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難道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赫連清雨和梅琳達僅僅是恰好相像嗎?
再一次淺飲了一口酒,景天卿的心裡有了一個主意,回頭,他一定會派人將這個女人的底細查個清清楚楚。
景天卿與歐陽明銳四目相對,兩個男人在目光交匯中,互換了心意,達到了某一種默契。
時間真的是不早了,就在赫連清雨感覺到有些餓了的時候,從角落的一個門裡面走出了一個服務人員,他的手裡推着一個小車,車子上面擺放着幾盤精美的菜餚。
一碟一碟的菜餚被擺放在了餐桌上。
歐陽明銳低垂着頭,輕拍了一下赫連清雨的脊背,在女人的耳邊柔聲的輕喃着,“餓了吧!吃飯吧,這裡的菜,還是不錯的。”
微微一愣,赫連清雨陷入了一種迷糊的狀態。
這裡明明是酒吧,怎麼會有廚師呢?
歐陽明銳卻對赫連清雨的迷茫選擇視而不見,他是不可能告訴赫連清雨,這裡的廚師是當年因爲梅琳達喜歡,專門爲她安排的。
“來,這邊坐,吃飯。”歐陽明銳鬆開了摟着赫連清雨的手,緩緩的走到了座位處,將那把已經被送回去的椅子又重新移動了出來,這才扭着頭,期待着女人的落座。
抿了一下嘴脣,赫連清雨的腳步很輕,幾乎讓人都聽不見任何的響動,她款款的坐在了那把椅子上,回眸對着歐陽明銳,報以微笑。
女人的笑容很美,看在歐陽明銳的眼睛裡,不由得心神搖曳。
到底是礙於景天卿在場,否則的話,只怕歐陽明銳一定會輕啄一下女人粉嘟嘟的小嘴脣。
一陣腸胃咕嚕,赫連清雨在飢餓的驅使下,無暇與兩個男人廝磨,忙低着頭,美麗的眼睛緊緊的看着餐桌上的佳餚。
桌子上,已經零落有致的擺放了幾碟子菜式。
赫連清雨歪着頭,手裡拿着筷子,好奇的看着面前的那道菜。
看顏色非常的鮮明靚麗,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忙將手裡的筷子伸到了碟子裡面,夾了一小塊菜送到了嘴巴里,終究是太餓的緣故,菜餚一入口,就進了肚子裡,赫連清雨有些不甘心,忙又將筷子伸向了另一盤菜。
卻不想,就是在這個時候,一陣輕笑聲傳來,驚擾了女人。
擡起頭來,赫連清雨的緊繃着一張小臉,看向無名發笑的那個男人。
只見,坐在她斜對面的景天卿此時正在往一個高酒杯子裡面倒着紅酒,男人的嘴角噙着一絲有些古怪的笑意,想來,剛剛莫名傳來的應該是來自這個男人。
好不倫不類,若說他笑的有些不合時宜,而吃着中餐,喝着紅酒,則更是看上去那般的不協調。
“爲什麼笑我?”赫連清雨歪着腦袋瓜,嘟嘟着小嘴巴,非常不快的問道,會直接了當的問出來,很顯然,她是非常的不開心。如此這般的被人恥笑,真的是很傷自尊的事情。
“爲什麼?”景天卿撩動着眼簾,一雙有神的眼睛裡面充斥着一絲眷戀和情意,意味深長的看着女人,“難道你就真的沒有察覺到嗎?”
“什麼?”赫連清雨充滿了警惕性。
從她走進這家酒吧,就感覺這裡是怪怪的,這裡的裝潢有着鮮明的歐陽明銳的特點,這裡的侍者也非常的奇怪,還有面前的這個男人,都將她錯認了是另一個女人。
還沒有等赫連清雨有所反應,景天卿就已經脫口而出,“赫連小姐,難道你就不覺得這裡的一切,包括這幾道中式菜都很熟悉嗎?難不成,你有所感覺,卻故意忽略嗎?”
景天卿的一張臉冷冷清清的,微皺着鼻子,眉心更是擰到了一起,一雙鷹一般銳利的眼眸,透過兩道探究的寒氣,生生的直視着赫連清雨,絲毫沒有因爲她是一個女人,而有所憐香惜玉的意思。
赫連清雨在男人的咄咄逼問之下,有些喘不過氣來,慌亂中,手中的筷子滑落到了桌面上,女人忙又將筷子撿起,捏在手裡,低垂着頭,躲開景天卿壓榨性的目光,忙裝作吃飯的樣子。
這些菜每一道都品嚐了一下,入口卻是如木材,全然沒有了剛纔的口感。
歐陽明銳微蹙着眉頭,狠狠的瞪了景天卿一眼。
這個可惡的傢伙,到底想做什麼?
“景天卿,難道你不喜歡這裡的菜嗎?”歐陽明銳冷冷的發問。
“的確是不喜歡。”景天卿輕晃着手裡的杯子,擺出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那你可以離開了。”
“我走了......”景天卿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誰給你們買單,結賬呢?”
“扯淡!”歐陽明銳爆喝一聲。
“我怎麼是扯淡,我是一片好心。”景天卿狀似無辜。
歐陽明銳將手中的筷子放在了餐盤旁邊,雙手微微的顫抖,胸脯則是急促的起伏着,他已經在努力的剋制着自己了,過了幾秒鐘之後,意識到自己的心情平穩了,這才緩緩開口,“既然不喜歡這裡,景先生還是走吧,至於買單,謝謝了,我來付賬。”
“我不同意。”景天卿依舊帶着一絲鬼魅的笑意看着歐陽明銳,“說好了,是我請客,臨陣逃脫,豈不是毀了我的名聲。”
這話說的,反倒是他受了委屈。
歐陽明銳瞪圓了雙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景天卿,心知,對面這個傢伙開啓了難纏的節奏。
剎那間,兩個男人四目相交,在無聲中,傳遞着只有他們自己纔會懂的信息。
景天卿分明就是吃定了歐陽明銳。
他料定了歐陽明銳是不敢將這家酒吧是歐陽家的產業一事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的。
剛剛,赫連清雨的反應,已經分明是在抗拒着和梅琳達有關的一切。
歐陽明銳緊張的暴躁,赫連清雨狀如小兔子一般的膽怯驚慌,都讓景天卿的心裡非常的不好受。
畢竟是多年的好友,他又何必如此的咄咄逼人。
緩緩的,景天卿低垂下眼簾,將酒杯送到了脣邊,淺淺的飲着紅酒。
見此,歐陽明銳長出一口氣來。
今天真的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不想再橫生枝節。
男人伸出了手裡的筷子,從最遠處的夾了一點食物,放到了赫連清雨的吃碟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