的幾人,疑惑的說道:“你們做什麼,眸兒醒了嗎?”
他們的小寶寶一個多月了,真的好神奇,他好開心。
“是你在做什麼纔對?”莫微塵皺着眉,目光落在威廉懷裡抱着的書上,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威廉推開他們,高興的說道:“眸兒沒事,她只是懷孕了,呵呵,我要做爹地了。”
說完,也不看看他們的表情,走進房間裡,直奔眸兒的身邊。
“啥?”沈君佑身子一滑,倒在莫微塵的身上,一個壓一個,最後全都貼在牆上。
每一個人的表情都是相當的精彩,敢情他們是白擔心一場,不就是懷孕了,至於搞出這麼大陣仗嗎?
真是嚇死他們了。
“真的嗎?”戚小果反應過來,衝進房間,大聲的嚷嚷着。
“千真萬確。”威廉理了理眸兒的頭髮,笑着迴應。
那個張醫生也真的把他嚇得好慘,還好他的寶貝兒沒有事情,不,是有事情,給他懷了一個可愛的寶寶。
“太好了。”戚小果笑得傻傻的,許麗麗跟她並排站着,也不由得開口問道:“小寶寶多大了。”
連眸兒跟威廉都不知道,想來也不會太大。
“一個月左右,呵呵。”威廉笑笑,他比眸兒更清楚她的身體,居然也出了差錯。
雙眸輕顫,眸兒的手動了動,她好像聽到威廉在說什麼寶寶,到底是怎麼回事。
“眸兒,你醒了。”許麗麗叫道,只是不敢撲到她的身邊去,威廉的佔有慾實在太強了,她只有靠邊站的份。
“威廉、、、”眸兒想要坐起來,威廉按住她的身子,說道:“寶貝兒,要不要喝口水。”從今以後,在眸兒生下小寶寶之前,他都要把小傢伙當成國寶一樣對待,讓她好好的養着。
眸兒點點頭,喝些水之後,嗓子舒服了很多。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什麼小寶寶,什麼一個月?”眨了眨眼,眸兒無辜的問道。
“是我們的寶寶,醫生說你懷孕了。”威廉眉飛色舞的說道,他的欣喜都表現在臉上,像個孩子一樣那麼開心。
眸兒動着身子要起來,不確定的問道:“威廉,你確定嗎?”
她懷孕了,怎麼可能,她明明記得三天前,她的例假纔剛剛完,怎麼可能懷孕。
“什麼確定不確定的?”張茹推開房門,身後跟着值班的護士。
“你確定我是懷孕了嗎?”眸兒可不想空歡喜一場,而且威廉明知道她那個來過,怎麼還一臉的興奮。
“我很確定。”對上眸兒光彩熠熠的眸子,張茹微笑着回答。
眸兒淡定不了了,心裡憋得慌,於是疑問就脫口而出,“我三天前才完了例假,怎麼可能懷孕,難道說、、、、、、”
那個來了,也不一定就能證明她不可能懷孕?
“是嗎?”張茹蹙眉,疑問的目光落在威廉的身上,那這個男人怎麼沒有跟她說,“你可以做一個更詳細的檢查,但我相信不會有錯的,你差點兒流產,以後可得注意些。”
威廉紅着臉,彆扭的說道:“其實我是想要問的,只是很不好意思。”
他一個大男人,怎麼開口問嘛!
眸兒低笑,捧着威廉的臉放進自己的懷裡,看着醫生說道:“那是不是我身體有問題,纔會出現那種情況。”
“醫學上也有這樣的例子,你要詳細的解答,只能做完檢查之後才知道。現在你的身體不宜移動,安心在這裡住上幾天,再出院。”張茹說完,帶着護士離開。
想到她一個勁的訓誡威廉,張茹就一陣無語,難怪那個男人一臉的無辜,對他而言,自己的未婚妻來了例假,總不會才三天就有了吧!
好丟臉,不逃都不行。
一直到醫生走遠之後,病房裡暴發出雷鳴般的大笑聲,直讓整座醫院都抖上三抖。
威廉那臉色又可愛的模樣,實在太萌了,只怕一輩子也就能看到這麼一回,能不讓他們笑嗎?
黑着臉,威廉抱緊眸兒,不停的對自己說,原諒他們,看在他未出世的寶寶份上。
第V108章 大喜事
法國國際機場
“父親,母親,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可以馬上登機了。”莫苡茹看了眼時間,那麼多年以來,她還是不習慣坐專機。
雖然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她也沒有太多的快樂,別人的喧鬧,只是襯托得她更加的寂寞罷了。
習慣是毒,她中的毒,早已深入骨髓。
“嗯,喬治去了哪裡?”查理將手中的報紙遞給古斯塔夫,皺着眉頭問道。
照着他的意思就直接坐專機飛到臺灣,可是他這兒媳婦偏就不喜歡坐專機,反正他坐什麼都無所謂,一家人還是不要分成兩路走的好,叫別人看了笑話。
查理老了,霸道的性情也收斂了不少,閒暇的日子過起來的確比那些勞心勞力的日子過起來要舒服得多。每天看看報紙,關心一下時事,陪陪老伴,感覺特別的充實。
眸兒丫頭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就是直接把家族事業交給年輕的一輩,全世界都任他們周遊,日子可謂過得勝似神仙,叫人羨慕。
放下一切之後,查理才發現,原來他也是喜歡這種生活的,伊赫斯交到威廉的手中,他比任何人都放心。
“去了洗手間。”夢蓮提着包包開了口,這近一個月來她心裡堵得慌,憋着很多的話,也不知道該跟誰去說道說道。
每每看着莫苡茹,夢蓮就是欲言又止,想開口又開不了那個口。
她以爲喬治亞沒有野心,她以爲他是真心想要回到這個家的,哪裡知道那其中有那麼大一個陰謀。
喬小美列了,她是罪有應得,從二十多年前就計劃着,謀算着,毀了一個女人的一生,也毀了她親手養大孩子的一生,她太不應該。
林綺雖是喬治亞的生母,可是夢蓮並不同情她,一個過於軟弱的女人,活了一輩子竟是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
整件事情裡,最受傷的女人是莫苡茹,苦苦等待那麼多年,得到了一個答案,只是她跟喬治還能回得去嗎?
夢蓮心裡明白,這些日子看着他們兩人的相處方式,她知道這個家快要沒有了。如果不是威廉跟眸兒的婚期將近,他們只怕已經辦了離婚手續。
本就愧疚之心,查理已經很明白的告訴夢蓮,如果莫苡茹決定了要離開,誰也不能阻攔。那麼多年來,她在伊赫斯家族爲人處事可圈可點,從未出過什麼差錯,她更生下了威廉那個好孩子,繼承和發揚了伊赫斯家族,他們做人不能太刻薄,連選擇的權利都不留給人家。
“我去看看好了。”莫苡茹放下手提包,起身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在暗界總部,莫苡茹呆在那個房間裡,親眼目睹了地牢裡所發生的一切。就在那一天,她不僅知道了她的兒子是暗界首領魔這個事實,同時也聽到了那個她等了二十多年,已經不想再等的答案,心,竟然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莫苡茹恨過,她可以不介意喬治在認識她之前有過別的女人,愛過別的女人,但是她介意在跟她相愛之後,喬治的心裡還有別的女人。
林綺的出現,讓她慌了神,時時刻刻她都在問自己,她所擁有的幸福是不是假的,她跟喬治相愛是不是假的,喬治說很愛她是不是假的。
沒有人回答她,呆在空空的房子裡,只有威廉稚嫩的哭聲告訴她,一切都是真實的,因爲他們擁有一個可愛的寶寶。
當親眼看着喬治溫柔的牽着林綺的手逛商場,去餐廳用餐,甚至是進出酒店,莫苡茹才清楚的認識到,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於是,她開始緊張起來,爲了喬治她什麼都放棄了,如果他不要她了她該怎麼辦?
就連最疼愛的兒子威廉也無暇去顧及,莫苡茹害怕着喬治對她提出離婚,說要娶那個女人爲妻。
可是她等來的消息不是喬治說要跟她離婚,而是林綺那個女人離開了喬治,可笑的說不想破壞她的家庭。她難道不明白,她的家早就已經被她破壞了嗎?莫苡茹恨恨的想着,她永遠都無法原諒林綺的假善良。
看着威廉一天天長大,莫苡茹忍了,林綺既然已經離開,她還是願意跟喬治好好過日子的,只要他不再有別的女人。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一條手機短信,酒店的房間裡,她看着喬治賣力的跟林綺的表妹喬小美上演‘恩愛’大戲,她輕輕的關上門,悄然離去。
淚水,無聲劃落、、、、、、、、
查理接她跟威廉回到法國之後,莫苡茹跟喬治的相處就變得特別的奇怪,他們誰也不親近誰,她等待着,喬治風流着,慢慢的就形成一種模式。
多年的等待,要的不過是一句:他是否真心愛過我。
喬小美的話給了莫苡茹答案,喬治是愛她的,那份愛早已超出他對林綺的愛。
然而,莫苡茹得到了久久等待的答案,死去的心沒有再活過來,她已經不相信愛情,只因愛情與她無緣。
否則,他們怎麼可能錯過那麼那麼多年。
莫苡茹說過,她要她的兒子婚禮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與母都必須表現得跟以往一樣,人前恩愛,人後陌路。
婚姻若是有了瑕疵,早就應該停止,是她太過偏執,毀了自己的幸福。
“苡茹,我跟你一起去。”夢蓮站起身,她覺得還是要跟莫苡茹好好的談一談,並不是她要偏幫自己的兒子,只是用一個母親的身份請求她,再好好的考慮一下。
畢竟,她跟喬治年紀都不輕了,分開了又何必呢?
人家都說,老來伴老來伴,一對夫妻從年輕到年老,不就是有個伴嗎?
“治亞,你在這裡等媽咪,我去檢票。”林綺將輪椅的輪子固定好,蹲在喬治亞的跟前,微笑着揚了揚手中的機票。
法國是個傷心之地,她不想留在這裡,回到臺灣纔是最好的選擇。
那個她已經離開很多年,依舊特別懷念的地方。
不管發生過什麼,她的心願到底是達成了,她如願以償,可以安安心心的陪在兒子身邊,只要能守着他就好。
即使,他一天也不會開口跟她說一句話,林綺還是特別的滿足。
“嗯。”看着在他面前笑得有些傻氣的女人,喬治亞特別的心酸,還是沒能忍住發出一個單音算是迴應她。
他所有的一切都被威廉收回,而他在演繹界的名聲也臭得無人可比,報紙雜誌上無一不是罵他的新聞,頭版頭條,也不知上了幾天。
他的雙腿被截肢,從大腿二分之一處切掉,即使是裝上假腿,看起來也極不正常。喬治亞從手術檯上醒來的那一刻,他無數次的想着用什麼方法結束他的生命,最後都沒有成功,只因那個傻女人抱着他說,如果他死了,她也不活了。
很可笑不是嗎?
爲了救她,他失去一雙正常人的雙腿,可她卻告訴他,她不要活。
那他救她,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大明星喬治亞消失了,廢人喬治亞即使坐在這裡,以往那些追着他跑的粉絲也不屑看他一眼,這就是現實。
喬治亞心裡跟明鏡一樣,事情就這樣結束了,也不知道那個瘦弱單薄又蒼老的身影跪在威廉的面前是如何哀求的,否則,他又怎麼可能放過他。
“治亞,媽咪很開心,你總算願意跟我說話了。”林綺喜極而泣,她什麼辦法都用盡了,喬治亞就是不願意開口說話。
他一次又一次的尋死,她一次又一次的攔下他,所幸現在他已經不會再輕生,嘴上說是報她的生育之恩,其實林綺心裡什麼都明白。
喬治亞失缺失的母愛,林綺下定了決心,她會全都補償給他,讓他做一個幸福的孩子。
沒有迴應林綺的話,喬治亞別過頭去,正好看到向他們迎面而來的喬治,他的父親。從第一次見面,他的心就莫名的想要親近他,一個從小有母親卻沒有母愛,卻又極其渴望父愛的他,在喬治的身上感受到了父愛。
喬治對他的疼愛,是真實的。
那時的喬治亞迫切的想要獨佔喬治,他怨恨威廉搶走了他的父親,他看不得喬治關心威廉,明明威廉已經擁有這個父親二十多年,爲什麼不能讓讓他。
林綺順着喬治亞的目光看去,心裡酸酸的,她沒有辦法給喬治亞一個父親,怪只怪她年輕時虛榮又嫉妒,讓她一步錯,步步錯。
就那樣看着喬治,母子兩人皆不知如何開口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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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從那天喬治亞被送進醫院,他們就不曾再見過喬治,只是收到一筆沒有名字的匯款,林綺拿着那些錢支付了喬治亞的手術費,剩下的也沒有再動過。
尷尬無比的相逢,喬治站一方,林綺跟喬治亞站一方,另一邊莫苡茹與夢蓮站一方,呈三角圖形,空氣也變得稀薄起來。
夢蓮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喬治亞,她是那樣的相信他,疼愛他,他卻做出那些事情來,怎不叫她心寒。
“喬治,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登機了。”夢蓮眼中的疼痛是那樣的深,哪怕刻意掩飾,還是清晰的落在喬治亞的綠眸裡。
喬治亞知道,他傷了夢蓮的心。搬回古堡住的那一天開始,所有人都抱着觀望的態度看着他,對他心存疑惑,只有他的奶奶全心全意的接受了他,對他無微不至的光懷,而他做了讓她最傷心的事情。
後悔,早已經無用。
“讓他們談談吧!還有二十分鐘。”莫苡茹說完,轉身離開。
當那天林綺跪在她的腳下,求她讓威廉放過喬治亞的時候,莫苡茹就不再打算管喬治跟林綺之間的事情。如同眸兒所說,只有學着放手,她才能得到快樂。
她不要一輩子都生活在回憶裡,痛苦着,掙扎着,她也要利用餘生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
於是,莫苡茹將喬治亞的事情全都交給了威廉,她的兒子處事一向都讓她很滿意。喬治亞所有的一切都收歸已用,毀了他的明星生涯,被截去雙腿的喬治亞成了一個廢人,連日常生活都無法自理,讓他一天一天的活着,纔是對他最大的報復。
死何其容易,一刀下去,就什麼都了結了。
只要活着,才能每一天每一刻都深深的受到折磨,才能痛不欲生。
夢蓮果斷的選擇跟媳婦站在一邊,冷聲道:“喬治,抓緊時間,不要讓你父親等得太久。”
林綺自始自終都沒有開口,這裡也沒有她說話的份,莫苡茹是善良的,她寬恕了自己,也饒恕了自己當年對她犯下的錯。
“是。”喬治點了點頭,問道:“你是要帶治亞回臺灣嗎?”那裡是他們相遇相愛的地方,只希望回到那裡之後,他們母子倆可以生活得好一些。
“嗯。”林綺應聲,低着頭。
“治亞,好好孝順你媽媽,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威廉。”喬治望着輪椅上的喬治亞,他的腿廢了,跟威廉沒有關係。
那個嫉恨如仇的兒子放過喬治亞,已經很寬容了,換成是別人,就算是親兄弟,只怕也沒有命可活。
“你不恨我嗎?”如果不是他,喬治跟莫苡茹應該還有機會在一起,如果不是他,喬治跟威廉的父子關係也不會弄得那麼僵。
只希望下輩子,他可以擁有一份完整的父愛,不再是殘缺的。
“我怎麼可能恨你,你是我的兒子,不是嗎?”犯下的錯,就要勇於承擔,喬治不恨喬治亞,只是心疼他有過那樣的經歷。
倘若喬小美不是那樣的偏執,她願意好好的疼愛喬治亞,或許什麼都會不一樣。
“呵呵、、、我知道了。”還是你的兒子嗎?謝謝你還認我,喬治亞閉上雙眼,眼角劃過一顆淚珠。
林綺咬着脣,露出一抹不自在的笑容,說道:“你快走,不要誤了時間。”
同樣都是回臺灣,同一個班機,不同的是,他們坐在頭等艙,而他們坐在經濟艙。
“嗯。”喬治轉身快步離去,對他們只有愧疚,他只能用後半生去悔悟前半生的過錯。
喬治亞伸出手搭在林綺的手背上,問道:“你還愛他嗎?”
“愛。”林綺坦然的回答,她的一生只愛過一個男人,那就是喬治。“治亞,媽咪雖然愛他,可是他不屬於媽咪,他心裡有的是莫苡茹,不是我了。”
他們的重逢,就像是上天給他們的一次考驗,結果他們都犯了錯。那次重逢,林綺就有感覺的,喬治的心不在她身上了,只是她嫉妒不甘,纔會一次又一次的提起他們過去的美好,拉着喬治一同下了地獄。
“那就不要再想他。”越想,只會越痛,喬治亞還是希望他的母親可以過得好一些。
至少,這個女人全心全意愛着他,不求任何的回報。那份消失的母愛,回到了他的身邊,上天對他不薄。
“媽咪只是覺得對不起你,我沒有辦法給你一個完整的家,沒有辦法給你一個父親。”林綺眼中的淚水落在喬治亞的手背上,再讓她選擇一次,她一定不會犯下這種過錯。
“我有你就足夠了。”等他明白的時候,已經太晚,一切都已經回不到過去。
林綺笑得很滿足,她的付出總算等來了迴應,她要的,不過只是一句肯定的話而已。
夢蓮一雙紫色的眸子充滿擔憂的望着那邊,兩隻手只差沒有扭成麻花,喬治也真是的怎麼還能跟那個女人有聯繫,聽到手機鈴聲,說道:“苡茹,你在想什麼,快點接電話?”
查理拍拍夢蓮的肩,說道:“我都叫你不要操心他們的事情,已經不是小孩子,你越是摻合,結果越是不如你的意。”
他算是看明白了,在某些時候裝裝傻也無不可,活得自在就好。
夢蓮狠狠的瞪了一眼查理,死老頭子不要總是拆她的臺,行不行。
“威廉,有事情嗎?我們正要登機。”莫苡茹回過神,接通電話,她正準備要關機了。
威廉靠在醫院走廊的牆壁上,趁着眸兒睡着他纔出來打一個電話,家裡的那羣長輩吵了好久,總算是清靜了。
“媽咪,眸兒懷孕了。”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威廉只知道他想要跟全世界的人分享,他跟他的小公主有了寶寶。
莫苡茹眼淚刷刷的掉了下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輩子還有機會聽到威廉叫她一聲‘媽咪’。威廉一直都叫她母親,莫苡茹也嫉妒,因爲威廉叫眸兒的母親,總是歡快的輕喚她爲媽咪。
她的兒子,終於重新叫她媽咪了。
“媽咪,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威廉好像聽到了哭聲,不怎麼確定的問道。
“有、、當然有。”莫苡茹擦乾眼淚,笑着說道,似想起什麼一樣的,問道:“威廉,你剛剛還說了什麼?”
她好像有聽到什麼懷孕什麼的。
“眸兒懷孕了,你就要做奶奶了。”威廉聽從眸兒的話,叫莫苡茹媽咪,不要很生疏的叫她母親。
果然,剛纔的哭聲他沒有聽錯,他以後會好好照顧他的母親。
“真的嗎?威廉你不要騙媽咪,我、、、我馬上就來臺灣、、、馬上就來、、、、”莫苡茹興奮得有些手足無措,眸兒懷孕了,真是太好了。
想到不久之後就會有個小傢伙叫她奶奶,莫苡茹就笑得合不攏嘴。
“我很確定。”威廉的話就此打斷,差點他就說出眸兒住在醫院了,被莫苡茹知道,估計又要被念上好一陣子。
莫苡茹不住的點頭,交待道:“你好好照顧眸兒,事事都要小心,不要讓她亂動,飲食更是要注意,還有、、、、、算了算了,跟你說太多你也記不住,還是等我到臺灣之後親自照顧,你個大男人,哪有那麼仔細。”
心裡還有好多的問題要問,電話裡也講不清楚,莫苡茹一顆心亂動着,恨不得長上一對翅膀直接飛到臺灣去。
這個驚喜,實在太讓她喜歡了。
“我知道了。”威廉的興奮勁沒有了,除了他的寶貝媽咪之外,所有人都三令五申的交待他這樣交待他那樣,一下子變得嘮叨起來。
不過,這種感覺,他並不討厭。
“那就這樣,我們要上飛機了。”莫苡茹飛快的說完,利落的切斷通話。
查理坐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的,眉頭皺成一團,問道:“威廉說了什麼?”
“父親,眸兒懷孕了,你就要做曾祖父了。”莫苡茹喜形於色,嘴角是怎麼也合不上。
“真是太好了,我們快點去臺灣。”夢蓮猛的站起身,什麼煩心事情都被這一個消息給打滅,曾孫子最重要。
“快點走。”查理笑得那叫一個燦爛,那小丫頭生的孩子,一定好玩。
莫苡茹跟在後面,她要住在臺灣,好好的照顧眸兒,至於跟喬治的事情,等她有空了再說。
、、、、、、、、、、、、、、、、、、、、、、、、、、、、、、、
威廉一拋一接,動作瀟灑又飄逸,銀色的精緻手機在空中劃出一個又一個美麗的弧度,引得醫院裡的小護士直往這邊瞧,眸兒的病房也成衆人最喜歡去的地方。
量個體溫,一個下午也來好幾波,着實令人相當的無語。
雖然他們是一對,密不可分的一對兒,但是這不妨礙她們看帥哥,順便也看看美女,豈不是兩全齊美了。
眸兒醒來,沒有看到威廉,口乾得厲害,掀開被子就準備下牀去倒杯水。
房門應聲而開,威廉衝到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到牀上,扯過被子替她蓋上,才柔聲道:“寶貝兒,你要拿什麼,怎麼不叫我?”
眸兒無語的翻翻白眼,她不是重病的傷員好不好,只是肚子裡多了一顆球,至於把她當成是搪瓷娃娃,一碰就會碎的那種嗎?
她有手有腳本的,讓她動一動,不行呀。
“我要喝水。”咬着手指,眸兒無比哀怨的說道。
昨天全家人都衝進醫院,然後得知她懷孕了,一個個不是交待這就是交待那,完全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直到夜很深了才離開。
還好威廉聰明,以她需要靜養爲由,不許他們來醫院,要知道他們那龐大的陣容,真的很容易嚇到別人的。
“怎麼了,我的寶貝兒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威廉倒上一杯水,端在手裡喂眸兒喝。他喜歡無時無刻都寵着這個小東西,給她最無微不至的照顧。
“纔沒有了,我什麼時候纔可以離開醫院。”眸兒趴進威廉的懷裡,小臉蹭蹭他的胸口,這裡的味道真心的不喜歡。
昨天發生的事情也真的嚇死她了,眸兒不由得拍拍心口,無比的慶幸肚子裡的小傢伙保住了。醫生說了,都是因爲心情不順暢才導至生理期亂掉,弄出那麼大一個烏龍,差點兒害了自己的寶寶。
威廉比她更清楚她的生理期,每個月那幾天對她都是特別的關心,如果月事沒來,他肯定第一時間帶她到醫院做檢查了。
想到張醫生訓了威廉整整半個小時,眸兒就笑得不行。那估計是威廉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一個女人訓斥還不能還嘴。
“明天應該就可以了,我剛跟媽咪打了電話,他們明天就能臺灣。”威廉想起電話裡莫苡茹的哭聲,心狠狠的一疼。
眸兒緊緊的抱住威廉的腰,說道:“我們以後好好孝順媽咪,不再讓她受委屈。”
“我的小公主說什麼都好,媽咪可喜歡我們的孩子,你不知道她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有多麼的興奮。”威廉得意洋洋的說道,也不看看是誰的孩子。
“瞧你那得瑟的模樣,呵呵。”眸兒擡起頭,小手撫着肚子,現在還小,再過兩個月肚子就會慢慢的鼓起來,然後越來越大。
“那可是我的寶寶耶,能不得意嗎?”威廉點點眸兒的鼻尖,剛纔路過兒童科時,看到許多可愛的新生寶寶,“眸兒,我帶你去看看那些新出生的寶寶,好不好?”
以前的他,並不喜歡小孩子,只覺得他們麻煩,現在看着那些軟手軟腳的小傢伙,只覺得特別的可愛。
當然,最可愛的寶寶還在眸兒的肚子,那得是他的寶寶才行。
“好啊!”眸兒眨眨眼,伸出手要威廉抱抱。
“走囉。”打橫抱起眸兒,威廉大聲道。
微風揚起眸兒的長髮,看着那些小護士再度對她行注目禮,眸兒欣然的接受了,誰叫她有個好老公呢?
“威廉,你喜歡男寶寶還是女寶寶呢?”偏着頭,眸兒可愛的問道。
“都喜歡。”威廉笑笑,只要是他們的孩子,男孩兒女孩兒,他都愛。
“呵呵,我喜歡男寶寶。”眸兒淺淺的笑,她很想有一個縮小版的威廉,那樣她也可以抱着他。
擴大版的威廉,眸兒很想抱,可是抱不動。
“那我也要一個跟眸兒一樣可愛的女兒好不好?”威廉大步的走着,新生嬰兒室已經近在咫尺,聽着那些哭聲或笑聲,只覺特別的溫暖。
“纔不要呢,有了女兒你就不疼我了。”眸兒皺皺鼻子,她要兒子。
“那我們兩個都要,如果多幾個就更好了。”威廉笑得很欠揍,兒子女兒他都要,隔年來一個,他就更喜歡了。
眸兒氣呼呼的鼓着腮幫子,一巴掌拍在威廉的腦門上,低吼道:“你當我是豬啊!”
“呵呵,寶貝兒,我們慢慢生,不着急的。”說完,威廉指着離玻璃牆最近的一個小寶寶說道:“你看,他還會吐泡泡。”
那興奮的語氣比中了六合彩還要激動。
“威廉,你說他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嘟着嘴,眸兒趴在牆上,盯着那睜着眼四處亂瞧的小東西,剛出生的小傢伙都長一個樣,不脫了衣服怎麼分辨是男是女,還真是一個問題。
威廉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個我沒有研究過,不過我們可以慢慢學着去分辨,呵呵。”
“哦。”眸兒認真的點點頭,她好想抱抱裡面的小傢伙。
“怎麼,你想抱他們嗎?”威廉一眼就瞧出眸兒的心思,只是他清楚醫院的規定,沒有哪家父母會希望自己的孩子給人隨便抱。
眸兒眨眨眼,牽着威廉的手,搖了搖頭道:“不了,我怕自己弄傷他們,威廉陪我到外面走走。”
“好。”威廉攬着眸兒的肩,慢慢的向外走去。
原來威廉那麼喜歡小孩子,眸兒覺得自己有夠笨的,她竟然都沒有察覺到,太不應該了。
“想什麼呢?”威廉覺得有了小寶寶,他的小公主愛發呆了,總是走神,讓他有些不安。
“沒有,就是在想,我要給威廉多生幾個寶寶,呵呵。”爹地媽咪有他們四個孩子,不僅家裡熱鬧,她從小就有玩伴。
威廉也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像他小時候一樣那麼孤單吧,多幾個兄弟姐妹,應該會好一些。
“嗯。”威廉點頭,他是那麼想的,兄弟姐妹多一些,會快樂很多。
童年,纔是最讓人懷念而不可忘卻的記憶。
第V109章 住一起
“媽咪,你又在發呆。”陌陵溓一臉我知道的表情,很是欠抽。
蕭寶貝瞪着小兒子,扁了扁嘴,委屈的說道:“小溓,你又欺負媽咪。”她那哪兒是發呆呀,她是在想怎麼爲她的小外孫準備些小禮物,雖說孩子還在眸兒的肚子裡,可是時間過得那麼快,很快就會生下來的嘛。
正所謂,有備無患不是。
也不知道這一胎會生幾個,若是生孩子也能有遺傳的可能,估計至少一胎兩寶。要知道,她可只生過兩個孩子,一次來兩,多省事兒呀。
守着四個孩子,別提有多幸福了。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四個孩子從來都不吵架,又懂得禮物,可貼心了。
有兒有女,堪稱完美的生活。
“媽咪,我哪有,不過我家媽咪就連發呆的模樣都是全世界最好看的。”陌陵溓摸摸鼻子,最近有大哥陌旋澤到公司幫爹地處理公務,他家親愛的老爹呆在家裡的時間很多,萬一不小心被撞到,他會死得很悽慘的。
姐姐懷了孩子,爹地媽咪的心思都在眸兒的肚子上,千小心萬小心的,陌陵溓不禁有些吃味。爹地媽咪着急也就罷了,平日裡那些見不到人影的長輩也全都住回家裡,把眸兒當成了‘國寶’對待。
對於他這個從小就備受寵愛的小子來說,受到的打擊可是不小咧。
轉念一想,等到小傢伙出生之後,就會喚他舅舅,陌陵溓心裡那個美呀,就別提有多得瑟了。憑着他們家的優良基因,出生來的孩子,那絕對是漂亮得人神共憤,天地不容了。
帶出門,特有面子。
“小子,想什麼笑得那麼邪惡,醜死了。”蕭寶貝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在兒子的頭上,嫌惡似的說道。
“媽咪,我哪兒醜了,我長得很帥的好不好?”陌陵溓聽到醜字就炸毛,他的模樣在學校可是衆女生尖叫的對象,收情書都能收到手軟,居然說他醜。
就算是親媽,也不可原諒。
蕭寶貝翻翻白眼,弱弱的道:“你說我發呆,你不一樣發呆嗎?還笑得那麼、、、呃、、、剛纔在想什麼?”
‘醜’字在寶貝兒子的瞪視下沒了下文,她怎麼就忘了,自己這個兒子最討厭別人說他長得醜,誰說跟誰急。
其實,她的小兒子是非常帥氣的,如果能時常向她撒撒嬌,那就更加愛了。
“想姐姐肚子裡的小傢伙吧,肯定很可愛。”爹地媽咪說,他跟自己的雙胞哥哥一出生就長得特別的漂亮,皮膚好得不得了,誰見了都想抱上一抱,奈何他們哥倆只喜歡被長得漂亮的人抱,其他人的賬,從來都不買。
相反,大哥跟姐姐則是生下來的時候並不怎麼好看,隨着一天一天慢慢的成長,模樣出落得驚人,漂亮得令人屏息。
這一切都只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家是盛產帥哥美女的,若是小傢伙出生後長得不好看,直接給丟了。
“呵呵,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家的。”蕭寶貝那個得瑟勁,跟她的兒子如出一輒,笑得連眼睛都看不着了。
陌陵溓摸摸鼻子,總算明白爲毛他家親媽說他醜了。
“媽咪,小溓,其他人呢?”眸兒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邊說邊下樓,在她強烈的要求之下,總算是住回自己家裡了。
醫院那個地方,真心的不想呆。
蕭寶貝吞着口水,看着閉眼走樓梯的女兒,心提到了嗓子眼,半晌說不出話來,伸着手指着眸兒,也不知她想表達個啥意思。
“姐,你這樣被姐夫看到,一定會生氣的。”還好陌陵溓只要他可愛的媽咪一個眼神,他就知道應該做什麼,果斷的飛身到眸兒的身邊,扶住她的手。
眸兒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嚥了咽口水,無辜的說道:“呃,我忘了肚子裡還有一個小的了,呵呵。”
尷尬的笑笑,還不忘回過頭四下掃一掃,猛然又想起威廉根本不在家,頓時又跟打了興奮劑一樣,昂首挺胸,她怕什麼呀。
陌陵溓想笑,憋得很辛苦,不由得在心裡狠狠的可憐一把他那帥氣的姐夫,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老婆呢?
“姐,你下次可不會還這麼好運的。”扶着眸兒坐到沙發上,陌陵溓沒忍住開了口。
“我知道了,不會有下一次了。”眸兒摸摸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柔聲說道,絲毫沒有不耐煩。
她可心疼肚子裡的小不點兒了,哪捨得讓他沒有了。
“眸兒,以後小心些,如果困就不要起牀,要什麼東西打電話下樓,吩咐傭人去做,聽到沒有。”蕭寶貝冷汗涔涔的,才差點兒小產,醫生都說要靜養,這丫頭怎就那麼不讓人放心。
威廉只怕是去了公司都不放心,忙着要趕回家裡。
“媽咪,我錯了。”眸兒低下頭,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蕭寶貝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完全不含糊。
“我不是要怪你,只是讓你自己注意一點。你的性子不像媽咪那麼迷糊,做事冒冒失失的,以前懷着你們幾個孩子,我們的爹地沒有睡過一天好覺,成天提心吊膽的,就怕我弄傷自己,懷了你們多久,他就擔心了多久。威廉在意你多過在意你肚子裡的孩子,要是你有個閃失,他不得瘋了呀。你要知道,威廉在如何喜歡孩子,他最心疼的依舊是你,明白嗎?”那時,蕭寶貝也那樣想過,懷着孩子總會胡思亂想,這些話都是陌隱曦告訴她的。只有經歷過,才能深有體會。
她不想自己的女兒也走那樣的彎路,蕭寶貝看得出來,眸兒很在意肚子裡的寶寶。懷孕初期,能小心的地方一定要特別的小心。
眸兒望着蕭寶貝,她從來不知道在他們兄弟姐妹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她的爹地是那樣的擔心着,想到威廉臨走時不放心的模樣,鼻子酸酸的,對於自己剛纔不小心的行爲,只覺得好難過。
“媽咪,謝謝你,我明白了,以後再也不這樣了。”她會好好照顧自己,至少不讓威廉那麼爲她擔心。
那個男人,爲她付出了太多,她的愛再深,也不及他。
“知道就好,我、、、、、”蕭寶貝剛開口,就看到門口熟悉的幾道身影,不由得笑着點點眸兒的鼻尖,道:“我就說威廉不會放心你,瞧瞧,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順眼,蕭寶貝覺得威廉跟自己的親生兒子沒啥區別,她喜歡得緊。
陌陵溓笑笑,輕喚道:“姐夫,你回來得可真早。”
如果他沒有記錯,從威廉離開到回家,纔不過兩個小時,其中不包括從別墅到公司的車程,敢情這傢伙是超人來的。
“小公主,什麼時候起來的,有沒有吃東西,渴不渴呀!”威廉衝到眸兒身邊坐下,一連串的問題就砸了下來。
眸兒吸吸鼻子,伸出小手擦着威廉額上的細汗,小聲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要太擔心我,我會心疼你的。”
“小傻瓜,胡說什麼呢?”威廉搖遙頭,他就知道這小東西會忘記要吃東西。
“哥哥,下午還忙嗎?”蕭寶貝抱住坐在自己身邊的陌隱曦,女兒浪漫,她也不能落後不是。
陌隱曦看着威廉跟眸兒,眼睛裡滿是欣慰,看着現在的威廉就好像看到當年的他,只怕在眸兒生下孩子之前,提起的心都放不下來了。
誰叫他的寶貝女兒是懷裡這個寶貝老婆生的,性子都差不多。
“不忙,澤兒能處理好很多事情,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提到陌旋澤,陌隱曦很是驕傲,他的每一個孩子都是他的驕傲。
“澤兒,真的嗎?”蕭寶貝偏着頭看向兒子,興奮的問道。
“嗯。”陌旋澤應聲,多餘的表情沒有。
“澤兒,你也給爹地媽咪找個媳婦回來吧!”蕭寶貝笑嘻嘻的說道,臭小子你跟你親媽說話都這個死樣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果不其然,陌蘭寂一聽到這話,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他媽是不是想太多了點。
陌陵溓則是幸災樂禍的瞄了一眼蕭寶貝,視線最後落在大哥陌旋澤的身上,他覺得這個辦法似乎很可行。
“媽咪,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陌旋澤眼角抽抽,他怎麼就忘了,他媽有個本事就是異想天開。
他纔多大,找媳婦,不要玩他好不好,一個人過多舒服。
雖然,像眸兒跟威廉一樣也很好,那也得讓他遇上一個看得順眼的女人再說。至少,到目前爲止,他的生命裡,還沒有哪一個女人能讓他看進眼裡。
畢竟,他有那個本錢挑挑揀揀不是。
“我是認真的。”蕭寶貝毫不示弱的瞪着陌旋澤,她就要一個媳婦兒怎麼了。
“呵呵、、、”眸兒憋得很辛苦,捂着肚子笑了,不難發現威廉同樣忍得很辛苦,跟着眸兒一同笑了,“媽咪,我看這事兒急不得,就算你想要一個媳婦兒,那也得哥哥瞧得上眼的,否則以後鬧離婚,就糟糕了。”
威廉拍拍眸兒的後背,看向蕭寶貝,柔聲道:“媽咪,我看也是這個理,澤還年輕,你多給他一些時間。”
陌隱曦不開口,只是握着蕭寶貝的手,由着她胡鬧,蕭寶貝點點頭,而着女兒女婿給的臺階就下了,“澤兒,看在眸兒肚子裡小寶寶的份上,媽咪就多給你一些時間。”
“嗯。”陌旋澤心裡那個悔啊,他剛纔可愛一點兒不就好了,也不至於惹毛他老媽,鬧這麼一出。
感激的看了眸兒一眼,還是這丫頭瞭解他的心意。
“對了威廉,你有沒有去接你爹地媽咪,還有你的爺爺奶奶,接來家裡住就好,熱鬧。”蕭寶貝驚呼道,她把這件大事給忘了,傅馨出門前還提醒過她,真是要命。
“媽咪說得對,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住在一起熱鬧。”陌蘭寂最初還真不喜歡那家人,但是人家都改變了,他總不能一直對人家有成見,好心接納他們,將來他們才能對眸兒更好,何樂而不爲。
陌陵溓呆在家裡煩了,舉手道:“姐夫,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接機。”
“威廉,你覺得怎麼樣?”陌隱曦沒有直接做決定,那畢竟是威廉的父母跟長輩,最終都要尊重他的意思纔可以。
“爹地,我想沒有問題。”威廉抱着眸兒,笑着迴應。
他想,爺爺奶奶跟他的父母都會很樂意的,因爲這個家裡到處都充滿了愛,讓人倍感溫暖,在這裡可以學得很多花錢都買不到的人生哲理,是好事。
“那你跟小溓去就好,帶上小寂也是可以的,眸兒留在家裡,回來剛好到時間吃午飯。”蕭寶貝晃着腦袋,一頓一頓的說完。
她就喜歡熱鬧,偶爾平靜一些也是可以的。
“爲什麼我不能去?”眸兒舉手抗議,她不喜歡呆在家裡,外面多好。
“眸兒,你沒得商量。”胎都還不穩,出去亂逛什麼,蕭寶貝是不會答應的。
陌隱曦點點頭,笑得溫柔,“眸兒,等你孩子生下來,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
頓時,眸兒就跟泄了氣的皮球的一樣,沒了精神,她總是很容易忘記肚子裡有個小球的事情,不去就不去嘛。
“小公主,我很快就回來。”威廉吻吻眸兒的額頭,他知道會悶壞她,早上他才讓亞斯去詢問過醫生,只要頭三個月平穩的渡過,以後還是可以活動跟玩耍的。
只要不是太劇烈的運動,都不會影響到腹中的孩子。
“知道了,你出門小心點。”乖乖的點頭,她也就是抱怨一下而已,沒有真的非要出門不可。
乖乖的安胎比較重要,他們的第一個孩子絕不能有事的。
“我去接外婆他們。”陌旋澤起身,拿出鑰匙在手中把玩。
“行了,你們一個個全都快走,哼。”蕭寶貝氣呼呼的瞪眼,孩子長大了,都不要她這個媽了。
她,她好委屈。
“媽咪,我們給你帶禮物。”說話間,四個男人優雅的離開客廳,朝外面走去。
眸兒收回自己的視線,說道:“媽咪,你說我肚子裡會有幾個寶寶呀!”推算一下可以得知,她媽咪生了兩次孩子,一次來兩。
那她好歹也能生個雙胞胎吧!
這個話說可真是對了蕭寶貝的胃口,一瞬間,兩個女人聚在一起討論生幾個寶寶的問題,陌隱曦摸摸鼻子,退到一旁,拿起報紙來裝裝樣子。
遙想當年,他跟寶貝爭要幾個孩子的畫面,嘴角的笑意是怎麼也收不住。
還真讓他的小傢伙說對了,兩個寶寶,一男一女,特別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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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你怎麼了?”凌小小拍拍她的肩膀,她可沒有忘記,那天晚上是恆風揹着她回來的,親自送她回房間,親自伺候她入睡。
從沐恆風看穆青青的眼神,凌小小就讀懂了,這兩人的關係,已經不像以前是單方面的,現在已經是雙方面的。
那她不懂這丫頭爲啥還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沒什麼。”搖搖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或許,真的是她想太多,自己的心態擺不正,穆青青覺得她自己好無聊好幼稚,偏偏她又想要親自去會一會她。
那個讓沐恆風直到現在也忘不了的女人,究竟是有多迷人。
穆青青答應過沐恆風,她會給她時間,讓他放下眸兒,全心全意的愛她。但這個承諾,應該不妨礙她去見眸兒一面吧!
雖然,婚禮當天,她是一定可以見到新娘,可是在那之前,她就特別的想要見上一見。
“到底什麼事情,說來我聽聽。”近來姚天豪很忙,都沒有時間陪她,凌小小也只有拉着穆青青四處去逛,好玩的方也玩得差不多,還是有很多時間沒有打發掉。
“我想見一見陌旋眸,可是我又擔心、、、、、、”明知眸兒對她沒有任何的威脅,穆青青還是忍不住小心眼了。
也許,在愛情面前,沒有人可以很大度,愛情是自私的,她也是會嫉妒的女人。
“我沒有辦法聯繫到眸兒,那個男人把她保護得太好。”凌小小永遠也忘不掉威廉,那個像撒旦一樣的男人,他的眸光只有看向眸兒時纔會變得無比的溫柔而深情,對別人向來都是冰冷而無情的。
“哦!”穆青青根本就沒有勇氣讓沐恆風給她聯繫方式,她害怕好不容易等到的幸福,突然會離她而去。
“好了,別想太多,恆風不是那樣的人,就算你不相信恆風,也要相信眸兒,在她沒有記憶的那段日子裡,恆風對她那樣好,如果她的心中沒有那份堅定不移的愛情,你也不會有現在的機會。”凌小小是佩服眸兒的,那樣纖細一個小女人,卻擁有着那麼驚人的毅力。
她無法想象,如果是她沒有記憶,會是怎樣一個人。
而她更感動於眸兒與威廉之間的愛情故事,是那樣的驚天動地,讓人蕩氣迴腸,久久不能遺忘。
“嗯,小小姐,咱們今天后天去商場逛逛怎麼樣,我想替恆風哥哥買些東西。”穆青青知道,愛一個人除了將整顆心都放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別無他法。她不喜歡勾心鬥角,也不喜歡爭搶,是她的總會是她的。
擔心多慮,放在心裡就好。
“行,今天你陪我去游泳。”凌小小拉起穆青青就向樓下走去。要說,這座小別墅她真的很喜歡,環境特別的清幽,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
以後,她跟姚天豪的家,也要裝成這個樣子。
兩輛豪車平緩的行駛在公路上,沿途的風景無心去欣賞,四個人的目光都落在威廉一個人的身上,千言萬語都想要現在得到答案。
“眸兒丫頭身體怎麼樣,可得好好補補。”查理扶着根本就沒有的鬍子,一本正經的問道。眸兒在他的印象裡,總是瘦瘦的,現在可是一個人吃兩個消失,一定要多吃。
“有沒有嘔吐這些,你可要好好照顧她,不能讓她受委屈。”夢蓮想到自己懷喬治的時候,吐得厲害,一天下來也吃不了什麼東西。
“威廉,眸兒一天吃幾頓,少吃多餐最要緊。”當年,莫苡茹跟喬治住在外面,她懷孕時只有喬治在旁照顧,那段日子過得並不好,但她很滿足。
威廉出生之後,一直都特別的健康,是她最大的安慰。
“威廉,多準備一些眸兒愛吃的,讓她吃就能吃得到。”喬治對這方面沒有什麼經驗,在他心裡,最大的遺憾莫過於,莫苡茹懷着威廉時,沒有讓她過上一天好日子,生活得很清貧。
威廉現在有那樣的能力,一定不能委屈了眸兒。
“你們一人幾個問題,我要先回答哪一個。”威廉失笑,原來他的家人也可以如此可愛,真是讓他開了眼界。
“臭小子,你不會一個一個的回答呀。”查理炸毛,只差敲上威廉一棒,小子還是喜歡跟他擡槓。
也罷,以後讓他跟他兒子槓去。
“眸兒身體還不錯,能吃能睡,現在孩子才一個多月,沒有孕吐,我會照顧好她的,只要是她想吃的,我一定立馬送到她的跟前,你們放心了沒?”威廉語氣中雖有抱怨的成分,不難聽出他那滿滿的幸福。
“那就好。”莫苡茹點點頭,反正她已經到了臺灣,她會親自照顧眸兒,不假別人的手。
“爹地說,接你們到家裡住,本是一家人,分開住反而不好,大家一起熱鬧,眸兒懷着身子也方便,不用跑來跑去的。”如果他的家人住在他以前的別墅,眸兒肯定閒不住,兩邊跑的事情,威廉可捨不得她去做。
“由你們安排就好,我無所謂的。”查理喜歡跟眸兒的爺爺外公下棋,住一起正合他的心意。
達成共識之後,威廉笑了笑,一路上都在說眸兒跟寶寶的事情,一遍又一遍,也不見威廉有絲毫的厭煩。
想着一天一天長大的小傢伙,他比誰都開心。
第V110章 成雙成對
“威廉,婚期有變沒?”舞池裡,男男女女身影交錯而舞,盡情的伸展着自己的身體,莫微塵平靜的問道。
明知威廉時刻都想陪在眸兒的身邊,他也是沒有辦法才約威廉出來聚一聚的,原因當然是左手邊已經保持一個姿勢坐了整整十分鐘的男人。
以往這種事情一分鐘都坐不住的男人,如此反常,怎不叫他擔心。
沈君佑就屬於那種特活躍的人,他如果一動不動,就要想想他是不是有問題了,比如現在這個模樣。
坐在酒吧裡不喝酒,改喝白開水的男人,估計只有威廉這麼一個。
眸兒懷着孩子,威廉就再也沒有碰過酒這種東西,小丫頭對氣味又極其的敏感,生怕她會有一丁點兒不舒服的威廉,更不可能碰酒。
“婚期不變,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得差不多,眸兒也去醫院複診過,醫生說舉行婚禮沒有問題。”威廉入下水杯,他也不可能讓眸兒太累。
長輩們都商量過,看是不是把婚期摞後一個月,眸兒不同意,大家也不能說得過她,只能堅持婚期。
“那就好,我還以爲這杯喜酒要多等些時候才能喝得上。”莫微塵想到那天的驚險,現在後背還能冒出冷汗來。
還好只是懷孕,不是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嚇壞了一大羣人。
“放心,肯定能讓你喝得上。”威廉笑笑,給了吧檯前那個衝他直放電的紅衣美女一記眼刀,他是能隨便招惹的嗎?
簡直就是找死。
“那成,一個星期之後,我準時來喝喜酒,哈哈。”莫微塵爽朗的笑出聲,他以爲他們三個人裡面,威廉會是最不可能早結婚的一個,哪裡知道他是第一人。
那速度真不是他可以想象的,竟然新娘子是在人家還沒出生的情況下就被他訂下的。
“成,那天可得早些到,別忘了你是伴郎。”威廉說話間瞄了一眼一直不在狀態中的沈君佑,他預想個各種他的模樣,愣是沒有一種是像他現在這樣的。
雷諾找到那個女人的時候,本來威廉很猶豫是不是要讓她出現在沈君佑的面前,眸兒說如果不狠狠的再痛一次,他就永遠也走不出來。
既然是爲了沈君佑好,威廉也就吩咐雷諾安排了後面的一切事情,結果既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嗯。”莫微塵點點頭,指了指沈君佑,道:“你打算怎麼喚醒他?”顯然,他並不清楚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威廉挑了挑眉,冷聲道:“佑,你還放不下那個女人?”
聽到聲音,沈君佑瞪着威廉,一雙失了色的桃花眼裡閃過各種各樣的情緒,到最後他都不明白,哪一種纔是他應該有的表情。
放不下?
如果在那天之前,他的心裡或許永遠都不可能放下,時不時想起,整顆心就像針扎一樣的痛着,流血也不自知。
那是他真心愛上的第一個女人,同樣也是那個女人,無情的背叛他,刺傷他,讓他再也站不起來。表面上,他風光無限,可實際上,誰又能明白他的孤獨與寂寞。
流連花叢,他開心嗎?
不,他不開心,只覺得異常的壓抑與痛苦。他生活得太過於寂靜,他需要那樣的吵鬧來讓他覺得自己還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只有在那些風月場所裡,被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包圍着,他才能感覺到自己存在的價值,那是一種近乎變態的行爲,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當她再次出現,狼狽不堪的出現在他的面前,沈君估纔可笑又可悲的發現,他以爲的愛情,也不過如此。
看到她的眼淚,他的心不再受到任何的影響,他問自己,是不是因爲麻木了纔會如此,一遍又一遍,方纔發現一個事實。
一個他以前無數遍告訴自己的事實,又無數次被自己否定的事實。
他愛她,很愛。
其實不然,他不愛她了,一點都不愛。
如果還愛,至少還會憐惜她,心還會因她而疼,可他沒有,只是麻木的看着她,對她的乞求無動於衷。
“她出現了。”沈君佑狠狠的喝下一杯威士忌,任由那濃而烈的味道貫穿他的喉間,刺激他的胃蕾。
他找過她,找了很久,久到他都記不清楚時間,一直都沒有找到。突然之間,她就那樣真實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讓他看到她最狼狽的一面,就像是上帝跟他開的玩笑一樣,可笑極了。
“什麼,她還敢出現,你還會心軟嗎?”莫微塵提高了聲音,於他平時淡漠安然的模樣極不相符,那個女人要是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會忍不住親自掐死她的。
後半句不似前半句那麼怒火高漲,隱隱透着些擔憂。
愛情之所以叫愛情,不正是因爲難以放下,難以釋懷嗎?
