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奴才的主子是貴妃娘娘。”她恭敬的回答,沒有絲毫違抗。
衆人一聽是貴妃皆默默嘆氣,只要聽了這個名字就知道那女人有多難伺候了。
任傲笙命徐公公將餘等宮人帶去內務府領板子,獨留下這個神與貌都與惠嬋如出一轍的宮女。
還記得惠嬋在他還是個因母親身份不高被處處排擠的皇子時進的宮,記得那時她是個大官家的丫鬟,代替小姐進宮選秀。老皇帝年日不多,那一屆秀女皆落爲宮女。
那是個溫柔如水的女人,就算是微笑也如沐春風。她不在乎他地位不高受人白眼,反而對待弟弟一般疼愛有加。這讓年少的任傲笙感受到來自皇宮內院的溫暖。就在其他皇子明爭暗鬥時,他是結結實實過了一個美妙的秋天。
遇到她之前,他一直是個被欺負慣了的皇子,升龍無望。是惠嬋的出現讓他明白,想要保護身邊的人,就要往上爬至最高頂,讓所有人對自己俯首稱臣。於是他接受的皇后的威脅,成爲一個殺人工具。
可當他排除一切障礙順利登基時,惠嬋卻死了,是被當時的皇后,也就是現在的太后殘忍殺害。那女人以爲這樣能斷了他的路,逼瘋他。
她錯了,惠嬋一死使得他更加拼命於朝政,爲天下解決不少父皇頭疼十多年的事,博得整個天下的民心。
也造就了他殘忍無度的性格。
這麼多年他儘量不想起那抹身影,可這個名字還是偶爾會從自己嘴裡蹦出來。看小狐單純清澈的眼睛時,有幾分想起她了,便想更名爲惠嬋。
最後還是做不到啊,做不到時時想起,做不到剝奪小狐存在的意義。
“你叫什麼名字。”
對面的人稍稍詫異,平聲道。“奴才是清河代替的高敘年二女兒高惠嬋,本屆落選秀女。”
果然啊…“她叫清河?…家中可有立墓?”
到最後連自己真實名字都沒據實相告嗎,也真是她的脾氣,對任何人都那麼謹慎…
任傲笙揚起下巴,溫柔大姐姐的樣貌突然清晰起來。清河,想起來這個名字更適合她呢。
“回皇上,清河…沒有墓。”這也不稀奇,下人根本沒有立墓的資格。
“你下去吧。”任傲笙眼神黯淡,補充道,“若是嫌貴妃難伺候,就去禮妃那,她是個心善的人。”
去哪都好,只要離自己遠遠地。
“謝皇上隆恩。”高惠嬋行禮出去。
關於清河與皇上的事,她在寄來的書信中也有耳聞。只是信上說,她在宮裡過得很好,交到了宮中的朋友。有個孩子對她很好,互相照顧很周到。再沒說別的。
誰能想到這個孩子就是當今聖上,呵。清河真是愛多管閒事,到了深宮也不得安分。
不過也好,換主子也是沾了她的光,總算是還有點用處。不過皇上對她到了要立碑的程度也真是令人驚詫了。
清河的笑臉好似出現在天空上,一如既往的老好人樣子,看了叫人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