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回到樓蘭,你們也不能答應側妃的事情!”墨宣的語氣帶着戾氣看着安陽公主。
安陽公主頓時緊抿着櫻脣,她直視着墨宣道:“我們來到大雲,等待了半年之久可不能就這麼空手而回,就算側妃安陽也要了。何況,只要進了東宮,難道少主還怕憑安陽的本事不能將白玉珠趕出皇宮麼!”
在安陽公主話罷,拓跋寒看着墨宣開口言道:“說句不好聽的話,少主天天住在大將軍府與白玉珠朝夕相處,不是更能讓她放棄做太子妃嗎?如果少主帶走了她,不就什麼事情都沒了麼。”
“你在指責我嗎?”墨宣本冷冷看着安陽公主的眼神移到拓跋寒身上,那眸中的寒意帶着鋒利的廝殺,瞬間讓整個大殿進入寒冰之中,徹骨之寒。
拓跋寒向來有些忌憚墨宣,此刻看到墨宣的眼神時,他後背發寒,頭皮發麻,頓時都有一股去認錯的心悸了,但是他沒有,只是微微別開頭不去看墨宣。
此時拓跋澤直視着墨宣,他沉聲道:“這話真沒說錯,以少主與白玉珠的交情,更甚少主在大將軍府住了那麼久,若是如此之久都沒能勸白玉珠不爭太子妃之位,那麼我們又能如何呢?空手而歸對我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身處在我這個位置,我是不會強迫白玉珠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所以,你們是唯一能夠阻攔她成爲太子妃的,但是到了今天大婚都沒有。”墨宣冷着面,他直視着拓跋澤沉聲道。
拓跋澤立刻開口迴應墨宣,他一字一句道:“剛剛安陽有句話沒說錯,太后親自來威迫我們,我們要麼連側妃的位置也不要了,要麼直接空手回樓蘭,對於我們半年來的耽誤,着實划不來。難道少主願意看到我們空手離開大雲?少主該知道太后親自前來,目的就是爲了一個側妃罷了,太后心裡是算定了我們會選擇側妃。”
聽到拓跋澤這麼說的時候,墨宣盯着拓跋澤的眼神很是鋒利,他看着他言道:“現在你們有何打算?”
“打算?既然是答應了側妃,必然是做定了側妃,等日子讓安陽正式進宮,我們就會回樓蘭去。”拓跋澤直視着墨宣回答道。
“你該知道我問的是什麼。”墨宣語氣中帶着一絲不耐,他看着拓跋澤意有所指道。
“安陽……”拓跋澤深吸一口氣之後他看向安陽言道。
“走一步算一步,先進了東宮這門,日後尋思個機會將白玉珠從新趕出皇宮,到時候少主直接帶走就妥當了。”安陽公主看着墨宣,稍許,她又補充道:“少主放心,定是不會殺了白玉珠的,但是咱們把話說清楚點,安陽我在東宮對她所作所爲定是會傷了她,這點你必須要明白,別到時候倒打一耙纔是。”
“你自己有個分寸便好,不然她有個好歹,你們整個樓蘭國來陪葬都不夠。”墨宣冷冷看着安陽公主語氣帶着警告說道。
安陽公主頓時臉色鐵青,就爲墨宣這句樓蘭國陪葬都不過,她憤恨咬牙道:“少主放心,絕對不會讓她死。”
墨宣定定地看了看安陽,他轉頭看向拓跋澤沉聲道:“以後要做什麼必須要通知我,不然出了事情,我可是不會幫你們的。”
話間,他已經是起身,轉身準備走時,他頓住腳步看向大殿門口道:“凝華日後會留在她身邊,你們有什麼要事告訴他就好,還有,明天夜晚子時我們蕭王府一聚。”
語罷,人離開,安靜立在墨宣身後的凝華臨走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安陽公主,跟隨在墨宣身後離去。
“這墨宣簡直欺人太甚!”墨宣一走,安陽公主咬牙切齒道。
“不用氣惱,大家都不過是爲了一個目標而已,他狂妄是有他狂妄的資本,與他作對對我們來說可沒什麼好處。”拓跋澤看向安陽,柔聲的安撫着。
拓跋澤聽到皇兄這麼說的時候,他略顯贊同的點了點頭,他意有所指道:“墨宣可不是簡單人,他可比白玉珠難解決,皇妹想要好好立足東宮還是不要和墨宣作對,皇兄相信,這宮中有不少他們的探子對我們的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
安陽公主此刻起身,她看向拓跋澤和拓跋寒道:“行了,皇妹做什麼心中有數,今個你們也都累了,早些歇息吧,皇妹先告退了。”
說完,她擡步離開。
安陽一走,拓跋澤什麼話也沒說就選擇離開,不過走了幾步之後,他轉身看向還坐着的拓跋寒言道:“夜凌回來了,你要麼去探探夜凌的口風?”