“你有什麼想法?”威廉看向沈君佑的眼睛,他想要得到一個答案,算是對自己的交待,也算是回答眸兒的問題。
他知道,如果沈君佑放不下那個女人,眸兒會想盡一切辦法讓戚小果離開沈君佑的,哪怕是做一個壞人,像丹尼爾對她一樣,摘除戚小果的記憶。
倘若,得不到真正的愛情,忘了許是一件好事。
莫微塵迷惑的目光落在威廉的臉上,他好像什麼事情都知道一樣,難道那個女人是威廉找回來的,他又爲什麼那樣做。
“我能有什麼想法,什麼也不想。”沈君佑自顧自的喝酒,真的好想大醉一場。
威廉搶過他的酒杯,沉下了聲,“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是你這樣要死不活的你要戚小果怎麼辦,她還年輕,你想讓她一輩子傻傻的跟在你的身後,而你從不迴應她的感情嗎?你明明就很清楚,她對你,不是玩玩的,不可能因爲時間久了就放棄你。而你自己,摸着你的良心回答我,你對她真的沒有動心嗎?要是沒有,她會覺得自己有機會打動你的心,走進你的生命裡嗎?”看着沈君佑的模樣,威廉真的很心痛,轉了話鋒又道:“那個女人是我讓雷諾找回來的,也是我安排她出現在你的視線裡,如果你不在疼痛中清醒過來,好好的重新活一次,你就永遠也走不出她爲你編制的那個惡夢。”
“爲什麼要找她回來,我已經忘了她。”沈君佑垂下頭,低聲呢喃。
他就是如此對自己催眠的,告訴自己已經完全忘了她。
“佑,你的感情事,我知道我不是當事人,不應該多說什麼,可是戚小果偏偏是眸兒最好的朋友,眸兒看不得她那麼痛苦,她說了,如果你無法在過去與未來中做出選擇,那她情願做一個壞女人,抹去戚小果對你所有的記憶。”威廉攤牌了,他希望沈君佑過得好,不要活得了無生氣。
眸兒的個性,說到做到,連他也不敢質疑她是不是說着玩的。
“威廉,你太寵她了,一個人的記憶是能抹就抹去的嗎?她以爲她是誰?”沈君佑心裡沒來由的一慌,憤怒的站起身,指着威廉的鼻子。
不,他不忍受戚小果不記得他,就像那時眸兒不記得威廉一樣,他不要。
“那你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戚小果的愛情,自己什麼也不付出嗎?”威廉反脣相激,他寵他的女人,有什麼不對的。
更何況,他覺得眸兒的辦法是可行的,不將這小子逼入絕境,他就不會清醒。
“我、、、、、、”沈君佑無言以對,他能做什麼,他能給什麼,他自己就是不完整的。
莫微塵聽到這裡,算是弄明白了,暗自瞪了一眼威廉,責怪他竟然不告訴他一聲,害他瞎擔心。
“佑,你願不願意聽我說一句。”他也沒有愛過,但他明白,愛上就不要逃避,幸福來臨時,伸手就要緊緊的握住它。
“塵,你也想要對我說教嗎?”沈君佑頭也不擡,他不是沒有想過那些,只是他無法走出那一步。
已經那麼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愛上了戚小果,那個女人在他心裡的地位早在不知不覺之間被代替,只是他在自欺欺人。
然而,要他如何去擁有戚小果,他害怕。
“我不想對你說教,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幸福來臨的時候就緊緊的抓住它,不要等它走了再來後悔。男人的面子是很重要,但面子能重要過你一輩子的幸福嗎?小果是明白你心意的,否則,她憑什麼等你那麼多年。”莫微塵不由得想起許麗麗,嘴角露出一抹好看的微笑。
“我、、、我還可能嗎?”傷過一次,怕了。
威廉拍拍沈君佑的肩膀,頗有幽默氣氛的說道:“佑,小時候你學走路,摔過一次之後難道就不走了嗎?我看你現在走路走得挺好的,可別追不到一個對你一片癡情的小丫頭,塵是伴郎,帶來了一個伴娘,你也努努力,不要讓眸兒身邊少了一個伴娘。”
“威廉,你丫的也會調侃人了。”沈君佑一拳砸在威廉的胸口,有些玩味的開口。
他會想想清楚的,一定不會讓他們失望。
戚小果,是你先招惹上我的,可別怪我沒有給你機會脫離我。
“行了,事情既然談開了,咱們就喝一杯。”莫微塵對於威廉說了沈君佑還將他拖下水,頗有不滿的味道。
得讓威廉喝杯酒,回去讓眸兒收拾。
“來,乾杯。”沈君佑舉杯,接下莫微塵的暗示。
威廉挑眉,舉杯道:“我就先乾爲敬,你們隨意。”讓他喝酒,也得看看你們夠不夠資格,他是那麼好誆的麼。
他的兩個好友跟眸兒的兩個好友湊成對兒,還真是不錯,以後會很熱鬧。身邊那兩傢伙,也放他們假,讓他們找媳婦去。
婚禮過後,也就是他們解脫的時候了。
眸兒,我的新娘,還有一個星期,你就是我的了,完全屬於我一個人的。
------題外話------
小嬌妻,蕁近幾天就開始結文。
結局準備中,每天列文的字數會少一些,請大家見諒了。
第V111章 兩個紅本本
“你們來很早了嗎?”眸兒從車裡鑽出來,打着哈欠走向戚小果跟許麗麗,看着她們倆一身合體的白色運動服,某女很無奈的瞥了眼自己身上的連衣裙。
別誤會,是很寬鬆的連衣裙,絕對不是很修身的那一種。
威廉還特地爲她配上一雙平底鞋,防滑的,再加上一件薄款的外款,美其名曰是擔心她受涼,實際上是不想別的男人看到她白嫩嫩的手臂。
眸兒無語的逃離威廉的魔爪,總算是離開了別墅,她想穿褲子,因爲動起來方便,她家威廉不許,說是會勒到肚子,傷了小寶寶。小手摸着自己平平的肚子,眸兒實在很不解,怎麼就會勒到了。
哎,她是從現在開始就要穿孕婦穿嗎?
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呀!
“不早。”戚小果跟許麗麗異口的同聲的回答,其實她們已經等了近一個小時,真的很想問,這位小姐,你還能再龜速一點麼。
約的十點鐘,現在已經快要十一點,她們知道眸兒懷孕了,貪睡是一定的,否則,誰沒個脾氣,一定早就暴走了。
“呵呵,對不起,我睡過頭了。”眸兒吐了吐舌頭,一隻手拉住她們一個人,開始賣萌撒嬌,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也是第一次懷孩子,哪裡知道肚子裡多出一個小東西之後,她會變得很愛睡覺,一天睡上十來個小時都睡不夠,而且吃東西的口味也變得特別的奇怪。
以前不喜歡吃的東西,現在都喜歡吃,反而以前喜歡吃的東西,現在一點兒也不喜歡。她的飲食都是莫苡茹親自負責,只要是她想吃的,就一定能吃得到,並且絕對是新鮮的。
“我們知道啦,沒有怪你的意思,想去哪裡逛逛。”戚小果捏捏眸兒的鼻子,以前她們兩個人在學校,她總是有機會捏眸兒,自從威廉出現之後,她再也不敢把爪子伸到眸兒的臉上去,那男人一定會把她丟到外太空去的。
爲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戚小果不得不妥協,今天威廉不在,不欺負一下眸兒,以後就真沒有機會了。
許麗麗笑笑,緊了緊眸兒的手,道:“我們也沒有等很久,你想去哪裡我們都陪你去。”她有一個比她小八歲的弟弟,因此,懷孕的辛苦她還比較清楚。
以前爹地不在家,除了傭人之外,都是她幫忙照顧自己的母親,貪睡還是小事,等到孕吐的時候纔是最痛苦的。
一天吐下來,嘴巴里什麼味道都沒有,明明餓得不行,卻又什麼東西都吃不下,想想就覺得很可憐。
可是、、、、如果是爲自己心愛的男人忍受那樣的痛苦,再苦也是甜的。許麗麗想到莫微塵,幸福的笑了,他真是一個體貼入微的男人,嘴上雖然很少說,可是他的行動卻是最真實的,讓她感受到他全心的照顧。
“想什麼呢?臉蛋這麼紅,呵呵,看來塵的魅力很不錯,這麼快就擄獲了芳心。”眸兒瞅着許麗麗的暴紅的臉蛋,笑得花枝亂顫。
看不出來,那個淡漠的莫微塵還很討女人歡心嘛,就那樣把她家的麗麗給拐走了。
“纔沒有呢?”許麗麗說不過眸兒,捧着紅通通的小臉轉過身去,跺了跺腳不理眸兒。她怎麼好意思告訴她們兩個她在想什麼,真的好丟臉哦!
她、、、、、居然、、居然在想若是爲莫微塵生孩子她一定願意,天啊,她一定是瘋了。他們是在交往,可是還沒有到非他不嫁的地步吧!
“麗麗,其實塵真是一個很好的男人,跟他在一起,你會幸福的。”都說路遙之馬力,日久見人心,能跟威廉成爲好朋友的男人,眸兒相信心一定不壞。
莫微塵,一定會是一個好男人的。
相處那麼長時間,眸兒自認看人的眼力勁還是有的,真心的希望身邊所有的人都可以得到快樂,幸福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嗯。”他的好,許麗麗比誰都清楚,重重的點了點頭,還是沒有勇氣直視眸兒打趣的眼瞳。
“好了啦,我不笑話你。”眸兒拍拍她的肩膀,轉頭看向戚小果,道:“你家君佑哥哥最近表現怎麼樣?”
那天她讓威廉去酒吧跟兩個大男人聚會可是有條件的,那就是必須搞定沈君佑,她可是要爲戚小果好好把關的。
威廉都告訴她,沈君佑對那個女人已經沒有感情了,他會放下,只要給他一點時間。而且那傢伙也親口承認,他愛上了戚小果,更不允許她動戚小果記憶的主意。
得到這樣的保證,眸兒相信,這對苦戀的人兒離修成正果不遠了。
雖然她跟威廉的情路也不好走,索性一切都過去了,他們現在非常的幸福,也有了自己的第一個寶寶。
“眸兒、、、”戚小果跺跺腳,瞪着眸兒。
“呵呵,還不好意思說啊,那我自己打電話去問,好歹我也是你們中間牽紅線的那的個人。”眸兒說得一本正經,開始打開隨身的小包包翻找起來。
戚小果立馬拉住眸兒的手,小聲道:“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沈君佑會對她說出那樣的話,那些剖開他的心,流着看不見的血對他講述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那樣的沈君佑是她沒有看到過的,卻覺得無比的真實。
他告訴她一切,也就代表着他願意接受她的感情了,叫她感動的同時,又覺得非常的不真實,想要伸手抓住又害怕那只是一個殘酷的夢境。
“所以呢?”眸兒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出,幸福來得太突然,某個小女人被砸暈了。
也不知道那棵花心菜是怎麼想的,會不會剛打開的心門,就那樣被關上了。
聽完戚小果的講述,眸兒相當的無語,看着跟前手足無措的戚小果,眸兒只得將她之前安排的一切都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只希望她不要錯過。
許麗麗聽得一愣一愣的,拉着戚小果說道:“小果,他是認真的,可是你居然什麼也沒有說就跑了,他會不會想歪啊?”
女人喜歡胡思亂想,男人亂想的本事也不比女人差。
這兩個人要是再鬧一次誤會,麻煩就真的大條了。
“眸兒,你怎麼不早點兒告訴我?”戚小果急得團團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怎麼知道那是真的,而不是一個夢。
她等了那麼多年的幸福,真的不是屬於她的嗎?
“你去找他,說清楚,萬一他又躲回自己的殼裡,就不好了。”眸兒推着戚小果,逛街是小,幸福錯過了也就沒有了。
沈君佑那個男人,得是下了多大決心,用多大勇氣纔敢向這丫頭表白的啊,居然直接被無視了,上帝,原諒她的不小心。
“可是、、、、我、、、、”她答應眸兒陪她逛街的,怎麼可以自己離開,戚小果猶豫着,更深一層的猶豫則是,她不知道要怎麼去解釋。
“你白癡啊,逛街什麼時候都可以,你是不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對他解釋,你只要找到他,抱着他堅定的告訴他你愛他,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愛他的心意就好了。”
愛,就大膽的說出來,眸兒像是很有經驗的說道。
呃,她也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對威廉說過,她愛他。
如果沒有的話,她可得好好補償一下,呵呵。
“麗麗,你陪眸兒,小心些,我先走了。”戚小果攔下一輛出租車,鑽進車裡衝許麗麗大喊,“眸兒,謝謝你。”
路邊,兩人揮着小手,對視一眼,三人行變成了兩人。
“咱們先去吃飯吧!”眸兒摸着肚子,她記得一個小時之前,她纔剛剛吃過,可是現在她又餓了。
“好,我知道有一家的東西很好吃,我帶你過去。”看着眸兒那生動的面部表情,許麗麗笑出了聲。
“嗯。”點點頭,兩人手牽手的走着,反正不遠,就當是散步。
在兩人身後,不緊不慢的跟着一輛豪華的轎車,“雷諾,你說咱們這樣跟着,會不會被當成流氓?”亞斯有些無奈的說道,少爺的命令不可違,偏偏眸兒又說女人逛街,跟着他們兩人大男人實在有些彆扭,於是讓他們隱形一下。
有事的時候,就出現,沒事的時候,就消失。
敢情他們還是可以搖控的,傷不起。
“你有見過開豪車的流氓嗎?”雷諾挑眉,他也覺得這樣不妥。
透過車窗,依稀可見路上的行人對着他們指指點點的,嘴裡在說着些什麼,甚至還有一位中年大媽靠近眸兒跟許麗麗,估計說出口的話不會是什麼好話。
“原來你也會開玩笑,哈哈,咱們把車停了,步行跟着。”亞斯可不想做流氓,他這麼斯文的人,一看就是一個好人。
“快點兒。”雷諾擔心,眸兒會故意把他們給甩掉。
明明可以走那邊那一條人少一點的路,偏偏遠這一條人多的路,目的很明顯,是要他們消失。
轉了彎的車,透過後視鏡,兩人清楚的看到眸兒衝他們揮揮小手,那模樣,真叫一個得瑟呀!
“怎樣,味道不錯吧!”穆青青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上網,這家餐廳就是她找到的,清幽的環境,美味的食物,人生一大享受。
“瞧你那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怎麼了呢?”凌小小忍不住一巴掌拍在穆青青的頭上,可手還沒有捱到邊,沐恆風已經將穆青青拉到他的身邊了,身手敏捷。
姚天豪抱住凌小小,說道:“小小,你怎麼能在恆風的面前欺負青青,你瞧見沒有,寶貝得很呢?”
“呵呵,我以後不欺負她就是。”凌小小扁嘴,以前是嫌着,現在倒好,護得很,叫她也嫉妒,“天豪,我可就沒有見你這麼寶貝我。”
“怎麼可能,我不寶貝你,我寶貝誰去。”姚天豪立馬殷勤的夾上幾筷子好菜,放進凌小小的碗裡,未來的老婆大人是得罪不起的。
穆青青紅着臉,嗔怪道:“天豪哥,小小姐,不帶你們這樣的。”
感受到沐恆風的維護,她自然是開心的,心裡跟打翻了蜜罐子一樣。
“吃飯,菜都涼了。”沐恆風摸摸鼻子,他只是覺得穆青青腦門上一個紅巴掌印不好看,纔不小心拉了她一下的。
“對對對,吃飯,呵呵。”凌小小笑得曖昧不已,衝着姚天豪直眨眼。
店門外,許麗麗對眸兒說道:“就是這裡了,我經常來,他們的川菜跟麪點都是非常棒的,保準你吃一次還想來第二次。”
想到那辣辣的味道,許麗麗就口水直流,那樣的菜吃着才過癮。
“感覺還不錯。”鼻尖的眸兒聞到菜香,肚子更餓了,低下頭小聲道:“寶寶彆着急,馬上就餵飽你。”
“眸兒,你能不能吃辣的,要不我們換一家。”許麗麗猛然想起眸兒是個孕婦,吃太辣要是出了問題,她會自責死的。
“能吃,最近胃口都變了很多。”眸兒眨眨眼,莫苡茹就是因爲她太能吃辣,還專門請了醫生詢問,才放心讓她吃的。
酸的甜的辣的,她都喜歡吃。
“你可不能騙我。”許麗麗緊緊的盯着眸兒,絕不能受她的誘惑。
“不會。”搖搖頭,眸兒拖着許麗麗的手就往裡走,她快要餓死了,“吃飯去,我好餓,你捨不得餓壞我的寶寶對不對?”
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許麗麗,眸兒撒着嬌,那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誰都不會忍心拒絕她的要求。
鬼使神差的,許麗麗不自覺的點了頭,應道:“好。”
“呵呵,我一定要多吃一些。”少吃多餐,以至於每一頓,眸兒都沒有吃得太飽。可她太容易餓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莫非,懷孕的女人都是如此。
“我們坐那邊去,我習慣坐那個位置,正好沒有人在。”許麗麗一進了餐廳的門,就開始介紹起來,好像一個敬業的服務生一樣。
“許小姐,你帶朋友過來用餐呀!”服務員微笑着將菜單分別遞到許麗麗跟眸兒的手中,很熟絡的打招呼。
許麗麗靦腆一笑,道:“對啊,我帶朋友過來,不知道最近有沒有新的菜式?”
“當然有,你來老闆肯定算你優惠價。”服務員指着菜單上的三個新菜式,一一的開始介紹。
“眸兒,你覺得怎麼樣?”許麗麗覺得還錯,很想嘗試一下。
眸兒放下手中的菜單,她已經點了四個菜,再加上這三個新菜式,應該夠了,“還行,可以嘗一嘗。”
“就要這些,再來一杯果汁,一杯溫牛奶,謝謝。”許麗麗將菜單交還給服務員,笑着說道。
眸兒打量着周圍的環境,感覺還挺好的,下次可以跟威廉一起來。
“眸兒,真的是你嗎?”凌小小兩步並作一步衝到下面,只差沒有撲到眸兒的身上去,她真是想死她了。
許麗麗保持着母雞護小雞的造型,擋在眸兒的身前,這個女人是誰,要是讓她撲到眸兒的身上去,壓到小寶寶可怎麼辦?醫生說了,凡事都要小心,切不可大意,尤其是推與撞之類的事情一定要少發生。
“小小,是你哦!”眸兒拍着胸口,看着凌小小衝她撲過來,真是嚇得她心跳都漏掉一拍,她可很清楚凌小小的衝擊力有多大。
肚子裡的小傢伙,只怕經受不住她的摧殘,還好有麗麗,虛驚一場。
“眸兒,你認識這個冒失的女人,她要撞到你,威廉肯定滅了我。”許麗麗小嘴一開一合,說得特別的嚴重,塵都說了,眸兒在威廉的心裡比什麼都重要,她若是能幫着的地方儘量幫着。
更何況,她能跟莫微塵成爲一對兒,都是因爲眸兒,她可是很護短的。
“你又是誰,誰冒失了。”凌小小被踩到痛腳,聲音拔了尖。她知道自己是很冒失,可也沒有傷害到別人,居然這樣說她,不能忍受。
“呵呵,你們別吵,麗麗,她是凌小小,我在香港認識的朋友,小小,她叫許麗麗是我的好朋友,你們也在這裡吃飯,要不我們一起吧!”眸兒可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她懷着小寶寶,貌似她跟威廉還是未婚先育來着。
雖然舉行了訂婚儀式,再過三天就走進結婚禮堂了,可是好像還沒有拿到結婚證來着,法律上是不承認的。
因此,低調纔是王道。
“我們已經吃過了。”凌小小有些尷尬的說道,瞪着許麗麗還是很不爽。
相反許麗麗也不甘示弱,回瞪着凌小小,兩人同一時間幼稚的別過頭去,誰也不看誰。眸兒站在中間,笑得很是無奈,多大個事兒呀,至於嗎?一隻手拉住一個人,說道:“好啦,看在我的面子上,一人退一步可好。”
“我又沒有生你的氣。”許麗麗拍拍眸兒的手,接着又道:“他們都是你的朋友吧,一起吃飯也沒有什麼,你肯定餓了,快坐下吃東西。”
那時候,她媽咪懷着弟弟就是一點也餓不得,否則就心裡難受得要命。
“天豪,恆風,這位是、、、、、、”眸兒的目光落在沐恆風旁邊站着的穆青青身上,只覺得好可愛的一個娃娃,疑惑的語氣是那樣的無辜。
她可沒有錯過沐恆風鬆開握着那個女孩兒手時,她頗爲受傷的表情,雖只是一閃而逝,眸兒還是捕捉到了。她一直都希望沐恆風可以放下對她的感情,既然他的身邊出現這麼好一個女孩子,不好好把握怎麼可以。
想當然,她還能給這個討喜的女孩兒一點信心纔可以。
“我叫穆青青,你好。”與其等着被他們尷尬的介紹,穆青青覺得還不如自己開口來得好。
“你好,我叫陌旋眸。”眸兒眨眨眼,這娃娃音真是夠特別的,如果只是聽她說話,估計所有人都會覺得只有七八歲。
凌小小狠狠的瞪了沐恆風一眼,這傢伙怎麼關鍵時候掉鏈子,肯定傷到青青了。只是,曾經最愛的女人出現在眼前,沐恆風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有些在意也情有可原,哎,真是一個大難題。
“眸兒,他沒有陪着你?”不是要結婚了嗎?爲什麼威廉還讓眸兒自己獨自出門,沐恆風不解的目光落在眸兒的臉上。
“有麗麗陪着我,威廉公司有點兒事情要處理。”眸兒笑着開口解釋,威廉哪捨得離開她一步,是她撒嬌又威脅他,想要獨立的空間,想要自由,纔好不容易擁有兩三個小時的私人時間。
姚天豪也覺得,這場相遇真的特別的尷尬,說道:“我們坐下說,別人都看着我們呢?眸兒,你們不是餓了,快些吃飯,我們剛纔已經吃好,準備離開來着。”
“眸兒,來,快吃。”許麗麗看着桌上的美味,也沒有時間跟凌小小計較了,反正眸兒也沒有事情。
“我可以叫你青青嗎?”眸兒雙眸精亮,看來有些話不找這個女孩兒說清楚,這頓飯會吃得相當的壓抑。
“當然可以。”穆青青努力的微笑,照片上的她已經很美,沒想到真人的她更加美麗,也更加有靈氣,叫人一眼就喜歡上。
難怪,恆風哥哥忘不掉她,她也好喜歡。
“呃,可不可麻煩你陪我去趟洗手間,我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眸兒在許麗麗的手心裡寫下幾個字,笑着問道。
穆青青先是一愣,而後安靜的點頭,她也有話想要問眸兒,何不借助這個機會。“好的,沒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也正想去洗手間。”
沐恆風看着兩個女人一前一後的離開,心裡就跟吊了七八隻水桶,不上不下的,讓他好不着急。
只是,女洗手間也不是他能進去的,剛剛認識的人到底有什麼好談的。
“小小,要不你去看看。”沐恆風擡頭看向凌小小,他剛剛只是、、、、突然看到眸兒,他真的、、、、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那一瞬間眸兒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而他就好像是出軌的丈夫被妻子抓到一樣,就鬆了手。
明明不應該發生的事情,可就那麼湊巧的發生了,是天意嗎?
“你們誰都不要過去,眸兒是故意要跟她單獨談談的,你們應該相信眸兒。”許麗麗看向沐恆風,她有聽小果提起過這個男人,想必剛纔那個女孩兒應該是他現在的女朋友,因爲曾經喜歡過眸兒,纔會覺得彆扭吧!
那麼善良又處處爲別人着想的眸兒,肯定是爲了打開那女孩兒的心結,一如她對沈君佑做的事情,許麗麗特別的相信眸兒。
“恆風,我們還是等等好了。”姚天豪放鬆了下來,他就知道,首領的女人哪能是省油的燈,那腦子一等一的好使。
只見一次,就能看出青青跟恆風的關係,真是聰明得有些過分了。
“我希望你能體諒一下恆風,他肯定不是故意傷了你,那只是他的反射性動作,既然你愛他,就要對他有信心,不管他做了什麼,都要給他解釋的機會。我不是爲誰說話,你也知道我過幾天就要結婚了,在我心裡,只有威廉纔是最重要的。恆風救過我,幫助過我,我特別的感激,但那不是愛情。”眸兒看着鏡中的自己,長長的黑髮,最近臉蛋上都長出一圈肉來。
“你看到了。”穆青青以爲只有她自己知道,原來都被眸兒看在眼裡。
“不要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你只要知道一點,現在陪着他的是你,將來陪着他的也是你,你在他心裡的位置是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知道嗎?”眸兒不想說太多,別人的感情事,她還是點到爲止。
穆青青定定的望着眸兒,半晌之後,纔開口道:“謝謝你,我、、、、、”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你用心待他,而他既然也迴應了你,就不可能只是玩玩而已的,能讓你死心踏地愛的男人,是怎樣一個人,你自己心裡也是有數的。”眸兒突然之間很想威廉,真的好想他。
“嗯,我知道了,以後都不會胡思亂想了。”穆青青傻乎乎的笑,向眸兒伸出一隻手,她當眸兒是朋友,很好的那種。
“記得來喝喜酒那天打扮漂亮些,給他造就一些危機感,呵呵。”眸兒壞心眼的說道,肚子裡傳來叫聲,頓時叫她紅了小臉。
穆青青點頭,覺得這個方法還可行,“走,我們出去吃飯,你肯定餓壞了。”
“嗯。”
“麗麗,眸兒去了哪裡?”威廉摘下墨鏡,露出紫色的眸子,冷冷的掃視整個餐廳一圈,沒有找到眸兒的身影,才最終落到許麗麗的身上。
“眸兒去了洗手間。”許麗麗驚訝得合不攏嘴,他是怎麼找來的。
威廉點頭轉身,他只是來接他寶貝兒的,走出幾步又說道:“你在這裡等塵,他一會兒過來接你。”
“哦。”直到威廉走遠之後,許麗麗才呆呆的應聲。
穆青青跟上眸兒的腳步,她走得可真快,險些讓她跟不上。
“威廉,你怎麼來了?”眸兒看到威廉之後,立馬就要衝過去,剛提起腳就見威廉狠狠的瞪着她,冷聲道:“站着不許動。”
不讓他省心的丫頭,居然還敢用跑的。天知道餐廳的地板有多滑,萬一摔倒可怎麼辦,威廉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大步向眸兒走過去。
瞧着事情不對勁,眸兒吞了吞口水,擺出一張委屈的小臉,小聲說道:“威廉,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瞧她笑得多有誠意。
“你呀,以後休想再自己一個人出來。”威廉抱住眸兒腰,點了點她的鼻尖,怎捨得罰她。
“呵呵,以後都跟你一起出來。”眸兒眨眨眼,裝可愛。
威廉挑眉,對她說的話不置可否,抱起她走到用餐的位置,柔聲道:“出來半天,還沒有吃東西,你真是欠教訓。”
眸兒低着頭,不語,她也很委屈的好不好,肚子好餓。
“服務員,桌上的東西重新換過,動作利落一些。”看她盯着桌子猛瞧,威廉就知道她定然是沒有吃東西。
許麗麗憋着笑,只覺得這樣的眸兒可愛透了。
威廉的霸道也太友愛了。
飯菜一上桌,眸兒就完全不顧及吃相,風捲殘雲一般的低頭猛吃,只要是放在碗裡的食物,一個勁的往嘴裡放。
反正,都有人小心謹慎的把關,絕對不會拿不衛生的東西給她吃。
“飽了沒。”威廉挑眉,瞧着這一桌子的狼藉,他知道小傢伙餓壞了。
“飽了。”眸兒打着飽隔,笑嘻嘻的摸着圓鼓鼓的肚子。
明明坐在同一張飯桌上的人,清一色的成了陪襯,只得眼巴巴的望着中間坐着的兩人,彷彿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你們慢聊,我跟眸兒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說着,威廉抱起眸兒,連給她打招呼的機會都沒有。
眸兒趴在威廉的肩膀上,大聲道:“再見,下次聊哦!”
“少爺,現在去哪裡?”亞斯想起餐廳裡衆人呆愣的一幕,真的很想大笑一場,可是他不敢。
“民政局。”威廉輕輕的替眸兒揉着肚子,頭也不擡的說道。
眸兒睜大了眼望着威廉,她以爲他忘記了呢?“原來你一直都記着呢?”
“這哪能忘記。”威廉吻了吻眸兒脣角,訂婚那天,他就有衝動拉着眸兒去民政局,讓她的名字出現在他的名字旁邊,從此蓋上他的印記。
眸兒抿脣而笑,靠在威廉的懷裡,靜靜的伶聽他的心跳起,那是這個世界是最動聽的聲音。
一個小時之後,威廉牽着眸兒的手從民政局走出來,一人手裡握着一個紅本本,那是他們幸福的見證。
“威廉,你笑得好傻。”翻開紅本本,兩個人緊緊的靠在一起,頭也貼在一起,眸兒打趣的說道。
“纔沒有,小公主你沒聽照相的人說,咱們是最好看的一對兒,絕無僅有的。”威廉得意的揚了揚手中的紅本本,等了那麼多年的新娘,總算是歸他所有了。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咱們找個地方慶祝一下好不好?”眸兒搶過威廉手裡的結婚證,裝進自己的包包裡,她要好好的收着。
威廉打開車門,兩人坐到裡,想了想,道:“帶你去一個地方,我們過二人世界。”
“好。”
“坐穩了。”威廉發動車子,今天真是一個好日子。
眸兒望着威廉的側臉,沒有人知道她有多麼的幸福,只覺得整個人都變輕了,像是要飛起來一樣。
第V112章 盛世婚禮上
“威廉,帶眸兒下樓吃早點,動作快一點,知道沒?”莫苡茹站在臥室外,聲音不大卻足夠裡面的兩人聽得到。現在的她什麼事情都不關心,只要眸兒跟她肚子裡的寶寶平平安安的,健康成長就好。
孕婦嗜睡是沒有錯,但也不能不吃飯,早餐吃多吃少都沒有關係,重點是要吃。
威廉無奈的掀開被子,拿起一旁的睡袍披在身上,向房門口走去,忍不住想要抱怨幾句,“媽咪,我知道了,一會兒就下來。”
房門只打開一邊縫,莫苡茹也只能瞧見自己兒子微敞的胸口,眸兒是連頭髮絲兒都瞧不到。她只知道,這個兒子對眸兒的佔有慾是有多麼的強烈了,別人做夢都別想瞄到眸兒美麗的模樣。
“別又回去睡覺,想睡吃些東西再睡,對她身體好。”莫苡茹陳述道,只要是對眸兒好,威廉就會就範,否則,她說再多也沒有用。
“好,十分鐘之後一定出現在餐廳,OK。”不是他想賴牀,而是昨天領了結領證,他的小公主讓他帶着到外面慶祝,結果玩得太瘋,回到家裡那興奮勁也下不去,抱着兩個紅本本瞧啊瞧,直到凌晨三點才睡着。
瞄了一眼時鐘,不過早上七點整,她能起得來才奇怪。
“嗯。”莫苡茹再交待幾句之後纔不舍的下了樓,不時回過頭看看依舊堵在門邊的威廉,眼角狠狠的抽了抽。
敢情她長得像色狼嗎?她可是他媽,至於這麼仿着她嗎?
威廉一直等到看不見莫苡茹的身影才關上房門,輕吐出一口氣,要是被家裡的幾尊大佛知道,他們兩個昨天玩得那麼晚纔回家,鐵定沒有好日子過。
說到這裡,威廉還得去謝謝陌旋澤三兄弟,多虧他們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眸兒弄回房間裡,該送他們一點兒什麼東西好呢?真是一個傷腦筋的問題,要知道他們什麼玩意兒沒有見過,什麼玩意兒沒有玩過,不好選擇。
罷了,等他們向他開口的時候再說,有時候被動也不失爲一個好的選擇。
“寶貝兒,快醒醒。”威廉側躺在不是很柔軟的大牀上,媽咪說睡太軟的牀對孕婦不好,因此,這個房間裡的東西沒少被換掉,但是感覺還挺不錯的。
眸兒依舊緊閉雙眼,雷打不動,感覺到威廉的溫暖,更是不要命的往他的懷裡鑽,小腦袋一蹭一蹭的,那模樣萌翻了。
“寶貝兒,不能再睡了哦!”原則上威廉是不打算叫醒眸兒的,可是理智上他又不得不叫醒眸兒,餓壞了他還不得心疼死。
“嗯、、、別吵、、、、我好、、好睏、、、、、”眸兒迷糊的小聲說道,細細的聲音如果不是貼着她的粉脣,還真是聽都聽不清楚。
威廉笑笑,吻上眸兒的小嘴,輕輕淺淺的吻,不敢深吻她,只要一碰上眸兒,他就特別的想要好好的疼愛她。
殘酷的事實是,他得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能碰眸兒,可憐吶。
“嗯、、”眸兒嚶嚀出聲,她嬌柔的喘息險些讓威廉把持不住。
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威廉從後面抱起眸兒,讓她靠在他的懷裡,捏着她的小鼻子,又道:“寶貝兒,再不醒過來,我可要非禮你了。”
牙齒輕咬眸兒的脣瓣,不輕也不重,足以讓眸兒清醒過來就是。
一雙朦朧的眸子眨啊眨,好半晌眸兒睜開自己的眼睛,分不清楚現在身在何處,“寶貝兒,醒了麼?”
“威廉,你幹嘛叫醒我。”眸兒委屈的轉過頭看着威廉,淚光閃閃,她真的好睏,好想睡覺。
“是我不好,不該吵你睡覺,但是你應該吃東西了,不餓嗎?”威廉點點眸兒的鼻尖,聽着她小肚子發出來的聲音,想笑又不敢笑。
別說他沒有志氣,他是真的不想去睡書房,那裡的確有牀,可是沒有軟軟的小傢伙可以抱,也沒有香香的小傢伙讓他聞。
他會孤枕難眠的。
“餓,可是我也好睏。”嘟着嘴,眸兒趴在威廉的肩膀上,一動也不想動。
想到昨晚的瘋狂,不由得吐吐舌頭,早知道今天會那麼累,她一定不貪玩的。千金難買早知道,現在她是深有體會了。
“呵呵,那吃完之後再睡好不好,堅持半個小時,嗯。”威廉抱着眸兒起牀,洗個澡才能讓她清醒一點,要不一倒在牀上一定又睡得香香的。
“好。”乖巧的任由威廉抱着,眸兒不好意思的聽着肚子裡傳來的聲音,真是此起彼伏啊!
五分鐘之後,威廉抱着一身粉紅粉紅的眸兒走出洗手間,打開衣櫃替她拿衣服,這種折磨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纔是頭呀,只能看着,不能吃,他好痛苦的說。
眸兒羞紅着小臉,暗暗告訴自己,以後她一定自己洗澡,不能讓威廉幫她洗,看着他想要還得忍着的難受模樣,她也好心疼。
“寶貝兒,自己穿衣服好不好,我下樓幫你拿早點。”威廉一一將衣服放到眸兒的身邊,柔聲交待。
他不是柳下惠,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沒有衝動才奇怪。要讓他繼續觸碰眸兒嬌柔的身體,殺了他比較容易。
“呃,好。”眸兒愣了愣,紅着臉點頭。
威廉幾乎是奪門而逃,看得後面的眸兒一愣一愣的,最後大笑出聲。
既然是在房間裡吃東西,她纔不要裝衣服,等會兒睡覺還得脫,好麻煩的說。隨便拿出一件睡覺裝在身上,眸兒摸着肚子,認真的說道:“小寶寶,還有多久你們才能出生呢?你們的爹地好可憐的說,怎麼辦呢?”
她愛孩子,也愛威廉,總不能想着孩子就不顧威廉的需要,她捨不得。
只是這種問題,叫她去問誰好呢?
跟她同齡的人,都還在讀大學,朋友是談過了,可是沒有結婚生子的,不好問。問長輩這種問題,眸兒覺得她的臉皮還不夠硬,想想還是作罷。
想來想去,眸兒決定問醫生,貌似上次那個婦產科醫生還不錯,問她應該沒有問題。
“威廉,眸兒呢?”蕭寶貝樂得輕鬆,威廉的媽咪攬下眸兒所有的生活起居,倒是讓她這個當媽的覺得,是不是對眸兒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可是哥哥告訴她,應該讓着莫苡茹,因爲她不開心。
眸兒懷着孩子,現在成了她最大的精神寄託,一旦少了這份關心,她的日子會過得很寂寞,於是,蕭寶貝就決定不爭了。
心安理得的做她的迷糊媽咪,不讓別人操心她就好。
“媽咪,眸兒的早餐我帶到樓上去讓她吃,小丫頭說還想睡會兒。”威廉衝廚房裡的莫苡茹說道,轉過頭看向蕭寶貝,接着又道:“媽咪,眸兒在樓上。”
蕭寶貝招招手讓威廉坐在她的身邊,她已經聽到了,眸兒在房間裡,不需要重複一遍回答她。瞥了一眼莫苡茹,蕭寶貝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威廉開口,她的感情路一直都那麼順風順水的,因爲她遇到的男人是陌隱曦,那個將她疼進了心坎裡的男人。
可是,威廉的母親跟她不一樣,遇到的是一個經歷了滄桑才弄明白自己所愛是誰的男人,她的情路又將怎麼走下去呢?
“媽咪,你不要擔心我父親跟母親,他們都是成年人,該知道自己的路要怎麼走。如果上天註定他們是一對,不管經歷怎樣的分分合合,最後都會走在一起,畫成一個圓。”威廉削了一個蘋果給蕭寶貝,很平靜的說道。
他希望他們的父母有一個私人的空間,好好的想一想自己將來要怎麼去生活,在一起也好,不在一起也罷,只要他們過得幸福,他就覺得是幸福。
“呵呵,嗯,你爹地也是這樣說的。”蕭寶貝看着威廉,只覺得他的話跟陌隱曦說的話根本就是如出一輒,不愧是她的女婿。
威廉點頭微笑,爹地一直都是一個將什麼事情都看得很透徹的人。有時候,威廉真的很好奇,爹地生活過的蘭陵國又是怎樣一個地方,在那裡都發生過些什麼。
“威廉,這些一定要讓眸兒都吃完,知道嗎?”莫苡茹知道眸兒的胃口小,只要是她餓了一定會找她要東西吃,正餐上她都不會給眸兒準備太多的東西。
“好,媽咪,你們慢慢聊,我上樓去了。”下來這麼長時間,眸兒不要又睡着了纔好,威廉頭疼的想着。
“嗯。”莫苡茹蕭寶貝同時應聲,她們可不都是威廉的媽咪麼。
蕭寶貝看着莫苡茹,說道:“姐姐,要不我們一會兒上街去挑挑小衣服好不好,哥哥都不放心我一個人去,我真的很想去,有姐姐跟我一起,肯定沒有問題。”
雖然眸兒肚子裡的寶寶還有很長時間纔會出生,這些東西早點準備也沒有錯,順便她們還能買些婚禮上要用的物品。
“當然好,我也那麼想的。”莫苡茹眼中滿是笑意,她終於明白,爲什麼當年威廉回到法國,眼中會流露出那樣的光彩,是因爲在這個家裡感受到了溫暖,纔會覺得幸福。
在這裡生活的這些日子,每一天,她都過得好快樂,真的特別的快樂。
“那我去叫司機備車。”蕭寶貝從沙發上站起身,就往外面衝。
莫苡茹看着那抹身影,露出笑容,真的好羨慕她的單純,都說她迷糊,在她看來,蕭寶貝纔是最聰明的女人。站在男人的身後有什麼不好的,由着男人寵她,而她也回報最真最誠的愛,幸福就是那樣的簡單。
她跟喬治,還能回得去嗎?
或許,她應該聽聽眸兒的建議,多出去走走,認識些朋友,圈大了她才能找到自己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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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調高雅的法式餐廳,悠揚的鋼琴曲《致愛麗絲》飄散在空氣裡,二樓咖啡廳裡,年輕的男女相擁在一起跳着慢舞,氣氛異常的溫馨。
浪漫之情流泄其間,不時會有靚麗的小姐對右手邊靠窗的男子投去一記欣賞的眼光,只是他從不迴應。
“少爺,他會來嗎?”哈里筆直的站在丹尼爾的身後,自從威廉的暗界接收冰魄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跟黑道有任何的扯牽。
哈里同時也相信,威廉既然放過了丹尼爾,就不會再找麻煩,可他沒有想到的卻是,他家不爺會親自找來。
作爲一個男人,哈里不相信,威廉會原諒丹尼爾對眸兒做過的事情。即使沒有實質上的什麼傷害,畢竟還是傷了。
一個人的記憶是多麼的重要,摘除了,就是傷,比死亡更嚴重的傷害。
“他會來的。”丹尼爾攪動着香濃的黑咖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戀上了這種苦澀的味道,特別符合他的心境。
微微的苦,說不清道不明的憂傷。
“少爺如此肯定,屬下真的不明白。”哈里搖了搖頭,他實在無法想象。
“因爲他是威廉·伊赫斯,他就一定會來的。”威廉是個智者,都說暗界首領魔冷血無情,陰狠絕情,在丹尼爾看來,魔的心真的很寬廣了。
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喬治亞,威廉都手下留情了。
憑着他的本事,讓他人生不如死輕而易舉,但他還是爲他們留下了後路,讓他們可以各自生活。
這樣的男人,無法不讓丹尼爾打心眼裡敬佩,輸給這樣一個男人,值。
“少爺,我到外面看看。”哈里不明白那是怎樣一種男人與男人之間的默契,不可否認的是,在他心裡,敬畏着一個男人,那就是威廉。
不論他是暗界道領魔也好,還是伊赫斯家族的掌權人威廉·伊赫斯,他就是他,不可替代的神。
“他已經來了,你到車裡等我。”丹尼爾淺淺的喝下一口咖啡,神情淡漠的說道。
“是。”哈里不再多話,快速的離開咖啡廳,下到一樓。
威廉,我也不想再出現在你的世界裡,可是我的心告訴我,這一趟我必須來。離開的時候沒有做出一個了結,我的心一直都放不開,或許只有清清楚楚的放下,你與我才能不相往來。
眸兒,你到底不是屬於我的,如同第一次見面,看着你坐在百花叢裡鞦韆上,就想着將來這隻美麗的天使留在身邊,最終還是傷了你,也弄傷了自己。
“雷諾,姚天豪那邊的事情解決了嗎?”威廉坐在後座,沒有下車,冷聲詢問。
眸兒懷着他的孩子,這件事情已經讓他整個心思都放在眸兒的身上,完全將其他的事情推到腦後,只得利用空餘的時間處理一下這些事情。
“差不多了,他的能力很不錯,首領的眼光很好。”雷諾只是幫着姚天豪指出一些簡單的處事方法,他便能舉一反三,能力很讓他看好。
“嗯,你盯着他,不要再出亂子。”暗界的事情交由雷諾處理,威廉百分之百的放心。
“是。”雷諾點頭,同樣他也不明白爲什麼威廉要來見丹尼爾,這個男人出現在臺灣,又帶着什麼樣的目。
威廉理了理衣服,擡頭看了眼二樓的咖啡廳,紫色的眸子裡閃過一道幽光,輕輕的關上車門,道:“半個小時之後叫亞斯來接我就可以。”
想到離這裡不遠的那條小巷裡,有眸兒愛吃的白糖糕,威廉的臉上總算露出一抹愉快的笑容,等會兒買些回去,她肯定喜歡。
“是。”車慢慢的駛離,威廉大步的走進餐廳,直奔二樓。
丹尼爾優雅的坐着,雙手環胸看着威廉一步一步向他走來,原本安靜的咖啡廳,因爲威廉的出現,引起小小的騷動,這個男人果真讓人無法忽視,走到哪裡都是一個發光體,讓人不自覺的移動自己的目光緊緊的跟隨在他的身後。
“請坐。”伸出手,丹尼爾做出請的手勢。
威廉拉拉西裝外套,優雅的落坐,修長的雙腳交疊着,薄脣輕啓,道:“找我來有什麼事?”跟這個男人,他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過多的交集壓根就不需要。
服務員拿着菜單上前,有些口吃的問道:“請、、、、請問先、、、、先生要來點什麼?”好不容易把話說話,花癡般的目光愣是無法從威廉那張俊美得有些過份的臉上移開半分,只差沒有撲到他的身邊細細的拿着放大鏡看。
世界上怎麼能有這麼好看的男人。
威廉眼皮也不掀一下,清冷的聲音拔地而起,“如果不想丟了你的飯碗,立馬從這裡滾出去。”
花癡的女人他見了很多,這麼大膽的還是第一次見到,居然望着他流口水,噁心死了。
丹尼爾看向另一位服務員,又瞄了一眼威廉,問道:“藍山咖啡怎麼樣?”
同樣是帥哥,這待遇怎麼就那麼不一樣呢?丹尼爾心中有些不平衡,可是一想到哭着跑走的女人那一嘴巴的口水,額上華麗的落下幾條黑線,這等豔福還是不要的好。
“巴西。”威廉惜字如金的開口,紫色的眸子緊緊的落在丹尼爾的身上,他可不相信他找他來只是爲了喝咖啡。
丹尼爾無奈的聳聳肩,這樣的冷遇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有些落寂的說道:“你跟眸兒的婚禮就在後天對嗎?”
“你又想玩什麼花樣?”威廉的聲音冷下幾分,現場的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冷得人直打顫,不顧一切的想要逃離這裡。
看着炸毛的威廉,丹尼爾抿脣而笑,打趣道:“我以爲我們之間的恩怨在那一場公平的打鬥之中就結束了,也在你奪取冰魄之後就結束了,怎麼,你不是那樣認爲的嗎?”
那天輸給威廉,丹尼爾就不會再跟他搶眸兒,他還想留着最後的尊嚴,愛,也是有尊嚴的,他不想輸得什麼也不剩。
他愛眸兒的方式也許錯了,但那不能否定他是真心愛着眸兒。威廉爲了眸兒的幸福,可以忍痛放手,他也可以。
不是爲了證明他比威廉愛眸兒,只是,他們都希望眸兒得到幸福。
他心中的天使,只有呆在威廉的身邊才能幸福,丹尼爾沒有任何理由不放手。從眸兒在意大利失蹤的那一天開始,丹尼爾就對自己說:只要找到眸兒,他願意送她回到威廉的身邊,他願意成全他們。
可是,天意並非如此,竟然引出那麼一場恩怨來。
“既然結束了,你還來做什麼?”他可沒有忘記對面坐着的男人是他的情敵,憑什麼他跟眸兒的婚禮要請他。
小心眼又怎麼樣,他威廉纔是眸兒的老公,喜歡誰來不喜歡誰來,他有權做主。
丹尼爾被威廉這句話噎得差點兒說不出話來,他都不記仇了,這男人還記什麼仇,好像他們之間的爭鬥,總是他在輸好不好。
“咳咳,你別那麼小心眼成不,讓我親眼看着你跟眸兒走進結婚殿堂,你不覺得是對我最好的懲罰。”是的,他就是因爲沒有收到他們婚禮的請柬纔不請自來的,丹尼爾也覺得很憋屈好不好。
誰叫他曾經愛上那麼一個心裡沒有他的女人呢?
“婚禮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威廉冷冰冰的說道,他纔不要看着這個男人心裡添堵呢。他帶走眸兒的那段日子,照顧眸兒的那段日子,再也不能挽回,威廉覺得在眸兒最脆弱的時候他沒有陪在身邊,是永遠也無法彌補的痛。
又怎麼能輕易的原諒丹尼爾,沒有殺了他,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彆扭的男人。”丹尼爾放下咖啡杯,語氣無比哀怨的說道:“你以爲那段時間我好過嗎?眸兒雖然什麼也不記得,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想要親近她,她都不讓我碰,你能體會那種心情嗎?看着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可是你卻連碰她的手都不可以。”
威廉挑眉,心裡罵道:那是你活該,那可是我的小公主,哪裡是你能碰的,最好是狠狠的踹你幾腳,我才解氣。
“我每天想盡辦法討她歡心,只求換她一笑,結果還是徒勞。她笑着,淺淺的,像是帶着面具一樣的生活在我的眼前,每天我都承受着那樣的痛苦,卻又捨不得放開她,說我什麼都好,在她的心裡只有你。哪怕她不記得你,也不願意讓別人親近她。”那段時間,是丹尼爾最幸福也最痛苦的一段時間。
幸福是因爲每天睜開眼都可以看到眸兒呆在他的身邊,痛苦的是,看着她離自己如此之近,卻又如同遠在天涯。
只因,他走不進她的心裡,走不進她的世界裡。
“罷了,看在眸兒的份上,以前的事情我不會再去計較,但是你要還敢打眸兒的主意,老子滅了你。”威廉不明白丹尼爾的心情,眸兒對他總是很親近,即使沒有記憶,她會不會排斥他。
如果沒有他,眸兒跟丹尼爾或許會成爲一對,這個男人是真心的深愛過眸兒,不帶任何目的的。
眸兒的身邊既然有了他,那麼別的男人敢出現,就是找死。
“你放心,我猶豫了那麼久纔來臺灣,約你出來就爲了要一張請柬,就沒有打算再玩什麼花樣,送眸兒出嫁,算是我最後的祝福。”每個人都會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丹尼爾相信,他也會有的。
期待另一個獨屬於他的天使會在不久之後,出現在他的身邊。
“男人就要遵守男人的承諾。”威廉喝下一口咖啡,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張請柬,正是他跟眸兒婚禮的入場證明。
出門時,他有些猶豫的將請柬放進口袋裡,若他跟丹尼爾談不攏,威廉本沒有打算拿出來的。從將丹尼爾主僕三人丟回意大利的那天開始,威廉不是沒有想過丹尼爾還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這麼快就走出來。
幸福需要分享纔會快樂,威廉沒有忘記眸兒說的話。
每個人都會犯錯,最要的是錯了能改,丹尼爾至少也算是坦坦蕩蕩,敢做敢當,是個真男人。
“嗯。”丹尼爾打開請柬,眸兒一臉微笑的靠在威廉的懷裡,只要她幸福就好,“謝謝你,這是我送你們的結婚禮物。”
桌上多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他相信威廉用得着。丹尼爾尋找了那麼多的地方,才找到的禮物,要是不合新人的心意,他豈不是白忙活兒了。
“是什麼?”心中有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威廉有些不確定。
“如你所想,希望你喜歡。”丹尼爾只想看到眸兒最美的出嫁,再貴重的寶貝他都捨得拿出手。
威廉收下盒子,說道:“謝謝你,等你結婚的時候,我也回送一份大禮給你。”他爲眸兒準備那頂皇冠上,一直都缺少一種寶石,丹尼爾既然送給他,那就沒有理由不要。
凡事都精益求精,威廉只希望給眸兒的婚禮是永世難忘的,任何一個細節都不可以錯過分毫。
“會有那麼一天的,你的大禮我很期待。”丹尼爾回以一抹邪笑,這樣的他跟威廉,算不算是朋友呢?
朋友,這個詞有太多的含義,他們這樣,很另類,倒也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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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兒坐在客廳裡,聽着衆人的討論,她只覺得頭好疼,耳朵‘嗡嗡’的直響,好想躲到威廉的懷裡。
“眸兒,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陌隱曦看着走神的寶貝女兒,溫柔的問道。
“沒有不舒服,只是你們討論的這些事情吵得我頭疼。”眸兒委屈的說道,她知道後天就是婚禮舉行的日子,那也用不着今天晚上就開始討論那些細節吧!
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
眸兒只是想着那些個流程,她就覺得頭好暈哦,而且那天必須起特別的早,她怎麼起得來。
想睡覺跟做一個美美的新娘,就像兩隻小獸,不停在腦海裡打架,眸兒就只剩下嘆氣的份了。
“哈哈,你這丫頭,一輩子可不就只有這一次婚禮,你還嫌煩嫌吵。”查理只要一得空閒就跟蕭天伊杭下下棋,要不就跟着他們一起四處打理婚禮的事宜,日子過得特別的充實,他很喜歡。
眸兒瞪着查理,嗔怪的說道:“老頭兒,你又打趣我。”
“誰叫你這丫頭那麼可愛呢?”查理笑得更歡了,他就喜歡跟眸兒說話,有意思,“你要真覺得吵就回房間休息,威廉小子一回來,我就讓他上樓陪你。婚禮的事情你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有我們在。”
他可不想自己的寶貝孫媳婦累着,她的心情若是不好,還不得影響肚子裡的小曾孫麼。能在他有生之年,親手抱抱自己的曾孫子,比什麼都讓他滿足。
“是啊,要不奶奶陪你上樓。”夢蓮走到眸兒身邊,拍着她的小手。
“眸兒丫頭,你可幸福了,有我們六個老人家疼着你,還有你的兩個爹兩個媽,一堆長輩寵着你,誰有這樣的福氣。”張月收好流程表,望着眸兒說,想當年她結婚的時候可沒有這些,凡事都要自己動手。
眸兒眨眨眼,笑道:“是是是,我最幸福了,誰叫我是你們的寶貝嘛,不寵我寵誰。現在寵我,以後可得寵我的寶寶,呵呵。”
“嗯。”衆人齊齊點頭,他們就是商量一下,還有什麼事情是可以由他們來辦的,眸兒就讓她穿好婚紗,舉行一下儀式就好,不能讓她受了累。
打了個哈欠,眸兒學着小娃娃的聲音說道:“寶寶好睏了,我上樓睡覺去。”威廉去見丹尼爾,還有公司的事情要交待,應該不會那麼早回來,還是回房間等他。想到明天威廉會全天陪在她的身邊,眸兒心裡就跟吃了蜜糖一樣的甜。
“你們瞧瞧那丫頭、、、、”傅馨指着眸兒的背影,嘴上唸叨着,眼中滿是疼愛。
蕭天拉着傅馨的手,接着說道:“咱們繼續剛纔沒有談完的事情,婚禮上的保安有沒有安排好。”
“已經好了。”陌隱曦是負責安排這一塊的,舉手報到。
“婚禮會場,鮮花什麼的,有沒有準備好。”蕭天再次問道。
“好了。”這一塊是傅馨跟張月負責,同樣舉手報到。
“婚車已經路線這些,有問題沒有。”蕭天問完一個就打上一個勾,免得自己搞忘。
查理笑着點頭,應道:“沒有問道。”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搶來的活兒,哪能全讓他們忙活兒,他只能乾瞪眼。
“還有化妝師,造型師,禮服的準備這些有沒有弄好。”蕭天看得特別的仔細,生怕錯漏了一點。
“沒有問題,這是我負責的。”夢蓮伸着手,快速的回答。
蕭天一一比對過後,笑着鬆了一口氣,看來事情都有序的進行着,他也就放心了,“要是都沒有問題的話,我宣佈,我們沒有什麼遺漏了。”
“沒有、、、”問題兩個字圍在客廳的人還沒有說出口,蕭寶貝高舉着白嫩的小手,道:“我有問題。”
不要這麼看着她,她不是開玩笑的,她可是真的有很重要的問題。
陌蘭寂跟弟弟陌陵溓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們的媽咪,問道:“媽咪,你有什麼問題?”
