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敬茶,太后同意手術

安顏承認,雖然知道墨子涵的本質不像表現出來那般單純,她也看出來他的小詭計,但她並不排斥,很樂意給他這個面子。

原因嘛,一來墨子涵一直對她很好,她沒理由和他對着來,而且她也沒想好怎麼處置那少年;二來,她想氣墨千瑞,她寧願給墨子涵面子也不買他的面子。

嘴脣微啓,正欲同意墨子涵的提議,但還不等她把話說出來,突然一個老嬤嬤跑進來打斷了她妲。

老嬤嬤直接在崇陽帝面前跪下,急迫的說道:“皇上,太后說她同意那小兄弟的提議,她願意讓他治,太后說……說皇上如果不讓他治,她就一頭撞死算了,賢親王勸都勸不住,您快去看看吧!”

老嬤嬤滿臉焦急,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切開鼻子割肉,那種駭人聽聞的治療方法她聽都沒聽說過,鼻子都切開了人還能活?在她看來這就是自尋死路的做法。

之前因爲這個少年的樣子太不能入眼了,所以伺候太后的人並沒有讓少年太接近太后,僅說了一些症狀給少年聽,還讓他在寢宮外遠遠的看了一眼太后。

少年是在宮外聽過秦太醫說起那些症狀的,所以纔會跟着入宮的,雖然只是看了太后一眼,但他卻看出了太后的症狀和他父親當時一樣,再結合聽說的那些症狀,他便立刻下了判斷。

少年說的治療方法,都是和秦太醫說的,並沒有當着太后的面說,所以太后開始並不知道他給出怎樣的治療方法窀。

秦太醫和太后身邊的嬤嬤聽後都是大怒,想都沒想就反對他說的方法,但又見他說得那麼嚴重,他們怕太后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他們就成罪人了,所以他們纔去找皇上來。

誰知皇上一來就和少年吵了起來,這邊鬧得這麼兇,太后在寢宮裡都聽見吵鬧聲了,便派人來打聽,還威脅身邊的人如果不實話實說她就親自來看。

無法,嬤嬤只好實話實說了,把少年說的治療方法說給太后聽,還有正殿這邊的情況也不時的傳達過去。

嬤嬤說切鼻子的時候,故意誇大其詞的說得很誇張,目的就是爲了讓太后害怕,從而拒絕這種方法,嬤嬤並不是不希望太后的病好,而是她認爲如果切開鼻子了,太后必死無疑,所以纔會這麼說的。

誰知她繪聲繪色的渲染半天,自己聽着都覺得害怕,太后卻眼都不眨的同意了,還催促她來叫住皇上,讓皇上別把人殺了。

太后已經被那查不出病因的病鬧得快瘋掉了,尤其是這半年,更是沒睡夠一個舒心的覺,就是醒着也沒個好心情,腦袋總是昏昏沉沉的,那感覺必死還難過。

宮裡的太醫全部來看過都差不出原因,都說是她的心病,她自己還不清楚嗎?心病能病到呼吸困難的地步?

如今好不容易來了一個知道原因的,就算危險,被當成試驗品她也認了,現在這種狀況實在是鬧得太難受了,要不是捨不得兒子孫子們,她早就想死了算了!

“什麼?母后這是……哎……”崇陽帝一臉無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想說什麼卻又停住了,甩甩袖子跟着嬤嬤一起去太后的寢宮。

皇后、墨子涵也緊跟其後,那些嬪妃們也陸續的跟在後面出去。

安顏微微皺眉,本想默默的跟在人羣后面就算了,誰想墨千瑞一直跟在她身邊,還緊緊拉着她的手,讓她想跑都跑不了,只能跟着他一起穿越人羣,往前面走去。

他們進到太后寢宮時,皇上和皇后正在苦口婆心的勸太后打消這個念頭,太后卻怎麼也聽不進去,吵着鬧着非得讓那少年幫她治。

“母后,那小子根本沒幫你把脈,只是看你和他父親的症狀相同便妄下定論,而且就算你和他父親是相同的症狀,他也沒有實際操作過,他只是在他父親的屍體上實驗過,你讓朕怎麼放心讓他幫你治啊,萬一你有個好歹,朕也沒臉活着了……”崇陽帝也豁出去了,太后以死相逼,他也用命來威脅。

這招果然有效,剛纔還態度堅定的太后,聽崇陽帝這麼一說,決心立刻動搖了,她自己的命她不在乎,但是兒子的命她在乎啊,比自己的命還在乎,她寧願自己難受死,也不願兒子出事。

太后低着頭,滿臉的不甘,耍賴的哭號道:“你就是想讓哀家難受死,哀家乾脆一刀瞭解了算了,那樣還能死得痛快些,免得活着受這麼大的罪!”

