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上有一份離婚協議書,如今只需要他在上面寫上自己的名字那麼兩個人真的就再無任何聯繫了。
想起醫院她蒼白的臉,想起她對桃君逸說過的話,一顆本就破碎的心此時更是支離破碎。
筆握在手裡好像有千萬斤之重,最後將自己的名字寫上竟然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
醫院裡看着協議書上瀟灑的字體,許媛媛也在旁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隨後將其中的一份遞給了律師。
律師前腳剛走就聽到敲門的聲音,瞬間將東西塞進了枕頭底下。
“今天好些了嗎?”依然是一束鬱金香,很是自然的將花瓶裡的花替換了下來。
昨天晚上他就已經得到消息,現在她肯定已經看到了離婚協議書吧!
“一個人也不無聊嗎?”說完拿過一旁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裡面的聲音讓安靜的病房顯得有一些生氣。
“白氏總裁離婚,奉子成婚原有內幕”偌大的標題很是醒目的出現在熒屏的下方,看着記者一張一合的說話,在看看熒幕上相擁從醫院走出的兩人,她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雖然知道離婚了早晚會面對這麼一天,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我去找他。”桃君逸將電視關掉,剛站起身來胳膊就別握住了。
“算了,我們已經離婚了”糾纏下去對誰也沒有好處,而且這件事情她更是不想讓自己孩子知道,還有就是不想讓任何人來插手。
離婚是她自己提出來的,所以能有今天是她一個人的選擇,不管怎麼說對於白凱炎她還是有着一定的瞭解,如果她不說離婚那麼他一輩子也不會開口的。
“媛媛...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桃君逸順勢握住她的手,眼裡的火熱讓許媛媛只想着逃避。
“學長,我不想傷害你,你也別影響到在我心裡的形象”將自己手從他手心裡抽出。
學長...這是他最不想聽到的稱呼,每次她想要疏遠喊得都是這個名字。
“對不起...”
“這不像是你的作風”許媛媛努力的讓自己笑起來,要知道以前她可是從來沒有在他嘴裡聽到過這樣的話,要知道一直以來他都是驕傲的甚至是有些狂妄的,這樣的話真的很是難以想象是從他嘴裡說出來。
“怎麼樣纔算是我的作風?”桃君逸很是明白以前自己傷她真的很深,但是他沒有辦法讓自己愛的女人看着他慢慢變得不堪。
沒有說話兩人之間又是死一般的沉靜。
許媛媛沒有心思去理會桃君逸要做什麼,腦海裡唯一殘留就是剛纔熒幕上的一幕。
幾年的夫妻就這樣走到了盡頭,想起自己的孩子心裡還是一陣疼痛,她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因爲她不能讓她的孩子心裡上有任何的陰影。
“學長...”
“你還是叫我君逸吧!”這聲學長喊的他真的很是心疼。
“君逸...你很瞭解我的不是嗎?”看着牀頭的鬱金香,其實如果說了解世界上沒有人比桃君逸更瞭解她了。
“媛媛...就看在你以前那麼照顧我的份兒上,現在我也不能不管你”他知道現在她幾乎是沒有什麼親人了,生活在這樣的圈子親情對於他們來說還不如友情來的實在。
“謝謝...”她不是聖人,她也不是表面上的那麼堅強,在看到熒幕上的那一瞬間她很是清楚的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心房裡唯一的支撐也塌掉了,現在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受傷的女人,一個需要被呵護的女人,但是同時也知道自己不能給他任何希望。
“彬彬現在在龍殘風那裡你不用擔心了”在他來這之前就將人送到了龍殘風那裡,而且他相信媛媛肯並不希望現在孩子和白凱炎有什麼接觸。
“嗯...我想出院”心裡悶的難受,在這裡更是渾身難受。
“我安排...”其實他也是有這個意思,因爲他不肯定白凱炎會真的放手。
病房的門被人輕輕的推開,看着突然出現的人許媛媛眼神有一瞬間的滯留。
“我過來做體檢順便過來看看你...”女人將一束百合放在桌子上,隨後很是隨意的坐在一旁。
“有朋友,我沒有打攪到你們吧?”女人一雙眼睛帶着審視的在兩人身上看了看。
