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聽到皇后這麼說時,她一笑轉身看向了立在一旁的若言,她含笑的目光一冷,隨後厲聲看向若言道:“你這一宮掌事是怎麼當的?皇后娘娘鳳體違和你竟然告訴本宮說請御醫了!”
“好了德妃,本後沒什麼事。”甄皇后聽到德妃如此訓斥若言,她便知道若言告訴了德妃什麼。
若言躬身垂首,沒有吭聲一句。
“是,皇后娘娘。”德妃瞪了一眼若言,然後恭敬道,而後她看向張婉和白雪兒道:“皇后娘娘鳳體安康便好,對了,今個急着來看望皇后娘娘便帶了縣主和雪兒前來,縣主、雪兒還不快給皇上和皇后娘娘請安。”
“縣主張婉參見皇上、皇后娘娘,皇上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張婉落落大方的行禮,語氣輕柔姿態優雅。
白雪兒在張婉話落,一臉乖巧,畢恭畢敬道:“雪兒參見皇上、皇后娘娘,皇上萬歲,皇后娘娘千歲。”
“免禮。”風元看向他們慈和的說着。
“謝皇上。”張婉和白雪兒異口同聲道。
“對了,剛剛臣妾來鳳藻宮的路上瞧見太子殿下和清平公主急匆匆的不知道幹什麼去,不是說將清平公主暫壓尚德宮嗎?”此時,德妃看似很好奇的出聲疑問道。
甄皇后溫和的臉色一瞬間冰冷,她眉頭緊蹙問道:“德妃,你剛說什麼?太子和清平公主在一起?”
風元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德妃,他輕拍着甄皇后的手背,安撫道:“稍安勿躁,剛你睡着之後,母后來了。”
“母后來了?”甄皇后驚訝了下,隨後問道:“母后來了所爲何事?”
德妃一聽甄皇后如此問,她忙驚訝道:“太后?對,臣妾還好像看到連嬤嬤。”
“不過,臣女在來鳳藻宮的時候還看到了拓跋澤他們……並且太后的懿駕跟着他們……”縣主張婉看似無意的提起。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德妃轉頭看向張婉沉聲道。
“臣女知錯了,德妃娘娘息怒。”張婉頓時一臉惶恐的看向德妃娘娘。
“拓跋澤他們?”甄皇后眉頭緊鎖,她直視着風元問道:“皇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元眼神深沉,他直視着甄皇后安慰道:“也沒什麼事情,拓跋澤他們來鳳藻宮,母后也前來是爲了解決安陽公主的事情。”
“那怎麼解決的?”甄皇后立刻問道。
風元知道瞞是瞞不住皇后的,百年一五一十的將整件事情都告訴了她,當然,接下來她的反應也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忙安撫道:“這件事母后已經做主了,你就不要過問此事了,先休息。”
甄皇后盛怒的看着風元,她一把甩開被他握着的手,她氣惱道:“做主了?我纔是後宮之主,我纔是太子的母后,爲什麼每次我都什麼都做不了,皇上,你該知道的,現在皇兒肯定跟着白玉珠去光明寺了。”
說罷,就是手忙腳亂的要下牀,立刻喊道:“若言,立刻派人把太子攔下,快伺候本後更衣。”
“皇后,你這是做什麼,母后都沒阻攔皇兒,你……”風元一把拉住皇后,輕聲哄着她。
“是,皇后娘娘。”若言立刻領命便擡腳往殿外走去。
“若言慢着。”風元忙喚住若言。
“是,皇上。”朝着殿門口走去的若言聽到皇帝喚她,又停下了腳下的步子。
德妃看到這一幕一甩手中帕子看似無意講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貴,清平公主是夜郎國公主不說,還射傷了安陽公主,現在樓蘭大使團正恨着清平公主,太子殿下跟着她在一起很不安全。”
白雪兒恭順的立在一旁,心裡樂開了花,只要皇后出面,太子殿下肯定會回到宮中,那麼日後她每天都可以見到他……
“德妃!”風元厲聲呵斥。
德妃並沒有半點惶恐,她直視着風元道:“皇上息怒,這次臣妾就算被皇上討厭也要說,皇室子嗣單薄,臣妾無用也沒有給皇上添個皇兒或者公主,要是因爲一個清平公主讓太子殿下有個好歹,怎對得起大雲列祖列宗啊……”
甄皇后看向一旁畢恭畢敬卻言辭鑿鑿的德妃,德妃這話還真說到自己的心坎上去了。想想一下在龍帳時,那拓跋澤看着白玉珠的眼神,還有那些言語就是恨不得殺了白玉珠,而今白玉珠又被趕去京城外的光明寺,被人行刺便罷了,害了自己的皇兒可不得了。
下一刻,她一把抽出被風元抓住的手,她氣憤的看着他道:“我說過,就她白玉珠不行!作爲母后管教自個的皇兒,擔憂自己的皇兒,母后也沒有資格管。”
“皇后!”風元直接將甄皇后擁入懷中,他看向德妃冷聲道:“全部都退下!”
