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被赫連清雨一連喝下三大杯紅酒的豪氣給震撼了,剛剛還在嘰嘰喳喳,不依不饒的幾個女人頃刻間就快速的喝光了各自酒杯裡的酒,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這回,赫連清雨是徹底的醉了。
她硬撐着那幾個女人離開了返回到來的那張餐桌上,這才實在支撐不住,緩緩的低下頭,陷在了臂彎中。
原本坐在赫連清雨身側的譚維佳在晚餐開始的最初,就離開了,卻和幾個她比較嫺熟的小女孩兒在一起逗趣着,根本就不曾理會過其他人在做什麼。
就在赫連清幽低下頭,趴在了餐桌上的那一刻,譚維佳無意中注意到了。
她忙打斷身邊那個女孩兒興高采烈的演說,“等一等,我去那邊看看。”
譚偉佳不等對方回答,就忙站起身來,徑直的向着赫連清雨的身邊走來。
“赫連,赫連,你怎麼了?”譚維佳滿臉關切的輕搖着赫連清雨的肩頭,輕聲低喚着。
很可惜,赫連清雨卻只是“嗯”了一聲,再沒有任何的表示,依舊是埋頭在臂彎間。
其實,這個時候,赫連清雨還是有意識的,她清楚的聽見了譚維佳的聲音,只是,內心裡有着隱隱的刺痛在作祟,讓她實在是沒有情緒去對任何人陪笑臉。
方纔,酒沒有喝這麼多,並沒有感覺什麼,現在,酒到了一定的量,人的行爲意識很容易就被牽扯着,內心深處潛意識的情緒很自然的流露了出來。
爲什麼會痛呢?
爲什麼會痛呢?
赫連清雨一時間陷入了短暫的混亂中。
內心深處的刺痛一開始還是隱隱約約的並不明顯,而現在,卻在不知不覺中的擴散着,彷彿要侵蝕掉她的全部清醒意識一般。
腦海裡,由最初的混亂,逐漸的勾勒出了一個圖像,凝神注意到,竟然是歐陽明銳若有似無的影像。
怎麼會這樣呢?
赫連清雨徹底的糊塗了。
難道,就是在短短的朝夕相處中,她竟然對那個看上去冷冰冰的男人情根深種了?
一夕間,赫連清雨的內心越發慌亂了。
“赫連,你怎麼了,說話呀。”譚維佳這一次彎下身來,將嘴脣湊到了赫連清雨的耳邊,輕聲的說着話,她的聲音多少有些顫抖,能夠讓人非常容易的就感覺到她的緊張和擔心。
赫連清雨也感覺到了扶着自己肩膀的手在輕微的顫抖着,從聲音上,在對方一開口的時候,她就已經聽出來了,是譚維佳在一直的輕喚着她,也能夠感覺到譚維佳緊張擔心的語氣。
強打起精神來,赫連清雨嚶嚀着,擡起頭來,扭過脖子,睜開惺惺醉眼,朦朦朧朧的眼神看着譚維佳,“維佳,你怎麼沒去和大家玩呀?你應該喜歡這些的。”
雖然,兩個人接觸的並不多,一開始,因爲格格的緣故,譚維佳竟然一度對赫連清雨有所敵意,甚至於醋味十足,可是,就在今晚,格格在徹底的撇清了自己之後,來自譚維佳這個小明星的所有設防就那般輕易的消失了。
“我一直都在和她們喝酒、鬥拳的,只是剛剛看見你在這裡趴着,好像很難受的樣子,怎麼了?生病了嗎?”譚維佳歪着頭,側着小臉,滿臉的緊張。
“不,沒病,可能是剛纔喝酒喝的太猛了。”赫連清雨忙說着,她生怕譚維佳做出一些關心的舉措,出於好心的情況下驚動了其他人。
“喝酒喝的呀,那我去給你倒杯茶水。”譚維佳話音一落,人就跑到了一旁的,欠着身子,伸出手臂,將餐桌上的茶壺拿在了手裡,順便還非常幸運的看到了一隻空的水杯,忙又將水杯拿到了手裡,一邊走着,一邊倒滿了一杯子的茶水。
將杯子裡依舊溫熱的茶水送到了赫連清雨的面前,譚維佳柔聲的說道,“赫連姐姐,喝口茶水,可以醒酒的,我要是喝多了,格格就會給我沏上一杯濃濃的茶水。”
只要一提到格格,譚維佳就會將小女兒的神態顯露無疑。
真的是提到曹操,就來曹操。
不遠處,被拉着一晚上都在應酬的格格此時也注意到了赫連清雨這裡有些狀況,忙打着哈哈脫身,一臉的緊張走了過來。
男人微簇着眉頭,掃了赫連清雨一眼,見赫連清雨一個仰脖,就好像是在喝酒一般的咕咚咕咚的喝掉了一整杯的茶水,索性茶水並不燙,否則,這怎麼可能受得了呢。
“發生了什麼事情?”格格低聲的詢問着譚維佳。
譚維佳苦着臉,雙手一攤,“赫連姐姐喝多了,我在照顧她。”
格格非常的明白,譚維佳這話,前半句是在回答他的問話,而後半句明顯是在說給他聽得,變相的告訴他,她已經和赫連清雨化干戈爲玉帛了。
抿了抿嘴角,輕搖着頭,格格單手插進了西褲的口袋裡,另一隻手則是扶着赫連清雨坐着的那把椅子的椅背,對譚維佳說道,“怎麼會喝多呢?”
“不知道。”譚維佳一雙靈活的眼眸轉了轉,小腦瓜在高速的旋轉着,想了想,遲疑着,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也許,是某一個女人的醋瓶子打翻了,不,整個就是醋罈子打翻了。”
醋瓶子?醋罈子?
這是什麼意思?
格格一時間一頭的霧水,疑惑的看着譚維佳。
譚維佳這個小妮子,他真的是太瞭解了,一腦門子靈活古怪的想法,總是會讓他跟不上思路,也許,這就是真的是他已經榮列爲大叔級別的緣故,與這個小妮子有了清晰明顯的代溝。
現在,可不是研究這個代溝問題的時候,格格直來直去的問道,“到底什麼意思?”
譚維佳並沒有回答,而是用嘴巴努了努沈凝心的方向。
格格也注意到了站在不遠的沈凝心,這個女人的身邊圍繞着一批死黨,都是設計創意部裡面她的鐵桿追隨者。
沈凝心被衆心捧月的圍繞在中間,與衆人談笑風生,就彷彿是意識到了有人在看着自己一般,沈凝心輕飄飄的目光看了格格一眼,就是這樣一個動作,讓格格清楚的注意到了女人嘴角的那一抹得意。
原來真的是這樣,也許,譚維佳的判斷是對的,女人才是最懂女人的。
真的就是醋罈子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