“謝謝你的好心...”畢竟從小生活的圈子教導他們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都不能將自己的軟弱暴露在外人面前,而身爲許家的掌上明珠她更是完全的將這一點兒發揮的很好。
“我去安排出院的事情,你們聊”桃君逸知道或許她們兩個真的該好好交談交談,明明知道來者不善但是他不得不這麼做,不是他狠心而是如果不下一劑狠藥,恐怕她是不會這麼快死心的,對於她..他真的是太過於瞭解了。
見人離開女人也收起了自己剛纔的神情。
“怎麼消瘦的這麼厲害?以往高高在上的許家大小姐也有今天”席晴居高臨下的看着躺在病牀上的人。
“拜你所賜不是嗎?席晴想不到你竟然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撿別人不要的垃圾”句句惡毒雖然這樣的話不應該出自一個有教養的女人嘴裡,但是這樣的話配上那樣的表情還這是沒辦法讓人厭惡起來。
而被叫做席晴的女人臉色一陣黑白交替“你現在是不過是一個棄婦,許媛媛你以爲你還有什麼資格和我鬥,要知道從今以後我纔是白家真正的女主人。”
“那又怎麼樣?告訴你席晴就算是我離開白家你也不及我的一分”按着白家老人的性格,他們是不會讓他們的兒媳婦有任何機會接近到白家的核心,因爲婚姻在他們的概念裡從來都是一種利益的交換。
“哦,是嗎?你是說你爹留給你的財產嗎?你是太天真了還是怎麼了,你以爲白家那兩個會把吃進去的吐出來,還是說你有這個?”伸手從自己包裡拿出幾張白紙,那正是量仍剛剛簽訂的離婚協議書。
“看你的表情不會是沒有讀裡面的條款就答應了吧?”掩着嘴巴裝作吃驚的狀態。
許媛媛確實是疑惑的,但是律師是一直跟隨者父親的人,就算是她沒有閱讀條款律師也會負責做好一切的。
“好了,我該去拿化驗單了,下次再來看你啊...拜拜....”很是得意的揮了揮手,隨後將離婚協議書放進了自己的包裡。
看到她離開許媛媛將壓在自己枕頭底下的協議書拿了出來,要知道協議說是她口述律師擬定的,因爲看到了白凱炎的名字所以自己想都沒有想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因爲潛意識裡她根本就沒有懷疑過他,但是...
看着上面的條款許媛媛只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手更是止不住的顫抖,這些是她父親留給她的,但是錢財她看的不重,爲什麼要欺騙她?爲什麼要欺騙她?
“媛媛...怎麼了?怎麼了?”桃君逸推門看到的就是她盯着手裡的東西不停的顫抖。
“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緊緊的抓住桃君逸的衣服臉上一片淚眼婆娑。
聽着她的哭聲感受着她顫抖的身軀,桃君逸眼裡閃過一絲內疚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嘴脣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吻了吻“媛媛不哭...”
懷裡的人將整個臉埋在他的胸膛,桃君逸背對着病房的門,從外面看上去裡面真的很溫馨。
一雙眼睛由受傷變得很是痛苦。
“是不是你做的?”白凱炎一隻手緊緊的勒着女人的衣服,一雙眼睛滿滿的都是不甘。
“你比誰都清楚是誰做的不是嗎?”席晴將他的手拿下,要知道她還沒有這樣的能力這麼做,放眼看去誰最最希望他們兩個能徹底的離婚。
“這個你又怎麼解釋呢?”白凱炎拿着手裡的雜誌砸想席晴的臉,那上面正是今天娛樂新聞裡的報道。
“我不知道...”不去看雜事封面上的東西,因爲就算是她說了他也沒有辦法來改變一切了,而且他絕對沒有能力來做什麼對抗。
“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永遠...”
“孩子呢?你的孩子不要了,這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席晴一字一句咬的很是清楚。
“我只有一個孩子”在想起那個流失的孩子白凱炎還是忍不住一陣疼,她當時應該也很痛吧?
“白凱炎...”席晴咬牙切齒的喊了一聲,但是想起自己身後的人隨後又深深的出了一口氣,她是真的死心了,就算是她真的有了他的孩子,他也是不屑一顧,在他的心裡沒有人能比得上許媛媛來的重要。
沒有回公司直接回到了白家的別墅,沒有了彬彬的歡鬧這裡顯得格外的冷清。
看着一件三口昔日的照片,一切都已經不存在了。
從樓梯上下來的白母看着自己的兒子也着實是下了一跳,此時的白凱炎身上盡是頹廢之色,昔日那種優雅高貴的形象已經全不存在了。