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跪着的兩名婢女皆跪伏在地,紅着眼哭泣着似是不敢回話。
“快去請御醫!快!”白玉珠看着紫兒心疼的怒喝着。
“娘娘,紫兒只是個奴才!”管家此刻開口道,他道:“奴才這就讓人請大夫來。
御醫出身都是名門,只爲皇帝、皇后,太子以及后妃看病,就算王爺要看病,也要得到皇帝允許纔可。一個區區奴才,讓御醫來診治,羞辱御醫不說,還亂了規矩。
雙眼帶着怒火的白玉珠看向神色不卑不亢的管家怒道:“本宮就要讓御醫來看!”
任誰都能感覺到白玉珠周身散發的沖天怒火,管家看了一眼她後恭敬道:“是,奴才這就讓人傳御醫。”
“本宮問你們,是誰將紫兒打成這樣的?”盛怒的白玉珠咆哮着,但是婢女們只知道哭,跟啞巴了似地不開口,於是,她厲聲喝道:“你們要是不說,本宮就對你們用私刑!”
私刑在內宅裡常見,針扎火燎每一樣都足夠讓這些奴才們心驚膽戰。
“娘娘請饒命。”剛去找白玉珠的婢女忙忙求饒着,淚眼模糊道:“是……是……是月夫人身邊的貼身婢女若兒……”
提及月夫人,白玉珠就想起了月兒那張臉,還有風夜寒對她的警告。不過,這次不是月兒動的手,而是月兒身邊的婢女。
好,好得很!
“娘娘息怒,紫兒是娘娘貼身婢女,在太子府沒人敢言說她一句不是。月夫人管教奴才很嚴厲,絕對不會放任婢女打紫兒,更何況,近些日子,娘娘還賞賜了月夫人,月夫人定不會冒犯娘娘,想必其中必有誤會,還請娘娘調查清楚。”管家此時開口勸着白玉珠。
誰都知道上次白玉珠藉着賞賜名義把月兒狠狠罰了一次,但是,管家是知道白玉珠的性子,脾氣上來時,猶如憤怒的兇獸,將得罪她的人廝殺乾淨,他話中雖是爲月兒開脫,實際是在暴怒的她心頭添上一把火。
後不等白玉珠開口看向跪在一旁地上的婢女厲聲問道:“你們兩個仔細給娘娘說事情經過!不得隱瞞絲毫!”
“是是。”婢女哭着,哽咽道:“回稟娘娘,今天管家讓紫兒姐姐負責盤查府內平日所需用品,誰會曉得少了幾匹布匹,還少了一些珍貴的藥材。紫兒姐姐查過記錄,發覺月夫人的若兒來過庫房,所以去找若兒調查,誰曉得起了爭執……”
越說婢女越緊張,道:“若兒把紫兒姐姐推下水,然後還不讓奴婢們去救,最後是奴婢去救……可……還是被掌嘴……”
說吧,她挽起了袖子,她白皙的胳膊上滿是青紫的痕跡,她惶恐道:“奴婢……懇求娘娘爲紫兒姐姐討回公道。”
白玉珠在聽到月兒婢女傷的紫兒時,她的雙手握拳,後面管家還爲月兒開脫,讓她更加憤恨,厲聲道:“管家,你給本宮待在這裡好好照看紫兒,要是她有個好歹,我絕對要你陪葬!”
話罷,她不去看任何人的神色便是往外走去。
管家掌管着太子府的一切,誰心中都清楚風夜寒信任他,纔會給予的權利,所以,守着紫兒,沒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夜風吹來,吹散了白天的熱氣帶來了屬於夜晚的涼爽,府內,八角宮燈被奴才們點燃,照的府內一片通明,一路上看到白玉珠的奴才們全部小心翼翼地跪下行禮,誰都感覺到了她身上的陰厲。
月閣內,月兒正打算用晚膳,從外面進來個婢女神色慌張道:“夫人,太子妃娘娘面帶憤怒的朝着這邊來了。”
剛拿起玉筷的月兒一聽這話放下筷子,她微皺眉頭,沉聲道:“她一人?”
“帶着幾名婢女。”婢女忙回答。
月兒起身看向門口方向,因爲冷着臉,雙眼滿是盛怒的白玉珠已經來到了她面前,她忙上前屈膝恭敬道:“妾身參見娘娘,娘娘吉祥!”
白玉珠二話不說走到月兒面前,擡手就甩了月兒一巴掌。
月兒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她擡眸震驚的看着白玉珠,道:“娘娘……”
“誰是若兒?”白玉珠怒瞪着月兒,厲聲喝道。
侯在一旁的若兒一聽白玉珠喚她,她遲疑了下,恭敬道:“奴婢在。”
白玉珠循着聲音看向在月兒幾步開外對她行禮的若兒,她走上前便是用着內力狠狠的甩了若兒一巴掌,怒道:“誰給你的膽子敢傷本宮的婢女紫兒!”