“母后,你千萬別想不開啊,你要是出意外了,朕也跟你一起去,反正還有十七弟在,他會替朕管好這江山的。”崇陽帝也耍起了無賴,那性格看起來確實是親生的。

“你……你就知道拿這個逼哀家!”太后氣惱的別開臉,雖然還是一臉氣憤,但卻也不鬧了。

坐在牀邊拉着太后的賢親王鬆了一口氣,和崇陽帝對視一眼,兩人會心一笑。

賢親王雖然和太后親近,太后也愛這個小兒子多過崇陽帝,但賢親王素來少言寡語,勸人的話也單調平淡得很,太后鬧起脾氣來根本聽不進那種軟綿綿的話,只有崇陽帝這種無賴般的半威脅半勸慰纔有用。

其他人也全都鬆了一口氣,太后乃是當今天子的母親,怎麼能給一個毛頭小子當實驗品呢?

安顏自從進來就一直觀察着太后的情況,只見她面容憔悴,臉色有些輕微的發紫,再結合之前在正殿聽到的那些症狀,她現在已經完全同意那少年的判斷了,太后就是長了鼻息肉。

一般的鼻息肉都在得比較靠外,會把鼻子擠得變形,長得兇猛一些的還有肉寄出鼻子外面,所以很容易就能看得出來。

但也有個別例外的,息肉長得靠內,肉是擠入咽喉而不是鼻腔裡,這種情況如果不管的話,息肉繼續長大,把咽喉完全擋住,致使患者呼吸不順暢,導致大腦供氧不足,從而衍生出很多症狀,久了就會腦缺氧而死。

太后現在已經看得出臉色發紫了,這正是大腦供氧不足的症狀,已經很嚴重了,也難怪她會那麼堅決的要求治療。

受了這麼久的折磨,或許她已經到了極限,要不是有牽掛,她寧願死了也不願備受折磨的活着吧!

鼻息肉在現代算不上大病,現代的高科技儀器即使不切開鼻子都能切除,但在古代設備落後,只能開刀治療了,也由於設備、衛生的關係,很可能小病也會致命。

所以雖然確認了太后的病因,也知道治療方法,但安顏卻在猶豫要不要說,如果手術失敗了,那責任是她承擔不起的……

“瑞兒,你旁邊那是誰啊?”

安顏正凝眉思考着,太后突然把目光放到安顏身上,語氣不悅的問道,安顏對上她不善的眼眸,也是微微皺了皺眉。

“皇奶奶,她是安顏,瑞兒的王妃,瑞兒帶她來看您了。”墨千瑞揚起一個微笑,語氣比平時柔和了很多,也沒有對待別人的那中高傲冷冽,完全一副孝順的乖孫子模樣。

安顏微微挑眉,這樣子的墨千瑞她還當真沒見過。

因着太后的文化,所有人又都把目光放到了安顏身上。

墨千瑞拉着安顏走到太后的牀前,和麪對皇上和皇后時一樣,按着她的腦袋陪着她一起跪下,皇上快速的吩咐人倒了一杯茶端給安顏。

在府裡時李嬤嬤已經教過她了,但是她心裡是很排斥做那種事的,尤其是她沒有把墨千瑞當場廝守一生的人,所以不怎麼情願給他的親人敬茶。

墨千瑞見她看着茶杯遲遲不動,拉了拉她的手臂提醒她,太后本來就對安顏不滿,加上自己的病的事,憋了一肚子火,現在看到安顏給她敬茶還不情願,心裡頓時涌上一股怒氣。

“哼,不願給我這個老太婆敬茶嗎?”太后冷哼一聲,語氣不善的喝道,一肚子氣沒地方出,正好可以出在這個沒規沒據的安顏身上。

安顏斂了斂眉,默默的端起茶杯,低下頭,把茶杯高高舉起,聲音清冷的說道:“顏兒給皇奶奶敬茶。”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妥協,反正跪都跪了,再敬一杯茶也沒什麼事。

太后冷笑着看着安顏,但還是伸手去接茶了。

墨千瑞和幾個看着的人都鬆了一口氣,然而衆人這口氣還沒鬆完,太后突然眼神眼神一秉,剛拿起茶杯的手突然一鬆,滾燙的茶水直接淋到安顏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上。

“哐嘡……”茶杯掉到地上碎了一地,安顏的白嫩的雙手也在瞬間紅腫一片。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睜大雙眼,太后向來不是喜歡刁難人的主,他們沒想到她會故意打翻茶杯刁難安顏,所以一開始誰也沒有防備。

“哼,哀家不是你的皇奶奶,不要隨便亂叫!”太后看到安顏燙紅的雙手,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終於有人和她一樣難受了,懲罰這個目無尊長,不知禮數的安顏,她不覺得有錯。

雖然被燙過的地方很痛,但安顏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和沒事人一樣收起雙手。

安顏擡眸冷冷的看向太后,眼裡的蕭殺之氣毫無保留的拚射而出,此刻能看得到她的眼神的只有太后和賢親王墨羽,太后被病折磨得心浮氣躁,根本沒有留心去觀察,但墨羽卻看得清清楚楚。

墨羽心中一陣驚駭,殺氣?她居然對着太后露出了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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