蕭寶貝吞吞口水,扯了扯陌隱曦的衣袖,這個不動作只要她一緊張就會出現,小聲道:“哥哥,我是真的有問題。”
“寶貝別怕,你說。”陌隱曦攬着寶貝的腰,腦海裡迅速的想着還有什麼沒有提到。
“對啊,寶貝慢慢說,咱不着急。”傅馨望着自己的女兒,一個晚上都沒有開口說話,她還真想知道她有什麼問題要說。
蕭寶貝吸吸鼻子,神秘兮兮的伸出一根手指頭,說道:“你們沒有安排攝像的人哦,難道都不用紀錄他們婚禮的全過程嗎?”
衆人恍然大悟,他們竟然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看着寶貝得意洋洋的模樣,再次爆發出歡快的大笑聲,他們家寶貝真的太可愛了。
第V113章 盛世婚禮中
早上六點
蕭家別墅的燈整個晚上都沒有關,徹夜到天明,今天可是一個大喜的日子,興奮得睡不着是正常。
當然,也有還沒睡醒的。
“寶貝你上樓把眸兒叫醒,化妝師跟造型師都到了,時間要抓緊,可不能誤了在教堂舉行儀式的時間,知道嗎?”傅馨看着手中的流程表,一雙眼睛都盯在上面,就怕哪裡錯過了,看也沒有看寶貝一眼就直接吩咐道。
蕭寶貝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的新娘捧花,點頭如搗蒜,總算找到一點事情可以做了。“媽咪放心,我肯定把眸兒叫起來。”
哥哥說擔心她累着,讓她呆在客廳裡,自己去忙活兒了。爹地媽咪們更是可惡,直接拿新娘捧花給她,叫她好生保管,實際不就是擔心她會搞砸什麼嗎?
她是迷糊,會不小心忘記一些事情,可她又不傻,纔不會在自己寶貝女兒的大喜日子鬧出笑話。
“寶貝你小心些。”傅馨後知後覺想起自己對寶貝說了什麼,看着她歡快的跑走,只得在心裡祈禱,別鬧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情。
她怎麼也忘不了,寶貝在跟曦兒結婚的那天把自己弄成什麼模樣,想不擔心都難。
“媽咪,我會很小心的。”蕭寶貝回過頭,眨眨眼,快速的跑走,生怕慢了一步,傅馨會改變主意。
張月領着化妝師進來,看着傅馨說道:“我相信寶貝,她不會出錯的。”
每一個母親都疼愛自己的孩子,雖然眸兒出生時,照顧孩子多一些的是曦兒,但也不能抹了寶貝對孩子的疼愛。她的每一個孩子,她都全心全意的疼愛着,只要孩子受到威脅,寶貝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也不是不相信,只是她從小到大,我都擔心習慣了。”傅馨看着張月,因爲只有寶貝一個女兒,又是最小的女兒,他們做父母的疼,長輩疼,就連她的兄長一個個都特別的疼她,做什麼事情都讓着她,由着她,生怕她受到傷害,纔會養成寶貝凡事都迷糊,得過宜過的性子。
如果是穿越到蘭陵國,跟曦兒結合在一起,傅馨真的不知道,要替她的寶貝女兒找個什麼樣的丈夫,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像陌隱曦一樣包容她的一切。
“你就是愛瞎操心。”張月想起寶貝小時候,笑得溫和,她就是沒能堅持下去生一個女兒,於是把所有的疼愛都給了寶貝,轉頭看幾化妝師,柔聲道:“你們先等一會兒,吃點兒東西,一會兒再跟我上樓。”
眸兒貪睡,一時半會兒只怕是醒不來。
“難道你就不擔心。”傅馨低聲嘟囔,不知道是誰成天跟她搶寶貝,再後來就成了搶眸兒。
蕭寶貝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小心的光燈,只見大紅色的錦被下來,露出眸兒紅潤的小臉蛋,長而捲翹的眼睫毛輕顫着,留下片片陰影,她睡得很熟。
想起眸兒小時候,也是特別愛睡覺,她跟澤兒兩個人都不愛哭,只要吃飽了,就不吵不鬧,特別好帶養。每次澤兒醒來揮動小手,總會將睡在他旁邊的眸兒打醒,然後兩個小傢伙就開始大眼瞪小眼,好不有趣。
蕭寶貝坐在牀邊,伸手撫上眸兒的臉頰,時間過得真的好快,轉眼,她已經就要送女兒出嫁,真的好捨不得。
想着想着,眼淚便落了下來,蕭寶貝也理不清楚心裡是種什麼感受,是不是世界所有的母親要送女兒出嫁都是她這樣的心情,當年,媽咪送她出嫁是不是也這樣。
總算明白,爲什麼當時媽咪傅馨哭得那麼的厲害,都是因爲捨不得吧。
吸了吸鼻子,蕭寶貝擦乾眼淚,眸兒還着身子,情緒波動太大對身體不好。那時候她懷着孩子,心裡想念着陌隱曦,那種痛,一輩子都不能遺忘。
最幸運的是,在她那樣壓抑的心情之下,眸兒跟澤兒兩個孩子都好好的,健健康康的。
“眸兒,別睡了,該起牀了。”叫了好半晌,只見眸兒側過身子,拉着被子將頭蓋起來睡覺,瞧得蕭寶貝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扯開眸兒蓋在頭上的被子,蕭寶貝伸出一隻手輕捏住眸兒的鼻子,加大了聲音說道:“眸兒,起牀了。”
睡得香甜眸兒依舊不爲所動,好看的眉頭皺了皺,又睡了過去。
蕭寶貝咬着脣瓣,突然靈光一閃,貼着眸兒的耳朵,說道:“眸兒,威廉來接你了。”
“在哪裡?”雙眸猛然睜開,四處尋找那抹熟悉的身影,明亮又喜氣的房間印入眼簾,卻沒有半點威廉的影子。
蕭寶貝低笑出聲,點了點眸兒的鼻子,說道:“叫你半天都不醒,一說威廉就來了精神,眸兒都不愛媽咪了。”
眸兒眼角抽了抽,看着突然一臉被遺棄表情的媽咪,有些頭疼。因爲今天要舉行的婚禮,家裡人一致同意威廉不能住在蕭家別墅,而是要住回他在臺灣買的別墅。
其一是,新婚夫妻頭一晚不能見面。
其二是,威廉的別墅是婚禮的主會場,所有的賓客都在那邊。
想着威廉,又沒有威廉陪在身邊,眸兒根本睡不着覺,一個晚上都在翻來覆去,直到凌晨兩三點才睡着,哪有精神起這麼早。
“媽咪,我好睏,威廉不在我睡不着。”撲到蕭寶貝的懷裡,眸兒開始訴苦撒嬌。
“呵呵,我知道,以前媽咪也這樣。”離開了哥哥陌隱曦,她就無法入睡。
眸兒瞥了眼時鐘,早上六點半,換句話說,她纔不過睡了幾個小時,難怪她那麼困,眼皮都睜不起。
“好了,媽咪知道你很想睡覺,今天可是你跟威廉的好日子,一輩子就只有這麼一天,爲了他你也要堅持一下,知道嗎?”蕭寶貝拿出睡衣替眸兒換上,反正等會兒要穿婚紗,省得再脫一次衣服。
“嗯。”乖乖的點頭,她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婚禮,一定要美美的。“媽咪,我有沒有黑眼圈,昨晚沒有睡好。”每個女人都是愛美的,她也不例外。
蕭寶貝捏捏眸兒的臉蛋,認真的說道:“我的女兒那麼美,怎麼看都好看。紅潤潤的臉蛋,漂亮有神的大眼睛,一切都沒有問題。”
“那就好。”點頭,配合着蕭寶貝的動作下牀,摸着扁扁的肚子,眸兒問道:“媽咪,我可不可以吃些東西呀?”
在電視上,眸兒看到那些新娘子結婚那天,忙得連吃早飯的時間都沒有。她可是不能餓的,一定要吃東西,萬一暈倒可怎麼辦。
“咱們如果動作快一點,就還有時間吃早餐,你覺得呢?”蕭寶貝指了指洗手間,下樓吃飯,總要洗個臉不是。
“我很快的。”眸兒按着平常的速度移動到洗手間洗臉刷牙,在威廉的耳提面命之下,某人總算是意識到自己是個懷孕的人。
五分鐘之後、、、、、、、、、、
“外婆我還想再吃一碗。”眸兒有些緊張,要是威廉在身邊就好了,她想他。
傅馨看着眸兒又空了的碗,問道:“你吃幾碗了?”
“三碗。”眸兒伸出三根手指頭,小聲的說道。她緊張嘛,一不小心就多吃了一點,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張月一聽,立馬說道:“不能再吃了,眸兒去了禮堂還能讓你再吃一點兒。”平時,早餐莫苡茹都是限量讓寶貝吃,不超過兩碗,已經吃了三碗,絕對不能再吃。
“奶奶、、、、”眸兒無限委屈的叫道。
蕭寶貝坐到眸兒的身邊,小聲道:“眸兒不要緊張,你想啊,你又不是嫁給不認識的男人,你是要嫁給威廉,他那麼疼你,那麼寵你,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回想當年自己出嫁,可是連新郎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只是聽爹爹姨娘說他是如何的英俊瀟灑,有才華,照樣就嫁了。
“媽咪。”眸兒眨眨眼,她的心情居然只有蕭寶貝發現了,不愧是她親媽,好感動。
傅馨跟張月對視一眼,沒想到看事情最清楚的,是她們眼中最迷糊的寶貝。
“放寬心,威廉會對你好的,你要相信他。”蕭寶貝很放心將自己的女兒交到威廉的手裡,那個男人一定不會辜負眸兒的。
“謝謝媽咪。”心中的緊張就因爲蕭寶貝簡單的幾句話就解除了,她只要想着威廉,等着威廉來接她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操心,因爲她有好多好多愛她的家人。
傅馨牽起眸兒的手,說道:“眸兒,時間不多了,我們到樓上讓化妝師給你化個美美的妝,美美的等着威廉來。”
“外婆。”眸兒靠在傅馨的懷裡,聞着她身上的味道,覺得好安心。
“走吧,眸兒將手給奶奶。”張月笑着伸出手,今天的心情就跟嫁女兒一樣,幸福又心酸吶。
化妝師放好自己的工具箱,她已經觀察了眸兒好長一段時間,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天生麗質的女人,她想,眸兒會是她見過最美的新娘,同樣也是所用化妝時間最短的新娘。
“兩位夫人,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禮貌的露出微笑,看到她們點頭之後,繼續說道:“陌小姐長得特別的美,化妝反而破壞了她的美感,我想請你們先替陌小姐穿上婚紗,然後我再試着給她化一個淡妝,就可以了。”
說是淡妝,其實化妝師並不想在眸兒的臉上用任何的化妝品,她的美是渾然天成的,只需要簡單的突出重點,她絕對可以吸引世人所有的眼光。
“我也那麼覺得,呵呵。”蕭寶貝賣力的點頭,沒有人聽到自己的女兒被贊稱不開心的,顯然她就覺得特別的開心。
傅馨想了一下,說道:“就按你的意思辦。”
“我去拿婚紗過來。”張月想到那件絕無僅有的婚紗,眼中的欣喜怎麼也遮掩不住,威廉那小子真是太寵眸兒。
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一定非眸兒莫屬了。
眸兒坐在沙發上,看着自己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手指甲,一點一點都是威廉的心血,簡單的上了些肉色,顯得晶寶剔透,特別的好看。
那件主婚紗有多美,她自己心裡清楚,同樣也明白,沒有一兩個人,是拿不來那件婚紗的。雖然只穿着它拍過一次照,眸兒就非常的喜歡。
精美的盒子打開,璀璨的婚紗躍然眼前,縱使見過大場面的化妝師跟造型師都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好漂亮好夢幻的婚紗。
只要是女人,都想要穿上它吧!
“不是第一次看到這件婚紗,再看一次,還是覺得好驚豔。”蕭寶貝伸手撫摸着婚紗,也不知威廉花了多少心思在這件婚紗上,實在太美了。
“好了,快些替眸兒穿上再說。”張月看了眼時間,她們已經耽誤太多時間。
眸兒站在房間中央,將自己當成沒有意識的娃娃,任由她們幾個折騰她,隨着她們的動作而動作,她們讓她伸手就伸手,讓她低頭就低頭,總之一句話,說東就是東,說西就是西,絕對不反抗。
十多分鐘過去,在眸兒即將睡着之時,幾個人滿頭大汗的總算是把紗婚替她給穿好了,見昏昏欲睡的精靈模樣,險些將累暈了頭的幾人氣得吐血。
你說這待遇怎麼就差別那麼大。
“呃,好了麼!”眸兒無辜的眨眨眼,水靈靈的大眼裡滿是霧氣,美得令人屏息。
“好了。”傅馨沒好氣的說道,這丫頭不愧是寶貝的女兒,總有能氣死人不償命的一面。
眸兒垂下頭看着自己的新造型,她不明白,怎麼穿件衣服就把她們累成這樣,小聲的嘀咕道:“穿得可真久,威廉就沒有花這麼長時間。”
她記得那天在緋色的更衣室裡,威廉可是很快速的就替她穿好了,就跟像魔術一樣。
“真該叫威廉來替你穿。”張月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人老了,手腳不利索了,哪能跟年輕人比呀。
“呵呵,奶奶外婆,你們不要這樣嘛,我愛死你們了,還有媽咪。”眸兒吐吐舌頭,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就你嘴甜。”三人笑着說道,哪能真的跟她鬥氣。
化妝師看着這樣的一羣家人,打心眼裡就非常的羨慕,“陌小姐,請您坐好,我開始爲你上妝。”
“哦。”眸兒點頭,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
真的好想睡覺,威廉怎麼還不來,以後都不要跟他分開纔好。
“我到外面瞧瞧去,威廉小子肯定等不及要來接眸兒。”張月拍拍傅馨跟寶貝的肩膀,轉身離開了眸兒的臥室。
陌陵溓一早就在外面等得不耐煩,客人那麼多,講起話來真有那麼些吃不消,他只想看看做新娘子的姐姐,別的事情別煩他。
“好了,我們進去瞧瞧,其他的事情先交給管家,你外婆她們肯定也已經忙得差不多了。”陌隱曦何嘗不想親眼看看自己的女兒,能一直陪在身邊纔好。
“爹地,你真是太好了。”陌蘭寂只差沒有撲到陌隱曦的身上去,實在太高興了。
“澤兒,一起上樓去。”陌隱曦看着一襲合體西裝的陌旋澤,自己的兒子真是越長越加的帥氣逼人,比他更勝一籌。
陌旋澤應聲,道:“好。”
相較於兩個弟弟,陌旋澤對妹妹陌旋眸的感情更加的深厚,可能因爲他們是龍鳳胎的緣故,對眸兒,他有着很特殊的感情。
“我的女兒太美了,不想讓威廉把你娶走了,就留在家裡陪媽咪吧!”房門外,陌隱曦四父子還沒有進門,就聽到寶貝如此無敵的話,不由得腦門上都落下冷汗。
“媽咪,你笑話我。”眸兒再次睜開眸子,看着鏡子裡的自已幾乎說不出話來,肚子沒有鼓起來,婚紗剛剛好合適。
露肩的設計,將她完全的瑣骨盡展人前,層層疊疊白紗之中透着淡淡的紫,如夢似幻。一顆一顆細緻雕琢過的鑽石鑲嵌在婚紗上,每一個拋光面遇到陽光或是燈光之後,都會幻化出七彩的顏色,璀璨奪目,耀人眼球。
隨着她的移動,輕盈的裙襬就會如同水面上盛開的朵朵純潔的白玫瑰,栩栩如生,如有神韻。
純白縷空的披紗是不規則形狀的,一邊短一邊長,輕盈的披在眸兒的頭上,那頂只要看了一眼就永遠也無法忘記的皇冠就是整款婚紗的點晴之筆。
純紫色中帶有絲絲火紅色的純天然鑽石,世間罕有,異常的珍貴,即便是各國皇室之中都沒有人配戴過用此種鑽石做成的首飾。
這頂皇冠,說它無價,也不過份。
之前因爲尋不到這種鑽石,威廉只能勉強用紫色鑽石代替,丹尼爾送的新婚賀禮正是這種鑽石,否則,威廉也不會收下。
九百九十九顆細碎的八面切割鑽石與婚紗上九百九十九顆天然白鑽相映成輝,皆是威廉親手鑲嵌上去,無一不是他的用心。
頭飾是一條細而精巧的頭鏈,菱形的墜子垂在眉心,既顯示出新娘的嫵媚嬌俏,又多出幾分俏皮的味道。
頸間赫然是那條讓她跟威廉牽手一生的見證——天使之淚。只見它的光芒在數以千計的鑽石叢中都絲毫不會遜色,閃爍着璀璨的光芒。
“姐,你實在太美了,天仙下凡也不過如此吧!”陌陵溓在短暫的呆愣過後,大聲的吼了出來。他是知道他家姐姐很美沒錯,可他沒有想到穿上婚紗的她能美成這樣,險些讓他連呼吸都忘了。
這般美麗的姐姐,如果讓姐夫抱走了,豈不是虧大發了。
“小溓,你也打趣我。”眸兒嘟着嘴,偏着頭看向門口,那裡站着她的爹地,哥哥,跟兩個弟弟,她真的特別的幸福。
“姐,他說的是大實話。”陌蘭寂手把在弟弟的肩頭,他也是那樣認爲的。
蕭寶貝看到陌隱曦,直接就撲了過去,抱着陌隱曦的手臂,可憐兮兮的說道:“哥哥,我們的女兒那麼美,真的捨不得把她嫁掉。”
“呵呵,寶貝難道想獨佔眸兒,那我怎麼辦,威廉怎麼辦呢?”陌隱曦好笑的點着蕭寶貝的鼻尖,他的女兒長大了,生爲人父,心中既是欣喜,又有着濃得化不開的憂愁。
“爹地,眸兒捨不得你。”拖着長長的婚紗,眸兒向陌隱曦跑去,直到緊緊的抱住自己的爹地,眼淚就那麼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她捨不得,真的捨不得她的家人,想要永遠跟他們生活在一起,不願意分開。
可是,可是她也好捨不得威廉,如果沒有威廉,那她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傻丫頭,長大了就是要嫁人的。”陌隱曦拍着眸兒的後背,一下一下,就像小時候哄她睡覺時一樣。
這個寶貝女兒,從出生到她的成長,都是在他的目光之下,慢慢的學會說話,學會走路,跟着他習武,一幕幕彷彿還在昨天。
轉眼當下,就已經穿上了嫁衣,將要成爲別人的新娘。
溫柔的眼裡,水光滑過,他又何嘗捨得。
“爹地,媽咪。”眸兒低低的喚着,趴在他們的肩頭不願意起身。
傅馨看到這樣的場面,一如當年她嫁女兒時一模一樣,“好了,今天是個好日子,可不能哭着出門,曦兒寶貝,你們也不要捨不得,威廉小子說了,他以後會將事業的重心放在臺灣,每年只是抽時間回法國,所以,以後大家還能常常見面,就算是回家住也是可以的。”
如果沒有這個條件,他們幾個老人家哪情願把眸兒給嫁出去。
還算威廉小子識趣,那小子也真是愛慘了眸兒。
“外婆,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兒?”眸兒迷惑的眸子看向傅馨,威廉沒有對她提過呀。
“呵呵,這是我們跟威廉之間的秘密。”張月擦乾眼淚,站在傅馨的旁邊說道。
“不用分開最好不過了。”陌陵溓想得簡單,他這人特懶,住在臺灣多好,他想找他們容易得很,都不需要坐飛機。
偶爾輕功一用就直接去了,還能當作是練習。
“哥,我也捨不得你。”紅着眼望着陌旋澤,自己的同胞哥哥,同一天出生的哥哥,眸兒對他,感情特別的深厚。陌旋澤在眸兒的心裡,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那個地方裝着滿滿的他。
陌旋澤伸出手緊緊的抱住眸兒,還記得她對威廉感覺模糊的時候,就是他耐心的告訴她,讓她明白,她對威廉的感覺就是愛。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妹妹會那麼早就嫁人,不過想到威廉的爲人,陌旋澤又放心下來,那個男人會好好疼愛他的妹妹。
“別哭,我們家眸兒要美美的出嫁,不管以後發生什麼,哥哥永遠都站在你的身後,知道嗎?”陌旋澤低聲在眸兒的耳邊說道,他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的妹妹。
“嗯。”眸兒含淚點頭,同樣也感覺到頸間有絲溫熱,哥哥竟然落了淚。“哥哥,你要好好的,替我照顧爹地媽咪,還有哦,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兒,她也喜歡你的女孩兒,幸福的過一生。”
“好。”陌旋澤相信有美好的愛情,正因爲,他的家人,每一對的結合都是一個溫馨的愛情故事。
他,會找一個自己深愛的女人結婚,不枉度此生的。
“姐,你不會捨不得我們嗎?”陌蘭寂,陌陵溓異口同聲的問道,貌似他們兩個再不出聲,就要徹底被忽視了。
眸兒抹了抹臉,張開雙手看着兩個弟弟,待他們也緊緊的抱住她,纔開口說道:“我怎麼可能捨得你們,我可就只有你們兩個親弟弟耶,誰要是敢欺負你們,我第一個饒不了他。以後我不在家裡,你們要好好的,知道嗎?”
“放心啦,我們會好好的。”堅定的點點頭,心裡暖暖的。
“還有,我知道你們聰明,可也要好好唸書,有什麼事情都可以來找我跟你們的姐夫,懂嗎?”心裡有好多好多的話,一時間眸兒也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
陌蘭寂微笑,道:“姐,你放心,惹了麻煩我第一個找姐夫去,誰叫他把我們最美麗的姐姐給搶走了。”
“對,有事就找姐夫,看他還敢不敢搶走你。”陌陵溓揮揮拳頭,若有其事的說,心裡卻是歡喜的,姐夫會好好疼愛他的姐姐,這比什麼都重要。
眸兒瞧着兩個弟弟的模樣,笑着說道:“可得記住你們的話。”
“姐,姐夫要是敢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們,讓我們幫你修理他。”雙胞胎兄弟擺出一樣的動作,一樣的表情,真是叫人難以分辨他們誰是誰。
比如,蕭寶貝同學,看着一模一樣的兒子,今天連衣服都是穿一樣的,她真的頭暈,完全分不清楚。
“來來,你們兩個趕緊給新娘子的臉打理一下,還有她的頭髮,動作都快點兒,新郎到時間過來了。”傅馨接到親親老公蕭天的電話,立馬招呼起來。
“好。”化妝師跟造型師從這一家人的俊男美女中回過神,紅着臉,尷尬萬分的忙碌起來。
眸兒被安排到椅子上坐下,閉上雙眼讓化妝師爲她清理臉上的淚痕,替她補一下妝。想到就要來接她的威廉,心裡又是那樣的甜蜜。
希望眼睛等會兒不要是紅的,要不威廉肯定又得心疼好一陣子了。
那個男人,居然瞞着她以後要住在臺灣的事情,查理爺爺跟夢蓮奶奶,還有爹地媽咪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接踵而來,砸得眸兒有些犯暈。
哎,還是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有威廉頂着,她還是安心做個小女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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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我說你跟眸兒又不是相處第一天了,瞧你緊張得額頭上都出汗了。”準伴郎沈君佑一身合體的黑色西裝,看着坐在身旁一語不發的威廉,非常不解的問道。
不要怪他打趣,他也只是想要讓威廉放鬆一點,保持這個僵着臉的姿勢到女方家裡,他挺擔心眸兒的父母直接將威廉給踢出來。
莫微塵輕拍威廉的手背,問道:“威廉,有話你就說,緊張也說出來。”
“佑,等會結婚的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威廉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幸災樂禍的好友,他也搞不明白爲什麼會那麼緊張,總之,從出門之後,他的心就提了起來。
跟眸兒分開住,簡直就是世界是最大的痛苦,整晚下來都睡不着覺。最可憐的是,家裡那幾尊大佛爲了不讓他們用電話聊天,居然沒收了他跟眸兒的行動電話,實在太狠了些。
“咳,那還早着呢?”沈君佑想到戚小果,這句話說得特別沒有底氣。
或許,像威廉一樣,牽着戚小果的手走進結婚禮堂,他會很幸福。
“你們倆也抓緊時間,不要讓我的兒子女兒等得太久,他們需要玩伴,努努力,呵呵。”威廉笑了開來,想到眸兒坐在臥室裡等他,想着他們的孩子,忽然發現自己沒有那麼緊張了。
“你少得瑟,居然還兒子女兒,你想一次來倆啊!”沈君佑翻翻白眼,雙胞胎是那麼好生養的嗎,真是的。
威廉得意的挑挑眉,道:“我就想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到了。”說話間,車子已停在蕭家別墅,放眼望去,真是唯美又浪漫,好不醉人。
威廉面色一緊,手心再一次出汗了,他緊張。
眸兒,你可知道,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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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婚禮還有一章就結束了,後面大概還有三四章的內容,小嬌妻就要正式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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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V114章 盛世婚禮下
“喬治,苡茹,怎麼樣了,一切都沒有問題了吧!”夢蓮一襲高貴華麗的醬紫色洋裝,紫色的眼瞳裡滿是笑意,哪怕是笑了一整個上午,她也樂意。
“母親,客人差不多都已經到了,只要威廉接來新娘,儀式就可以舉行了。”喬治看了看時間,距離威廉出發已經一個小時左右,應該是到了蕭家別墅了。
從蕭家別墅到教堂這條路,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已經限制了通行,整條路上都不允許出現車輛,只有行人可以通過。從教堂回別墅的路也是限制通行的,總之婚禮的線路一定不可能出現堵車的跡象。
這一點,威廉從一到臺灣就做出了打算,早早的就跟交通部門溝通過,婚禮當天這三條路上不允許出現任何的車輛。
“那我就放心,你父親正在跟幾個好友聊天,特地叫我出來看看。”夢蓮看着兒子媳婦登對的站在一起,她是真心的希望他們能夠好好的在一起。
現在還有什麼可求的,威廉跟眸兒結婚了,小孫子不久也會出生,爲了這個家,能退讓一步就退讓一步吧!
那個女人,跟她的那個孫子是不可能再回到伊赫斯家族,也不會再打擾他們的生活,怎麼就不能在一起生活了。
“母親,我去看看禮堂裡還有哪裡需要注意的。”莫苡茹不想看到夢蓮猶豫又糾結的目光,她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畫上了句號,可她心裡的那道坎邁不過去。
她也勸過自己,兒子都結婚了,她也快要有孫子抱了,還有什麼可求的,可她說服不了自己。
一切都交給上天來安排,她相信,會有一個好的結局。
“好,苡茹,不要太累了。”夢蓮也不多說,今天是個好日子,她不想大家鬧得不愉快。
“嗯。”莫苡茹點點頭,邁着優雅的步伐離開。
喬治目送妻子離開,心裡酸酸的,那種滋味只有他自己才能體會得到,回頭又對上自己母親的目光,苦澀的味道我加濃烈了。
“母親,不要逼她,讓她自己選擇要走的路。”喬治眨眨眼,綠色的眸子里布滿了憂傷。他的一輩子,都在虧欠着莫苡茹,他的餘生不想再拖着她,如果放手讓她走自己想要走的路,那麼他也會感覺到快樂的。
夢蓮重重的嘆出一口氣,道:“喬治,媽咪不會逼她的,我答應過你的父親,你跟苡茹的事情我們不插手,你們都是大人了,該知道怎麼做纔是最好的。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媽咪相信苡茹是愛你的,只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我知道。”不管多長的時間他都願意等,莫苡茹可以等她二十多年,喬治也甘願用自己往後的生命,只爲等一個她的轉身。
無論錯過不錯過,至少,他懂得了什麼是愛。
“打起精神來,別忘了今天可是威廉的好日子。”夢蓮明白,她的兒子不是一個好的丈夫,不是一個好的父親,可他對威廉的愛是實實在在的,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
同時,夢蓮也非常的感激,眸兒是個好孩子,她一直都在化解着威廉對莫苡茹的誤會,也在化解着威廉對喬治的誤會,讓他們都重拾了屬於自己的親情。
她生活的古堡是沒有溫暖的地方,因爲眸兒的到來,那裡變得溫暖了,幸福了。在她的晚年,也等到了查理的迴應,可以做一個幸福的老太婆。
“母親放心,我會努力做一個好父親的。”喬治露出笑臉,迎進一位客人,安排人招呼他進入禮堂。他已經對不起一個兒子,無法給他最好的照顧,他就不能再對不起從小養在身邊的兒子,他要給威廉最好的疼愛。
一如,威廉出生時,他對莫苡茹說過的話。
“你隨時跟威廉保持聯繫,叫他不要誤了時間,我進去問問你父親,別墅那邊的事情安排妥當沒有。”夢蓮說完,轉身快步走開。
那麼多年沒有辦過喜事,禮堂的儀式舉行完成之後就要趕回別墅,在那裡宴請賓客,完全不能馬虎大意。
喬治拿出手機,開始給威廉發信息,叮囑他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另一邊、、、、、、
“爺爺外公,讓你們受累了。”威廉下了婚車直奔站在門口的兩位老人,雙眼不住的四處打量,他怎麼沒有看到奶奶跟外婆,還有他的爹地媽咪呢?
想到陌家那三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大舅子小舅子,威廉頓時有些頭疼,不知道他們會想出什麼法子刁難他。
“威廉小子不專心哦!”蕭天哈哈大笑,輕輕的拍拍威廉的肩膀,他當然知道他在看誰,眸兒丫頭可不會自己跑下樓來找他。
想當年,他娶媳婦兒的時候也跟這小子一樣,緊張得滿頭大汗的。
“罷了,今天就不爲難你,進去吧!”伊杭看了眼跟在威廉身後的沈君佑跟莫微塵,原本還打算把這兩小子拐到他們家去,哪知人前已經有女朋友了,總不能搶人對吧!
更何況,這兩小子的女朋友,還是他寶貝孫女好朋友的男人,他就更不好意思搶了。
“謝謝爺爺,謝謝外公,我真是太愛你們了。”威廉的嘴跟抹了蜜糖一樣,甜得不得了。一點都沒有不自在的感覺,反而說得很順溜。
倆老頭兒對視一眼,道:“威廉小子這嘴,可真甜,哈哈。”轉頭看向後面的兩個小子,又說道:“你們兩個現在可得好好學着,以後用得着。”
“是是是。”沈君佑跟莫微塵賣力的點頭,他們也夠淡定的,威廉居然能說出那樣的話,果真人不可貌相,實在讓他們想不佩服都難。
嘴甜走哪兒都不吃虧,他們一定學。
威廉穿過客廳就直往樓上走,腳纔剛踩到第一個臺階,就被攔了下來,他就知道,沒有那麼容易見到他可愛的小公主。
“姐夫,你來得很準時哦!”陌陵溓坐在樓梯扶手上,一雙有神的眼直直的盯着越發帥氣逼人的威廉,心裡開始打分。
“當然要準時,不能讓寶貝兒久等。”威廉微笑着回答,心裡發誓,等哪天這小子結婚的時候,他一定好好送他一份大禮。
陌蘭寂輕笑,手搭在弟弟的肩膀,懶洋洋的問道:“姐夫,剛纔我們發現一個問題,咱們家姐姐實在太美了,我們都捨不得她出嫁,因此我們決定、、、、、、”故意拖着尾音,想要看看威廉着急的表情,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沒關係,我嫁過來就可以了。”威廉想也不想就回答了,是眸兒跟他住在一起,還是他跟眸兒住在一起,沒有本質上的差別,只有居住地點不一樣,那有什麼關係。
這裡那麼溫暖,他也喜歡,住在這裡很好。
沈君佑眼角抽抽,威廉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爲了娶老婆什麼都豁出去了。
莫微塵緊挨着沈君佑,一雙淡漠的眼裡滿含笑意,這樣的威廉也真夠特別的,果然值得他們好好的學習,要不討不到老婆。
“這個回答算你過關。”陌陵溓眉開眼笑,他想聽到的可不就是這一句話麼,“我姐姐嫁給你,你可要好好的疼她,寵她,不許欺負她,否則別怪我沒有把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你敢讓我姐受絲毫的委屈,一定好好收拾你。”
威廉點頭,他知道,陌家的男人個個身手都特別的好,運足內力隨隨便便給他一拳,一定有夠他受的,“你放心,我保證現在怎麼疼愛她,以後還會更疼愛她。”
“姐夫,我相信你。”陌蘭寂要說的話都被自己的弟弟搶光了,聳了聳肩,看向自己的大哥,又道:“哥,你也兩幾句。”
陌旋澤看着威廉,對上那雙紫色的眸子,簡單的道:“眸兒或許還有些小孩兒性子,你多讓讓她,遇事好好跟她談,哄着她說話,比吼她管用,只要你是對的,她一定都會聽你的。當然,我也是護短的,不要欺負她,否則,我的拳頭一定不會比這兩小子的輕。”
“你放心,寵她生生世世,說到做到。”威廉眼角抽了抽,這三兄弟的拳頭,沒一個輕得到哪裡去,他還是加緊練功,免得輸得太難看。
陌旋澤側個身子,說道:“上樓去吧,眸兒在裡面等你。”
威廉笑着點頭,示意沈君佑跟莫微塵在樓下等他,獨自上了樓。
一時間,只剩下五個男人在原地開始大眼瞪小眼的遊戲,樂此不彼。某兩個男人咬着耳朵開始訴說,他們總算明白爲什麼來的路上威廉那麼緊張了,敢情眸兒兄弟都有暴力傾向來着,咋的動不動就用拳頭說話哇。
“奶奶,外婆,爹地媽咪,我來了。”威廉剛看到熟悉的房門,正好遇到他們從裡面出來,熱情的打招呼。
“進去吧,她在等你。”傅馨跟張月要說的話早就說了,她們相信,威廉不會讓她們失望。
“嗯。”威廉點點頭,又看到走出來的戚小果跟許麗麗,說道:“他們在樓下,等會兒你們一起走。”
蕭寶貝靠在陌隱曦的懷裡,眼睛紅紅的,只道:“威廉,好好照顧眸兒,我把她就交給你了。”
“媽咪放心,我會好好疼愛眸兒的。”威廉不厭其煩的重複着自己的誓言,他會寵愛眸兒一生。
陌隱曦拍拍威廉的肩膀,溫柔的說道:“該說的話我想那三個小子都跟你說過了,記住你的話,不要忘了。”
他只希望自己的女兒過得幸福,別的什麼都不重要。
“嗯。”威廉重重的點頭,目光他們一一下樓。
眸兒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輕眨了眨眼,想睡覺的感覺已經沒有了,完全被即將要嫁給威廉的感覺所佔據。
回想她跟威廉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那一幕一幕彷彿還在昨天,今天她就要成爲他的新娘。
“寶貝兒,我好想你。”威廉輕手輕腳的推門而入,看到就是眸兒失神的盯着鏡中絕美的自己,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眸兒渾身一顫,看着腰間的大手,驚喜的說道:“威廉,真的是你嗎?我好想你,以後都不要跟你分開。”
短短的分開才一天一夜,她就思他成狂了。
“我也不要跟你分開,一個小時都不要。”威廉緊緊的抱着眸兒,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柔聲說道:“寶貝兒,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晚上根本就睡不着,我好可憐。”
眸兒捧着威廉的臉,輕輕的吻落在他的嘴脣上,說道:“我也一樣,以後我們誰也不離開誰。”
“寶貝兒,你可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威廉已經記不清楚那是多少個日與夜,他日日思念着她,想着她在慢慢的長大,然後可以做他的新娘。
如今,總算是等到了。
“威廉,我愛你。”眸兒吸吸鼻子,不讓眼淚落下來,她可不想再補一次妝。
“我也愛你,寶貝兒。”威廉吻吻眸兒的嘴角,小聲說道:“寶貝兒,我們要出發了,抱緊我的脖子,知道嗎?”
“嗯。”眸兒點點頭,禮堂那邊肯定還有好多的人在等着他們,還是等一切都過去之後再過他們的二人世界比較即。
省得招人恨不是,呵呵。
這一抱,從臥室到客廳,再由客廳穿過長長的花園,一直到別墅大門外的主婚車前,威廉穩穩的抱着眸兒,每一步都踩得實實的,彷彿抱着這個世界上,他最寶貴的東西。
眸兒輕輕的靠在威廉的胸前,聽着他強健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清晰的傳進她的耳朵裡,是那樣的幸福與安祥。
她看見滿園盛開的花朵,看着漫天的禮花在迎接着她跟威廉,耳邊傳來家人的祝福聲,這一刻,世界變得特別的安靜,只剩下滿滿的幸福。
戚小果跟許麗麗眼明手快的拖起眸兒長長的裙襬,小心翼翼的託着,好擔心如此美麗的婚紗會被弄壞,陽光下細小又精緻的鑽石散發出耀眼的光芒,耀眼無比。
沈君佑打開車門,讓威廉可以將眸兒抱到主婚車內,直到威廉也坐進車裡,他才輕輕的關上車門。
轉身牽起戚小果的手,走向他們的車子,威廉跟眸兒短暫的二人世界也不允許有人打攏。莫微塵做出相同的動作,牽起紅着小臉的許麗麗,一同上了車。
陣容空前豪華的車隊,長長的如一條巨龍開始行駛在寬敞的大路上。
最前面,十二輛世界最頂級的限量版摩托車開路,後面緊緊跟着四輛最新版的黑色蘭博基尼,緊隨其後的便是主婚車,威廉跟眸兒親自去挑選的黑色法拉利,當之無愧的速度之王。接着,又是八輛蘭博基尼,十二輛法拉利,六輛賓利,依次而列。
最後面,則由二十輛奔馳擺成一排,堪稱史上最壯觀的婚車隊伍了。
“爹地媽咪,我們也出發吧!”陌旋澤看着前面的車隊裡最後一輛車也遠遠的離開,勾着薄脣說道。
還好早就限制了路上不允開車,只有婚車可以通行,否則,還不知道要堵車成什麼模樣呢?
有錢就是有這樣的好處,關鍵是威廉捨得爲眸兒花錢,花多少都不在乎。
“嗯嗯,我們快走,呵呵。”蕭寶貝顯得特別的興奮,她寶貝女兒的婚禮錄像一定特別的好看。
當然,這都要感謝她,如果不是她提出沒的攝像這一個環節,準保他們一個個都忙得忘掉了,最大的功臣自然是她。
“出發。”陌隱曦一聲令下,豪車再次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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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最大的教堂,典型的歐式建築,純白色的一座古典教堂。自打威廉決定將婚禮辦在臺灣,就讓亞斯親自來這裡談妥所有的事宜。
婚禮前半個月,這裡就不允許太多人進來參觀或者是做禱告,所有一切都只爲今天將要舉行的婚禮。
此刻,放眼望去,教堂外五百米處停滿了各種各樣的名車豪車,隨隨便便指一輛,那都是價值不菲,可想而知,有資格來參加婚禮的人,非富即貴了。
原本打算在法國再舉行一場婚禮的計劃因爲眸兒懷孕,威廉已經宣佈取消,因此,這一生就只有這一次婚禮,所有伊赫斯家族宴請的客人,都已經飛來臺灣吃喜酒。
這頓喜酒,總之吃得有些遠。
商界的客人,政界的客人,甚至是皇室的客人,都可以在這場盛世婚禮上遇得到。意外的,也給那些想要攀關係做生意,入政界的人增加了一個機會,讓他們擁有了一個大舞臺。
然而,手中若是沒有收到請柬,不請自來的人,是怎麼也沒有辦法進入會場的。畢竟,用暗界的人出來當保安,那效果當真不是一般的好。
清一色的黑衣保安,乾淨而陽光的臉上,哪裡瞧得出他們一個個都是混黑道出生的,只怕不說出來,誰也不會相信。
從教堂正門口,到下面的馬路,總共有九十九個臺階,就是因爲這個細節讓威廉選定這家教堂做爲婚禮儀式舉行的地方。
九十九,取其意,長長久久的意思,威廉很喜歡,就定了下來。
鮮紅的地毯鋪在石階上,還帶着露珠的紅玫瑰花瓣也鋪了一地,輕紗幔帳,唯美而浪漫,令人神往。
“怎麼樣,到了沒有?”查理身後跟着古斯塔夫,裡面的一切他都安排妥當,怎麼威廉那臭小子還沒有到,真是叫他操心。
莫苡茹已經看到長長的車隊,最前面的開路的摩托車她認得,“父親,他們已經到了,就在那裡。”
喜悅的心情,無法用語言去描述。
開路的車一一優雅的滑入停車場,主婚車緩緩的停在教堂的正門口,禮炮奏響了起來,震耳欲聾。
“寶貝兒,小傢伙有沒有折騰你。”威廉輕輕的撫摸眸兒的小腹,這裡有他們的孩子,每天他都有習慣跟孩子說上幾句話才休息。
眸兒眨眨眼,小聲道:“沒有,小傢伙很乖。”懶洋洋的聲音溢出紅脣,其實她還沒有睡醒,特別想靠在威廉的懷裡繼續睡覺,做她的美夢。
現實,不允許。
“寶貝兒,你真是太美了,我不捨得讓別人看見你的臉,那可怎麼辦纔好?”威廉歪着頭,說得異常的認真。
“呵呵,你可以想辦法遮起來。”對於這一點,眸兒並不在意,被別人盯着她也沒有很舒服的感覺不是。
威廉笑着點頭,伸出手牽起眸兒皇冠下的頭紗,斜斜的設計正是爲了可以遮住眸兒的臉,只露出她美麗的眼睛跟高挺的俏鼻,至於大半面都藏在面紗之中,若隱若現,反而更加的美麗出塵。
“原來你早有準備了。”眸兒嘟着小嘴,看着威廉熟練的動作,他的算盤居然是這樣的打的。
威廉莞爾一笑,正色道:“我的寶貝兒只能我一個人看,別的人怎麼可以。”他是霸道的,自己的女人,怎麼也得好好的藏着纔可以。
沈君佑跟莫微塵站在車外,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心裡不住的嘀咕,這兩人該不是在車裡玩車震吧,要不要那麼熱情。
“威廉,時間到了,快點下車。”壓低了聲音,其實他也不想開口說話來着,免得以後威廉在他的婚禮上找他的麻煩。
莫微塵接收到來自威廉爺爺的指示,清了清嗓子,說道:“威廉,你爺爺要發火了。”
眸兒推了推威廉,說道:“咱們快些出去,早些時候完成儀式,我也好早點兒休息,要是我肚子疼可都是你的錯。”幸好有面紗遮着臉,即使是紅着臉,也瞧不着。
威廉從裡面找開車門,利落的下車,那俊朗挺拔的身影立馬引來一陣又一陣的閃光燈,難得可以拍到他,自然不惜花費膠捲猛拍了。
或許就因爲威廉今天心情好,不會不讓他們登出來,才努力的拍,賣力的拍。
新郎如此帥氣,衆人對車裡的新娘就更加的好奇了,只見從車內伸出一隻戴着白色手套的纖細手掌,接着看到婚紗露了出來,那耀眼的皇冠比起各國皇室王妃頭上戴的不知道要強上多少拍。
頓時,又不知費了多少底片。
眸兒在威廉的幫扶下,站在他的身邊,露出甜美的微笑,頭紗斜斜的遮住她美麗的臉龐,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閃動着醉人的甜美笑意,絲毫掩不去她的美麗,她的靈氣。
隨着她跟威廉一步一步的踏上紅地毯,驕陽下,璀璨的皇冠,精美的頭鏈,頸間的天使之淚,婚紗上的鑽石無一不是衆人捕捉的焦點。那是世間最華麗珍貴無比的珠寶,能擁有其中一件就已經是莫大的福氣,而她,擁有全部。
也只有她,才能襯托得出那些首飾的氣質,才能彰顯出她的貴氣。
兩位伴郎走在新郎的身後,兩位伴娘則是走在新娘的身後,時刻注意着她的華麗而綿長的裙襬,時不時的整理一下,使之自然的鋪在那鮮紅的地毯之上。
威廉放慢腳步配合着眸兒的步伐,手牽着手一步一步走上臺階,向着教堂裡走去。
雙方的家人都站在最高點,看着他們相偕着一步一步走到他們的面前,短短的石階,就像是人生,每走一步都要用心,要慢慢的走,穩穩的走,絲毫不能大意。
“累了嗎?”威廉側身看着身邊的眸兒,看着她額着上滲出的細汗,心疼了。
“不累,我可以走上去的。”眸兒知道威廉選擇這裡的原因,是因爲腳下這九十九階石階,她一定可以走到最上面去的。
威廉搖搖頭,彎腰抱起眸兒,柔聲道:“寶貝兒,抱緊了。”
“威廉、、、、”眸兒想要說點兒什麼,威廉吻住了她的小嘴,用眼神告訴她,什麼也不要說。他願意抱着她走一輩子,只要她累了,他就會抱着她。
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
眸兒吸吸鼻子,這個男人爲什麼要那麼寵她,將她寵壞了可怎麼好。
參加婚禮的人,幾乎都帶着女伴,看到這一幕,眼裡顯現出來的全是赤果果的嫉妒,卻也無可奈何,那樣的好男人,已經名草有主了,跟她們不是一條道上的。
幾分鐘之後,禮堂內,牧師已經就位,悠揚的鋼琴曲在迴響着,觀禮的賓客已經就座。威廉在休息室裡由着化妝師整理着裝,眸兒因爲戴着面紗,又沒有走路,因此只是靜坐在一旁休息。
“威廉,可以了嗎?”莫微塵走進來,時間已經不多了。
“OK了。”威廉比出一個手勢,走到眸兒的身邊,低聲道:“寶貝兒,我先出去,等着你哦!”
眸兒眨眨眼,應道:“好。”
結婚進行曲奏響時,威廉站在禮堂最中央,他的身後是牧師,而他此時此刻望着入口,那裡將會走來他這一生最愛的女人。
陌隱曦聽着這首曲子,回想起當年他跟眸兒結婚時,彈奏的赫然是《夢中的婚禮》,那是寶貝最喜歡的曲子,也是他最喜歡的曲子。
想着當年,爹地也是這樣讓寶貝挽着他的手臂,一步一步將寶貝交到他的手中,陌隱曦就止不住的感動。
現在,他也讓眸兒挽着他的手臂,送他最愛的女兒出嫁。
心情是那樣的複雜,看着眸兒眼中甜美的笑容,那幸福的味道,陌隱曦知道,她會幸福的。
隨着眸兒離自己越來越越近,威廉的手心竟然全都是汗水,他從未如此緊張過,看着眸兒美麗的小臉,他只想緊緊的抱住她。
“爹地。”紫色的眸子閃爍着幸福的微笑,威廉望着陌隱曦,鄭重的喚道。
“威廉,我現在將自己最寶貝的女兒交給你,以後你要緊緊握着她的手,永遠也不要放開。”陌隱曦眼中水光劃過,真的非常捨不得。
孩子長大了,也是時候該要放手了。
“爹地放心,我會的。”威廉接過眸兒的小手,緊緊的握在手心裡。
陌隱曦看着站在跟前的兩個孩子,露出欣慰的笑容,方纔轉身向寶貝的方向走去。他要陪着他的小妻子,還要等着他們的孫子出生。
牧師望着眼前的新人,鄭重的開口問道:“兩位準備好了嗎?我們開始了。”
“嗯。”默契的同一時間點了點頭,威廉攬着眸兒站好。
“新郎威廉·伊赫斯先生,你願意娶新娘陌旋眸小姐爲妻嗎?無論富貴與貧窮,健康與疾病,都不離不棄,同甘共苦,全心全意的愛她,呵護她嗎?”牧師定定的望着威廉,笑得很溫和。
“我願意。”三個字,清晰有力,威廉幸福的大聲說出來。
牧師看向眸兒,接着又問道:“新娘陌旋眸小姐,你願意嫁給新郎威廉·伊赫斯先生爲妻嗎?無論富貴與貧窮,健康與疾病,都不離不棄,同甘共苦,全心全意的愛他,信任他嗎?”
“我願意。”眸兒大聲回答,水眸裡滿是威廉的身影。
“那我宣佈,你們成爲正式的合法夫妻,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牧師點點頭,溫和的看向旁邊的伴郎跟伴娘。
沈君佑扯了扯莫微塵的袖子,說道:“你去。”
戚小果去了洗手間,他又怎麼好意思到中間去跟許麗麗來個正面相處呢?
“謝了。”莫微塵眼眸含笑,端着放有戒指的托盤向中間走去,另一邊許麗麗看到莫微塵,小臉不禁立馬變得紅通通的。
眸兒調皮的眨眨眼,對威廉一陣擠眉弄眼,那意思是,不久他們會有喜酒喝,瞧瞧那兩對兒不是相處得正歡麼。
“新郎,請爲你的新娘戴上戒指。”牧師對於兩位新人的特殊交流方式很是無語,他完全看不懂。
威廉執起眸兒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纔拿過莫微塵遞到他跟前的戒指,套在眸兒的無名指上。
“寶貝兒,你逃不掉了。”他可套住了她的一生,天不知道,他知道。
眸兒笑而不語,從容淡定的拿起另一枚戒指,套在威廉的無名指上,擡起頭看着威廉才嬌嗔的說道:“誰說我要逃了。”
好男人不好找,賴上了怎麼捨得逃跑。
“呵呵,不愧是我的寶貝兒。”威廉抱住眸兒,隔着面紗吻住她的嘴角。
會場響起熱烈的掌聲,牧師只感覺自己的臺詞已經沒有說出來的必要,聳了聳肩,安靜的退出會場。
被衆人吵着鬧着,新郎不得不牽着新娘的手一直走到教堂的大門口,開始拋新娘捧花。他們是很幸福的一對,全場未婚的男男女女都開始磨拳擦掌,準備爭奪捧花。
眸兒回過頭,看着後面堪稱壯觀的場面,不由得猛吞口水,實在有些有嚇人的說。
“君佑哥,我們去那邊吧!”戚小果雖然很想去搶捧花,可她又害怕惹事得沈君佑不高興,見他不解,才又說道:“這裡人多,萬一被誤傷就不妙了。”
沈君佑挑挑眉,他怎麼不是這樣感覺的,還是聽話的任由戚小果將他拖走。
“麗麗,你們怎麼也在這裡?”戚小果看到好友,吃驚的張大了嘴。
“那裡人太多,受傷就不好了。”攤攤小手,許麗麗解釋道。
看到眸兒那麼美的做了新娘,心裡沒有想法是假的。但是,許麗麗相信,她也會收穫美麗愛情的。
“恆風哥哥,你幫不幫我搶捧花啦,那真的很漂亮。”穆青青嘟着嘴,嚷嚷開了。
沐恆風僵着臉,嘴角抽了抽,看了看那邊的人海,半晌才說道:“你要覺得漂亮,我另外買一束花送你。”
那種事情,他才做不出來好不好。
親眼看到眸兒出嫁,說不清楚是怎樣一種感覺,心,卻平靜了下來,他想,自己走出來了。
姚天豪看着凌小小羨慕的眼光,抱着她說道:“小小,我們回香港之後就結婚,你說好不好?”
