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奕恆幾乎是被一股大力給掀翻在地。
接着,他身子不受控制的撞在一顆樹上。
砰,反彈過來,重重的摔在地下。
徹底的暈迷了過去。
丫丫是在睡夢中被張嫂驚慌的聲音給叫醒的。
剛纔她一直打古奕恆的電話,最後頭痛的厲害,就先放到了一側,然後自己到樓上想休息一下,還沒睡一會呢,就聽到張嫂焦急的聲音,她潛意識的就覺得不對。
幾乎從牀上跳到地下,“張嫂,怎麼了?”
“先生,先生出了車禍,被送到醫院去了。”
丫丫腳下一軟,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你說什麼?”
怎麼好好的會出車禍?
別人誰出車禍都成,可古奕恆?
他的車技自己可是親眼見識過的,怎麼可能會出事。
張嫂以爲她只是不能接受,聲音都帶了哭腔,“太太,您還是趕緊過去醫院看看吧,先生這會被送進了醫院,聽說是急診室。”
“哪個醫院?”
“人民醫院,司機已經在外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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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連衣服都顧不得換,直接就跑了出去。
人民醫院。急診室。
丫丫下車就跑,急診室的門還在關閉着,有幾名得到消息的古家人,看到她過來,都點了點頭,其中一名老者,丫丫應該喚做二伯爺,對着她就黑了臉,“怎麼來那麼晚?”
丫丫勉強笑了笑,沒出聲。
這個老爺子向來看她不順眼,沒必要在這個時侯再針鋒相對,裡面的是她老公,她什麼都不想管,只想要那個男人平安出來。
司機再次轉了回去,得去接兩寶了。
這個時侯也有交警過來,可是開車的是古奕恆,車上只有他一個人,沒辦法,只能等着他醒過來。
一羣人圍在急診室門前。
直到三個小時後,房門纔打開。
裡面的醫生說了句平安,卻只請了丫丫一個人進去。
古家的人自然是有不樂意的。
但也有好說話的。
只要裡面的人平安就好,丫丫是妻子,頭一個進去也是應該的,有什麼好爭的啊,都是古家的人。可偏就有人不這麼認爲,比如那個二伯爺。
在他的心裡,他就覺得自己是長輩啊。
身爲長輩,難道就不該被頭一份的尊敬嗎?
你是妻子不假,但我是家族的長輩啊。
你怎麼可以走在我前頭?
這讓他很是不爽。
其實吧,也不僅眼於這個原因,這位二伯爺看古奕恆夫妻可是早就不爽了,沒辦法,歷史積留問題,這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所以,丫丫一般都會對此人避而不見。
哪怕是看到了,正如這位二伯爺所想的,你是長輩,你擺個黑臉?我就當沒看到,你念叨幾句?只要不是太過份的,你就說唄。我又不會少塊肉。
急診室的門關上。
丫丫一臉的焦急,四處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
古奕恆呢,怎麼不見人?
她轉身,倒是想問醫生來着,結果纖腰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給環住,丫丫先是一驚,接着,感受到那股子熟悉的氣息,她心頭大定,猛的轉身,更吃驚了。
嘴都成了O型,合不攏了啊。
“你,你不是受傷?”
“是啊,我是受傷啊,老婆你看?”古奕恆指指額頭上被擦破的一塊,還有手臂上幾處擦痕,都是他跳車被氣浪掀翻時摔在地下擦破的,他一臉無辜,“看,我受傷了吧。”
丫丫,“……”
想罵人吧,可又捨不得。
不罵吧,自己在外頭擔心他幾個小時,他就在急診室裡坐着玩,也不暗中和自己說一聲,真是過份!古奕恆擁着丫丫,兩人直接坐到了病牀上,“別生氣了,我也是才醒。”
才醒?丫丫一驚,“你剛纔暈迷着的?”
古奕恆嘆氣,“可不是,不然的話我怎麼也會給你發個信息的。”他哪裡捨得丫丫在外面擔驚受怕的站二三個小時?抱着丫丫,他語氣低沉,“我是半個小時前醒的。”
半個小時裡,他一定做了很多的事情吧。
看着身側的古奕恆,想着他把自己單獨叫進來,卻仍是不準醫生往外說他的情況,再憶及剛纔他的話和語氣,丫丫忍不住就咪了一下眼,“車禍,不是意外?”
古奕恆哈哈笑,他就知道自家老婆是個聰明的嘛。
看,自己這才說了幾句話啊,就自己猜出來了。
他點點頭,“我剎車被人動了手腳。”至於車上裝小易型炸彈的事他怕丫丫更擔心,直接就避開了,饒是這樣,丫丫的臉色還是一白,“怎麼會是這樣?”