拓跋寒在聽到夜凌二字的時候,臉上頓時帶着氣憤,他看向拓跋澤道:“要去你去,我纔不去見他。何況,和他有什麼好說的,他已經選擇幫着白玉珠了。”
拓跋澤頓時無言,又道:“必須要讓夜凌幫我們,不然安陽會很立足東宮。”
拓跋寒已經起身,他走到拓跋澤面前冷哼了一聲,言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沒這個本事說服他。”
語罷,頭也不回的離開。
拓跋澤看着拓跋寒離去的背影,他墨眉緊蹙,帶着憂心……
幾家歡喜幾家愁,但是在太子迎娶太子妃的這一夜裡,真正上能睡得着覺的着實沒有幾個人,每個人都心懷鬼胎,每個人都在找尋往後的道路該如何走。
漫漫長夜卻避不開清晨的到來,天矇矇亮之時宮女們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但是在看到太子殿下一個人孤單單坐在殿內椅子上的時候,她們頓時就明白了些什麼,然後悄然的退了出去。
宮女進來,風夜寒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有出聲,等天大亮的時候,他先喚來了宮人,白玉湯池之中沐浴更衣之後,他才親自走進寢宮之內。
宮女已經將層層大紅紗幔用白玉芙蓉鉤掛起,他走到牀榻前時白玉珠已經是在看向自己,眼中帶着惱意的瞪着自己,他伸手立刻解開了她的穴道。
“風夜寒!你簡直夠可以的!”當穴道解開,白玉珠滿臉憤怒的看着風夜寒,她怒道:“既然你對我有感情,爲什麼要推開我,我主動送到你懷裡滿足你,你別不知好歹!”
對於昨夜他推開自己,簡直讓自己感到羞辱,試問哪個女人主動送上門了,還被推開呢?
“來人啊,服侍太子妃梳妝。”風夜寒很平靜的看着白玉珠,絲毫不在意她所說的這句話。
“滾出去!”下一刻,白玉珠厲聲喝道。
那本來聽從太子殿下的命令正要上前服侍太子妃的宮女頓時嚇的臉色發白,畢竟白玉珠傲烈又難伺候的性子可是人盡皆知,得罪了這位太子妃準沒好果子吃,但是,太子殿下下了命令,一時之間宮人都不敢動彈。
“下去。”風夜寒直視着白玉珠冷聲道。
宮人們如獲大赦快速的離開寢宮,頓時寢宮之內只剩下風夜寒和白玉珠兩人,而白玉珠滿臉憤怒的怒視着風夜寒。
立在幾步開外的風夜寒此刻挪步走到牀榻前,他輕聲道:“既然不喜歡宮人服侍,我服侍你更衣吧,一會還要見母后和父皇。”
“你少給我岔開話題!”白玉珠一掌打開風夜寒伸過來的手,她厲聲道:“你該知道我必須生下皇嗣。”
風夜寒正視着白玉珠,他道:“沒錯,我是知道,但是我不希望你生下皇嗣。”
“你就算留住了我的人,你留不住我的心!”白玉珠怒視着風夜寒,她又冷聲道:“這件事你我必須解決,我不想在這裡耗費我的光陰,我更不想浪費在這裡的日子。”
風夜寒慢慢坐在牀沿邊,那被白玉珠打開的手略微發疼,可下一刻他還是伸手撫摸上她那溫順垂在榻上的烏髮,彷彿如獲珍寶那般的溫柔撫摸說,他狹長的鳳眸看着白玉珠不帶絲毫情緒道:“不要緊,人留住了就行。”
“你……”白玉珠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氣炸了,頓時胸口已經開始隱隱作痛,臉色唰的一下子蒼白如紙。
風夜寒將一切看在眼裡,他看着白玉珠輕聲道:“你在這樣暴躁下去,你的毒會蔓延的更快,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只要心口一痛,我也在痛,這樣虛弱不堪的你,經不起懷孕。”
風夜寒的這句話,頓時讓白玉珠渾身一震,自己痛他能感覺到?這倒是沒聽夜凌提起過,可是自己身體虛弱這倒是真,可真要受孕還是可以的,她自己比誰都明白。
“那我問你,你現在還喜歡我嗎?”她下一刻帶着質問來問風夜寒。
風夜寒對視着白玉珠的雙眸,他狹長鳳眸之中帶着一種壓抑,很久,在白玉珠神色開始不耐煩的時候,他開口語氣帶着堅定道:“喜歡,但是這種喜歡不再是從前的摯愛,我已經開始選擇放棄你……”
“你撒謊!”白玉珠帶着怒意反駁,然而,當聽着風夜寒這句話喜歡卻不是從前的摯愛,要放棄自己時,酸楚瀰漫整個心間,讓她立刻感到很難受很難過。
風夜寒對白玉珠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