“你沒有開玩笑?”凌小小張着嘴,有些懷疑的問道。
“比金子還要真,除了你,我上哪裡去找個這麼好的老婆。”姚天豪以前是想着有事業之後才結婚,不過現在他不那麼認爲了,一個好老婆纔是全部。
威廉那樣的男人,都可以爲了眸兒放棄一切,他又有什麼做不到的。
“好。”凌小小笑出眼淚來,她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好久。
沐恆風看着不說話的穆青青,嘆了一口氣,道:“我去。”
“恆風哥哥,你真是太好了,我要跟你一起去。”說着,拖了沐恆風就開跑。
最邊上的那個角落裡,丹尼爾一身白色的西裝,看着那對幸福的新人,心中除了滿滿的祝福之外,什麼也沒有剩下。
“眸兒,我祝幸福,希望我也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少爺,你沒事吧。”哈里看着丹尼爾,在他看來,威廉跟眸兒在一起,沒有誰比他們彼此更適合了。
“沒事,等會兒多喝兩杯喜酒,沾沾喜氣。”丹尼爾笑着拍哈里的肩膀,他高興。
“是。”安靜的點點頭,不再多話。
眸兒盯着手裡的捧花,看了眼旁邊的威廉,小聲問道:“告訴我丟哪一邊。”
“嗯。”威廉輕輕應聲,紫色的眸子掃視全場,瞥到眸兒右後方沈君佑他們四個的位置,蹙起了眉頭,距離貌似有些遠。
“怎麼了?”眸兒輕聲問道。
“距離有點兒遠。”那兩個傢伙敢看他的笑話,不報仇他就不是威廉,“眸兒你有把握嗎?”
眸兒藉着威廉的身子瞄了眼那個位置,點點頭,說道:“沒有問題,你放心,我是誰呀!”只要運足一點內力,讓棒花自己過去不就行了,只是可惜了後面那麼多等着搶捧花的人。
“嗯,不要傷了自己。”威廉知道眸兒要用什麼法子,輕聲交待。
眨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眸兒清了清嗓子,說道:“大家準備好哦,我開始拋了。”
話落,高高的舉起捧花,大力的往後拋去,一石擊起千層浪,等待在後面的人爭先恐後的開始搶奪大戰。不夠高的,甚至跳起來搶,那場面怎一個刺激了得。
可是那捧花像是有意識一樣,上下起伏着,最後朝着一個方向落去,待衆人反應過來時,那捧花已經落在兩個人的手上,佔據了一人一隻手,很是特別。
捧花已經被人搶走了,沒有得到的人也只有嘆上一口氣,作罷。
戚小果跟許麗麗望着安靜落在手上的捧花,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總之那表情特別的糾結,旁邊的兩個男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敢情這捧花還會自己認人,飛都要向他們飛來。
擡起頭,對上威廉含笑的眸子,兩個男人渾身一顫,直覺告訴他們,被算計了。
接下來,眸兒被威廉抱着上了婚車,丟下身後的客人,離開了。
所有的賓客也在兩家長輩的安排下,有序的坐車前會酒宴的別墅,另一場狂歡剛剛纔開始。
“威廉,我們去哪兒?”車子已經開了幾分鐘,眸兒才後知後覺的問道。
“回別墅,你不想好好吃點東西,睡一會兒嗎?”威廉知道,等會兒的酒宴會非常的忙,既然他不想眸兒受累,當然就得全攬在自己的身上。
眸兒笑着點頭,“威廉,你真是太好了。”
沒有人比她更想念那張牀了,才六點多就讓她起了牀,現在還真的有些餓了。
“靠着休息一會兒。”威廉將座位放低,讓眸兒可以睡得舒服一些。
“嗯。”傾身吻了吻威廉的側臉,眸兒閉上雙眼開始休息。
看着身邊美麗的嬌顏,威廉就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他一定可以讓他的小女人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當然,還有他們的孩子。
第V115章 二人世界
夏威夷
早上八點整
明媚的陽光透過酒店的落地窗折射進寬敞明亮的總統套房裡,暖暖的陽光輕撫着潔白大牀上沉睡中的俊男美女。
只見嬌小的女子枕在男人修長有力的手臂上,小臉側着,緊緊的貼着男人的露在被子外的光祼胸膛上,一隻小手緊緊的抱着男人勁瘦的腰,烏黑的長髮傾泄而下,灑在牀上。
男人呼吸平穩,髮絲凌亂,讓立挺冷硬的五官多了幾分柔和,憑添出幾分頹廢的氣息,微抿的嘴角有些孩子氣,整張臉都溫柔了起來,令人只是看着就覺得沉醉不已。
突然,小女人極不安穩的在男人的懷裡扭動着身體,將男人吵醒了,睜開有神的大眼低下頭看了看懷裡沒有醒來的女子,伸出厚實的大手一下一下輕拍着她的背,不一會兒,懷中的女子安靜下來,甜甜的睡去。
威廉偏頭看了眼外面的陽光,閉了閉眼,空出一隻手在不驚醒小妻子的前提下,拿過牀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他們這一覺睡得可真是沉。
低首,微涼的薄脣吻上眸兒的額頭,手指輕撫着她嬌嫩的臉蛋,緊貼着她的小耳朵喚道:“寶貝兒,起牀囉。”
好半晌也不見眸兒有反應,威廉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坐起身,將眸兒攬在自己的懷裡,輕咬她的嘴脣,加大聲音的說道:“眸兒,醒醒,吃些東西再睡。”
粗略的算一下時間,懷裡的小東西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有進食,不能再讓她睡了。
“不要、、、、、好睏、、、累、、、、”眸兒使勁的往威廉的懷裡鑽,她不要醒來,她要睡覺啦,好累好累的。
“呵呵,眸兒聽話,咱們去吃了東西繼續睡好不好?”威廉柔聲輕哄,他知道她累壞了,因爲他都覺得好累,更何況是懷着孩子的她。
想到兩人的婚禮,雖然很累,但是威廉覺得幸福,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只因有懷裡的小女人。
“不吃。”眸兒閉着眼睛搖頭,她不吃,睡覺。
“不可以,聽聽你的肚子已經在抗議了。”威廉大手一下一下撫着眸兒的肚子,他們的孩子正在一天一天的長大,好滿足。
眸兒把眼睛睜開一條細細的線,然後又閉上,嘟着嘴抱怨道:“要是人不知道餓就好了,那就不用吃飯那麼麻煩了。”
“你想得還挺美,小寶寶會說你欺負他的,以後就不喜歡你了。”威廉拉着眸兒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感覺孩子的心跳起。
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眸兒微張着小嘴,這裡是哪裡?
“小迷糊蛋,你不記得這是我們的蜜月目的地之一嗎?”威廉輕捏眸兒的臉頰,看她笨笨呆呆的模樣,原來如此可愛。
搖搖頭,他們有來渡蜜月嗎?
她只知道,教堂的儀式完成之後,威廉帶着她回別墅休息,不一會兒就換了婚紗穿着禮服跟在威廉的身邊去向客人敬酒,一圈下來,她就快要倒了。
還好小果跟麗麗特別的給力,不少酒都是她們擋下的,想當然爾,兩個伴郎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人喝酒,因此,全被三個男人喝了。
簡單的吃過飯,眸兒就被威廉送回房間休息,他則繼續陪客人,一直到晚上。
“想起來了嗎?”威廉挑了挑眉,掀開被子下牀,披上睡衣之後纔打橫抱起眸兒,小聲道:“我們一起去洗個澡,然後到餐廳用餐。”
“哦。”眸兒紅着小臉點頭,想到威廉每天都幫她洗澡,真的好難爲情耶。
原本家裡的長輩是打算讓她生下孩子之後才允許威廉帶她出去渡蜜月,婚禮結束就安心呆在家裡待產,可是威廉半夜偷偷帶着她跑了,想來當真好刺激的說。
他們的洞房花燭夜,是威廉打電話叫雷諾開來一架私人飛機,抱着她登上飛機,在衆人的瞪視下飛走了。
眸兒直到現在想起兩個爺爺,兩個奶奶,還有外公外婆的表情,就會笑到肚子疼。只有爹地媽咪還算是平靜的,他們都年輕過,怎麼會不能體會那種心情呢?
外出過過二人世界也是好的。
畢竟,他們都相信,威廉一定會照顧好她。
“想什麼呢?”替眸兒擠上牙膏遞到她的跟前,威廉纔開了口。
“威廉,你說我們回家會不會被罵啊!”就那麼跑了,估計回家要捱罵的。眸兒心裡有底,捱打捱罵不至於,但是念上一段時間,絕對有可能。
威廉挑起一邊的眉毛,認真的盯着眸兒,說道:“咳,我可沒有打算給她們的那樣的機會,呵呵。”
用一個月過兩人世界實在是太少了,威廉可不想老了才陪着眸兒周遊世界,現在他可是在新婚期間,因此,提前周遊世界一圈也不錯。
在眸兒身體允許的情況下,孩子要出生了纔回去,就是他的打算。
“什麼意思?”眸兒眨眨眼,她覺得有陰謀哦。
“寶貝兒,如果你的身體不會受不了,我想帶你去你想去的任何一個地方,說是蜜月,可是對我而言,跟你呆在一起沒有別人打擾的日子,哪怕是一輩子都是不夠的。”威廉無比認真的盯着眸兒的水眸,一眨也不眨。
眸兒的眼彎了彎,笑道:“那就聽你的,我有很多地方想去。”
讀書的時候,眸兒就有很多想去的地方,但她一直都沒有去。跟威廉戀愛之後,她有想過讓威廉帶她去,可是看着威廉每天那麼忙,一直拖着沒有提。現在,威廉主動提出來,眸兒是百分之兩百願意的。
帶着他們的孩子周遊世界,很浪漫。
“真是對不起我的寶貝兒,現在纔有時間陪你。”威廉離開時就交待好了一切,他相信自己培養多年的人,不會讓他失望的。
更何況還有爺爺坐陣,完全不會有問題。
“以後都不許跟我說對不起,知不知道。”眸兒拍拍威廉的肩膀,她不喜歡聽那樣的話。除了眼前的男人,她還能到哪裡去找一個如此愛的男人。
“遵命,我的老婆大人。”威廉做出一個軍禮,逗得眸兒笑彎了腰。
“不要耍寶了,我好餓。”瞌睡沒有了,眸兒又餓得兩眼發昏,她都能吃下一整牛了。
威廉跟眸兒擺出同樣的姿勢,道:“老婆,咱們刷牙,看看誰快。”
“嗯。”眸兒點頭。
這是他們兩個起牀之後會做的事情,同一個時間刷牙,比比看誰刷得快,誰刷得白,贏的人會有獎勵。
當然就是香吻一個了,呵呵。
十分鐘之後,兩人準時的出現在餐廳裡,點上兩份上好的料理,狼吞虎嚥的吃起來,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威廉拍着眸兒的後背,忍不住好笑,到底在牀上是誰說不吃的,現在又吃成這個模樣,“寶貝兒慢點兒吃,不着急。”
現在的他有的是時間,不趕吃飯的時間。
“寶寶說餓嘛,我當然要吃快一點兒。”眸兒挺了挺自己的肚子,說得理所當然。
威廉翻翻白眼,真當他是傻子麼,那麼小的娃娃哪裡會說話了,存心爲自己找藉口,“對,眸兒說得有理,是咱們的寶寶餓了。”
“當然。”揚了揚眉頭,眸兒埋頭猛吃。
“服務員,送一杯溫牛奶過來。”威廉頭也未擡,吩咐道。
“是的,先生請稍等。”站立在一旁的服務員微笑着點頭,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寵老婆的男人。
這家酒店只提供新婚夫婦入住,是當地著名的酒店,業界出了名的。
“威廉,你吃得好少。”眸兒皺了皺眉頭,看着威廉的碗碟,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兩個盤子,她真有吃這麼多嗎?
威廉拿出紙巾爲眸兒擦嘴,輕聲道:“因爲我的寶貝兒是兩個人在吃,我是一個人在吃,當然有差別嘛。”他是因爲太累了,不怎麼有胃口,只要不餓就好。
“哼,就你會狡辯。”眸兒扁扁嘴,完全不相信他的話,接着又道:“是不是沒有胃口,太累了。”
真的不知道如果沒有家裡人,她會累成什麼模樣,威廉肯定會更累。
那既是幸福,也是勞累。
可他們都願意承受那樣的勞累的幸福,因爲他們相愛。
“乖,昨天晚上休息之後,我感覺精神特別的好,帶寶貝兒到海灘上走走好不好?”看着外面的陽光海岸,威廉覺得眸兒會喜歡上的。
“當然好。”吃了就睡,她又不是豬,出去逛逛很好。
威廉接過服務員送來的牛奶,說道:“喝完它,我們就出去。”
嘟着嘴,眸兒瞪了威廉一眼,乖乖的接到手裡,小口小口的喝,她知道自己有些缺鈣,醫生叮囑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喝牛奶。
哪怕不喜歡,她也會乖乖的喝,誰叫這全是爲了肚子裡的小寶寶呢?
“寶貝兒真是太乖了,親一個。”威廉牽起眸兒的小手,吻上她的小嘴,笑得燦爛。
一高一低,一挺拔一嬌小,沒有人比他們站在一起更加的合適。威廉配合着眸兒的腳步,一步一步向着酒店完走去。
陽光下,柔軟的海灘,一粒粒細小的沙子像是金子一樣,閃動着金色的光芒,耀眼而迷人。
迎着海風,聽着海浪,眸兒鬆開威廉的手,張開雙臂,擁抱着暖暖的陽光,閉上雙眼輕聲問道:“威廉,我可不可以打赤腳玩一會兒。”
“眸兒,會不會覺得冷?”雖然出着太陽,威廉還是有些不放心,孕婦一旦受了涼可就痛苦了,又不能吃藥,還不得心疼死他。
再聽到眸兒說要打赤腳,威廉更擔心了。
“不會呀,很暖和,呵呵。”眸兒睜開水靈靈的大眼睛,偏着頭望着威廉。
“那就只玩一會兒。”威廉扶着她,讓她可以順利的脫下腳上的鞋子。
眸兒白嫩的小腳丫子踩在軟軟的沙灘上,晶亮的眸子里布滿了笑意,好舒服的感覺,“威廉,你也試試,一點兒也不會涼,暖暖的感覺,特別舒服。”
望着手裡提着兩隻鞋子的眸兒,拗不過她的堅持,威廉也不得不脫下皮鞋,學着她的模樣一隻手提着鞋子,一隻手牽着她慢慢的走在沙灘上。
見她望着那些在海里玩樂的人羣流露出的羨慕眼光,只得抱緊了她,說道:“寶貝兒,我們以後到海里玩。”
“我知道啦。”眸兒吐吐舌頭,要她拿寶寶的安全去玩,纔不要咧。
“我們去那邊看看。”沙灘上,躺着曬太陽的有,打沙灘排球的人也有,在海里玩水球的人也不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樂趣,而威廉最大的樂趣就是看着身旁的小女人,只有她的一舉一動才能深深的牽動他的心。
眸兒踩着威廉的大腳印,回想以前她也曾這樣,走在威廉的腳印裡,擡起頭對上他溫柔寵溺的眸光,笑得特別的甜蜜。
一個眼神,他們就明白對方想要表達什麼。
一個動作,他們就知道對方想要什麼。
他們的默契是那麼的自然而然,毫不做作。
、、、、、、、、、、、、、、、、、、、、、、、、、
“查理,你真的決定由着威廉的性子啦!”夢蓮最後問一遍,其實她也想要住在臺灣,法國想回去的時候自然就可以回去,關鍵是住在這裡很關心。
有兩個年紀相仿的伴,閒時聊聊天,逛逛街,還能相約一起出去旅遊,人老了,可不就盼望着這樣的生活。
“孩子長大了由不得我們了。”查理嘴上雖是這樣說,心裡也是支持威廉的。人住在哪裡沒有關係,只要威廉能擔起家族大任,哪怕是住在南極去,他也沒有啥意見。
眸兒丫頭的家在這裡,威廉想要住在這裡也不奇怪,這個家太溫暖,連他都不想離去。若說他前半世有過成就,那只是表面上,真正的成就是在家裡,他很失敗。
按他以前的性情,怎麼也不可能承認這一點,現在,很坦然的承認了。威廉正是因爲戀上這樣的溫暖,才變得更強大的。
“瞧你這話說得,口是心非的,別敷衍我。”夢蓮跟查理在一起生活,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幾十年,多少還是瞭解的。
紫眸裡閃動着笑意,這個老傢伙總算是願意放下一切,只陪她生活了。
“我覺得臺灣就很好,咱們就買下一處別墅,在這裡安家了,呵呵。”查理笑着,拍拍妻子的手背。
如果,兒子喬治跟媳婦苡茹能好好的,他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還買什麼房子,就住在這裡,熱鬧。”蕭天牽着傅馨的手從樓上走下來,正好聽到這話,立馬就開了口。
前一次相見,雙方還不是那麼熟悉,相處過後,才相見恨晚吶。
“就是,住在這裡熱鬧,等眸兒跟威廉的孩子出生之後,會更熱鬧的,你們別想着到外面去住,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人多才像一個家,親家也是家人不是,傅馨可沒有想那麼多。
張月從門外進來,也接上話,道:“要是這邊不夠住,還有我們那邊,這一片山可都是我們蕭伊兩家的,多大的地方都有得住。”
伊杭也不幫腔,他知道憑着這三張嘴,什麼人也能留得下來。
“呵呵,那我要是再客氣就顯得轎情了,老婆子咱們就厚着臉皮住在這裡,怎麼樣?”查理看着兩個忘年之交,後悔沒有早一些相識。
“老頭子,聽你的。”以前,夢蓮是做夢也不敢想,查理會這樣稱呼她,都是受了眼前兩對夫妻的影響,叫起來動聽,她喜歡。
傅馨拍拍手,說道:“這纔對嘛。你們不知道,苡茹那孩子因爲威廉帶着眸兒跑了,正生氣呢?”她也擔心,可有什麼辦法,人家小兩口剛新婚,總不能呆在家裡跟他們這羣老傢伙大眼瞪小眼吧!
“威廉也真不懂事,眸兒懷着身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照顧得來。”婚禮結束的當晚,聽到直升機的聲音跑到院子裡看,正好看見威廉抱着眸兒上飛機,那小丫頭還衝他們揮手來着,真是好不氣人。
夢蓮想起那晚的情景,不知該笑還是該氣。
“我相信威廉會照顧好眸兒的。”蕭寶貝鬆開陌隱曦的手小跑下樓,坐到傅馨跟張月的中間,開心的說道。
“寶貝怎麼那麼肯定呢?”在這個家呆久了,查理也不由得喜歡上迷糊可愛的寶貝,如果他有這麼一個女兒,肯定會比蕭天更加的寵愛她。
只可惜,他就喬治一個兒子,沒有福氣擁有一個女兒。
“威廉愛眸兒,肯定會好好照顧她的,你們大家也不用天天盼着了,眸兒貪玩,只要懷着孩子不辛苦,估計在孩子出生之前,他們纔會回來。”寶貝神秘兮兮的說道,當然,她是不會想到這麼多的,當然是親親老公陌隱曦告訴她的。
“呵呵,就你聰明。”傅馨捏捏女兒的鼻子,都快四十歲的女人,還沒有一點兒長大的模樣,要是沒有曦兒,也真夠讓她操心的。
“當然。”蕭寶貝啃着蘋果,接着又說道:“你們不要擔心,威廉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肯定會時常讓我們知道他跟眸兒近況的。”一邊說,一邊看陌隱曦的眼色,那期待得到表揚的樣子,引得陌隱曦止不住想笑。
蕭天看着寶貝,甚是得意,他可沒有查理羨慕的眼神,這一生他最大的驕傲不是擁有七個各有特長出色的兒子,而是可愛寶貝。一如他爲她取的名字一樣,一出生就是家裡人的開心果,家裡人的寶貝。
“寶貝,這些話是曦兒教你的,真是一個愛顯擺的孩子。”蕭天一下子就點破寶貝的小心思,笑得很寵溺。
蕭寶貝吐吐舌頭,理所當然的說道:“哥哥是寶貝的,只是寶貝一個人的,誰也比不上寶貝聰明。”她迷糊嗎?不,她一點兒都不迷糊,如果迷糊,上哪兒找一個如此愛她的老公。
一家人就這麼談笑着,不知不覺,時間悄然流逝,轉眼一兩個月就悄然過去了。
、、、、、、、、、、、、、、、、、、、、、、、、、、、、
“嗯、、、”耳朵的溫熱氣息讓眸兒不安的扭動着身子,只覺得好熱,她好口渴。
小手胡亂的在黑暗中摸索着,也不願意睜開眼,怎麼越摸她就越熱呢?
吞了吞口水,眸兒輕聲呢喃道:“威廉、、、、我、、我要喝水、、、、”
威廉側身攬着眸兒,小丫頭無意識的在他身上亂蹭亂摸,讓他只想狠狠的壓倒她,好好的疼愛她一番,卻又在手碰上小傢伙肚子時停了下來,他不能那麼做。
“乖,我去給你倒。”威廉看着自己的下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認命的披上睡衣下牀替眸兒倒水。
順便也去洗手間衝個冷水澡,降降火。
感覺到旁邊的位置空了,眸兒迷濛的睜開雙眼,昏暗的燈光下,她看着威廉一步步離開,沒有覺得身體有一絲的涼快,反而更難受了。
似乎只有貼着他,自己纔會好受一點。
“寶貝兒,是哪裡不舒服嗎?臉怎麼紅成這樣?”威廉準備伸手去看大燈,額頭也那麼燙,該不是生病了。
“沒、、、、沒有、、、”說着,眸兒小臉更紅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真的沒事。”威廉定定的凝視着眸兒,手指撫上她的脣瓣,喉結上下滑動,該死,這小妖精知道不知道她有多迷人,只是這樣看着她,剛纔的冷水澡就白洗了。
他瘋狂的想要她,天知道,他已經忍了三個多月之久。
“威廉,你的手怎麼那麼冰涼?”眨眨眼,眸兒晶亮眸子望進威廉的深紫色眼眸裡,她不再是沒經情事的小丫頭,自然明白威廉這樣的眼神代表着什麼。
以往,他愛她,眼睛就會是這種顏色。
“沒事,寶貝兒快些睡覺。”威廉別過頭去,真的害怕自己忍不住會要了她。
小手拉着威廉的衣袖,眸兒羞紅了小臉,弱弱的說道:“你、、、、想要就不要忍着。”自從她懷了孩子,威廉就沒有再要過她,只除了偶爾會抱着她吻得她喘不過氣來,又或者是親吻她的身子,就是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眸兒知道,他是害怕傷害到她跟孩子。
她有問過醫生,也看了書,其實那事在這個期間也是可以的。
“寶貝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威廉深吸一口氣,真是不知道應該把這個小傢伙怎麼辦纔好。
愛她,愛孩子,他又怎麼捨得。
明明她說話的聲音是那麼小,還是被他聽得清清楚楚,要知道這是對他巨大的邀請,怎能讓他不動心。
“知道。”眸兒點點頭,捏得手心裡都出了細汗。
“寶貝兒,我知道你想要,咱們再等等,到時候我、、、、、、”威廉話還沒有說話,就住了口,因爲他發現他的小公主氣得瞪大了眼,直直的望着他。
那小模樣可愛極了,叫他好想咬上兩口。
“你纔想要呢?”眸兒別過頭去,什麼叫做她想要啊,是她不忍心看他忍得辛苦纔會說出醫生對她說的話。
都是因爲她愛他,纔會那麼在意他的感受。
她既要孩子,也要老公,哪裡錯了。
“好了,寶貝兒先睡,我去一下洗手間。”威廉傾身吻吻眸兒的額頭,再也不敢親吻她的嘴。
“醫生說過了,頭三個月過了,是可以、、、可以行房的,只要動作輕一點,不要太用力就好、、、、、、”眸兒低着頭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牀一重,擡起頭對上威廉的俊臉,嚇得她張大了小嘴。
威廉紫眸閃閃發光,抱着眸兒道:“寶貝兒,你是說真的嗎?”低下頭看着眸兒的肚子,他們的孩子已經四個半月,也就是說他可以疼愛他的小妻子了。
嗚嗚,他終於可以解禁了嗎?
狠吞兩口口水,眸兒呆呆的點頭,“真的。”然後又搖搖頭,怎麼威廉的模樣像是要吃了她一樣的,好怕怕呀!
“寶貝兒,我真是愛死你了。”說完,威廉順手關掉牀頭的壁燈,吻上眸兒脣瓣,細細的吻,好懷念愛她的感覺。
他真是太笨了,一直忍着,怎麼就沒有想過去問問醫生呢?
在夏威夷呆了半個月,他就按着眸兒想去的地方排列出一張表單,現在已經去了五個地方,下一個目的是希臘,盡情的期盼着。
在威廉火熱的攻勢下,眸兒嬌喘連連,小手不知道應該抱着他的脖子還是放在別的哪裡,慌亂得不知所措。
房間裡的氣溫在不斷的高漲,感覺到眸兒身體的柔軟,威廉輕聲問道:“寶貝兒,我可以嗎?”
“嗯。”眸兒望着威廉黑暗中猶如紫水晶一樣的眼睛,點了點頭。
“我愛你,寶貝兒。”當兩人緊密的結合在一起,威廉滿足的呼出一口氣,他真是幸福得快要暈掉了。
“我也愛你。”緊緊的抱住威廉,眸兒迴應他的疼愛。
微風揚起窗簾的一角,月光照耀在房間,只餘下一室的旖旎風光。
------題外話------
麼麼,昨天停電,蕁木有更文,對不起了。(今天沒有二更,不要等。)
後面的蕁都安排進番外了,不知道正文這樣結文可以不,親們可以給點兒意見麼!
嗚嗚、、、、、要失言了,六點半蕁有一個很重要的課程要去聽,一個小時碼不了太多的字,三千字真的感覺很少,還是決定跟明天的番外一起更,請大家見諒了。
最近,真的太多地方感覺對所有支持蕁的讀者很抱歉,希望蕁以後可以合理的安排生活跟更文時間,不再給親們帶來不便,謝謝了。
正文跟番外全部結束之後,蕁會發一個結文公告,到時所有蕁想要說的話,都會寫在裡面,麼麼,先去準備資料了。
第V116章 一胎兩寶(正文完)
“麗麗,想什麼事情那麼投入,臉都紅得不成樣子了。”戚小果動作利落的收拾書本,她還有約會呢?
想到最近沈君佑黏她的樣子,總算是體會到愛情的甜蜜了,難怪那時候,眸兒跟威廉談戀愛,兩人分開一分鐘就覺得漫長,現在的她深有體會了。
說到眸兒,戚小果就特別的無語,他們婚禮那天,百分之百是眸兒故意將捧花砸到他們四個人的,也不知道她是用的什麼辦法。
怎麼那捧花落在他們身上就不動了,奇怪得很。
那丫頭渡蜜月都快八個月了,還沒有回來,敢情真要等着孩子出生了纔回來,真是兩個怪胎。滿世界飛來飛去有什麼好的。
“你又在想什麼?”許麗麗拍拍自己的臉蛋,現在想起來都感覺那麼不真實,好懷疑她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那樣的美夢,哪怕是假的,她也不想醒來。
“我在想眸兒啦,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上次通電話還是一個月以前,總不會在外面把孩子生了纔回家吧!”吐吐舌頭,戚小果感覺忒不現實。
許麗麗咬咬脣瓣,笑着說道:“不可能的,你想想眸兒的家人,怎麼可能讓眸兒在外面生孩子,就算是眸兒願意,威廉也不會同意的,他那麼愛眸兒,哪兒捨得。”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愛情,她慶幸她跟眸兒一樣,都遇到了那個愛自己的男人,可以擁有幸福。
“你說得也有道理。”戚小果猛點頭,最後一本書收拾完畢,又道:“接下來你要去哪裡?”
“你呢?”許麗麗不答反問,她課餘的所有時間都是屬於莫微塵的,那個看似淡漠的男人也有很強的佔有慾,雖然限制她這樣,限制她那樣,但他真的對她很好,很寵她,也很愛她。
只要有他的愛,要她做出什麼樣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我跟君佑哥有約了,呵呵。”也不知道沈君佑找她什麼事情,近幾天她老覺得沈君佑怪怪的,又說上是哪裡不對勁。
好比,有幾次他都一副有話要對她說的模樣,結果又欲言又止,讓她也跟着提心吊膽的,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只得作罷,等他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說。
“你們很幸福哦,他好像每天都有約你耶,只要有空一定來接你放學,真好。”許麗麗牽起戚小果的手,兩人肩並肩的往外走。
這是她們的習慣,可以一直走到校門口才分開,一路上都可以說悄悄話。
“難道你不幸福嗎?你們家那位不也天天來接你放學嗎?”戚小果想到莫微塵,還真是沒有看出來他的佔有慾那麼強烈。
不過,被自己心愛的男人霸佔着也是一種幸福。
“我很幸福呀,呵呵。”許麗麗想到莫微塵向她求婚的模樣,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的燦爛奪目,美豔不可方物。
戚小果緊緊的盯着許麗麗的臉,問道:“你丫的老實交待,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快說。”兇巴巴的瞪着許麗麗,不允許她對她撒謊。
嚥了咽口水,許麗麗紅着小臉,說道:“塵,塵他昨天向我求婚了。”被看得實在有些受不了,閉上雙眼飛快的說完,手捧着自己的臉,好燙人。
“是嗎?”戚小果晶亮的雙眸一暗,她一直在等,可是都沒有等到沈君佑向她求婚,沒想到莫微塵都已經向麗麗求婚了,她的情路真的要比別人都坎坷嗎?
還是說,她的君佑哥根本還沒有走出那個陰影。
“小果,你怎麼了?”許麗麗紅着臉,聽出她語氣中的不對勁,緊張的問道。
戚小果搖搖頭,握緊許麗麗的手,打趣道:“你答應了沒有?”俏皮衝她曖昧的直眨眼,那模樣很是欠揍。
“嗯。”她愛莫微塵,就不會矯情,許麗麗含淚點下了自己的頭。她還記得當她點頭的時候,莫微塵是多麼的興奮,抱着她轉了好多個圈,也讓她感覺到了他的快樂。
原來,看着他露出笑臉,她是那麼的幸福。
“你一定要幸福哦!”戚小果鄭重的說道,她希望,她的朋友都能像眸兒一樣的幸福。
“我會幸福的,小果,你也要幸福。”許麗麗點了點頭,已經看到校門口莫微塵的車子,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美麗動人起來,“小果,你不要着急,他一定會向你求婚的。”
她相信戚小果不會看錯人,她也相信,莫微塵的朋友不會只是跟小果玩感情遊戲,更加相信眸兒的眼光,否則,她怎能挑中威廉那樣一個好男人呢?
“呵呵,放心啦,我沒有事的。”戚小果笑笑,指了指遠處的車說道:“別讓你家莫微塵等得太久,快些去吧!”
含笑的眼四處打量,沒有發現那輛熟悉的車子,也沒有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不禁有些想哭。
“佑,你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對她表白嗎?”莫微塵透過車窗,很明顯的看到戚小果眼中的水光,不禁有些心疼她。
“嗯。”沈君佑頷首,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去表白,每次他想要求婚的時候,一看到戚小果,就有些說不出來話。
好幾次都那樣,他知道一定是讓戚小果很沒有安全感了。
“我真是有點兒佩服你了。”莫微塵撫着額頭,不由得又說道:“你這傢伙,在風月場裡混得風聲水起的,真要叫你跟自己的女人求個婚,怎麼就那麼難。”
“你也知道那是逢場作戲了,當不得真的。”這一次是認真的,沈君佑是真的認定了戚小果這個老婆的。
“如果你再猶豫下去,估計這一個也得跑了。”莫微塵眼見許麗麗越走越近,最後補上一句,“女人都是沒有安全感的生物,你若是讓她感覺不到你在意她,麻煩很快就會來了。你就不能學學威廉麼,看看人家是怎麼對待眸兒的,時常說些動聽的情話又怎麼着了,反正都是對自己的女人說的,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索性他的麗麗不需要那樣,只要他溫柔體貼一些,她就知足了。
“咳,我知道了。”沈君佑下定決心,這一次他一定要求婚成功。
“我可是跟家裡人商量好了,結婚日子都已經定了下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呢?”莫微塵想到他家裡的兩位,比他還着急。
大概是知道威廉的孩子都即將要出生,也希望他能動作快一點兒。
但他還是想等許麗麗大學畢業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孩子。
“我父母肯定是巴不得,一起就一起,我現在就去求婚。”沈君佑拍拍手,給自己加油打氣,他一定會成功的。
莫微塵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小子加油,我相信你。”
“好了,既然咱們兩人決定同一天辦喜酒,你通知威廉一聲。那傢伙帶着老婆孩子一起渡蜜月,還一去就是那麼好幾個月,也該回來了。”沈君佑打開車門,理了理西裝,站在門口說道。
莫微塵挑挑眉,說道:“我會通知他的,你放心。”
“嗯。”點頭,看到許麗麗,問道:“小果有沒有說她去哪裡?”
許麗麗因爲戚小果的不開心,也沒有給沈君佑好臉色,冷聲冷氣的說道:“他是你的女朋友,你不知道嗎?”
說完,也不管沈君佑的表情,打開車門自己坐了進去。
沈君佑無奈的聳聳肩膀,小女人果然是得罪不起的,看了看莫微塵,說道:“你們先走吧,有事我打你電話。”
“小子,祝你求婚成功,等你好消息。”莫微塵發動車子,對着沈君佑做出一個加油的手勢。
許麗麗聽着兩人的對話,皺起秀眉,問道:“塵,你說他要向小果求婚,那、、、、”
“他好幾次都想跟小果求婚來着,結果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就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你也別生他的氣。佑以前看似花心,其實跟他發生過關係的女人,真的一隻手也數得清,那隻不過是他的表象。除了那個女人之外,戚小果是他愛上的第二個女人,他不會辜負小果的。”莫微塵輕拍許麗麗的小手,安撫道,他從來不知道溫馴如許麗麗,也有發脾氣的時候。
“那我剛纔好過份,他會不會生氣,我、、、、、、”想着,許麗麗就開始翻找手機,至少她得道歉。
“你別緊張,他是不會生氣的。”莫微塵好笑的點點許麗麗的鼻尖,想到父母挑出來的日子,說道:“三個月後的婚禮,你覺得會不會太緊,需不需要更改。”
“我都聽你的。”許麗麗紅着小臉說道,莫微塵的爹地媽咪很正式的去了她家裡拜訪,跟她父母談得很融洽,現在他又這般正式的跟她商量,她已經很滿足了。
“那就定在那一天,你不介意你的好友也跟我們一天結婚吧!”莫微塵想到跟沈君佑的約定,溫和的問道。
許麗麗眨眨眼,說道:“我當然不介意,反而很開心。”
他們是一起接到的新娘捧花,還能一起走進結婚禮堂,當然是很好的。
“行,既然你都沒有問題,我也好打電話通知威廉,也不知道他們流浪到哪裡了。”莫微塵說完,拿出一本雜誌,說道:“你也先看看這些地方,有哪裡是想去的,咱們渡蜜月的時候也去。”
“呵呵,好。”許麗麗認真的翻着雜誌,幻想着一起出去玩的情景,整個人如同沉浸在聖光之中,顯得那麼柔美。
莫微塵看着身邊的嬌顏,總算明白了當時威廉的心情,想必就是根他一樣。
只要能擁有身邊的小女人,就感覺擁有了整個世界一樣的滿足。
、、、、、、、、、、、、、、、、、、、、、、、、、、、、、、、
蕭家別墅
終於結束了對他們的批判,十一點過後,家長們總算願意放過歸家四個小時的威廉跟眸兒,允許他們上樓早些休息。
“寶貝兒,累不累?”威廉扶着眸兒的手,又看了一眼她比別人大上許多的肚子,真的特別的擔心。
每次陪眸兒去做產檢,他總是要詢問醫生很多問題纔會帶着眸兒離開。而他跟眸兒也很有默契,不打聽眸兒肚子裡的寶寶是男還是女,是一個還是兩個,只要是他們的孩子,他們都喜歡。
男孩兒喜歡,女孩兒也喜歡,一個喜歡,兩個還是喜歡。
這些驚喜還是等到孩子真正出生的那一刻再去關注也是一樣的,他們願意抱着那樣的期待等下去。
“腿有些酸。”眸兒打着哈欠,好想美美的睡上一覺。
每天挺着大大的肚子真的很辛苦,腰特別的痠疼,走過路之後,腿也特別的痠痛,還好威廉每天入睡前都會很貼心的替她按摩腿,放鬆她的肌肉,不至於讓她痠痛到連路也走不了。
最讓眸兒開心的便是,肚子裡的孩子除了偶爾調皮的踢踢她之外,從來都不欺負她,那些什麼強烈的孕婦反應她統統都沒有。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也沒有胃口不好的時候,要不,怎麼也不至於吃出現在這個顯得有些圓的她來。
也正因爲這個原因,威廉才能帶着她四處飛來飛去,小寶寶實在太給力了。
“我先替你洗個熱水澡,然後替你按摩腿部,應該會好點兒的。”寶寶已經八個多月,距離預產期還有一個半月,威廉可是天天都在算着。
他捨不得看見眸兒挺這麼大一個肚子,見她走路要扶着腰,腿時常浮腫,心就特別的疼。若非愛着他這個男人,又有哪個女人會讓自己的肚子變得這麼大,做什麼都不方便。
“威廉真好。”眸兒靠在威廉的懷裡,他對她的寵愛一如既往,叫她好生感動。
“小傻瓜,不對你好,對誰好去。”威廉點點她的鼻尖,抱着她去浴室洗澡。
“呵呵、、、”
二十分鐘之後,威廉抱着渾身熱乎乎的眸兒走出浴室,拿出乾淨的睡衣替她換上,找來吹風機吹乾她的頭髮,纔有時間坐下來替她揉腿。
“困不困?”大牀上像只小貓一樣的眸兒讓威廉不禁莞爾一笑。
“困,不過我要等到威廉一起睡覺。”眸兒連連打了好向個哈欠,真的好想睡一覺,坐飛機有些累了。
威廉輕柔的動作像是催眠曲,不住的讓眸兒點着小腦袋,但她卻又倔強的不讓自己睡着,“威廉,麗麗說她跟莫微塵的婚期已經確定了,你知道嗎?”甜甜軟軟的聲音如夢似幻,眯着眼兒,小小聲的問道。
“下飛機時有接到他的電話,那小子動作還真是慢。”他的孩子都要出生,纔想到要結婚,“不過,看到他們修成正果也不錯。”
“呵呵,他們兩對兒可是同一天結婚呢?”眸兒眨了眨眼,瞌睡有些清醒了,回到家的感覺真的很好。
“你覺得不好嗎?”威廉覺得還可以,他怕麻煩,同一天多省事兒。
“沒有覺得不好,而是覺得太好了,你說我這個牽了紅線的人,是不是應該多去討要些紅包。”眸兒嘟着嘴,他們的事情可操了她不少的心。
威廉搖搖頭,笑道:“小財迷一個。”
“呵呵,我只愛我老公的錢,不行嗎?”眸兒摞到威廉的懷裡,躺着,小手摸着自己圓鼓鼓的肚子,感受着孩子的活動。
威廉俯下身子,吻了吻眸兒脣瓣,說道:“當然行,我的寶貝兒也只能愛我的錢,花我的錢纔可以。”
說完,學着常往的樣子,將耳朵貼在眸兒的肚子上,聽孩子的心跳起,也跟孩子說說話。
“聽到沒有,小傢伙踢我了。”眸兒笑出了聲,最近孩子的活動很頻繁,時不時就會輕輕的踢她一腳。
“聽到了,出生之後肯定是個愛動的小傢伙。”威廉即使沒有問過醫生是幾個孩子,就他平時聽到眸兒腹中的感覺來判斷,應該不會低於兩個孩子。
“愛動纔好呢?”她就喜歡活潑的孩子,像她多好呀。
“是是是,愛動好,像寶貝兒最好了。”威廉再次吻吻眸兒,扶着她躺好,說道:“自己先睡,或者玩一會兒,我去洗澡。”
眸兒拉住威廉的衣袖,撒嬌道:“你快一點兒,你不在,我都睡不着。”
習慣他的味道,習慣他的懷抱,少了他,怎能安然入睡。
“好。”威廉保證,他向來洗澡都很神速的。
水眸含笑,點點頭讓威廉進了浴室,眸兒開始翻開牀頭櫃上的《懷孕需知》,這是醫生讓她看的書,可她自己沒有翻看幾回,反倒是威廉看得比她認真,很多地方都有做出詳細的標記。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在眸兒快要閉上雙眼時,威廉掀開被子上了牀,修長的手臂攬過眸兒的身子,吻了吻她的額頭,道:“寶貝兒,晚安,做個好夢。”
“威廉晚安。”呢喃似的迴應,靠在威廉的胸口,安然睡去。
聽着平穩的呼吸聲,威廉環着眸兒腰的手輕輕的移動到她的肚子上,一下一下有節奏的輕撫着,他能感覺到孩子的動作,心裡暖暖的。
想到孩子出生時眸兒要承受的痛苦,威廉的心又爲之一緊,他很擔心。
日子在威廉的寵溺呵護中,家人細緻入微的照顧下,一天接着一天的悄然而逝。回家的一個多月,眸兒所有的時間都花在聽兩個奶奶,一個外婆,兩個媽咪講述如何養孩子,跟挑選小嬰兒的小衣服小鞋子之中渡過。
不知不覺,距離預產期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威廉老早就留在家裡一天二十四小時待命,生怕眸兒出個什麼意外,他手中的工作,查理爲了即將出世的曾孫子全攬到自己的身上,一點兒怨言也沒有。
眸兒的兩個弟弟只要一得空就圍在眸兒的身邊,摸摸她的肚子,開始研究生命爲什麼那麼神奇。
同時,也暗暗打賭,眸兒這一胎,是男孩還是女孩兒,是一個還是兩個,或者男孩兒女孩子兒都有。
總之,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秘密。
“眸兒,要不要喝水?”莫苡茹只生過威廉一個孩子,那時候她的肚子只有眸兒肚子一半那麼大,說不擔心是假的。
她是希望眸兒可以多爲威廉生下幾個孩子,但她也不想眸兒吃太多的苦頭,生孩子就跟在鬼門關走一回是的,真是叫她着急又上火。
“不要,媽咪。”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眸兒笑着回答,她發誓,這句話莫苡茹已經問了自己不下十遍。
可她能怎麼着呀,還是隻有乖乖的回答。
蕭寶貝端着一盤剛出鍋的點心,現寶似的問道:“眸兒,餓不餓?”
“媽咪,我不餓。”五分鐘之前,她纔剛剛吃過,現在真的吃不下。
還好,家裡的六尊大佛都不在,否則,她還會更悽慘的。
不知道她可不可以去書房,還是呆在威廉的身邊保險一點,至少他很清楚,什麼時候她想喝水,什麼時候她會餓,不會重複的問她這些問題。
“那就餓了再吃。”蕭寶貝不死心的將點心放到眸兒跟前,一雙眼睛盯着眸兒的肚子,她很期待小孫子的出生,一定特別的可愛。
而且,最最有可能是像她一樣,生下一對龍鳳胎哦!
“媽咪,我去書房看看威廉。”說到做到,眸兒小手託着腰,慢慢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沉重的身子讓她在沒有人幫助的情況下很難站得起來。
莫苡茹眼明手快的扶住眸兒,輕聲道:“我叫威廉出來就好,你別動。”
“媽咪,我、、、、”眸兒剛開口,肚子狠狠一痛,讓她尖叫出聲“啊——”
“怎麼了?”蕭寶貝急出一頭的冷汗,立馬奔到眸兒的身邊,扶住她的另一隻手。
眸兒額上滲出冷汗,咬着脣,小聲說道:“肚、、、、肚子好、、、好疼、、、、”簡短的話說起來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是不是要生了?”莫苡茹記得預產期在五天後呀,怎麼會提前,心神一穩,立馬叫道:“管家快去叫威廉下樓,準備車。”
蕭寶貝急得團團轉,眼淚都要落下來,“眸兒,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媽咪、、、痛、、、好痛、、、、”說着,眼淚順着臉頰直往下落,看得人好不心疼。
威廉聽到樓下的響動,像是眸兒的叫聲,什麼也不顧不得丟開手裡的東西就往樓下衝,管家剛跑上樓,只感覺身邊有風颳過,回頭一看,威廉已經蹲在了眸兒的身邊,一雙老眼瞪得比牛鈴還要大。
“眸兒,怎麼了,哪裡痛?”威廉手心裡便是汗水,急得話都有些說不清楚。
“威廉,快送眸兒去醫院,她可能、、、可能要生了。”莫苡茹扶着眸兒的手,焦急的說道。
威廉眸光一沉,打橫抱起眸兒,大聲道:“媽咪,你去看看車子有沒有準備好。”
“好。”莫苡茹飛快的跑出去,即使穿着高跟鞋也絲毫不影響她的速度。
抱着臉色蒼白緊咬嘴脣阻止自己喊痛的眸兒,威廉儘量放鬆自己緊張的心情,他知道他的情緒影響着眸兒,柔聲說道:“眸兒別怕,我們馬上就去醫院,痛就叫出來,不要咬着自己。”
“威廉、、、好疼、、、、我好疼、、、、嗚嗚、、、、、、、”
“我知道,對不起我的寶貝兒。”威廉紫色的眸中水光劃光,抱着眸兒飛快的走出客廳,現在要抓緊時間去醫院。
最後留在客廳裡的只有蕭寶貝一個人,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抓起電話開始給陌隱曦打電話,然後是陌旋澤,還有自己的爹地媽咪,通知他們全都趕到醫院去。
確定沒有遺漏之後,蕭寶貝拿起沙發上的包包,叫道:“司機,送我去醫院,快點兒。”
去往醫院的路上,不只有威廉帶着眸兒的車子在飛奔着,得知消息的家人全都集體丟下手中的工作,前往同一個目的地,醫院。
“眸兒,不要咬自己,痛就咬我。”威廉輕輕掰開眸兒的嘴脣,讓她咬着自己的手,那粉脣上的血跡,就像刀一樣刺進他的胸口。
“威廉,好痛、、、、、”手捧着自己的肚子,眸兒知道她快要生了,她能感覺到。
“怎麼辦,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不那麼痛?”威廉的淚水落在眸兒的臉上,微涼。
莫苡茹透過後視鏡看着緊緊抱在一起的兒子跟媳婦,也顧不得會不會闖紅燈,車子如一條銀龍一樣飛快的行駛在馬路上,管不了身後追着她跑的警車。
現在去醫院最重要。
十分鐘之後,莫苡茹用最快的速度將車子駛進醫院大門,此時,伊天放已經帶着人等候在門口,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天放叔叔,眸兒她、、、、、”威廉的手跟衣服已經打溼,他不知道是不是眸兒的羊水已經破了。
如果是,孩子在她的肚子裡就會很危險,必須馬上生下來。
“我知道,威廉先放下眸兒,我會讓她平安的。”伊天放看了看眸兒的身子,羊水已經破了,孩子要提前出生了。
威廉將眸兒放在移動牀上,握着她的手,堅定的說道:“眸兒,我會一直陪着你的,不要害怕。”
“嗯。”重重的點頭,她不要放開威廉的手。
“一起進手術室。”伊天放馬上做出決定,有威廉在眸兒的身邊,更好。
莫苡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警車也追到醫院停下,兩個身着制服的警察向她走過來,面色沉重。
“警察先生,我知道闖了紅燈是我不對,我會去警局配合你們做筆錄,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一定不會推卸責任。但是,你們也看到了,我的兒媳婦進了手術室,我必須等到她平安生下孩子才能跟你們離開,請相信我。”說着,莫苡茹遞出一張名片,頭髮已經汗溼的黏在額頭上。
兩個交警看着名片上的字,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暗想,還好他們沒有追上莫苡茹的車,他們也沒有出事,否則,怎麼賠得起。
於是,禮貌的跟莫苡茹客套幾句,交待她以後注意一點之後,灰溜溜的開車離開了醫院。這種大人物,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聞訊趕來的人全都站在醫院的走廊,幸虧伊天放早知道會如此,給眸兒做手術的地方是醫院裡最高級的地方,除了幾個醫生護士之外,這裡沒有別的病人。
因此,一下子出現這麼多的家屬纔沒有引起不必要的圍觀。
“啊——好痛——”眸兒捏着威廉的手尖叫出聲,那拔尖的聲音聽得手術室外的衆人心頭狠狠的一涼,更加擔心起來。
蕭寶貝聽得渾身一顫,弱弱的問道:“哥哥,怎麼辦?”
她好擔心眸兒,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形怎麼樣了。
“乖,別擔心,我們的女兒會沒事的。”遙想當年,懷裡的小傢伙生頭一胎也痛成那樣,尖叫連連,可把他嚇壞了。
眸兒的早產不是因爲驚嚇所至,陌隱曦並不是很擔心,天放一定不會讓眸兒有事的。
唯有當年寶貝生澤兒跟眸兒時,才真正的讓他每想起一次,就要從夢中驚醒。
他無法想象,若是那時候出了事情,他會怎麼樣。
“痛、、、、、痛死我了、、、、嗚嗚、、、、不要生了、、、、我不要生了、、、、、、”一道門,兩個世界,眸兒狠狠的抓着威廉的手,指甲掐進威廉的肉裡也不自知。
她從來不知道生孩子會這麼痛,真的好痛,好想拿一刀把自己給了結了。
“好,我們不生了,再也不生了。”威廉無視已經流血的手,他只要眸兒平安無事就好。
伊天放讓護士擦乾他額上的汗水,對着眸兒說道:“丫頭加油,已經可以看到孩子的頭了,你再努力試試,他就出來了。”
再生不下,孩子會有危險的。
“嗯。”眸兒點頭,她愛她的孩子,怎麼也不會讓他們有事的。
陌陵溓走來走去,望着那閃爍不已的指示燈,心中就窩火,“哥,你說怎以還不好?”
“我怎麼知道?”陌旋澤翻翻白眼,他又沒有生過孩子,怎麼清楚爲什麼還不好。
正當三兄弟討論得激烈,一道響亮的嬰兒啼哭聲讓他們立馬安靜下來,心中提起的石頭也總算是落了地。
“哇、、哇哇、、、”
隨着一個孩子的哭聲響起,一會兒之後又響起另一道稍微弱一點兒的哭聲,急壞了一羣大人的兩個小傢伙正歡快的宣告他們的到來。
“哥哥,生了。”蕭寶貝又蹦又跳,有些語無倫次了。
“咳,小傢伙不是我生了,是眸兒生了。”陌隱曦眼一抽,生孩子的本事他可沒有。
“嗯,眸兒生了。”蕭寶貝看到手術室門打開,立馬跑了過去,抱住伊天放的胳膊,問道:“天放哥哥,眸兒好不好,孩子在哪裡?”