“沒事,別擔心,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古奕恆安慰着丫丫,輕輕的吻了她一下,“我把你叫進來,就是怕你在外面擔心,你看,你現在看到我了還擔心什麼?”
“我一想到有人對你下手,我哪能不擔心?”丫丫都快要哭出聲來了,他們動的是剎車啊,稍一不慎可是會死人的,這次是古奕恆僥倖,下次呢?
若是再有下次,古奕恆會不會還有這麼好的運氣?
丫丫想到這裡後,直覺得全身都是冷汗。
丫丫抱着古奕恆,看着倒是鎮定,可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她現在是緊張的要命,“老公,你最近到底在忙什麼?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
有了兩個孩子的時侯,古奕恆就曾說過,他再不會去接觸這些危險的事情,和以前吧,雖然沒有說斷了個乾乾淨淨,可也絕不會再出現什麼生命危險。
這幾年也的確就這麼平靜的過來了。
可現在……
丫丫雙眸定定的望着古奕恆,“老公,你答應過我,不會再瞞着我什麼的。”丫丫現在心裡滿滿想的都是古奕恆的安危,哪還有什麼飛醋之類的?
如果只是他自己的事,自然會一字不落的和丫丫說。
可現在,這件事卻牽涉甚多。
古奕恆嘆氣,伸手抱了抱丫丫,“老婆,你就是要興師問罪,也得等咱們應付了眼前,把這件事情幫着老公我圓過去才成啊,你說是不是?”
丫丫雖然心裡鬱悶,但古奕恆說的卻是事實。
外頭還有那些人都等着呢。
還有,古奕恆明明沒什麼事,卻偏裝出副重傷不醒,生命垂危的樣,想來他另有打算?不管怎樣,自己的確不能壞了他的事,這麼想着,她便看向古奕恆,“你想怎樣?”
“老婆,你過來一下。”
丫丫瞪他,真是的,都這個地步了,還有心情玩?不過下一刻,丫丫的臉就是微微一紅,是她想多了,他叫她不是爲了……古奕恆看她,眉毛輕挑,“老婆,你想什麼呢?”
“說你的事,趕緊的。”
丫丫有些惱羞成怒,伸手在他腰間擰了一下。
三百六度旋轉的那種。
古奕恆看着丫丫美眸流轉,似嗔似惱的樣子。
幾乎有些把握不住。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侯。
古奕恆低頭在丫丫耳側說了一番話,丫丫聽的直翻白眼,最後,心不甘情不願的哼哼兩聲,點頭,“行,我知道了,外頭的事情交給我就是。”
“好老婆,謝謝你。”
丫丫瞪了眼古奕恆,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你真的能搞定?外頭那些人,你確定都安排好了?”萬一那些人不肯罷手,或者是想再對古奕恆動手。
醫院裡的安排可妥當?
萬一被鑽了漏子呢,真的被人得手?
一連串的問題在丫丫腦海裡瞬間閃過,她幾乎想馬上就反悔,想拉着古奕恆直接就走,她們不玩這些了,回家去,什麼都不管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再不成,他們就去國外。
那些人總不能把手伸到國外去吧?
有人說,女人的心啊,一旦有了孩子,心是越來越軟。可丫丫卻想,女人的心其實在遇到那個她命中註定的男人之後,她的心纔是最軟的時侯。
因爲古奕恆,她有了一個家。
因爲古奕恆,她有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因爲古奕恆,她這些年才過的開心,高興。
她所有的一切都因爲古奕恆,如果古奕恆不在了,這一切對她來言還有什麼意義?她幾次猶豫,最終卻還是沒有說出口來,有時侯,男人做的事情,不能攔。
哪怕是她再擔心,再不樂意他去做。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
二十分鐘後。
特護病房的門被打開,丫丫一人神色淡淡的走出來,古家的,以及得知消息的相關人員瞬間圍上來,有真心擔心的,有心情複雜的,反正是吧,想法各異。
不過大家的做法都是相同的。
第一時間圍上了丫丫,其中以古家老宅的長輩爲先,“大侄兒媳婦,恆小子怎樣,沒事吧?”
“是啊古太太,古先生沒事吧?”
丫丫掃了一眼,沒有看到她想看到的人影,在心裡自嘲的一笑,她站住了腳步,看着大家,“幾位族叔,各位,都稍安勿躁,相信剛纔醫生都和你們說過了吧?”
“侄兒媳婦,你說那麼多做什麼,恆小子可醒了?”
對上這位族叔嚴峻的神色,丫丫眉眼淡淡,眼神裡透着幾分的悽楚,“他還沒有醒,剛纔醫生說了,他的病情得需要觀察,清醒過來的時間也說不清楚。”
人羣裡頓時就譁然了起來。
什麼叫清醒過來的時間說不清楚?
那意思就是可能清醒,也有可能會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