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萬萬沒有想到,向豈翼當真如此不顧夫妻情份,她是做錯了事,可這一切又是爲了誰?
她不能爲自己的女兒謀到嫡女的位子,莫不成還要讓一個下賤的婢子生的兒子,來跟她搶這嫡子這位嗎?
已經有個四姨娘在那兒了,如今向豈翼是越發的疼向祁鷥,如今更是給向祁鷥請了最好的先生在那兒教着,她怎能不擔擾,好只是想讓自個兒的孩子過得好,她有錯嗎?
“候爺,你聽奴婢說,你聽奴婢說啊。”二姨娘卻不死心,她至少要給自己的女兒,留下一條的活路。
到時,若是和向豈翼將她的過錯,強加到向柔的身上,那她又該如何去面對自己的女兒。
“說?說什麼?說你是如何毒害本候的兒子的嗎?肖淑容,本候真是錯看你了。”向豈翼說完,便不再理會二姨娘,想看看她還有什麼可說的。
而在這時,幾個粗使的婆子,把那已短了氣的易嬤嬤給拖了進來,只見那易嬤嬤全身血肉模糊,看那模樣幾個粗使婆子,可是使了全力,且全都往死裡打,這般一看,竟看不到她的身上,哪一處還是好的。
二姨娘本還想求向豈翼,卻見到易嬤嬤的慘死,她想說的話,早已說不出來,卻是爬到了易嬤嬤的身邊。
“奶孃,你怎可如此就丟下容兒,奶孃……”
自從父母親過逝,二姨娘卻是一直跟着易嬤嬤一塊生活,他們的感情何止還是主子與下人。易嬤嬤奶過她,若非是身份的區別,二姨娘何嘗不是將易嬤嬤,當成是自個兒的親孃呢?
可如今向豈翼竟將她活活的打死了。
二姨娘的心中越發的恨,她卻在心中發誓,早晚有一天,會給易嬤嬤報仇,定不會讓易嬤嬤死得這般冤枉。
“一個下人的死,都能讓你如此傷心,你怎就會對一個未出生的孩子出手,本候的孩子,莫不成比不上你的一個奶孃嗎?你若覺得本候不顧多年的夫妻情份,可你可顧忌過本候的血脈,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向豈翼見她爲了易嬤嬤的死,都能如此的動容。
可她卻不知,她跟易嬤嬤有着母女之情,可想過他每天盼着的便是自個兒的孩子出生呢?
“你覺着別人腹中的孩子並不是孩子嗎?那你在失去孩子的時候,可否同樣心痛過?你明明知道本候會因失去孩子而難過,你怎還做出這種道德淪喪之事?”
向豈翼的一句話,卻是點醒了二姨娘,可心中的恨,卻不能消。
她定會讓白露付出代價,她腹中的孩子,只配給她的孩子陪葬,而白露只配給易嬤嬤陪葬。
“來人,把二姨娘送到隸州別院靜養。”向豈翼說完便一言不發的出了南宵閣,而三姨娘早已派人來拖着易嬤嬤的屍體離開了南宵院,找人收拾了丟進亂葬崗。
二姨娘卻是被恨意矇蔽了心神,此時卻什麼都聽不進去,坐在原先擺放易嬤嬤的位子,淚水直流,一言不發。
若非是那淚水,讓人看出她還是活的,指不定會讓人覺得她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