伊天放拍拍眸兒的頭,柔聲道:“母子平安,大家放心。護士抱着去洗澡了,是對非常漂亮的龍鳳寶寶,哥哥在前,妹妹在後。威廉已經陪着眸兒去了病房,你們稍等一會兒可以抱到兩個小傢伙。”
說到那兩個孩子,伊天放的眼神特別的柔和,實在漂亮得有些過份,叫他抱在懷裡都捨不得放手呢?
“太好了。”莫苡茹雙手合十,只盼望能好好抱一抱自己的孫子跟孫女兒了。
“曦,把你可愛的老婆帶走,我得去洗洗手。”伊天放挑了挑眉,下巴指了指興奮得不知所云的寶貝。
陌隱曦點頭,一把拖過寶貝,道:“小傢伙,我們去抱抱孫子,呵呵。”
怎麼辦好呢?就只有兩個小傢伙,一大羣人一人抱一會兒也要好久才能輪到一次,一定要跑前面,先下手爲強。
“爹地不要跟我搶啦,我是小舅舅,一定要我先抱纔可以。”陌陵溓一邊說一邊跑,那速度絕對養眼。
“看誰先。”陌旋澤也不甘落後,一個閃身再次消失無影。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等候在手術室外的大集體四分五散,爭分奪秒,衝着兩個剛出生的小傢伙跑去。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憑本事,誰也不讓誰。
還在洗澡的兩個小傢伙,渾然不知自己纔剛出生,就陷入了一場愛的大爭搶之中。
到底會,誰第一個抱到他們呢?
秘密、、、、、、、、、、、、、
番外一 取名事件
“威廉,你手裡拿着什麼?”眸兒剛剛轉醒,聽到病房門口傳來的響動,輕聲問道。那熟悉的腳步聲,讓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威廉衝眸兒一笑,示意她不要起身,小心的關上房門,才快步走到眸兒的身邊,說道:“餓了沒有,給你帶了好吃的。”
神秘兮兮的打開保溫壺,濃郁的香味直撲鼻翼,不禁讓人口水直流。
“威廉,哪來兒的。”眨眨眼,眸兒不由得想起三天前她生下孩子醒來之後的事情,真的叫她好想大笑,可是一動肚子就疼。
話說,出了產房,她累得在威廉的懷裡睡得死死的,什麼也不知道。威廉一直在病房裡守着她,家人就想趁這個時間去抱剛出生的小寶寶。
結果是,他們誰也沒有搶在天放叔叔的之後抱到小寶寶,因爲,她的兩個小寶寶都被威廉抱在她的旁邊,陪着她一起睡覺。
護士替兩個小傢伙洗完澡,穿好衣服,剛剛轉身到外面想要通知家屬可以抱孩子了,威廉趁着那短暫的兩分鐘,一手抱了一個孩子飛奔似的離開,回到了她的病房。
害得護士嚇破了膽,明明好好躺在那裡的小娃娃,竟然不翼而飛了。
最可憐的是,還被她的家人一個接一個的狠罵一頓,可委屈死那個小護士了。
“還在想着那天的事情,兩小傢伙可是我們的寶貝,當然後由我們做爹地媽咪的先抱抱了,你說對不對?”威廉挑挑眉,他可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
悲催的是,因爲他搶先抱了自己的兒子跟女兒,引來全家人的抗議,差點兒不給他們飯吃。
索性他們同意由他們幫忙帶孩子,因此,每天才有得吃。
“呵呵,你說的都對。”眸兒輕笑,三個小時前兩個媽咪才把孩子抱走,讓她好好睡覺,現在她就好想念兩個可愛的小傢伙。
醒來的第一眼,先是看到緊緊握着她手的威廉,再一眼就是她的兩個孩子,眸兒心裡的感動是無法用語言去描述的。
那一刻,她真的覺得特別的幸福,感覺她的世界完整了。
“來,我餵你吃些東西。”威廉扶着眸兒,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方便喂眸兒進食。生下兩個小傢伙,眸兒的身體弱,天放叔叔說在醫院坐月子也很好,可以得到全方位的照顧,避免了搬來搬去的麻煩。
他也擔心眸兒以後會落下病根,坐月子期間千小心萬小心的,這也不讓眸兒碰,那也不讓眸兒碰,只讓她呆在牀上休息。
“你吃了沒有。”眸兒握住威廉溫暖的大手,靜靜的靠在他的懷裡,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這些天也真的忙壞了他。
“我等會兒再吃,你得先吃飽,過一會兒媽咪該要抱小傢伙來讓你餵奶了。”試了一下溫度,威廉才遞到眸兒的脣邊。
張開小嘴,很享受威廉體貼的服務,眸兒的瞳眸裡閃爍着別人難以體會的幸福之光。
果不其然,半個小時之後,房門被推開一條小縫,都特別的小心,生怕眸兒會被風吹到。
“媽咪,你們來了,快讓我看看寶寶。”威廉還沒有替眸兒擦乾淨嘴,小丫頭就雙眼放光的伸出手要抱自己的孩子了。
莫苡茹抱着哥哥放到眸兒的懷裡,說道:“小傢伙餓壞了,剛哭過。”
“可憐的小東西,呵呵。”眸兒看着兒子跟威廉一樣的紫色瞳眸,笑意染上她的眼,再次低下頭吻上兒子的小臉,引來他的笑聲。
這一邊,被忽略的妹妹可不樂意了,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看到威廉之後,哭得特別的傷心,她也要抱抱。
蕭寶貝看着懷裡突然哭起來的小傢伙,心疼死了,立馬叫道:“威廉快抱抱你的女兒,瞧她哭得好傷心。”
兩個漂亮得驚人的小傢伙,五官可謂是完全融合了威廉跟眸兒的特點,長大之後,說不定怎麼傾國傾城呢?
“別哭,爹地抱抱。”威廉露出溫柔的笑臉,修長的手臂伸過去,接住哭鬧不休的小女娃,吻上她跟他一樣的紫色眸子。
小女娃呵呵一笑,又扁起小嘴,她餓了。
瞧見小女兒委屈的表情,威廉不由得特別的驕傲,不愧是他的女兒,就是比別人聰明,實在太可愛了。
“眸兒,咱們的女兒也要吃奶,瞧瞧她委屈成這樣,都快哭了。”一邊說一邊將小女娃放到眸兒的懷裡,正好讓兩個小傢伙一人吃一邊。
可愛的小傢伙只有兩個,但是他們一大家子人實在太多了,一人抱五分鐘,一天也抱不到幾次,更何況剛出生的小傢伙睡覺的時間比醒着的時間長。
因此,他們果斷的做出一個決定。
小傢伙們醒着時,他們就猜拳,誰贏誰就可以抱小寶寶,輸的人不能有怨言。
陌蘭寂三天來,只抱過兩個小傢伙四次,一個手也夠數,但也總不能叫他們小傢伙吧,還是得取名字。
“姐夫,我的小侄兒小侄女叫什麼名字,你有沒有想好?”要是沒有時間想名字,他可以代勞的。
等到小傢伙長大之後,知道名字是他這個舅舅取的,嘿嘿,好有成就感。
“對啊,想名字沒有?”陌陵溓一聽,雙眼開始放光。
陌旋澤不語,他可是記得外公說過,當年他們也想爲他跟眸兒取名字,結果,還是他們的爹地取了名字,誰也沒有搶着。
好比三天前,誰都想要第一個抱到小寶寶,居然被姐夫威廉抱了,還神不知鬼不覺的,差點兒鬧得人仰馬翻。
“威廉,要是沒有想好,我們可以幫忙。”查理笑眯眯的說道,他一眼就喜歡上了兩個小傢伙,以後肯定有出息。
“對啊,對啊,我們可以幫忙。”查理此話一出,立馬有人附合着說道。
他們可都是非常樂意幫小寶寶取名字的,當然,他們取的名字也一定很好聽,不會亂來的。
眸兒凝視着兩個吃飽了呆在她懷裡動也不願意動一下的小傢伙,溫柔的說道:“寶寶,你們想叫什麼名字呢?”
“咳咳,我覺得還是由我來取名字的,畢竟他們是我跟眸兒的第一二個孩子,以後如果還有孩子,再由你們來取。”威廉眨眼,他可沒有打算再讓眸兒懷孕,生一次孩子就夠了,他捨不得她再承受那樣的痛苦。
聽着她一聲高過一聲的呼痛聲,威廉恨不得是他在承受那生子之痛。
眸兒已經爲他生下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哎,罷了,你說說看,取了什麼名字,不好聽咱們可不同意。”蕭天拍拍傅馨的手,他老早就料到名字不可能由他們來取。
這威廉就跟曦兒一樣的精明,不愧是一家人呀。
“當然,我可是會詢問我兒子的意見,對不?”威廉伸出手逗弄睜大眼望着他的兒子,只見小傢伙緊緊的握住他的一根手指頭,很用勁的樣子。
眸兒笑笑,道:“得,威廉你說說名字,兒子要是笑了,咱就取這個名字。”
“這法子我看行。”陌陵溓蹦到眸兒的牀前,一雙眼緊緊的盯着小傢伙。
威廉挑挑眉,開始說出自己想到過的名字,說了一個又一個,小傢伙愣是沒有一點兒反應,整就是面無表情的模樣。
“姐夫,你兒子不買你的帳。”陌陵溓那個得意呀,小傢伙實在太可愛了,那一雙眼睛骨碌碌的直轉悠,就是不笑。
威廉喝口水,望着兒子說道:“小傢伙,你叫峻熙好不好?”
兩對紫得不可思議的眸子對視着,終於小傢伙咧開小嘴笑了,還動了動小腳,總算是把名字定了下來。
“呵呵,現在輪到女兒了,小峻熙到媽咪這裡來。”眸兒伸出手抱他,還不忘伸出舌頭輕舔眸兒的指尖。
威廉先是吻了吻小女娃,挑起好看的眉頭,道:“爹地的寶貝女兒可得給爹地面子,你想叫什麼名字呢?”
“姐夫,她聽不懂啦!”纔出生三天的小娃娃,哪裡聽得懂,陌蘭寂在一旁幫腔。
“眸兒,咱們的女兒叫她漫妮好不好?”威廉說完,看向眸兒。
“挺好聽的呀,寶貝喜歡嗎?”眸兒白嫩的手指撫上小女兒的臉頰,這個名字做中文名還是英文名,都挺好。
陌陵溓從威廉懷裡抱走小女娃,對她說道:“小漫妮,你笑了呢,是喜歡這個名字的對不對?”
“就用這個名字吧!”眸兒下了決定,漫妮漫妮,叫着也順口,感覺很唯美。
傅馨見兩個小傢伙的名字已經定下,準備開始趕人了,“好了,名字都取了,咱們也就先回去,眸兒,不介意我們把小峻熙跟小漫妮都抱走吧!”
每天逗逗曾孫子,比做什麼都有勁,連出國旅遊都不想了。
“外婆,你們抱走吧!”眸兒知道,現在的她可是搶不過他們的,還好兩個小寶貝跟她和威廉都特別的親近,只要看到他們,就會只要他們抱。
這樣,就很好了。
“那你好好休息。”衆人你交待一句我交待一句,越發有沒完沒了的趨勢。
查理深深的看向威廉,他取的名字中文名還差不多,用在他們家族的姓氏上可就不怎麼好聽了,哎,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爺爺,等孩子長大一些,自己識字了,讓他們自己爲自己取個英文名,我相信不會有問題的。”威廉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些,他相信自己的孩子會過得很幸福,無論是在這裡還是在法國的家族裡。
“呵呵,好,爺爺相信你。”查理讓夢蓮扶着,相偕離去。
名字什麼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個小傢伙是他們伊赫斯家族的子孫,這是任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待他們長大,也定會爲自己取個好名字的,他現在着急也沒有用。
峻熙,漫妮,也真的很動聽。
番外二 自己生去
“呵呵,是你們兩個呀,來就來,怎麼還去買東西?”蕭寶貝看着跟在管家身後的戚小果跟許麗麗,笑得很開心。
“伯母,我們是來看小寶寶的,都只是一些小玩具,不要見怪。”戚小果一邊將東西交到管家的手裡,一邊笑着說道。
她喜歡眸兒的母親,以前她很好奇眸兒的父母是怎樣一對夫婦,也一直到眸兒跟威廉訂婚她才真正的見到陌隱曦跟蕭寶貝,一下子就將他們驚爲天人。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好看的人存在,還真真實實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實在太驚訝了。也總算明白,眸兒的美麗與智慧都是來自於她的父母,甚至出落得比她的父母更加的出色。
“小果呀,兩個小傢伙還小,哪裡會玩這些玩具。”蕭寶貝拉着她們兩個坐在沙發上,家裡已經騰出一層樓來放兩個小孩收到的玩具跟禮物,這陣仗比起當年的澤兒跟眸兒有過之而無不及。
凡是出門看到好看的,好玩的,覺得孩子會喜歡的,一股腦就全往家裡搬,哪管孩子會不會玩。
“呵呵,伯母,他們一天天在長大,肯定玩得到的。”許麗麗笑着,一對酒窩在嘴角若隱若現,異常可愛。
蕭寶貝眨眨眼,神秘兮兮的小聲道:“麗麗說得對,小傢伙們每天都在長,一天一個樣,這才過了滿月酒,五官輪廓也越發的立體了,可愛到不行。”
如果不是兩個小傢伙不是由眸兒哄着在房間裡睡覺,她才捨不得鬆開手呢?難道今天大家都有事情,就她沒有事情呆在家裡,可以完全的霸佔兩個小寶貝兒。
“真的嗎?好想看看。”戚小果雙眼冒光,如果她的孩子也能那樣可愛,不管怎麼樣,她也要先生一個去。
不知道,君佑哥他會不會喜歡孩子呢?
“得了,我知道你們是來看孩子跟眸兒,都上眸兒房間去,伯母一會兒讓管家把飲料跟點心送上樓。”蕭寶貝可是很識趣的,她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悄悄話,她可沒有興趣聽。
與其呆坐在這裡,還不如讓司機送她到神話集團,找陌隱曦來得好。
“謝謝伯母。”許麗麗立馬站起身,恨不得飛奔到眸兒的身邊去。
明明見過面纔沒有幾天,可把她想念壞了。此時此刻,竟也分不清楚,她到底想念的是眸兒,還是那兩個可愛的寶寶。
“伯母,您不跟我們一起上去嗎?”戚小果站了起來,腳卻沒有動。
“我不上去了,我去眸兒爹地的公司,你們自己上去找眸兒聊聊,呵呵。”她可不要做電燈泡,還是做主角有意思一些。
“謝謝伯母,那我們先上去了。”說完,兩人手牽手向樓上走去。
蕭寶貝放下手中的雜誌,一下子來了精神,喊道:“管家,送些飲料跟點心到小姐的房間,另外,吩咐司機送我去神話集團。”
看着管家按照她的吩咐行事之後,翻翻找找一會兒之後,終於在沙發縫裡撈出一個銀白色的手機,蕭寶貝抿着嘴,開始撥打陌隱曦的電話。
她還是有約會的,呵呵。
“扣扣扣、、、、”
眸兒剛哄睡兩個跟她玩得歡的小傢伙就聽到敲門聲,好看的眉頭輕蹙,再次確認兩個孩子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之後,才輕聲說道:“進來。”
“眸兒,我們、、、、”戚小果咋呼的聲音剛響起,眸兒就伸出食指做出噤聲的動作,挑眉看了看裡間的兩個小身影。
好不容易纔讓他們睡下,眸兒一點兒都不想他們現在就醒過來,她好累的說。
戚小果捂住嘴巴,半晌之後才小聲說道:“我們來看你的,順便看看小寶寶。”大眼朝着房間裡不死心的看了又看,無奈兩個寶寶好像剛睡下的樣子。
眸兒眨眨眼,拉着兩人走向另一邊的書房,方纔開口說道:“來看我是假,看寶寶纔是真的。”
語氣之中不免有些醋味,自從生下兩個小傢伙,眸兒明顯感覺自己在家裡的地位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冷淡。
疼她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圍着孩子轉也就罷了;查理老頭兒跟夢蓮奶奶也圍着孩子轉也罷了;爹地媽咪也不疼她了,對她的愛也給孩子了;總之就是所有疼她寵她的家人都圍着兩小傢伙轉,不疼她了。
最最讓她生氣的是,兩個小傢伙佔用威廉太多時間,讓她從獨寵變成了偶爾寵一下,怎麼能不生氣。
“呵呵,眸兒怎麼了,你該不是吃孩子的醋吧!”許麗麗抿嘴偷笑,眸兒這哀怨的表情,真的很、、、、、讓她特別的無語,明明那麼喜歡兩個孩子,怎麼還能流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眸兒扁扁嘴,說道:“想知道爲什麼,你們自己也生一個去,不就明白了。”
長輩們不管怎麼哄兩個孩子,都哄不睡他們,只要兩小傢伙一犯困,絕對就是家裡的災難,哭得那叫人直揪心呀。
只要威廉在家裡,抱着兩小傢伙,他們立馬乖乖睡覺,不吵不鬧的,直得大家想要掀桌子。
敢情這差別待遇也忒大了些。
眸兒也不解,威廉不在就她哄孩子睡覺,兩小傢伙也不哭不鬧,只是喜歡跟她玩兒,玩到她都快要睡着,他們還睜着漂亮的紫眸盯着她,讓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每次哄他們睡覺,眸兒都覺得特別的痛苦。
“好可惜,我還想抱抱他們呢?”戚小果互搓着手指,想抱抱不到,真的很痛苦,心癢癢的難受死了。
“要抱自己生,我的寶寶我可是要自己抱的。”眸兒挑挑眉,她跟沈君佑的婚禮,因爲坐月子的緣故,只有威廉去了,而她沒有去,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遺憾。
眸兒看得出來,沈君佑很喜歡小孩子,他們也結婚了,要孩子很正常的,她不明白戚小果在糾結什麼。
“眸兒你不知道,那天你在手術室裡生孩子,我站在外面的到你的叫聲,腿都嚇軟了。”許麗麗想起當天的情景就後怕,她是想生,可是她也好怕痛。
跟莫微塵結婚之後,他的家人見過威廉跟眸兒的孩子,也想讓她早點兒生一個寶寶,明裡暗裡都暗示過她,可她還是很怕。
雖然莫微塵叫她不要在意,說是等她大學畢業之後再要孩子都不急,可是她瞧得出來,他是多麼想要一個孩子。
每次看到莫微塵抱着小峻熙,逗着小峻熙,許麗麗的心就受一次折磨。
“我有叫得那麼恐怖嗎?”眸兒眨眨眼,她怎麼沒有印象,“其實也沒有那麼恐怖啦,當時就想着把孩子生下來,所以什麼狠話都說,也不乏有罵威廉的話,可是想到那是我跟他的孩子,吃再多的苦,我也樂意。”
威廉寵她,捨不得她痛,說以後都不要孩子了,只要好好養着小峻熙跟小漫妮就好。眸兒自己可不那麼想,她說過的,要爲威廉多生幾個孩子,至少也得像她一樣,幼時多幾個玩伴。
這個秘密,眸兒可不打算告訴威廉,他一定會阻止她,可她也有自己的辦法。
“塵說等到我大學畢業再要孩子,可是我知道他喜歡孩子,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這也是我來找你聊聊的目的。”許麗麗把眸兒跟戚小果當成最好的朋友,在她們兩個的面前,從不隱藏自己的心思。
“我看得出來,他抱着我的漫妮都不捨得放手,呵呵。”想起威廉說莫微塵要收小峻熙跟小漫妮做乾兒子乾女兒的心思,眸兒還有什麼不明白。
反正她是沒有什麼意見的,多幾個人疼愛她的孩子,挺好。
“眸兒,你說我該要孩子嗎?”許麗麗不是不想生孩子,她只是膽子小怕痛罷了。
“趕緊生一個吧,生孩子是成爲女人的一部分,沒有那份痛,怎知孩子的寶貴。當你親耳聽到孩子哭聲的那一刻,你會明白什麼是幸福的。”眸兒沒有那麼多的大道理,她只知道,因爲愛威廉,她可以承受任何的痛苦。
爲他生孩子,也變得理所當然。
“嗯,我會好好考慮的,這種事情哪能趕緊了,是說有就能有的嗎?”許麗麗紅了臉蛋,莫微塵碰她都有做避孕措施,意外是沒有可能發生的。
他是在保護她,一心一意的爲她着想,理解到這一點,許麗麗心中最後的疑惑總算是解開了。
“小果,你怎麼一直都不說話,平常可是你話最多哦!”眸兒懶洋洋的窩在沙發上,這段時間天天跟兩寶貝兒窩在一起,真的提不起精神來。
威廉也跟她差不多,除非是非得他去處理的事情纔會離開,否則,誰說都不離開她跟孩子。
“哪有,呵呵。”戚小果尷尬的笑笑,聽着她們討論生孩子,又讓她心中一痛。
眸兒拉住戚小果,目光緊緊的盯着她,說道:“你該不是跟沈君佑吵架了吧,難道你不相信他對你的感情,或者是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沒有。”戚小果拉聳着腦袋,在眸兒面前她什麼秘密也藏不住,弱弱的開口道:“我跟君佑哥說生一個孩子,結果他、、、、、、、”
“難道他不同意嗎?”許麗麗皺眉,她就覺得沈君佑應該會很開心纔對,好幾次她都撞見沈君佑跟塵和威廉開玩笑說,他的兒子還不知道什麼會出生。
他應該會很期待有孩子,小果提出來不是正好嗎?
又怎麼可能會被拒絕?
“你有沒有問清楚原因,不要自己嚇自己。”眸兒咬着手指頭,這毛病也不知道是跟兒子還是女兒學的,反正做着挺順手的。
“他說這事兒以後再說,其他就沒有再說了。”戚小果那時心中的委屈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解釋得清楚的。
她愛他,想要爲他生一個孩子,卻得到那樣一句話,怎能不委屈。
“你們兩個還真有意思,一個是因爲怕痛所以不敢生,一個是因爲擔心對方不愛孩子所以不敢生,要按我的意思,如果你們有了孩子,那兩個男人估計得樂瘋了。”眸兒想起威廉在那兩人面前炫耀兒子女兒時的得瑟模樣,就特別的想笑。
那兩人都希望等自己的妻子大學畢業之後生孩子,威廉還成天刺激他們,不憋出內傷才奇怪。
“他做那個、、、、那麼好,我怎麼有機會。”戚小果嘟着嘴,她自個兒總弄不出一個孩子來呀。
“笨蛋,他們用套套,你們就會做點兒小手腳。”眸兒俏皮的眨眨眼,這可是她以後的計劃來着。
戚小果跟許麗麗紅着臉,低垂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幾分鐘過去,眸兒聽到寶寶的哭聲起身準備去看孩子,兩人才擡起頭,對視一眼,已經做出最後的決定。
她們要生孩子,管他們什麼意思呢?
“眸兒,讓我抱抱唄。”戚小果伸出手想要抱剛睡醒,萌得不得了兄妹倆。
“我也要抱。”許麗麗不甘落後,同樣伸出雙手。
眸兒一手一個孩子,利落的閃身躲開,笑道:“要抱就抱自己生的,趕緊兒點,給我的兒子女兒添幾個玩伴,呵呵。”
“眸兒,你丫的壞死了。”頂着紅得不能再紅的臉,戚小果跟許麗麗撲上牀,非要抓住眸兒不可。
正在這時,臥室的房門突然大開,威廉看着大牀上你追我趕的三個女人,而他的寶貝兒子跟寶貝女兒安靜的呆在還算是安全的地方,睜着無邪的大眼,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咧開的小嘴顯示着他們此刻很開心。
瘋玩的女人們回過頭,對上威廉的眼,瞬間石化中、、、、、、、
番外三 捨不得
“眸兒,給我抱,快去吃飯。”威廉動作利落的吃完飯,來到眸兒身邊帶兩小寶寶,生病中的小傢伙特別認人,除的他跟眸兒之外,誰的賬都不買。
眸兒剛餵飽兩人,委屈的擡起頭望着威廉,說道:“我好餓。”
其實都是那天帶兩孩子出去玩惹的禍,小心心把他們給弄感冒了,發着燒,整張小臉燒得紅通通的,可把眸兒心疼壞了。
孩子小,哪裡不舒服又不會叫,只會不停的哭鬧,那聲聲入耳的哭音,幾乎把她給後悔內疚死,要是她沒有堅持抱着他們出去玩,哪裡能讓他們吃這樣的哭。
連日天吃藥,弄得兩小傢伙一看到她就扁起小嘴,要哭。
“乖,沒事的,他們很快就會好起來,去吃飯。”威廉傾身吻吻眸兒的額頭,他又何嘗不心疼,只是這感冒來得及,誰也沒有料到。
只能希望可愛的小傢伙們快點兒好起來,省得他心疼孩子媽,又心疼孩子。
“嗯。”點點頭,眸兒向餐廳走去。
蕭寶貝對眸兒招招手,說道:“眸兒,過來坐下好好吃飯,小峻熙跟小漫妮會沒事的,你不要太擔心,天放哥哥都說過了,小孩子生病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天蹋下來了。”
那時候,澤兒跟眸兒偶爾生一次小病,也把她擔心得要死,那種牽腸掛肚的心情,蕭寶貝是怎麼也忘不了的。
“爹地媽咪,真的會很快就好起來嗎?”眸兒眨眨眼,握着筷子卻沒有動手吃飯,天知道她已經快要餓得虛脫了。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陌隱曦也關心外孫,一天看幾遍,才能放心得下。
“瞧瞧你們,弄得像是天蹋下來一樣,眸兒放心,孩子不會有事的,感冒而已明天就會好起來,又活蹦亂跳的。”莫苡茹替眸兒夾菜,這還是兩小傢伙出生以來第一次生病,也難怪大家都着急上火的。
自打出生以來,都是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裡,什麼都用總好的,都是他們這些長輩在帶孩子,從不假他人之手,哪能照顧不好。
“媽咪,我明白了。”眸兒笑笑,飛快的開始吃飯。
只有當了母親,才能體會一個做母親的心情,眸兒也總算可以體會當年莫苡茹對待威廉的那種心情。想要親近,卻又因爲冷漠得太久,而沒有辦法去親近,唯有換成另外的方法去守護自己的孩子。
她是一個好母親,即使曾經她走錯過路。
“慢點吃,不要噎着了。”莫苡茹空出手來盛湯,越是跟眸兒相處下來,她就越是滿意這個兒媳婦。
如果眸兒沒有出現,或許她還在深淵裡掙扎着,永遠也走不出來。她跟威廉的母子親情,也會斷送在她的執迷不悟裡,索性現在,她什麼都擁有了,愛她的兒子,愛她的媳婦,還有她愛的孫子跟孫女。
莫苡茹相信,兩個小傢伙長大之後也會非常的愛她。
“嗯嗯。”猛點着頭,眸兒笑得眼兒彎彎。
威廉一手抱着一個孩子,紫色的眸子溫柔的凝視着他們,不時用鼻尖去輕碰他們的臉頰,引得兩個小傢伙咧開無牙的小嘴直衝他笑,眨着同樣純粹的紫色眸子回望他們的父親,只是小模樣有些昏昏欲睡。
下午三點,威廉帶着兩小孩兒睡過午覺,舒服的洗了一個澡穿上家居服,四處尋找眸兒的身影。
這些日子眸兒累壞了,他不在的時候都是由眸兒親自帶孩子,身體不舒服的小傢伙誰也不讓碰,只認自己的爸爸媽媽,看不到他們就是又哭又鬧的,真拿他們沒有辦法。
“寶貝兒,想什麼呢?”修長的雙手從後面攬住眸兒的細,輕輕的將她完全擁進自己的懷裡,完美的下巴抵在眸兒的肩膀上,威廉溫熱的呼吸一下又一下侵擾眸兒的小耳朵。
纖細如玉的手指覆在威廉的手背上,眸兒眨眨眼,露出潔白的牙齒的,說道:“威廉,我剛接到恆風的電話,他要結婚了。”
除了家人,眸兒的朋友並不多,戚小果跟許麗麗是最要好的朋友,可是她們的婚禮她卻遺憾的沒有到場,是因爲她在坐月子。
沐恆風可以說是眸兒唯一的一個異性朋友,他在意大利救過她,帶她回香港,給她最好的照顧,在眸兒心裡,說他是朋友,卻又更像是兄長。
若能親眼看着他得到幸福,眸兒覺得那最好不過了。
“婚禮訂在什麼時候?”威廉將眸兒的身子轉過來,兩根手指將眸兒垂落在臉龐上的頭髮撫到耳後,柔聲問道。
他都能跟丹尼爾一笑抿恩仇,做了朋友,還能接受不了沐恆風嗎?
那個男人也算是一個真男人,做事光明磊落,即便是愛,也愛得那麼坦然大方,威廉很喜歡他的個性。
既是眸兒的朋友,沒有道理他不喜歡。
“下個月初八,大概還有半個月的樣子,請柬應該明天就會送到。”挑着眉盯着威廉,眸兒可沒有忘記她的男人是一個多麼愛吃醋的男人,不過,她很喜歡他的霸道跟佔有慾。
只因,她也霸道,她對他的佔有慾絲毫不比威廉對她遜色。
“時間很充足,我可以空出時間來,去香港參加他的婚禮,你要好好休息,別讓自己太累,我會心疼的。”威廉吻上眸兒水潤的脣瓣,一如最初那般美好。
眸兒扁扁嘴,說道:“我以爲你只心疼你兒子跟你女兒呢?”
“呵呵,我的寶貝兒吃醋了嗎?”威廉輕笑,再次輕咬眸兒的粉脣,才說道:“不管我有多疼愛我們的孩子,在我的心裡最寶貝的女人依舊是我的小公主,知道嗎?”
他不願意讓任何一個女人爲他生孩子,只除了他的眸兒,因爲是她爲他生下的孩子,威廉才特別的寵愛兩個孩子。
峻熙跟漫妮是他跟眸兒愛的結晶,是他們生命的延續,叫他怎能不愛,怎能不疼。
“對,我就是吃醋,那兩個小傢伙總是比較喜歡你,尤其是小漫妮,簡直就是一個小色女,專門盯着你瞧。”眸兒嘟起小嘴,想起寶貝女兒那些小舉動,心裡就憋着一股子氣。
在眸兒看來,不管外面有多少女人虎視眈眈的盯着威廉瞧,她都不會生氣,因爲她知道,威廉不會愛上除她以外的女人,可是,千算萬算,眸兒愣是沒有算到,來跟她爭寵的小女人,是她生的女兒。
這叫她,如何是好呢?
別人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所以父親一般都特別的疼愛自己的女兒,寵得不得了。
對於自己的女兒跟自己爭搶威廉的寵愛,眸兒真心的覺得,忒沒有力氣,她能揍她的女兒嗎?當然是不能。那她能不讓自己的女兒接近她的父親嗎?當然還是不能。
因此,最憋屈的人,就是她自己。
捨不得打,捨不得罵,更是捨不得她扁一下小嘴巴,什麼事情都由着她,只要她露出一個笑臉,眸兒一整天心情都特別的爽。
“哈哈,原來我的小公主在吃咱們女兒的醋,可是寶貝兒你也不想一想,我寵她還不就是因爲她是你給我生的女兒麼,我可是愛屋及烏,最疼的人是你。”威廉雙眸含笑,每每想到小漫妮向他撒嬌要抱抱的時候,他總是會想到眸兒幼時,是否也跟漫妮一樣,可愛的伸着白嫩嫩的小手要求他的岳父大人抱抱呢?
眸兒翻了翻白眼,說道:“對對對,你最疼的人就是我,行了吧!”
她纔不要跟威廉爭這些沒有營養的東西,反正孩子會長大,總有一天會離開他們,到那時,她依舊可以跟威廉過二人世界。
一如,幼時的她跟哥哥陌旋澤,總是想方設法向爹地陌隱曦撒嬌要抱抱,那時候的媽咪一定跟她現在的心情一樣。
爹地總是比較寵她,雖然那只是因爲她是媽咪的女兒,可是眸兒還是特別的開心,每當爹地高高的抱起她,那就是最幸福的時刻。
“那是當然的,峻熙小子不一樣特別黏你,總是賴在你的懷裡,霸佔我的位置,你還寵着他,每晚抱着他睡,寶貝兒不覺得忽略了我嗎?”話題一打開,威廉也有倒不完的苦水,天知道看到兒子霸佔眸兒的懷抱,他是有多想一腳踹飛那小子。
可是,他捨不得,誰叫他是他的寶貝兒子呢?
“呵呵,咱們彼此彼此。”眸兒笑着眨眼,最愛看的就是每晚臨睡前,威廉跟兒子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
現在孩子才四個多月大,等兩個小傢伙再大一些,學會的東西再多一些,指不準這爭寵大戰還會激烈到什麼程度。
“寶貝兒,你會不會疼兒子經愛我多。”威廉雙手扶着眸兒的肩膀,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還是決定要問出一個答案來。
眸兒俏皮的眨眨眼,不語,暗自欣賞威廉着急的神情,心中悶笑不已。
“寶貝兒,你快點兒告訴我唄!”威廉開始搖着眸兒的手臂,那模樣跟幾歲的孩童沒有差別,撒起嬌來絲毫不比他的兒子女兒差。
“你說呢?”挑起好看的眉頭,眸兒看了眼臥室裡新建出來的嬰兒房,不知道小傢伙醒了沒有。
威廉垮下雙肩,一臉的哀容,低聲道:“我就知道,我沒啥地位,寶貝兒不喜歡我,不愛我了。”說完,還不忘孩子氣的別過頭去,活像受了多大的欺負。
眸兒實在沒有忍住,大笑出聲,後知後覺的捂住自己的小嘴,白晳的臉蛋憋得通紅,半晌纔開口說道:“威廉,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耍寶的本事,呵呵。”
“哼——”輕哼一起,威廉背過身去,不答理眸兒。
“眸兒永遠都愛威廉,這份愛誰也搶不走。捨不得拒絕小峻熙,還不是因爲他跟你長得太像,簡直就是一大一小的區別,看着他委屈的扁起小嘴,我的心就會軟下來,捨不得拒絕他的任何一個要求,我、、、、、、”話還未說完,威廉就將眸兒抱了一個大滿懷,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眸兒乖乖的任由威廉緊緊的抱住她,傾聽的他的心跳聲,覺得異常的滿足。
“寶貝兒,你知道嗎?我寵漫妮,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想象着小時候的眸兒是不是也跟咱們的女兒一樣,像爹地撒嬌,我就捨不得拒絕她。”威廉貼着眸兒的耳朵柔聲說着自己的心裡話。
如果沒有那十六年的分離,他跟眸兒會不會更加的親密呢?
這個疑問,永遠也沒有人能給他答案,但他卻一直都幸福着。
“好了,咱們不談這個問題了,如果去香港,爹地媽咪肯定是不允許我們帶着孩子去的,可是我又好捨不得孩子,怎麼辦?”人還沒有離開,眸兒就已經開始捨不得了。
從生下孩子,眸兒還沒有試過一天看不到孩子,那種感受她真的不敢想象,只害怕她會不顧一切,飛奔回自己孩子的身邊。
每當這個時候,眸兒就會在無意中想到林綺。
她,是不是也曾經那麼想念過喬治亞。雖然他們母子不值得人同情,到底他們也是可悲之人,若是從此過得平安幸福,也算是福氣了。
“那要不咱們不去?”威廉挑眉,幽紫的眸子落在眸兒的臉上,他也捨不得孩子,可是必須得舍下,反正又不是一去不回。
“哼——”眸兒環住威廉的脖子,冷哼一聲之後,咬上他的下巴。
恆風的婚禮,她怎麼可以不去,那豈不是太對不起朋友了。
“好了,跟你說着玩的,孩子我們就拜託爹地媽咪照看,當天去當天回都是可以的,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威廉輕拍眸兒的後背,接着又道:“現在電話視頻什麼的都方便,你可以隨時隨地的看到我們的孩子。”
唯一不好的就是,不能親手抱到孩子,這也算是一個遺憾。
“對哦,我怎麼沒有想到還有這個法子。”眸兒抿着小嘴點頭,抓着威廉的袖口,說道:“我們早去早回,我捨不得孩子。”
“我也捨不得,一天也不想離開他們,雖然有時候,他們真的太吵了一點兒。”威廉搖頭失笑,誰又能想象得到,冷酷無情如他,世人眼中冷血的魔王,居然會是一個超級奶爸,說出去都沒有人能相信。
兩孩子除了餵奶是眸兒親自接手之外,什麼換尿布,穿衣服的都是威廉親自打理,不假他人之手。
也不難怪,孩子特別的喜歡他,特別的黏他。
這感情,可是從最細微的地方培養出來的。
“那就這麼決定。”下定決心之後,眸兒握了握拳頭,還是捨不得。
“行,你安安心心的休息,其他的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理,OK。”威廉打橫抱起眸兒,輕聲說道:“咱們看看孩子去,也該醒了纔對。”
眸兒緊緊的抱住威廉的脖子,一同向嬰兒房走去。
恆風,我真心的祝福你,你一定要過得很幸福,很幸福、、、、、、、
------題外話------
麼麼,抱歉了,這一章本來是昨天傳的,結果蕁點錯了日期,導致今天下午進後臺回留言時纔看到,本章節沒有傳,真是有點兒無語了。
今天的番外,稍後奉上,蕁先閃了。
番外四 情定普羅旺斯
“雪莉,你怎麼沒精打彩的,不是說好出來玩的嗎?”伊莎收拾好自己的房間,來到好友的房間。
外面的陽光那麼明媚,哪能一直呆在酒店裡不出去,豈不白白浪費了美好的時光。
“我哪有沒精神,只是在想事情而已。”雪莉一邊說話,一邊將衣服放進衣櫃中,順便挑出一條玫紅色的緊身邊衣裙,準備換上。
記憶中,那個女孩子穿連衣裙是最美麗動人的。
伊莎可沒有錯過雪莉嘴角那抹苦笑,那麼長時間過去了,還是沒能從那段感情中走出來,也真夠她受的了。
“對,你在想事情,呵呵。”一隻纖細的手搭在雪莉的肩膀上,話鋒一轉,接着道:“你還是快些去換衣服,我等你出去看美麗的風景呢?”
普羅旺斯什麼最美,當然是那數之不盡的薰衣草花海了,不去拍美美的照片,實在太不划算。
“我會很快的。”雪莉抱着衣服走進洗手間,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深深的吸氣,兩手扯開嘴角,在心裡爲自己打氣說‘加油’,她會很好的。
離開他已經那麼長時間,身體之間的距離的確拉開了很遠很遠,然而,她的心落在他的身上,不離不棄。
什麼方法都用盡了,依舊無法將他趕出自己的心門。
雪莉有時候會問自己,爲什麼經常跟不同的男人出去約會,就是擦不出火花呢?不但沒有火花,就連火苗也沒有。
她總是習慣性的將跟她約會的男人所有的優點缺點都拿去跟他做比較,然後發現,這個男人不適合她,那個男人也不適合她,到最後,還是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電視新聞,報紙雜誌,無一不是她關注他腳步的證據,看到那場令人驚羨的盛世婚禮,雪莉竟然又覺得她有機會了。
可她,真的有機會嗎?
誰又知道呢?
“我說雪莉小姐,你是蝸牛嗎?人有生孩子都比你穿衣服快,你給我快點兒。”伊莎站在洗手間門口大喊大叫,她可是丟下親愛的未婚夫陪着她來渡假旅遊的,怎麼能只是呆在酒店裡大眼瞪小眼。
雪莉拔弄了幾下頭髮,打開門,微笑道:“伊莎小姐,你有生過孩子嗎?”
“啊,你個死丫頭,現在沒生,以後會生的。”伊莎掐住雪莉的脖子,認真的盯着她的眼睛,說道:“要是真的放不下他,就回到他的身邊去,反正你那個情敵已經非常高調的結婚嫁人了,她跟威廉的結婚視頻可是在電視臺連續播放了整整三天,你知道有多少被他們感動了嗎?”
與其說是感動,不如說是羨慕嫉妒恨。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拒絕那樣的誘惑,那完全就滿足了一個女人所有的虛榮感。
陌旋眸,真真的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雪莉眸光一暗,小聲的呢喃道:“我還有機會嗎?不,我是走不進他心裡的。”
“我美麗的雪莉小姐,你是哪裡不好了,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要學識有學識,家勢背景也相當的不錯,是個男人都不會放過你的,如此完美的條件,你在擔心什麼。”伊莎撫着下巴,打量着雪莉,“你在對自己有信心,既然非他不可,就算是死纏爛打又怎麼樣。”
想當初,她也是深愛着另外一個男人,現任的未婚夫不就是打不死的小強,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守護着她,不管她做什麼,都守護着她,一直到她發現,原來她愛的就是他。
現在,他們的感情可是相當的好。
婚禮都已經在準備中,否則她也沒有時間陪雪莉出來散心。
“好了,不說我的事情了,你不是要出去玩,我們快走。”帶上相機,雪莉拖着伊莎出了房門。
丹尼爾,你的心裡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我的位置嗎?
難道你對我的那些溫柔,真的只是你對每一個女人都展現出來的嗎?
“喂,咱們做女人的要敢愛敢恨,你這樣半吊着算什麼嘛!”伊莎尖叫,真是可惡,居然把她塞進出租車裡。
“司機先生,麻煩你到最大的薰衣草花海。”雪莉捂住伊莎的嘴巴,她真的需要一個好的假期,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
前座的司機點點頭,平穩的開着車行駛在公路上,不時跟後座的兩人講解一些當地的旅遊名地,希望她們有時間可以去玩一玩。
伊莎瞪了一眼雪莉,打開車門下車,禮貌的說道:“謝謝你,司機先生,你非常的熱情,呵呵。”
“不客氣,祝你們旅途愉快。”將車子打了一個轉,司機一臉笑意的說道。
兩人揮了揮手,向着那片紫色的花海走去,一路上映入眼簾的滿是薰衣草,淡淡的花香縈繞在鼻尖,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來,我給你拍幾張照片。”一路瘋玩到花海中心,伊莎將雪莉安排在原地站好,自己找了一個角度不錯的位置準備拍照。
雪莉輕笑,道:“還是我幫你拍,我不想拍。”
“你別動,就站在那裡,我要拍也等到跟我老公一起拍,懂麼?”伊莎剛要按下快門,遠處那個身影不禁讓她瞪大了雙眼,這是不是就叫做緣分。
一個來了這裡,另一個也來了。
“伊莎你怎麼了?”雪莉擺造型都累了,也不見她按下快門。
“沒事,雪莉,如果現在丹尼爾出現在你的身邊,你會怎麼樣?”伊莎知道好友放不下丹尼爾,介紹給她的男人都看不上眼,還不是因爲心裡已經有了認定的男人。
丹尼爾條件是特別的好,只可惜那男人的心不在雪莉的身上,現在他都親自去參見心愛女人的婚禮,也平靜了那麼長一段時間,應該已經放下了纔對。
打定主意,伊莎決定鼓勵雪莉勇敢的爭取自己的幸福。
“你在說什麼,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裡?”那個男人,一門心思都只有工作工作,是個典型的工作瘋,也唯有眸兒才能讓他放下手中的工作,花時間陪着。
他又怎麼可能四處去旅遊呢?
“那我們打一個賭,如果他真的出現在這裡,你要勇敢的向他爭取自己的幸福,怎麼樣?”伊莎跑到雪莉的身邊,緊緊的抱住她的身體,阻止她回過頭去。
“好。”明知道答案,雪莉也跟着她開玩笑的說道。
伊莎抱着雪莉轉過身體,指着遠方那抹頎長的身影說道:“去吧,這裡那麼美,最適合表白了。”
“老天——”雪莉瞪大雙眼,捂住自己的嘴。
淚就那麼順着臉頰往下落,她已經好久沒有那麼真實的看到他的身影,原來,她是如此的想念他。
強烈的注視不禁讓丹尼爾尋着視線找去,當他看到那個捂着嘴,流着眼淚的身影時,心,狠狠的一痛。
這種感覺,很奇妙,並不討厭,但卻很吃驚。
“呵呵,我去那邊看看,你們聊聊。”伊莎可是非常識相的,抱着相見飛快的跑走。至於她要不要偷看,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雪莉吸吸鼻子,努力的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都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丹尼爾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張手帕,遞到雪莉的跟前,此時,他跟雪莉幼時的記憶,不斷的涌現在腦海裡,仿如昨日。
“就算老了也是可以哭的嘛!”猛力的扯過手帕,雪莉胡亂的擦着自己的臉。
“還是長不大的丫頭。”丹尼爾輕點雪莉的額頭,語氣從未有過的溫柔。那天,他親眼看到威廉牽着眸兒的手,在牧師的見證下完成婚禮儀式,從那一刻開始,心中對眸兒的感情就放下了。
只要她過得幸福,也不枉他曾經深深的愛過她。
威廉會對眸兒很好,她會幸福,丹尼爾就再也沒有遺憾,可以向眸兒對他說的那樣,尋找獨屬於他自己的幸福。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雪莉有些詞窮,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問什麼纔好。
“旅遊啊,這裡很漂亮不是嗎?”丹尼爾蹲下身子,以前的他從來不停下腳步欣常身的風景,真正停下的時候,才發現曾經的他錯過了太多太多。
雪莉先是一愣,勉強的笑了笑才說道:“是很漂亮,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抽出時間來旅遊。”
“我也是人,不想笑就不要笑,不需要那麼勉強自己。”丹尼爾知道雪莉對他的感情,而他也不會傻傻的去問她過得好不好。
只要認真凝視過她的雙眼,他就能感覺到,眼前的女人,依舊深深的愛着他。
“我哪有。”雪莉別過頭去,在他面前想要藏住心事真的太難了,“送我的嗎?”看着眼前的薰衣草花束,有些傻眼。
“這裡還有第二個人嗎?”丹尼爾挑起眉頭,一眨不眨的盯着雪莉。
“沒、、、沒有、、、可是你知道薰衣草的花語是什麼嗎?”雪莉吞了吞口水,拒絕被他的美色誘惑。
好看的眉頭輕輕的蹙起,丹尼爾偏着頭,認真的問道:“是什麼?”
“等待愛情。”雪莉移開視線,望向成片的花海,她不害怕一直等,可她害怕等不到她想要的愛情。
只要丹尼爾有可能接受她的感情,她真的願意一直等下去的。
只要,他能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不管多久,她都不會後退的。
丹尼爾笑了,陽光照射在金色的頭髮上,更加的耀眼而奪目,天藍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望着雪莉,堅定的說道:“我確定是將它送給你的。”
等待愛情,他也在等。
爲什麼,他不試着去愛眼前這個可愛的女人呢?
她都願意給他機會,他又豈能錯過。
“真的嗎?”美眸一眨一眨的,雪莉有些不敢相信。
“我確定。”丹尼爾伸出手,有些期待的看向對面的雪莉。
雪莉顫抖着手,接下他手中的薰衣草,說道:“我會等你,直到你愛上我。”
“好。”淺淺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一高一低兩道身影,陽光拉長了他們的身影,畫面唯美而溫馨。
躲得很累的伊莎看到兩人相擁在一起,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好友有了歸宿,她是不是也應該回到她親愛的身邊,實在特別的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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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
“威廉,誰打來的電話,講那麼久。”眸兒一邊用手抓着頭髮,一邊軟軟的問道。
“有很久嗎?”威廉挑挑眉,將香香的眸兒抱進懷裡,說道:“是丹尼爾,他說請我們喝喜酒,要不要去。”
如果不去,他直接回了他。
“我們的婚禮人家都有來,沒道理他的婚禮,我們不去,做人不能那麼不厚道。”眸兒點點威廉的鼻尖,接着又道:“況且,咱們寶貝的週歲生日,他們也會來的。”
“行啦,去就去吧。”威廉嗅着眸兒身上的味道,柔聲說道:“寶貝,你好香。”
眸兒呵呵直笑,“你也很香。”
“寶貝兒,我餓了,你餓不餓?”紫眸閃爍着炙熱的幽光,瞧得眸兒渾身發熱。
“威廉你很壞。”眸兒紅着臉說道,以前不明白這話暗示什麼,現在她可明白得很。
威廉勾起一抹邪笑,有些委屈的說道:“只對你壞。”
話落,大灰狼已經撲倒了小紅帽,開始了搶被子大戰,至於誰勝誰負,可以自由發揮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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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一點點,呵呵。
番外五 隱藏的秘密
“小峻熙,不要調皮哦,不能欺負妹妹,呵呵。”眸兒蹲在沙發邊上,看着兩個傢伙在沙發上翻滾,不管小漫妮怎麼躲,總會被大她一兩分鐘的哥哥親到。
頂着一臉的口水,委屈的噘着嘴,哀怨的睜大眼瞪着罪魁禍首,吸吸小鼻子,看她這小身板容易嗎,就不能不欺負她。
其實,她也不是不喜歡哥哥的親吻啦,只是人家也是小美女一枚,怎麼可以滿臉都是口水呢?
如果可以換個方式表達對她的喜歡,她會更樂意的。
眼見可愛的妹妹往另一邊爬走,小峻熙不樂意了,撒開小腳丫子跟在後面猛追,誰叫他最喜歡妹妹了。
他知道,表達喜歡就要親親,因爲他總是看見爹地親吻媽咪,說是愛。
他很愛每天都睡在自己身邊的妹妹,當然要狠狠的親,表示他非常非常的愛自己的妹妹,瞧瞧,天底下哪有他這麼寵愛妹妹的哥哥。
小漫妮扭着頭看了一眼對她緊追不捨的哥哥,可憐兮兮的扁起小嘴,心裡不斷的腹議道:“你不要追我了,嗚嗚、、、、、”她不要一臉都是口水,她怎麼那麼可憐。
“妹妹不要跑。”小峻熙不爲所動,反正就是親親,不給他親,不行。
“哥哥你是壞蛋,不要你親。”小漫妮繼續使用瞪眼神功,笨拙的往安全地帶爬走。
爹地,你在哪裡,你可愛的女兒就快要完蛋了,快來救救我——
小峻熙好看的眉頭微微一皺,微張着小嘴,賣力的往前爬,紫色的眸子裡閃動着興奮的光彩,好像在說:“妹妹親我也可以。”
貌似,好像他的妹妹很少親他,因爲妹妹喜歡親爹地。
不怕不怕,他有媽咪,呵呵。
眸兒無奈的看着兩小傢伙你追我趕,笑得肚子疼,這兩活寶啥時候可以消停一些,不讓她那麼擔心纔好。
不一會兒,小漫妮就被小峻熙抓到,兩團軟軟的小身子抱在一起,滾在沙發上,開始新一輪的口水大戰。
你親我,我親你,好不熱鬧。
只是漂亮的兩張小臉上,都水汪汪的一片,實在有些、、、呃、、還真不好說、、、、
“寶貝兒,你在笑什麼?”威廉拿着兩個奶瓶從廚房裡出來,聽到母子三人的笑聲,溫柔的開口問道。
孩子八個月的時候,就不再餵母乳,一直以來都是吃奶粉,威廉從來都是親手去調奶粉,完全不讓傭人插手。
“咱們家的兩小傢伙成了口水王了,你瞧瞧,還是抱去洗澡吧!”明明小時候的她跟哥哥都很乖的,從來不這麼調皮,怎麼她生的這小傢伙如此能鬧。
親吻也能親得全身都是口水。
威廉聞聲,一手拿着一隻奶瓶走過來,看到兩小傢伙的戰果,不由得挑高了眉毛,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還有一個月才一歲的他們,現在還不會說話,不過翻爬滾做得特別的順溜,已經‘咿咿吖吖’的開始學語,特別的討人喜歡。
小漫妮看到最最親愛的爹地,立馬委屈的扁起小嘴,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滑落,伸出兩隻白白嫩嫩的小手,要抱抱。
威廉立馬丟下奶瓶,張開雙臂抱起可憐兮兮的小女兒,輕拍她的後背,柔聲道:“乖乖哦,不哭,爹地一會兒幫你洗乾淨。”
小峻熙也不甘落後,妹妹有爹地抱抱,他也有媽咪,小腦袋一扭,衝着眸兒咧開小嘴,笑得那叫一個歡,他知道媽咪最喜歡看他笑了,只要他笑得可愛,媽咪還會親他。
“小人精。”眸兒抱起小峻熙,拿過溼巾開始擦淨他臉上的口水,低首吻了吻他的額頭,語帶寵溺的說道。
威廉微微蹙眉,暗道:臭小子,又偷他親親老婆的吻。
小漫妮靠在威廉溫暖的懷抱裡,纔不想那麼多,反正她就是喜歡讓爹地抱抱,太有安全感了。
兩人利落的打理乾淨兩孩子,一人拿過一個奶瓶遞到孩子手裡,讓他們自己抱着喝奶。時間到了,只要他們的肚子沒有填飽,一準兒哭得驚天地,泣鬼神。
一個小時之後,累壞的兩個大人總算是將精力極其旺盛的小傢伙哄睡了,細心的爲他們蓋好被子才手牽手的離開嬰兒房。
“寶貝兒,要不要替你按按。”威廉輕笑,厚實的大手輕輕捏着眸兒的肩膀,幫她舒緩肌肉。
“當然要了,帶孩子可比練功累多了。”眸兒吞了吞口水,無比認真的說道。
可是每當她看到孩子的笑臉,就覺得一點兒也不累了,幸福的感情充滿了全身。
“眸兒,你有沒有覺得,最近爹地很奇怪?”威廉坐到眸兒的身邊,輕聲問道。他的岳父大人奇怪也就罷了,最最讓他不解的是,迷糊的岳母大人也變得很奇怪。
“每年總是有很多天,爹地媽咪會單獨呆在一起,因爲那是一年之中,爹地親人的生辰,以及媽咪在那邊親人的生辰。”眸兒眨眨眼,畢竟她沒有在那裡生活過,不能完全體會那種真真實實存在的感情,無法給予他們安慰。
威廉握住眸兒的手,說道:“平時你們都是怎麼做的?”