“放開我。”甄皇后氣惱的要推開風元,反而被他給抱的更緊。
“德妃,你立刻派人將太子攔下,不許他跟着白玉珠一起去光明寺,快去!”推不開的甄皇后氣的朝着德妃喊道。
“德妃你什麼事都不要過問,立刻退下。”風元沉聲言道。
“這是後宮的事情,皇上無權過問。”甄皇后頓時怒道,後對德妃道:“德妃,本後吩咐的事情還不快去辦!”
德妃立刻點頭應道:“是,臣妾馬上去辦。”說完,提起裙襬立刻小跑出寢宮。
一旁張婉和白雪兒一看到這樣子,急忙福了福就退下。
皇上下了命令,瞬間殿中全部退的一乾而盡,只剩下風元和甄皇后。
風元是喚都來不及,他放棄了德妃擁着甄皇后柔聲安撫道:“寒兒有武功能擔心什麼呢,朕……不對,我也派人保護着他們,你擔心什麼呢。”
“我擔心什麼,我當然擔心寒兒的安危,白玉珠那麼的危險隨時都會害到寒兒……”甄皇后放棄了掙脫風元的禁錮,她氣惱的看着他又道:“我對你說過的,誰都可以嫁給寒兒,就她白玉珠不行。你竟然放縱自個的皇兒陷入這危險之中,萬一真如德妃所言,樓蘭的人派刺客怎麼辦,我只有寒兒這一個皇兒,要是他有個好歹,我也不想活了。”
“皇后,你現在該做的就是冷靜下來。”風元輕聲的哄着皇后,又道:“母后對寒兒說過讓他早中晚都要去雲照宮看安陽公主,他當然不會遵從,並且,我在和母后談完話,還無意聽到了他對母后說抗命也要跟着白玉珠去光明寺,結果,母后一句話都沒吭聲,這便是默認了他的舉動,你就不要再去攔着他了。”
“寒兒是我的皇兒,你做父皇的不管讓母后來管,這是爲人父母該做的麼,你們不管,我自然要管。”甄皇后氣的又開始推風元。
“好了,消消氣……”風元嗓音輕柔的哄着甄皇后……
鳳藻宮寢宮內風元和甄皇后繼續說着這個話題,而領命的德妃出了鳳藻宮就看向白雪兒道:“剛剛那情況,雪兒你看到了什麼?”
白雪兒見德妃問自己,她想了想便道:“學會在關鍵時刻頂住壓力也要讓局勢順着自己。”
德妃點了點頭,看似很滿意白雪兒的回答,不過下一刻,她便言道:“回答的對,但不完全對,不是讓局勢順着自己,而是要判斷局面的利益能不能全部掌控,若是沒有把握就不要輕易開口,記住,不是順,而是掌控。因爲很多局面稍有不慎是要丟命的,知道麼。”
白雪兒恭敬道:“娘娘說的是,雪兒記下了。”
德妃看着雪兒,伸手輕輕地拍了拍雪兒的肩頭,柔聲道:“本宮把你當自個女兒看待,自然什麼都要教給你。”
白雪兒燦爛一笑,笑顏如花道:“雪兒有娘娘真好。”
德妃慈愛一笑,便轉身道:“走吧,將太子殿下給攔下。”
白玉珠和風夜寒不急不緩的走向城門,期間並沒有任何人阻攔,一輛華貴的紫色馬車停靠在一旁,身穿便服的馬伕已坐在車前。
幾位侍衛在看到太子風夜寒和白玉珠到來,都一個個的行禮,連嬤嬤遞了一個眼神,一旁侍衛立刻搬來凳蹄,金鉤掛起了車簾。
“請清平公主上馬車。”連嬤嬤不卑不昂的說道。
白玉珠神情冰冷的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側,卻雙眸溫柔似水看着自己的風夜寒,心裡不由發緊轉過頭上了馬車。
白玉珠剛進馬車,風夜寒就立刻登上馬車,一旁連嬤嬤看向車伕道:“準備好了就出宮,路上不可耽誤。”
“是,連嬤嬤。”車伕恭敬的迴應連嬤嬤。
馬車很寬敞,車內繡梅紋軟墊,四角放着四個暖爐散發着熱氣將車廂內烘的很暖和,琴棋書畫樣樣齊全,偏左的一角放着矮几,矮几上放着一套精美華貴的碧玉茶具,外面就能看到茶具裡面泡着花瓣做茶。
就在白玉珠立在車門前看着這車內冷笑的時候,一雙纖長骨節分明的大手伸到自己的脖子前,她頓時一驚,便忙轉身推開了風夜寒……
“你做什麼!”她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