若兒被白玉珠的大力打的眼冒金星,更是跌到在了地上,嘴角、鼻子流下了鮮血,她跪伏在地半天回不了話。
“娘娘,給若兒百個,千個萬個膽子她也不敢傷紫兒,必是其中有什麼誤會。”月兒聽白玉珠說這話,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她不信若兒會隨便動紫兒,她忙看向明顯被打的頭暈目眩的若兒問道:“若兒,到底出了什麼事?”
白玉珠怒看向月兒喝道:“她一個婢女是沒有這個膽子,但是你有!若兒傷本宮的婢女,是不是你指使的!”
無論是月兒還是若兒,敢傷紫兒,她都不能容忍。
“妾身冤枉,妾身怎麼敢傷紫兒,請娘娘查明真相,不要冤枉了妾身和若兒。”月兒聽白玉珠這話,心一沉,忙忙解釋。
動紫兒,連風夜寒都不會動紫兒,更何況只要有紫兒活着,白玉珠就拿自己一點法子都沒有,所以紫兒對她月兒來說很有用處,她怎麼會這麼愚蠢的傷紫兒,毀了自己呢。
這其中必定有誤會,亦或者被陷害了。
“查明!本宮已經查明瞭!”白玉珠怒瞪着月兒,她怒視月兒厲聲道:“你想對付我,那就衝着本宮來,本宮絕對不會退縮分毫。但你竟敢動本宮的婢女,那就不能讓本宮容忍。”
她會武功,會醫術,她能避開任何人的算計,可紫兒什麼都不會,能保護紫兒的只有她白玉珠一人。這次,她要是不管紫兒,難保下次紫兒還有命能活着。
“娘娘,妾身真的冤枉,妾身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面對白玉珠沖天的怒火,月兒已經知道顧不上若兒,能自保就算不錯了。
“娘娘,月夫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今天奴婢和紫兒發生了一點矛盾而已,但絕對沒有傷紫兒。”若兒此時稍微神智恢復了一些,她連忙解釋。
“你有沒有推她下水?”白玉珠聽若兒開了口,她怒看若兒問道。
若兒心裡一驚,恭敬道:“奴婢沒有推紫兒下水,紫兒落入水中,完全是意外。”
“那就是她掉下水中了。”聽到白玉珠耳中就是紫兒的的確確落過水,而月兒這人奸詐之極,身邊的婢女自然也是奸猾之人,最會狡辯。
“來人啊!”她喝道,“把若兒給本宮拖到院子裡去。”
在她說吧,跟隨在她身邊的婢女稍微猶豫了下,似是忌憚月兒,後似乎也怕白玉珠便上前夾住若兒的雙臂就往屋外拖。
月兒心裡一片慌張,她還是不信若兒會把紫兒推下水,她敢肯定紫兒真的是不小心掉入水中的。可眼下,若兒承認了紫兒在她面前掉下水,那等於是變相承認了推了紫兒。白玉珠本來就特別恨她,要不是礙於風夜寒,早就讓自己死上百次了,豈會放任她活着。
然而,此次雖說不是她做的,白玉珠也不會放過她,至於若兒,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忙起身走到一旁婢女壓低嗓音道:“快去把太子殿下請來,快去!”說完,她就走向門外。
當月兒看到院中的擺設,她眼瞳猛的一緊,白玉珠果然是打算要若兒的性命。
“娘娘,還請娘娘讓若兒把事情仔細到來,先不要用私刑。”月兒屈膝着,語氣裡帶着懇求。
“娘娘,奴婢冤枉,奴婢沒有傷紫兒,更沒有推紫兒落水,紫兒本是來問奴婢關於庫房內丟失的東西,誰會曉得她忽然沒站穩掉下了水……”若兒看着眼前擺放着的刑具,她驚慌的解釋着,掙扎着卻被束縛的更緊。
“你閉嘴!”白玉珠看向月兒怒喝,“你給本宮好好的跪在這裡,好好看着!奴才犯錯,主子的過!本宮遲些再罰你。現在,本宮要好好的教教府裡的婢女規矩!”
屈膝的月兒下一刻便跪在了地上,她緊咬下脣看向若兒不敢在說一句話,她知道,再說下去指不定白玉珠會放棄懲治若兒,先對她用私刑,畢竟,太子還未到,她完全不能還擊。
風夜寒,風夜寒,快點來,快點來。
“先給本宮張嘴若兒三十。”白玉珠看向若兒語氣凌厲下着命令。
婢女們全身顫抖了一下,接着一位婢女拿起一旁擺放着的木扇,朝着若兒走了過去,擡手便是甩了一木扇。
“太輕!”白玉珠看着婢女手下留情,她眼中戾氣更重!
“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若兒高喊着。
“啪!”婢女又是一木扇煽在了若兒的嘴上,若兒的臉頰和嘴巴立刻紅腫一片。
“奴婢冤枉啊,娘娘,奴婢冤枉,奴婢沒有推紫兒……”若兒繼續喊着。
“太輕!”白玉珠顯然不滿意婢女張嘴的力度大聲喝道。她要的是若兒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不,她要的是若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