“還能怎麼做,我們是出生在這個時空的孩子,縱然對蘭陵國有莫名的親切感,可是我們從來都沒有在那裡生活過,可以想象,終歸是不現實的。”眸兒攤了攤手,很小的時候,看到爹地站在窗前發呆,她的心就特別的疼,很想撫平父親皺起的眉頭,可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那孤單落寂的身影,深深的印在眸兒的腦海裡,曾經她想過,只要能讓爹地回家跟親人團聚一場,要她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可以。
“要不,我們去看看爹地媽咪,跟他們說說話也好。”威廉牽起眸兒的手,就要向樓上走去。
眸兒搖了搖頭,有些沉悶的說道:“威廉,我們什麼忙也幫不了的。那裡的時空跟我們這裡有差距,那裡兩年,這裡一年,我已經快二十歲,也就是說爹地離開那裡已經近四十年,只怕早已經物是人非。”
那裡有她的親爺爺親奶奶,疼愛她媽咪的外公跟姨婆,還有叔叔伯伯舅舅,有的只怕已經不在人世了。
回去之後,會看到什麼,又會是怎樣的情景。
生離死別,豈不是更痛。
像現在這樣,什麼也看不到,還能在心裡期望着他們好好的生活在另一片天空下,過着幸福安祥的生活。
“能談談,總比壓在心裡強,你說對嗎?”威廉撫着眸兒落淚的雙眼,心疼的說道。
什麼叫做歲月不饒人,此時此刻,他才深深的體會到。
“好,我聽你的,去看看爹地跟媽咪。”眸兒含淚點頭,不是她沒有想過這些,只是她也好害怕要去面對。
當年,爹地義無反顧的縱身跳下聖雪峰,追隨她的媽咪來到現代,豈是真的拋得下蘭陵國的家人,只是他不得不那樣去選擇。
一切都因爲愛。
爹地愛她的媽咪,可是爹地也愛他的家人,愛他的故鄉。
多年以來,雖然在這裡有疼愛爹地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可是血緣是騙不了人的,爹地想家。
一如,那時的媽咪想家是一樣的。
那種歸屬感,欺騙得了任何人,就是騙不了自己。
“眸兒,爹地是怎麼來到現代的,真的是用天意來解釋的嗎?”威廉並不相信什麼時空穿梭之類的理論。
現在是由不得他不相信,因爲他正生活在這樣一個家裡。既然陌隱曦能來到現代,爲什麼就不能回去呢?
還是說,這些情況就跟穿越的電視劇一樣,需要什麼九星連珠之類的天象,又或者是什麼、、、、、、、
“誰知道呢?”眸兒翻了翻白眼,她知道威廉在想些什麼,其實那也是她想過無數遍的問題,只可惜到如今也沒有想透徹過。
“我是很認真的在說。”威廉挑眉,他可不是開玩笑的。
眸兒伸手拍在威廉的腦門上,說道:“我也是很認真的在說,什麼天象我都有看過,不可能的。”
“那要如何解釋爹地的到來。”威廉眉頭越鎖越深,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閃電。”眸兒唯一可以解釋的就只有閃電。按照爹地的說法,他跳下聖雪峰之後,一心想着哪怕是死,也讓他死在媽咪的身邊,期望來世,他們還能做夫妻。
然而,閃電跟着爹地一起跳下了聖雪峰,再然後,來到了現代。
閃電一直跟隨在爹地的身邊,就像是一個引路人一樣,直到爹地找到媽咪,他們出世,再到他們長大。
“很有可能。”威廉想到雪狼閃電,除了不會說話,它可以變大,也可以變小,完全不能用常理去解釋。
“那我們先去看看閃電。”眸兒猛然想起生下孩子之後,閃電也變得很是沉默,不像以前對待她跟哥哥時那樣,喜歡趴在他們的身邊逗弄他們。
威廉拉住眸兒,點點她的鼻尖,道:“你不要這麼冒失,閃電在花園裡,我剛纔看到的。”好奇心人人都有,他也有。
蘭陵國,那個美麗而夢幻的地方,他也很想見識一下。
畢竟,那裡纔算是眸兒真正應該存在和生活的地方。
“知道了,我們快走。”眸兒轉身,透過落地窗果然看到閃電沐浴在一片陽光下,雪白的毛髮閃閃發光,耀眼無比。
威廉任由眸兒拖着走,不期而遇的對上閃電碧綠的眸光,不由得心抽痛一下,像是有什麼要發生,而他無力去阻止。
閃電眼中流露出來的,是不捨,是留戀,還是、、、、、
番外六 閃電的消逝之重回蘭陵國
“哥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管你去到哪裡,都不要丟下我。我不要跟你分開,哪怕是一個小時,一天都不可以。”蕭寶貝強忍住眼中的淚意,從後面緊緊的抱住陌隱曦的腰,腦袋埋進他的後背。
她知道,哥哥想家,其實她也好想。
那裡有疼愛她的父兄姨娘,他們都是打心眼裡疼愛她的,她那一離開,就是幾十年,怎能不想不念。
迷糊如她,都會想念,更何況是重情重義的陌隱曦。
他從小生在那裡,長在那裡,若非愛上她,他會一直生活在那裡,過着平靜且幸福的生活。有家人在身邊,有兄弟在身邊,可以孝順父母,承歡在他們的膝下,報達他們的養育之恩。
因爲她,什麼都做不了。
甚至連回去看看他們都做不到,叫她怎能不心痛。
“小傻瓜,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哥哥永遠都不會丟下你的,永遠不會。”陌隱曦感覺到溼意,出聲問道。
他想家,真的很想,每當大家坐在一起慶祝節日時,是他最最想家的時候。否則,怎麼會有那樣一句詩‘每逢佳節倍思親’,他真的很想,哪怕只是讓他回去看一眼也好。
至少,心中不會再有遺憾。
他這個做兒子的,沒有辦法承歡在父皇母后的膝下,看着他們頤養天年,至少也讓他可以親自爲他們送終呀!
離別痛苦,沒有離別,豈不會更痛苦。
“我纔沒有胡思亂想,哥哥在想什麼,寶貝這裡都知道,感覺得到的。”蕭寶貝猛搖着頭,誰也不要想騙她,尤其是陌隱曦的感受,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小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水光氾濫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陌隱曦,她不要他什麼都爲她着想,爲她考慮,她也希望,他在愛她的同時,也留點兒機會讓她好好的愛她。
“傻寶貝。”陌隱曦仰着頭,不讓眼中的淚水滑落,他一直都明白,若問這個世界上誰最瞭解她,唯有懷中的小傢伙。
她是他的妻,一生一世唯一的妻子,怎會不瞭解他。
他的痛,就是她的痛,深入骨髓的。
“哥哥,我們回家吧!”趴在陌隱曦的懷裡,寶貝用力的吸吸鼻子,她要陪着陌隱曦回家,回到他真正的家裡。
即使捨不得這裡,她也不會後悔的。
當年莫名的在睡夢中穿越離開,本以爲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自己的親人,可是上天給了她機會,讓她重新回到家人的懷抱中,還給她最愛的哥哥,還有她最可愛的孩子們。
如今,她也會不顧一切的陪着陌隱曦離開,捨下她的家人。
寶貝相信,她的家人不會怪她,因爲他們的心裡,也覺得陌隱曦應該回到最初的位置,哪怕要看着她這個寶貝再次離開。
近二十年的陪伴,不是假的,最重要的莫過於,得到幸福。
“回家?”陌隱曦反覆的呢喃,夢中他無數次的做過這個夢,無數次的說要回家,醒來之後,生活照舊,一切都不曾改變。
‘回家’這個詞從寶貝的嘴裡說出來,竟然讓他感覺到真實了好多,好想好想回家。
“對,哥哥,我們回家。”蕭寶貝相信,一定可以回去的,不管是回去一瞬間,還是回去一世,她都願意的。
只要可以跟陌隱曦在一起,哪怕是地獄也是幸福的。
“可是、、、、、、”陌隱曦遲疑的望着寶貝,她真的捨得下這裡的家人嗎?這裡有太多愛她的人,他真的可以很自私的帶走她嗎?
蕭寶貝握緊陌隱曦的手,拉到她的胸口,無比堅定的說道:“哥哥,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是很認真的,沒有什麼可是不是可是的。”
她很少自已做決定,可是隻要是她做的決定,那就一定是認真的,且不容許任何改變的。
“小傻瓜,我們、、、、、、”陌隱曦想過,也利用手中的權力去尋找過,根本沒有回去的辦法,溫柔的眸光閃爍不定,不知道要不要說出心中的疑惑。
“哥哥,我是很迷糊,可是我不笨,閃電近來的不對勁,我可是清楚得很。”之前沒有想明白,最近幾天,她可是想得很透徹的。
從聖雪峰掉下來之後,她回到現代,後來陌隱曦追隨她而來,也來到現代,身邊只跟着閃電。
那就說明,閃電纔是他們能不能回去的關鍵。
“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睛。”陌隱曦點點寶貝的鼻尖,他心中的不安,都跟閃電的反應有關係,只是他無法去解釋什麼。
雖然閃電通人性,可它不會說話,也無法向它問清楚,證實他想知道的。
“那當然,閃電是我的寵物,它的一絲一毫變化,我都清楚。”抱着閃電回王府的時候,寶貝就有一種感覺,它跟她,有着永遠也牽扯不斷的關係。
每天抱着閃電,卻感覺它離自己越來越遠,寶貝的心裡真的很害怕,她能感覺到,閃電快要消逝了。
它要離開了,可是她好捨不得。
每當閃電睜着眼定定的望着她時,寶貝總是想要回避,她在逃避,也是在不捨。
今天閃電總是跟在她的身邊,可是看到她哭了,便默默的離開她的身邊,獨自走向花園。看着它的背影,寶貝哭得很傷心,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時間不多了一樣。
於是,上樓之後,她發現陌隱曦站在窗前發呆,心更痛了。
“怎麼哭了?”陌隱曦一慌,趕緊低下頭爲寶貝擦眼淚。
“哥哥,閃電要離開了,它要離開了,可是我真的好捨不得。”蕭寶貝猜測過,閃電的消逝,或許就是唯一一個帶着她跟陌隱曦回蘭陵國的機會。
她不允許自己錯過,一定要回去。
“我也捨不得。”雪狼王很少,很珍貴,縱使它再通人性,再有靈氣,壽命也是有限的。新一代的雪狼王誕生,也就意味着閃電即將要消逝。
陌隱曦撫着寶貝的臉蛋,柔聲道:“我們去看看閃電。”
“嗯。”輕輕的點了點頭,蕭寶貝吸吸鼻子,努力不讓自己再流下淚來。
花園裡,閃電趴在青草叢中,慵懶的舔着自己的前爪,陽光照在它雪白的皮毛上,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它的時間不多了,如果要帶着他們回蘭陵國,只能趁早,否則一旦它的靈力消失,將不可能把他們安全的送回去。
寶貝流淚的模樣,讓它不忍心再逼她,她的眼神告訴它,她捨不得它,她不要它離開。
而它,何償不是捨不得,留戀她。
那一年,林場狩獵,受傷的它看着在大雨裡不斷呼喊,不斷跌倒,又不斷站起來,卻從來沒有放棄要微笑的她,那個善良又迷糊的她,就註定她是它一生都要守護的主人。
只要能讓她開心,閃電願意做任何事情。
“哥哥,你們怎麼在這裡?”眸兒拉着威廉,正好撞上陌旋澤跟兩個弟弟,不由得吃驚的問道。
陌旋澤看向閃電,平靜的說道:“我們是兄妹,心靈感應那麼強烈,你想什麼我會不知道。閃電從小陪着我們兩個長大,它有什麼變化,我們又怎麼可能不清楚,爹地媽咪要離開,又豈能丟下我們。”
他不知道這一去,還有沒有機會回來,可他知道,必須去。
因爲那裡是他們的根,將是他們一輩子都要銘記的地方。
“姐,雖然那個地方什麼都落後,不過好在我們腦子夠聰明,如果去了,沒準兒還能弄個皇帝噹噹,你看多威風。”陌陵溓沒個正經的說道,一雙眼睛落在閃電的身上沒有移開,流露出來的,滿是不捨。
陌蘭寂皺了皺眉頭,道:“那裡是我們的家,有我們的親人,一定要回去看看。”
他相信,上天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是福是禍,躲不過的。
“嗯。”眸兒沒有說話,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們不介意把我也帶上吧!”威廉緊緊的攬着眸兒,挑着眉頭說道。
兄弟三人對視一眼,齊聲道:“當然帶上你,誰叫你是我們一家人的。”
“呵呵,那就好。”威廉鬆了一口氣,他不要跟眸兒分開。
陌隱曦跟蕭寶貝站在幾個孩子的身後,十指緊扣,說道:“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爹地媽咪難道想要丟下我們?”陌陵溓挑着眉,不管說什麼,他都要回家。
“爹地媽咪,帶我們回家吧!”那裡是他們的家,一點兒也沒有錯。
威廉眨着紫眸,看向陌隱曦跟蕭寶貝,沉聲道:“落葉總要歸根,哪怕只是拂過,也好過從未接觸過。”
“罷了,一起吧!”陌隱曦牽着寶貝的手向閃電走去,心裡洋溢着滿滿的感動。
他的家人,真的很好,很好、、、、、、
碧綠的眸子打量着圍繞着它站成一圈的衆人,閃電眼中閃過一抹了然,果然跟它所設想的一模一樣,一個不多,一個也不少。
他們是真正的家人,不管在哪裡,都在一起。
蕭寶貝蹲下身子,看着跟她差不多高的閃電,哭着說道:“閃電,我捨不得你,真的好捨不得你,嗚嗚、、、、、、”
閃電伸出舌頭輕舔着寶貝的臉頰,彷彿再說:“笨女人,總是那麼愛哭,年紀一大把了還像小孩子一樣。”
“閃電,我纔不笨呢,你總是罵我,可是我還是好捨不得你。”蕭寶貝吸吸鼻子,或許她是唯一一個能完全看懂閃電話的人。
雪白的頭蹭着寶貝的脖子,閃電望着衆人,從他們的眼中讀出對它的不捨與心疼,碧綠的眸中有了笑意,它的一生很完滿了。
跟着他們一家人感受了太多美好的東西,不枉此生。
“我要走了,新的雪狼王已經誕生,命運的齒輪再次滾動,最後能爲你們做的事情就是帶你們回到蘭陵國,見他們最後一面。”閃電對着寶貝的眼睛,將所有的信息都傳遞進寶貝的腦海裡。
“嗚嗚、、、、我不要、、、不要、、、、”蕭寶貝死死的抱住閃電的身體,淚珠兒順着臉頰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打溼了閃電的毛髮。
輕顫的身體讓人看了好不心疼,陌隱曦緊緊的抱住寶貝,撫着她的頭安撫着她,“寶貝乖,不要這樣,我、、、、、”
閃電看向陌隱曦,親呢的伸出舌頭輕舔他的手掌,像是在安慰他一樣。
人的生命有限,一生不過短短百年,它的生命雖長,卻也有限,這是宿命,不可更改。但是閃電很慶幸,它的這一生都過得非常的充足,平淡中有驚險刺激,卻又不乏溫馨跟浪漫,真的已經足夠了。
哪怕真的離開,亦是無悔了。
“閃電,我也捨不得你。”眸兒眨眨眼,淚珠落下,小手撫上閃電的頭,一下又一下,腦海裡回放的滿是幼時的記憶。
她跟哥哥兩個人,在草地裡追逐着閃電奔跑的身影,玩戲的身影,一張一張的重疊起來,彷彿還在昨天。
閃電發出低沉而深遠的悲鳴,表達它此時此刻的心情,有些事情是上天早就註定好的,非它能力所能改變。
寶貝抱着它回家的那一天開始,它的宿命已定,一生就是爲了完成守護命運的。
他們給了它最大的疼愛,閃電是幸福的。
“寶貝,全都站在我的身邊,手牽着手,我帶你們回家、、、、回家、、、”碧綠的雙眸緊緊的盯着蕭寶貝,那個遙遠的地方,那個美麗如夢的地方,那個它生長的地方,它也要回家了。
聖雪峰、、、、、、纔是它最後的歸宿、、、、、
吸着鼻子,蕭寶貝哽咽道:“大家都手牽着手,站在閃電的身邊,不要有任何的雜念,放空自己,不要抗拒向你們襲來的任何力量。”
說完,寶貝閉上雙眼,手緊緊的握住陌隱曦的手,他們說過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是生生世世的誓言。
美麗的花園之中,一束從天而降的聖潔之光籠罩在閃電的身上,雪白的毛髮越加的晶亮,一點一點開始變得透明,直到光芒越來越大,刺眼到什麼也看不清楚、、、、、、
白光散去,花園依舊,清風徐徐,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
蘭陵國
皇宮·康壽宮
“王太醫,怎麼樣了?”外殿之中,一襲鑲金的明黃色繡金龍袍,頭戴金冠,墨發高束的男子沉聲問道,隱約可見他發間的花白,聲音也透着幾分滄桑之氣,卻難掩那九五之尊的天子貴氣。
“請皇上恕罪,微臣實在已經竭盡了全力,太上皇跟太皇后年勢已高,只怕是、、、、、只怕是趁早不了幾日了。”太醫院最年輕,最有能力的太醫便是他,可他也沒有青春長駐之術,無法讓太上皇跟太皇后年輕起來,真的長命百歲呀。
也不知,當年流傳在皇宮與民間的傳說是不是真的,他纔不過二十歲,從小就被家人當成醫學天才來培養,真的無法相信那是真的。
即使幾十年已經過去,百姓依舊口口相傳着一個動人而悽美的愛情故事,那就是靖王殿下與靖王妃的故事。
太上皇跟太皇后身體早就已經不行,雖長期服藥控制,那也是不能逆天的。一直都是因爲他們心中有着太強大的執念,那是因爲還沒有見到想要見到的人,因此,不願意那麼離去,才遲遲不閉眼。
可傳說中的人,怎麼見得到呢?
“罷了,你好好煎藥伺候着,只要你盡心盡力,朕不會怪罪於你,退下吧!”揮了揮手,看向內殿之中,沉痛的閉上雙眼。
父皇母后,兒臣知道你們想要見四弟跟四弟妹一面,都是兒臣無能,連你們最後的心願都完成不了,實在有愧於你們。
“大哥,你不要自責,這事不能怪你。”韓王退卻年輕時的稚幼,已經成長爲一個成熟而睿智的男人,對於自己早就當了皇帝的大哥,還是喜歡如此親近的稱呼他。
後面身着不同顏色衣服的三個男人也走了進來,說道:“六弟說得沒錯,大哥不要太自責,如果說你有責任,我們又怎麼推脫得了。”
只有在朝堂之上,他們纔會恭敬的稱呼當年的大哥景王爲皇上,非正式的場合,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一如既往,都喜歡長幼來稱呼。
那樣,才顯得親切。
“你們怎麼都來了,隨我進去看看父皇母后,讓他們放寬心。”皇帝陌景玉伸出手輕輕的拍在韓王的肩上,最小的弟弟都已經有兒有女,成熟起來,他真的很高興。
只是他那四弟,如今又是怎樣一番光景呢?
可知,他們從未遺忘過他。
“嗯。”兄弟四人點點頭,腳步沉重的向內殿走去。
他們心裡都跟明鏡一樣,父皇母后已經是八十歲的老人,遲早都是要離開的。人老之後,身體本就不好,時常生病,若非心中有執念,只怕早就離開了人世。
就如他們一樣,心中掛念着四弟陌隱曦,才遲遲不捨離去。
入得內殿,最醒目的就是那一幅幅活靈活現的照片,上面的男人跟女人,依舊年輕,神采飛揚,笑得特別的幸福。
照片上男人跟女人抱在懷裡的孩子,漂亮可愛,一見就讓人特別的喜歡。
多年以來,每當他們想念自己的家人時,都會不知疲倦的看着照片,撫摸着這些照片,幻想他們就生活在他們的身邊,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是你們來了,咳咳、、、、、”太上皇咳嗽着掙扎着從牀上坐起身,伺候在側的宮女立馬上前攙扶着他坐起身,小心翼翼的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陌王看到自己的父皇如此,眼中閃動着沉痛,幾個快步走到太上皇的身邊,說道:“父皇,有沒有好一些。”打發宮女退下,親自輕拍着他的胸口,幫着他順氣。
“不礙事的,老毛病了,還能天天看到你們來請安,真好、、、、”滿頭的白髮整齊的梳理起來,長滿皺紋的臉早已看不出年輕時是怎樣的英俊瀟灑,那股天子之氣卻還體現着,不容任何人輕視。
“父皇說的什麼話,兒子們來陪你有什麼關係,時時呆在這裡都是可以的。”軒王別過頭去,他真的很傷心,那麼簡單的一個願望,怎麼他們就完成不了。
太上皇擺擺手,道:“你們的母后睡着了,我跟她商量過了,等我們走了之後,葬到聖雪峰就可以時常看到曦兒跟寶貝兒,你們要好好過自己的生活,不要帶着負擔,不然我跟你們母后會走得不安心的。”說了長長的話,他的臉色顯得特別的蒼白,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一樣。
皇上陌景玉想要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又被他拉住手,搖了搖頭,接着又道:“父皇的身體自己清楚,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也許就最近幾天,能看着你們成親生子,每一個都過得幸福,早就沒有什麼遺憾。曦兒跟寶貝,是父皇跟你們母后的遺憾,可是知道他們在另外一個世界裡過得幸福,我們也知足了。”
“父皇、、、、”韓王喚着,哭了起來。
“不要再去找他們了,就好好的陪在父皇母后身邊,看着你們就好、、、、只要看着你們就好、、、、”太上皇說完話,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了一樣,閉上了雙眼。
近來,他時常在夢中看到陌隱曦跟寶貝,看着他們的模樣越來越清晰,依舊那麼年輕,那麼有精神,可他拉不住他們,只能看着他們。
上天若是真的不能讓他們在臨死之前再上他們一面,他也不求什麼了,只願他們過得平安幸福,就知足了。
“父皇,你放心,我們會好好的。”五兄弟跪在牀前,堅定的保證道。
“好、、、很好、、、父皇累了,你們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緊緊的閉着雙眼,他真的很累了。
身體累,心也累,真的要好好休息休息了、、、、、、
五人理了理情緒,有序的離開內殿,吩咐宮人好生照料,有事第一時間通知他們就離開了。
“要是四哥跟四嫂能回來就好了。”韓王還能清楚的說出當年,陌隱曦迎娶蕭寶貝時的情景,是那麼的美好。
讓他映象最深的莫過於,他們新婚第二天進宮向父皇母后請安時的情景,伸手要紅包的四嫂,寵溺四嫂的四哥,就好像還在昨天。
事實上,卻已經過了幾十年
“他們會回來的。”陽王沉下眸子,只留下這麼一句話就消失在康壽宮裡。
皇上陌景玉擡起頭看着藍藍的天,他也希望,他們能回來。
哪怕只是回來看一眼,也好。
、、、、、、、、、、、、、、、、、、、、、、、、
聖雪峰之巔
“寶貝,你怎麼樣?”雪地裡,陌隱曦搖着頭醒來,手心裡的溫暖讓他立馬坐起身,抱起身側的蕭寶貝,只覺得她全身都好冰涼,讓他心慌。
眉頭輕蹙,眼睫輕顫,細細的一聲嚀嚶自口中溢出,“嗯、、”
“寶貝,不要嚇我。”陌隱曦沒有時間去打量這裡是哪裡,只想知道懷中的她是不是好好的。
睜開雙眸,不適的輕眨着大眼,蕭寶貝看着滿地的白雪,欣喜的說道:“哥哥,我們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說着,眼淚成串的往下滴落,一顆一顆既是落在陌隱曦的手心裡,也是落在他的心裡,一點一點的深陷。
“嗯,回來了。”陌隱曦溫柔的笑笑,纔開口說道:“先起來,看看孩子們怎麼樣了?”
“哦。”蕭寶貝點點頭,任由陌隱曦拍盡她身上的雪,才說道:“哥哥,你去叫澤兒,我去叫小寂跟小溓。”
陌隱曦點點頭,擡首對上威廉紫色的眸子,一閃而過的笑意映在深邃的眼眸裡,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眸兒,怎麼樣?”威廉抱起眸兒,親吻她冰涼的嘴脣,這裡的雪景絲毫不比瑞士差,美得更加的磅礴大氣,讓人心生嚮往。
感覺到脣邊的溫度,眸兒眨眨眼,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爹地,閃電在哪裡?”陌陵溓一邊從雪地裡站起來,一邊焦急的問道。
“對,我怎麼沒有看到閃電?”蕭寶貝慌了起來,大大的眼中滿是慌亂,她的閃電在哪裡。
陌隱曦蹙着眉,四處尋找也沒有找到閃電的身影,心中不祥的預感在擴大,讓他的心隨之抽痛起來。
“你不要找了,閃電在這裡。”眸兒蹲下身子,微涼的手指撿起地上那一串碧綠的珠子,映着白雪,閃爍着綠光,折射着陽光,美得令人屏息。
幾人的目光都落在眸兒手中那一串珠子上,心中的千言萬語,最終化爲無聲。
他們會記住閃電,讓它永遠都活在心裡,像是不曾離開一樣。
“媽咪,戴在你的手上吧,讓閃電永遠都跟我們在一起。”眸兒雙手捧着碧綠的珠子,淚珠一顆接着一顆的落在上面,融入珠子裡,消失不見。
只是,那光芒又綠了一分。
“嗯。”蕭寶貝接過跟手鍊一樣的珠子,握在手心裡,吻了吻之後,戴在手腕上。
“參見靖王殿下,靖王妃殿下。”風花雪月跪在雪地裡,恭敬的微低着頭行禮。
自幼他們就聽着靖王與靖王妃的故事長大,在聖雪峰的皇陵中,更是有兩人的畫像,也是他們認得兩人最好的證據。
世間流傳如神仙一樣的人,他們能親眼見到,也真的太幸福了。
陌隱曦渾身的溫柔氣息散盡,冷冽之氣回到他的身上,沉聲道:“你們先行退下,本王要進皇陵拜祭。”
“是。”四人沒有多做任何的停留,身影一閃,快速的消失在原地。
陌旋澤看着消失在雪地間的人,上前說道:“爹地,我們、、、、、、”
“祭祖之後,即刻起程回皇城。”陌隱曦的心情既是激動又很複雜,他知道回來要面對什麼,也沒有想過逃避什麼,該面對的遲早都要面對。
相反,他太感激還有這麼一次機會。
“不要多說了,咱們快點兒進皇陵,早些時候回皇城,見你們的爺爺奶奶,跟皇伯皇叔,也回你們的家看看。”靖王府,那個給過她太多快樂太多回憶的地方,蕭寶貝真的很想念。
現代,陌隱曦所有的房屋設計,都從未脫離過靖王府的影子,那裡是他們心底最深的眷戀。
“是。”五人跟在陌隱曦的身後,重重的點頭。
此時此刻,對他們而言,是神聖的。
陌隱曦每走近一步,心裡的痛就多了一分,多少年不曾來到這裡,竟是如此的想念。看陌氏皇族一代又一代先祖的畫像,再看着另一邊,屬於他跟寶貝的畫像,心情又豈是複雜兩個字可以形容得了的。
眸兒的手放在威廉的手中,看着爹地媽咪的畫像,真的覺得好感動,難怪,即使在現代生活了近二十年,也不曾讓他們將這裡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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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燃香,陌隱曦重重的跪在最前面,心中提起的石頭暫時鬆了下來,沒有看到父皇母后的畫像,也就證明,他們還活着。
這個消息,足以叫他痛哭失聲。
“先祖在上,不孝子孫陌隱曦帶着妻子孩子前來拜祭。”三拜九叩之後,陌隱曦沉聲說道。
“請祖先保佑我蘭陵國永享太平盛世,生生不息。”蕭寶貝隨着陌隱曦,雙手合十,行大禮。
“列祖列宗在上,請受不肖子孫陌旋澤,陌蘭寂,陌陵溓,陌旋眸,威廉一拜。”五個人站在一排,跟在陌隱曦的後面跪在冰涼的地上,重重的磕頭行禮。
十分鐘之後,陌隱曦說道:“都起來吧!”
“爹地,我們現在去哪裡?”眸兒拉着威廉的手站起身,看了看他們身上的衣服,還是現代的,這樣走出去,不被當成怪物纔有鬼。
“風花雪月是皇陵世世代代的守陵人,吩咐他們準備衣服即可,如果你們還有力氣,我想早些回到皇城。”他擔心父皇母后的身體,畢竟年勢已高,這裡也不像現代的醫學那麼發達。
蕭寶貝點點頭,說道:“哥哥,我沒有問題的。”
“我們也沒有問題。”幾人舉舉手,笑着說道。
他們也很想快點兒看到自己的家人,也知道現在不是說笑玩樂的時候,人生苦短,不過百年。
若是遲了,就再也沒有彌補遺憾的機會。
“那就即刻出發。”陌隱曦牽起寶貝的手,轉身往外走。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着最深的期待與害怕,期待是因爲快要見到自己的親人,跟他們流着相同血液的親人;
害怕是因爲即將到來的生死離別,才相見,便相離,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如此。
“眸兒,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威廉眨眨紫色的眸子,如果不是親身的經歷,他怎麼也無法相信,此刻的他,已經身處另一個時空。
可以說是,千百年之後。
“嗯。”閃電的消逝,將他們帶回到蘭陵國。
本不屬於這裡的他們,也終於離去的時候,只是她很想念自己的孩子,小峻熙,小漫妮,你們一定要乖乖的。
“孩子會沒事的,還有爺爺奶奶他們。”威廉並不擔心自己的孩子會得不到照顧,只因有那麼多疼愛他們的人。
父皇母后,我們回來了。
爹爹,姨娘們,哥哥們,我們回來了。
你們還好嗎?
十指緊扣,兩人深深的對視,不需要說話,心中所想就能傳達到對方的心中,他們是一個整體,永遠都不會分開的整體。
“哥哥,我盼望這一天,很久很久了。”走出皇陵,看着當年自己掉下去的那個地方,依稀還能想起當年端木青那瘋狂的樣子。
時至今日回想起來,已是那麼遙不可及。
“我也是,可是又捨不得離開現代的家人,是不是很矛盾。”陌隱曦攬着寶貝,笑看那個讓他們分離,又讓他們相聚的地方。
身後,五個人站在一起,看着那對相依站在崖邊的身影,只覺得他們好遙遠,彷彿即將仙去一樣。
------題外話------
麼麼,爭取每天多更點兒,早早結文。
番外七 兄弟相聚
“原來這就是古代的生活啊,還真是挺熱鬧的。”陌陵溓騎在馬背上,佇立在城門外,大聲說道。
如果不是帶着沉重的心情回來,他想,自己應該會興奮快樂很多的。
只是一想到即將要面對的事情,他就無法開懷的笑起來。
“還真跟那些古裝電劇視一樣,不過看着他們,顯得更加的真實,呵呵。”眸兒騎在一匹白馬背上,一隻手握着繮繩,一隻手被威廉緊握在手心裡。
“嗯。”陌蘭寂與眸兒並排站立着,從聖雪峰一路行來,心竟然對這裡產生莫名的歸屬感,那份親情是怎麼也騙不了人的。
陌旋澤擡頭看了看日頭,要說這古代他真的很喜歡,如果能有現代的交通工具他想他會更喜歡的。
明明沒有多遠的路程,偏偏就只有騎馬跟走路兩個選擇,要是讓他開車的話,老早就到了。
“爹地媽咪,我們現在進城嗎?”抿着好看的薄脣,陌旋澤對於進城百姓時不時打量他們一下的目光,微微皺起了眉頭。
果然,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他們一家人走到哪裡都特別的引人注目。
“我覺得咱們還是先進宮。”陌陵溓扯了扯垂落在胸前的假髮,他還從來沒有這麼長的頭髮過,雖然是假的,手感很不錯,摸着很舒服。
從來不曾想過裝上古裝,他會如此的英俊瀟灑,瞅瞅路人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怎一個萬人迷了得。
“溓,你不要太自戀了好不好?”陌蘭寂白眼一翻,如果順手的話,鐵定一巴掌拍他腦門上去。
“咳咳、、、我哪有。”陌陵溓揮了揮拳頭,誰都知道他長得好看不是。
也不想想,他可是集陌隱曦跟蕭寶貝所有的優點於一身,有着得天獨厚的得意資本,不得瑟一下怎麼行。
陌隱曦緊緊抱着身前的寶貝,輕聲問道:“寶貝,你是想先回雪柳山莊還是先回皇宮。”那麼多看過去,他還是習慣以懷中人兒的想法爲先,總是將自己放在最後。
“哥哥,我們先回皇宮。”蕭寶貝將手輕輕的放在陌隱曦的手背上,他總是設身處地的爲她着想,豈知她也是將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雪柳山莊裡住着她的家人,縱然她很想回去看一看,可她更清楚,陌隱曦有一顆急於迴歸的心,他想家。
皇宮,是他想念了二十年的地方,那裡是他的家。
除了靖王府之外,他最最想要回到的地方。
何嘗不是她想要回去的地方,那裡有她最誠摯思念。
“謝謝你寶貝。”陌隱曦輕吻她的發頂,整顆心都激盪起來。
他一直都明白,要問這個世界是最瞭解他的人是誰,一定非身前的小傢伙莫屬。
“傻哥哥,那裡也是我的家,我想念他們。”吸吸鼻子,蕭寶貝伸出手指着城門,看向身後的幾個孩子,嬌聲道:“咱們現在就先皇宮出發,那裡可是非常美麗的哦!”
“知道了媽咪,爹地帶路吧!”幾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輕輕踢着馬腹。
“出發。”陌隱曦輕揚起鞭子,沉聲道。
六匹馬帶着七個氣質出塵,仿如仙人的向城中行去,引起衆百姓的注目。
那最前面的兩個人,彷彿就是他們流傳已久的神話,靖王夫婦。
“威廉,你說皇宮跟故宮一樣嗎?”眸兒騎着馬也不忘側過頭問着身側的威廉,原來她的親親老公穿上古人的衣服,還真有那麼幾分謫仙的味道。
不愧是她第一眼就相中的妖孽男人,總是有着魅惑人心的本事。
“咱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威廉莞爾一笑,他又沒有來過蘭陵國,怎麼會知道這裡的皇宮是否如故宮一樣。
但他很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這裡,一如眸兒之間所告訴他的一樣,特別的美麗,特別的繁華。
一路行來,都非常的熱鬧,民風淳樸,空氣裡似乎還散發着淡淡的花香,真不愧是眸兒曾說的百花國。
“也對,咱們快些跟上。”說着,俏皮的眨眨眼,揚了揚馬鞭,眸兒好似離弦之箭,飛快的奔馳而去。
威廉紫眸裡閃動着溫柔寵溺的光芒,握緊繮繩,追隨而去。
“皇上,你看今天的夕陽多美呀!”康壽宮的花園裡,雪白的梨花紛紛下落,帶着甜甜的梨香,讓人不禁口水直流。
她還記得,寶貝很喜歡吃梨,尤其是從這梨樹上剛摘下來的。
“是啊,皇后說得是,你看那些雲彩,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德皇牽着端木欣的手,他們做了一輩子的夫妻,直到年老了才得以享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情。
幾十年養成的習慣也改不掉了,他還是喜歡叫她皇后,因爲她是他此生唯一的皇后。
而她還是依舊喚他皇上,一如他是她此生唯一的夫君一樣。
雖然,他們的兒子早已經登基爲帝,奉他們爲太上皇,太皇后,這樣的稱呼也沒能糾正過來。
反正也只是兩人私底下的稱呼,誰也不會在意的。
一生都住在這高牆綠瓦的深宮內院之中,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片刻江湖兒女情長,曦兒跟寶貝離開之後,他退位之時,也還有機會帶着她走出宮門,看看外面的世界,此生,算是圓滿了。
“呵呵,是啊、、、咳咳、、、、、”剛說着,又劇烈的咳嗽起來,皇后蒼老的臉上更加的慘白一片,顯得很是痛苦。
“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兒。”一邊說着,一邊替她順氣,德皇強壓着自己胸口的疼痛,不讓自己咳嗽出聲。
人老了,也是時候離開了。
再多的執念,也終是無法得到實現的。
“沒事,你也彆強忍着,想咳就咳出來,我不會笑話你的。”皇后靠在德皇的肩上,偶爾走出來吹吹風,看看花兒,看看夕陽,這樣的日子,真的很幸福。
“你還是這麼調皮,呵呵。”德皇輕笑,長長的鬍子跟白花花的頭髮連成一片,遠遠看去,竟有些分不出哪些是頭髮,哪些是鬍子。
“皇上,我們說好一起走的,你可不要丟下我。”皇后笑着望進德皇的眼睛裡,前半後,他無法給自己承諾,專寵她一人。
後半後,他傾盡所有,陪伴她一生一世,生死不離。
自從兩位妹妹離世之後,他所有的時間都給了自己,皇后覺得很幸福,也很滿足。都說自古帝王無情,可她很幸運,最到一個願意將她捧在手心裡疼愛的男人。
最讓她滿足的莫不過,她的孩子們,每一個都娶了自己最心愛的女子,一夫一妻,兒女成羣,生活得很好。
當年曦兒雖然離開了,可他爲蘭陵國所做出的努力,直到現在都還影響着整個大陸,所有人都享受着太平盛世,不興戰事。
蘭陵國越來越強大,無人敢欺,百姓安居樂業,自給自足。朝中勢力平衡,玉兒貴爲天子,也不需要立妃定前朝,穩定局勢。
得以隻立皇后一人,後宮安寧。
這些,都讓皇后覺得很好,真的很好。
“好,咱們一起走。”太醫的話,德皇不是沒有聽到,他自己的身體沒有人比他更瞭解了,若非是想要在臨死之前見一面陌隱曦,他早就撒手離世了。
康壽宮門口,一身龍袍的陌景玉,負手而立,神情哀痛,緊握的雙拳足以說明,他內心有着怎樣的煎熬。
“大哥,別想太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凌王別過頭去,看着那坐在石階上的父皇跟母后,他知道,他們的大限已到。
怕只怕是看不到明天的、、、、、、、
他恨,自己的醫術被天下人那般稱讚,卻連自己的父母雙親都照不好,怎能不氣。
“爹地,皇宮那麼大,咱們分頭找,誰先找到就發信號。”眸兒看着那些低着頭行走的宮人,遠遠的就能感覺到一股悲傷的氣氛在瀰漫,讓她心裡特別的不好受。
看着一望不到邊的皇宮,眸兒真的知道這裡太大了,誰又知道她的爺爺奶奶住在哪裡,又或者是沒有住在宮裡呢?
“好,分頭行動。”陌隱曦沉下眼,太久沒有回來,原本熟悉的皇宮,此時在他的眼裡,也變得有些陌生起來。
“哥哥,皇宮雖然有點兒小變化,但是大致的都還沒有變,咱們先去御書房看看,大哥現在肯定是皇上,讓他帶路就好。”蕭寶貝眨眨眼,她還記得新婚時向大家討要紅包的情景,大哥送了她很好看的玉佩。
相傳,那玉佩是要送給他未來心上人的。
“嗯。”陌隱曦點點頭,抱起蕭寶貝就飛走了。
望着遠去的兩道身影,陌陵溓攤攤手,道:“我走這邊。”
“我去那邊。”陌蘭寂也挑了一個方向,離開。
“哥哥,我跟威廉走這邊。”眸兒牽着威廉的手,她的威廉雖然有很努力的練功,可是輕功還是很菜的,還是由她帶着比較安全。
陌旋澤挑眉,笑道:“你小心些,不要摔下來。”話落,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眸兒,我的輕功沒有爛到那種地步吧!”威廉有些囧,他還是新人好不好,哪能跟他們這些個學了十幾年的人相比。
“沒有,咱們走了。”眸兒一巴掌拍在威廉的腦門上,拖着他就走。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皇上,我想到靖王府裡看看。”活着無法相見,只希望死的時候,能在有他們最多歡聲笑語的地方。
“好,我也是那麼想的。”德皇點點頭,扶着皇后站起來。
他知道,五個兒子都在宮門外,就是害怕他們擔心,纔沒有進來。
“什麼人在那裡?”說話間,陽王隨手扯下腰間的玉佩向人影晃的地方擲去。
眸兒看着迎面飛來,高速旋轉中的玉佩,凌空幾個翻躍,一手拿下玉佩,輕盈的身體穩穩的落在花園中的一棵梨樹之上。
梨樹輕顫,抖落片片雪白,梨香更加的濃郁。
清澈的眸子對上陽王凌厲的眼神,閃動着純真而又欣喜的笑意,雖然對方的樣子比起她的二舅舅,要年長一些,可是那張招牌一樣的臉,還是讓眸兒一眼就認了出來。
“你是何人?爲何私闖皇宮?”凌王溫潤的聲音隨之響起,看向眸兒的眼神很是疑惑,那雙眼睛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眸兒一一掃過站在那裡的五個雖年華老去,依舊可以瞧出是帥哥的臉龐,興奮的摸出懷裡的手槍,呢喃道:“居然被我最先找到,還一次性的找全了,真好。”
隨着槍聲響起,陽王的攻擊也更強了。
“停——”眸兒閃過陽王的進攻,看向另一邊沒有出手的四個長輩,有些委屈的說道:“你們就是這麼做長輩的嗎?”
“你是誰?”皇上陌景玉皺起好看的眉頭,沉聲問道。
“我叫陌旋眸,你們說我是誰?”眸兒眨眨眼,閃身落到陌景玉的身邊。
從小就看過爹地親手爲他家人畫的畫像,想要認出誰是誰一點兒都不難。
“陌、、、、”韓王瞪大雙眼,有些驚恐的望着眸兒。
“你是六皇叔對不對?”眸兒蹦到韓王陌穆離的身邊,拉着他的手,這下感覺越加真實了。
“你爹呢?”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陽王激動的抓住眸兒的雙手。
即使被捏得很疼,眸兒還是笑着說道:“我剛纔發信號了,爹地媽咪一會兒就會過來的,爺爺奶奶在哪裡,我們很想你們的。”
眼中閃爍的晶瑩淚光,不禁讓圍在眸兒身邊的五個男人都微紅了眼眶。
“眸兒,你在哪裡?”威廉一邊走,一邊喚道,那丫頭在分路口放下他,說是一人找一邊,怎麼一會兒就沒影了。
趴在皇上陌景玉懷裡的眸兒聽到威廉的聲音,不由得吐了吐舌頭,擡起頭大聲迴應道:“威廉,我在這裡,你快過來。”
同一時間,聽到眸兒信號的衆人,一個個好像從天而降似的,落在宮門外。
分別那麼多年,六兄弟再次相見,分成兩邊,遙遙相望,心中說不出的酸楚。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彷彿過了好久好久,纔看到他們緊緊的相擁在一起。
寶貝看到這樣的情景,淚水不斷的往下落,陌旋澤緊緊的抱着寶貝的肩膀,給她最有力的支持。
眸兒靠在威廉的懷裡,感動的落淚。
這份兄弟情,怎是說割捨就能割捨得斷的。
“好了,能回來就好,真的很好。”皇上陌景玉拍着陌隱曦的肩膀,語帶哽咽。
父皇母后最後的心願,總算是可以了結了。
“大哥,二哥,三哥,五弟,六弟,這麼多年以來,辛苦你們了。”陌隱曦低下頭,不讓他們看到他眼中的淚水。
“咱們是兄弟,說這些有什麼意思。”陌王抹去眼角的淚水,握緊陌隱曦的手。
“你們幾個都過來。”陌隱曦招招手,寶貝乖乖的任由他牽着,一一開口叫他們,眼淚不停的掉。
眸兒笑了,她怎麼能哭,相聚應該是幸福的,“爹地,還是讓我們自己來介紹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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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陌隱曦笑着摸摸眸兒的頭。
“大皇伯,二皇伯,三皇伯,五皇叔,六皇叔,我是陌旋眸,這是我的龍鳳胎哥哥陌旋澤,這兩個是我們的雙胞胎弟弟陌蘭寂,陌陵溓,威廉是我的夫君。”眸兒一句話將他們全給介紹了。
幾人看着眼前的四個俊男,一個美女,難得露出笑臉,說道:“我們記得了,不會認錯的。”轉頭看向陌隱曦跟蕭寶貝,又說道:“你們兩個好福氣。”
不愧是他們的曦,連孩子都是讓寶貝兩個兩個的生。
“我們想要見見爺爺奶奶,爹地媽咪更想。”陌陵溓伸手一根手指,撫着自己的脣瓣,非常認真的說道。
軒王點點頭,說道:“父皇母后就是在等你們,我們進去再說。”
陌蘭寂,陌陵溓,連起來念的諧音正好就是:紀念蘭陵國。
他們一直都沒有忘記這裡是他們的家,在他們的心裡一直想念着這裡,否則,也不會給自己的孩子取這樣的名字。
父皇母后以及他們的牽掛,果然是沒有白廢的。
無論在哪裡,曦的心裡,永遠都記掛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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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蕁七點半有課,先只有這麼多了,明天兩更,爭取公告時間內完成所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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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 親情難捨
“皇上,你有沒有聽到曦兒的聲音,我聽到了。”皇后已經看不怎麼清楚的眼直直的望着宮門,聲音是從那裡傳來的。
德皇扶着皇后,指尖微顫,蒼老而低沉的聲音有些哽咽,道:“我好像也聽到了,是寶貝的聲音,不,應該是個年輕女孩子嬌俏的聲音纔對。”
“我們快去看看。”緊緊的抓住德皇的手臂,皇后就往前撲去。
上天真的聽到她的心聲了嗎?帶着她的孩子回來看她最後一眼嗎?
“慢點兒,走慢點兒。”帶着激動的心情,德皇早已忘記要喚宮人來伺候,而是兩個人蹣跚着向着聲音的源頭走去。
伴隨着宮門開啓的聲音,時間彷彿就在這一刻靜止了,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只剩下兩兩相望。
那對相互支撐着,滿頭銀髮,滿臉皺紋,卻難掩激動心情的老人。
陌隱曦再也無法忍住眼中的淚水,向着他們跑了過去,寶貝跟在後面,大聲的喚道:“父皇母后,寶貝跟哥哥回來了,寶貝好想你們,真的好想你們。”
一邊說一邊握住他們伸過來的雙手,緊緊的貼在臉頰上,有些刺臉的手也變得那麼可愛親切,讓她不捨放開。
“寶貝、、、、真的是寶貝、、、、”淚眼迷離,看不清楚近在眼前那張熟悉又陌生的小臉,皇后一下一下扶着寶貝細緻的臉,喃喃自語。
如果這是夢,她情願不要再醒來。
“母后,我是寶貝,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那麼久纔回來看你、、、、、”泣不成聲,寶貝急促的說道。
抱着皇后,將頭輕放在她的肩膀之上,哭得撕心裂肺。
她知道,她搶走了他們最最疼愛的兒子,他們給了她,他們最寶貝的兒子。
因爲她,他們纔會跟自己的親生兒子分隔幾十年,天底下不是每一對父母都可以做到這些的。
“傻孩子、、、、真是孩子、、、、、”皇后輕拍着寶貝顫抖的身體,這一刻,她才深深的感受到懷裡溫暖的身子是真實的。
她不是在做夢,她的孩子真的回來了。
“父皇,兒臣不孝,讓您操心了。”陌隱曦筆直的跪在德皇的跟前,男兒有淚不輕彈,今天他想哭,何不讓他哭過痛快。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他時時刻刻都記得自己的根在哪裡,這裡是他的家,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着。
頭,重重的磕下,他真的很不孝,說得再多也無法彌補他不曾陪在他們身邊的事實。
“父皇母后,寶貝給你們磕頭了,我們真的好不孝,沒能常盼膝下,還讓你們時時操心記掛。”鬆開抱着皇后的手,寶貝跪到陌隱曦的身邊,跟着他一起磕頭。
陌旋澤向着德皇跟皇后走過去,跪在陌隱曦跟蕭寶貝的後面,說道:“爺爺奶奶,澤兒給你們磕頭,我們很想念你們,一日未忘。”
“爺爺奶奶,眸兒跟你們的孫女婿也給你們磕頭。”眸兒牽着威廉的手,跪下,恭恭敬敬的連磕九下。
“爺爺奶奶,我們是雙胞胎哦,我叫蘭寂(陵溓),也向你們磕頭了,爹地媽咪時常都念着你們,每當你們生辰,佳節的時候,是爹地媽咪最難過的時候,希望可以得到爺爺奶奶的諒解,是我們不孝了。”兩道一模一樣的聲音,一模一樣的身影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下他們的頭。
誰也不會明白,也不能理解他們此時此刻跪在這裡的心情,那是心底最深的眷戀與歸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替代。
“呵呵,好、、好、、真好、、回來就好、、、、”德皇腳步踉蹌一下,皇后扶着他的身體,才又繼續說道:“好孩子,你們都起來,都起來。”
能在臨死前,看到他們一家人,德皇沒有什麼遺憾了。
“咳咳、、快起來,地上涼。”冬天纔過去不久,雖已是春天,還是很冷的。皇后上前幾步,伸出手要扶起他們來。
“奶奶,你慢點兒。”陌蘭寂眼明手快的扶住皇后,真是嚇了他一跳,差一點兒就摔倒了。
皇后笑着拍拍他的手,道:“奶奶沒事,看到你們高興,你是蘭寂對不對?”視線落在陌蘭寂的臉上,細細的看着,真的很像,跟她的曦兒長得好像。
“奶奶,你能分清楚我們誰是誰嗎?”陌陵溓湊到兩人身邊,有些邪氣的挑起雙眉。
“呵呵,奶奶老了,分不清楚了。”皇后看向眼前的兩張臉,一模一樣,說話的語氣跟神態都一樣,叫她可怎麼分辨得清楚。
不由得搖了搖頭,她是真的分不清楚。
“奶奶,媽咪把我們養了十六年,都沒有分清楚我們誰是誰,你說她笨不笨?”陌陵溓抱住皇后的右手臂,兄弟倆一人霸佔了一隻胳膊。
德皇一聽,笑着撫着鬍子,說道:“呵呵,你們兩個可真是調皮,哪有這麼打趣你們母親的,不過,寶貝這性子還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變,好啊。”
“皇上,你可能分得清楚。”皇后看向自己的夫君,反正她是弄不清楚。
“皇后啊,你不是都說老了分不清楚,我更老了,分不清楚了。”德皇一邊說,一邊看着兩個孩子,蘭寂,陵溓,紀念蘭陵國,呵呵,曦兒的這份心思,足以讓他滿足了。
兄弟兩人對視一眼,伸出另一隻手抱住德皇的手臂,道:“爺爺奶奶一點兒都不老,還年輕呢?”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們不會相信,不同的兩個世界裡,竟然會有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德皇跟皇后,簡直就是他們現代的外公外婆,或許是因爲這裡時空不一樣,時間流逝得比較快,才讓他們看起來年老許多。
如果是在現代,他們應該還很健朗的。
心中一痛,深深的體會到父親心中的痛楚,只怕便是來於此。
“這小嘴真是甜。”皇后笑得很開心,好久沒有這般開懷了,他們不缺孫子孫女的陪伴,可他們缺的是這一家子的陪伴。
“曦兒生的好孩子,呵呵。”德皇揚了揚眉,冷風拂過,揚起他已經白花花的頭髮,夜裡格外的刺眼。
太陽早已經消失在地平線上,皎潔的明月緩緩升起。
夜色,籠罩着整個大地,皇宮裡亮起了燈,仿如白晝。
“爺爺奶奶,難道我不可愛嗎?”眸兒扁了扁小嘴,鬆開威廉的手,跑到兩人的跟前。
明明她纔是最應該得寵的,哪能全讓這兩臭小子給佔去。
威廉只是抿脣輕笑,再一次對親情有了更深,更刻骨的瞭解。
“眸兒可愛,小時候就特別的可愛,當然還有澤兒,一看就知道長大了該是怎樣的巔倒衆生,絕色傾城。”皇后握住眸兒白嫩的小手,笑着誇獎。
“奶奶,你會不會誇壞我。”眸兒俏皮的眨眨眼,微嘟着小嘴,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不會誇壞的,我的孫女兒本來就是最好的。”德皇更加的得意與自豪,要知道從他們陌氏皇族走出去的孩子,男的都是俊美非凡,女的都是貌美如花。
陽王看着那站在一起的一家人,眼中滿是溫柔的笑意,想到跟眸兒交手,那丫頭不凡的身手,想必曦教得很好。
“父皇母后,我們到裡面說話,起風了。”初春的天氣依舊很冷,陽王皺起了眉頭。
“對啊,時間有很多,咱們到裡面談。”皇上陌景玉拭去眼中的淚光,朗聲道。
陌隱曦跟蕭寶貝被擠到後面,四個孩子兩人一組,分別扶着德皇跟皇后往裡面走,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兩位老人的身上,什麼觀賞皇宮之內的興趣,全拋腦後了。
一大家子人,圍坐在一起,說說笑笑。
沒了皇家的威嚴與規矩,如同尋常百姓家一樣,父慈子孝,和樂融融。
“爺爺奶奶,爹地媽咪,皇伯皇叔,你們坐在這裡聊天,我們幾個下去做晚飯,呵呵。”眸兒站起身,舉着小手,自告奮勇。
雖然她做出來的東西,勉強能吃,不過威廉會做呀,在她懷着孩子的時候,他可是跟着專家學的,那手藝,爹地都說好。
再不濟,也還有她哥,絕對全部遺傳了爹地陌隱曦那一手非凡的廚藝。
“眸兒要做飯嗎?”皇后顯得特別的精神,說話也不喘氣,臉色還很紅潤。
“你們幾個可得小心些,不要弄傷了自己,知道嗎?”德皇先是細心的交待一番,然後接着又道:“我可是等着吃你們做的飯,一定特別的香,爺爺要多吃。”
“好呀,很快就好的。”說話間,五個人儀態優雅的出了內殿。
房中,檀香的味道依舊清清淺淺,偶爾傳出幾聲歡快的笑聲,以及低低的談話聲。
無非是詢問這些年的生活,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之內的。
陌隱曦胸有千言萬語,到最後也只剩下短短數語,卻將他那麼多年的心聲,表達得淋漓盡致,沒有絲毫的遺漏。
蕭寶貝講起故事書來,雖有些無厘頭,索性房間裡的人都是瞭解她,熟悉她的人,也能聽懂她想表達的。用繪聲繪聲,栩栩如生來形容也不爲過,更是將生活在這裡的他們帶去了那個未來世界,感受了一番那裡的生活。
“寶貝,渴了吧,喝些水。”皇后拉着蕭寶貝的手,當年的她錯過,那件事情一直都記掛在她的心裡。
等了這麼些年,似也是在等着這麼一個答案。
“母后,我不渴,可是我還是想喝水。”睜着大大的眼,蕭寶貝笑嘻嘻的說道,端着宮女遞上的茶,猛喝幾口,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母后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她捨不得皇后,從第一眼見到她開始,就是打心眼裡將她當成媽咪傅馨來對待的。她知道,皇后不是她的媽咪,只是長得像,可她就是覺得親切。
“寶貝,那件事情,母后很對不起你。”說着,皇后的眼神暗淡下去。
“母后,寶貝從來都沒有生你的氣,真的,從來沒有。以前我無法體會一個母親的心情,可是當自己有四個孩子之後,我完全可以理解當年母后爲什麼會做出那樣的決定,所以,母后你不要記在心裡,寶貝真的從來都沒有怪過你的。”拉着皇后的手,寶貝解釋道。
那件事情,她早就忘了,可是怎知,皇后卻一直都記在心裡,不曾遺忘。
“好,真是母后的好寶貝。”皇后心中的結,真正的解開,人看起來也更加的有精氣神。
德皇握住皇后的手,他一直都在開解皇后,只是他說得再多,也比不上寶貝的一句話。如今,可以真正的放下,他們走的時候也會更開心的。
“父皇母后永遠都是寶貝最好的爹孃,我愛你們。”蕭寶貝蹲在他們的膝前,小臉輕放在他們的膝蓋上。
眼淚流進他們的衣服裡,片刻消失不見。
她能感覺到的,那種即將要分離的感覺是那樣的強烈。
半個時辰之後、、、、、、、、
各種散發着誘人香氣的美食一樣接着一樣的出現在長長的餐桌之上,色香味俱全,絲毫不會比御廚做的遜色。
入眼,就讓人特別的有食慾。
“看起來真好吃的樣子,我可要好好嘗一嘗。”德皇拿起筷子,顫抖着手夾菜。
“爺爺,我幫你夾。”五個孩子爭相開口,一人夾了一樣自已覺得特別好吃的放進德皇的碗裡。
皇后笑眯了眼,聞着味道,她就很想吃,委屈的道:“你們就知道疼爺爺,不疼我這個奶奶,我會傷心的。”
“哪有,我們也疼奶奶的。”說着,小小的碗已經堆不下菜。
陌隱曦眸光如水,家,真的很溫暖,也讓他更加的不捨。
莫大的世界,什麼都可以割捨,唯獨親情,怎麼也割捨不斷。
晚餐時刻很溫馨,一邊吃着飯,一邊聊着天,即便有過分離,也不顯得生疏,反而更加的親近了。
歡快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的快,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德皇跟皇后的六個孩子,加上眸兒他們五個孩子,都守在康壽宮裡。
他們心中都有數,今晚太過精神的兩位老人,只怕是要離開他們了。
“大哥,我想守着父皇母后入睡。”陌隱曦看向自己的三個兄長,兩個弟弟,語氣難掩的沉重。
“好。”陌景玉拍拍他的肩膀,重重的點頭。
“曦,別太累,我們就在偏殿,有事你出聲。”凌王隨後說道,這些天他們都不敢離開康壽宮,就怕德皇跟皇后會隨時離去。
陌隱曦牽着寶貝的手,說道:“我知道。”
目送幾人離去,寶貝讓所有的宮人都退到外面去,走到皇后的身邊,道:“母后,我伺候你睡覺好不好?”
夜已深,該睡了。
“父皇,我幫你寬衣。”陌隱曦看向坐在牀上的德皇。
“好。”兩人對視一眼,之前他們都是分開睡,今晚他們很想睡在一起。
近幾年以來,所有的快樂加起來,也不及今天那幾個快樂的時辰。
德皇牽起皇后的手,兩人並肩躺在牀上,輕輕的閉上雙眼,睏意襲來,進入夢鄉。
若歸去,那便一起。
若有來世,他們只求做一對平平凡凡,可以相守一世的夫妻。
“寶貝,困了就睡一會兒。”陌隱曦搬來凳子,坐在牀前,守着已經入睡的父母。
輕輕的搖着頭,道:“哥哥,我不困的。”
“傻瓜。”陌隱曦輕笑,點了點她的鼻尖。
窗外,樹影輕斜,明月漸漸掩映進雲層之中,天空一片灰濛濛,沒有一絲亮光;窗內,燭光搖曳,安神的檀香陣陣襲來,拉長了兩道相依相偎的身影。
蘭陵國,新皇陌景玉,史稱景帝。
洪景三十年,春,太上皇,太皇后逝。
下旨詔告天下,普天同哀,穿孝服,以示對太上皇,太皇后的尊敬之情。
、、、、、、、、、、、、、、、、、、、、、、、、、、
一個月之後,靖王府
“寶貝,我們去雪柳山莊。”陌隱曦替蕭寶貝盛上一碗清粥,柔聲說道。
在聖雪鳳峰守孝半月,回到皇城之後,他們一家人就回到靖王府居住,這裡一如他們離開時那樣,花兒開得正豔,房間一塵不染。
可想而知,是每天都有人在打掃,就好像他們還住在這裡一樣。
“哥哥,你還好嗎?”距離那一晚,已經過了一個多月,蕭寶貝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不懂,好好的人,怎麼說沒,就沒有了。
“寶貝,哥哥很好。”陌隱曦傾身吻了吻她的額頭,一身素白長衫的他,依舊難掩其俊美的風姿。
人,從出生,到離世。
有生就有死,沒有誰能長生不死。
這便是佛家所說的因果循。
對他而言,能親自爲生養他的父母送終,就已上天對他的仁慈。
他相信,離開後的父皇母后會上天堂,來世,再做夫妻。
或許,就正是寶貝的父母也說不定、、、、、、、
“哥哥,父皇母后離開之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時時看着我們,時時守着我們的。”蕭寶貝撲到陌隱曦的懷裡,其實她想回雪柳山莊,又害怕回去。
她怕,再離別。
“說得對,父皇母后會變成星星在天上看着我們,爲我們祝福的。”陌隱曦深吸一口氣,以後看到最亮的星星,就當成是他的父皇跟母后。
而他們,也將永遠活在他的心裡,不曾離去。
“爹地媽咪,你們準備好了嗎?”陌旋澤站在門外,看着自己的爹地媽咪。
“好了,咱們出發。”不管接下來要面對什麼,她都不會後退的。
城中,喪期剛過,百姓爲的衣着還都是以素爲主,各大酒樓也沒有掛出太過鮮豔的顏色,一切都顯得很安寧。
雪柳山莊
看着那長長的階梯,寶貝想起出嫁那天,大哥二哥三哥送她出嫁,扶着她的身影,彷彿還在昨天。
再回來,物事人非,就是這個道理吧!
“媽咪,這裡真美。”要是在現代,很難找得到景緻如此精緻的莊院,眸兒給出的評價可是相當的高。
陌隱曦挑眉,道:“雪柳山莊可是蘭陵國最美的山莊,裡面更美。”
“那我們進去吧!”越是瞭解這個國家,就越是喜歡,陌陵溓幾乎產生一種不想離開的感情了。
如果能給他手機電腦,他是真的不想離開。
“爹,您、、、、、”蕭逸龍一身墨衣,跪在蕭天的牀前,他知道蕭勝想要見誰,都怪他沒用,上哪兒找一個妹妹讓他見見呢?
蕭莫平與蕭悅離同樣筆直的跪在牀前,大夫已經說過,吩咐他們準備後事了。
“你們都起來,爹心裡明白的,皇上跟皇后都已經離開了,我也該走了。”蕭勝微閉着雙眼,輕飄飄的語氣從他的口中溢出。
剛剛站穩腳,蕭寶貝便聽到蕭勝的聲音,眼淚直流,甩開陌隱曦的手就往裡跑,哭着叫道:“爹爹,寶貝捨不得你走,嗚嗚、、、、、、”
即便是對德皇跟皇后,她也不曾喚得如此親切過。
睜開雙眼,她已經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害怕無助侵襲着她,是這個男人給了她父愛,給了她無比的寵愛。
明知,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還依舊那麼愛她,疼她。
蕭勝對她,比親生父親,更值得她去愛。
“爹爹,不要離開寶貝。”那速度可謂是空前絕後的快,直接撞開蕭家三兄弟,撲到牀前,兩隻手抱起蕭勝的手,放到自己滿是淚水的臉上。
正當三個愣神之際,以爲是做夢的時候,陌隱曦的身影出現在房間,清楚明白的告訴他們,一切都是真的。
“寶貝、、、、我的女兒、、、真的是你嗎?”蕭勝感覺到手中的溼意,淚從眼角劃落。
“爹爹,是我,嗚嗚、、、、”在蕭勝的面前,她可以盡情的撒嬌耍賴,他都會包容她,疼惜她。
“好、、、寶貝別哭,快讓爹爹好好看一看。”蕭勝掙扎着要從牀上坐起來,陌隱曦立馬上前幫忙,扶着他躺好。
“爹,您慢點兒,寶貝就在這裡,不會不見的。”溫暖的手握住蕭勝的手,一如當初他娶寶貝時,承諾的那樣。
蕭勝點點頭,渾濁的眼落在陌隱曦的身上,還有站在寶貝身後的那幾個孩子身上,眼中佈滿了笑意。
“外公。”五個人同樣對着蕭勝行了大禮,跪在他的牀前,磕頭。
“快起來,讓我好好看看。”蒼老的聲音裡帶着急切,臨死前能看到他們,真的滿足了。
五個人按着順序,讓蕭勝拉着他們的手看他們,對他說着話,訴說着思念。
“外公,我們很想你。”很小的時候,就會聽到媽咪講起她在這裡有個很好的爹,還有很疼愛她的兄長。
他們都記在心裡,從未忘記過。
“好,真好,看到你們真的很好。”蕭勝笑笑,一個個撫過他們的臉,記下他們的樣子。
等他去了,也好告訴他的妻子,他們女兒的孩子是如何如何的俊美,如何如何的優秀。
“曦兒,好好照顧寶貝,照顧你們的孩子,能在臨死之前見到你們一面,滿足了。”蕭勝說完這句話,就靠在寶貝的肩頭,像是睡着了一樣。
直到感覺到蕭勝無力的雙手垂落在她的身邊,寶貝才哭道:“爹爹,你怎麼不等寶貝多跟你說幾句話,嗚嗚、、、、、、”
“外公、、、、、”
“爹、、、、”
才相聚,就死別,痛,深深的印在他們每一個人的心裡。
人生,有生有死,這一課早晚都要上。
看着孩子一天一天的長大,終有一天他們會老去,會離開。
到時候,也只希望留給孩子的是最美好的記憶,而不是記着他們離去的痛苦。
只要好好生活,活得更好,纔是對他們最好的報達與想念。
蕭寶貝站在蕭家的墓園,看着一座座墓碑,淚光閃爍,一個一個,坐在那裡說了好長時間的話,誰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可是隻要看着她的眼睛,就會知道,她是怎樣深深的愛着他們。
“大哥,二哥,三哥,我們現在住在靖王府,有時間就來玩。”蕭寶貝吸吸鼻子,她會好起來的。
這次回來,她就知道要面對這樣的死別,既然選擇了回來,她就不會後悔。
夜空裡,最美最亮的星星,就正是她所有離開親人的化身,只要看着他們,心裡就是滿足的。
“寶貝,照顧好自己。”蕭逸龍明白,這個妹妹不屬於這裡,他們回來,或許就是上天安排他們來爲自己的親人送終的,遲早還會再離開。
蕭莫平看向五個孩子,道:“你們要好好孝順父母,知道嗎?”
“二舅舅,我們知道。”重重的點點頭,目光堅定。
“我也不多說什麼,在你們要離開的時候,一定記得通知我們一聲。”離別苦,還是想要親眼看着他們離開,蕭悅離正色道。
“嗯。”陌隱曦點點頭。
從蕭勝去逝,他們就住在雪柳山莊,時至今日,半個多月又悄然離去。
縱然是他,也不得不感嘆時光的流逝。
“哥哥,我夢到閃電了。”馬車上,蕭寶貝看着腕間的碧綠手珠說道。
從昨天開始,她就時常看到手珠閃爍着很特別的綠光,跟平時完全不一樣。
“我也夢到了。”陌隱曦撫着寶貝的頭髮,柔聲道。
離開現代時,閃電的話就已經暗示過,它的消逝換得他們回來一聚,並不能打破時間的定律。
不屬於這裡的他們,只怕也是時候回去了。
“哥,明天我們應該可以四處走走看看,順便玩一玩了吧!”陌陵溓咬着嘴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回來之後,每天都過得心驚肉魄的,心情真的很沉重。
送走自己的親人,原來是那樣的痛苦。
“可以。”陌旋澤一巴掌拍在弟弟的頭上,難得有機會來一次,不好好看一看古代,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閃電帶着他們回來,只怕離他們回去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耶!”某小破孩歡喜一陣,只差手舞足蹈了。
“小溓,你就不能正常點兒,人家都在看你好不好?”眸兒騎在馬背上,翻着白眼瞅着自己的弟弟,很無語。
“姐,我哪有不正常。”哎,真是有差別耶,在古代十六歲,他都可以娶媳婦兒,可是在現代,他是未成年。
有好多想去的地方都去不了。
還好,他的輕功已經很不錯,偷偷的也能去。
“威廉,你看那個,真好看。”眸兒回過頭,不跟陌陵溓瞎扯,指着那邊的花燈給威廉瞧,好想買上一個。
“明天我們也來逛街,買些小玩意兒看能不能帶回去,給咱們的寶寶。”離開的時間並不長,可是他真的太想念自己的孩子。
“對,明天咱們來慢慢的挑選。”眸兒點點頭,一雙清澈的琉璃眼四處看,挑中的東西一定都買了。
馬車內,陌隱曦跟蕭寶貝靠在一起,看着馬車外的幾個孩子,聽着他們打趣的話,笑得特別的溫柔。
回想當年,她不也是對什麼都好奇嗎?
就在這條街上,還好幾次遇到危險呢?
番外九 白淚情緣上
百花節是蘭陵國傳統的節日,年輕的男女喜歡在這個節日裡四處踏青遊玩,賞花賞景,結伴而行。
陌旋澤一襲飄渺無暇的白衣,獨自漫步在已近凋零的桃花林間,墨發如飛,深邃的眼隱含着淺淺的笑意,玫色的薄脣盪漾着若有似無的淺笑,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特別的舒服。
所過之處,無比引起路人的圍觀注目,但他彷彿沒有瞧見一般,從容而優雅的踏步而去,留給衆人一個修長俊美的背影。
縱橫交錯的桃樹,一棵又一棵,與湖水相映成輝,勾勒出一幅動人的畫卷,一如山水大師筆下的潑墨畫一般。
清清淡淡之中,藏在另外一個世界。
美,渾然而天成。
微涼的風吹起一地的殘紅,粉白相間的色彩像是絢麗無比的煙花,層層疊疊的在陌旋澤的眼前展開,讓他嘴角的弧度越加的放大起來。
修長而白晳的手掌就那麼伸展開來,接住落在手心裡的桃花,淡淡的桃香撲鼻而來,朦朧之中像是看到了新鮮可口的水蜜桃,讓人食慾大增。
他記得,眸兒最愛水蜜桃,爹地不惜在後花園開垠出一小片土地,特地種上果樹,爲的就是方便他們四個孩子在果實成熟的季節,可以放心大膽的摘食。
如花輕顫的脣角笑意加深,一步一步行來,就好像回到爹地媽咪初相遇的情景,那時,爹地倚在桃樹之上,他的媽咪在桃樹下翩翩起舞。
造就了他們不離不棄的生死之戀。
倚在桃花樹下,聞着桃花香,陌旋澤輕輕的閉上雙眼,在腦海裡細細的勾勒媽咪講述過無數次的故事,依舊如初聞時一樣的甜蜜而溫馨。
回到蘭陵國,見識過這裡的風土人情,陌旋澤喜歡上了這裡,比想象之中更加的喜歡這個美麗的地方。
眸兒跟威廉在逛熱鬧的集市,蘭寂跟陵溓跑去看比武的擂臺,而他,走進這片桃花林。即使桃花即將謝盡,他還是停不下腳步,想要在這裡多呆一會兒。
腳下,粉紅色的地毯在陽光下,閃爍着光芒,一步一步都踩得非常的小心,生怕壓壞了它們。
隨着他的走動,紛飛的桃花就好像圍繞着在他的周圍一樣,像極了一隻一隻翻飛不停的粉色蝴蝶,叫人愛不釋手。
“你可不許亂跑,知道不知道,小心走丟了,你就找不到我了。”石階之上,蹲在地上的年輕女子對着懷裡的一團雪白柔聲說道,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
微微揚起她低垂的頭,那張典型的古代美人的小臉映入眼簾,立馬就會被驚豔到。
只見她身穿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那份渾然天成的媚,不是後面養成的,而是天生如此,清純之中透着嫵媚撩人,這樣的女人,絕非俗品。
“呵呵,別鬧。”緊緊的抱住在她懷裡搗亂,一點兒也不安份的雪糰子,女子嬌俏又帶着幾分怒意的聲音傳來,隱隱透出幾分警告的味道。
她不知道,它怎麼了,爲什麼突然變得如此不安靜,平時它都是很乖的,從來都不搗蛋,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呀——”女子尖叫道,有些呆愣的望着那團雪白從她的懷裡一躍而下,向着人羣裡跑去。
半晌之後,方纔回過神來,追着那團雪白跑了出去。
雪白的小糰子跳到地上之後,迅速的在人羣裡穿梭,那行動比起天上劃過的閃電絲毫也不會遜色,像是一道白光在地上劃過一般。
片刻之間,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一會兒就已經找不到愛寵的身影,翠衣女子咬着朱脣,眼中閃過一抹慌亂,她是孤兒,從小就孤零零的一個人長大,從來就沒有人關心過她,陪伴過她。
靠着行乞爲生,她活到十歲,好不容易享受了五年有人疼愛的日子,可就在一年前,養她的師傅也去世了,她再一次被這個世界拋棄了。
雖學得一身的本領,可她不快樂,她需要的是愛,可是沒有人給她。
直到,她在冰天雪地裡撿到這隻雪白可愛的小狼幼崽,一天一天的照顧它長大,總算是有家人的感覺。
可是現在,它也不要她了嗎?
站在熱鬧的人羣中央,聽着四周喧譁的聲音,只覺得渾身都好冷,好冷,這個世界真的好冷。
讓她感覺不到一點點的溫暖。
不,她的白淚不會不要她的,水眸再睜,害怕與慌張已然消失不見,她一定可以找到白淚的。
憑着靈敏的嗅覺,她告訴自己要靜下心,只要她耐心的追着白淚的味道去找它,一定可以找得到。
它還那麼小,要是遇到壞人可怎麼辦?
如此一想,立馬就打起精神來,小跑着再次衝進人來人往的人海之中。
“公子,坐下吃碗小店的混沌吧,別看店小,味道絕對是皇城中最好的。”小店老闆熱情的看着正要走過他小店的陌旋澤,瞧着他的模樣,驚爲天人。
也不知,跟傳說中的靖王殿下,有不有得一比。
“那好,你先來一碗。”陌旋澤淺淺一笑,僅僅只是微勾着嘴角,也不禁讓路人都爲他而瘋狂,傻站在一旁忘了自己要做什麼。
小店老闆先是一愣,然後立馬應聲,揮着帕子賣力的擦桌子,還不忘將凳子也用力的擦幾遍,確保不會把他的衣裳弄髒了。
“公主先坐,熱乎乎的混沌把上就來。”小店老闆高聲叫賣着,不一會兒他的小店就已經坐滿了客人,叫他又是驚又是喜。
真是要感謝那位白衣公主往那裡一坐,這生意簡直就是滾滾而來。
陌旋澤微瞌着眼簾,對於別人的注目早已經習以爲常,絲毫影響不到他的情緒,看着對面叫賣的小販,以及路邊捏糖人的小老闆,那些人物一個一個,捏得栩栩如生,也難道他的媽咪對古代的小糖人,情有獨鍾。
“公子,小心燙嘴,請慢用。”小店老闆雙手捧着碗,輕輕的放到陌旋澤的面前,熱心的叮囑之後,才轉身招待其他的客人。
聞着淡淡的香氣,白玉般的手指拿起竹筷,姿態優雅,貴氣逼人的開始吃起來,那一舉一動,莫不牽動人心。
突然,一抹雪白的小身影猛然躍進陌旋澤的胸口,柔軟的爪子踩在他的膝蓋上,髒兮兮的梅花墊在那白衣之上,印上幾個梅花烙。
碧綠的眼一眨不眨的望進陌旋澤深邃的雙眸之中,肉乎乎的爪子輕輕撓着他的大腿,親呢的發出低吼的聲音,像是撒嬌氣一樣。
陌旋澤輕輕的順着它雪白的毛髮,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腿間的小東西勾了起來,它是一隻幼小的雪狼,更是一隻雪狼王。
可是,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爲他而來的嗎?陌旋澤不解。
享受着溫柔大手的順毛,小傢伙顯得特別的舒服,乖乖的趴在他的腿間一動也不動,就是因爲聞着他熟悉的味道,它才找來的。
這個好看的男人,是它記憶當中要尋找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陌旋澤柔聲輕問,彷彿害怕驚了它一樣。
爹地說過,雪狼王只生活在蘭陵國聖雪峰附近,它的到來是上天註定好的。
上一代的雪狼王是閃電,它消逝之後,必定會出現新任的雪狼王。陌旋澤怎麼也沒有想到,新的雪狼王會是一隻幼崽。
雪白的肉糰子伸出舌頭輕輕的舔着陌旋澤溫熱的掌心,一下又一下,它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就是想要親近他。
有一種莫名的歸屬感,讓它很想呆在他的身邊,跟他生活在一起。
從它睜開眼的那一刻開始,腦海裡似乎儲蓄着很多很多的記憶,它知道那不是屬於它的記憶,但它完全不會排斥那些記憶。
反而覺得特別的親近,它非常的喜歡。
“呵呵,小傢伙你真可愛。”點了點它的鼻尖,陌旋澤一個淺淺的吻落在它的眉心。
閃電,這個小傢伙是你送到我身邊來的嗎?
真的好謝謝你、、、、、、、
你的到來,又是不是意味着,我們將要回到原本的世界中去了呢?陌旋澤撫着它雪白的毛髮,看着它跟閃電如出一輒的碧綠眸子,溫柔似水。
“白淚,看我找到你,怎麼收拾你。”翠衣女子一邊四處張望,一邊跺着腳,它不知道她會很擔心着急嗎?
可惡的小狼,要是被別人抱去煮了吃了,看它哭不哭。
找狼找得快要抓狂的某女,在看到那隻狼乖乖的趴在一個謫仙男子的膝蓋上時,賣萌撒嬌時,瞬間頭頂冒出青煙,咬牙切齒,風中凌亂了。
“白淚,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一個閃身衝到坐在小桌旁的陌旋澤身邊,怒吼出聲。
陌旋澤微微擡首,淺笑着望向跟前怒氣衝衝的女孩兒,見她雙手叉腰,一臉怒容,顯然被氣得不輕。
讓他感興趣的是她口中叫着的‘白淚’,貌似正好是他懷裡的小傢伙。
微閃的眸子落在雪白的肉糰子身上,見它小小的身體微顫了幾下,小腦袋賣力的往他的懷裡使勁的鑽,嚇得不輕。
陌旋澤勾着嘴角,一會兒看看怒氣沖天的女孩兒,一會又看看心虛的某隻小狼,貌似今天特別的有趣。
“白淚,你給我下來。”指着雪糰子,翠衣女子又沒有勇氣直接到陌旋澤的懷裡去抱白淚,只能黑着臉命令道。
白淚伸出小腦袋,碧綠的眼定定的看了女主子幾秒鐘,又看了看陌旋澤優美的下巴,再三權衡輕重的情況下,果斷的搖了搖頭,還是這裡呆着舒服。
它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泛起水光的眸子楚楚可憐的望着女主子,希望她可以放過它,讓它就在這裡呆會兒。
“白淚,你再不下來,我真的生氣了。”憋紅了一張嫵媚勾人的臉蛋,某女實是拿它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她見過的男人雖然不多,可是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給她這種心跳加速跳動的感覺,只覺得整顆心都要飛出胸口一樣,叫她又驚又懼。
只知道,她從來沒有見過長得如此好看,又讓人印象深刻的男子,他好像不似凡人一樣的,難道真的是仙人。
他有竹的清雅,竹的高貴,竹的瀟灑飄逸,風過處,揚起衣衫,勾勒出修長的腿,臨風若歸。長袍攏着那身軀,隱約的勾勒着飄渺的線條,若隱若現中恍惚着,看不清,道不明,眼前彷彿是山谷中升騰的朝霧,有形無質。又像是被雲層遮了的月光,朦朧着,明明在眼前,偏又如天邊遙遠。
“它是你養的嗎?”陌旋澤看女孩兒的猶豫,抱着白淚起身,柔聲問道。
“啊、、、哦。”紅着臉,很是尷尬的說道。
好像她說了話,卻又什麼都沒有說明白一樣。
“呵呵!”陌旋澤抿脣輕笑,在現代,他很少會看到女孩子臉紅,而眼前這個,紅紅的臉蛋像極了棵可口的蘋果,讓人有想要咬一口的衝動。
呆呆的擡起頭望着陌旋澤的溫柔如風的笑臉,心‘呯呯呯’的跳不停,瞪着白淚的眼神越發的不善,都是這隻小狼害她如此狼狽的。
“你叫什麼名字?”陌旋澤輕撫着白淚的毛髮,讓它放鬆下來。
比起閃電,這隻小狼真的太小了,看樣子,它纔不過一歲多,需要好好的養着。
“我嗎?”明明口齒伶俐,眼前好像連話都不會說了一樣。
“難道這裡還有別人。”挑着好看的劍眉,陌旋澤留下銀兩,邁開腳步離開這家小店。
不自覺的跟在他的身後,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她是因爲白淚在他的懷裡纔跟着他走的,並不是因爲想要跟着他。
白淚很認生的,除了她之外,誰也不讓碰。
可它竟然那麼溫順的呆在這個男人的懷抱裡,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叫嫣然,你叫什麼名字?”她是孤兒,從來不知姓什麼,更沒有名字。
這個名字是十歲之後,師傅收養她之後爲她取的,說是希望她可以無憂無慮,巧笑嫣然,自由自在的隨性生活。
“很好聽的名字。”陌旋澤是誰,他並同有錯過身旁比他整整矮了一個肩膀的小身影眼中那抹無法隱藏的苦澀。
心,微微的有些疼。
這種感覺,陌生又熟悉。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說話間,嫣然不自覺的嘟起嘴巴,她都告訴他自己的名字了,居然不回答她的問題。
“陌旋澤。”迎着風,看着飄落了整片湖水的粉色桃花,陌旋澤的眼神越發的溫柔起來,白淚似乎在他的懷是安睡過去。
毛茸茸的小身子蜷成一團,煞是可愛。
嫣然點點頭,只覺得有姓真好。
看着安睡在陌旋澤懷中的閃電,既小聲又帶着抱怨的語氣說道:“白淚很認生的,不知道爲什麼它會黏着你。”
口氣是滿滿的好奇,她還記得在聖雪峰裡撿到它的時候,明明只是剛出生幾天的小狼,居然會對她發出強烈的警告,不允許她的靠近。
那氣勢,像極了睥睨天下的君王。
“這隻小雪狼的名字是你取的,很適合它。”陌旋澤並沒有解釋太多,閃電的故事沒有必要對一個還算是陌生人的女子言明。
嫣然眨眨眼,笑道:“它是我撿來的,那時候它纔剛出生幾天,小小的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我見它全身通體雪白,那眼中似凝有淚水一般,便爲它取名白淚。”
沒有人知道,看到白淚的那一瞬間,她就好像看到被拋棄的她自己。
一樣的弱小,一樣的無助,渴望得到別人的幫助與疼愛。
而她跟白淚不同的地方卻是,她柔弱,而白淚冷傲。
“嗯。”輕輕的應聲,目光幽遠而深邃。
嚥了咽口水,嫣然再次紅着臉移開了視線,這個男人越看,心跳越快,水眸盯着湖面,說道:“你可不可以把白淚還給我。”
“嗯。”陌旋澤輕拍白淚的腦袋,弄醒了它。
睜着一雙迷離的眼,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肉乎乎的小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半晌之後攤開爪子,那模樣,萌翻全場。
“白淚,我們要回家了,你不可以這麼調皮的。”說着,嫣然捧手去手白淚,哪知小傢伙伸出兩隻前爪,緊緊的巴在陌旋澤的胸口,就是不願意鬆開。
它要跟陌旋澤回家,它要尋着自己的記憶去做,不能離開。
好不容易纔找到的,怎能輕易的離開。
可它又不忍看到嫣然受傷的神情,一時間,茸毛下的表情變得特別的奇怪,碧綠的眼中水光粼粼,像是要哭出來一般。
陌旋澤看着緊抱着他不放的白淚,又看了眼流出眼淚,一臉受傷的嫣然,不自覺的伸出手抹去嫣然眼角的淚水,輕聲道:“你要不要先跟我回家,白淚跟我們家以前養的寵物很像,它可能就是覺得親切,纔會黏着我不放的。”
看的人多了,就會瞧出誰是有故事的人。
不可否認,陌旋澤知道,眼前落淚的女孩兒,一定有着一個不怎麼美好的童年故事。
她望着白淚的眼神,就好像被拋棄的孩子一樣,讓他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白淚跳到嫣然的身上,伸出溼潤的舌頭舔着她的手背,無聲的安慰。
“是嗎?”吸吸鼻子,嫣然用袖子抹去眼淚,哽咽道。
“它叫閃電,也有一雙碧綠的眼,很美。”陌旋澤提到閃電,神情變得很憂傷,那隻陪伴着他長大的雪狼,是他永遠都不會遺忘的。
嫣然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等到意識到的時候,手已經放到了陌旋澤的手背上,很感激他沒有丟開她的手。
“我願意跟你回去,或許那是白淚的親人也說不定。”嫣然淺笑,縮回自己的手。
“嗯。”淡淡的點點頭,陌旋澤走在前面,嫣然抱着白淚跟在後面。
誰也沒有看到,白淚碧綠的眼中閃過一道幽光,飛快的消失在它清澈的眸底。
番外十 白淚情緣下
“這、、、、這裡是你的家呀!”嫣然微張着小嘴,有些驚恐的瞪着‘靖王府’三個勁道的字,艱難的嚥了咽口水。
兩隻小手緊緊的抱着白淚,她早就應該想到眼前的男人身份應該很尊貴,爲什麼還要抱着那點不切實際的期待呢?
皇宮貴族就已經高不可攀,再加上還是靖王府裡的貴人,那身份就更加的尊貴了。
雖然她是孤兒,師傅離世之後,她行走在江湖中,多多少少也聽聞過關於靖王夫妻的故事,對待感情也有着那樣的深刻的嚮往。
想到這裡,姨然又擡起滿是疑惑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陌旋澤,靖王府裡應該沒有人居住,可他爲什麼要住在這裡,該不會是、、、、、、
“哥哥,你回來啦!”嫣然的疑問還沒有得到解答,就被一道嬌俏甜美的輕喚聲打斷,不得不擡首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年輕的女子一身銀白色的紗衣隨風輕輕的飄動,一跟絲帶系在纖細腰間,上面沒有裝飾,顯得優雅,似乎在泛着淡淡的銀光;烏黑柔順,輕輕垂落的及腰的長髮,如同瀑布。微風吹來,髮絲隨風輕揚,翩然若仙。沒有化妝也水嫩潔白如水晶般的臉頰,顯得嬌小可愛,櫻花瓣般的粉嫩性感的嘴脣,若有若無的微笑,傾國傾城也不足以形容她的容貌。
“看起來玩得很高興,怎麼沒有看到威廉。”陌旋澤攬住衝他奔跑過來的眸兒,輕點她的鼻尖,柔聲輕問。
除非是鬧了小別扭,否則,很難看到眸兒跟威廉是分開的,時常都是黏在一起的。
“當然開心了,難道哥哥玩得不開心。”眸兒雖在說話,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也在觀察站在陌旋澤身後的美麗女子,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柔和。
在她看來吧,哥哥也是時候爲她找一個嫂子了。
只是不知道這女孩兒好不好相處,還好給人的第一印象挺不錯的,瞧着就讓人打心眼裡喜歡。
她家哥哥的眼光定不會有錯的,若是不合眼緣,想必也不會帶回家來,只是現在好像還不是她想象中的關係。
也對,難有第一次見面就定下終生的。哪怕是一見鍾情也沒有那麼快。
“眸兒,抹掉你腦子裡那些有的沒的,小心我、、、、、”陌旋澤話還未說完,眸兒一個閃身退離幾步遠,笑着說道:“哥哥,你捨得揍我嗎?”
語氣是楚楚可憐的,表情是洋洋得意的,眸兒纔不相信陌旋澤會動她一根手指頭呢?
突然,一道雪白的身影從嫣然的懷裡像是一道明晃晃的閃電一樣直直的砸向眸兒。
“哇,什麼東西?”沒有尖叫,也沒有退開,眸兒伸出小手準確的將它接到懷裡,抱怨道。
好快的速度,簡直可以跟閃電相媲美,連她都沒有瞧清楚它的模樣。
白淚趴在眸兒的懷裡,使勁的拱了拱,它好喜歡這個味道,好熟悉的味道。
即使在睡夢中,也受到這個味道的牽引,白茸茸的尾巴一搖一搖的,碧綠的眼眸對上眸兒的瞪大的雙眼,帶上幾分調皮的味道。
“閃電,你是閃電嗎?”眸兒一下又一下扶着白淚的毛髮,語氣微微有些顫抖,真可以說是長得一模一樣。
“眸兒,它不是閃電,它叫白淚。”陌旋澤初見躥進他懷裡的白淚,也一度以爲它就是閃電的化身,那個陪着他們長大的閃電又回來了。
心中卻異常的明白,它早已不是它。
“白淚。”含着淚的眼,輕點着,眸兒轉身,看向表情很複雜的嫣然,柔聲道:“對不起,它是你養的嗎?真的跟我家閃電長得好像,就是一個大一個小的差別。”
閃電是成年的雪狼王,而此刻呆在她懷裡這隻還是幼崽,怎麼都不會是她的閃電。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的,看起來白淚很喜歡你。”嫣然也說不清楚爲什麼,他們兄妹兩人搶走了白淚對她的依賴,可她就是打心眼裡討厭不起他們來。
反而,很喜歡。
或許,她是太缺少愛,纔會想要依賴的。
“呵呵,是嗎?”眨眨眼,眸兒沒有錯過嫣然眼中一閃而逝的酸楚。
到底眼前的她有着怎樣的故事,可以讓她小小年紀就變得如此成熟而淡漠。
雖然臉上有着笑意,那雙明眸之中,卻又似夾雜着千言萬語一般。
笑讓人感覺到親近,也能讓人感覺到她很遙遠。
“嗯。”面對眸兒清澈的目光,嫣然不自覺的微紅了臉頰,手心裡冒出薄汗來。
“你別害怕,我們家的人都特別的好相處,來,跟我一起進去。”眸兒一手抱着白淚,一手牽起嫣然的手,丟下陌旋澤就往裡走。
陌旋澤微微蹙起眉頭,他這個妹妹還真是不認生,在現代長大的他們,哪有可能真的跟古人的思想一樣,那麼落後。
嫣然不語,她能感覺到眸兒的武功不弱,她牽着她的手,表面上看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卻足以讓她掙脫不開。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叫陌旋眸,跟後面的傢伙是龍鳳胎兄妹,你可以叫我一聲姐姐,也可以叫我眸兒。”貼着嫣然的耳朵,眸兒小聲道。
趁着現在還能佔便宜,她當然要佔一佔,等他們兩人談戀愛的時候,她就得乖乖的叫嫣然一聲嫂子。
哪怕她真的比嫣然年長,誰叫她晚出生在哥哥之後。
“我、、、我叫嫣然。”小小聲的說完,繼續低着頭。
“好名字。”眸兒輕笑,又低下頭吻了吻白淚的額頭,道:“你可真貪睡,像只小豬一樣的,不過好可愛,呵呵。”
白淚的迴應則是用雪白的小腦袋蹭蹭眸兒的手心,水汪汪的眸子望着眸兒,那模樣真是萌翻了。
“你不要太可愛哦,不然我都捨不得把你還給嫣然了。”眸兒笑着輕點白淚的鼻尖,恨不得把它揉成一團,放進隨身的口袋裡。
白淚抖了抖身子,拉聳着小耳朵,對於眸兒眼裡表達出的另一種意思非常的過敏。
“眸兒,你帶她先住下,我找爹地有事情談。”陌旋澤站在走廊的另一端,朗聲說道。
待前面的兩個人回過頭,也只見一襲白衣劃過,只餘下一道殘影。
“我們走吧,晚上介紹我的家人跟你認識,不要擔心,我們真的都是好人,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問我。”眸兒拍拍嫣然的手,讓自己看起來很好相處,其實她是真的很好相處的。
爲什麼,要怕她呢?
“嗯。”僵硬的點點頭,嫣然牽強的扌出一抹微笑。
一步一步跟在眸兒的身後,讓她將她安排進一個非常漂亮精緻的小院裡。
靖王府是她嚮往過的地方,但她從來都沒有進來過,只知道這裡美如畫,不似凡塵。
如今親眼見證識過,才知道外界對它的描繪真的很蒼白。
這裡,比夢境更加的美麗,會讓人流連忘返的。
“原來,傳說是真的,我真的有機會見到靖王跟靖王妃。”小窗前,嫣然躺在貴妃椅上,輕閉着雙眼呢喃出聲。
眸兒坐在這裡陪她聊了好久,告訴了她所有想知道的問題,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陌旋澤,陌旋眸,還有另外兩個人,都是靖王陌隱曦跟靖王妃蕭寶貝的孩子。
姨然突然覺得她的世界變得好神奇,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白淚,你個小沒良心的,居然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裡。”睜開雙眼,妍然嘟嘴抱怨道,詢問它要跟在誰的身邊,居然毫無疑問的選擇跟着眸兒出去玩,實在太可惡了。
難道,它不知道,她會傷心。“澤兒,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你不要勉強自己,感情的事情不能有絲毫的不情願。”陌隱曦看了一眼被寶貝抱在懷裡的白淚,轉過頭對陌旋澤說道。
白淚是新一代的雪狼王,否則,它不會保有閃電的記憶,對他們如此的熟悉與親近。
它的到來,也是他們回到現代去的契機,作爲一個父親,陌隱曦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爲了這一點,犧牲掉自己的感情。
那個叫做嫣然的女孩兒,善良美麗,性子溫和,跟澤兒倒也相配。
這些都只是他的看法,最重要的還得是陌旋澤自己的想法。
嫣然是白淚所認的第一個主人,那種感情一如當年的閃電對寶貝是一樣的,不可割捨。
一個離開,另一個必定相隨。
從他一個出生在古代的人,可以去到現代生活,陌隱曦明白,這個世界上很多的事情不是常理可以解釋得清楚的。他的一生,都可以用傳奇來形容,再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邊,都不會再讓他感覺到驚訝了。
閃電消逝,他們回到蘭陵國就是最好的證明。
“爹地,你想太多了,我不會做那樣的傻事。”陌旋澤勾脣輕笑,他不是一個委屈求全的人,更不可能勉強自己去喜歡不喜歡的人。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若愛上一個人,就會傾其所有,不計一切的後果。
當年開解眸兒時就是如此,他又怎麼可能自己看不清楚。
近來跟嫣然相處,陌旋澤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那微妙的變化,雖然不多,可他能感覺得到。
有些迷茫,有些彷徨,就好像是眸兒在弄不表楚是愛不愛威廉時一樣,不禁讓他想要尋一個私人的空間,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
“澤兒,媽咪不會說別的,不過媽咪相信你自己的眼光,一定會找到你心愛的女孩子,幸福的過一生。”蕭寶貝放下白淚,改爲握緊兒子的手,雙眸緊緊的落在陌旋澤的臉上。
她幸福了,女兒眸兒也幸福了,另外兩個臭小子還小,婚事不着急,她最大的心願也就是希望陌旋澤能擁有自己的幸福。
雖然她是迷糊,可她不笨,嫣然丫頭瞧她兒子的眼神,不用猜她都知道,那是滿滿的喜歡。
就好像當年,她喜歡哥哥陌隱曦是一樣的,很真很純。
只是那丫頭藏得緊,想要讓她說出自己的心意,只怕還得花些時間。
“我明白的媽咪。”陌旋澤垂下眸子,捲翹的眼睫輕輕的顫動,魅惑至極。
“多的不說,你自己好好想一想。”陌隱曦拍拍他的肩膀,牽起一旁的寶貝,說道:“我們出去走走。”
“好。”蕭寶貝快樂的點頭,抱起白淚就離開房間。
陌旋澤挑挑眉,心道:他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家人,哎、、、、、、
心間涌上滿滿的甜蜜,幸福的味道是那麼的濃郁。
由閃電幻化而成的碧玉珠子閃爍着純粹的綠光,與白淚那雙眸子相映成輝,耀人眼球。
白淚拉聳着腦袋,兩隻前爪輕放在珠子上面,隨着寶貝的走到而輕晃着身子,腦海之中,原本不甚清楚的記憶,頓時如潮水一般向它涌去,一點一點,變得清晰無比。
“聽管家說你在找我,可是有什麼事?”陌旋澤走進小院裡,正好看到嫣然蹲在地上撿那一地的殘花,神情悲傷,不由得心中一痛。
她似乎很怕提起自己的心事,總是迴避着。
他們一家人也儘量不去問她,甘願做聽訴之人,只要她想說的時候,他們就願意聽。
“你、、、你來了、、”晶亮的眸子染上欣喜之色,眨眼之間又變得暗淡起來。
嫣然往後退了一小步,看着陌旋澤,恢復成往日淡漠的樣子。
“嗯,想要葬花。”微挑劍眉,目光落在她捧在手心裡的花瓣上。
“是、、是的。”嫣然紅着臉,有些結巴的說道。不明白爲什麼,只要看到他,就會很緊張,連說話都不利索。
陌旋澤笑笑,溫柔的道:“在這裡住得可還習慣,我們都已經那麼熟悉,你好像很怕我的樣子。”
說話間,神情有些落寂,像是受了多大傷害跟委屈似的。
“沒、、我沒有,你又不是怪物,我怕你做什麼。”嫣然搖着頭,急急忙忙的解釋道。
“呵呵,好了,我不逗你了。”陌旋澤自然而然的牽起她冰涼的手,說道:“我來找你是準備帶你出去走走的,這些天悶在王府裡,肯定悶壞了吧!”
他的手好大好溫暖,可以將她的整隻手都包裹其中,暖暖的讓她好留戀,真的不想抽出來。
可她與他,終究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他有他的家人,而她什麼也沒有,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幸福都不會是屬於她的,趁着還未深陷,早早的離開纔對。
“等等。”咬着脣,嫣然還是開了口。
“怎麼了?”陌旋澤望向她閃爍的眸光,不明白她爲何露出這般矛盾的神情。
嫣然抽出自己的手,放到背後,揚起笑臉,說道:“我是找你,向你辭行的,我要回家了。”
是的,回到她跟師傅曾經居住的地方,只有那裡纔是她的家,哪怕那裡只有她一個人。
“願意跟我講講屬於你的故事嗎?”陌旋澤不答反問,既然喜歡,跟她有關的任何事情,他都有權知道。
維護自己的女人,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我沒有故事。”別過頭去,嫣然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他認真而專注的目光。
“每個人都有故事,你怎麼會沒有呢?”要了解一個陌生人,有很多的方式,調查她就是最快的方式。
陌旋澤想要弄清楚嫣然的身世很容易,只要找到他的皇伯皇叔,請他們幫一下忙,就能以最快的時間知道他要知道的一切。
嫣然是孤兒,她又怎麼可能有家,連養她的師傅都已經去世,她又能回到哪裡去。
在沒有那些關於她的資料時,陌旋澤從來不知道,她以前的生活是那樣的悽苦,也難怪她不怎麼相信別人。只怕是從小就養成的習慣,一朝一夕是改變不了的。
若是沒有她的師傅,現在的嫣然不僅沒有名字,還只會是一個乞丐。
“我、、、、、、”嫣然紅着眼,突然大聲吼出來,一字一句都是講述她的身世,她的不滿。
這些一直壓在她的心底,那麼多年。她是怎麼了,爲什麼她的家人不要她,爲什麼要被人拋棄。
她只是想要一個家,到底怎麼了,爲什麼不能滿足她。
“痛痛快快的哭一起,就什麼都過去了。”陌旋澤拉過瘋狂的嫣然,緊緊的將她擁進懷裡,柔聲說道。
“真的會過去嗎?”嫣然像是小孩子一樣,呢喃出聲。
“真的,你不相信我嗎?”陌旋澤耐心的哄着,以後我會照顧你,不讓你再受一絲委屈。
愛情,總是不經意就來臨,發現了,就伸出手緊緊的握住,幸福也就不遠了。
“嗯。”如果不相信,她就不會跟着只見過一面的他,來到他的家裡。
就是因爲喜歡上他,纔會來,哪怕明知,自己配不上他。
嫣然貪心的想,如果他能愛上她就好。
豈知,兩人的心,早已經系在一起。
明白過來,情已深陷。
番外十一 迴歸
北京時間早上八點整
“威廉,快來幫我抱峻熙啦!”嬰兒房裡傳出眸兒的尖叫聲,誰叫她只有兩隻手,沒有四隻手,哪裡招架得住兩個會走路的小傢伙。
吃不消哇——
威廉聞聲,果斷的拉開洗手間的門,一邊走路一邊穿衣服直奔嬰兒房,推開虛掩的房門,只見鋪滿雪白毛絨地毯的地板上,眸兒被兩個小傢伙壓在地上,那模樣搞笑得很。
“呵呵,這兩小傢伙。”威廉抿脣而笑,可能是有些時間沒有見到他們這兩個無良的爹地媽咪,他們一回來小傢伙們就特別的黏他們,睡覺都是睡一起的。
昨晚才分開睡覺,一早起來替他們穿衣服,眸兒就得到如此熱烈的歡迎儀式。
“不許笑啦,快點兒幫忙。”眸兒兩隻手護着兩個小寶貝,生怕他們磕了碰了,還不得心疼死她。
兩小傢伙纔不怪那麼許多,他們想爹地媽咪,要親親,所以狠狠的撲倒。
“小漫妮,爹地抱抱好不好?”威廉微笑,衝小女兒伸出雙手,微眨着漂亮的紫眸,誘哄着。
聽到親親爹地的聲音,小漫妮擡起小小的腦袋,一會兒看看父親溫暖的大手,一會兒又看看可愛的母親,猶豫着應該放棄哪一邊。
精緻的娃娃臉上,好看的眉頭皺成一條直線,小傢伙覺得真的好難選擇哦!
“怎麼了,小漫妮是不要爹地了嗎?嗚嗚,爹地好傷心、、、、”威廉學着眸兒扁嘴的模樣,可憐兮兮的說道。
小漫妮眨眨眼,胖乎乎的小手揮動着,軟軟的身子就向威廉撲去,奶聲奶氣的說道:“爹、、、爹地、、、抱抱、、、、”
“呵呵,真不愧是爹地的寶貝。”一個溼熱的吻落在小傢伙的右臉上,逗得她直笑,不忘回吻兩個親親,沾上一臉的口水。
小峻熙絲毫不受兩的影響,賣力的爬到眸兒的身上,嘻笑着親吻眸兒的脖子,喚道:“媽咪、、、抱抱、、、親親、、、、”
他喜歡母親身上的味道,最最喜歡媽咪了,妹妹被爹地抱走纔好呢?小傢伙的算盤可是打得賊精的,就是爲了獨佔親親媽咪。
顯然,兩個小傢伙,他說話要利索很多。
“好,親親我的寶貝。”眸兒抱着小峻熙從地上站起來,如他所願親親他的小臉,吻吻他的額頭。
小傢伙這才心滿意足的,乖巧的靠在她的肩頭。
“眸兒,我們快些爲他們穿好衣服,爹地媽咪還等我們吃飯呢?”威廉將小漫妮安放在牀上,打開衣櫃,笑問道:“寶貝女兒,想要穿哪一件衣服呢?”
粉色的衣櫃裡,整整齊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衣服,每一件的做工都是非常精細的。
另一邊,小峻熙的也跟妹妹一樣,坐在牀頭,看着琳琅滿目的衣服,有些不知道應該從哪裡下手。
胖乎乎的小手,指啊指的,總算是挑選到一件喜歡的,立馬就要求爹地媽咪爲他們換上,那乖乖的模樣,哪裡還有剛纔的霸王樣。
“還這麼小就知道挑東西,真是、、、、”眸兒的感慨還沒有發完,只聽威廉得意的說道:“那是我兒子跟女兒聰明,豈是別人可比的,你們說對不對?”
父子三人擠眉弄眼,看得眸兒一陣無語。
“我們聰明。”兩小家人擊掌,他們是最聰明漂亮的孩子。
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是那麼誇獎他們的。
“呵呵,你們少耍寶,我快餓死了,咱們下樓。”眸兒抱起兒子,看着窗外的藍天,思緒又回到三天前。
、、、、、、、、、、、、、、、、、、、、、、、
“啊——”
陌隱曦坐起身,抱着渾身汗溼的寶貝,焦急的安撫道:“別怕,是不是做惡夢了?”大手一下又一下的順着寶貝的後背,爲她擦淨臉上的冷汗。
“哥哥,我、、、、、”蕭寶貝拉着陌隱曦的手,不讓他離開。
“寶貝乖,哥哥不走,只是去拿毛巾。”陌隱曦拍拍她的小手,柔聲說道。
“嗯。”喘着氣,小手捂着胸口,眼淚滑落。
蕭寶貝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她好想閃電,真的好想它。
點燃蠟燭,陌隱曦拿毛巾給寶貝擦汗,輕拍着她的肩膀,問道:“告訴我做了什麼夢,是不是夢到閃電了。”
“嗯。”擡起淚溼的小臉,蕭寶貝定定的望着陌隱曦,小聲的說道:“我夢到閃電了,它真的在天上,它看着我,告訴我要好好的生活,還說白淚會帶我們回去,就在我手腕上的碧綠珠一顆一顆亮起之時,也就是我們回到之時。”
伸出雪白的手臂,蕭寶貝赫然發現第一顆珠子已經變得晶瑩剔透起來,綠色的光芒分外的明亮,閃爍着幽幽綠光。
“天已經亮了。”陌隱曦的目光落在寶貝的腕間,嘴角溢出一絲苦笑。
這裡早就不屬於他,該離開的,總是要離開的。
不管他再如何的眷戀,離開已是註定。
又何必掙扎不捨,瀟灑的放手,豈不是更好。
“哥哥,我們怎麼辦?”蕭寶貝抱着陌隱曦的手臂,她不知道要怎麼辦,回來這段時間,她真的很開心,就好像是回到初與陌隱曦成親的那段日子,生活在一起那段日子,幸福的感覺是那樣的強烈。
離開,她捨不得。
“小傻瓜,回來時就知道還會再離去,一切都隨意就好。”不管住在哪裡,只要心中有這個地方,就是圓滿的。
陌隱曦已經看透,明白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哥哥,那我們去找大哥他們,說好要道別的。”蕭寶貝抹掉臉上的淚水,抓着陌隱曦的手。
“嗯,梳洗一下再去。”陌隱曦扶着蕭寶貝站起來,柔聲道。
兩人梳洗乾淨,無比留戀的看着這個房間,半晌才步出房門,去通知眸兒幾人,跟府裡的管家道別之後才起程去了皇宮。
“爹地,我捨不得離開靖王府。”陌蘭寂幽幽的說道,雖然不是住了特別長的時間,不過他真的很喜歡那裡。
陌陵溓低着頭,道:“我也捨不得,住在這裡很好,可是我又很想念外公他們,好難取捨。”半月的古代遊玩,讓他學到不少的東西,武功更是突飛猛進,心生不捨是自然的。
陌旋澤牽着嫣然,低聲道:“你怕嗎?”
白淚呆在嫣然的懷裡,動了動腦袋,睡得香甜,“我不怕,只要有你的地方,我都不怕。”如陌旋澤所言,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有他的地方以後就會是她的家。
本就是孤兒的她,住在哪裡又有什麼區別。
她真的很感激他們給了她一個家,小小的手回握住陌旋澤的手,給他一個堅定的眼神,不管他做什麼,她都願意相信他。
“走吧!”陌旋澤點點頭,攬住她瘦弱的肩膀。
威廉牽着眸兒,低聲道:“眸兒,回家就可以看到寶寶了。”他是真的想念兩個孩子,從來沒有那麼思念過誰。
“嗯。”低低的應聲,想到即將到來的分離,心怎能不痛。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她的親人。
“我也捨不得。”短短的相處時光,也讓他不捨,哪還有曾經的無情冷酷。
陌隱曦聽着身後的低語,停下腳步,溫柔的笑意掛在嘴角,“不要想太多,回來這裡我就知道要面對什麼,難爲你們的爺爺奶奶外公送終,就是我跟你們媽咪最大的心願,雖然爹地捨不得自己的兄長親弟,不過他們會一直都在我的心裡陪着我,不離不棄。”
“爹地,我們明白。”六個人都點點頭,再次邁開腳步向着皇宮深處走去。
蕭莫平倚在白玉柱上,看着滿園的玫瑰花,說道:“你們說,寶貝把我們都叫進宮裡,到底是什麼事情?”
心裡明明就有答案,只是不想那麼快就接受。
“有聚就有散,天意不可違。”蕭逸龍語氣平緩的陳述道,不捨還是要舍的。
至少,他們的迴歸,圓了他們共同的心願。
“是啊,咱們早知道他們回了還是要離開的,何不大方的送他們離開,不要讓他們太過記掛我們。”陌景玉換下了龍袍,一如當年的景王殿下一樣,只是那份渾然天成的君王之氣怎麼也掩不盡。
陽王接着開口道:“咱們就開開心心的送他們離開,只要我們心中還有他們,在哪裡又有什麼關係?”
“說得對,咱們都高興些。”蕭悅離輕笑,只是眼色複雜。
“大家都到了。”陌隱曦一行人走進御花園,看着站在園中等候他們的衆人,眸光溫柔似水,掩護去了他一切的心緒。
凌王上前,抱住他的肩膀,道:“曦,我們一起送你們離開,說完,誰也不要悲傷,誰也不要落淚,因爲我們知道,只要心中記掛着,就一世不會遺忘。”
“四哥,四嫂,你們要幸福。”軒王伸出一隻手,等着陌隱曦覆上。
“我要說的跟五哥一樣,四哥,四嫂,你們要幸福。”韓王一改往日的性情,鄭重出聲。
陌隱曦揚起笑臉,迴應道:“謝謝你們,此生有你們做兄弟,我真的特別的幸福。”
“寶貝,照顧好自己,跟曦好好的過日子。”蕭家三兄弟最大的心願也是唯一的心願便是如此。
“大哥二哥三哥,寶貝記得了,你們也要好好的。”蕭寶貝吸吸鼻子,她不會哭的。
離別的場面總是最讓人心碎,眸兒眨眨眼,待淚意過去,才笑着說道:“咱們都抱一抱,讓我們彼此都幸福。”
“好。”一人牽起一人的手,圍成一個圈,緊緊的抱在一起。
當最後一顆珠子即將亮起來時,寶貝抱起白淚,將它輕輕的放到地上,取下腕間的手鍊放在白淚的前爪旁,說道:“你們都要幸福,我們要走了,我們會永遠記着這裡,生生世世,永不遺忘。”
“你們也要幸福,我們會爲你們祝福的。”一羣英俊的男人站在一起,看着那一團越來越亮的光芒,直到睜不開眼,還是大聲的喊道。
聲音消逝在風裡,光芒過後,一切迴歸平靜。
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
“下來了,快來吃飯。”蕭寶貝招招手,看到兩個可愛的孩子,什麼煩惱都會跑光光的。
陌隱曦微笑,待眸兒走近,伸出手接過向他招手的外孫抱在懷裡,笑道:“小傢伙是想外公了麼,呵呵?”
小傢伙的迴應是直接親臉,這一喜歡就親的毛病也不知道是誰教的。
如果被她找到,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番。
“小漫妮,外婆抱抱。”蕭寶貝過外孫女兒抱在懷裡,笑得格外的甜。
回來這幾天,像是什麼也沒有過,只除了她多出一個孝順的兒媳婦,有白淚像閃電一樣陪在她的身邊。
“你們兩個怎麼沒精打彩的。”眸兒眨眨眼,視眼落在兩個弟弟身上。
相同的臉上露出同一個表情,無比哀怨的望着眸兒,道:“姐,你幫我們求求情吧,真心不想去學校上學。”
想他們那麼聰明,爲什麼就得天天準時去學校報道呢?
“我覺得去學校挺好的,呵呵。”眸兒捂嘴輕笑,想當年她也沒有逃脫上學的命運,怎能讓這兩小子逃了。
“姐,你實在太壞了。”陌陵溓大叫。
“我壞得有人愛,呵呵。”眸兒笑得更歡了,還不忘扮出兩個俏皮的鬼臉逗自家的孩子,真是長不大的孩子。
“姐,你實在太有才了。”陌蘭寂垂下腦袋,他是知道沒有戲唱了。
威廉坐到餐桌上,挑眉看着空出的兩個位置,道:“澤跟嫣然沒有來嗎?”
“澤兒帶着嫣然逛街去了。”寶貝飛快的回答,她覺得那兩孩子挺相配的。
眸兒眨眨眼,道:“哥哥跟嫣然是要培養感情,咱們得給他們最大的空間,呵呵。”有一個比她小的嫂子,感覺還不耐。
“爹地媽咪,我們覺得嫂子也得去學校上學,免得她什麼都不會。”陌陵溓笑嘻嘻的說道,有個年紀相仿的嫂子,以後好處會不會多點兒啊。
“我已經排好了,她會跟着澤兒一起上學的。”陌隱曦直接給出答案,由澤兒帶着嫣然,更容易上手一些。
陌蘭寂一巴堂拍在弟弟的頭上,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大哥會護短嗎?”
就算是上學,也輪不到他們來操心。
“好了,吃飯,不許說話了。”蕭寶貝一聲令下,她快餓死了好不好。“小漫妮,外婆給你喝牛奶。”
眸兒眨眨眼,道:“吃飯。”
“吃飯,哎——”拉聳着腦袋抓起筷子吃飯,明天就要上學了,趁着還有一天,四處玩玩去。
陌旋澤開着威廉的黑色法拉利,平穩的駛在公路上,看向一旁一臉緊張的嫣然,問道:“會不會覺得頭暈?”
“不會,只是、、、、、、”嫣然抓抓頭髮,她從來沒有想過會看到這樣一個世界,什麼東西對她來說都好新奇,好特別。
生活幾天,她就像是一個嬰兒一樣,什麼都是陌旋澤手把手的教她,讓她一點一點的記在心裡。
“有問題就說,不要緊張。”陌旋澤輕撫她的頭髮,接着又道:“慢慢你就會習慣這裡的生活,你會喜歡上的。”
“嗯,有你在我不怕的。”嫣然微紅了臉,看向車窗外,路過公園時,突然看到一個穿着比基尼的美女,立馬低下了頭。
陌旋澤不解,道:“怎麼了?”
“她、、、她怎麼不穿衣服?”穿成那樣還走出來,那得多羞人呀。
“呵呵,嫣然那是遊裝,公園裡有游泳池,就像是家裡的那個大大的水池一樣。”陌旋澤柔聲解釋道。
嫣然擡起頭,傻傻的點頭,看着自己身上保守的連衣裙,都是眸兒的衣服,她勉強才能接受的,“哦。”
這裡的很多東西都跟那裡不一樣,慢慢的,她會懂的。
想到可以跟着陌旋澤一起去上學,她就特別的開心。
原來,女孩子也是可以去上學的,以前她可是想都沒有想過。
“我先帶你去買些衣服,然後我們去海邊玩。”陌旋澤笑笑,要想讓嫣然習慣這裡,還需要一個過程。
反正他不急,有的是時間。
“嗯。”點點頭,看着前面的路,嘴角蕩起甜甜的笑意。
老天爺,謝謝你,給了我一個有愛的家,他們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番外十二 再次牽手
“嗨,苡茹跟誰講電話笑得那麼開心?”狄娜是個土生土長的美國女人,年過四十也不怎麼顯老,每天臉上都掛着笑容,讓人感覺很有親切感。
她跟莫苡茹是在法國的慈善酒會上相識的,從那之後兩人一直都保有聯繫,算是莫苡茹鮮少談得來的朋友。
性感的泳裝穿在身上,狄娜是來臺灣旅遊的,正巧知道莫苡茹也在臺灣,就約她到花蓮一起玩,兩個人已經在這裡呆了近一個月。
顯然,狄娜是還沒有玩夠,見到什麼都顯得很興奮。
“我有嗎?”莫苡茹微微一笑,握着手機望向水天相連的海平面,聞着海風的鹹味,心情一直都很不錯。
狄娜攏了攏金色的長髮,說道:“我都看到了,你快點告訴我。”還不是很標準的中文說得有些彆扭,但一點都不妨礙別人聽她說話,至少大概的意思還是可以聽明白的。
“是我的小孫子跟小孫女兒,聽着他們叫我,當然開心了。”莫苡茹笑笑,打開手機裡的相冊,現寶似的拿給狄娜瞧。
她很樂於跟別人分享她的兩個寶貝金孫,手機裡最多的就是兩人的照片,數都數不過來,見到的人都只想將他們給抱回家。
“我的老天,這、、、、這是你的孫子跟孫女嗎?”狄娜顫抖着手指指着手機上笑得特別可愛的兩個小傢伙,瞪大了雙眼,接着又道:“實在是太可愛了,好漂亮的寶寶,比起那些電視裡播放的寶寶不知可愛多少倍,你真是太有福氣了。”
不行,等她回到美國,一定要讓她的兒子也早點兒結婚,小寶寶真的好可愛喲。
“當然了,他們很可愛吧!”莫苡茹出來已經半年,除了通視頻之外,細細的一算,她也近半年沒有抱到兩個小傢伙了,真的特別的想念。
“可愛,真是漂亮極了。”狄娜目不轉睛的盯着手機屏幕,一張一張細細的看,不住的讚賞,“我要去你家,真的他們更可愛吧!”
“可以啊,他們很喜歡熱鬧的。”莫苡茹想到兩個小傢伙在電話裡問她玩得開不開心,什麼時候回去看他們,還說很想念她,真是讓她恨不得立馬就飛奔回去。
三年了,小峻熙跟小漫妮都已經三歲,她還是沒能放下。
“真好,你快告訴我,他們都喜歡什麼,我要去習很多的禮物,實在太喜歡他們了。”狄娜沒頭沒腦的說道,恨不得搬把什麼好東西都搬到兩小傢伙的跟前,只爲討他們歡心。
莫苡茹搖頭輕笑,說道:“只要你陪他們玩就好,禮物什麼都別買,兩個小傢伙收到的禮物,一座別墅都裝不下,玩不過來的。”
其實,兩個小寶寶特別的聰明,那些玩具他們都不喜歡,只喜歡真人遊戲,真是讓人哭笑不得的。
“這樣好嗎?”狄娜還是有些不放心,哪有不給小孩子習禮物的。
莫苡茹剛要說話,只聽狄娜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大有你不接聽我就不停的氣勢,淺笑染上她的眼,“還是先接電話,估計你老公着急壞了。”
“他哪裡會擔心我。”在狄娜的心裡把莫苡茹當成姐姐來看待,有什麼事情總是第一個想到莫苡茹。
說話間,狄娜還是拿着手機飛快的跑開,也不下水游泳了。
莫苡茹搖頭輕笑,拿起筆寫下一張便利貼留在原地,決定一個人出去走走,散散心。
花蓮,呆在這個地方,她永遠都不會覺得厭煩,這裡是她愛情開始的地方,同樣也是她愛情產生裂痕的地方。
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都沒能讓她停下行走的腳步,唯獨這裡,讓她感覺到心安,想要停下來,靜靜的觀看這裡的風景。
猶記得,那一天,喬治帶着她去公證離婚,還她自由之身,心中並沒有想象的那樣開心,反正沉重得說不出話來。
那一天,夕陽拉長了他們的身影,明明站得那麼近,卻又那麼的遙不可及,彷彿遠在天涯。
當她看透,想要放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她一直想要證實的答案一直都在那裡,從來都不曾改變過,只是被人忽略了。
花海里,依稀還閃現着當初兩個相互追逐,相互打鬧的年輕身影,一切的一切歷歷在目,只是時間沖淡了一切,往事如風消散。
隨手輕撫着身側的一株薔薇花,莫苡茹低首聞着它的香味,脫掉鞋子,席地而坐,由着一片粉色的薔薇花將她包裹在其中。
“這裡風景那麼美,不如陪我逛逛。”低沉又略帶滄桑的男聲在耳旁響起,喬治淺笑着看向莫苡茹。
花叢下的她,一如當年初見。
“你——”微張着嘴,莫苡茹猛然站起身,光着的腳丫子險些摔倒,雙頰頓時暴紅,她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出。
喬治眼明手快的扶住莫苡茹,溫柔的說道:“小心些,不要弄傷自己。”
熟悉依舊在,本該陌生的氣氛竟然消失得乾乾淨淨的,說也奇怪。
“你怎麼會在這裡?”莫苡茹退出喬治的懷抱,動作利落的將鞋子穿上,她怎麼能在他的面前丟臉,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臉紅。
“你不也在這裡嗎?”喬治還是微笑,少了以前的那份浮華,蛻變得沉穩起來。
眉宇之間,自有一份成熟男人的魅力展露出來。
莫苡茹低下頭,別過眼,她爲什麼在這裡,是因爲心中還有期待嗎?
跟喬治辦完離婚手續,她也試着跟不同風格的男人接觸,即使對她感興趣的男人不少,可她愣是一個也沒有瞧上眼,總是應付一面就再也不接受他們的約會,寧願自己一個人躲在咖啡廳裡喝咖啡看書打發時間。
她想要學着別人那樣生活,忽然之間才發現,原來好難。
“可以陪我走走嗎?”喬治紳士的淺笑,他用兩年的時間學習怎麼做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學習怎麼好好去愛一個人呵護一個人。
現在,他覺得是時候了,回到這個遇到莫苡茹的地方,果然,找到了她。
他在這裡呆了一個星期,每天都去他們曾經留下過他們腳步的地方,一次又一次都沒有遇到她,原本將要冷掉的心,燃了起來,是那樣的火熱。
“好。”點了點頭,莫苡茹先前走去。
心跳有些不規律,未經情事的女人也不會像她這樣吧!無奈的搖了搖頭,倘若這是她註定要走的情路,爲何,是那樣的坎坷。
喬治跟在莫苡茹的身後,看着她已不在纖細卻單薄的背影,心狠狠的抽痛起來,他無法爲自己的過去找任何的藉口,傷害早已經造成,不是一句抱歉就能推卸的,他說過要用後半生去補償給她,陪伴着她。
哪怕不是以一個丈夫的身份,他也情願。
他給過莫苡茹重新擁有幸福的機會,可是她的身邊沒有人,那就說明,上天還願意給他一次機會。
喬治願意重新追求莫苡茹,重新戀愛。
一如,眸兒失憶,威廉願意放下過去,重新讓眸兒愛上他是一樣的。
兒子都有那樣的毅力,他這個做爹地的,怎能落後。
“我們去看看那邊玫瑰,開得正好。”喬治知道莫苡茹喜歡白玫瑰,而那邊,盛開着成片的白玫瑰,非常的漂亮。
莫苡茹不語,慢慢的走着,花香怡人,夕陽映襯着她的側臉,嬌美動人。
“起風了,出門時記得多穿一件外套。”海邊風大,喬治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柔聲道。
厚實的大手牽起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裡,以後他都不會再放開了,不待莫苡茹開口,接着又道:“你知道嗎?我並不想跟你去辦離婚手續的。”
擡頭,不語,等待他的下文。
“你等了我太多年,我不確定你是否還會原諒我,其實我真的不值得你原諒。所以,我帶着你去辦了離婚手續,給你自由,是想你找到屬於你的幸福,可是兩年過去了,你依舊還是單身,那就證明我還有機會。”喬治一字一字的說道,他想過很多,越想越覺得自己是混蛋。
“你爲什麼覺得我還會同意?”莫苡茹冷下聲,她也理不清楚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只知道胸口有一股氣在奔涌。
“我不確定,只是我想爭取一個機會,重新追求你,跟別的男人享有一樣的權利,不管你會不會接受,我都會那麼做,直到你得到幸福。”綠眸一眨不眨的望着莫苡茹,語氣急促,喬治着急的觀察着她的反慶。
莫苡茹掙脫開喬治握住她的手,看着那片純潔的白玫瑰花田,說道:“幸福嗎?我已經不敢奢望了。”
就是爲了得到幸福,她忙碌了一生,結果什麼也沒有得到。
“每個人都有擁有幸福的權利,尤其是你。”一個等他那麼多年的女人,喬治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得到幸福。
就算那個可以給她幸福的男人不是他。
“我、、、、、”莫苡茹張着嘴,瞪大雙眼,看着喬治將她抱進懷裡,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苡茹,地球是圓的,走了一圈回到原點,兩個相愛的人像是一個圓,來來回回,還能走到一起,不就圓滿了嗎?”
喬治吸取着莫苡茹身上的味道,說道:“我不敢保證一定可以給你幸福,可是我會牽着你的手,直到心不再跳動。”
眼淚順着脖子流進衣領裡,莫苡茹靠近喬治的懷裡,她不知道她在等什麼,她在期待什麼,或許就是這些。
即使承諾不重要,還是想要聽到。
兩個人畫圓,一人一半,才圓滿,不是嗎?
不管走了多遠,回到最初,未償不是好事一件。
番外十三 萌寶來襲
話題一說:
“眸兒,你在幹什麼?”威廉一手捧着花一手推開臥室房門,紫色的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個趴在大牀上,手裡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的小女人身上。
他可是聽從兒子的話,一大早就跑去蘭陵國買花,可不就是爲了討某個小女人的歡心麼,誰叫他對兩小寶貝偏心,疼女兒忽略了兒子,甘願受罰。
好在寶貝兒子不記仇,還替他出謀劃策。
若是某天,威廉知道他的寶貝兒子是爲了什麼才願意爲他出謀劃策的,估計要氣得吐血,有那樣當兒子的嗎?
“沒幹什麼啊?”眸兒頭也不回的應聲,動作利落的將手裡正在弄的東西扔到牀底,保持動作呆在牀上一動也不動。
心跳如雷,她怎麼幹壞事就忘了鎖門呢?
失誤,敢情她也變得跟她媽咪一樣的迷糊了。
想她媽咪告訴她的,她有兩個弟弟,都多虧她在套套上動了小手腳,等她爹地發現的時候,木已成舟,改變不了了。
眸兒咂咂舌,她應該不會比蕭寶貝差的,一定可以成功。
“真的沒有?”威廉挑着俊眉,他是真的不相信。
“當然,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眸兒大叫,翻身坐在牀上,瞪着威廉。
她承認,她是說過假話,就是在生產的時候,尖叫道她以後再也不要生孩子,結果就是威廉千方百計的不讓她生。
其實吧,她是想生的。
第一次生產,跟第二次生產,肯定是有區別的,不會那麼痛不是。
要是那時候她沒有說謊,威廉也不會防她跟防狼一樣的,雖然照三不五時的就疼得她險些下不了牀,可惡的是,他那安全措施,比國家安全局做得還到位,令她抓狂不已。
眼見兩個寶寶已經三歲多了,她尋思着再多添幾個孩子怎麼就那麼難哇。
人家小果跟麗麗都生過二胎了,好可愛的寶寶說,她也想要。
威廉傾身吻吻眸兒的嘴角,坐到她的身邊,打開牀頭櫃,開始他的例行工作,檢查套套。相對威廉那認真的模樣,眸兒乾脆倒在牀上睡大覺,就算她要做手腳,也不會再那個上面做嘛,她纔沒有那麼笨。
被發現幾次之後,當然是學得很乖了。
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後,威廉將套套全部整齊的放進抽屜裡,攬住眸兒的肩膀,柔聲說道:“寶貝兒,我們晚上出去過二人世界好不好?”
家裡的兩小傢伙聰明得很,寵他們的人多他們兩個不多,少他們兩個不少。
“好啊。”眸兒歡快的點頭,她也覺得前兩天的懲罰有點兒過了,爲了她可愛的寶寶,眸兒自然樂得有臺階下。
威廉拿過一旁早早準備好的鮮花,遞到眸兒的跟前,有些彆扭的說道:“咳咳,還喜歡嗎?”
突然憶起,他跟眸兒在一起,雖說他寵她,卻鮮少爲眸兒買花。
那臭小子倒也是提醒了他一件大事,以後一定要多送花給眸兒,女孩子不是都喜歡花,他的老婆應該也不例外。
眸兒抱住花,放在懷裡輕嗅,也不知道是誰讓威廉開了竅,居然懂得送她花,呵呵。
粉粉嫩嫩的,身穿淺紫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兒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扯着身旁帥氣男孩兒的袖子,小聲道:“哥哥,你說咱們的弟弟有希望嗎?”
她想要弟弟,看到幼兒園裡那些姐姐都有弟弟可以疼,她也很想要。
可是,爹地怕媽咪痛痛,不讓給她弟弟,她好傷心的。
“爲什麼不是妹妹?”小峻熙揚了揚眉,他喜歡妹妹,粉粉嫩嫩的,多可愛,帶出門超有面子的。
“可是我喜歡弟弟,哥哥你不能欺負我。”小漫妮嘟起嘴巴,反正只要她一擺出這個樣子,哥哥就什麼事情都會依着她。
果然,小峻熙眉頭一皺,認輸。
“好,要弟弟就弟弟。”他可是很早就把爹地騙出了門,讓媽咪可以有足夠的時間使壞,也不知道成功了沒有。
哎,你說他不就是想要多幾個玩伴嗎?
居然還要操那麼多的心,可憐死了。
“哥哥真好,我愛死你了。”小漫妮也顧不得他們現在還在聽牆角,直接撲到小峻熙的身上親親。
眼明手快的抱住人來瘋的妹妹,小峻熙額上冒出幾道黑線,連拖帶拽的將小漫妮帶離老爹老媽的房門口,一路跑到客廳,氣都來不及喘就說道:“你想讓爹地發現你嗎?”
“不想。”認真的想了又想,小漫妮乖乖的搖頭。
“以後小心點兒,被發現就完蛋了。”小峻熙牽起妹妹的手,一邊走一邊說道:“咱們還是靜靜的等消息好了,媽咪一定可以成功的。”
他可是非常相信自己親媽的,那能力一定是非凡的,不然怎麼可能有他這麼可愛又聰明的兒子。
“反正我要弟弟。”小漫妮異常的堅持,就是要弟弟。
小峻熙一聽,翻了翻白眼,萬一媽咪生的是個妹妹,敢情還能再重新將她塞進媽咪肚子裡重新來過。
弟弟還是妹妹,他們說的又不算。
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他都喜歡,只要能多兩個小傢伙陪他玩就好,只有一個妹妹,真的有些孤單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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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二說:
幼兒園
能進這裡讀書的小朋友家裡都是特別有錢的,當然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徵。
偏偏,峻熙漫妮兄妹倆進這裡讀書不是因爲這裡都是跟他們一樣有錢人讀的幼兒園,而是因爲這裡離他們的家最近,回家的時間最短。
於是乎,不管衆人的反對,堅持要在這裡讀幼兒園。
第一時間就能回到家裡,對他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比家更溫暖的。
上午的第二節課下課之後,小朋友們都走出教室,到外面的活動,三三兩兩一起,有說有笑,稚氣未脫的小臉上閃動着純真。
“哥哥,我好無聊哦!”小漫妮全身無力的趴在課桌上,對於外面那些遊樂設施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要知道,在她的家裡,有比那大好多倍的遊樂場,什麼都有得玩。
而且,她跟哥哥三歲生日,爹地還送了他們一個大型的遊樂場,就在市區中心,以他們的名字來命名的。
“我也是。”小峻熙小手託着腦袋,三歲的他們比起同齡的孩子要懂事得多,可他們並不想被別人當成什麼天才兒童。
否則,哪裡會願意呆在這樣的幼兒園裡。
爹地媽咪也希望他們擁有同齡孩子一樣的童年,從來都不強求他們學什麼,只說什麼年齡學什麼東西,一切都慢慢來。
“哎、、、、、”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小漫妮開始打瞌睡。
“我去洗手間,一會兒就回來。”小峻熙吻吻妹妹的額頭,跳下椅子跑開。
與其讓他跟外面的小朋友一起玩,他更喜歡跟自己的妹妹呆在一起。
在幼兒園裡,他就是王一樣的存在,他說的話比老師都有效,酷得很,可是不管做什麼,他都是第一名。
長得可愛又師氣,誰見了都喜歡。
當然,即使酷酷的不喜歡跟陌生人說話,還是吸引了整間幼兒園小女生的喜歡。
天知道,現在的孩子爲什麼那麼早熟,四五歲就已經知道寫情書,要談戀愛。
粉嘟嘟的小臉就那樣暴露在空氣裡,小漫妮閉着雙眼安靜的睡着,纖長捲翹的眼睫毛輕輕的顫動,像是一把小扇子,煞是美麗。
她就好像一個純潔的天使一樣,讓人想要親近又害怕驚擾了她一樣。
“你們有事嗎?”她只不過是閉目養神,壓根就沒有睡。就算她想要睡覺,被人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也睡不着。
清澈的眸子看向站在她對面的幾個風格各異的小女孩兒,看她們的年紀要比她大一些,想來是隔壁班的學姐。
只是找她會有什麼事情呢?
“我、、、我們、、、、”粉色公主裙,扎着一個馬尾的小女孩兒細若蚊聲的開口,只是緊張得憋紅了臉,可是話都說不清楚。
小漫妮眨眨眼,萌翻全場,亂可愛一把,瞧着她手裡握着粉色的信封,只要不是笨蛋,都知道她們是來表白的。
當然,對象不會是她,而是她的哥哥。
整間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峻熙是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在學校是很酷的,誰也不反革搭理,只跟她在一起。
這樣的事情,小漫妮已經見怪不怪,顯然是處理過很多次了,她習慣了。
“想要向我哥哥表白,送情書的麼?”漂亮的大眼睛帶着笑意輕眨,小漫妮柔柔的表情,甜甜的笑容,很快就讓對面站着的小女生放鬆下來,紅着小臉點頭。
“你、、、你可以幫我們嗎?”每個人手中都拿着一封粉色的信,低着頭說道。
小漫妮笑着一一接過她們手中的信,說道:“當然可以,不過哥哥同不同意我可不敢保證。”
幾個小女生點點頭,說道:“只要你幫我們交給他,結果不重要的。”
“呵呵,那就好。”漫妮笑笑,看向窗外,小聲道:“哥哥快回來了,你們要不要當面交給他。”
話落,只見幾個小女生一溜煙的跑掉,那速度真不是蓋的。
扁了扁小嘴,小漫妮看了一眼手中礙眼的情書,順手就丟進垃圾筒裡,一如她以前做的一樣,不帶走一片雲彩。
哥哥是她的,誰也不許跟她搶。
小峻熙一進教室就看到妹妹嘟着一張小嘴,心下了然,說道:“以後她們再來,不要理會就好。”
“哦。”俏皮的眨眨眼,小漫妮說道:“哥哥最喜歡的是我,不是別人,對不對?”
現在只能喜歡她,至於長大以後,她可以不在意的。
“嗯。”小峻熙點頭,他永遠都會疼漫妮。
至少,在她長大成人,遇到她的王子前,都會由他來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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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三說:
某天,眸兒坐在客廳裡插花,看見寶貝兒子風風火火的跑進來,一張小臉曬得通紅,像只沒頭蒼蠅一樣的四處亂轉,不覺好笑。
“峻熙,你在找什麼?”放下手中的玫瑰花,眸兒從花瓶後面露出自己的臉。
“媽咪,我在找你啊!”小峻熙奔到眸兒的身邊,坐在沙發上。
看着茶几上的花,漂亮的紫眸輕閃,他都沒有發現他可愛的媽咪躲在這個後面,真是失誤。
“找我有事嗎?”眨眨眼,眸兒拿出毛巾替寶貝兒子擦汗,看着他越加酷似威廉的五官,眼中的笑意更深。
小峻熙蹙了蹙眉頭,說道:“媽咪,我剛纔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老爺爺一直在喊‘十塊錢’都喊了一天了,也沒有人理他,好可憐。”
“是嗎?”眸兒抿脣,她怎麼沒有聽到呢?
“媽咪,要不我們幫幫他吧!”小手抱住眸兒的手臂,他知道他的媽咪最有愛心了。
眸兒點頭,從口袋裡摸出一張五十塊的,說道:“我的兒子真是有愛心,快去吧!”
“媽咪,你實在太好了。”小峻熙拿着錢,飛快的親了親眸兒的臉頰,跑了出去。
幾分鐘之後
眸兒收拾好桌子,看着完成的花藝滿意的點點頭,卻看到兒子一邊走一邊咬着糖葫蘆,吃得津津有味,不自覺的問道:“峻熙,誰給你買的。”
她可是記得,威廉說兩孩子太愛吃糖都長駐牙了,因此,家裡再也找不到跟糖有關的東西。
這小子,哪來兒的。
“媽咪,你給我錢買的呀!”飛快的回答,他可是好久沒有嚐到糖的味道了。
“我哪有。”眸兒無語,她沒有啊。
“那個老爺爺叫的是‘糖葫蘆,十塊錢一串’。”瞧瞧他,多聰明。
眸兒一聽,眼前一黑,她又被這小子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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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四說:
某天,一大家人坐在一起吃團圓飯,陌陵溓爲小漫妮買了三條小金魚,小丫頭喜歡得不得了,堅持要自己養着。
看着小外甥女如此喜歡他送的禮物,陌陵溓那個得意呀,別提炫耀多久了。
吃飯時,管家照例上樓去兩小傢伙的房間整理,不到一會兒,管家風風火火的跑下樓,看着小漫妮說道:“小小姐,你的小金魚死了兩條。”
陌陵溓一聽,問道:“纔買沒多久,怎麼就死了呢?是不是沒有餵食?”
“不是,因爲、、、、、、、”管家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被小漫妮給搶了話。
只見她皺起好看的眉頭,委屈又不解的扁着小嘴說道:“我不是把它們放在外面讓它們跳水嗎?怎麼就死了呢?真是沒用?”
一句話,險些沒有噎死一桌人。
讓小金魚跳水,她真是天才。
離了水的魚,還能活?
番外十四 綁匪不好玩(完)
“小果,你說眸兒還來不來的?”許麗麗難得輕鬆,就連小兒子都交給莫微塵的父母帶,趁着這一小會兒逛逛街。
想到兒子的可愛,她又捨不得離開丟下他。
“麗麗別急,眸兒說了要來,就一定會來的。”戚小果倒是一點兒也不着急,喝着冰涼的汽水,慢慢的等。
幾年過去,她們都過得很幸福。
心情好,看什麼都覺得順眼。
“嗯,咱們再等一會兒。”許麗麗點點頭,剛坐下就看到威廉的車子停在飲料店門口,然後就瞧見眸兒從車裡下來,兩人一起向她們走來。
這威廉也太那個啥了,她們三個女人逛街,不帶他這樣護短的。
“眸兒,你有遲到哦。”戚小果張着嘴話剛落下,看到威廉之後,一張臉頓時變得暴紅,雖然都已經很熟悉,不過她還是有點兒怕威廉。
不是說威廉長得很兇還是什麼的,而是他渾身散發出的王者霸氣,讓人想不敬畏都難。
“呵呵,不好意思,來晚了。”眸兒吐吐舌頭,她也不想遲到的,只是最近吐得厲害,實在沒有辦法。
要知道,肚子裡的小傢伙,可是她好不容易纔懷上的,威廉實在太腹黑了,不怕她玩什麼小把戲,總是能在第一時間裡知道。
順便還將她動過手腳的套套扔掉,換上全新的。
好在他工作做得嚴密也有失手的時候,例如、、、、、嘿嘿,自由想象。
“先坐下再說,外面很熱吧!”許麗麗立即點上一杯溫牛奶,懷孕的女人不宜喝涼的,她可是記得特別的清楚。
“嗯。”威廉扶着眸兒坐下,替她擦汗。
對眸兒他是又疼又氣,拿她完全沒有辦法,也怪他,太經不起誘惑,最後就變成這個樣子。
話說兩年前,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趴在牀上的小女人在套套上動了手腳,那晚還真就一次中彩,可不就有了家裡那兩個小傢伙。
咳咳,一次中兩的紀錄還真是有點兒高。
現在眸兒肚子裡的,就是激情來得太快,讓他沒有時間做措施,有了。
“眸兒,有三個多月了吧!”戚小果伸出手摸摸眸兒的肚子,微微有些凸起了。
她也覺得多幾個孩子熱鬧,他們三家人裡面,小峻熙跟小漫妮是幾個孩子裡面最大的,作爲小哥哥小姐姐,他們可是非常稱職的。
就她家裡的寶貝都喜歡去眸兒家裡,說是那裡有哥哥姐姐,好玩,險些不要她這個媽。
“三個半月,呵呵。”說到肚子裡的孩子,眸兒就特別的得意,但顯然這次懷孕她比任何一次都痛苦,吐得太慘了。
也難怪威廉心疼她,見她吐得臉色蒼白,又幫不上忙,肯定自責死了。
“眸兒你先坐一會兒,有什麼不舒服就叫我,知道嗎?”威廉站起身,拿出手機到店外,他得打電話叫那兩個男人過來,好早一點兒帶走他們的女人,眸兒不能逛太久的街,免得身體吃不消。
眸兒眨眨眼,乖乖的點頭。
這一邊平靜中透着無比的溫馨,那一邊驚險又刺激,可謂好玩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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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回家的路上,峻熙兄妹倆一如往常,手牽着手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沿途既可以看風景,又能瞧瞧哪裡有好玩的東西。
白淚自從兩人上小學之後,舅舅陌旋澤就讓它跟在兄妹倆身邊,已經成年的白淚變身之後一如當年的閃電,雪白又小巧,可愛至極。
“白淚,你說爲什麼太陽是從西邊下去的?”粉雕玉琢的小漫妮穿着粉粉的公主裙,長長的頭髮梳成兩條辮子垂落在胸前,發間別着紫色的蝴蝶水晶髮夾,俏皮又不失可愛。
從小到大,她做的事情不少都是令人啼笑皆非的,不過,誰叫她長得可愛,自然是誰見面了她都誇她聰明漂亮。
其實,她是真的很聰明的,只是偶爾會做一點兒胡塗事情罷了。
白淚跟在峻熙的旁邊,不言不語,不發表任何的意見,它現在已經是學乖了,很明白它的小主人只是習慣性的有此一問,並非真的想要搞清楚爲什麼太陽是從西邊落下去的。
要知道太陽永遠都不可能從東方落下去,那會天下大亂的。
“漫妮,我們好像遇到壞人了。”峻熙低下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妹妹,那雙漂亮的紫眸裡閃動的不是害怕,而是濃濃的興趣。
那是無比興奮的光芒,像是獵人尋找到獵物時的表情。
“在哪裡,真的有嗎?”漫妮擡起頭,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的哥哥,她都好長時間沒有找到有趣的玩具了。
話說,活的玩具真的很久沒有過了。
壞人,實在太有意思了。
白淚停下腳步,伸出兩隻雪白的毛茸茸的前爪捂住自己的臉,它看到了,兩個小主子一臉的興奮,那感覺真的讓它好想逃走,實在太邪惡了些。
透過爪子露出來的細縫,白淚看着迎面而來的四個形態各異的男人,不管他們如何的霸道,如何的痞氣,它只知道,遇上前面的兩個小祖宗,鐵定是玩完了。
“大哥,你看那裡好漂亮的兩個小傢伙。”流氓丁一把拿下嘴裡叼着的煙,指着峻熙跟漫妮,雙眼冒精光。
這一片地區,全都是有錢人家居住的,出入這裡的哪一個的身家都是上千萬的,只要他們抓住兩個小鬼,就可以拿到不少的錢。
“大哥,老四說得對,咱們如果抓住他們肯定能拿到好多的錢。”流氓乙撫着下巴,他們兄弟就是覺得能住在這裡是光榮,纔會跑來這城逛一逛,哪裡知道會有如此收穫。
四下打量一番,除了他們之外,就只剩下對面走來的小峻熙跟小漫妮,要下手很方便,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那還等什麼,動手啊!”流氓甲一聲令下,四人將兩個小傢伙圍在中央。
小漫妮隱去眼中興奮的光芒,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突然圍上他們的四人,露出一絲害怕,小小的身子微微顫抖着,粉粉的小嘴脣一嘟,奶聲奶氣的問道:“叔叔,你們是來送我們回家的嗎?”
瞧瞧她是多麼的有愛,給出理由讓他們綁走他們耶。
“呵呵,小妹妹,我們就是來送你們回家的,你們要乖乖聽話,跟我們走。”流氓甲對上漫妮清澈純真的眼眸,心中一陣彆扭,感覺像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有些難堪想逃。
小漫妮眨眨眼,轉身拉住峻熙的手臂,高興的說道:“哥哥,叔叔們說是來送我們回家的,不是壞人哦,爹地媽咪肯定在等着我們。”
“嗯。”牽起一抹屬於孩童的淺笑,峻熙拍拍妹妹的小手,紫眸深處藏着笑意,這丫頭真那麼想要被綁走嗎?
居然還暗地裡提醒綁匪快些把他們綁走,實在可愛。
“兩個小朋友真是乖,咱們就快些走,車子在下面等着哦!”流氓丙衝另外三人使了使眼色,他們真想綁人,可得趁早,以免接外生枝。
小漫妮蹲下身子,將白淚抱進自己的懷裡,看向四個人說道:“我可不可以抱着我家的小狗。”
聽到小狗兩個字,白淚一番折騰,它的狼,血統高貴的雪狼,纔不是狗那種低等動物呢?
“讓我來抱它。”峻熙接過白淚,小小的手掌順着它的毛髮,安撫着它。
四個大男人一見白淚,只覺得它異常的可愛,通體雪白不說,尤其是那雙碧綠的眼眸,顯得既高貴又神秘,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狗,想來一定特別的貴。
很快,兩個小傢伙跟着四個綁匪來到一輛破舊的麪包車旁,峻熙皺着眉頭,也不上車,他真的覺得這車太破爛了些。
哪怕從他們家裡拿出一輛不用的車,也比這車子好上幾十倍,破成這樣,他連坐上去的心情都沒有了。
小漫妮自然很清楚她家哥哥在想什麼,於是乎,無無辜的看向四個綁匪,眼神裡帶着同情,說道:“叔叔,你們的車好舊哦,不過沒有關係,等見到我爹地,我讓他給你們換一輛‘白雪公主’,我們家有兩輛來着。”
全球限輛版的轎車,沒辦法,他家就有兩輛。
“咳——”流氓甲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送他一輛白雪公主,天啊,光是想着那輛車,也價值不菲了。
四人對視一眼,看來他們今天是真的壓對寶了,這兩個小傢伙的家裡,不是一般的有錢,而是非常的有錢。
誘哄着兩孩子上了麪包車,四個人帶着無限的想象開着車出發了,一路上都在想着問他們的父母要多少錢。
“哥哥,這幾個綁匪一點都不專業,實在是太沒用了。”後座裡,小漫妮貼着峻熙的耳朵,說着悄悄話。
“所以沒有繼續玩下去的必要,咱們速戰速決。”揚了揚帥氣的眉,峻熙做出決斷。
這些人不是腦殘也是蠢貨,也不想想能往那座山上走的他們,豈是尋常人家的孩子,那裡住的可是蕭家跟伊家的人,招惹上任何一家,都沒有好日子可以過。
他們的爹地可是暗界之主,綁架他們兩個,嫌命長不是。
“嗯。”漫妮點點頭,不顧他們還開着車,問道:“你們是不是綁架我們,想要找我們的父母要錢。”
那堅定的語氣,自帶着一種貴氣,不容拒絕。
忽地一個急剎車,峻熙抱緊漫妮,稚氣未脫的聲音冷冷的響起,“好好的開車,傷了我妹妹,要你們不得好死。”
“哥哥,我沒事。”漫妮靠在峻熙的懷裡,小小的身子有些顫抖,她差一點兒就撞到前面的座椅,肯定會破皮的。
四個男人面色一僵,顯然被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嚇到,是一件異常丟臉的事情。
“想要拿到錢,就對我們好一點,否則你們不僅一分錢拿不到,還得將牢底坐穿。”峻熙沉下一張小臉,那冷冽的目光仿如威廉的眸光一樣,果然是虎父無犬子,甚至還有青出於藍而勝藍的潛質。
漫妮眨眨眼,小手飛快的打開書包,拿出一支粉紅色的手機,對着四個綁匪說道:“你們想要多少錢,說個數,我給爹地打電話,但是你們得保證不能傷害我們。”
小丫頭說得像模像樣,不過瞧着她水靈的眼睛就知道心裡想的壓根就不是那麼回事,她覺得一點兒也不好玩。
“我們可以不傷害你們,但是要給我們很多的錢。”綁匪丙惡狠狠的瞪着兄妹倆,只要能拿到錢,哪管那麼許多。
峻熙極其不華麗的翻了翻白眼,頗爲無奈的問道:“你說的很多錢,到底是多少錢,一個億夠不夠?”
“一個億、、、、、”綁匪甲瞪着峻熙,顯然很不相信,他們竟然撿到這麼肥兩隻羊。
雖然對上他們的眼神,心中有點兒後怕,不過人爲財死,哪有放着有錢不拿,做膽小鬼的。
“怎麼,你們嫌不夠嗎?”漫妮眨眨眼,咬了咬粉脣,拉聳着肩膀,小聲道:“我哥哥可是說的一億美金,你們生活幾輩子都花不完的。”
她家別的沒有,就是有錢。
爹地說,她跟哥哥有囂張的資本。
其實,他們真的很有囂張的資本,一年收的紅包,也夠別的家庭富足的過上一輩子了,誰敢說,他們兩個小不點沒錢。
“美金,夠了、、、、你爹地真能給我們那麼多的錢。”綁匪丁伸出兩隻手也算不清楚那是多少錢,不由得有些口吃。
“我爹地最疼我們兩個了,別說一億,再多也捨得。”就看你們有沒有命去拿,最後一句漫妮可沒有說出來。
四個人真的覺得夠了,齊聲道:“快打電話,不然殺了你們。”
峻熙撫着白淚的毛髮,對於他們的威脅絲毫不放在眼裡,就他們還沒有那個膽。也不知道這四個傢伙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任由漫妮拿着自己的電話通知他們的父母,難道他們就不知道手機裡可能設有定位系統。
電話一打出去,也就等於告訴了警察,罪犯在哪裡嗎?
“爹地,我跟哥哥被綁架了。”小漫妮手裡握着手機,電話通了之後大聲說道,只是那語氣裡聽不出害怕,只有濃濃的失望。
原本她可是抱着很大的興奮的,誰叫讓她遇上如此腦殘的綁匪,真是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
遊戲不好玩,只得結束了。
“威廉,漫妮說什麼,綁架,哪個挨千刀的敢綁我的女兒。”餐廳裡,眸兒一聽就炸毛了,敢動她女兒,簡直就是找死。
威廉扶着眸兒坐下,無奈的挑着眉頭,道:“眸兒,你沒有聽出你女兒說自己被綁架時,那語氣有多麼的失望嗎?”
知女莫若父,那丫頭肯定是看到綁匪覺得有了新玩具,誰知這玩具沒有她想象中的好玩,要不肯定不會給他打電話的。
沈君佑一聽威廉這話,眉毛挑得老高,道:“威廉,你這寶貝女兒真狂。”
“呵呵,現在小小年紀就如此邪惡,長大之後還不知道怎麼整人呢?不過,這性情我喜歡,哈哈。”莫微塵大笑出聲,那兩寶貝,他最喜歡漫妮,小丫頭可愛得緊,讓人一見就喜歡。雖然,峻熙小子也很可愛,話說,他的寶貝女兒可是很喜歡那小子呢?
“威廉,你還真由着她。”眸兒拍拍自己的腦門,她都忘了那兩小傢伙邪惡的性情了,整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從小就不喜歡玩呆板的遊戲,什麼越是刺激,他們就越是喜歡。
有活動的綁架遊戲可玩,也不怪他們以身防險了,“快點兒把他們接回來,既然不好玩,那就不要玩了。”
然後的然後,四個綁匪按照漫妮的話,將車子開到荒無人煙的地方,等待威廉親自送錢過來。
“小子,你爹地能找到這裡來嗎?”綁匪頭子四下一望,鬼影子都看不到一個。
“當然可以,我有告訴爹地你們在這裡,難道你們想被警察叔叔抓起來嗎?這裡多好,沒人才好做壞事,你說對不對?”漫妮不等峻熙答話,搶在前面說道。
瞧着時間,雷諾叔叔應該到了纔是。
“我們要去方便一下。”峻熙冷冷的說道,沒有商量的餘地,反正他就是要帶着妹妹離開這裡,讓他們被抓。
“你們一起去?”綁匪甲看着兄妹倆,男女有別知道不知道。
“我們是龍鳳胎,從小到大做什麼都在一起的。”漫妮皺起好看的眉頭,一羣笨蛋,馬上就要進監獄了看你們還得瑟。
四個男人無趣的摸摸鼻子,想到一會兒就有數不完的錢,興奮的擺擺手,說道:“去吧!”反正附近也沒人,他們也跑不了。
兩分鐘過去,兩個小傢伙還沒有回來。
“雷諾叔叔,亞斯叔叔,你們對待那四個笨蛋可得溫柔一些。”捂着小嘴,漫妮笑着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道:“我們會很溫柔的。”
時常被整的兩人,看到別人被整,也挺高興的。
只是不由得要爲他們默哀幾分鐘了。
“綁匪叔叔們,再見了。”黑色的賓士轎車上,漫妮趴在窗口,衝着還沒有搞清楚情況的人大聲喊道。
峻熙拉住妹妹,柔聲道:“別鬧了。”
“好嘛。”眨眨眼,漫妮看着後面四人追着他們的車子,很快就被訓練有速的暗界精英包圍了。
眨眼的功夫,全部敗倒。
不由得嘆息一聲,世界上怎麼有如此蠢笨的綁匪,真是丟臉。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